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3l0025 洛陽搢紳舊聞記-宋-張齋賢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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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欽定四庫全書


  洛陽搢紳舊聞記卷五


  宋 張齊賢 撰


  白中令知人


  白中令諱文珂河東遼州人由軍職積勞至藩方馬步
都校領郡後為遼州刺史代州刺史在代州日值漢祖
授北京留守河東節度使代屬郡也中令長子曰廷誨
時為衙内指揮使每日以事干郡政漢祖聞之怒其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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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遂奏之罷郡白以屬郡路由并州遂詣府叅謁漢祖
見之覩其儀貌敦厚舉止閑雅訪以時事對答有條貫
皆中肯要漢祖由是大喜開筵宴命賔客盡歡而罷時
漢祖已奏乞除一人北京副留守未報漢祖因奏公乞
就除副留守朝廷可之除書既下中令日接漢祖從容
㑹晉末契丹南下漢祖有掃除天下之志竒謀宻畫中
令之力居多遂成攀鱗之遇焉其後漢祖建義授河中
府節使漢祖即位又改授天平軍未乆移授陜府屬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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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雍三州連叛授河中府招討之命兼知府行事周太
祖時為樞宻使命總戎律督三路攻取之政中令在北
京日素與周祖親洽周太祖屢召中令諮詢戎事三叛
平周祖徳之師旋與同來時西京留守王相守思為左右
所惑大納賄賂衆口喧譁周祖即日移牒中令權守宫
鑰替王相歸第宻奏之漢少主遂下制除西京留守大
尹事兼中書令周祖即大位之數年公求入覲懇乞致
政周祖敦喻頗切中令辭以年老堅請不已遂許之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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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太師致仕許歸洛下頤養賜以肩輿鳩杖命宰臣
備祖筵於板橋餞之咸謂公上繼二疏之跡千載之下
一人而已公仗鉞之後宣差昝相居潤充都押衙與公
之肘腋牛從福為校練使常預心腹之寄公以昝相有
識略宻言於周祖厥後漸用之驟致顯位使相常判開
封府焉贈王爵沈中令諱倫常客於白中令門下昝相
既顯白中令使人宻以沈相名姓薦之昝相遂稱薦於
太祖皇帝時太祖潛龍握天下兵柄留沈相門下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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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水雲龍之契焉太祖常告時宰懇為沈中令乞一出
身時宰以無例拒之太祖登極召見沈相未除官先賜
緋袍牙笏數日稱賜緋人時宰相執尚欲取㫖除散官
何見之晚耶及中書取進止上曰合與何官中書見上
顔色遽曰欲除京官上不答中書再欲除昇朝官上曰
除何官中書相顧未奏上曰且與除郎中遂除户部郎
中時宰尚欲置之散地差監闗市於維揚相次拜給事
中有事西蜀差充轉運使餉饋飛輓無闕以清白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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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平師旋無財色之累者中令與曹濟陽二人而已太
祖識中令逺略深識寡言沉静遂大用焉二公之貴達
亦由中令之知人乎中令既殁余熟其門余布衣受中
令見知詳其事遂記之


