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1e0003 春秋正義-唐-孔穎達 (master)


[034-1a]
春秋正義卷第三十四 㝎公
 国子祭酒上護軍曲阜縣開国子臣孔 頴達 等奉
 勑撰
八年注四年盟皐鼬 正義曰露以昭二十八年即位三十二年
諸侯之大夫盟于狄泉鲁曹俱在時以未告公而公薨故不書扵
經杜蓋以此故不数之四年盟臯鼬四年二月陳侯呉卒其年盟
于皐鼬自尔以来唯有此盟耳靖公 正月曰謚法共以解信
曰靖 懷公 正義曰謚法慈仁短折曰懷 注從順至先公
正義曰傳言順祀是從为順也文二年大事于大廟躋僖公升僖
扵閔上閔先为君退在僖下是逆也令升閔在僖上依其先後是
順也廟主失次唯此二公故知從祀先公唯閔僖耳躋僖公指僖
言之此不指言升閔者彼所升者止升僖公之一䄂不得不指言
僖公也令從祀之時閔僖俱得正位且以親尽故通言先公此言
從祀済僖公不言逆祀者此從祀因躋僖公之文故得略言從祀
至於躋僖公文无所繫不知逆祀何公且見是親廟不可言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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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指僖言之而言躋也然則此以親尽故通言先公下桓宫僖宫
災彼亦親尽言桓僖者彼拠災之所在須指言其処与此体例不
同 注盗謂至繁弱正義曰傳言陽虎取宝玉大弓以出是盗
謂陽虎也公羊傳曰盗者孰謂陽虎也陽虎者曷为者也季氏之
宰也季氏之宰則㣲者也悪乎得国宝而竊之陽虎專季氏季
氏專魯国其説將殺季氏亦与左傳大同春秋之例再命之卿
始得名氏書經陽虎季氏家臣以賤名氏不見故書曰盗盗者賤
人之称也此宝玉大弓必是国之重宝歴丗掌之故自刘歆以来
說左氏者皆以为夏后氏之璜封父之繁弱成王所以分鲁公也
公羊傳曰宝者何璋制白弓繡質亀青純彼不知鲁有先王分噐
繆为言耳且所盗无亀知其並是妄也 傳注顔高至異彊
正義曰漢書律歴志云量者龠合升斗斛也本起黄鐘之&KR1371以子
榖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實其&KR1371&KR1371为合十合为升十升为斗十
斗为斛而五量嘉矣權者銖兩斤鈞石也本起黄鐘之重一龠容
千二百黍重十二銖兩之为兩十六兩为斤三十斤为鈞四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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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而五權謹矣由此而言&KR1371之所容重十二銖合龠为合兩之为
兩則合重一两升重十兩斗重百兩斛重千兩計六鈞有一百八
十斤合为二千八百八十兩於量为重兩斛八斗八升計今人用
弓此亦未为彊矣而魯人傳而觀之故杜以为古称重故以为異
強計古称亦准黄鍾之重为之而得重於今者權量之起本自黄
鍾而丗俗不同每有改易傳林斉旧四量陳氏皆加一焉是其不
必常依古也近卋以来或輕或重魏斉斗称於古二而为一周隨
斗称於古三而为一則古時亦當然杜言古者謂此顔高之時为
古耳非言自古称皆重也 俱斃至頰殪 正義曰釈言云斃仆
也孫矣曰前覆曰仆呉越春秋称要离謂呉王夫差曰臣迎風則
偃背風則仆然則仆是前覆偃是卻倒此顏高被擊而仆乃轉而
仰旦射子鉏猶死言其善射之功然也 主人岀师奔正義曰
賈逵以为主人出魯师奔赱而郤退言鲁无戦備也刘炫云杜亦
不勝旧令杜必異扵賈以为後师奔赱徃助之者若如賈言魯师
