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1a] 
家
孔子家語卷六五帝第二十四
季康子問於孔子曰舊聞五帝之名而不
知其實請問何謂五帝孔子曰昔丘也聞
諸老耼曰天有五行木火金水土分時化
育以成萬物七十二日也化生長育一嵗/一嵗三百六十日五行各主
莫敢不成/之功萬物其神謂之五帝佐生物者而䜟/五帝五行之神
亦爲妖怪妄言/緯皆為之名字古之王者易代而改號取
法五行五行更王終始相生亦象其義五/法
[006-1b]
以生之行轉相承而諸說乃謂五精之帝/行更王終始相生始以木德王天下其次
言也更古衡反/王音旺/下生王者其為帝或無可故其為明王者
而死配五行是以太皥配木炎帝配火黄
帝配土少皥配金顓頊配水康子曰太皥
氏其始之木何如孔子曰五行用事先起
於木木東方萬物之初皆出焉是故王者
則之而首以木德王天下其次則以所生
之行轉相承也屬/王天音旺/木生火火生土之康子曰
吾聞勾芒為木正祝融為火正蓐收為金
[006-2a]
正玄冥為水正后土為土正此五行之主
而不亂稱曰帝者何也孔子曰凡五正者
五行之官名五行佐成上帝而稱五帝太
皥之屬配焉亦云帝従其號可以同其號/天至尊物不
之五帝以地有五行而其精神在上故亦/亦兼稱上帝上天以其五行佐成天事謂
帝之號故王者雖號稱帝而不而不或曰天帝/為帝五帝黄帝之屬故亦稱帝稱帝亦從天五
去逺矣曰天王者言乃天下之王也/而曰天子者而天子與父其尊卑相昔少
皥氏之子有四叔曰重曰該曰脩曰熙實
能金木及水使重為勾芒該為蓐收脩及
[006-2b]
熈爲玄㝠顓頊氏之子曰黎爲祝融共工
氏之子曰勾龍爲后土此五者各以其所
能業爲官職爲職業之事/各以一行之官生爲上公死
爲貴神别穪五祀不得同帝神故不得稱/五祀上公之
地而不設者以祭社爲祭地不亦失之逺/帝也正史者五正不及五帝五帝不及天
以子為母不亦顚倒失尊卑之序也/矣且土與火水俱爲五行是地之子也康
子曰如此之言帝王改號於五行之德各
有所統則其所以相變者皆主何事家而/在木
以問也/尚赤所孔子曰所尚則各從其所王之德
[006-3a]
次焉德義之著修其母兼其子/木次火而木家尚赤者以木夏后氏
以金德王色尚黑大事歛用昬時亦黒也/大事喪昬
戎事乗驪也/黒馬牲用玄殷人用水德王色
尚白者避土家之尚青/水家尚青而尚白大事歛用日中中/日
也/白戎事乘翰色馬/翰白牲用白周人以木德王
色尚赤大事歛用日出亦赤也/日出時戎事乗騵
白腹/騵馬牲用騂色也/騂赤此三代之所以不同康
子曰唐虞二帝其所尚者何色孔子曰堯
以火德王色尚黄舜以土德王色尚青家/土
[006-3b]
事先起於水色青是以水家避土土家尚/宜尚白土者四行之主王於四季五行用
白康子曰陶唐有虞夏后殷周獨不配五
帝意者德不及上古耶將有限乎孔子曰
古之平治水土及播殖百穀者衆矣唯勾
龍氏兼食於社配也/兼猶而棄為稷神易代奉
之無敢益者明不可與等故自太皥以降
逮于顓頊其應五行而王數非徒五而配
五帝是其德不可以多也
執轡第二十五
[006-4a]
閔子騫為費宰問政於孔子子曰以德以
法夫德法者御民之具猶御馬之有衘勒
也君者人也吏者轡也刑者䇿也夫人君
之政執其轡䇿而已子騫曰敢問古之為
政孔子曰古者天子以内史為左右手史/内
孤卿大夫則䇿命以四方之事書則讀之/掌王八柄及叙事之法納以詔王聽治命
故王以為左右手/費芳未反/王制禄則費爲之賞則亦如之以德法為
衘勒以百官為轡以刑罰為䇿以萬民為
馬故御天下數百年而不失善御馬正衘
