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綂要續集卷第十八 傾十
宋建溪沙門宗永集
元建康保寧禪寺住持沙門清茂續集
青原下第八世
「鼎州梁山緣觀禪師嗣同安志因僧問家賊難防
時如何師云識得不為冤僧云識後如何師
云貶向無生國僧云莫是他安身立命處也
無師云死水不藏龍僧云如何是活水龍師
云拏雲不吐霧僧云或遇傾湫倒嶽來時如
何師下繩牀把住云莫教濕却老僧袈裟角。」
[018-0143b] 
【續黃龍清云梁山老漢洞達機宜堪稱作
者爭奈借便開門展轉令人著賊黃龍即
不然纔見伊問家賊難防時如何便與一
刀兩叚教伊永絕窺窬之地然雖如是忽
有箇衲僧出來却指山僧云賊賊又作麼
生支遣具眼者辯取。
護國元云梁山只
解步步登高不解從空放下若是山僧即
不然待他道忽遇傾湫倒嶽時如何只向
他道雲在嶺頭閑不徹。
天童華云梁山
和尚與賊相戰兵刀交接填然鼓之雖不
[018-0144a]
棄甲曳兵而走要且只解戰賊不解殺賊
有問山僧家賊難防時如何劈脊便打何
故不見道齊之以禮。】
「金陵清涼法眼益禪師嗣羅漢琛問修山主毫𨤲
有差天地懸隔兄作麼生會主云毫𨤲有差
天地懸隔師云與麼又爭得主云某甲只與
麼未審和尚作麼生師云毫𨤲有差天地懸
隔主便拜。」
【五祖戒出法眼劈脊便打。
續保寧勇云脩山主當時也好向法眼道
[018-0144b]
與麼會又爭得。
徑山杲云法眼與脩山
主[糸*系]來線去綿綿密密扶起地藏門風可
謂滿目光生若是徑山門下更買草鞋行
脚始得何故毫𨤲有差天地懸隔甚處得
這消息來。】
「師一日拈起香𢁈問悟空云兄不得喚作香
𢁈畢竟喚作什麼悟空云香𢁈師不肯悟空
却後二十餘日方省。
師示眾云這裏聚集少時為上座僧堂裏這
裏聚集少時為上座三門頭這裏聚集少時
[018-0145a]
為上座寮舍裏為復說上座過別有道理會
下有數尊宿對一人道諸佛出世也有這箇
方便一人云今日離章義一人云道伊為
什麼處一人云點燈等上座來多時也一人
云什麼處聚集來。
師問僧甚處來僧云泗州禮拜大聖來師云
大聖今年出塔麼僧云出師却問傍僧道
這僧曾到泗州麼。」
【續浮山遠云這僧到即到泗州只是不見
大聖。
道場全云這僧見即見大聖不曾
[018-0145b]
識法眼。
東禪觀云這僧到也到泗州見
也見大聖識也識法眼只是自討頭不見。】
「師因僧來叅次以手指簾尋有二僧齊去捲
簾師云一得一失。」
【續黃龍清云法眼如鏌鎁在手殺活臨時
二僧既齊捲簾且道那箇得那箇失還會
麼世事但將公道斷人心難與月輪齊。】
「師有云盡十方世界皎皎地無一[糸*系]頭若有
一[糸*系]頭即是一[糸*系]頭。」
【清涼欽云若有一[糸*系]頭不是一[糸*系]頭。】
[018-0146a]
「師有時指凳子云識得凳子周帀有餘後雲
門道識得凳子天地懸殊。」
【雪竇顯云澤廣藏山理能伏豹。
雲峯恱
云官不容針私通車馬。
續薦福懷云識得凳子是楠木做。
五祖
演云這兩箇漢一人過船一人渡水若檢
點得出許具正法眼。
圓通秀舉法眼
雲門天衣語了云山僧道識得凳子四脚
著地大眾其間一出一沒半合半開有得
有失有親有踈具眼禪人一任驗取。
[018-0146b]
泐潭清舉法眼雲門雪竇語了云三箇漢
總是依他作解明昧兩歧不脫見聞如水
中月黃龍即不然逼塞乾坤外開張日月
前。
徑山杲云識得凳子好剃頭洗脚雖
然如是錯會者多。
天童華云向周帀有
餘處會理上偏枯向天地懸殊處會事上
偏枯且道歸宗為人在什麼處犀因翫月
紋生角象被雷驚花入牙。】
「師因問井被沙塞却泉眼乃問僧泉眼不通