奔走則是被敗而还下傳陽虎何得云猛在此必敗明其於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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敗故猛得逐禀丘之人是賈言非也 注救不至入竟 正義曰
春秋諸侯相救皆書扵經此救亦當書之不書者齊师聞晋来救
己玄魯地晋师未入魯竟不成为救故不書也公會晋师于瓦瓦
是衛地公往衛地會晋师是其未入竟也 注礼卿至略之
正義曰礼卿執羔大夫執雁周礼大宗伯文也魯則同之蓋命卿
与大夫俱執雁今見士鞅執羔始知執羔之尊扵是方始尚羔令
卿執之記礼廢之乆也傳言於是始尚羔必徃前不執羔矣但徃
前所執難知先儒各以意説賈逵云周礼公之孤四命執皮帛卿
三命執羔大夫再命執雁魯廢其礼三命之卿皆執皮帛至是乃
始後礼尚羔案周礼礼記皆言卿執羔大夫執雁並以爵断不依
命数賈何以計命高下妄称礼乎傳言始尚羔者當謂旧賤羔而
今尊之耳若本僭孤礼皆執皮帛當云始復用羔不得云尚也若
改僭從得名为尚則𥘉献六羽何以不言始尚六佾也以尚言之
足知鲁卿旧執非皮帛矣郑衆云天子之卿執羔大夫執雁諸侯
之卿當天子之大夫故傳曰唯卿为大夫當執雁而執羔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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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卿也魯人效之而始尚黒記礼所從壞案礼傳及記天子之
臣与諸侯之臣所執无異文也周礼掌客凡諸侯之礼上公及侯
伯之下皆云卿相見以羔是諸侯之卿執羔不執雁又士相見者
諸侯之臣相見之礼也經曰下大夫相見以雁上大夫相見以羔
是諸侯之卿必執羔矣安在於諸侯之卿當天子之大夫乎是則
背明文而用肺膓也天子諸侯之臣所異者士相見之礼羔雁皆
云飾之以布而曲礼云飾羔雁者以繢郑玄云此为諸侯之臣与
天子之臣異也然則天子之臣衣之以布而又畫之諸侯之臣則
用布不畫所異唯此而己其執不为異也傳文之乖於礼者爵是
卿也皆當執羔趙鞅荀寅不應執雁此是當時之失夫於偪下以
晋卿夫於偪下魯卿不應僭上益明賈言魯卿旧執皮帛非其義
矣魯人扵是始知執羔为尊或亦效晋唯上卿一人独執羔耳未
必即能如礼諸卿皆執羔也此經言公會晋师不言公會士鞅僖
二十九年傳曰在礼卿不會公侯會伯子男可也故杜云卿不書
礼不敵公史略之刘炫云案宣元計會晋师于棐林伐郑杜云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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盾称师取扵师會故称师何知此非亦以师會故称师而云礼不
敵公略称师乎今知不然者以宣元年諸侯俱在又文連伐郑故
言师會此則公之独會晋师又无征伐之事故以为卿不書礼不
敵公史略之刘以与宣元年並取於师會以規杜氏非也
注盟礼至請之正義曰盟用牛耳卑者執之尊者涖之請執牛
耳請使晋大夫執牛耳周礼戎右云盟則賛牛耳郑玄云謂尸盟
者割牛耳取血助为之尸盟者執之襄二十七年傳曰諸侯盟小
国因必有尸盟者是小国主備辨盟具冝執牛耳哀十七年傳曰
公會齊侯盟于蒙孟武伯問扵高柴曰諸侯盟誰執牛耳季羔曰
鄫衍之役呉公子姑曹發陽之役衛石魋武伯曰然則彘也鄫衍
呉为盟主不知盟礼當令小国執牛耳而自使其臣執之發陽宋
魯衛三国衛为小蒙則齊鲁二国鲁为小皆是以小国執牛耳而
尊者涖之以主次同盟者今衛侯与晋大夫盟自以當为盟主冝
涖牛耳故請晋大夫使執之 注捘㨈也 正義曰説文云推排
也排㨈也捘是推排之意故为㨈也昭十三年傳言擠于溝壑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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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推入坑也 禘于僖公 正義曰釈例曰大祭于大廟以審实
