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1a]
欽定四庫全書
欽定滿洲源流考卷六
部族六/
渤海
唐
舊唐書渤海靺鞨大祚榮者始居營州萬嵗通
天年𢍆丹李盡榮叛祚榮與靺鞨乞四比羽各
東奔保阻以自固盡榮既死則天命右玉鈐衛
[010-1b]
大將軍李楷固率兵討其餘黨先破乞四比羽
又度天門嶺以迫祚榮祚榮合髙麗靺鞨之衆
以拒楷固王師大敗楷固脫身還屬𢍆丹及奚
盡降突厥道路阻絶則天不能討祚榮遂率其
衆東保桂婁新唐書/作挹婁之故地據東牟山築城以
居之祚榮驍勇善用兵靺鞨之衆及髙麗餘燼
稍稍歸之聖厯中自立為振通考/作震國王遣使通
於突厥其地在營州東二千里南與新羅相接
[010-2a]
東北至黒水靺鞨地方二千里編戸十餘萬勝
兵數萬人中宗即位遣侍御史張行岌往招之
祚榮遣子入侍將加册立會𢍆丹與突厥連嵗
入邊使命不達先天二年遣即將崔訢往册拜
祚榮為左驍衛員外大將軍渤海郡王仍以其
所統為忽汗州加授忽汗州都督開元七年祚
榮卒册立其嫡子桂婁郡王大武藝十四年黑
水靺鞨遣使來朝詔以其地為黑水州置長史
[010-2b]
武藝謂其屬曰黒水途經我境今始與唐家相
通舊請突厥吐屯皆即知同去今不計會即請
漢官必是與唐家通謀叛背攻我也遣母弟大
門藝及其舅任雅新唐書通考/皆作任雅相發兵以擊黑水
門藝曾充質子至京師開元初還國至是謂武
藝曰黑水請唐家官吏即欲擊之是背唐也昔
髙麗全盛時强兵三十餘萬唐兵一臨掃地俱
盡今日渤海之衆數倍少於髙麗事必不可武
[010-3a]
藝不從門藝兵至境又上書固諫武藝怒遣從
兄大壹夏代統兵徵門藝欲殺之門藝遂棄其
衆間道來奔詔授左驍衛將軍武藝上表極言
門藝罪狀請殺之上宻遣門藝往安西報武藝
云門藝逺來歸投義不可殺今流向嶺南乃留
其使馬文軌葱勿雅别遣使報之俄有洩其事
者武藝又上書云大國示人以信豈有欺誑之
理今聞門藝不向嶺南請依前殺却帝遣門藝
[010-3b]
暫向嶺南以報之二十年武藝遣其將張文休
率海賊攻登州詔門藝往幽州徴兵以討之仍
令太僕員外卿金思蘭發新羅兵以攻其南境
屬寒凍雪深丈餘兵士死者過半無功而還武
藝懷怨不已宻遣使至東都假刺客刺門藝於
天津橋南門藝格之不死詔捕獲其賊盡殺之
二十五年武藝卒子欽茂嗣立
新唐書渤海本粟末靺鞨姓大氏髙麗滅率衆
[010-4a]
保挹婁之東牟山地直營州東二千里南北新
羅以泥河為境東窮海西𢍆丹築城郭以居萬
嵗通天中有舍利乞乞仲象者與乞四比羽東
度遼水保太白山之東北武后封乞四比羽為
許國公乞乞仲象為震國公不受命李楷固擊
殺比羽是時仲象已死其子祚榮敗楷固兵乃
自號震國王地方五千里盡得夫餘沃沮弁韓
朝鮮海北諸國先天中拜為左驍衛大將軍渤
[010-4b]
海郡王自是始去靺鞨號專稱渤海祚榮卒其
國諡為髙王子武藝立斥大土宇東北諸國畏
臣之改年曰仁安卒諡武王子欽茂立改年大
興天寳末欽茂徙上京直舊國三百里忽汗河
之東卒諡文王子宏臨早卒族弟元義立一嵗
國人殺之推宏臨子華璵為王復還上京改年
中興卒諡成王欽茂少子嵩鄰舊唐書/作璘立改年
正厯諡康王子元瑜立改年永徳諡定王弟言