[006-4b]
勒齊轡䇿均馬力和馬心故口無聲而馬
應轡䇿不舉而極千里善御民壹其德法
正其百官以均齊民力和安民心故令不
再而民順従刑不用而天下治是以天地
德之有爲德/天地以而兆民懷之歸/懷夫天地之所
德兆民之所懷其政美其民而衆稱之民/其
稱舉也/為衆所今人言五帝三王者其盛無偶威
察若存察帝若存/其盛以明其故何也其法盛其德
厚故思其德必稱其人朝夕祝之升聞於
[006-5a]
天上帝俱歆用永厥世而豐其年不能御
民者棄其德法専用刑辟譬猶御馬棄其
衘勒而専用箠䇿其不制也可必矣夫無
衘勒而用箠䇿馬必傷車必敗無德法而
用刑民必流國必亡治國而無德法則民
無脩民無脩則迷惑失道如此上帝必以
其為亂天道也苟亂天道則刑罰暴上下
相諛諛/諂莫知念患俱無道故也今人言惡
者必比之於桀紂其故何也其法不聽其
[006-5b]
德不厚故民惡其殘虐莫不吁嗟朝夕祝
之升聞于天上帝不蠲降之以禍罰災害
並生用殄厥世故曰德法者御民之本古
之御天下者以六官總治焉冢宰之官以
成道以成道/治官所司徒之官以成德以成徳/敎官所宗
伯之官以成仁以成仁/祀官所司馬之官以成聖
征伐所以通天下也/治官所以成聖聖通司冦之官以成義官/刑
成義/所以司空之官以成禮禮非事不立也/事官所以成禮六
官在手以為轡㑹/司均仁以為納轡繋軾前/納驂馬轡
[006-6a]
方之治冢宰之副故不在其六轡至當納/者司㑹掌邦之六典八法之戒以周知四
位故曰御四馬者執六轡御天下者正六
官是故善御馬者正身以總轡均馬力齊
馬心囘旋曲折唯其所之故可以取長道
可赴急疾此聖人所以御天地與人事之
法則也天子以内史為左右手以六官為
轡已而與三公為執六官均五敎齊五法
信之法也/仁義禮智故亦唯其所引無不如志以之
道則國治治官/冢宰以之德則國安之仁則國/德敎成以
[006-6b]
爲貴則國安/和禮之用和以之仁則國和以之聖則國
平則國平也/通治逺近以之禮則國安則國定也/事物以禮以
之義則國義當罪則國平/義平也刑罰此御政之術過
失人之情莫不有焉過而改之是爲不過
故官屬不理分職不明法政不一百事失
紀曰亂亂則飭冢宰攝人也/飭謂整地而不殖財
物不蕃萬民饑寒敎訓不行風俗淫僻人
民流散曰危危則飭司徒父子不親長幼
失序君臣上下乖離異志曰不和不和則
[006-7a]
飭宗伯賢能而失官爵功勞而失賞禄勲/司
之司馬/之職屬士卒疾怨兵弱不用曰不平不平
則飭司馬刑罰暴亂姦邪不勝曰不義不
義則飭司冦度量不審舉事失理都鄙不
脩財物失所曰貧貧則飭司空故御者同
是車馬或以取千里或不及數百里其所
謂進退緩急異也夫治者同是官法或以
致平或以致亂者亦其所以爲進退緩急
異也古者天子常以季冬考德正法以觀
[006-7b]
治亂德盛者治也德薄者亂也故天子考
德則天下之治亂可坐廟堂之上而知之
夫德盛則法修德不盛則飭法與政咸德
而不衰於徳則不殺/治與政皆合故曰王者又以孟春
論之德及功能能德法者為有徳能行徳
法者為有行孟反/行下能成德法者為有功能
治德法者為有智故天子論吏而德法行
事治而功成夫季冬正法孟春論吏治國
之要
[006-8a]
子夏問於孔子曰商聞易之生人及萬物
鳥獸昆蟲各有竒耦氣分不同以生萬物/易主天地
齊同/分扶問反/言受氣各有分數不而凡人莫知其情唯
達德者能原其本焉天一地二人三三如
九九九八十一一主日日數十故人十月
而生竒數日數十従甲至癸也/一主日従一而生日者陽従八九七
十二偶以從竒竒主辰辰為月月主馬故
馬十二月而生十二従子至亥也/奇居/偶以承竒隂以承陽辰數