昭穆謂之禘禘于大廟礼之常也各扵其宫時之为也虽非三年
大祭而書禘用禘礼也然則禘者審㝎昭穆之祭也今为順祀而
禘于僖公則是并取先公之主尽入僖廟而以昭穆祭之是为用
禘礼也計禘礼當于大廟今就僖廟为禘者順祀之義退僖升閔
懼於僖公之神故於僖廟行禘礼使先公之神徧知之礼祭尊可
以及卑後卋之主冝上徙大廟而食今徙上世之主下入僖廟祀
之當時所为非正礼也昭二十五年禘于襄公義亦然也
而先至継之 正義曰女也言女先祖以来皆为季氏忠良之
臣女今不良反以是殺我之事継續之 注徴召至召死 正義
曰徵召也釈言文陽虎召季孫𣣔殺之今旣得脱鲁人歡喜季孫
扵季孫○九年注四年盟皐鼬正義曰蠆以昭二十九年即位
三十二年大夫盟于狄泉以未告云而公薨故不数 献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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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曰謚法愽聞多能曰献 注五氏至次告 正義曰傳言斉
侯伐晋夷儀乃与衛侯次于五氏次旣告則伐亦應告故杜以为
諱伐盟主直以次告知非不告伐故不書者若全不告魯客可不以
伐告令旣以次告魯何意告次不告伐明以衛新叛晋又鲁与晋
親故恥以伐告唯告次耳刘炫以為不告伐故不書而規杜氏非
也 傳注鄧析至竹刑 正義曰昭六年子産鑄刑書扵鼎今
鄧析别造竹刑明是改鄭所鑄旧制若其君命遣造則是国家法
制鄧析不得独專其名知其不受君命而私造刑書書之扵竹謂
之竹刑駟歂用其刑書则其法可取殺之不为作此書也下云棄
其邪可也則鄧析不为私作刑書而殺蓋别有當死之罪駟歂不
矝免之耳 君子至可也 正義曰周礼小司寇以八辟麗邦法
附刑罰三曰議䝨之辟四曰議能之辟郑玄云䝨謂有德行者能
謂有道藝者春秋傳曰夫謀而鮮過惠訓不倦者叔向有焉社稷
之固也猶将十世宥之以勸能者今壹不免其身以棄社稷不亦
惑乎是䝨能之人當議其罪狀可赦則赦之令鄧析制刑有益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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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即是有能者殺有能之人是不忠之臣君子謂子然於是为不
忠也国之臣民誠有可以加益扵国家者取其善処棄其邪悪可
也虽知其邪當棄而不責所以勸勉人使学为善能也 注诗邶
至所執 正義曰邶風静女之篇也於時衛君无道夫人无徳衛
人𣣔得貞静之女以配国君易去无徳之夫人也篇有三章其一
章云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其二章云静女其孌貽我&KR0686管彤管
者筆赤管也必用赤者示其以赤心正人也古者后夫人必有女
史執赤管之筆記妃妾善悪進御之法所以規誨人君也静女三
章之詩虽説羙女之事事之常耳无可特善彤管記事乃是婦人
之大法本録静女詩者止为彤管之言可取故全篇取之不棄上
下之二章也其女史所書之事毛傳有其略也毛傳云古者后夫
人必有女史彤管之法史不記過其罪殺之后妃群妾以礼御於
君所女史書其日月授之以環以進退之生子月辰則以金環退
之當御者以銀環進之著扵左手旣御著扵右手事无大小記以
