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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御製詩五集巻四十三
古今體二十七首己酉一/
己酉元旦
喜爆聲中昕曙暉太和元㑹聚冠衣東瀛北漠聨西旅
三百八旬始萬㡬今年閏五月得三百/八十四日舉成數也所幸一身七葉
見子上事一身皇祖下得/元孫是 已見七世詎惟今鮮古來稀何修遇弗
忍言矣益慎益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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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貺巍
元旦試筆
農諺申過酉入礽乞漿得酒祝休徴論旬負扆七將八
數上/聲世弄孫元繼曾慢惜嵗増為嵗減且欣年減是年
增處尊莅久滋深畏消息理昭切業兢
四始開晨法太㣲勑㡬方寸凛惟㡬亮功凝績理紀協
九㝢萬邦留熟祈戒老已忘戒彼壯用寛自勝用其威
厯干以六逮乎丙歸政吾將冺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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詠玉石子竹如意
玉為芝朶竹為柄石子尤稱品最良恰似端溪宋時硯
内府有端溪天然石子硯是/以石子為器不自今始也指揮雅可佐文房
陸治嵗朝圖
寓意吉言圖嵗朝百合柿子如意盖/寓百事如意也
梅㸃綴報春韶
三元雅稱為清供勝綵金珠遜覺遥
命加賑湖北昨年被水州縣詩以誌事
去嵗江陵等州縣夏秋被水胥成災荆州決堤毁城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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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民昏墊誠堪哀重臣特遣亟賑救弗拘例莫惜帑財
其餘被潦有等次十分以至五分纔例賑自當别輕重
新正應佈恩膏培亦視其差命加賑或平糶或借種上/聲
陪上年湖北江陵等州縣夏秋被水成災節經降㫖撫/賑分别蠲緩帶徴小民自可不致失所苐念今春正
賑已畢青黄不接之時民食不無拮据因再加恩將江/陵縣成災八九十分軍民不分極次及監利縣成災八
分極貧軍民於正賑之外再加賑兩個月其公安漢川/黄梅三縣成災八分極貧軍民並各加賑一個月至各
縣成災七分極次貧八分次貧塈成災六七分之石首/漢陽沔陽黄岡廣濟長陽六州縣成災五六分之潛江
縣極次貧各軍民並成災五分及勘不成災各屬仍令/該督撫察㸔情形或酌借籽種口糧或減價平糶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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酌辦以副軫念窮/簷普恵春祺至意地潤宿麥幸廣種去聲年督臣畢沅/於上 十一月内
奏稱查工之便見荆州一帶所種宿麥/極廣可冀春田稔收庶㡬元氣漸復青黄接冀元氣
迴申命司民大小吏體予殷意其勤哉
題漢玉帶版六韻
相平/聲帶峚山質琢而更藉鐫何時出土上誰氏佩身邊
比徳剛柔協論材環珮連几陳資睇玩匣衍引吟詮昔
有餘堪憶今無用弆捐莫教成有用惕以萬斯年漢衣/冠乃
用玉帶向著本朝禮器圖式序謂衣冠為一代昭度諄/諄於我朝之舊制不可改易且舉北魏遼金及有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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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漢衣冠者為後人鑒戒我子孫能不惑於流言則此/玉帶祗堪弆為玩賞之具而必不為有用之物扵以綿
國家億萬斯年/之緒可不惕乎
降㫖加賑江西上年被水州縣詩以誌事
昨年甲子值元旦農諺稔秋果符矣九州之廣艱遍及
被災者鮮斯幸耳湖南安徽及淮徐各撫胥奏大田美
偏災已賑無湏加上年湖南安徽及江蘇之淮安徐州/二府夏秋之間亦有因瀕臨江湖被
水淹浸處所嗣㨿各該撫奏報通省秋收分數湖南則/有九分安徽則七分有餘江蘇則九分有餘截長補短
俱屬豐收至其偶被偏災州縣傳㫖詢問亦據/覆奏業經賑恤不至失所新正均可母庸加賑湖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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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加賑㫖江西則有十四縣仍當加賑蘇委靡九分十
分有等差一月兩月殊彼此江西上年南昌饒州九江/等府属秋禾被淹成災節
經降㫖令該撫實力賑撫惟是鄱陽餘干徳興星子都/昌徳化徳安瑞昌湖口彭澤十縣中被災九分十分之
極次貧民及南昌新建進賢建昌四縣中被災八分之/極貧今春正賑己畢際兹青黄不接生計尚艱深堪軫
念因再加恩諭令分别等差加賑兩月或一月以資接/濟其被災五六七分及勘不成災地方並飭令察勘情
形酌借口糧籽種俾災/黎均沾愷澤不致向隅僻壤莫遺俾向隅庶㡬普濟予
赤子
新正樂夀堂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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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同將謂惟南宋上海潘家却有之文敏歌堂重悉故
向祇知宋髙宗有樂夀老人之稱屢引其事近披石渠/寶笈舊蔵董其昌自書詩詞冊内有樂壽堂歌命翰臣
考訂則明嘉靖間上海潘恩以南工部尚書歸老其子/四川右布政使允端作豫園以奉其親顔堂曰樂壽故
其昌詩有尚書綦履右轄風流/之句是樂壽堂已有其二矣相如慕藺此何辭數上/聲
欣屈指六年近自今嵗計至子丙辰歸政之年尚餘六/載惟有朝夕乾惕日以孜孜顒俟
昊蒼眷佑果符宿望為自古未有盛事不特潘氏僅属/私庭家慶亦豈宋髙宗偏安偷惰早圖逸豫者可比乎
暇值來觀首祚熈符望否乎何敢必
天恩静俟勉孜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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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勤齋
猶日孜孜朂惕乾名齋聊以待他年耄斯未逮稱勤倦
敢與重華擬比肩
符望閣
落成層閣十年斯閣在寧壽宫内於丙申年落成為歸/政後㳺息之所冀沐 天恩獲符
所望因/以名之閣額頻㸔有所思侈望若符真是幸未臻那敢
滿言之
養和精舍有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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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而中節謂之和和必由中藉養多達道自資大本耳
反身豈外正心麽試㸔芽紐蕾含始却勝嫣紅姹紫羅
方寸有為及無欲斯之未信敢言他