反/宜七九六十三三主斗斗主狗故狗三月
[006-8b]
而生故以主斗/斗次日月六九五十四四主時時主
豕故豕四月而生故五為音/音不過五四九三十六
六為律律主鹿故鹿六月而生三九二十
七七主星星主虎故虎七月而生八宿為/星二十
度七主星也/四方方有七二九一十八八主風風為蟲
故蟲八月而生蟲為風風為蟲也/風之數盡於八凡其餘各
従其類矣鳥魚生隂而屬於陽故皆卵生
魚遊於水鳥遊於雲故立冬則燕雀入海
化為蛤蠶食而不飲蟬飲而不食蜉蝣不
[006-9a]
飲不食萬物之所以不同介鱗夏食而冬
蟄蟲也/介甲齕吞者八竅而卵生齕下没反/八竅鳥屬齟
者九竅而胎生壯所反疾雀反/九竅人及獸屬/齟四
足者無羽翼戴角者無上齒無角無前齒
者膏無角無後齒者脂角者膏而無前有/淮南取此義曰無
屬無前後皆謂其銳小者也/角者脂而無後膏豚屬而脂羊晝生者類
父夜生者似母是以至隂主牝至陽主牡
敢問其然乎孔子曰然吾昔聞老耼亦如
汝之言子夏曰商聞山書曰地東西為緯
[006-9b]
南北為經山為積德川為積刑髙者為生
下者為死丘陵為牡谿谷為牝蜯蛤龜珠
與日月而盛虚屬滿月虧則虚/月盛則蜯蛤之是故堅土
之人剛弱土之人柔墟土之人大沙土之
人細息土之人美㘪土之人醜息土細緻/㘪耗字也
踈者也/㘪土麤食水者善遊而耐寒食土者無心
而不息氣息也/螟屬不食木者多力而不治不治/血氣
戾亦不治之貌者也/淮南子曰多力而弗食草者善走而愚食
桑者有緒而蛾食肉者勇毅而捍食氣者
[006-10a]
神明而壽食穀者智恵而巧不食者不死
而神故曰羽蟲三百有六十而鳯為之長
毛蟲三百有六十而麟為之長甲蟲三百
有六十而龜為之長鱗蟲三百有六十而
龍為之長倮蟲三百有六十而人為之長
此乾巛之美也巛地/乾天殊形異類之數王者
動必以道動靜必以道靜必順理以奉天
地之性而不害其所主謂之仁聖焉子夏
言終而出子貢進曰商之論也何如孔子
[006-10b]
曰汝謂何也對曰微則微矣然則非治世
之待也孔子曰然各其所能貢治世不待/孔子曰然子
亦各其所知能也/此事此事之急然
本命解第二十六
魯哀公問於孔子曰人之命與性何謂也
孔子對曰分於道謂之命為人故下句云/分於道謂始得
之始/性命形於一謂之性之性故曰形於一也/人各受隂陽以剛柔
化於隂陽象形而發謂之生化窮數盡謂
之死故命者性之始也死者生之終也有
[006-11a]
始則必有終矣人始生而有不具者五焉
目無見不能食不能行不能言不能化及
生三月而微煦煦子句反/煦睛人也然後有見八月
生齒然後能食三年顋合然後能言十有
六而精通然後能化隂窮反陽故隂以陽
變陽窮反隂故陽以隂化是以男子八月
生齒八嵗而齓女子七月生齒七嵗而齓
十有四而化一陽一隂竒偶相配隂偶數/陽竒數
覲反奇居宜反/顋桑才反齓初然後道合化成性命之
[006-11b]
端形於此也公曰男子十六精通女子十
四而化是則可以生民矣而禮男子三十
而有室女子二十而有夫也豈不晚哉孔
子曰夫禮言其極不是過也男子二十而
冠有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許嫁有適人
之道於此而徃則自婚矣群生閉藏乎隂
而為化育之始物而為化育始/隂為冬也冬藏故聖人因
時以合偶男子窮天數也極霜降而婦功
成嫁娶者行焉詩云將子無怒秋以為期/季秋霜降嫁娶者始於此
[006-12a]
也冰泮而農桑起婚禮而殺於此正月農/泮散也
月農事始起㑹男女之無夫家者奔者期/事起蠶者採桑婚禮始殺言未正也至二