成法 注詩鄘至存身正義曰詩鄘風干旄之篇也於是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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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之臣子多好善䝨者樂告以善道也其詩言大夫之好善者乗
駟馬建干旄就䝨者諮国事焉云孑孑干旄在浚之郊素絲紕之
良馬四之彼姝者子何以卑之孑孑干旟在浚之都素絲組之良
馬五之彼姝者子何以予之孑孑干旌在浚之城素絲祝之良馬
六之其末句云彼姝者子何以告之姝順㒵也䝨者見其好善羙
其共順言己寡知復何以告之自恨无可告之明其无所吝惜本
録干旄詩者取其中心願告人以善道彼二詩皆以一善見采而
鄧析不以一善存身故君子引二詩以譏子然也 詩云至所苃
正義曰詩召南耳棠之篇也蔽芾小㒵甘棠杜也茇草舎也召伯
之聴獄訟不重煩勞百姓止舎小棠之下而聴断焉国人𬒳其德
說其化故爱其樹彼蔽芾然小者甘棠之樹也勿得翦削之勿得
斫伐之此乃是召伯舍息之処凡獲至曰獲 正義曰噐用者
謂噐物可为人用凡獲此噐物之用者謂之为得也得用者謂将
此器用以得於物焉謂之为獲刘炫以为得用焉曰獲謂得此可
用为噐之物謂之为獲若麟之皮角之属以杜觧为非今知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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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案春秋書獲唯有囚俘囚俘不可以为器物除囚俘之外唯有
獲麟麟为灵獸帝王所重不可以鳯羽麟皮以飾器物刘以麟皮
亦堪为器而規杜氏非也 注䓤灵輜車名 正義曰説文云輜
軿衣車也前後有蔽賈逵云䓤灵衣車也有䓤有灵然則此車前
後有蔽兩旁開䓤可以觀望䓤中豎木謂之灵今人猶名葱木为
灵子其内容人卧故得寢扵其中而逃 其丗有乱乎正義曰
言其當丗將有乱也 注为衛討也 正義曰徃年衛侯叛晋叛
晋必當事斉下文衛侯會之知是为衛討也 使登者絶而後下
正義曰言使登城人絶皆上訖然後与書下遂自下亦讓書而先
下 如驂之靳 正義曰詩云兩服齊首兩驂雁行郑玄云兩服
中央夾轅者然則古人車駕四馬夾轅二馬謂之服兩首齊其外
二馬謂之驂首差退說文云靳當膺也則靳是當胸之皮也驂馬
之首當服馬之胸胸上有靳故云我之從子如驂馬當服馬之靳
杜言靳車中馬也言靳是中馬之駕具故以靳表中馬詩云騏驑
是中騧驪是驂是名服馬为中馬也 注令熒至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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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義曰此中牟在晋竟内也趙卋家云献侯即位治中牟漢書地
理志云河南郡有中牟縣趙献侯自耿徙此又云三家分晋河南
之中牟魏分也杜言今滎陽有中牟縣謂此河南之中牟也晋卋
分河南为滎陽郡中牟属焉此地乃在河南計非晋竟所及故云
廻遠疑非也之三家分晋中牟属魏則非趙得都之趙献侯治中
牟亦非河南之中牟也此言晋車在中牟哀五年趙鞅伐衛囲中
牟論語佛肸为中牟宰与趙献侯所都中牟或當是一必非河南
中牟當扵河北别有中牟但不復知其処耳有臣瓉者不知其姓
或云姓傅作漢書音義云臣瓉案河南中牟春秋之時在郑之疆
内及三卿分晋則为魏之邦土趙界自漳水以北不及此也春秋
衛侯如晋過中牟案此之中牟非衛適晋之次也汲郡古文曰齊
師伐趙東鄙囲中牟此中牟不在趙之東也案中牟當在温水之
上瓉言河南中牟非此中牟誠如其语謂此中牟當在温水之上
不知其所案拠也 注城謂至郭書正義曰杜見傳言帥賤则
