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三 貌三
嗣法門人海屋編
燕京順天府愍忠禪寺語錄
舉法如為首座上堂僧問唱演宗乘須敏
手維持大法頼鴻才唱演宗乘即不問維
持大法事如何師云玅舞不須誇徧拍三
臺猶藉大家催進云恁麼則大家團圞頭
共唱無生曲師云你試唱看進云木人把
板雲中拍石女含笙水底吹師云金風吹
玉管那箇是知音進云一種沒絃琴惟師
彈得妙師云子期今已去進云威音那畔
真消息今日堂中盡舉揚師云唱高和寡
乃云由基矢不發則已若發必要一箭定
江山良駒不行則巳若行必須一日走千
里聖人不言則巳若言必為天下法今則
[003-0029a] 
建立法幢須用久叅作家通方達士施大
鉗鎚奮大機用可以開人天眼目可以作
四生梯航奪食驅耕為龜為鑑助揚法化
表帥叢林所謂意氣相投同聲相應如何
是同聲相應處金地遙招手江陵暗點頭。
上堂僧問陞堂說法龍天喜惡辣鉗鎚虎
皺眉棒喝交馳即不問愍忠佛法意如何
師云一箇秤錘重七觔進云戒定無二意
總共證無生師云到頭明月歸西去水出
高原總到渠進云恁麼則太平天子貴國
靖萬民安師云一任讚歎進云杲日當空
照乾坤更有誰師云莫向棺材裡瞠眼僧
喝師云得縮頭處且縮頭乃云正法眼藏
涅槃妙心靈丹一粒點鐵成金豎起拂子
云且道者個還受點化也無然則心本是
[003-0029b]
佛佛本是心所以人人佩靣菱花古鏡隨
類感應普現群機各據其位各謀其政若
乾得之生萬物若坤得之育萬物若雷得
之為震若水得之為坎若火得之為離若
土得之為艮若風得之為巽若金得之為
兊若聖人得之獨為天下之主德化兆民
若知識得之方為人天之師利澤四生正
謂有情無情皆共一體三身四智已圓門
五眼六通俱解脫常光湛寂體如如即是
如來大圓覺大眾如何是大圓覺喝一喝。
上堂僧問敕下洪開選佛塲人天瞻仰法
中王君臣道合融三際賔主歷然肅萬方
賔主歷然即不問君臣道合事如何師云
混元一氣象景福萬年春進云萬里霑恩
去也師云至化難逃問三玄三要事難分
[003-0030a]
得意忘言道易親一句明明該萬象重陽
九日菊花新明明萬象即不問如何是第
一玄師云須彌頂上仰青天進云如何是
第二玄師云蟭螟𥈤上打鞦韆進云如何
是第三玄師云薦取分明在目前進云如
何是第一要師云一條拄杖兩頭𠿕進云
如何是第二要師云句裡呈機不為玅進
云如何是第三要師云踏着秤錘開口笑
進云三玄三要蒙師指格外玄譚作麼生
師云汝合取口好進云雨過青山秀雲開
萬里天師云汝正好喫棒乃云露拄踏破
澄潭月六月紛紛降大雪驚醒崑崙擎鐵
叉錯打泥牛腦出血個中消息少人知神
仙秘訣不肯說世尊默默本無言可恨頭
陀俱漏洩且道漏洩個甚麼對一說倒一
[003-0030b]
說金剛腦後三觔鐵復舉甘贄居士到南
泉設齋請南泉念供養泉念云白牯狸奴
摩訶般若波羅蜜士拂袖便去齋後南泉
問典座甘贄居士在否座云彼時便去泉
便打破鍋師云雖是南泉據令而行也是
奈船不何打破戽斗今日居士來愍忠設
齋也不請山僧念供養也不用打破鍋不
見道他人坐處我不坐他人行處我不行