閲是樓口號
閱是之樓凡㡬吟是為非對理應斟六年後乃是非外
謂歸/政後求是祛非今尚欽
金廷標瑤圃採芝圖
雪壓萬林巒松根揀劚㸔欲尋三秀草去煉九還丹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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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抑資外所謂成仙應在内之心/神豈在外之丹藥乎有成必有完不湏逺
取譬身已不勝寒
詠和闐玉丹臺春曉圖
層城豈必崑崙是迥閣延臺總琢珉却愛扶笻玩山水
無湏閉户守庚申空教紫氣騰爐火不礙初陽伴曉春
可惜地行塵外客被他牟利者傳神玉工争為新様益/新益俗因一概斥
置今乃改為圖古/仍其牟利之計耳
新正重華宫疊去嵗二律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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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嵗東廂遲句成却縁遽馬誤馳旌上年正月九日於/紫光閣賜宴外藩
將陞座時忽傳紅旗報至及覽福康安奏乃稱拏獲林/爽文父母家属而紅旗實非自軍營來者於是重華宫
聫句遂未即舉行有宴回卓午/重華坐七字聊攄不快情之句幸逢月晦喜音至乃得
朔朝聫韻明福康安却已於正月初四日在内山老衢/﨑地方將林爽文拏獲祗以逺隔重洋直
至晦日始接喜音維時正聫句社祭還/宫因即於二月朔日錫宴 如例首祚青宫御音/迓
福禄致齋惟肅屏上/聲絲笙是日逢齋雖遣官/恭代亦例不奏樂少過壯邁
皤然老弗改仍兹耽詠情
借問如何乃謂詩重華早訓志言之先憂後樂於斯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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㺯月吟風那更為臺嶠已安起耕作臺灣因逆匪滋事/民間耕種失時及
平定後撫臣徐嗣曽駐彼安輯據/奏農民已各歸田里耕作如常海邦重定免危疑安/南
之役既以該國世守藩封最為恭順而阮岳兄弟據城/自立聲討尤不容已孫士毅率提督許世亨帶兵萬人
兩旬之内克復黎城黎維祁亦即拜受冊印襲封國/王失而復得危而復安中朝字小之義亦云至矣一
催其進一止進上年福康安於攻克大里杙之後未即/直入内山擒拏逆首慮其與賊以暇致
令逃竄或遺孽未浄則臺郡終不能安枕是以催令遄/進以冀速獲二逆昨嵗新正重華宫亦有生擒賊首題
方稱漫頌功成我不為之句至安南一事孫士毅克復/黎城後隨即籌造船隻辦運軍糧為直搗巢穴之計予
始亦以為果然如此為該國永除後患亦属盡善之事/既據孫永清奏黎城至廣南地方有二十餘程用兵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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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即湏運糧夫十餘萬勞費内地而為小邦計萬全於/事體既属非宜且小邦興廢亦有 天命黎維祁庸
懦無能安知非能違天厭其徳而有此内訌之事乎臺/ 天命所在孰 之因即降㫖令其班師此固與
灣之為内地情形迥不/相同然其應機則一也視若不同同應時應時即/應機也
新正香扆殿
香扆勝朝殿趯臺一併留北由本平地南俯却層樓翰
墨因心静景光隨意投迴思讀書此六十閱春秋雍正/甲辰
不覺皇考命予讀書於此/ 已閲六十餘年矣
藻韻樓有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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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顔藻韻已多年去取之間常審旃李杜不傷為雅正
温韓終覺近纎妍
魚樂亭
通閏今年春立遲負當三候尚非時不湏莊恵閒争論
氷底逰魚樂自知
題澄懐堂
書堂亦稱古
聖藻額澄懐復以初春至漸㸔韶意佳麥抽遮凍壠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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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向陽階門外弄田近堂前一水横帶蔬圃列其左墻/外倣漢㺯田之制 皇祖毎
親臨勸課農桑亦踵皇考嵗耕耤田先期演耕/於此予即位後 行之以示勤民務本至意勤農
三世皆
千尺雪二首
對瀑吟詩多屬春愛他冬雪尚鋪銀寓名雖幻原非幻
即景披真喜是真
謂幻非真豈至語曰真即幻亦虚言忩前落落皚皚者
笑我依然者箇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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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光閣賜宴外藩作
紫光曉日射觚稜嘉宴屏藩例事仍縱目宜農積冬雪
殷心保泰凛春氷漢陲新部胥儀熟土爾扈持都爾伯/特各部雖皆新附
然已屢值年班/拜跪俱能如儀臺嶠生畨許恵承臺灣屋鰲阿里山大/武壠傀儡山四社生
畨頭目三十餘人上年隨福康安協力𠞰賊甚為出/力兹願赴京瞻覲是日併予入宴以嘉其向化之誠徳
薄慚䝉
天貺屢兩畨戰勝又圖増上年一嵗之中臺灣安南兩/蕆大功俱令扵閣中補繪戰
圖用昭/ 昊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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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宫茶宴用戡定安南封黎維祁為國王功成
聫句是日復得二律一韻
東廂茶宴首春開翰墨因縁至理該竹品絲彈答韶令
甌香硏浄引清陪賢臣畫策憶勞耳初聞安南阮岳阮/恵佔據黎城之信
即命孫士毅察㸔情形妥為經理節據陳奏檄諭該國/未經被擾地方共圖恢復及該督親統大兵長驅罙入
一切籌畫俱合機宜兩旬之内果即克復黎城復封嗣/孫黎維祁為國王膚功迅奏大義炳昭肇嵗聨吟宣揚
盛事實亦敬誌幸/ 天庥用深感功績賡歌荷幸哉仍六度斯合歸政祈
天眷佑待栽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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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闗何似此闗開除逆扶危道所該光武閉闗不納祗/知自守而不計小
國之仰大國何以昭字小之道安南臣服本朝已厯數/世偶有禍變理應覆芘而誅叛討逆伐罪除殘王法所
不宥且其母妻匍匐叩闗請命不/容不救盖大義攸闗事非得已也典數南交叶平秩事
徵眀史入吟陪命朝玉闕竟未至安南之不肯入朝自/元時已然及明宣徳
年命黎利權署安南國事嘉靖年莫登庸黎維潭二人/雖受朝命封爵竟不親赴闕廷遂有代身金人之事