云是東郭書刘炫云案上伐夷儀乃齊侯親兵所陳東郭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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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将帥杜何知帥謂東郭書若東郭書为帥則人无不識何故
云晳幘而衣貍製齊侯使視之乃知夫子也且書若为帥𬒳晋之
敗何故君以为功而更受賞乎今知刘難非者以此云克城而驕
其帥又賤文旣相連止是一事克城謂克夷儀其师則克城之师
上克城之事郭書先登故知郭書为帥身先士卒也僖三十三年
晋侯親自敗狄而卻缺为将成十六年椘子親戦鄢陵而子反为
主今斉侯虽伐夷儀郭書何妨别为元师戎事上下同服故逢五
父得与齊侯易位郭書虽为元帥軍衆之内齊侯容或不辨齊侯
賞其先登之功不責其後敗之罪故以为帥謂東郭書刘拠此諸
事以为更有别帥而規杜非也 注晳白至裘也 正義曰詩君
子偕老之篇説夫人之羙云揚且之皙晳是靣白之名故为白也
説文云䶦齒相值也言齒長而自上下之歯相當也説文云製裁
也衣貍製謂著貍皮也裁皮著之明是裘矣故以製为裘也月令
孟冬天子始裘傳言秋齊侯伐夷儀周之秋未寒而衣裘者哀二
十七年傳言陳成子衣製杖戈文在秋上製亦裘也然則在軍之
[034-7b]
服或臨時所須不可以寒暑常節約之注给其至役事正義
曰一人得之則以五家給所得者令常不共国家役事服虔云是
時齊充夷儀而有之旣为齊有故齊得優其徭役也然夷儀故邢
都也邢滅入衛後乃属晋自齊而伐夷儀其入晋竟深矣不必永
为齊有當時暫得之耳注禭衣至厚之 正義曰送死之礼衣
服曰禭故以禭为衣也公三禭之則明三時与衣自死至殯有襲
与小㪘大㰸比殯三加衣也无存旧是賤人蓋𥘉以士服次大夫
服次卿服也下与之犀軒犀軒是卿車明三禭終以卿服 注犀
軒至高蓋 正義曰說文云軒曲輈也謂軒車有藩蔽也下云齊
侯斂諸大夫之軒邴意兹乗軒意兹非卿也傳称曹朝乗軒者三
百人詩毛傳云大夫以上赤帶乗軒大夫亦乗軒矣指言卿車者
言以貴者賞之也魚軒以魚皮为飾犀軒當以犀皮为飾也考工
記車人为蓋不言有曲此云直蓋或時有曲直故云直蓋高蓋亦
謂車蓋也十年注三邑至鲁田 正義曰傳言孔丘使兹无还
揖對齊要令反汶陽之田乃与之盟齊人为是帰此三邑知三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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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汶陽田也土地名汶水出泰山萊蕪縣西南經濟北至東平須
昌縣八濟則汶水發源東北而西南流也水北曰陽此三邑皆在
汶水北近齊斉因陽虎岀奔取为已有今服義而帰鲁也依之年
公賜季友汶陽之田季氏卋脩其徳不應失其采邑則此汶陽之
田當为季氏采地今復有此三邑者汶水之北皆名汶陽其地多
矣蓋季氏私邑之外别有此田也亀山名也山北曰隂曰在亀山
北其邑即以亀隂为名故公三邑 注暨与至之也正義曰暨与
也釈詁文凡大夫岀奔書名皆是罪悪故杜迹其为罪之状解其
書名之由地旣出奔辰为之請請而不許是虗其請也公唯不許
而己未甞責其妄請不被廹逐自忿出奔是辰之罪也釈例曰宋
辰率羣卿以背宗国披大邑以成叛逆故以首悪称弟是言称弟
东首悪也杜知是首悪者以其特云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是
辰牽率仲佗石彄故云首悪也若不内首悪當如昭二十二年宋
華亥向寜華㝎出奔椘不須暨字以間之 傳注萊人至夷也
正義曰襄六年齊侯滅萊萊東萊黄縣是也在東边去京师大遠
[034-8b]
[034-8b]
也若三百乗從齊必是可諱孔丘為相義不能拒則孔丘为有罪
矣何貴乎聖人也故杜以为扵是孔子以公退賤者終其事要盟
不絜故略不書釈例曰夾谷之會齊侯劫公孔丘以義叱之以兵
威之将盟又使兹无还責侵田拒齊之享屈彊国正典儀此聖人