不是與人難共住大都緇素要分明。
上堂僧問鐵壁銀山寂寞塲到來龍象絕
商量其中若有英靈子踢倒紅爐見法王
眾中還有不受人瞞者麼師云手指空時
天地轉回頭石馬出籠紗進云果然點額
成龍去策馬金鞭萬里歸師云陣雲橫海
上拔劍攪龍門進云恁麼則春色滿園關
[003-0031a]
不住一枝紅杏出墻來師云閒言語乃云
北風凜冽滴水滴凍佛法大有只是牙痛
諸人若作佛法會張公喫酒李公醉若作
世諦會羅公照鏡呈醜拙要去天下覔醫
人蘓州有常州有月大三十日月小二十
九太陽門下打三更明月堂前正當午普
化曾搖鎮州鈴演祖慣打瓦子皷更問佛
法意如何無毛大蟲原是虎大眾還委悉
麼適纔山僧說此無義話諸人難信難入
復拈拂子云上來無限良因殊勝功德散
周沙界和南聖眾遂作女人拜下座。
華嚴會眾善信請上堂僧問奉旨開堂揚
舜德傳戒興禪報佛恩如何是禪門中事
師云一個棘蓬驀面擲進云降龍鉢解虎
鍚不是等閒虛受持如何是律部中事師
[003-0031b]
云不嫌鵝護雪惟喜蠟人冰進云參禪見
性守律明心本是一理如何又道禪律相
違師云布衣雖是暖爭比錦皮羔進云如
何得禪律不相違去師云眉毛廝結鼻孔
通同進云禪律二門即且止因齋慶讚意
如何師云信受奉行功無浪施進云恁麼
則端坐受供養施主常安樂師云知汝是
個貪嘴禪和問達磨西來不立文字因甚
又有楞伽經四卷師云口甜心裡苦進云
依經解義三世佛冤離經一字即同魔說
去此二途請師指示師云萬年峯頂一株
松進云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未審還
假修證也無師云個事圓成本無虧欠進
云祗如梁武帝問達磨云朕一生修寺齋
僧有何功德磨云實無功德意旨如何師
[003-0032a]
云大似喫李子只向赤邊咬進云今日緇
素設齋供眾未審當來得何果報師云須
彌頂上戴花冠進云恁麼則不須更問新
春意但看風和百草青師云來年更有新
條令乃云水寒龍退骨月出兔懷胎殿角
吞鴟吻鐵鋸舞三臺此四句中有主有賔
有照有用若會得此意者高超物表獨步
丹霄如或未諳且看量水打碓貴圖現成
畧說些葛藤以塞來命豎起拂子云重重
華藏世界重重華藏香水海百億毘盧樓
閣百億日月須彌一一香光莊嚴一一寶
葢珠網總在拂子頭上塵塵混入剎剎圓
融獨坐菩提樹下不起正覺塲中集菩薩
如雲會人天若雨普賢為長子文殊作次
男主伴交叅廣說眾義一乘圓教五性歸
[003-0032b]
宗淘法執而證偏空了真詮而證實相一
念普觀無量刼三身圓現於華臺所以法
門廣大尊特威嚴有眼難覩遮那身有耳
不聞華藏教令人難信難入故善財童子
南詢五十三人度烟水經福城登玅峯然
後歸見彌勒大士頃刻圓成今日華嚴會
上特請陞座山僧聊說一部華嚴大似一
會儼然諸上善人俱會一處若信者同登
華藏玄門若誦者共入毘盧性海復舉僧
問五祖演和尚一大藏教未審切個什麼
字演云鉢囉娘師云五祖老漢恁麼道將
八十一卷華嚴經盡情切出了也雖然婆
心太切要且無人領會。
冬至上堂僧問玄酒味方淡大音聲正希
一陽初動處萬物未生時如何是一陽初