代以金人更小㢤眀自黎利貢代身金人莫登庸嗣亦/貢代身金人作囚首面縛俯㐲於地
之形黎維潭自以國王世孫貢代身金人作肅容拱立/形其不恭朝命情状已覺可笑而明且委靡調停兼貪
其利宜逺人輕視朝廷無復畏忌若兹安南嗣孫黎維/祁感恩懐徳自請於八旬萬夀入覲其恭順之忱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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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也申諭嗣王强自立黎維祁被逼出奔展轉逃避母妻/不能自芘侍從不過數人其平昔
毫無振作已可槩見迨大兵入境黎維祁又不能整頓/師旅自圖恢復至孫士毅克復黎城後黎維祁於夜間
方敢回國似此柔懦無能何以自立而内地大臣豈有/久駐其地代為鎮守之理因命孫士毅申諭該嗣王當
湏自强政治以無負興繼之徳矧兵戈/之後尤當撫綏其民以自培元氣耳亂餘元氣要深
培
戡定安南復封黎維祁為國王功成聨句有序/
君臣之誼無所逃人倫立極仁義之師有不戰
天祐成功海隅既奠厥家邦冊府宜形為雅頌原夫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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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明都之宅王制交趾之民縣置朱䳒漢交趾郡/所属縣
炎徼通丸泥之域波分白鶴白鶴江在/三帶州南溟盪帶
水之流自漢晉隋唐咸屬於羈縻嗣丁部/領黎桓/李
公/藴陳日/煚遞沿於攘𣣔宋毎因而奬亂元屢召而不
朝輔張/晟沐/之露布三傳貪幅員而終棄黎維/潭莫
登/庸之金身兩納殖貨利而不揚懿我朝定鼎之初
底下國受球之貢
訓以守邦之忠孝正扁皇祖賜黎維/ 曰忠孝守邦嘉為龔上之屏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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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來享來王十三道我人我土何際祖孫之
傳襲迺生陪𨽻之内訌始聞遺篆之遷俄報敂闗
之籲黎方去國路失泥中阮已無家黎維祁之母/阮氏妻阮氏
塗窮河上唘畺吏晉章之告悉瀛邦否運之由蠻
鬥觸而蝸傷釁因奪政鄭/楝蟨負蛩而駾走阮岳/阮恵變
輙稱兵留肘腋以代防阮/整繼腹心之中潰兩割邊
郡再圮國都截路稅人望門漁女赤地千里比嵗
洊以不登蒼天九重彼民控其無所寧忍聴其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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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妄敢干爾倫常是用軫此憚人索予置之樂土
重齎糧而歸報嚴騰檄以指迷所守非親人化為
豺狼革邪心於兩郡諒山/髙平無禮於君者逐如鳥雀
鼓暮氣於七州文淵脫朗七泉温/州文蘭禄平安博斥僭貢於闗門
訪孱王於硐戸毋稱監國致它時兄弟之相尤況
未覆宗尚來者幼孤之可立發勁兵於粤土出偏
旅於滇中賦廩以集礦丁錫綬而招幕客林際/清闗
連坡壘出鎮南闗十里/為安南坡壘闗戈㦸星馳路越廣源諒山/郡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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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源/州簞壺雲迓人知助信鑄銀印以先頒地或相
持效木罌之間渡
黎/愚恵阮/詐緩師爥偽奏之
謀阮恵詐為該國臣民之奏/請立黎維以冀緩師礟巨船多懈氣知虚
聲之譎安南送回遭風把總許昌義稱阮/恵誇示舟礟之雄詭謀懈我士氣每先㡬
而豫或不約而同殱南柵之沙蟲市球江一/名南柵江頭駢
黠虜陳名/炳驚富良江/名之風鶴指掬舟師浮直可以
銜刀渡不湏於用檝竻徒破竹交趾外城為竻竹/城見范成大桂海
虞衡志云是唐都䕶王式所植孫士毅奏/克黎城摺稱城僅髙四尺上猶種竹也江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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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來蘇江在黎城東北本/名蘇厯江明時改今名埋根達百里之郛入壘
聼五更之漏羈人乍返隨宗族以迎軍故國重開
具禮儀而受冊感中銜而莫報請句臚親主客之
司俟内顧以無憂許班位在郡王之上特酬勲以
五等寵冠桓圭徧行賞於六甄賚周袀服披圖眼
底迅成楊僕樓船掃穴掌中直過馬援銅柱南阮
别巢扵北阮僑如連勢於榮如即㸔梟獍之倫旋
築鯨鯢之觀飛捷書之送喜先於三十日陽春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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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境之就平作我萬千年典屬越稽簡紀其待藩
侯周威烈初命已非唐方鎮唯彊是予呼韓邪尚
思報漢僅保塞以相依髙句驪空自求明乃和倭
而却返威原不足托絶意於閉闗力或有餘則侈
心於廣土予受
天全付馭世久成垂萬古之正經申三綱之大義矧繄
恭順恒厪恵綏屬偶值扵阽危豈獨遺於覆冒日
之所照何分比景漢日南郡所属/縣即比景也以南化本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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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閡居風漢九真郡所属縣/其地今在清華府之外亂臣賊子之知
懼魯史義存興滅繼絶所以懐中庸道立不利尺
地仍我外臣因兹決策於初幸臻蕆功之善顧春
奏臺灣之大凱秋朝緬甸之來歸一嵗凡三七旬
有九被
眷
貽之特厚統中外以胥䝉矢謙撝乾惕之增䖍敢豫大
豐亨之萌志咨爾賡歌就列莫逺徴越裳氏獻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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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區體予寅亮代功惟邇繹召康公旅獒之㫖
御/製承
天庥命御紘埏西北開疆晏□年自庚辰西師凱旋之/後新疆西北兩路拓
地二萬餘里命大臣分駐其地設立屯田嵗獲豐稔以/縑易馬值減數多厄魯特及回部無不安居樂業同我
太平毎嵗年班更畨入覲與䝉古/諸藩一體宴賚迄今已三十餘年何事内訌聞海國安/南
國陪臣鄭氏世執國柄漸成跋扈阮姓以伐鄭為名侵/擾國都是為安南内訌之始尋至阮姓佔據黎城故王
嗣孫黎維祁出/走其亂遂熾
特申大義薄雲天安南雖要荒小國而君臣名分攸闗/且黎氏服属 中朝襲封傳世百數
[434-15a]