之大司也徒以二君虽會而兵刃相要二国微臣共終盟事故賤
而不書非所諱也旧説同扵黒壤之辱为負仲尼也 注犧象
至磬也 正義曰周礼司尊彝云春祠夏禴祼用雞彞鳥彝
其朝踐用兩献尊其再献用兩象尊郑衆云献讀为犧犧尊飾以
翡翠象尊以象鳯皇阮諶三礼圖犧尊畫牛以飾象尊畫象
以飾當尊腹上畫牛象之形王肅以为犧尊象尊为牛象之形
背上負尊魏大和中青州掘得斉大夫子尾送女器为牛形而背
上負尊古器或當然也周礼大司樂云雲門之舞冬日至於地上
之圜丘奏之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咸池之舞夏日
至扵澤中之方丘奏之若樂八变则地祇皆出可得而礼矣圜丘
方丘皆是野沢二者並是大祭必當備設尊爼而云嘉樂不野合
[034-9a]
犧象不出門者彼是礼之大者自可依礼而行尊得出門樂得野
合此言不出門不野合者謂享燕正礼當設扵宫内不得違礼而
行妄作於野耳非謂祭祀之大礼也諸侯相見之礼享在廟燕在
寢不得行扵野僖二十八年晋侯朝王于踐土王享醴命之宥襄
十年宋公享晋侯於椘丘請以桑林十九年公享晋六卿于蒲圃
二十七年郑伯享趙孟于垂隴如此之類春秋多矣或特賞殊功
或畏敬大国皆權時之事非正礼也此時齊鲁敵国釈怨和平未
有殊異之歡无假非常之事孔子知齊懷詐慮其掩襲託正礼以
拒之故言不野合 注陽虎至鲁事正義曰八年陽虎入于護
陽関以叛九年伐陽關陽虎奔齊其時虎以讙去鄆与亀隂亦從
之皆为齊所取至今始帰之皈田之經在趙鞅囲衛之後与傳文
倒者傳次鲁事進此皈田於上令与盟事相接故也 城其西北
而守之 正義曰築城扵其西北之地而守之也本或北下有隅
昭二十五年傳陷西北隅以入又云登西北隅以望涉彼而誤耳
令㝎本有隅誤 以徒至如植 正義曰涉佗以徒七十人旦徃
[034-9b]
門焉涉佗先至歩行門之左右然後其徒皆至而立如植木然
注偽為至授之 正義曰少儀説以器物授人之礼云刀郤刃授
穎削授拊凡有刺刃者以授人則辟刄郑玄云頴鐶也拊謂把辟
刃不以正鄉人也是礼授刃劒當以鋒刄自郷而授其鐶今圉人
伪為固陋不知礼者以劔鋒末授之𣣔因推而殺之 使如之
正義曰言使为如此之計而𣣔殺之 注犯以至書囲 正義曰
昭十三年南蒯以費叛注云不書不告廟八年陽虎叛注云叛不
書略家臣此侯犯以郈叛不書者亦为不告廟略家臣也不書叛
而書囲興動大衆以囲告廟故書囲也然则九年伐陽關討陽虎
亦應書而不書者蓋师少不告廟故不書 注揚水至有命
正義曰唐詩楊之水刺晋昭公也昭公分国以封沃沃彊盛昭公
微弱囯人将叛而帰沃焉其三章云楊之水白石𥻘𥻘我聞有命
不敢以告人注云聞曲沃有善政命不敢以告人郑箋云不敢以
告人而去者畏昭公謂己動民心 朱其尾鬛正義曰尔雅舎
人注云鬛&KR3540也○十一年注蕭宋邑 正義曰荘十二年宋万弑
[034-10a]
原闕
[034-10b]
注彄孟縶子 正義曰丗族譜云孟縶无子灵公以其子彄为之
後也為後則为其子故云孟縶子此實公孫而不称公孫者縶字
公孟故即以公孟为氏刘炫謂公孟生得賜族故彄即以族告
注国内至告廟 正義曰成魯邑国内用兵計不應書而岀入皆
書者为興動大衆皆告廟也釈例曰陪臣執命大都耦国仲由建
墮三都之計而成人不從故公親囲之虽不越竟動衆興兵大其
事故岀入皆告於廟○傳与其至无勇正義曰羅以曹國小弱
不敢来追衛师而在後为殿是空設嚴猛等与其空为嚴猛寜为
无勇示弱誘之使曹人不惮以为後圖 注仲尼時为司寇
正義曰史記孔子丗家云㝎公以孔子为中都宰一時四方皆則
之由中都宰为司空由司空为大司寇十年會于夾谷時己为司
冦矣十四年孔子由大司寇攝行相事是此時仲尼为司寇
十三年注韓魏至列国 正義曰成十八年傳例曰凡玄其国諸
侯納之曰帰此傳称韓魏以趙氏为請故趙鞅得称皈韓魏非諸
侯亦從諸侯納之例者韓魏之彊猶列国也釈例曰韓魏有耦国
[034-11a]
之強陳蔡有復国之端故晋趙鞅椘公子比皆称帰從諸侯納之
例言非晋椘之所能制也〇傳注垂葭至郥亭正義曰釈例曰