[003-0033a]
動處師云君子道長小人道消進云雲淨
家家月霜凝𣗳𣗳花師云玄風初發動萬
物已生芽進云野老不知堯舜德鼕鼕打
皷祭江神師云也是辜恩負義漢問陰消
陽復即不問今朝冬至是如何師云文武
齊修清德政今朝天子拜南郊進云祗如
陰盡陽回枯木花開又作麼生師云春到
人間草木知進云恁麼則意氣不從天地
得英雄豈逐四時催師云靈苗秀巧剪春
風乃云為宗匠者要具打破虛空鉗鎚有
據甸英風韜畧方可格外生擒言前辨的
截斷生死機關塞定鬼門活路直令藏竄
無地計較難施進前無路退後無門猛力
當頭一錐管教喪身失命所謂絕後再甦
欺汝不得政當今日天地交泰一陽發生
[003-0033b]
土塊翻身石竹抽笋冰河發𦦨鐵𣗳開花
萬靈咸仰於韶光百物皆霑於雨露陰消
陽復且止還有一片無陰陽地不受點化
諸人還委悉麼曠刼巳來無變易洞然刼
火不相侵。
上堂僧問欽命傳來出九重皇期三剎闡
宗風異香匝地曇花現曹溪一派永流通
如何是萬善禪師云寰中天子垂衣化棒
喝交馳格外傳進云飯罷濃茶煎喫了池
邊石上數游魚如何是廣濟禪師云一條
白棒拄青天進云有人若問西來意破褲
無襠十數年如何是愍忠禪師云一片金
磚油裏煎進云鉢底龍吟霧杖頭虎嘯風
且道三禪是同是別師云一把柳[糸*系]收不
得和烟撘在玉欄杆進云恁麼則春色無
[003-0034a]
高下花枝有短長師云任汝緇素問如何
是先照後用師云寰中天子敕塞外將軍
令如何是先用後照師云馬陵道上死龐
㳙如何是照用同時師云棒喝齊施如何
是照用不同時師云今日天晴昨日雨進
云某甲即不然師云一任汝𨁝跳進云蛟
龍若出銀河窟管取長江水逆流師便棒
乃云皇天無私惟德是輔道備十方頓超
今古體之則神普應天中如麗日用之則
大風行塞外捲征雲所謂聖人之心則為
天下人之心則天下人之心咸歸聖人之
道由是君臣道合父子相親於今不化而
自善焉不治而自遵焉道乃賢聖之基德
為天下之本故感龍天擁護聖體康寧佛
日光臨皇圖固礪祗如今日龍象交叅咸
[003-0034b]
受
御供以何報答夜半石人穿鐵褲起來一跨
拜一步。
上堂僧問虛空為皷須彌為椎輕輕擊動
佛祖攢眉且道是甚麼人境界師云胡張
三黑李四進云一脚踢倒閻浮𣗳震動虛
空大地搖師云若無拔山力烏騅不易騎
進云炎炎六月火生冰夜半日輪當午照
師震威一喝進云也是虛空裏釘橛師便
打問昔日趙州訪一庵主云有麼有麼主
豎起拳州云水淺不是泊船處意旨如何
師云御街不許夜人行進云趙州又訪一
庵主云有麼有麼主亦豎起拳州却讚歎
禮拜又且如何師云官不容針私通車馬
進云一般豎拳為甚麼肯一個不肯一個
[003-0035a]
師云有縱有奪進云忽有人問和尚有麼
有麼又如何師云與他三十棒進云若不
同床睡焉知被底穿師云明三暗九進云
恁麼則透網金鱗破浪去回途石馬出籠
紗師云墮也墮也乃云混元未兆實相全
彰何勞立主立賓分玄分玅果然明眼作
家自有包天機畧掀翻腳下鐵崑崙逈脫
目前膠盆子抽卻雲門顧鑑不容臨濟料
揀勘破溈仰圓機不立曹洞五位穿卻法
眼六相打破黃龍三關若具超宗異目方
可照用同時拶開赤肉團邊放出無毛鐵