被沙塞道眼不通被什麼物礙僧無對師自
[018-0147a]
伐云被眼礙。
師因有子方上座自長慶來師舉先長慶稜
和尚偈問作麼生是萬象之中獨露身方遂
舉拂子師云恁麼會又爭得方云和尚尊意
如何師云喚什麼作萬象方云古人不撥萬
象師云萬象之中獨露身說甚撥不撥方豁
然有省。
師問脩山主云仰山四門光道應眼時全身
耳應耳時全身眼兄作麼生會脩云眼裏底
作耳裏底用耳裏底作眼裏底用師云正是
[018-0147b]
弄精䰟脩却問和尚如何師再舉一遍脩方
省。
師久叅長慶後却繼嗣地藏長慶會下有子
昭首座平昔與師啇確古今言句昭纔聞中
心憤憤一日特領眾詣撫州責問於師師得
知遂舉眾出迎特加禮待賔主位上各掛拂
子一枝茶次昭忽變色抗聲問云長老開堂
的嗣何人師云地藏昭云何太孤長慶先師
某甲同在會下數十餘載商量古今曾無間
隔因何却嗣地藏師云某甲不會長慶一轉
[018-0148a]
因緣昭云何不問來師云長慶道萬象之中
獨露身意作麼生昭豎起拂子師便叱云首
座此是當年學得底別作麼生昭無語師云
只如萬象之中獨露身是撥萬象不撥萬象
昭云不撥師云兩箇也于時叅隨一眾連聲
道撥萬象師云萬象之中獨露身聻昭與一
眾𢣾㦬而退師指住云首座殺父殺母猶通
懺悔謗大般若誠難懺悔昭竟無對自此却
叅師發明巳見更不開堂。
襄州青溪洪進山主因有二僧禮地藏和尚
[018-0148b]
藏云俱錯二僧無對下堂請益脩山主主云
汝自巍巍堂堂却禮拜擬問他人豈不是錯
師聞之不肯脩乃問未審上座如何師云汝
自迷闇焉可為人脩憤然上堂請益地藏藏
指庫下云典座入庫頭去也脩乃自省。
撫州龍濟紹修山主問地藏古人道萬象之
中獨露身意旨如何藏云汝道撥萬象不撥
萬象師云不撥藏云兩箇也師駭然沉思却
問未審古人撥萬象不撥萬象藏云喚什麼
作萬象師方省。
[018-0149a]
師問僧甚處來僧云翠巖來師云翠巖有何
言句示徒僧云尋常道出門逢彌勒入門見
釋迦師云與麼道又爭得僧便問和尚又如
何師云出門逢阿誰入門見什麼僧於言下
有省。」
【薦福懷云雖得一場榮刖却一雙足且道
落在賔家分上主家分上若定當得出憂
則共慼樂則同歡山僧即不然出門則吳
山楚水入門則佛殿行廊或有箇衲僧出
問師意如何許伊具一隻眼。
[018-0149b]
續西禪需云這僧悟即不無爭奈未遇諦
當青天白日如被鬼迷龍濟頭白齒黃作
恁麼語話懶菴即不然出門竹徑無人掃
入戶方塘照影寒。】
「師一日問訊地藏乃云某甲百劫千生曾與
和尚違背來此者又值和尚不安藏遂豎起
拄杖云秪這箇也不背師忽然契悟。
師示眾云具足凡夫法凡夫不知具足聖人
法聖人不會聖人若會即是凡夫凡夫若知
即是聖人此語具一理二義若人辯得不妨
[018-0150a]
於佛法中有箇入處若辯不得莫道不疑。」
【續黃龍清云修山主只知布網張羅不覺
自遭籠罩要得出身麼此亦有一理二義
若人辯得永墮阿鼻。
徑山杲云點鐵化
為金玉易勸人除却是非難。
淨慈一云
直饒有箇入路要作什麼凡夫則是凡夫
聖人則是聖人且道凡聖兩亡一句作麼
生道閑持經卷倚松立笑問客從何處來。】
「金陵清涼休復禪師在地藏經年不契直得
成病入涅槃堂一夜地藏去看乃問復上座
[018-0150b]
安樂麼師云某甲與和尚因緣背藏指燈籠
云見麼師云見藏云秖這箇也不背師於言
下忽省。
連州寶華和尚嗣白雲祥問僧甚處來僧云大容
來師云大容近日作麼生僧云近日來合得
一甕醬師乃喚沙彌將一椀水來與這僧照
影。
師因僧從法堂堦下過師乃敲繩牀僧云若
是這箇不請拈出師喜乃近前問之並無說
處便打。
[018-0151a]
韶州月華和尚因有一老宿入到法堂顧視