如欲使妻歸當及冰未泮散之盛時也/盡此月故也詩云士如歸妻迨冰未泮言
戒反/殺所男子者任天道而長萬物者也知可
為知不可為知可言知不可言知可行知
不可行者是故審其倫而明其别謂之知
所以效匹夫之聽也為德/聽宜女子者順男子
之敎而長其理者也養其理也/為男子長是故無專
制之義而有三従之道幼従父兄既嫁従
[006-12b]
夫夫死従子言無再醮之端無再醮之端/始嫁言醮禮
也人醮子肖反/綂言不改事人敎令不出於閨門事在供
酒食而已無閫外之非義也以自専無閫/閫門限婦人
酒食是議/閫苦本反/外之威儀詩云無非無儀不越境而奔喪
事無擅為行無獨成叅知而後動可驗而
後言晝不遊庭夜行以火所以效匹婦之
德也孟反/行下孔子遂言曰女有五不取子也/逆家
也喪父長子也此五者皆不取也矣/亂家子也世有刑人子也世有惡疾子逆
家子者逆德/謂其亂家子者亂倫/謂其世有刑人子
[006-13a]
者於人也/謂其棄有惡疾子者於天也/謂其棄喪父長子
受命也/謂其無婦有七出三不去七出者母出無/不順父
疾出多口舌出竊盜出/子出淫僻出惡疾出姑不順父母出者其/謂
也/逆德無子者世也/謂其絶淫僻者族也/謂其亂嫉妬
者家也/謂其亂惡疾者供粢盛也/謂其不可多口舌者其/謂
也/離親竊盜者義也/謂其反三不去者謂有所取
無所歸也/一與共更三年之喪也/二先貧賤後
富貴也/三凡此聖人所以順男女之際重婚
姻之始也
[006-13b]
孔子曰禮之所以象五行也有五等/服之制其義
四時也故喪禮有舉焉有恩有義有節有
權象四時/所以舉其恩厚者其服重故為父母斬
衰三年以恩制者也門内之治恩掩義門
外之治義掩恩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
尊尊貴貴義之大也故為君亦服衰三年
以義制者也三日而食三月而沐期而練
毁不滅性不以死傷生喪不過三年齊衰
不補墳墓不修除服之日鼓素琴示民有
[006-14a]
終也凡此以節制者也資於事父以事母
而愛同天無二日國無二君家無二尊以
治之故父在為母齊衰朞者見無二尊也
百官備百物具不言而事行者扶而起天/謂
侯也/子諸言而後事行者杖而起士也/卿大夫身自
執事行者面垢而已人也/謂庶此以權制者也
親始死三日不怠三月不懈朞悲號三年
憂哀之殺也聖人因殺以制節也戒反/殺所
論禮第二十七
[006-14b]
孔子閒居子張子貢言游侍論及於禮孔
子曰居汝三人者吾語汝以禮周流無不
遍也子貢越席而對曰敢問如何子曰敬
而不中禮謂之野恭而不中禮謂之給勇
而不中禮謂之逆子曰給奪慈仁恭捷給/巧言足
慈仁/中陟仲反下同/之人似仁非仁故言給奪子貢曰敢問將
何以為此中禮者子曰禮乎夫禮所以制
中也子貢退言游進曰敢問禮也領惡而
全好者與呼報反與羊諸反/領理/惡烏故反好子曰然子
[006-15a]
貢問何也子曰郊社之禮所以仁鬼神也
禘嘗之禮所以仁昭穆也饋奠之禮所以
仁死喪也射饗之禮所以仁鄉黨也食饗
之禮所以仁賔客也明乎郊社之義禘甞
之禮治國其如指諸掌而已是故居家有
禮故長幼辨以之閨門有禮故三族和以
之朝廷有禮故官爵序以之田獵有禮故
戎事閑以之軍旅有禮故武功成是以宫
室得其度鼎俎得其象物得其時樂得其
[006-15b]
節車得其軾鬼神得其享喪紀得其哀辯
説得其黨類/黨百官得其禮政事得其施得/各
施行之/其所宜加於身而措於前凡衆之動得其
宜也言游退子張進曰敢問禮何謂也子
曰禮者即事之治也君子有其事必有其
治治國而無禮譬猶瞽之無相倀倀乎何
所之倀三良反/相息亮反譬猶終夜有求於幽室之