鷂若乃坐途守轍猶如病鳥棲蘆法戰停
機亦是困魚止濼如斯之人以何救濟遂
卓拄杖云打破牢關出陰界優游天地一
閒人。
[003-0035b]
上堂僧問明知生本不生之理因甚被生
死輪轉師云一念不生全體現六根纔動
被雲遮進云逢花須插戴遇酒飲三㮎文
殊被庵遮女一問為甚默然無對師云不
是知音不與談進云文殊默然和尚荅話
且道是同是別師云上中下七三七念一
進云一枝無孔笛顛倒兩頭吹師云者是
山僧慣得其便問龍蛇混凡聖交叅透
網金鱗翻身便去時如何師云寒蟬雖脫
殼終是抱枯枝進云一拳拳倒黃鶴樓一
踼踼翻鸚鵡洲又作麼生師云看君不是
金牙作爭解彎弓射尉遲進云袖裡金鎚
光燦爛吹毛寶劍逼人寒師云急須倒退
三千里僧一喝師便棒進云自從劈破威
音界萬紫千紅總是春師云且莫詐明頭
[003-0036a]
乃云佛祖本源衲僧命脉喚作如如烏玄
鵠白不落宮商離魍魎宅大用現前天然
超格眾中還有身負須彌胸藏日月者麼
可繼瞿曇千載金燈堪扶臨濟三玄的旨
手提寶鏡照破六趣之幽冥頂具神機劈
開三途之桎梏鬼界魔窟化作功德之林
酒肆魚行原是維摩丈室所謂頭頭是彌
勒處處觀世音諸人還要與觀音相見麼
以拂子一拂便下座。
上堂僧問大道無相湛寂如如常在目前
當人不委請師指示師云峯高不長無根
草林壑幽深卻隱雲進云若能皮膚脫落
盡孤高氣格逈凡塵師云金龜撞破壁蚯
蚓展泥沙進云月船不犯東西岸須信篙
人用意良師云弄潮須得弄潮人問如何
[003-0036b]
是眼葢乾坤句師云杲日當空明宇宙臨
機誰是出頭人進云如何是截斷眾流句
師云船子虛空舞鯉魚上剎竿進云如何
是隨波逐浪句師云看取棚頭美傀儡牽
抽全藉裡頭人進云龍得水時添意氣虎
逢山勢長威獰師云借人帽子赴人席乃
云波斯跳上珊瑚樹跛鱉空中把月吞蝸
角蜒蚰穿海嶽無端撞倒鐵崑崙此語喚
作如來禪也得喚作祖師禪也得若作祖
師禪會壁上安燈盞堂前置酒臺問來打
三盞何處得愁來若作如來禪會夜夢不
祥門書唵囕半夜醒來依舊平坦諸人諦
信得去不用𦘚蛇添足若是依稀鼻孔彷
彿眼睛你軰茄子瓠子好似朝菌不知晦
朔蟪蛄不知春秋不知月閏之大小米價
[003-0037a]
之高低近來京城太平皇風浩蕩百姓謳
歌將一文錢買得三個大燒餅喫得飽齁
齁地夜來不睡花氊蓆曉向街前唱哩囉
大眾且道唱個甚麼三個孩兒抱花皷莫
來攔我毬門路。
上堂僧問前百丈道不落因果為甚麼便
墮野狐身師云秤錘原是鐵進云後百丈
云不昧因果為甚麼便脫野狐身師云一
雙紅杏換消梨進云不落不昧又作麼生
師云總是野狐身進云恁麼則鴛鴦綉出
從君看不把金針度與人師云耕夫製玉
漏不是行家作進云泥牛飲盡澄潭月石
女加鞭不轉頭師云引不上乃云木毬在
手當陽拋出驗龍𧉮鐵笛隨身到處逢塲
歌一曲通方達士敲唱俱隨克壯徽猷揮
[003-0037b]
戈佛日磨礱智劍吞吐栗蓬至於煉石補
天敏手割城奪壁機謀敲猛虎口裡牙取
毒龍頭上角若能如是方稱濟下兒孫堪
據曲彔木床以為唱導之首畢竟唱個甚
麼擂鐵皷撞金鐘報道楊岐正脉通復舉
陸亘大夫謂南泉云弟子家中有一瓶瓶
中養一鵝今鵝長成欲要出瓶不得打破
