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1a] 
欽定四庫全書
史記索隠卷十一
唐 司馬貞 撰
燕召公系家第四
召公召者畿内菜地奭始食於召故曰召公或説者以/為文王受命取岐周故墟周召地分爵二公故詩
有周召二南言皆在岐山之陽故言南後王封之北燕/在今幽州薊縣故城是也亦以元子就封而次子留周
室代為召公至宣王/時召康公虎其後也九世至恵侯竝國史先失也夫自/恵侯已下皆無名亦
不言屬唯昭王父子有名/葢在戰國時旁見他説耳鄭侯立按諡法無鄭/鄭或是名宣侯譙/周
[011-1b]
曰系本謂燕自宣侯已下皆父子相傳無及故系家桓/侯已下竝不言屬以其難明故也按今系本無燕代系
宋忠依太史公書以補其闕尋徐/廣作音尚引系本葢近始散佚耳莊公十六年與宋衛
共伐周譙周云據左氏燕與衛伐周恵王乃是南燕姞/姓系家以為南燕伯故著史考云北燕是姞姓
耳今按左氏莊十九年衛師伐周二十年齊伐山戎傳/云執燕仲父三十年齊伐山戎傳曰謀伐戎以其病燕
故也據傳文及此記元是北燕不疑杜君妄説仲父是/南燕伯是北燕之大夫且燕衛俱是姬姓故有代周納
王之事若是姞姓燕與衛伐周/則鄭何以獨伐燕而不伐衛乎恵侯燕四十二代有二/恵侯二僖侯二宣
侯三桓侯二文侯葢國/史㣲失本諡故重耳桓公十六年譙周云系家襄伯/生宣伯無桓公今
檢史記竝有桓公立十六年又宋忠據此史補系家/亦有桓公是允南所見本異則是燕有三桓公也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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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懼奔齊春秋昭三年北燕伯款奔齊至六年又云齊/伐北燕一與此文合左傳無納款之文而云
将納簡公晏子曰燕君不入矣齊遂受賂而還與此乖/而又以款為簡公簡公去恵公已五代則與春秋經傳
不相協未/可强言也寵姬宋宋其名也或作宗劉氏云其父/兄為執政故諸大夫共滅之簡公
十二年卒獻公立王劭按紀年簡公後次孝公無獻公/然紀年之書多是偽謬聊記異耳
孝公十二年韓趙滅智伯按紀年智伯滅/在成公二年成公立十六
年按紀年成/公名載涽公三十一年卒三晉列為諸侯按紀年/作文公
二十四年卒簡公立十三年而/三晉命邑為諸侯與此不同僖公三十年卒紇年作/簡公四
十五年卒妄也按/上簡公生獻公是敗齊于林營林營地名一云林地名/於林地立營故曰林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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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公十九年系本已上文公為閔公則涽與/閔同而上恵公之父乂諡文公十年燕君
為王君即易王也言君初以十年即稱王/也上言易王者易諡也後追書諡耳蘇代為齊使
於燕按戰國䇿曰子之使蘇代侍/質子於齊齊使代報燕是也鹿毛夀按徐廣一作/厝毛故春秋
後語亦作厝毛夀/又韓子作潘夀子之大重大重謂/尊貴也禹薦益已按以已/配益則
益已是伯益而經傳/無其文未知所由以啟人為吏人猶臣也謂以/啟臣為益吏而吏
無非天子人者此人亦/訓臣也而効之子之按鄭𤣥効成也/以印呈與子之顧
為臣顧猶反也言噲反為子/之臣也有本作願者非恫恐恫音通痛/也恐懼也此文武之
時不可失也謂如武王成文王之業伐紂/之時然此語與孟子不同也王令章子按/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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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云章/子齊人将五都之兵五都即齊也按臨/淄是五都之一也北地之衆北地/即齊