[010-5a]
義立改年朱雀諡僖王弟明忠立改年太始立
一嵗卒諡簡王從父仁秀立改年建興其四世
祖野勃案野勃當為伊伯之/轉音滿洲語令進也祚榮弟也仁秀頗
能討伐海北諸部開大境宇有功卒諡宣王子
新徳早卒孫彛震立改年咸和卒弟䖍晃立䖍
晃卒元錫立初其王數遣諸生詣京師太學習
識古今制度至是遂為海東盛國地有五京十
五府六十二州以肅慎故地為上京曰龍泉府
[010-5b]
領龍湖渤三州其南為中京曰顯徳府領盧顯
鐵湯榮興六州濊故地為東京曰龍原府亦曰
栅城府領慶鹽穆賀四州沃沮故地為南京曰
南海府領沃晴椒三州髙麗故地為西京曰鴨
渌府領神桓豐正四州曰長領府案遼史作長/嶺古字相通
考今吉林烏拉城西南五百里有山名長嶺子/滿洲語謂之郭勒敏珠敦南接納魯窩集北接
庫勒訥窩集自長白山南一嶺環繞至此遂綿亘/不絶為衆水分流之地渤海府名當取諸此
領瑕河二州夫餘故地為夫餘府常屯勁兵扞
[010-6a]
𢍆丹領扶仙二州鄚頡府領鄚髙二州挹婁故
地為定理府領定潘遼志作瀋/當係此誤二州安邊府領
安瓊二州率賔故地為率賔府領華益建三州
拂湼故地為東平府領伊䝉陀通考/作沱黑比五州
鐵利故地為鐵利府領廣汾蒲海義歸六州越
喜故領為懷逺府領達越懷紀富美福邪芝九
州安逺府領寧郿慕常四州又郢銅涑三州為
獨奏州涑州以其地涑沫江葢所謂粟末水也
[010-6b]
府州並詳/後疆域門幽州節度府與相聘問自營平距京
師葢八千里而逺後朝貢至否史家失傳考册/府元
龜渤海朝貢在唐時至/會昌間止今詳於後
册府元龜唐𤣥宗先天二年二月封靺鞨大祚
榮為渤海郡王祚榮聖厯中自立為振國王在
營州東二千里兵數萬人至是遣郎將崔訢往
册命祚榮左驍衛員外大將軍渤海郡王仍以
其所統為忽汗州都督自是每嵗遣使朝貢開
[010-7a]
元七年祚榮卒遣使弔祭立其嫡子桂婁郡王
大武藝襲為左驍衛大將軍渤海郡王忽汗州
都督八年六月册武藝嫡男大都利行為桂婁
郡王二十年武藝卒其子大欽茂嗣立二十一
年渤海靺鞨越海來侵登萊殺刺史韋俊詔新
羅王金興光發兵伐之貞元十一年二月令内
常侍殷志瞻往渤海册大嵩璘為郡王嵩璘欽
茂之子也十四年三月加大嵩璘銀青光禄大
[010-7b]
夫簡校司空册為渤海國王依前忽汗州都督
嵩璘父欽茂以開元間襲郡王都督左金吾大
將軍天寳中累加特達太子詹事賔客寳應元
年進封國王大厯中又累拜司空太尉及嵩璘
嗣位時但授其郡王將軍嵩璘遣使叙理更加
册命焉貞元二十一年復加金紫光祿大夫簡
校司徒元和元年加簡校太尉四年嵩璘卒册
男元瑜為銀青光禄大夫簡校秘書監充忽汗
[010-8a]
州都督渤海國王八年元瑜卒以其長弟權知
國務言義襲十三年以知渤海國務大仁秀為
國王十五年加仁秀金紫光禄大夫簡校司空
太和五年以權知國務大彛震襲為國王
册府元龜唐開元九年渤海大首領來朝十年
遣其大臣味勃計來朝授大將軍十二年遣其
臣賀祚慶來賀正旦十三年遣首領烏借支䝉
來賀正首領謁徳來朝授果毅王弟大昌勃價
[010-8b]
來朝授左威衛將軍留宿衛十四年渤海王子
大都利行原文作渤海王大都利考之史傳渤/海王實未嘗來朝惟開元八年封王
子大都利行為桂婁郡王葢渤海之支郡下文/亦稱宿衛王子大都利行卒此處係脫二字謹