十年最為恭順今土酋作亂嗣孫播越建家皇上/特申大義聲罪致討為之恢復疆土重 邦
有仁育義正自古所未/ 真與覆燾同功矣南訛攸宅神堯典堯典宅/南交蔡
沈書傳南交南方交阯之地黄度曰漢初置交阯/郡後置交州杜佑通典曰復禹舊號是則本名交
後世増益之也交今安聖祖/地理今釋云南 南國交趾曰蠻小戴篇禮/記
王制南方曰蠻雕題交趾鄭康成注云足相鄉然/孔頴達䟽言蠻臥時頭嚮外足在内而相交故云
交趾杜佑通典則曰交趾之名以南方蠻夷之/人其足大趾開廣若並足而立其趾則交故名術
幻文郎繩結約越史畧周莊王時嘉寜部有異人/能以幻術服諸部落自稱雄王都
於文郎號文郎國結繩為政傳十八世皆稱雄王/周末為蜀王子泮所逐而代之自號曰安陽王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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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安南尚有文/郎州 臣阿桂謀深質子弩隳弦秦始皇初并百/粤其地為象郡
後趙佗據南海時安陽王有神人曰皋魯能造栁/弩一張十發教軍萬人佗乃遣其子始為質通好
後王遇臯魯稍薄臯魯去王女媚珠又與始私始/誘媚珠求㸔神弩因毁其機馳使報佗佗復興兵
攻之軍至王又如初弩折衆皆潰散遂破之王/銜生犀入水水為之開國遂属趙亦見越史畧九
區領郡田耕駱漢武帝既平南粤置儋耳珠崖南/海蒼梧九真鬱林日南合浦交阯
等九郡今安南國地即其時交阯日南九真三郡/也又南越志交阯之地最為膏腴舊有君長曰駱
王其佐曰駱侯其田曰駱田民墾食之曰駱民又/交州志駱王駱侯主諸郡縣又有駱將盖沿古駱
越之/稱也二女興戎浪跕鳶漢光武建武十六年交阯/女子徴側徵貳反徵側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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麊泠縣駱将之女嫁為朱鳶人詩索妻甚䧺勇交/阯太守蘇定以法䋲之遂與妹反時拜援為伏波
將軍征之十八年軍至浪泊上與賊戰破之賊遂/散走眀年正月斬徵側徵貳封援為新息侯援自
言當吾在浪泊西里間虜未滅時下潦上霧毒氣/重蒸仰視飛鳶跕跕墮水中云云按浪泊在今安
南東闗縣西/北一名西湖唐至徳煩都䕶鎮自馬援討平交阯/後置交州領七郡
二國呉分立廣州徙交州治龍編縣即今黎城也/宋齊仍舊梁陳於交州置都督府隋初郡廢改為
總管府唐初仍曰交州調露初改安南都/護府至徳初改鎮南都護府 臣嵇璜梁開平
肇土豪專後梁開平元年以曲顥為静海軍節度/使後顥弟全美代之繼以阮進楊廷藝
楊紹洪矯公羡吴權楊主将吴昌岌吳昌文諸人盖/五代時隔絶中國自曲顥以下皆土人竊據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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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𤓰剖豆分夥越史畧矯公捍據峯州阮寛據/阮家陳日慶據唐林杜景碩據
杜洞阮昌識據王槁阮珪據超類阮守捷據仙逰/吕獷據細江阮超據扶列矯順據泗湖范白虎據
藤州陳覽據江布口是為十二使君始/終三年卒併於丁氏其時在周顯徳中部領括囊
巻席全宋史外國傳管内十二州大亂部民嘯聚/共起為㓂盗攻交州光是楊廷藝以牙將
丁公著攝驩州刺史兼禦蕃都督公著死其子部/領繼之後部領與其子璉率兵擊敗賊黨境内安
堵交民徳之乃推部領為交州帥/號曰大勝王署其子璉為節度使閲宋三封徒骫
骳宋開寶三年封丁部領為交阯郡王此封王之/始傳其子璉及璿大將黎桓擅權漸不可制自
稱權交州三使留後屢假璿名上表詔令桓遣送/璿母子及其親属盡室入朝時桓已専據其土不
[434-17a]
聼命至端拱元年加桓檢校太尉食邑十户四年/進封為交阯郡王真宗即位進封桓為南平王其
子至忠苛虐國人不附大校李公藴逐至忠自稱/留後大中祥符三年遣使入貢因封公藴為交阯
郡王加同平章事天禧元年進封南平王淳熈元/年進封李天祚為安南國王此立國之始丁氏黎
氏李氏三姓皆因請予封崇奨亂臣固由/國勢不振實本大義不明也 臣和珅雖元再伐
竟迥邅安南後為李氏壻陳日煚所有傳其子光/昺元世祖時封為安南大國王并諭令親
身入朝光昺不從其子日烜立復諭以來朝若果/不能自覲則積金以代其身兩珠以代其目副以
賢士方技子弟工匠各二以代其土民不然修爾/城池以待我軍卒不從飾詞懇免二十二年因命
鎮南王托歡統軍擊之日烜遁走二十四年復詔/托歡率兵三道水陸並進深入其境日烜棄城走
[434-17b]
於海師/旋復出忽收忽棄如棋置明洪武初安南王陳日/煃來貢因即封之日煃
卒國内亂其大臣黎季犛篡立傳其子
永樂元/年奉表朝貢言陳氏已絶以甥紹祚遂封為王
已而老撾國送日煃之弟天平至言黎氏簒奪本/末詔責之遣使入謝且請迎天平歸奉為王乃
勑天平歸國命副將黄中等將兵送之而改封/為順化郡公天平入雞林闗伏兵邀殺之中等
敗還因命新城侯張輔西平侯沐晟等率師分道/並進討平之改安南國為交阯布政司設十五府
轄三十六州一百八十一縣又設五州直𨽻布政/司轄二十九縣然蠻人自以非類互相驚恐數年
之後簡定陳季擴冄叛至宣徳二年黎利作亂明/不能守盡撤軍民北還全棄其地利遂進貢求封
正統元年封/為安南國王旋莫旋潭以賄遷明正徳間安南國/社堂燒香官陳暠
[434-18a]
作亂簒立都力士莫登庸起兵討之立黎灝之子/譓以登庸有功封為伯爵既握兵柄逼納譓母潛
謀弑譓譓遁居清華事聞明興兵討之踰年師不/出登庸進代身金人遂封為都統譓後人維潭舉
兵敗登庸孫茂洽奪其都統印亦進代身金/人明封為王令莫氏居髙平為都統兩存之身簒
國誅人竊國永樂征安南其事近正然身假周公/輔成王其何以服李犛之心㢤 臣
王/杰
御/製懼西邊覬嚇南邊嘉靖時任仇鸞為大將軍與西套/䝉古角不能一戟及莫登庸之事
復以鸞統師但於闗内虚張聲勢未嘗有一卒一旅之/出坐待登庸來進代身金人遂爾罷師盖本無撻伐之
志徒為恫喝之謀故以鸞/之非材亦得登壇授鉞耳貂璫激變政誠紊明永樂中/既設交阯
[434-18b]
布政司李彬代張輔鎮之中官馬騏為監軍騏墨而/殘交人苦之三年間叛者四五起而黎利為最劇文
武選愞威不宣明於安南二役前以栁升陳智馬瑛方/政不能力戰敗事交阯全省遂致淪棄
迨後嘉靖時毛伯温張瓉潘珍張經余光汪文盛皆以/本兵及督撫巡按彼此議論不同時將兩載迄無定計
盖由明之君太阿倒持故其/臣亦選愞成習不能振作也
統定中華撫黎氏安南於明季入貢使人留閩未還大/兵平閩執送京師順治四年給
勑遣還本國招諭令繳故明/誥印齎送來京照舊封錫
心歸外服拒呉滇呉三桂於雲南謀逆時數年阻/安南入貢之路多方脅誘黎維
正不敢從逆具以表聞安南恭/順有常此為恪守臣節之騐聞風早送軍門欵
[434-19a]
順治十六年經畧大學士洪承疇奏安南國遣目/吏玉川伯鄧福綏朝陽伯阮光華齎唘赴信郡王
軍前攄/誠納欵向日恭呈故綬捐康熈五年黎維禧繳送/桂王由榔勑命一道金
印一顆維禧為上嘉之王/ 封 安南國厚往増金復加幣順治/十八
年加賞安南銀五百兩大蟒段二粧段二綵段表/裏各十二康熈二十五年増賜表裏二十為五十
乾隆四十三年奉一閃諭於正賞外加賞蟒段/倭段粧段錦段各 段二表段二 臣劉墉薄
來物減并期連康熈二年黎維禧入貢禮部以貢/物不符㑹典請後飭遵得
㫖外國慕化入貢所進之物著即收納不必定遵/㑹典乾隆四十三年復有加貢間或短少與例不
符者毋庸計較之/六年兩貢並進 諭又康熈七年安南疏請/㫖以道里悠逺三年六年
[434-19b]
先後雖異敬恭/則一如所請行叛亡弗納
天真大康熈十年安南國人阮福禄獲罪來投置/ 㫖以理不應受還該國王自行處忠孝