瓶亦不得損卻鵝如何得出南泉呼大夫
亘應諾泉云出也師云南泉鈎錐在手慣
用得便大夫雖被他一釣便上管教瓶裡
鵝未知落處山僧恁麼提掇不是扶強欺
弱要且涇渭分明。
臘八上堂僧問世尊夜半覩明星而悟道
也是眼中著屑和尚今日鳴鐘皷以陞堂
那堪雪上加霜且道其中還有悟也無師
[003-0038a]
云不因今日事爭識賣𤓰客進云當門不
用裁荊棘後代兒孫惹着衣師云也是熟
處難忘進云毘婆尸佛早留心直至如今
不得妙師云山冷春和笋出土一池碧水
照人寒進云明眼宗師天然猶在師云塗
污山僧了也進云某甲罪過師云彼此作
家進云相隨來也師云低聲低聲問雪山
苦行六年多夜覩明星事轉訛說法度生
即不問未悟已前事若何師云若不入水
爭見長人進云既悟已後又作麼生師云
明眼人落井進云清淨本然無一事眼中
著屑禍門開師云不覩雲中鴈焉知沙塞
寒進云威音那畔無消息錦上鋪花幾萬
層師云惟有韓公文燦爛不妨再轉念篇
章進云祖禰不了生前事殃及兒孫終日
[003-0038b]
忙師云不因筵前酒席過那知今日面慚
紅進云超群須是英靈漢敵勝還他獅子
皃師云也須喫棒始得僧一喝師云鼓粥
飯氣乃云一佛出世千聖讚揚一花現瑞
五葉流芳法化流通於大千隨機普度於
震旦所以佛說一切法為度一切心我無
一切心何用一切法只因眾生心病轉多
佛乃設下諸品玅藥殊不知後學執藥成
病摘葉尋枝故世尊在靈山會上臨末梢
頭拈花示眾格外提持不立文字教外別
傳要令人人悟佛知見慧性開廓契證實
相玄宗通達真空玅理教人立地成佛謂
之㨗徑一乘之法既然如是瞿曇今夜覩
明星悟道又悟個什麼良久云夢裡惺惺
有彌勒覺後空空無釋迦。
[003-0039a]
立春上堂僧問臘盡寒猶在心空性不空
若明叅學事大地鼓春風如何是逢春一
句師云鳥啼無影樹花發不萌枝進云萬
里陽和動千家喜氣新師云須信壺中別
有天乃云無陰陽地律初回無影枝頭花
始發今值春王之首三陽開泰之辰風光
扇野暢人懷負酒携琴遊郭外若論衲僧
分上自有本地風光普天匝地不被寒暑
推遷不屬生死交謝直饒虛空粉碎大地
平沉不曾動着脚跟下一[糸*系]頭毘嵐風起
刼火洞然亦未曾壞著腳跟下一毫毛不
見道大火所燒時我此土安隱。
嵗旦上堂僧問元正啟祚景物重新祝聖
一句請師舉揚師云祝融峯頂萬年松進
云恁麼則三足臨霄漢重輪貫紫微師云
[003-0039b]
五鳳樓前彩鳳舞九龍亭上現龍圖進云
為報寰中百川水來朝此地莫東歸師云
但得雪消去自然春到來問江山千古秀
花木四時新如何是迎新句師云戶納禎
祥書戩穀街前童子舞桃神進云如何是
國泰民安句師云一人有慶兆民頼之進
云如何是風調雨順句師云鼓腹作村歌
擊壤遊花市進云恁麼則法輪常轉無今
古佛日增輝刼外春師云與汝沒交涉乃
云運轉鴻鈞之始新頒鳳曆之初皇風浩
蕩於乾坤旭日雍熙於御宇所以天和地
利物阜時康萬象含春花卉敷茂鶯鳴御
苑瑞靄皇圖風以調雨以順禾登九穗麥
秀二岐官以慶民以歡文致昇平武偃干
戈蒼生鼓腹於寰中佛法弘揚於世外又
[003-0040a]
蒙聖典啟建禪期有煩大眾同登寶殿仰