增/來朝授左武衛大將軍留宿衛王子義信來
朝十五年大昌勃價還國封襄平縣開國男王
弟大寳方來朝十六年宿衛王子大都利行卒
贈特進令有司䕶歸國首領菸夫須來朝授折
衝十七年獻鷹及鯔魚王弟大胡雅來朝授遊
[010-9a]
擊將軍留宿衛王弟大琳來朝授中郎將留宿
衛十八年王弟大郎雅來朝賀正大首領使知
䝉獻馬三十匹烏那達初案烏氏為渤海大姓/那達初以滿洲語考
之當為納丹/珠之轉音也來獻海豹皮五貂䑕皮五瑪瑙杯
一馬三十匹十九年國王遣大姓取珍等百二
十人來朝二十三年王弟蕃來朝册府元龜褒/異門作二十
四年並載授/蕃太子舍人二十五年首領木智䝉公伯計等
來獻鷹鶻二十六年獻豹䑕皮千張乾文魚百
[010-9b]
口二十七年王弟大朂進來朝宴於内殿授左
武衛大將軍留宿衛十月使其臣受福子一作/優福
子/來謝二十九年遣失阿利來朝天寳二年王
弟蕃來朝留宿衛自天寳迄大厯一嵗皆二三
至建中元年三年並來朝貞元七年以賀正使
大常靖為衛尉卿王子大貞幹來宿衛十年以
來朝王子大清允為右衛將軍十四年以王姪
大能信為中郎將元和元年二年四年並遣使
[010-10a]
二年進奉端午使楊光信逃歸榆闗吏執以至
五年遣其臣髙才南及其子大延真來朝七年
御麟徳殿宴使臣賜官告三十五通衣各一襲
八年遣辛文徳等九十七人九年遣髙禮進等
三十七人大孝真等五十九人來朝十年賜使
者茒貞夀大吕慶等告遣王子大庭俊等一百
一人來朝十一年授使人髙宿滿等官十二年
十三年十五年長慶二年四年寳厯元年二年
[010-10b]
太和元年三年五年並遣使朝貢六年遣王子
大明俊來朝七年遣同中書右平章事髙賞英
謝册命開成元年遣王子大明俊來朝淄青節
度使奏渤海將到熟銅請不禁斷四年遣王子
大延廣來朝會昌六年遣使來朝
五代
五代史渤海本號靺鞨唐髙宗滅髙麗徙其人
散處中國置安東都䕶於平壤以統之武后時
[010-11a]
𢍆丹攻北邊髙麗别種大乞乞仲象與靺鞨長
乞四比羽走遼東分至髙麗故地武后遣將擊
殺乞比羽而乞乞仲象亦病卒仲象子祚榮
立因并有比羽之衆其衆四十萬人據挹婁臣
於唐中宗時以為忽汗州都督封渤海郡王其
後世遂號渤海其貴族姓大氏開平元年國王
大諲譔遣使者來訖顯徳常來朝貢國土物産
與髙麗同諲譔世次立卒史失其紀
[010-11b]
五代史契丹附録契丹欲攻中國患渤海等在
其後欲擊渤海懼中國乗其虚乃遣使聘唐以
通好明宋遣供奉官姚坤至西樓𢍆丹主方東
攻渤海坤追至慎州見之𢍆丹主曰昨聞中國
亂欲以甲馬五萬往助我兒而渤海未除志願
不遂因攻渤海取夫餘一城以為東丹國通考/與此
同/
舊五代史出榆闗行砂磧中七八日至錦州又
[010-12a]
五六日過海北州又行十餘日渡遼水至渤海
國鐵州又行七八日至南海府天成元年十一
月青州霍彦威奏得登州狀申契丹先發諸部
攻逼渤海自契丹主卒雖已抽退尚留兵馬在
夫餘城今渤海王弟部領兵士攻圍夫餘城契
丹
通鑑同光二年契丹擊渤海之遼東無功而還
天成元年復擊渤海七月拔夫餘城
[010-12b]
宋史渤海併有夫餘肅慎等十餘國厯唐梁後
唐朝貢不絶後唐天成初為契丹攻夫餘城下
之改夫餘為東丹府命其子托雲舊作/突欲留兵鎮