如敦祚久延康熈二十二年邦扁雍賜安南國王/黎維正忠孝守 正二年
日賜黎維裪/ 南世祚扁
理斷守封園有蝶康熈三十六年黎維正奏牛羊蝴蝶/普園地為隣界土司侵占請清還
南故㫖詢雲南巡撫知其地属開化並非安/ 地不准給與仍行文申飭 臣董誥
仁施悔過厰分鉛雍正三年雲南總督髙其倬奏志載/開化府文山縣南二百四十里至賭
呪河為安南界今自文山至馬白汛祇百二十里/即至鉛厰山下小江亦百二十里此外尚八十里
[434-20a]
雖失在前明但封疆所係應清勘立界得季久失/㫖安南累世恭順寜與争尺寸之地況明
之區其地果有利耶則天朝豈宜與小邦争利如/無利又何必與争安彼民正以安我民耳嗣黎維
祹兩䟽陳辨維祹隨諭以失從前恭順之義無從/施懷逺之仁 惶恐感悔謝罪乃 遣
使勑諭王自悔執迷詞意䖍恭既知盡禮即可加/恩況此四十里在雲南為朕内地在安南仍為朕
外藩無所區别著將此/地仍賜該國王世守之宥加誤殺陳詞切乾隆九/年安南
畨目黄福衛等戕邊界守兵奉情實㫖畨目戕殺/内地兵丁律應斬决朕詳察案 為誤殺且該
國王即獻兇犯毫無袒護足見恭順之誠黄福衛/等從寛免死交該國王處治十六年安南兵目阮
世魁誤殺土練亦以土目黄文棋禽獻恪守功/令 赦之兩次俱具表謝極陳感悚之悰律
[434-20b]
治偷踰禀
命䖍乾隆二十一年安南械送在畨滋事之廣東民李/文尤等十六人督臣奏安南僻處蠻陬同沾
聖化不敢擅誅送歸請示足徴懐服之/忱請將文光等照交結外國論如律還械給資
周難舶安南畨船失風飄至永寜汛地方官撥兵/守護給資送歸並收在船軍械於回時給
還/體 㫖以收械貯庫為非/命即還之 臣徳保通津近境恵商廛廣/西
由隘距安南驅驢地方六十里向設閉禁乾隆九/年開之又平而水口兩闗通安南太原牧馬等處
舊立鉄練横江亦扵逢五逄/十日開鎻放行以恵商賈賔來上塞臣真雁乾/隆
四十六年往熱諭本年安南貢使到京著禮部堂/官一人帶 河瞻覲後遣令回國七月使臣阮
[434-21a]
維宏等覲於賞避暑山莊差/ 賜國王幣 使臣等有喜聴
南巡孫見元乾隆四十九年仲璫上南巡安南陪臣黄/仲政黎有容阮 等於江寜迎 駕
孫生駐蹕龍潭日賀京師喜報達列行在御皇元/ 諸臣額喜稱 仲政等亦在 製詩
有飛章報喜達行軒歡/動中朝及外藩之句
説賜古稀俾共仰屏翰賜安南國王黎維褍扁曰南交/ 鈐以 御寳并 諭安南
國扁額所用古稀天子之寳非朕自誇恐該國王/不知朕意故以古稀説令其閲㸔即知朕意也
臣紀/昀
御/製詩承朝澤望長綿甲辰年八月安南貢使范阮達等/在熱河祝夀預宴座間親為製詩
[434-21b]
灑翰今該陪臣瞻仰捧歸賜王黎維褍詩末句云撫衆/和隣綿奕葉長承朝澤萬千春盖嘉彼篤心守禮望其
帶礪永存孰意未及四年遂有維/褍孫維祁失國眷属來投之事出奔眷屬流離亟求
救隘河匍匐跧水口闗之東北隘外溪河一道距龍州/百二十里上年五月十二日地方文武
巡哨至彼聞河外號呼甚亟見有夷官等帶領男婦老/幼數十人向河北叩頭求敕詢係安南國髙平府督阮
輝宿長派侯黎侗迪郡公黄益曉因該國阮恵稱兵攻/破國都嗣孫出奔避於山南下路因奉嗣孫之母妻眷
属逃避為彼追殺越壤/投生情詞甚為迫切守土吏因收以入龍州通判陳/松都司陳洪
順㑹同巡哨見安南嗣孫眷属等被㓂兵追殺無計可/脱求救入隘正在盤詰間遥望隔河有百餘人追趕及
見河北有内地兵勇不敢過河隨即退去當將該國眷/属夷官老幼六十二名收入隘内撥房棲止加以撫卹
[434-22a]
據太平府知府陸有/仁等轉禀畺吏以聞
迷邦人始悉堪憐孫士毅孫永清聞報先後馳至/龍州斗奥隘面向該國鎮目阮
輝宿等手寫問條逐加詳詢據稱乾隆五十一年/六月内西山土酋阮岳兄弟兩次兵犯黎京嗣孫
出奔阮恵欲刦王眷為質以阻義兵因移避髙平/又遭刦殺保護眷口二百餘人登舟逺遁至博淰
地方追兵日急逃至河邊阮兵約三四百人正在/叩求救䕶而阮兵已至捨命奉王母妃世子各眷
口渉水登岸其不及渡河者盡為所殺今奉王母/之命情碩待罪 天朝不肯被彼辱沒等語據
奏始悉該國眷属被難原委安頓上披覽深/加憫惻傳諭該督撫等妥為 優加撫卹興初
依鄭長専柄莫登庸篡黎後黎譓遁居清華至其/孫維潭破莫復興全藉其臣鄭檍之
[434-22b]
力嗣是鄭氏世執國柄黎主僅亦守府然以數百/天朝冊封之重不敢簒奪君臣相保者迄今
年/志欲戡黎借奪權廣南土酋阮岳於丙午嵗六/月搆難託以攻輔臣鄭氏為
名盖志圖佔奪黎氏/而先去其羽翼也蛇矗兩頭家小姓阮岳該國/又稱為阮
文岳阮恵又稱為阮文伻乃西山小/姓非輔政阮氏一族 臣福長安兔營三窟國
南偏阮恵所據之順化城即明所設之順化府以/轄順州化州者也其兄阮岳舊據廣南乃占
城國舊地後為安南蠶食/者皆在該國西南瀕海棟亡章失狼驅虎安南/世封
國印向為輔政鄭棟攘竊丙午夏阮岳兄弟攻破/黎城鄭棟戰敗奔逃於路自盡國印遂至遺失棟
雖並君行事尚能勉守臣節阮/之勝鄭何異逐虎而進狼也整衛戈稱䳺搏鸇
[434-23a]
據阮輝宿供稱阮岳外示扶黎内懐反側有供靖/即貢整先隨阮岳攻駐黎城迨阮岳退去恐其泄
計棄而不用嗣孫察其無貳委令帶兵討㓂後阮/岳偽將阮任領兵數萬復至整戰死等語而黎維
率族人等又禀稱嗣孫維祁襲位隂誘阮恵之/叛臣阮整以兵入衛整擅作威福維祁為所誘掖
多行不義中外咸怨又與整謀議集兵搆難阮恵/使其家將率兵入都討整之罪維祁為整所挟出
奔整敗死維祁不知下落云云兩説互異然維/愚癡所禀出於阮岳等偽為則整之捍衛黎氏以
身殉節自属可信其時阮岳等勢燄方/熾整思以弱禦强又何異䳺之搏鸇也衍困臺城
索蜜水丙午年阮岳等擁衆攻圍黎城國王黎維/褍老疾不能堵禦府城失守維褍旋即世
元臣彭/ 瑞景婚主壻耀花鈿阮恵既破走鄭梀故王/黎維褍割又安之地許
[434-23b]
為犒勞並以/親女歸之未成君越草莽舍黎維褍薨逝長子/早夭維祁以嗣孫
例應繼位以失去國印正在遣官齎表懇請補印/賜封未及邀 恩而黎城失守出奔山南由安
廣道前進探知所在有兵渉越溪嶺至海陽道良/才縣春蘭社又移至下洪府四歧縣潛匿村民之
家十日五日另遷一處以防阮恵踪/跡又潜赴京北道諒江府以避害再燬都驚烽
燧烟阮岳於丙午六月攻破黎城以官民赴援退/去至次年十二月阮岳偽將阮任領兵再入
黎城又有土民巻簮即倦與諒山藩目阮克陳/搆隙戰敗克陳而歸附阮任倚作聲勢肆行殘燬
於是宫室器用蕩然無存孫士毅/奏報克黎城時目擊情形如是僭號紀元一蠮
螉黎維祁書稱上年四月中阮恵佔據黎城憯稱/天皇帝紀元泰徳而潘唘徳所呈呉初致伊之
[434-24a]
書稱阮恵為王上後署泰徳十一年是阮恵潜布/腹心窺伺黎城已非一日而維祁尚不自覺也
臣喀/寜阿偽官留守百蚳蝝據潘唘徳稟稱阮恵見發/去檄文即逃回故巢有夷
官呉初阮恵封以大司馬帶兵佔守/黎城凡一切事務均歸呉初調度下漁富括空
倉榖阮恵佔據黎城兵食不給派取民間銀錢米/粟以供餉餽甚至索取婦女軍政不戢民多
苦/之人稅苛徴過市錢夷民稱阮岳令民間入城者/人各出錢二三十文謂之人
稅其窮蹙/可以想見徯我
后羣嗟獨後臣胡/李堂
御/製介于石但決㡬先從古用兵之道貴于先㡬決䇿易/於豫之利建侯行師其爻辭曰介
[434-24b]
于石不終日貞吉孔子繫辭闡其理予每於/用兵常持此道具見向所作四知書屋記中
累朝奕世君臣分安南自順治十七年黎維祺歸順至/今百□年維祺傳維禔維禧維䘺維
正維祹維祜維禕維褍至今維/祁凡七世十王君臣之分久定絶繼滅興經史傳尺土
寸疆非所利孫士毅初奏安南内訌情形即有乗此機/㑹𠞰平後收其土地之意予以黎氏久事
我朝㝡為恭順且中國幅員廣逺前古所無安肯乗人/之危利其疆土諭惟熟籌妥辦俾黎氏國祚弗失斯為
大公/至正
固推予奪亦何孱黎維祁致書孫士毅云固推予/奪惟 上所命士毅先得
一㫖正言書答東尾所云未喻内地大皇帝四海/ 家休戚相闗之意 天朝 十七省新疆
[434-25a]
二萬里安南叢爾一隅得之不啻如太倉一粟安/肯如前明見小收為郡縣維祁得書感激無地由
其初不能仰窺語也覆/載之心故有此移將内郡樂郊土鎮南闗/属龍州