經書所改之名則傳以实明之許迁于夷實城父齊侯衛侯次于
垂葭實郥氏之比是也則是先名郥氏後名垂葭而此云垂葭改
名郥氏者杜意以为垂葭是新改之名本是郥氏也故以結之与
釈例不違刘炫以杜注自違釈例以为地无新旧之異止是一地
二名若刘言案許迁于夷實城父經書夷齊侯衛侯次于垂葭
實郥氏經書垂葭許迁于析實白羽以此凖之經應書析不應書
白羽公會齊侯于祝其實夾谷經應書祝其不應書夾谷杜以文
同事異故以新旧明之刘不細尋經傳以規杜過非也 齊侯至
乃止 正義曰齊侯輕脱𣣔得与衛侯同乗先与之宴飲而先駕
乗廣於門外豫於廣車之上而載甲焉飲未終而使人告曰晋师
至矣齊侯謂衛侯曰比及君之駕至以来君旣未有兵車寡人請
以己車攝代衛車与君同乗齊侯乃著甲而与衛侯共乗驅之而
行或告无晋师乃止傳載此者言齊侯之輕所以不能成功
[034-11b]
注午趙至宗親 正義曰丗族譜趙襄趙夙之弟也襄生盾盾生
朔朔生武武生成成生鞅其家为趙氏風孫穿穿生旃旃生勝勝
生午其家为耿氏計衰至鞅夙至午皆六代今俗所謂五從兄弟
是同族也别封耶鄲丗不絶祀故使邯鄲人更立午之宗親
注壻父至射女 正義曰釈親云女子子之夫为壻壻之父为姻
知荀寅子娶吉射女也 董安于正義曰史記云安于性緩常
佩弦以自急者即此是也 文子𣣔以为卿 正義曰旣𣣔以为
卿則當去范中行二氏乃始得立言此者明文子𣣔为乱以去之
注灵公至之徒 正義曰傳於明年始云衛侯为夫人南子召宋
朝此年言夫人之黨杜己云宋朝之徒者灵公之召宋朝又在前
矣明年为宋人歌而發端非明年始召之〇十四年注陽趙黶孫
正義曰案丗本懿子兼生昭子誉誉生趙陽兼即黶也 注於
越至書敗 正義曰於越即越也夷言發聲謂之於越從彼俗而
名之也傳称陳于檇李則是皆陳而從未陳之例云敗呉者越使
罪人詐呉乱呉之陳使不得用力故從未陳之例書敗也釋例云
[034-12a]
長勺之役虽俱陳而鼓音不齊擕李之役越人患呉之整以死士
乱呉虽皆己陳猶以独克为文举其權詐也 注石尚至共福
正義曰杜以天子上士中士俱称名氏石尚必是士矣但不知为
是上士为是中士故注直云士耳必非下士釋例曰王之公卿皆
書爵大夫書字元士中士称名刘夏石尚是也下士称人公會王
人于洮是也杜知然者周礼典命云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大
夫四命大夫旣四命則士三命也故郑玄云王之上士三命中士
雨命下士一命曲礼云列国之大夫入天子之国曰某士得不以
命数當天子之士故称士也襄二十六年晋韓起聘于周自称曰
晋士起是諸侯之卿与天子之士命数同也以諸侯之卿三命再
命皆書名氏大夫一命則称人知天子上士中士称名氏下士則
称人也成十三年傳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執燔戎有受脤
先儒及杜縁彼傳文知是㝎例故觧此云祭社之肉盛以脤器以
賜同姓諸侯周礼大宗伯云以脤膰之礼親兄弟之国大行人云
婦脤以交諸侯之福是以祭肉賜諸侯与之共福也 注會公至
[034-12b]
曰會正義曰荘二十三年公及齊侯遇于糓蕭叔朝公就遇処
行朝礼故曰朝此就蒐処行會礼而不用朝礼故曰會也言不用
朝礼辯其与蕭叔文異注公叛至史闕 正義曰城邑之由傳
无其說以傳称公會齊侯衛侯謀救范中行氏知为叛晋之故懼
而成此二邑也无冬闕文自是常事特辯此者說公羊者以此城
在冬故去冬字何休云是歲孔子由大司寇攝相事齊人饋女樂
孔子去言去冬者貶之也或說无冬者坐受女樂令聖人去冬隂
臣之象言去冬見无臣也杜以此为妄說且明城實在秋是非時
而城故特辯冬闕〇傳安于則至而死正義曰安于請趙孟先
備趙孟不從其言則安于其无罪矣但安于之謀国人聞之梁嬰
父忌其知謀恐趙氏強盛假此事而罪之趙鞅叛而得还不敢違
命故安于自縊死耳祀安于於廟正義曰礼臣有大功配食
扵廟周礼司&KR0564云凡有功者銘書扵王之大常祭于大烝司勲詔
之尚書盤庚告其卿大夫云兹予大享于先王尔祖其從与享之
孔安国云古者天子録功臣配食扵廟大享烝甞也天子旣有此