之北/邊也二年而燕人共立太子平按上文太子平謀攻子/之而年表又云君噲及
太子相子之皆死紀年又云子之殺公子平今此又云/立太子平是為燕昭王則年表紀年為謬也而趙系家
云武靈王聞燕亂召公子職於韓立以為燕王使樂池/送之裴駰亦以此系家無趙送公子職之事當是遙立
職而送之事竟不就則昭王名平非職明矣進/退參詳是年表既誤而紀年因之而妄説耳唯獨聊
莒即墨按餘篇及戰/國策竝無聊恵王七年卒按趙系家恵文王二/十八年燕相成安君
公孫操弑其王樂資以為即恵王也徐廣按年表是年/燕武成王元年武成即恵王子則恵王為成安君弑明
矣此不言者燕逺諱不/告或大史公之説疎也今王喜今王猶今上也有作令/者非也按諡無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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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腹攻鄗鄒氏音火各/反一音昊卿秦攻代戰國策曰亷頗以二/十萬遇栗腹於鄗樂
乗以五萬遇爰秦於/代燕人大敗不同也将渠人名姓也一云上卿秦及此/将渠者卿将皆官也秦渠名
也國史變文而書遂失姓也戰國/策云爰秦爰是姓也卿是其官耳五而伐一謂以五人/而伐一人
以處和謂欲令人處/之使和也龐煖音況/逺反督亢地圖徐廣云涿有/督亢亭地理
志屬廣陽然督亢之田在燕東甚/良沃欲獻秦故畫其圖而獻焉内措齊晉措交雜也/又作錯劉
氏云爭/陌反
管蔡系家第五
封叔武於成按春秋隠五年衞師入郕杜預曰東平剛/父縣有郕鄉即此成又地理志廩丘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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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成故城應劭云武王封弟季載於成/是古之成邑應仲逺誤云季載封耳封叔處於霍春/秋
閔元年晉滅霍地理志河東彘縣/霍太山在東北是霍叔之所封康叔封孔安國曰康/畿内國名地
闕叔字也/封叔名冉季載冉國也載名也季字也冉或作那按/國語曰冉季鄭姬賈逵曰文王子聃
季之國也莊十八年楚武王克權遷於那處杜云那/處楚地南郡編縣有那口城聃與那皆音奴甘反皆
有馴行如字音巡/馴善也康叔為周司寇冉季為司空事見定/四年左
傳/為魯卿士按尚書云蔡仲克庸祇徳周公以為卿士/叔卒乃命諸王封之蔡元無仕魯之文又
伯禽居魯乃是七年致政之後此言乃説/居攝政之初未知史遷何慿而有斯言也餘五叔皆就
封管叔蔡叔成/叔曹叔霍叔嫁其弟弟女弟即/蕩舟之姬司徒招或作昭或作/韶竝時遥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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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侯宋忠曰平侯徙下蔡/今系家無者近脱耳昭侯遷于州來州來在淮/南下蔡縣誅
賊利利賊/名也後陳滅三十三年魯哀十七年滅陳其楚滅/蔡又在滅陳之後三十三
年即在春/秋之後曹叔振鐸系家按上文叔振鐸其後為曹有/系家言則曹亦合題系家今
附管蔡之末而出者葢以曹㣲小而少事迹因附管蔡/之末不别題篇且又管雖無後仍是曹之兄故題管而
略曹/也恵伯兕立按注引孫檢未詳何代或云齊人亦恐/其人不注史記今以王儉七志阮季緒
七録竝無又不知/是裴駰所録否宣公疆立按左傳宣/公名盧弟負芻立三年
晉虜成公按左傳晉厲公執負芻歸于京師晉立宣公/弟子臧子臧曰聖達節次守節下失節為君