  張大監正直


  贈大監張公諱燦本農家年三十餘未知書忽有同里
舉人相過即公之姻表爾因問曰某可學乎舉人曰豈
有年長立矣尚未識一字安可更従學乎張公不悦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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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欲尋師従學張公所居直南一二里臨官路有店數
十户一日有儒士過之暫憇於店中張公前揖拜之儒
士起答拜坐與語張公頗恭恪問儒士曰某年長以恨
未嘗知書志欲従師受業可乎儒士曰觀子志性茍能
勤苦讀書十年必有成張公曰晝夜不息五年可乎儒
士驚喜曰若如此有志何憂不成再三勸勉之公拜謝
之乞為弟子延請歸荘具饌食留之數宿泣告其父母
乞五年假願隨此儒士出入讀書父雖田家素長者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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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言切遂許之與儒士偕往五年不知信耗父母憂之
一旦歸已儒服矣葢晝夜勤苦能通大小經皆臻聖人
閫奥尤善書札有體法又數年善詞賦詩篇鄉黨推服
四逺稱之遂成通儒焉晩居絳臺同人日造其門聲價
籍甚㑹絳州牧長紀綱中有私受富人賂遺撓其獄訟
者郡人苦之郡主亦知之未能去適有郡長故人銜命
過其郡者亦頗聞之郡長與過客宻謀之且懼朝廷知
之過客曰莫如請一人正直賔席即郡事必治公之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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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亦悛改矣郡長屢訪之未得其人或有言大監之名
者郡主曰聞之久矣即以簡牒衣物鞍馬請之大監但
以書啟致謝託以讀書因患肺疾懼不任事為辭郡主
訝之曰張秀才貧乏如是某已簡牒服玩鞍馬請之禮
亦厚矣忽爾見拒託疾必有所謂命親識私詰之大監
曰郡主真良牧但左右非才玷汚之爾某若受其請欲
求盡去左右之不良者慮不能行且憂反為此輩所賣
則某之道不行必矣郡主聞之愈更嗟賞使謂之曰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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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但受禮命某皆可行之尋奏署絳州防禦推官朝廷
可其奏向來所為不法者盡逐之杜絶請託獄訟無私
行之朞年翕然稱治明宗知之就轉防禦判官葢瀛王
馮令公諳其操履爾至漢祖即位之初為上黨戎判漢
祖在北京時大聚甲兵禁牛皮不得私貨易及民間盜
用之如有牛死即時官納其皮其有犯者甚衆及即大
位三司舉行請禁天下牛皮法與河東時同天下苦之
㑹上黨民犯牛皮者二十餘人獄成罪俱當死大監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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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判官獨執曰主上欽明三司不合如此起請二十來
人死已屈況天下犯者皆銜寃而死乎且主上在河東
大聚甲兵須藉牛皮嚴禁之可也今為天下君何少牛
皮立法至於此乎遂封奏之時三司使方用事執政之
地除馮瀛王外皆惡之曰豈有州郡使敢非朝廷詔勅
力言於漢祖漢祖亦怒曰昭義一判官是何人為作敢
如此其犯牛皮者依勅俱死大監以其非毁詔勅亦死
勅未下獨瀛王非時請見漢祖出瀛王曰陛下在河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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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㫁牛皮可也今既有天下牛皮不合禁陛下赤子枉
殺之亦足為陛下惜昭義判官以卑位食陛下祿居陛
下官不惜軀命敢執而奏之可賞不可殺臣當輔弼之
任使此勅枉害天下人性命臣不能早奏使陛下正之
臣罪當誅稽首再拜又曰張璨不合加罪望寛勅赦之
漢祖乆之曰已行之矣馮瀛王曰勅未下漢祖遽曰與
赦之馮曰欲勒停可乎上曰可由是改其勅記其略曰
三司邦計國法攸依張璨體事未明執理乖當宜停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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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犯皮者貸命放之大監奉勅拜訖聞勅云執理乖當
尚曰中書自不能執若一一教外道判官執則焉用彼
相乎未乆朝廷知之且愛其直敢言事欲用之為諫官
無何授監察御史初授監察命詞云前件官澄之不清
撓之不濁捧勅牒官告遍詣時宰謂之呈官告馮瀛王
於官告上改一字云澄之必清用堂印印之聚㕔屬示
之馮曰此官已有清白豈合言澄之不清乎由是清白
之名遍于朝野後轉殿中侍御史特留憲于西京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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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憲劉公温叟劉不為之禮大監至西京知劉中丞母
在外不迎侍遂彈奏之時宰范魯公諱質素重劉召至
中書以彈奏示之劉掩面慘容曰若朝廷行之某誠名
教之罪人爾為之奈何復泣而告曰某之慈母其母實繼母爾
性愛寛静居且不便此中水土堅意自便前拜告皆
弗聴非不迎侍也張公所彈是某之罪范曰有人與素
相厚者請早為書以吿之若奏章再來則無及矣劉惶
恐親為書以謝且告之命所素親厚者馳往由是所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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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中寢焉大監曰安有教化之地泄人彈辭使來相告
然吾老矣遂有山林長往之心焉病乆之奏乞長假衆
亦憚其直不敢起用嵗餘終於玉泉之别墅既殁無財
可營塟事其正直清苦也如是次子素少俊秀勤敏善
詞賦年十四五有成人器太祖皇帝親征澤潞素方年
二十餘詣行在進有征無戰頌召詞臣對御讀之曰若
舉人中不易得太祖皇帝曰逆黨下兵屢為王師所破
豈可言有征無戰乎戎事方繁遂賜束帛而退由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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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飛走於逺邇矣家貧累舉罷歸李相中令諱昉掌文
柄擢之上第太宗朝任使且久今上方知其有才力欲
擢用之忽遘疾以卒時自荆湖運輸旋也上賜錢二百
千給其家賜一子出身優禮也大監執奏牛皮天下之
民受其賜者多其子孫必有榮顯者今數子甚肖余周
知其事跡遂紀之