之契丹主卒渤海王復攻夫餘不能克厯長興
清泰遣使朝貢周顯徳初其豪崔烏斯等三十
人來歸其後隔絶不復通宋㑹要與此同之案/烏斯當為烏蘇 訛
䝉古語/水也
册府元龜梁開平元年五月渤海王子大昭順
[010-13a]
貢海東物産三年三月渤海王大諲譔遣其相
大誠諤朝貢進人口及貂皮熊皮等乾化元年
遣使來賀二年五月遣王子大光贊進方物後
唐同光二年正月遣王子大禹謨五月遣其姪
元讓並來朝貢三年使臣裴璆貢人參松子昆
布黄明細布貂鼠被一褥六髪靴革奴子二拜
右贊善大夫天成元年四月遣使大陳林等百
十六人進兒口女口三及人參昆布白附子虎
[010-13b]
皮等七月使人大昭佐等六人朝貢十一月青
州奏契丹先發諸部攻渤海自契丹主卒雖已
抽退尚留兵夫餘城今渤海王弟部領兵士攻
圍夫餘四年渤海遣使髙正詞貢方物長興元
年正月青州奏差人押渤海王憲一行歸本國
被黑水剽劫今得黑水兀兒狀及將印紙一張
進呈二年使人文成角來朝貢三年正月遣使
來朝應順二年十一月遣使列周義入貢案後/唐愍
[010-14a]
帝應順改元止三月即為潞王清泰元年考五/代史載清泰二年渤海遣使者來是應順當係
清泰/之誤
通考後唐同光二年渤海王遣姪學堂親衛大
元讓原本避宋濮王允讓諱改/讓為謙今據册府元龜改來朝授原本脫/三字今
據册府/元龜改試國子監丞三年及天成元年俱遣使
入貢先是契丹太祖兵力雄盛東北諸國多臣
屬之以渤海土地相接常有吞併之意是嵗率
諸部攻渤海夫餘城下之改夫餘城為東丹府
[010-14b]
命其子托雲鎮之未幾按巴堅舊作阿保/機今改死命
其弟率兵攻夫餘城不克而還四年及長興二
年三年四年清泰二年三年俱遣使貢方物周
顯徳元年渤海國烏思羅等三十人歸化其後
隔絶不通
宋
宋史太平興國四年太宗平晉陽移兵幽州渤
海首領大鸞河率小校李勛等十六人部族三
[010-15a]
百騎來歸以鸞河為渤海都指揮使六年賜烏
舍城浮渝府渤海琰府王詔令助攻契丹九年
春宴大明殿召鸞河慰撫乆之謂殿前都校劉
延翰曰俟髙秋戒候當與駿馬數十匹令出郊
逰獵以遂其性因以緡錢十萬併酒賜之案渤/海無
浮渝府當即夫/餘府音近而訛
宋會要太平興國六年賜渤海烏舍城清渝府
宋史作/浮渝府渤海琰府王詔曰聞爾國爰從前代本
[010-15b]
是大藩近年以來頗為契丹所制宜盡率部族
來應王師朔漠之外悉以相與渤海大國近來
服役於契丹至是將發師大舉故先告諭俾為
應也淳化二年以渤海不通朝貢令女真發兵
攻之凡斬一級給絹五匹徽宗政和八年五月
臣僚言登州與渤海相望熙寧中巡檢每季下
北海駞基島駐劄以駞基石為界自北朝通好
不曾根理深慮渤海相近作過則駞基塞孤立
[010-16a]
乞以末島嗚呼島為界併欽島添置卓望兵令
戍守往來巡邏詔令指畫聞奏不得希功生事
通考定安國宋開寳三年遣使入朝太平興國
中詔其國張掎角之勢同伐契丹六年冬遣使
上表云定安國王烏元明言臣本髙麗舊壤渤
海遺黎保據方隅渉厯星紀頃嵗契丹入侵境
土攻破城寨俘掠人民臣祖考守節不降與衆
避地僅存生聚以迄於今而又夫餘府昨背契
[010-16b]
丹並歸本國災禍將至無大於斯所宜率兵助
討必欲報敵其末題云元興六年十月日上答