中非燭何以見故無禮則手足無所措耳
目無所加進退揖讓無所制是故以其居
[006-16a]
處長幼失其别閨門三族失其和朝廷官
爵失其序田獵戎事失其䇿軍旅武功失
其勢宫室失其度鼎俎失其象物失其時
樂失其節車失其軾鬼神失其享喪紀失
其哀辯説失其黨百官失其體政事失其
施加於身而措於前凡動之衆失其宜如
此則無以祖洽四海無以為衆法無以合/祖始也洽合無禮則
衆/聚子曰慎聽之汝三人者吾語汝禮猶有
九焉大饗有四焉以待賔之禮其五動靜/語汝有九其四大饗所
[006-16b]
語魚據反/之威儀也苟知此矣雖在畎畒之中事之
聖人矣猶焉爲聖人/在畎畒之中兩軍相見揖讓而入
門入門而懸興一也/興作樂揖讓而升堂升堂
而樂闋也/二下管象舞夏籥序興吹管象武/下管堂下
如笛序以更作三也/舞也夏文舞也執籥籥陳其薦俎序其禮
樂備其百官饗有四也/四也所以大如此而後君子
知仁焉行中規反中陟仲反/五也/行下孟旋中矩也/六
鑾和中采薺爲和鑾之節七也/采薺樂曲名所以客出以雍
周頌八也/雍樂曲名在徹以振羽名九也/亦樂曲是故君子
[006-17a]
無物而不在於禮焉入門而金作示情也
一故以示情也/金既鳴聲終始若升歌清廟示德也所以/清廟
之德也/頌文王下管象舞示事也舉事/凡舞是故古之
君子不必親相與言也以禮樂相示而已
夫禮者理也樂者節也無禮不動無節不
作不能詩於禮謬言禮/詩以不能樂於禮素質/素
於德薄於禮虚禮不虚行/非其人則子貢作而問曰
然則䕫其窮與禮者也/與音余/言達於樂而不達於子曰
古之人與上古之人也達於禮而不達於
[006-17b]
樂謂之素達於樂而不達於禮謂之偏謂/達
達非殊/徧有所夫䕫達於樂而不達於禮是以傳
於此名也古之人也故遂傳名樂/言達於樂多凡制度
在禮文爲在禮行之其在人乎三子者既
得聞此論於夫子也煥若發矇焉
子夏侍坐於孔子曰敢問詩云愷悌君子
民之父母何如斯可謂民之父母孔子曰
夫民之父母必達於禮樂之源以致五至
而行三無以横於天下四方有敗必先知
[006-18a]
之此之謂民之父母子夏曰敢問何謂五
至孔子曰志之所至詩亦至焉詩之所至
禮亦至焉禮之所至樂亦至焉樂之所至
哀亦至焉詩禮相成哀樂相生是以正明
目而視之不可得而見傾耳而聽之不可
得而聞志氣塞于天地行之充于四海此
之謂五至矣子夏曰敢問何謂三無孔子
曰無聲之樂無體之禮無服之喪此之謂
三無子夏曰敢問三無何詩近之孔子曰
[006-18b]
夙夜基命宥密無聲之樂也始也命信也/夙夜恭也基
在寛民以安寜故謂之無聲之樂也/宥寛也宻寧也言以行與民信王敎威儀
逮逮不可選也無體之禮也凡民有喪扶
伏救之無服之喪也子夏曰言則美矣大
矣言盡於此而已孔子曰何謂其然吾語
汝其義猶有五起焉據反/語魚子夏曰何如孔
子曰無聲之樂氣志不違無體之禮威儀
遲遲無服之喪内恕孔悲無聲之樂所願
必従無體之禮上下和同無服之喪施及
[006-19a]
萬邦既然而又奉之以三無私而勞天下
此之謂五起子夏曰何謂三無私孔子曰
天無私覆地無私載日月無私照其在詩
曰帝命不違至于湯齊大心齊/至湯以湯降不遲
聖敬日躋之道其聖敬之德日升聞也/不遲言疾躋升也湯疾行下人
昭假遲遲上帝是祗化行寛舒遲遲然故/湯之威徳昭明遍至
其德/上帝敬帝命式于九圍用于九州謂以爲/九圍九州也天命
王/天下是湯之德也子夏蹶然而起負墻而
立曰弟子敢不志之
[006-19b]
孔子家語卷第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