為安南切近孔道且時至五月蒸濕嵐瘴府城上/軫念羈逺撫卹安存令移該眷属於南寜 居
住/給汝帑金免粥饘奉日優㫖黎維祁眷属人等/每 加廩給俾得供用有
餘又於秋未疋該賞給皮衣二十件及粗細綢/布百三十餘 王母祗受恭謝感泣不止濤
泛烏雷催去櫂臣金/簡陸循馬白贈歸鞭來投眷属/既安居南
寜隨從夷官情碩留三人侍奉三人分作兩路回/國傳信令嗣孫悉眷属平善安心知感得奏
允行安南向有三道由廣西鎮南闗出口者為正/路即現在進兵之道一由廣東欽州泛海過烏雷
[434-25b]
山至安南海東府乃唐以前經行之道一由雲南/臨安府䝉自縣蓮花灘陸行至安南之洮江乃明
沐晟出師之道今改從馬白一路更為直㨗嗣孫/之母派令黎侗阮國棟取道廣東阮廷枚取道雲
南以海㫖各賞銀百兩黎侗等/渡 舶阮廷枚給以鞍馬圖標藍粉非全陷
阮輝宿等稱安南向有五十二府内十二府乃土/目蠻酋所居實止四十府現在清華處四府十五
縣宣光處三州一縣興化處十州二縣俱不肯降/附又上路未降下路已降者安處四府十二縣山
西處五府二十四縣京北處四府二十縣太原處/八縣三州其上路已降下路未降者山南處九府
三十六縣海陽處四府十九縣惟髙平一府四州/諒山一府七縣俱已降附至廣南順化二處本為
阮岳所管早被佔據孫士毅因取全境舊圖令輝/宿分别標識其已降者塗藍未降者塗粉附摺進
[434-26a]
呈/迎取契繻罔致諐路出上諭孫士毅黎侗等分/ 闗尋見嗣孫後若能恢
復扵迎春時即遣此次通信陪臣給以符騐庶不/為土酋誑害固由 聖心柔遐卹難益欽
睿慮之/周宻也檄愈頭風持義正安南髙平諒山等郡與/内地接壤阮岳恐
天朝進討先誘令二處服從因奪凡諭孫士毅檄/知各該鎮目以阮岳等恃强侵 黎氏舊臣理
應協心助𠞰何得甘心從彼現在已派大兵興師/問罪該鎮目等倘能改邪歸正拏獲阮岳阮恵不
但轉禍為福必邀首就大皇帝厚賞若不知悛悔/則自貽伊戚自必 誅夷如此剴切諭知庶可
以斷阮衆咽喉而壯黎氏聲勢嗣經潘唘徳禀稱/阮恵等心懷畏懼遣人探信因見檄文十分戰慄
即招呼親信黨羽逃往富春地/方將黎城讓出 臣阿揚阿讀應涕雪復讐湔
[434-26b]
孫士毅於闗外沿途地方懸掛檄文各處紛紛呈/請願効前驅並據黎維祁書稱檄文到日開示大
義祁及文武臣等捧讀再三不勝感泣仰見之亦/天徳下顧卹孤繼絶之誠溢於言表國人聞
悲憤激昻日徯/ 王師之至祗傷䄂殞臂偏弱黎城既已殘破/維祁次弟郡
公維䄂三弟郡公維祇同逃避難維䄂至宣光/興化地方輿夷目黄文桐拒守後宣光為彼攻破
將維䄂獲送黎城被害維祇由太原京北一路至/波蓬厰阮恵暗遣刺客來戕得厰民敕護身受多
傷幸而/未死猷弟理奴面縛駢牧馬土司閉阮侓閉阮/儫見 天朝大義聲
討剴切檄諭又因感念黎王舊徳招集土勇將偽/督同阮逺猷偽該騎朱廷理並阮逺猷之弟阮文
爵朱廷理之僕朱文奏等四人縛送進闗詢據阮/逺猷供稱曽中郷舉補為知縣丙午年阮恵攻取
[434-27a]
富春降順用為掌管文墨之事授牧馬鎮督同之/職其弟文爵並未授官又朱廷理供稱平時學習
刀筆考取中書曽為將吏小職丁未年隨阮整攻/討山南為彼所獲因授牧馬該騎之職並詢悉嗣
孫踪跡孫士毅即令陪臣阮輝宿寫信交阮文爵/朱文奏二人前赴處東一路探訪嗣孫實在存亡
確信先將阮逺猷朱廷理牢固監禁暫緩/刑誅俟阮文爵等二人回報再行酌辦客去波
蓬羈且徙黎維祇久居波蓬厰為厰民李宏旺從/平孟隘送入内地孫士毅以維祇係嗣
孫之弟可以號召義兵以分其勢若留在内地於/事無益現在土田州岑宜棟領兵從歸順州出口
㑹同安南保樂州赴𠞰維祇既到歸順即令就近/隨同岑宜棟前赴牧馬等處糾約義勇以壯聲勢
李臣/ 綬書投蘭社感而漣先經遣從雲南出口探信/之阮廷枚回至内地據稱
[434-27b]
訪知嗣孫在春蘭社潛匿前往見面將節次優卹/伊母 恩㫖令其閲㸔並詳悉告以大兵不日
進𠞰為其復國縁由取有維祁回禀督臣懇代膜/奏謝 恩并帶回與其母家信其母亦喜泣
拜知感格外/ 恩施承筐偽貢嚴詞斥孫士毅於龍州接/禀阮岳遣文淵州
夷目黄文球阮廷璉叩闗進貢即親抵鎮南闗登/門面斥以阮岳侵佔黎城正在奏請 大皇帝
調兵進𠞰不思悔罪自新迎還故主保全性命尚/敢凟懇納貢我 大皇帝行事萬世瞻仰豈肯
聴其恃强干分爾等曽為黎氏職官一旦反面事/仇為之叩籲本應立拏正法念㣲末不足治可歸
諭阮岳禍福轉瞬惟其自取文球等伏地戰慄踉/蹌而去 上嘉士毅曉事得體 特加賞賚
褫帶遺臣僻徑沿安南文淵州夷目阮廷沛擕帶/該州印信挈眷属等八人越嶺
[434-28a]
至隘口求見國母詢知為黎維褍所授文淵州目/今阮恵遣黄文球來居此任廷沛失職無歸故越
境而來按其情詞自非全出於懐舊之誠然歸路/已絶亦可保其毫無詐偽若麾之使去祗為廷沛
一人分别誠偽而交人聞之以為既已檄降復拒/而不納適以阻其面内之心於全局未為盡善且
廷沛既不能拒文球足知毫無能為即留之内地/不過多一夷人曽何足為輊重因准令進見隨嗣
孫之/母大賭呪河整伍㑹孫士毅與許世亨籌辦進/兵事宜必須大集兵力則
阮恵聞之心膽愈虚易於成功先經節次分駐各/關隘廣西兵已有四千名再添調一千名令總兵
尚維昇帶領並檄調廣東兵五千名令總兵張朝/龍李化龍帶領共一萬名足資驅䇿出關後以八
千名直搗黎城分路按捕首惡二千駐劄諒山以/為聲援其鎮南平而等關隘另於廣西附近各營
[434-28b]
抽調分布以壯軍威並有土田州岑宜棟安南保/樂州土官農福縉各帶土兵二三千名情願隨營
投用其雲南烏大經帶兵五千名取道馬白協𠞰/所有官兵口糧及賞給厰民諒山等處銀兩米石
多為豫備源源接濟並令孫永清駐劄邊境詳妥/料理迅蕆大功按大賭呪河為内地與安南分境
處椿臣/達
御/製小陽春月出師便孫士毅奏十月來天氣晴霽道路/漸乾一切夫糧督辨無誤惟續調
之粤東官兵五千名須至十一月間始能到齊若至彼/時進𠞰未免太遲因㑹同許世亨督率将備帶領粤西
兵丁於十月二十八日卯時祭旗開關按隊啟行/其張朝龍李化龍所帶粤東兵亦陸續到營前進臺灣
勝將圖功速南渙鎮總兵張朝龍左翼鎮總兵李化龍/二人均係上年隨同福康安平定臺灣成
[434-29a]
功後㩴用並賞巴圖魯名號圖形紫光閣者自/能倍加奮勇更為得力因派令二人前往帶兵滇省督
臣卻請堅先是諭雲南提督烏大經帶兵出口協𠞰而/總督富綱屢行自請前往因思軍營事權必
湏専一庶衆人知所禀受共加奮勉不致有觀望之慮/富綱係滿洲職分又與孫士毅相等斷無隨同孫士毅
辦理之道亦無一營兩帥之理因再四申諭此事専責/成孫士毅一人調度因富綱先已出闗遂即令在都竜
地方駐劄/接應糧餉土著不妨資熟徑上年七月内安南諒山處/世襲藩臣守隘阮廷璉文
淵州阮廷旺阮廷裁脫朗州阮龔鼎阮廷容七泉州阮/廷鼎阮廷佃溫州阮廷造阮廷琰文蘭州何國憑農公
好祿平州韋福權黄廷璨安博州韋福瑶韋福本及七/州人民等連名具呈情願統率七州義勇効力前驅並
繪地圖呈獻盖安南夷衆多有先經脅附後見天朝檄/文聲威壯盛知阮恵等勢孤斷難成事故去逆効順碩
[434-29b]
為前驅以為將來免罪之地伊等均係土著熟悉道路/驅䇿尤為得力因准其從軍進𠞰所謂因其衆而用之
也/
厰丁藉此啟前旃夷目阮輝宿等告稱安南送星/福山等厰距闗祗數十百里不
等厰民强悍人數衆多若招徠協𠞰㝡為得力孫/士毅因宻令道員陸有仁知府林虎榜暗遣土人
前往知㑹旋據送星厰頭人張天厚等遣厰民江/朝英陳忠越嶺進隘面見孫士毅禀請碩隨
天兵征𠞰孫士毅諭以現在湏俟水陸大兵數十/萬到齊方許一同進發尚需時日爾等若能趁此
知㑹各厰齊心先行攻殺迎復嗣孫則不但為安南/仗義並為 天朝出力將來必倍有 恩賚
因書檄數紙令/其帶往傳示萬鍾散粟軍宿飽江朝英等稟稱/傳檄諭知衆頭
[434-30a]
人等自必踴躍但安南連年荒旱米糧昻貴今厰/民數萬人前去攻𠞰需糧甚多若搶奪地方米糧
又恐轉堅夷民脅附之心相助抗拒等語因諭以/即行奏請發米三四萬石存貯闗内陸續應付以
資口/食十載淘沙税預蠲又諭朝英等若果能出力/成功即當奏請 大皇
帝勑令黎王寛免爾等十年厰税並懇職更賞給/頭人頂帶俾爾等生計益饒且得有官 為體
面朝英等聞言倍/加欣喜叩頭而去啟徳誠降司鄉導潘唘徳者向/任安南諒山