東西云好箇法堂要且無主師聞之乃云且
坐老宿便問玄中最的猶是龜毛兔角不向
二諦中修如何密用師云側老宿云與麼則
拗折拄杖割斷草鞵去也師云細而詳之。
靈徹散聖見巴凌鑑因寬和尚問甚處來師云水
清月現寬云好好借問師云褊衫不染皂寬
云喫茶去。
師一日上堂問訊寬和尚寬云上座到來數
日且得安樂師云波薐好煑羹寬云作這箇
[018-0151b]
去就師云王字不著點寬撫掌大笑。
靳州五祖戒禪師嗣智門寬甞問僧近離甚處僧
云東京師云還見天子也無僧云常年一度
出金明池師云有理可恕無理難容出去。
蓮華峯祥菴主嗣奉先深拈拄杖示眾云古人到
這裏為甚不肯住眾無對自云為他途路不
得力復云畢竟如何又自云楖𣗖橫檐不顧
人直入千峯萬峯去。
棗樹第二世和尚嗣黃龍機因僧鋤地次見師來
乃合掌問訊師云見阿誰了便不審僧云見
[018-0152a]
師不問訊禮數不全師云却是孤負老僧其
僧歸堂舉似第一座座云和尚近日可謂為
人切師聞乃打首座七棒座云某甲與麼道
未有過亂打作麼師云枉喫許多塩醋又打
七棒。
師因僧辭乃云若到諸方有人問老僧此
間法道作麼生對僧云待他問即道師云何
處有無口底佛僧云秖這也還難師豎起拂
子云還見麼僧云何處有無眼底佛師云秖
這也還難僧遶禪牀一帀而出師云善能祗
[018-0152b]
對僧便喝師云老僧不識子僧云要識作麼
師敲牀三下。」
【續蔣山懃云棗樹有口如啞這僧有眼如
盲遶禪牀一帀敗軍之將敲禪牀三下弓
折箭盡。】
「師問僧發足甚處僧云閩中師云俊哉僧云
謝師指示師云屈哉僧作禮師云我與麼道
落在什麼處僧無語師云彼自無瘡勿傷之
也。」
【續蔣山懃云凡為宗師言不虛發這僧既
[018-0153a]
是閩中來有何俊哉謝師指示有何屈哉
還見得誵訛麼若見得方信道棗樹在山
僧拂子頭上無風起浪好肉剜瘡其或未
然老僧罪過彌天。】
「嘉州黑水和尚叅黃龍機和尚乃問雪覆蘆
花時如何龍云猛烈師云不猛烈龍又云猛
烈師又云不猛烈龍便打師因而有省。」
青原下第九世
郢州大陽明安警玄禪師嗣梁山觀因問梁山如
何是無相道場梁指觀音云此是吳處士畫
[018-0153b]
師擬進語梁急索云這箇是有相底那箇是
無相底師於言下領悟作禮却依本位立梁
云何不道取一句來師云道即不辭恐難上
𥿄墨梁乃印可。
天台德韶國師嗣法眼益師在眾時問龍牙云天
不能蓋地不能載時如何牙云道者合如是
師累經一十七次問牙云道者若為說恐
尓巳後罵我去在師後住天台通玄峯因澡
浴次忽省前話便具威儀焚香望龍牙禮拜
云當時若與我說破我今日定罵他也。
[018-0154a]
師因僧問承古有言敲打虛空鳴觳觳石人
木人齊應諾六月降雪落紛紛此是如來大
圓覺如何是敲打虛空底師云崑崙奴著鐵
袴打一棒行一步僧云與麼則石人木人齊
應諾也師云還聞麼。
金陵清涼法燈欽禪師示眾云某甲本欲歸
山藏拙養道過時奈緣先師有未了底公案
出來了却時有僧問如何是先師不了底公
案師拈拄杖打云祖禰不了殃及兒孫僧云
過在什麼處師云過在我殃及。
[018-0154b]
【翠巖芝云為眾竭力禍出私門。
雲峯恱
云這老漢一期與奪也似光前絕後及乎
拶著又却龍頭蛇尾如今莫有為清涼作
主底麼。
續昭覺懃云法燈縱域中殺活握閫外威
權直得氣槩驚群風標獨立山僧卑志本
亦如斯今日出來只緣五祖先師有箇見
成公案對眾舉揚有不惜性命底出來挨
拶看如無不免自拈弄去也喝一喝擊拂
子。
天童覺云這僧若是箇漢出來便與
[018-0155a]
掀倒禪牀不唯自已有出身之路亦免祖
禰不了殃及兒孫。
東禪觀云千鈞上弦
必思鏖戰寸鐵入手惟恐無敵這僧既不
惜出來好大家割捨理會却只恁麼把伊