  焦生見亡妻


  焦生不知何許人客於洛陽乆之生通詩易論語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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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説為事於洛城西宫南里有同人莊居積囷食且多
村民之豪者也有同里民姓劉家亦豐實姓劉者忽暴
亡有二女一男長者才十餘嵗劉之妻以租税且重全
無所依夫既葬村人不知禮教欲納一人為夫俚語謂
之接脚村之豪儒以焦生塊然命媒氏於劉之妻言之
劉妻知焦生於州縣熟許之未半嵗納之為夫焦乆貧
悴一旦得劉之活業㡬為富家翁自以為平生之大遇
也凡十餘年家道益盛牛羊之蹄角倍多入城市昬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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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歸妻率兒女輩於荘門及令丁壯一二里候之未嘗
反目一旦焦之妻亦暴亡焦生痛悼追念不已妻既葬
晝夜號呼涕泣無暫輟為之飯僧看經造功徳備至豪
儒暨洛中之友人以理勸喻稍止後數月焦生復早詣
城市昬晩方歸半醉䇿驢去其居十許里大慟而歸家
人扶接而入凡數度村民亦不知訝一日自城中醉歸
行及柿園店柿園即天后時御苑中柿園後多種梨因為梨園數十年前尚有存者以鞭
亂毆其家客家客怒先馳歸焦生獨乗驢不由故道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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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望荒地而去也見者不之測焦之居在西南家人不
知村民為其昬晩恐為狼虎所傷五七人共持白梃後
隨之漸近生即回以言告相隨之者日前某與數人為
約慎勿相逐衆遂迴焦生乗驢直詣洛河崖岸最深險
處急鞭驢使前驢見岸深不之進焦生下以手用力
推之驢雙脚踼焦生焦生倒死臥在地驢亦歸時已
十月崖下水深處河道彎曲有筏數十隻上有人宿止
筏上人見乗驢欲投崖謂是風狂焦生起筏上人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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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叫云莫向前向前岸下是潭水渰煞你焦生聞之自
棄沿身衣服於地望西北下急走潛伏不見筏人上岸
覩其衣服曰果是風狂人㡬合渰煞若向前有疎失況
遺衣服在地來日人尋蹤至此帶累人咫尺村人中有
耆長遂夜深叩門告之村耆曰適昬晩見焦生去必狂
醉乃夜詣焦生家告之來早尋之不見於百餘步外草
中有微血蹤葢跣足為棘刺所傷故也焦之家誣筏主
數人害之送官鞫之無状又數日人有於三山後澗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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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中見一人坐被髪無衣裝視之焦生也與語不答雙
目閃閃微有光見者懼馳詣焦莊告之家人依其言往
果尚在澗側叢草中見家人至欲奔走丁壮者追及執
縛而歸滿身及手多棘刺血汙狼籍不飲食不知親疎
但云放我去歸本家遂召善符禁者時有道士丁自然
能使湯火符禁祛捉鬼魅精怪多驗依法設壇勅水訖
熾火沸湯書符禁之遂釋縳呼焦生及死妻姓氏厲聲
持劒呼詰之曰爾為鬼焦乃生人人鬼異路爾鬼物敢
[005-11b]
輒干人乆之又責焦曰彼鬼爾何輙隨之焦生流汗戰
慄伏地若知過之狀然覺無言語於是與拔棘刺且湯
沐衣之新衣扶之令臥睡數日亦不食不飢始微能言
語呻吟覺肌骨間疼痛道士去又數旬日問其故焦曰
某到柿園店見亡妻先行某不知其鬼也中心喜妻以
手指相隨者莊客似欲令去不覺用鞭朴擊之莊客去
妻行漸急恐失之遂鞭驢而往東南見道路寛闊妻先
行某乗驢逐之妻迴顧曰爾向後覷引他許多人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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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我怕可速教他迴某遂却迴逆其相逐者紿之云我
與數人在前路相約相逐者信俱迴妻喜笑前行數里
妻指前面一所莊云此家也將及數百步有二紅衣女
子一大一小迎笑曰耶來耶來有大門不同向者所居
妻先入女子亦先入某驢不肯前行鞭不之動某怒自
下以手推之驢雙脚踢某倒遂昬然不知覺乆之妻與
紅衣小女子前引某上山入澗尤覺身健日隨之及尊
師至妻與女子號泣辭去遂不復見家人始驚相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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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女子皆劉先亡之女也皆妻所出妻之强䰟若是乎
傳曰人生始化曰魄精之强者曰䰟則豕立而啼伯有
至謀社結草皆鬼爾余以為人未生也無形既生曰有
既死復歸於無故謂死曰歸葢却歸無爾焦生本庸人
無正直氣乆為羈遊客一旦據劉之物業擅劉之財穀
惑於死妻眷眷然不能忍割其情朝昬號泣已魂魄散
矣妖之來乘其氣熖以取之或為邪物依慿之爾焦生
數年而卒家人共觀焦妻所指之庄焦生推驢之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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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斷岸下臨不測之潭四顧閴寂皆荒蕪不可耕鑿之
地且人平昔之情如是豈至為鬼之後與平昔之情頓
殊乎返昬惑其夫俾投於深險之岸溺於不測之潭乎
妻之鬼耶物之依慿耶白太傅歌所謂生亦惑死亦惑
者也焦生雖常人死妻雖常事書之者欲使世之君子
無惑溺其情於婦人女子況生死異之大者豈可重惑
也耶則道士符何其神驗乎