鎮目其初亦為阮恵心腹後接奉發去檄文即去/邪歸正具禀覆稱願糾督本鎮兵甲力圖克復並
請發給憑信以便集兵迎請嗣孫歸國察其情詞/真摯似非虚飾因即 允行後又不從呉初誘
嚇終始從軍鄉導出力尤為夷/目之能革心者 臣鄒奕孝際清團衆
[434-30b]
予流銓厰民等聞信無不争先効用但恐其散漫必得/一統領之人居中調度方有所秉受畧知紀律
不致為彼所乗孫士毅因面諭阮輝宿等前赴厰/上統領客民進發乃阮輝宿黄益曉畏蕙太甚涕
泣籲求不敢出闗因訪有二十年前在龍州署内於/辨理刑名之幕友林際清其叔向在厰上因年老
乾隆三十六年招林際清到厰照料其人在厰有/年為人正道頗能壓服羣情即令龍州通判作札
招致嗣接林際清回信力任攻𠞰之事所言井井/有條即給發印札令其督率厰衆尅期前進奏到
奉果能㫖即賞給知縣職銜如將/來 成功並即以實缺銓補許昌義返虚聲
破孫士毅奏有廣東巡洋把總許昌義帶兵四十/名遭風至安南乂安地方經夷目撥給口糧分
作兩次送至軍營詢據許昌義稱黎城内有兵衆/數千毎日操演並稱富良江造有大船每船兩旁
[434-31a]
設有多漿船内各架大礟操演時令該把總在旁/觀㸔並誇示二三十斤生鐵礟子此不過阮恵緩
兵之計其後官兵渡江並未見用此大礟阮恵虚/張聲勢殊為可笑 上披奏燭其情形 諭
孫士毅母令許昌/義傳説煽惑軍心烏大經馳勁隊聯先是奉大經/㫖令烏
帶兵五千名由馬白一路出口與孫士毅遥為聲/援以分其勢不必為深入之舉嗣據孫士毅奏黎
維禀内有阮恵留家之語恐阮恵聲言歸巢己/從富春潜來黎城抗拒應與滇省官兵兩路夹攻
因即傳合使諭烏大經由宣尤一帶進攻與/粤兵㑹 阮恵首尾不能相顧迅速蕆事徳色
易形
詔風動容辭上以此次進兵致討興滅繼絶原属義不/ 若因為其國多集兵馬廣費錢糧稍形徳
[434-31b]
色轉非束兵天朝字小之道申/務湏約 丁不可絲毫擾累 臣諭孫士毅/ 伊齡阿嚴
科必肅令霜懸孫士毅奏統兵出闗之先申明紀/律不許兵丁擅入該國民居妄取
一草一木恐該國無知不以為徳而反/以為怨深契 聖心傳 㫖嘉奬待兵暫駐
歡情迓孫士毅原請廣西兵五千名出闗之時帶/領現到者三千八百名維時廣東兵五千
名已到者亦止五百名因在諒山停留二日繼慮/再為少待未免示之以怯遂即日遄行前進沿途
夷民無不歡迎/道左若獲更生下馬偕行喜氣闐孫士毅與許世/亨等於十一月
初一日由諒山分兵兩路而進沿途探聴踪跡阮/衆於逺處瞭望見官兵彌滿山谷不知多少無不
䘮膽潛逃不敢攖鋒凡遇險阻處孫世毅即與許/世亨下馬與官兵一例歩行弁兵見之人人踴躍
[434-32a]
思/奮母子嶺髙雲直度大兵一由枚坡一由江漢枚/坡一路徑甚叢雜又分支由
苔髙菊椿在嘉觀㑹齊有土官潘欽允黄玉伯率/土民迎降其江漢一路由仁里唐甲枚梢枕榔等
處前行中有母子嶺及畏天闗乃險要處所彼已/先逃官軍按隊前度由畏天闗至訶
柱右一路
直達先麗芹驛/ 臣阿必達崑崙闗險夜曽穿諒山乃宋廣源/州狄青夜度崑
崙闗破儂/智髙之地叔癡賊暫為囮耳黎維及安南文武/夷官民人等投禀三
件禀内歸惡黎維祁賛美阮恵而以維為已故/國王維褍之子以次當立並以維祁不知下落請
接伊母眷回國惟求為天朝罷兵云云詢之隨/來之陪臣黎侗云維 人癡呆已經投順阮恵
阮恵以其易於愚弄假之出名等語孫士毅以原/禀原供入告 上以該國臣民之禀自係阮恵
[434-32b]
一人偽造即黎維無論為愚為黠既己身在黎/城隠忍苟存即不得不為阮恵所指使即使阮恵
為此小譎豈遂以為可施愚弄不過習於明人駐/兵聴勘之為冀緩我大兵以苟延旦夕而已
宣示軍機大臣并傳諭孫士毅咸仰/ 聖心洞瞩情偽 睿智無遺兄在弟母代
匱焉上年九月内孫士毅奏黎維祁雖無消息而/伊弟黎維祇現在厰上若令黎維祇暫主國
事迎回眷属以待維祁之出即已蕆事等語祇暫/上以維祁係該國長孫例應承襲今若令維
主國事將來弟兄之間又多一畨周折即使維祁/終無下落尚有維祁之子維詮係黎維褍嫡曽孫
現在南寜安居自應俟事定後立維詮為國王俾/延世祚不允士毅所請既昭君臣之分兼全兄弟
之好大舜之明物察/倫 聖人合契矣雙使行經捧
[434-33a]
綸屢本朝敕封安南國王凡六次康熈五年遣内國史/館翰林學士程芳朝禮部郎中張易賁 封
黎維禧二十二年遣翰林院侍讀明圗翰林院編/修孫卓 封黎維正五十八年遣内閣中書
鄧廷喆翰林院編修成文山兵科封黎維祹雍正/十二年遣翰林院侍讀春 給事中李學裕
修撰陳封黎維祜乾隆二年遣翰林院侍讀嵩夀/ 倓 封黎維褘二十六年遣翰林院侍
讀徳保大理寺少卿顧汝修維䘺封黎維褍盖黎/氏十王維祺維禔以 國初 以早卒未及封
也舊例官引冊封外國正副使由各衙門保舉四/品以下 見命往假一品服以重其選此
次以總督親齎勑印冊封寜/ 恩禮更為隆渥 臣海
御/製一戎定即剖符遄本朝定例朝鮮琉球安南諸國請/封先由王嗣自行奏請下禮部議
[434-33b]
遣正副使齎勑前往至該國行冊封禮禮成嗣王復遣/陪臣奉表備物至京師謝恩上年十月内既得孫士毅
出闗之奏予念仗順申討事在必成定能重立黎氏照/舊冊封雖事闗體制而禮貴因時莫若於克復黎城之
時即將黎維祁冊封為安南國王俾得早服滎寵以繋/属夷地人心用杜覬覦之漸且以省其表謝輸貢之勞
用示體恤亂餘勞/瘠可培属藩國脉春卿駝紐新鑄印大清㑹典載外藩/印信例用金塗銀
印駝紐前因阮恵搆亂該國舊傳印信遺失將來事定/後補給恐與舊印無别令禮部預行鑄造於篆文印字
内筆畫稍為易換以免將來遺印復出新舊淆混永昭/信守若舊印尚可尋求則在黎氏已非吉祥之物令其
送京/銷燬紫閣鴻文重賜箋冊封外國勑書例由内閣撰擬/昨内閣撰進勑書予親加改正
於此役柔懐奠定之意及已後恭順藩維撫綏國人深/培元氣念艱難而保康乂諄復再三中有溯百三十年
[434-34a]
之職貢寧不念其祖宗披一十三道之與/圖初非利其土地之句更為正大得體窮㓂與開生
路别孫士毅胸有成竹力肩鉅任自請出闗進𠞰原當/為搗穴擒渠之計但念廣東大兵勢盛克復後黎
氏受封國有攸属一時郡縣盡皆返正阮恵窮蹙若不/與一生路該處南達暹羅西界老撾南掌山深海逺勢
必逃竄到處又湏追捕勞我兵力且令他國因此有事/殊非正理因諭富綱如或阮恵見官兵威勢不敢投廣
東軍前或前至雲南邊界求降富綱可以聴納面諭以/慈周仁覆不棄鯤鮞尚可代為奏請寛恩網開一面照
從前黄公瓉之例貸其一死量予安置/此亦别計要以為該國杜後患之意
伏兵得訊詭謀顛我師分道並進後一路見新築/木寨掘壕插竹似欲為堅拒計
而兵到輙逃棄柵不守無從踪跡根由夜間扵深/箐中緝獲阮文廷等八人訊知彼聞大兵分路是
[434-34b]
以將衆撤回總在夀昌/市球富良三江堅禦夀昌初到雞鳴蚤總兵尚/維昇副
將慶成等帶兵千二百於十/一月十三日五皷抵夀昌江屯匪多人蟻聚羶彼/於
夀昌江結浮橋衆屯北岸兵到退回/渡者尚數百人南岸復蟻聚無數岳使飛來疑
傅翼我兵開放鎗礟趁勢追𠞰刻將浮橋擠斷千/總廖飛鴻不知前進落水同兵丁二十餘人
超筏直上一無/損失 臣阿肅蚩尤霧釋總剸肩是夜重霧瀰漫/大師鞣膊被傷
死者不勝計算/遂過夀昌江黒旗柱右俱投幟總兵張朝龍領/别隊於十三日
行至三異柱右地方遇對坡阮衆樹黒旗擂鼓蜂/擁前來朝龍率㕘將楊興龍逰擊明柱等痛𠞰生
擒奪獲糧械鉛葯旗幟甚多弁員張兆璠領厰/民義勇等蔵於夀昌江下㳺樹林亦有斬獲紅
[434-35a]
帽嘉觀已脱觀逰擊張純從嘉觀一路進𠞰彼於/山梁寨拒有紅帽夷目領衆來撲
我兵奮殺彼遂敗竄其紅帽夷目中鎗落馬身死/張純遂追至訶與張朝龍柱右之師合力𠞰殺
鶖善泅沈終自沒逰擊劉越以兵二百伏頴繼地/方十四日黎明見有數百人奔
過其地猝遇大兵倉皇無措俱跳入溪河其地水/勢甚深兩㟁樹箐隂翳投下者淹斃㡬盡 臣胡
髙/望鴞思反覆豈容翩副將慶成守備黎致明以兵/三百截路見騎馬者三人竄
入夷村發伏圍擒一為偽指揮黎廷一為偽内衛/栗全均帶兵衆其一為陳名炳乃舊偽髙平府督
既降復叛者初孫士毅抵鎮南闗來降之諒山督/潘啟徳禀報有阮黨協鎮陳名炳帶兵來攻諒山