非吾節也遂奔宋曹人請晉晉謂子臧曰/反國吾歸而君子臧反晉於是歸負芻莊公夕姑上/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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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即射姑/也同音亦聲公野隠公通按譙周云春秋無其事今檢/系本及春秋悼伯卒弟路立
諡靜公實無聲公/葢是彼文自疎無離曹禍離即罹/罹被也乃背晉干宋干謂/犯也
言曹因棄晉而/犯宋遂致滅也注以小加大加陵也小即曹也/大謂晉及宋也太史公
曰已下檢諸本或/無此論
陳把系家第六
商均為封國按商均所封虞即今/之梁國虞城是也夏后之時或失或續
按夏代猶封虞/思虞遂是也遏父為周陶正遏父遂之後陶/正官名生滿媯滿封
之陳左傳曰武王以元女太姬配/虞胡公而封之陳以備三恪正月甲戌巳丑桓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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鮑卒陳亂故再/赴其日桓公弟他殺五父及太子免是為厲公
譙周曰春秋傳謂他即五父與此違者此以他為厲公/太子免弟躍為利公而左傳以厲公名躍他立未踰年
無諡故蔡人殺陳他又莊二十二年傳云陳厲公蔡出/也故蔡人殺五父而立之則他與五父俱為蔡人所殺
其事不異是一人明矣史記既以他為厲公遂以躍為/利公尋厲利聲相近遂誤以他為厲公五父為别人是
大史公錯耳班固又以/厲公躍為桓公弟又誤而重一言謂申叔/時之語少姬生偃按/昭
八年經云陳侯之弟招殺陳世子偃師左傳陳哀公元/妃鄭姬生悼太子偃師今此云兩姬又分偃師為二人
亦恐/此非殺陳使者即司徒招也/一作苕也自幕至于瞽瞍按賈逵以/幕為虞思
非也左傳言自幕至瞽瞍知幕/在瞽瞍之前必非虞思明矣舜重之以明徳重音持/用反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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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預以為舜有明徳乃至遂有國義亦然也且又云自/幕至瞽瞍無違命既云舜重之以明徳是言舜有明徳
為天子也又云殷封/遂代守之亦舜徳也至於遂杜預以遂為殷封舜後之/邑也按系本云陳舜後宋
忠云虞思之後箕伯直柄中/衰殷湯封遂於陳以祀舜空籍五歳矣恵公探取哀/公死楚陳滅
之後年為元年故今空籍五嵗矣一/云籍借也謂借失國之後年為五年取胡沈系本云胡/歸姓沈姬
姓沈國在汝南平/輿胡亦在汝南子越為涽公按左傳涽公名周/是史官記不同孔子
在陳按孔子以魯定公十四年適陳當陳涽公之六年/上文説是此十三年孔子仍在陳凡經八年何其
久/也把東樓公杞國名也東樓公號諡也不名者史先失/耳宋忠曰把今陳留雍丘縣故地理志云
雍丘縣故把國周武王封禹後為東樓公是也葢周封/把而居雍丘至春秋時杞已遷東國故左氏隠四年傳
[011-6b]
云莒人伐把取牟婁牟婁曹東邑也僖十四年傳云把/遷縁陵地理志北海有營陵淳于公之縣臣瓚云即春
秋縁陵淳于公所都之邑又州國名杞後改國曰州而/稱淳于公故春秋桓五年經云州公如曹傳公淳于公
如曹然杞後代又稱子者以微小又僻居東夷故襄/二十九年經稱把子來盟傳曰書曰子賤之是也謀
娶公娶音子/㬰反注一作諜音/牒子徳公立系本及譙周竝作/恵公又云恵公生
成公及桓公是此系家脱成公一代故云弟桓公姑容/立非也且成公又見春秋經傳故左傳莊二十五年云
把成公娶魯女有婚姻之好至僖二十二年卒始赴而/書左傳云成公也未同盟故不書名是把有成公必當
如譙周/所説孝公匄音葢/匄名平公鬱一作郁釐譙周云名郁來/葢鬱郁釐來並聲相近遂