[034-13a]
礼諸侯或亦有之今趙氏祀安于扵趙氏之廟其意亦如此也
會于至艾豭 正義曰此會于洮还是上文會于洮也傳为野人
之歌張夲故追言衛爲夫人南子召宋朝召在遠年非令始召𣣔
說過宋野己隔此語故又本之云齊宋會于洮時大子蒯瞶献盂
于齊過宋野而被譏也服虔以會于洮上属为義言衛侯为夫人
南子召宋朝故与宋公會于洮言为召宋朝为此會也然則宋朝
是宋之公子衛侯𣣔召則召何須与宋为會方始召之直言會于
洮會上無国名知与何國會而言宋衛乎服不逹此勢愚之甚也
注娄豬至老也 正義曰釈獸云豕子豬牝豝牝者謂之豝則豭
是豬之牡故以喻宋朝也以婁豬为求子之豬相傳为說耳曲礼
人年五十四艾是艾为老也 少君 正義曰少君猶小君也君
为大君夫人为十君○十五年鼷䑕食郊牛正義曰尔雅云色
黒而小有毒公羊以爲不言其所食漫也謂所食非一処榖梁注
意亦然非杜意也 注諸侯奔䘮非礼 正義曰昭三十年傳曰
諸侯之䘮士弔大夫送葬諸侯親自奔䘮會葬皆非礼公羊亦云
[034-13b]
奔䘮非礼也 雨不克葬正義曰榖梁以爲葬不为雨止礼也
雨不克葬䘮不以制也非左氏意 辛巳葬定姒 正義曰公羊
傳云㝎姒何以書葬未踰年之君也有子則廟廟則書葬公羊
此意以为㝎姒是妾哀公之母以哀公为君未踰年故書其卒
葬耳左氏以㝎姒实是夫人但礼不備不成裘是哀母以否傳无
明說注辛巳至无月 正義曰此年八月庚辰朔二日則辛巳
九月不得有辛巳也更盈一周則六十二日月有一大一小十月
己卯朔三日得辛巳是有日无月也 注邾庻其邑 正義曰襄
二十一年邾庻其以&KR0238閭丘来奔莊二十八年傳曰凡邑有京廟
先君之主曰都無曰邑邑曰築都曰城此称城漆&KR0238夲邾邑不得
有先君宗廟而称城者釈例曰若邑有先君宗廟則虽小曰都尊
其所居以大之也然則都而无廟固冝称城城漆是也而潁氏唯
繫扵先君之廟患&KR0238本非鲁邑因說曰漆有邾之旧廟是使鲁人
尊邾之廢廟与先君同非經傳意也是言漆是大都白應称城言
庻其邑者意在排旧說 傳注玉朝者之贄 正義曰曲礼云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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摯天子鬯天子尊无与敵者故執其鬯酒以對神諸侯珪是謂
玉为贄也周礼典瑞云公執栢圭侯執信圭伯執躬圭子執榖
璧男執蒲璧以朝覲宗遇會同于王諸侯相見亦如之是朝必
執玉也注赴同至夫人正義曰夫人𥘉薨赴扵同盟之国其
辞當云夫人某氏薨是赴則成夫人也礼適妻祔於適祖姑妾祔
扵妾祖姑若得祔祖姑則亦成夫人矣此赴同祔姑皆是夫人之
礼二者皆闕故不曰夫人薨二者謂行一事則得称夫人故此以
不赴兼又不祔解不称夫人也 注公未至書葬正義曰傳直
言不成䘮也不知闕少何事但小君者夫人之号不称小君与不
称夫人其事同矣故知不成丧者即不赴不祔是也由不赴不祔
夫人之䘮礼不成故不称小君也此㝎姒实是夫人臣子怠慢不
成其礼故書卒不称薨書葬而不称小君所以罪臣子也哀十
二年孟子卒傳曰不反哭故不言葬小君是由反哭於寢故書葬
也 冬城至告也 正義曰書城漆者書其城不以時所書在冬
依其文則得時矣故傳辯之云不時告也城实非時知其不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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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時告廟
春秋正義卷第三十四
           計一万二百九十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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