以詔書令其恊力同伐契丹端拱二年其王子
獻馬及雕羽鳴鏑淳化二年王子大元上表後
不復至按烏氏為渤海著姓詳表中所叙當係/渤海舊臣保守方隅不肯降遼者髙麗
舊壤在渤海為鴨渌府/夫餘復歸事遼史未載
宋薛暎記渡潢水石橋旁有饒州唐於契丹嘗
置饒樂今渤海人居之
[010-17a]
遼
遼史本紀太祖神册二年渤海遣使來貢四年
修遼陽故城以渤海戸實之天贊三年渤海殺
遼州刺史張秀實而掠其民四年十二月親征
大諲譔丁巳次商嶺夜圍夫餘府天顯元年正
月庚申拔之丙寅命特哩衮舊作惕/隠今改阿敦舊作/安端
今/改前北府宰相蕭阿固齊舊作阿古/只今改等將萬騎
為先鋒遇諲譔老相兵破之是夜大元帥耀庫
[010-17b]
濟舊作堯/骨今改南府宰相蘇北院額爾竒木舊作夷离/堇今改
薩納齊舊作斜湼/赤今改南院額爾竒木迪里舊作迭/里今改圍
忽汗城辛未諲譔率僚屬三百餘人出降上優
禮而釋之甲戍詔諭渤海郡縣丙子遣近侍康
末怛等十三人入城索兵器為邏卒所害諲譔
復叛攻其城破之駕幸城中諲譔請罪馬前詔
以兵衛諲譔及族屬出帝還軍中二月安邊鄚
頡南海定理等府泊諸道節度刺史來朝慰勞
[010-18a]
遣之甲午復幸忽汗城改城名天福改渤海國
為東丹册皇太子貝為人皇王以主之以皇弟
塔喇舊作迭/剌今改為左大相渤海老相為右大相渤
海司徒大素賢為左次相耶律伊濟舊作羽/之今改為
右次相赦其國内三月遣額爾竒木康黙記等攻
長嶺唐書通考/俱作領府己巳安邊鄚頡定理三府叛
遣阿敦討平之乙酉以大諲譔舉族行五月南
海定理二府復叛大元帥耀庫濟討之七月鐵
[010-18b]
州刺史衛鈞反耀庫濟攻拔之八月康黙記等
攻下長嶺府耀庫濟討平諸州太宗天顯三年
遷東丹即夫/餘城民以實東平其人或亡入新羅女
真五年以渤海户賜皇弟拉呼舊作李/胡今改聖宗統
和四年涿州之役渤海小校貫海等叛入於宋
十四年渤海雅必舊作燕/頗今改等侵鐵驪遣奚王和
碩努等討之不克削和碩努官二十一年四月
渤海部遣使來貢聖宗開泰八年置東京渤海
[010-19a]
承奉官都知押班遷寧州渤海户於遼土二河
之間太平八年以渤海宰相羅漢權東京統軍
使九年八月東京實里舊作舍/利今改軍詳衮舊作詳/穏今改
大延琳囚留守駙馬蕭孝克及南陽公主殺户
部使韓紹勲等即位號其國為興遼年為天慶
延琳先與副留守王道平謀道平夜踰城與延
琳所遣召黄龍府黄翩者俱至行在告變上即
徴兵進討時蕭丕勒迪舊作匹/敵今改治近延琳先率
[010-19b]
兵據其要害絶其西渡之計渤海太保夏行美
先戌保州延琳宻馳書使圖統帥耶律布爾古
舊作蒲/古今改行美反以實告布爾古遂殺渤海兵八
百人而斷其東路延琳知黄龍保州皆不附遂
分兵西取瀋州節度副使張傑聲言欲降故不
急攻及知其詐而已有備攻之不克而還時南
北女真皆從延琳及諸道兵皆至延林嬰城固
守命燕王蕭孝穆等攻之十月八月延琳渤海
[010-20a]
平詔渤海舊族有勲勞材力者叙用餘分居來
隰遷閏等州天祚帝天慶五年二月饒州渤海
古裕舊作古/欲今改等自稱大王以蕭色佛呼舊作謝/佛留今
改/等討之為古裕所敗以南面副部署蕭圖斯
哈舊作陶蘇/斡今改為都統赴之五月及古裕戰敗績