不同/耳哀公閼路閼音遏哀公殺兄涽公而/立諡哀譙周云諡懿也或封蓼六本/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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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英六皆通然蓼六皆咎繇之後也據系本二國皆偃/姓故春秋文五年左傳云楚人滅六臧文仲聞六與蓼
滅曰臯陶庭堅不祀忽諸杜預曰蓼與六皆咎繇後地/理志云六安故國臯陶後偃姓為楚所滅又僖十七年
齊人徐人伐英氏杜預又曰英六皆臯陶後國/名是有英蓼實未能詳或者英後改號曰蓼也伯翳之
後為秦秦祖伯翳解者以翳益則一人今言十一人叙/伯翳而又别言垂益則是二人也且按舜本紀
叙十人無翳而有彭祖彭祖亦墳典不載未知太史公/意如何只恐誤然據秦本紀叙翳之功云佐舜馴調鳥
獸與舜典命益作虞若予上下草木鳥獸/不同則為一人必矣今未詳其所由也五人之後皆
至帝王舜禹身為帝王其稷契/及翳則後代為帝王也滕薛騶滕不知本封葢/軒轅氏子有滕
姓是其祖也後周封文王子錯叔繡於滕故宋忠云今/沛國公丘是滕國也薛奚仲之後任姓葢夏殷所封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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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有滕侯薛侯邾曹姓之國陸終氏之子會人之後/邾國今魯鄒縣是也然三國㣲小春秋時亦預盟葢史
缺無可/叙列也江黄胡沈按系本江黄二國竝嬴姓又/地理志江國在汝南安陽縣
衛康叔系家第七
衛康叔康畿内國名宋忠曰康叔從康徙封衛衛/即殷墟定昌之地畿内之康不知所在欲攻
成周成周洛陽其時周公相成王營洛邑猶居西周鎬/京管蔡欲搆難先攻成周於是周公東居洛邑伐
管/蔡武庚未集集猶/和也居河淇故商墟宋忠曰今/定昌也康叔卒子
康伯立系本康伯名髠宋忠曰即王孫牟也事周康王/為大夫按左傳所稱王孫牟父是也牟髠聲相
近故不同耳譙周古史考無康伯而云子牟伯立/葢以不宜父子俱諡康故因其名曰子牟伯也康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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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系本作/摯伯貞伯立系伯作/箕伯頃侯厚賂周按康誥稱命爾/侯于東土又云
孟侯朕其弟小子封則康叔初封為侯也此子康伯即/稱伯者謂方伯之伯非至子即降爵為伯也故孔安國
曰孟長也五侯之長謂方伯州牧也故五代孫祖恒為/方伯耳至頃侯徳衰不監諸侯乃從本爵而稱侯非是
至子即削爵及頃侯/賂夷王而稱侯也恭伯入釐侯羨音延延墓道又音/以戰反恭伯名餘
也/武公和殺恭伯代立此説葢非也按季札美康叔武/公之徳又國語稱武公年九十五矣猶箴戒
於國恭恪于朝倚几有誦至于没身謂之叡聖又詩著/衛世子恭伯早卒不云被殺若武公殺兄而立豈可以
為訓而刑之國史乎葢太/史公探雜説而為此記耳齊女子之子之謂養之為子/也齊女即莊姜也
詩碩人篇/美之是也陳女戴媯也子桓公完為州吁所煞/戴媯歸陳詩燕燕于飛之篇是於濮賈/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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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濮陳地按濮水首受河又受汴汴亦受河東北至離/派分為二俱東北至鉅野入濟則濮在曹衛之間賈言