塗糊一上所以清涼公案至今未了。】
「金陵報恩玄則禪師因法眼問曾見什麼人
來師云見青峯和尚眼云有什麼言句師云
某甲曾問如何是學人自己峯云丙丁童子
來求火眼云上座作麼生會師云丙丁屬火
將火求火如將自己求自己眼云與麼會又
[018-0155b]
爭得師云某甲只與麼未審和尚尊意如何
眼云問我我與道師問如何是學人自
已眼云丙丁童子來求火師於言下頓悟。
師開堂日李王與法眼俱在會有僧問龍吟
霧起虎嘯風生學人知是出世邊事到此為
甚不會師云會取好僧舉頭看師又看法眼
乃抽身入眾眼與李王當時失色眼歸方丈
令侍者喚問話僧至眼云上座適來問底話
許具眼於人天眾前何不禮拜覆却便
摵一坐具其僧三日後吐光而終。
[018-0156a]
金陵報慈玄覺遂導師聞鳩子鳴乃問僧是
什麼聲僧云鵓鳩聲師云欲得不招無間業
莫謗如來正法輪。
相州天平山從漪禪師嗣清溪進因到西院居常
自言莫道會佛法今時覓一箇舉話人也無
西院知一日遙見乃召云從漪師舉頭院云
錯師行三兩步院又云錯師近前院云適來
這兩錯是西院錯上座錯師云某甲錯院云
錯師休去院云且在這裏過夏待共上座商
量這兩錯師當時便行住院後謂眾云我當
[018-0156b]
初行脚時被業風吹到思明長老處被他連
下兩錯更留我過夏待共我啇量我不道與
麼時錯發足南方去時早知道錯了也。」
【首山念云據天平作與麼會解未夢見西
院在何故話在。
續溈山果云天平似則似是則未是何故
貪程太速當時纔見道且在此中過夏待
共上座商量這兩錯便好擒住云過夏即
不辭這兩錯作麼生商量待伊擬議掀倒
禪牀便行非唯慶快平生亦乃坐斷天下
[018-0157a]
人舌頭。】
「潭州北禪智賢禪師嗣福嚴雅歲夜小叅云年窮
歲盡無可與諸人分歲且烹箇露地白牛炊
黍米飯向榾柮火唱村田樂何故免見倚他
門戶傍他牆剛被時人喚作郎下座歸方丈
少時有倚遇上座入方丈喚云和尚門外有
公人來師云作什麼遇云道勾和尚納䈥角
師遂捋下頭帽拋在地遇乃從地拾之師便
擒住云捉賊捉賊遇却將帽覆師頂云天寒
且還和尚師呵呵大笑。
[018-0157b]
筠州洞山曉聰禪師嗣文殊真或新到叅便問溈
山水牯牛上座作麼生會前後皆不契因雪
竇到亦乃垂問雪竇云作後人標榜師擬道
雪竇以坐具拂一下便行師云且來上座竇
云未叅堂。
明州雪竇明覺顯禪師嗣北塔祚因六人新到相
看便問叅頭夫為上將須是七事隨身兩刃
交鋒作麼生僧云久嚮翠巖有此一著師云
一著放過還我草鞋錢來僧便喝師便棒僧
約住拄杖與師一拍師云未到翠峯與二
[018-0158a]
十棒了也僧無語師云且在一邊却問第二
副將作麼生僧茫然師云一狀領過喫茶了
師把住叅頭云適來公案這裏即與麼堂中
作麼生舉僧擬議師打一坐具推出。
師因數人新到來師乃云新到那僧云是師
云叅堂去僧便去師復喚來來其僧迴師云
洞庭難得師僧與一椀茶喫。
師遊方時問大龍云語者默者不是非語非
默更非總是總不是拈却大用現前時人知
有未審大龍如何龍云子有如是見解師云
[018-0158b]
這老漢瓦解氷消龍云放三十棒師禮拜
歸眾龍却喚適來問話底僧來師便出龍云
老僧因什麼瓦解氷消師云轉見敗闕龍作
色云尀耐尀耐師休去後舉似南嶽雅和尚
雅云大龍何不與本分草料師云和尚更須
行脚師示眾云諸人要知真實相為麼但以
上無攀仰下絕己躬自然常光現前箇箇壁
立千仞。」
【雲峯恱云雪竇恁麼為人入地獄如箭。】
「師舉古云眼裏著沙不得耳裏著水不得忽
[018-0159a]
若有箇漢信得及把得住不受人謾祖佛言
教是什麼熱椀鳴聲便請高掛鉢囊拗折拄
杖管取一員無事道人又舉古云眼裏著得
須彌山耳裏著得大海水一般漢受人商量