  石中獲小龜開渠得蛟卵掘地得鯉魚皆附


[005-13b]
  洛河出美石其中時有滑淨光瑩𩔖玉者人多取白石
舂末用法合鍊為藥玉即皆洛河之所出也建隆初暮
春月五六人乗閒於洛濵選揀白石為翫物中有儒家
子李元者得一石長四寸餘闊厚稱之重如常石光潔
温潤衆謂之玉李將歸置于佛前經嵗李素與玉工人
姓崔者熟謂工曰某得一白石真玉也可解治之乎崔
因往視之沉吟久之曰謂之為石即重而且潤謂之為
玉又外狀不𩔖可試治之遂以解玉砂截五之一焉視
[005-14a]
之果石之美者也其截處中心空虚有物在其内微動
崔與李驚訝之須臾有一物如錢許大徐徐而出則小
白龜也六甲皆具體瘦而徤驤首引殻猶猶而行且石
既混成周無隙罅即是龜也從何而入李取漆合貯之
日於佛前燃香供養之人知求觀者甚衆李命數人同
送於洛濵去水三數步放之龜甲不動食頃引首左顧
向水而去及入水不没履水逆行約數丈漸没入水遂
不復見龍耶龜耶衆不之測太宗朝浙中進一小白龜
[005-14b]
至以銀盒盛之時趙韓王普在中書余初入宻地韓王
取龜視之中書宻院共觀之龜長祗可寸餘潔白亦體
瘦頸微長如尋常龜眼目光明不藏六甲不畏人余聞
靈龜千載巢於蓮葉上葢夀多愈小故入於石者葢石
初結化時在其間石堅而潛其内因玉工而出之盖所
謂神物其龍之化乎開寳初太祖皇帝將西幸於洛命
修大内督功役甚急兼開鑿漕河從嘉猷坊東出穿掘
民田通於鞏入黄河欲大通舟檝之利輦運軍食於洛
[005-15a]
下去洛城二十餘里鑿地深二丈餘旁有穴土微潤中
有物跳躍撥刺役夫觀者甚衆其役徒中有惡少者訖
引手探而取出乃一頭鯉魚重六七斤穴之下以意度
之更數丈方達泉脈鯉魚在地中不知㡬何年尚如是
跳躍撥剌耶役夫等烹食之尤甘美亦無他異晉司空
食草積内魚其味異常謂之為龍當時亦食之竟無他
怪此其𩔖乎是年掘地得卵其大如冬瓜狀棄之水衆謂
之龍卵漢書射蛟江水中注蛟狀如蜥蜴卵生項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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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0008則所得之卵蛟卵也黄門將作使趙失其名㹅作徒
督功余居洛下皆當時親所聞見之事也故書







  洛陽搢紳舊聞記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