陳地非也若據地理志陳留封/丘縣濮水受沛當言陳留水也輕賦平罪輕賦税平斷/刑也平或作
卒卒謂士卒也字連/下讀亦一家之義成公出奔奔/楚遂出奔陳按左傳衛/侯聞楚師
敗懼出奔/遂適陳是私於周王鴆按私謂/賂之也衛君瑕出奔元咺所立/成公入而
殺之故僖三十年經云衛殺其大/夫元咺及公子瑕此言奔非也齊邴歜弑其君邴
/與左
氏同而齊系家作邴戎者葢邴掌御戎車/故號邴戎邴音
歜亦作其君莊公也二子怒如
宿左傳作戚此/亦音戚也定公弟秋左傳作剽古今人表作焱葢/音相亂字易改耳音方遥反
又匹/妙反見戎州左傳曰戎州人攻之是也隠二年公會戎/于潛杜預云陳留濟陽縣東南有戎城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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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與衛相近故莊公登臺望見戎州又/七年云戎伐凡伯于楚丘是戎近衛莊公出奔按左/傳莊
公本由晉趙氏納之立而背晉晉伐衛衛人出莊公立/公子般師晉師退莊公復入般師出奔初公登城見戎
州已氏之妻髪好髠之以為夫人髢又欲剪戎州兼逐/石圃故石圃攻莊公莊公懼踰北牆折股入已氏已氏
殺之今系家不言莊公復入及死已氏直云出奔亦其/疎也又左傳云衛復立般師齊伐衛立公子起執般師
明年衛石圃逐其君起起奔齊出/公輒復歸是左氏詳而系家略也衛石専曼逐其君起
左傳作石圃此作塼音圃又音徒/和反塼或作専諸本或無曼字出公輒立二十一年
按出公初立十三年亡在外四年復入九年卒是/立二十一年自即位至卒凡經二十四年而卒悼公
黔立五年按紀年云四年卒/于越系本名䖍敬公弗立系本弗/作費子昭公
[011-9b]
糾立系本云敬公生/撓公舟非也公子適音的按系本適/作䖍䖍悼公也聲公訓訓/亦
作馴同休運反/系本作聖公馳成侯遬音速系本作不逝按上穆公已/名遬不可成侯更名則系本是
成侯十一年公孫鞅入秦按秦本紀云孝公元年鞅入/秦又按年表成侯與秦孝公
同年然則十一年/當為元年字誤耳子嗣君立按樂資據紀年以/嗣君即孝襄侯也魏東地
魏都大梁濮陽黎陽竝是魏/之東地故立郡名東郡也元君十四年更徙衛野王
按年表元君十一年秦置東郡/十三年衛徙野王與此不同也
宋㣲子系家第八
㣲子開者按尚書㣲子之命篇云命㣲子啟/代殷後今此名開者避漢景帝諱殷帝乙之
[011-10a]
首子而帝紂之庶兄也按尚書亦以為殷王元子而是/紂之兄按吕氏春秋云生㣲子
時母猶為妾及為妃而生/紂故㣲子為紂同母庶兄滅
國音耆耆即黎也鄒/誕本云
音黎孔安
國云黎在上黨東北/即今之黎亭是也殷其典喪尚書典作淪篆字變易/其義亦殊徐廣曰典國
典也喪音/息浪反我其發出徃徃尚書作狂葢亦/今文尚書意異耳陋淫尚書作/攘竊劉
氏云陋淫/猶輕穢也箕子者紂親戚箕國子爵也司馬彪曰箕子/名胥餘馬融王肅以箕子為
紂之諸父服䖍杜預以為紂之庶/兄杜預云梁國蒙縣有箕子冢象箸持略反按下云/為象箸必為玉
杯杯箸事相近周禮六樽有犠象壺泰箸箸地無足/是也劉氏音直慮反則杯箸亦食用之物亦竝通肉
袒面縛肉袒者袒而露肉也面縛者縛手於背而/而向前也劉氏云面即背也義亦稍迂内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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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當為燮/燮和也沈漸尚書作沈潛此作漸/字其義當依馬注曰涕音亦尚書作/圛孔安國云
氣駱驛亦連續今此文作/涕是涕泣亦相連之狀也曰霧音䝉然䝉/與霧亦通注一曰洟曰
被徐廣所見本涕作洟/䝉作濛義通而字變曰舒依字讀按/下有曰急注未齓未齓未/毁齒也