祖佛言教如龍得水似虎靠山却須挑起鉢
囊橫擔拄杖亦是一員無事道人復云與麼
也不得不與麼也不得然後沒交涉三員無
事道人中要選一人為師。
師因新到人事便問還有作家禪客麼叅頭
云和尚道什麼師云點即不到僧擬議師便
[018-0159b]
喝僧無語師云龍頭蛇尾次問第二箇僧僧
指叅頭云和尚問何不祗對師與一掌僧無
語師指云第三箇如何其僧茫然師云一狀
領過。
師問新到闍黎甚處人僧提起坐具師云鰕
跳不出斗僧云𨁝跳師便打僧云更𨁝跳師
又打僧便走師喚回僧便作禮云觸忤和尚
師云我要這話行又走作什麼僧云己遍
天下了也師復打五棒僧云有諸方在師云
只管喫棒師又喚第二底近前來問甚處
[018-0160a]
人僧云鼎州人師云敗也僧云青天白日師
云兩重公案僧云恰是師以拄杖指云擬
𨁝跳僧擬議師亦打五棒叅頭云這僧喫棒
與某甲不同師一時喚近前僧珍重便走師
隨後與一拄杖。
師問羅漢林禪師云法爾不爾如何指南林
云只為法爾不爾師云大眾記取某甲話頭
拂衣歸眾林下堂却令侍者請師至方丈問
上座適來不肯老僧那師云和尚當代宗匠
某甲焉敢不肯林云為甚拂衣歸眾師云
[018-0160b]
和尚還許某甲說道理也無林云說看師
拍一拍下去。
師問僧近離甚處僧云和尚道什麼師云我
問近離甚處僧退身立師云克由尀耐不
言來處將拄杖來僧云某甲近離奉川師云
打野榸漢何不早與麼道。
師到太湖有余巡檢請師并志依上座齋臨
起檢問卑官今日命二衲僧齋得何果報師
云圖他一粒米失却半年糧依云臨行方覺
主人寬師召舍人舍人擡頭師指依云垜根
[018-0161a]
衲子齋他有甚利益巡檢大笑師便起去。」
青原下第十世
惠州羅浮山如禪師嗣大陽玄大陽問師什處人
師云益州人陽云此去多少里師云五千里
陽云汝與麼來還曾踏著麼師云不曾踏著
陽云汝解騰空那師云不解騰空陽云既不
解騰空爭得到這裏師云步步不迷方隨身
無辯處陽云汝得超方三昧師云聖心尚不
得三昧豈彰名陽云如是如是汝應諦信此
即大體全彰理事不二善自護持。
[018-0161b]
杭州永明延壽禪師嗣韶國師因二僧來叅乃問
叅頭曾到此間不僧云曾到又問第二上座
曾到不僧云不曾到師云一得一失少選侍
者問適來二僧未審那箇失那箇得師云
曾識這二僧也無者云不曾識師云同坑無
異土。
溫州僊巖安禪師因看楞嚴經到知見立知
即無明本知見無見斯即涅槃當時乃破句
讀云。
知見立 知即無明本 知見無 見斯
[018-0162a]
即涅槃。於此忽有悟入後人語師云破句
讀了也師云此是我悟處畢生讀之不易。
「洪州雲居齊禪師嗣清涼欽問僧什麼處來僧云
堂中來師云何得謾語。」
【翠巖芝云若不如是爭知如是。】
「師因法燈問適來有人問如何是祖師西來
意老僧向伊道不東不西藏主作麼生師云
不東不西燈云與麼會又爭得師其時懵然
莫知其旨至晚再伸請益燈云他家自有兒
孫在師於言下頓然契悟有頌云接物利生
[018-0162b]
絕妙外甥終是不肖他家自有兒孫將來使
用恰好。」
右青原下凡一十世共二百六十四人機
緣共五百五十四則自世尊下至此十一
卷總八百五十九人內六百一十三人見
錄機緣總一千三百二十三則間有遺漏
竚冀好事者採摭續之。
宗門綂要續集卷第十八
[018-0163a]
音釋
懡㦬
懡忙果切㦬郎可切懡㦬而慚也。
罩
陟教切。
薐
魯登切。
蘄
渠希切地名。
誵訛
誵胡茅切訛吾禾切。
觳
胡谷切。
鏖
於刀切盡死殺
人也。
榾柮
榾音骨柮當沒切榾柮木頭也。
[018-0165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