丙辰獲古裕等六人正月朔東京禆將渤海髙
永昌稱隆基元年閏月貴徳州守將耶律伊都
舊作余/覩今改以廣州渤海附永昌二月張嘉努誘饒
[010-20b]
州渤海攻陷髙州三月饒州平五月金軍破東
京擒髙永昌七月春州渤海叛尋降
續通考遼太祖嘗親征渤海大諲譔拔夫餘府
誅其守將遂圍忽汗攻破其城詔以兵衛諲譔
及族屬以出改渤海為東丹忽汗城為天福册
皇子貝為人皇王以居之衛送大諲譔於皇都
西城名諲譔曰烏爾古舊作烏魯/古今改妻曰阿勒扎
舊作阿里/只今改改夫餘府為黄龍府世為遼重鎮
[010-21a]
遼史營衛志太祖宏義宫以心腹之衛置益以
渤海戸永興宫以太祖平渤海俘户等置敦睦
宫以渤海建瀋巖三州戸置
遼史兵衛志天顯元年滅渤國國地方五千里
兵數十萬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盡有其衆契
丹益大遼國兵制詔諸道徴兵惟南北奚王東
京渤海兵馬雖奉詔未敢發兵必以聞上遣大
將持金魚符合然後行遼東為渤海故國太祖
[010-21b]
以其地建南京遼陽府統縣六轄軍府州城二
十六有丁四萬一千四百
遼史地理志太祖東併渤海得城邑之居百有
三東京道遼陽府本朝鮮之地後為渤海大氏
所有併吞海北地方五千里兵數十萬
金
金史粟末靺鞨始附髙麗姓大氏李勣破髙麗
粟末靺鞨保東牟山後為渤海稱王傳十餘世
[010-22a]
有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太祖二年執寧江州
渤海大嘉努次扎錫舊作札/只今改水遇渤海軍攻我
左翼七穆昆舊作謀/克今改衆少却敵兵直犯中軍太
祖射耶律色錫舊作謝/十今改死敵大奔十月召渤海
梁福烏達舊作斡答/剌今改使偽亡去乃招諭其鄉人
曰女真渤海本同一家我興師伐罪不濫及無
辜也收國二年詔渤海諸部官民已降或為軍
所俘獲逃遁而還者勿以為罪其酋長仍官之
[010-22b]
且使從宜居處太宗天會四年命貝勒舊作孛/堇今改
大㚖以所領渤海軍八明安舊作猛/安今改為萬戸
松漠紀聞渤海國去燕京及女真所都皆千五
百里以石壘城脚東並海其王以大為姓右姓
曰髙張楊竇烏李不過數種部曲奴婢無姓皆
從其主男子多智謀驍勇他出國右至有三人
渤海當一虎之語契丹太祖滅其王大諲譔徙
其名帳千餘户于燕給以田疇蠲其賦入往來
[010-23a]
貿易闗市皆不征有戰則用為前驅天祚之亂
聚族立姓大者於舊國為王金人討之軍未至
其貴族髙氏棄家來降言其虚實城遂䧟契丹
所遷民益蕃至五千餘戸勝兵可三萬金人慮
其難制頻年轉戍山東每徙不過數百家至辛
酉嵗盡驅以行其居渤海故地者仍契丹舊為
東京置留守有蘇扶等州蘇與中國青州登州
相直契丹東丹王封於此處蘇乗筏浮海歸後
[010-23b]
唐
遼東行部誌瀋州在唐時嘗為髙麗侵據唐季
不能勤逺為大氏所有傳國十餘世當五代時
契丹與渤海血戰數十年竟滅其國于是遼東
之地盡入于遼
謹案渤海處黑水靺鞨之南實靺鞨之粟末部
也南併百濟北兼黑水幅員五千里在東方最
為大國大氏自唐則天時建國迄于後唐厯二
[010-24a]
百餘年官府制度燦然大備其世次傳受及使
命往來史皆詳述惟是遼紀稱天顯元年太祖