音楚/恡反朝鮮潮仙二音地/因水為名也近婦人婦人之性/多涕泣漸漸兮漸漸/麥芒
之狀音子亷反又依字讀/油油者禾黍之苗光悦貌㣲仲衍按家語㣲子弟仲思/名衍一名泄嗣㣲子
為宋公雖遷爵易位而班級不過其故故以舊官/為稱故二㣲雖為宋公猶㣲至子稽乃稱宋公宋公
稽譙周云未/諡故名公子鮒祀徐云一本作祀譙周亦作魴祀/據左氏即涽公庶子也弑煬公
欲立太子弗父/何何讓不受宋地霣星如雨與雨階也按僖十六年/左傳霣石于宋五霣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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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六鶂退飛過宋都是當襄公之時訪内史叔興曰君/将得諸侯而不終也然莊七年傳又云恒星不見夜中
星霣如雨與雨偕也且與雨偕下自在别年不與霣石/退鶂之事同此史以霣石為霣星遂連恒星不見之時
與雨偕為文故與/左傳小不同也鹿上之盟杜預云汝陰有鹿原縣按/汝陰鹿原其地在楚僖二
十一年宋人楚人齊人盟于鹿上是也然襄公始求諸/侯於楚楚纔許之計未合至汝陰鹿上據今濟陰乗氏
縣北有鹿城/葢此地也取鄭二姬謂鄭大夫芈氏姜氏之/女既是鄭氏故云二姬是年重
耳過襄公以傷泓按春秋戰于泓在僖二十三年重耳/過宋及襄公卒在二十四年今此文
以重耳過與傷泓共嵗故云是年又重耳過與襄公卒/共是一嵗則不合更云十四年是進退俱不合於左氏
葢太史公/之疎耳昭公四年敗縁斯長丘徐廣曰魯系家云宋/武公之代獲縁斯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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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丘今云此時未詳者春秋文公十一年魯敗翟于鹹/獲長狄縁斯於長丘齊系家恵公二年長翟來王子城
父攻煞之此竝取左傳之説載於諸國系家今考其年/嵗亦頗相協而魯系家云武公此云昭公葢此昭當為
武然前代雖已有武公此杵臼當亦諡武也若/将不然豈下五系公子特為君又合諡昭乎景公昭
公父糺左傳/名周公子特昭公也左/傳作徳殺太子而自立按左傳/景公無
子取元公庶曾孫徳及啟畜于公宫及景公卒先立啟/後立徳是為昭公與此説乖未知太史公據何而為此
説/景公頭曼音/萬公子褍秦音/端悼公購由立悼公昭公子/也昭公立四
十七年表云四十/九年購音古侯反悼公八年卒按紀年為/十八年子辟公辟兵
立按紀年云作桓侯璧兵則璧兵諡桓也又莊子云桓/侯行未出城門其前驅呼辟䝉人止之後為狂也司
[011-12a]
馬彪云呼辟使人避道䝉人以桓/侯名辟而前驅呼辟故為狂也子剔成立王劭按紀/年云宋易
城盱廢其君/辟而自立也君偃自立為王戰國策吕氏春秋/以偃諡曰康王也桀宋晉/太
康地記言/其似桀也春秋譏宋之亂自宣公廢太子而立弟國以
不寜者十代按春秋公羊有此/説左氏則無譏焉大夫正考父美之故追
道契湯髙宗殷所以興作商頌按裴駰引韓詩商頌章/句亦美襄公非也今按
毛詩商頌序云正考父於周之太師得商頌十二篇以/那為首國語亦同此説今五篇存皆是商家祭祀樂章
非考父追作也又考父佐戴武宣則在襄/公前且百許嵗安得述而美之斯謬説耳傷中國闕禮
義襃之也襄公臨大事不忘大禮而君子或以為多且/傷中國之亂闕禮義之史遂不嘉宋襄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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徳故太史公襃而/述之故云襃之也
史記索隠卷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