士毅即出闗劄營距諒山七十里正發兵間潘啟/徳差同名炳所遣夷目到闗稱名炳一路見張挂
[434-35b]
協力天朝檄文甚為
懼情願一心歸順同唘徳/ 進𠞰隨入闗叩見伏地認罪士毅加賞給劄
令回糾義勇隨兵名炳叩謝忻忭而去嗣為阮恵/留守黎城之偽大司馬呉初寄信哄嚇唘徳不為
所誘繳信出首而名炳反覆仍回黎城士毅奏聞/ 諭令務擒正法名炳在彼黨中尚能用兵叛歸
後阮恵拘質其妻子仍加任用柱右之敗即名炳/領兵未及俘獲至是為慶成所縛名炳望見士毅
惟自稱負心祗求速死更無别語當即於軍門斬/首名炳乍降乍叛首鼠兩端方自詡為得計孰知
得天網恢恢終難倖免最為快意之舉事圖魯聞/ 㫖慶成黎致明俱賞戴花翎加巴 號
市球再進柵雖宻十五日由三層山前抵市球江/對面兩崖坡嶺阮衆為數頗多
一見官兵施放鎗礟甚為烈宻然水面廣濶/火器之力僅及半江而止我師毫無傷損岸壁
[434-36a]
少休江可填我兵進至北岸因地形低下仰攻稍/難士毅世亨令速拏墻遮駐立即壘
成少憩彼見我不得地利大有自髙壓下之勢屢/從浮橋及駕小船衝突前來我兵若將浮橋斫斷
似示之以怯而江面無舟可渡欲結筏則火/器甚緊筏無障蔽形勢險阻不得不以計勝架木
右為陽覔渡市球江勢繚曲非耳目所能及因令/義民陽於右畔搬運竹木搭架浮橋
作欲渡之狀使彼専意相/持不暇他顧 臣謝墉銜枚左實暗浮川探得/江左
畔二十里外水勢稍緩徑途距逺宻令張朝龍率/兵二千因義勇導路暗帶乾糧夜半於其地以農
家小船陸續暗渡朝龍留兵五百占據江口以千/五百前進士毅又令李化龍以兵五百亦從此路
接/應夹攻掃地塵俱浄十七日丑刻我兵乗筏直進/勇氣倍増阮衆竭力堵禦適
[434-36b]
張朝龍之兵已渡抄出後路身先士卒直上山梁/喊聲震天拏墻而進彼不知大兵從何而至驚魂
䘮膽棄寨奔/逃頃刻蕩浄差等施刑罪各縁天明後江岸創夷/江波漂沒積屍約
及數千而生擒解到者五百餘人交隨營文員訊/明情節其附近村民為彼逼脅在營樵汲者上體
二好生寛宥俱照軍律割去右耳放回此外四百/ 十三人均係持械拒格 王章嚴肅駢行正
法/得間於書用囊罌兵貴謀勝古人沙囊木罌是/也 上每用兵宵旰籌畫
因安南有三江之阻尋求諭令於地利相持不能/迅速處可於上下㳺 間道潛渡仰見 聖
謨廣逺典學崇深兵法史/書無不貫串 臣吉夢熊
御/製不期而合勝筵篿予既思得間渡之法命軍機大臣/寄信馳諭孫士毅知之不數日間
[434-37a]
而市球江之捷已至所行不/約而合足徵任事必有同心近江收去船數十夀昌市/球既捷
三江已越其二十九日兵臨富良江忽見江内舟艦盡/數拘收南岸并沿江之竹斫伐俱盡使我無可編筏
守壘增來賊六千據迎投人等稱阮恵原守黎城不過/兵六七千人聞進𠞰之信又從巢調
到七八千人昨因夀昌之敗抽調六千人赴市球抗禦/十七日薄暮有衆一二千帶創敗回入富良江屯内守
拒孫士毅到時見彼或在江心或在彼岸施放大礟/不絶雖人數甚多然形勢忙亂知其已無固志矣結
筏渡兵纔二百我兵於逺岸尋獲小船竹筏各數隻載/兵百餘驟進江腹奪獲一舟遂配載兵
二百餘人乗昏黒中不能辨别多少鼓枻直進遂得渡/江前西師之役阿里衮援舒赫徳乗夜進兵已效之方
再用再捷孫士毅曽為軍機章/京想心記其事故能仿而為之
[434-37b]
殱凶算級積竒純二十日五鼓兵達富良江兩岸/屯聚之衆乗勢痛戮奪得小舟
三十餘更畨駕駛來回數渡/載過兵二千分路𠞰殺無算火飛魚爛身偕腐有/十
餘艘載約三四百人於江心順流欲去張純率小/舟迅追已及回舟拒敵我鎗礟猛烈多擲火毬但
見紅光飛舞江面各舟頃/刻焚沉舟中無一得脫篆認梟渠頂半燃舟未/沈者
有二鈎至岸傍舟内人俱為鎗火斃命獲木箱庋/印辨認篆文一為興化鎮一為龍普侯一為指揮
髙宷皆彼中用事遣守黎城者詢來/投人此十餘舟俱受偽職之弁目泥首相迎民
及族黎氏族人及百姓等俱出城跪迎既懾軍威/復感 聖澤咸稽首歡喜請孫士毅入城
懿臣王/ 修秋毫無犯撫俄旋孫士毅與許世亨帶將/弁數人輕騎入城查㸔
[434-38a]
周圍土壘上種叢竹内有磚城二座其舊宫室俱/為蹂躪蕩然無存安撫畢即刻出城回營兵丁無
一人/入者生歸那更歌鸜鵒黎維祁蔵匿處距城不過/一二程因阮恵黨與尚多
恐為其所害不敢出頭是夜二鼓方來見孫/士毅九叩恭謝 天恩感激不可名狀禮送
寧聞呌杜鵑孫士毅奏黎維祁母妻眷属人等尚/在南寧維祁現令親信陪臣迎回士
毅知㑹孫永清禮送出闗/一路檄臺站官兵防護三日
冊成
恩莫大毅恭冊封安南國王一月勑印先已郵致孫士/ 齎黎維祁於十 二十二日遵照舊定
儀注受立乃冊成禮具摺恭謝維祁以王孫嫡長/倫序當 懦弱委靡毫無能為適丁阮恵之禍
[434-38b]
一身在外轉徙民間老母弱子投依上國於所皇/上特申大義俯 諭夷民革心歸正忠 事
并為存卹羈孤訪求播越不利其尺地一民不惜/多費錢糧士馬 特命封疆大臣建功將佐扶
義而南鼔行按堵迅渡三江一正海國倫常重立/黎氏社稷維祁初聞 徳音但有感泣匿身畏
首曽無尺寸自効洎城復身歸三日之間盭綬膺/身章紱被體無國而有國無家而有家此誡生死
肉骨之矣/髙厚者 恩莫名銘/臣茅元
萬年觴晉境都平黎維祁聞發兵討罪重毅代封立國/之 㫖即具禀孫士 奏請於
受隆五封後親身入朝謝八旬恩經孫士毅諭以/乾 十五年 聖主 萬夀可親赴 京
師隨班祝維祁釐並具奏聞其來皇上命俟該國/全境就平 能以自立准 朝盖以 恵
[434-39a]
綏荒服加體卹而期奠安來朝出自誠心暫緩示/之 徳意與前代徳不能懷力不能致乃索其
代身金人者相/去奚啻霄壤城當逆水占消矣唐長慶中安南/都護阮元喜以
城當逆水州人多/出叛逆改建今城涇布
天威䜟果然安南天威涇唐咸通時都護髙駢所鑿今/其地尚存駢以新走蠻㓂鑿此誌功命名
天威用自夸大其時以五管遐裔孤懸海外南詔/土蠻相糾入㓂陷城殺吏民二十萬人徵兵半天
下甫能驅退瘡痍末起侈然自雄若江今日之仗/義申討興師萬餘人閔期二十日三 飛渡而前
孤城不攻自破/真 天威也聚米圖披方練進孫士毅得黎氏/舊存自城至廣
南路程圖進呈并奏現/在振旅前進 臣錢棨鑄銅柱逺佇纓牽阮岳屢/勸阮恵
[434-39b]
不可違逆羅前天朝以此兄弟不協其巢荒逺海/道可通暹 已 㫖令粤省督撫檄曉暹羅
倘阮恵奔投不得容受一隅追蹙飛/走路窮佇俟迅掃巢穴以長纓繋之勲
褒統帥桓兼穀奉及一㫖孫士毅力肩重任調度有方/不 月即已迅奏膚功克副委任著
加恩晉封為一等謀勇公並賞戴紅寳石帽頂以/示優眷許世亨隨同征𠞰奮勇可嘉著封為一等
子用昭/懋賞
賚逮戎行伯與仟前後純賞恩諭尚維昇賞戴花翎逰/擊張 巴圖魯號即以副將陞用
副將邢敦行㕘將海慶楊興龍都司劉光國黒子/虎彪守備張雲道員宋文型知府顧葵陳玉麟俱
賞戴花翎都司陳元
珠敦守備郭升榮劉永泰/七十九千總陳洪順路世遜甘雨民廖飛鴻馬正
[434-40a]
强俱賞戴藍翎厰民李宏旺林槐瑞徐紹富俱賞/千總頂帶陳秉鈞何景昌魏榮標馮陶曽君元俱
賞把總頂帶其在事出力鎮將文武員弁俱查明/等第從優議叙各路官兵俱属勇往賞一月錢糧
較衆出力者賞兩月錢糧中有曽/在臺灣凱旋者再加賞一月錢糧方畧有書遵
智勇安南一役斷自戎行聖心凡調度儲偫應務酬㡬/申嚴賞罰鼓舞 賙恤難人激勵夷衆洞瞩情
形扶立懦志一切皆由里如睿畫自指京師至黎/城一萬一千一百六十 在目前 之掌上
細批答不移晷刻馳施行諭日或再三光明正大/ 宻周詳諸臣遵奉 迅臻耆定 臣嚴福
御/製春秋之法徹霄淵予以君臣定分大經大法且久服/滋恭懐柔逮逺故為此不得已之
舉幸蕆成功申之歌咏用昭/名義所存並誌行間勞勩武功六七兹蕆八予自臨/御以來
[434-40b]
兩定凖部一平回疆再取大小金川以及靖臺灣降緬/甸而滅王倫蘇四十三田五三事不與焉三十餘年之
中武功告成者凡七兹仰荷此後上蒼眷佑復有戡定/安南之師既蔵功美善惟願 更無用兵之事日深
兢惕與中外億/北共享昇率耳
昊貺古今獨異前方寸旰宵惟自問作何保泰作何乾
御製詩五集巻四十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