破忽汗城獲王大諲譔遂併其地改渤海為東
丹國而諸書皆云取夫餘一城以封托雲太祖
既崩渤海王復攻夫餘不能克似諲譔尚在而
宋太宗時有賜渤海琰府王之詔徽宗時登州
有置戍巡防渤海之奏似其國至北宗末猶存
考之薛史及册府元龜諲譔既俘統兵攻夫餘
[010-24b]
城者為王之弟即遼紀所載渤海諸州為遼攻
得者惟忽汗城及西南二京南京止南海一府
西京未得者尚有東平安逺等六府其東北之境並未
屬遼即長嶺南海鄚頡定理諸府亦屢平屢叛聖宗十
四年紀云渤海侵鐡驪遣奚王討之不能克二十一年
紀云渤海來貢是忽汗破後壤地與遼相接者雖已入
遼而國人收合餘部别自立王故五代史宋史宋會要
通鑑通考皆謂止取夫餘一城也册府元龜又有後
[010-25a]
唐遣人送渤海王憲歸國之文憲必王之子弟
留中國者長興清泰間使命往來則仍世君其
國可知苐為遼所隔石晉又臣遼遂不復至耳
至五京十五府六十二州之名詳見新唐書而
州止六十考遼志東京道有崇集麓三州皆渤
海置而唐書止載益州葢本髙麗之葢牟城在
今葢平境益州為率賔故地實係二州則渤海
州名固不止六十有二矣遼史又云唐元和時
[010-25b]
渤海王大仁秀南定新羅北略諸部開置郡邑
其見於志者若龍河會農吉理杉盧沸流鐵利
安定銅山安寧諸郡若銀州之改為富州葢州
之改為辰州皆唐書所未及也王都忽汗城因
河得名以地理及音譯考之當即今呼爾哈河
河源出吉林烏拉界會畢爾騰湖東流經故會
寧城北又九十餘里繞寧古塔城南北流七百
里入混同江唐書云渤海上京在忽汗河之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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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肅慎故地新唐志云自安東都䕶府經葢牟
城又經渤海長嶺府千五百里至渤海王城城
臨忽汗海其西南三十里有古肅慎城又曰自
神州陸行四百里至顯州又正北如東四百里
至渤海王城明一統志亦言金滅遼設都于渤
海上京是忽汗城實與古肅慎城金會寧城相
近俱在今寧古塔境其北即黑水境遼史以遼
陽當之失之逺矣其餘府州多在今吉林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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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古塔及朝鮮界並詳後/疆域門遼既未能全併渤海
以所俘獲散置他處多取渤海州邑之名以名
之亦猶黔潭嚴廣蘇潤松江諸州之在遼耳又
若大延琳之志恢宗國烏元明之守節不降割
據頻興迄於天祚之世金太祖以本屬一家遣
人招諭松漠紀聞謂智謀驍勇出他國右至有
三人渤海當一虎之語不信然哉
欽定滿洲源流考卷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