祝無疆畢竟如何祝讚遂起身拈香云
聖躬萬歲萬萬歲。
元宵上堂僧問年來不覺又元宵雨雪飄
飄度野橋正恁麼時如何是轉身句師云
八角磨盤空裏走進云水到渠成龍退骨
月穿潭底水無痕如何是出身句師云拽
轉天關並地軸任憑擺手出通津進云藏
身處兮沒蹤踪沒踪跡處不藏身如何是
入身句師云靈龜曳尾自取喪身之兆進
云地暖陽回花爛熳牧童鼓掌笑春風如
何是脫灑風流句師云人在忙中皆錯過
太平無事酒顛人進云恁麼則動容揚古
路不墮悄然機師云早已墮了也僧便喝
師云錯乃云宮闕鰲山照紫微太平氣象
[003-0040b]
樂怡怡生歌動地連天震火𣗳煌煌攪雪
飛今日陞座貴圖應個時節一機普應上
下無差如月當空徧照十方剎土似燈朗
耀能破天地昏衢法法圓現於心宗處處
光輝巳解脫動靜無踪收放有據妙運靈
虛性朗常光無定相圓成寂照體虛究察
本真空不假修證了本無生且道還有向
上事也無陜府灌鐵牛嘉州打大象。
解制上堂僧問慈雲布四海法雨潤九洲
海宇聲名震皇恩何以酧師云一言道不
盡進云堯風蕩蕩千邦定舜日輝輝萬國
寧師云萬古莫能移進云國朝謀烈無雙
士翰苑文章第一家師云君使臣以禮臣
事君以忠進云天共白雲曉水和明月流
今日解制又作麼生師云杖頭送出千山
[003-0041a]
去一鉢資身四海遊進云一言玅法傳天
下萬里江山永太平師云庶民有賴乃拈
拂子打○相云結也從此結以拂子劃破
○相云解也從此解所謂此根若解先得
人空一根既返源六根成解脫若證人空
者有佛處不得住無佛處急走過明眼衲
僧直須勘破三千里外絕誵訛獅子擺壞
黃金鎻喝一喝復云三月期完十方雲散
法喜禪恱肩挑步擔叨蒙
佛心天子建立無上法幢啟大罏鞲祖風奕
振且政當今日解制謝恩一句又作麼生
道聖制週隆今巳解紫微長照壽無疆。
上堂普天之下率土之民總不出吾
皇化育之中所謂聖人有道天下歸焉然則
澤加四海樂徹九重日應萬機之暇深究
[003-0041b]
宗門的旨欲俾正法流通故命愍忠結制
又令律門而信禪門脫敝衣而着珍服雖
則門庭有別正眼觀來歸源無二何謂叅
禪貴見性持律但束身是則是且道身性
相去多少心地含諸種靈苗遍處生。
上堂僧問如何是和尚家風師云黑漆鉢
盂口向天進云如何是宰官家風師云玉
笏朝天去進云如何是居士家風師云清
齋念佛來進云如何是衲僧家風師云渴
飲曹溪水饑吞栗棘蓬乃云十五日巳前
兔未生角鼠不生牙十五日已後土廣人
稀相逢者少正當十五日豎窮三際橫徧
十方若作佛法會觀音頭上頂彌陀不作
佛法會波斯手裡失巴鼻若能頂門具眼
不被人惑任他說胡張三黑李四大者大
[003-0042a]
法身小者小法身死猫頭金剛圈東頭買
貴西頭賣賤衲子幾多錯過伊可憐當靣
莫能薦薦不薦火箭飛來射汝靣擲下拄
杖云穿過髑髏。
上堂僧問向上宗乘即不問臨濟四喝請
師分師云倚天長劍逼人寒進云如何是
金剛王寶劍師云截斷天下人舌頭進云
如何是踞地獅子師震威一喝進云如何
是探竿影草師云你沒鼻孔漢進云如何
是一喝不作一喝用師云有時恁麼有時
不恁麼進云四喝已蒙師指示全提正令
是如何師云觸着腦門裂僧喝師便棒乃
云空刼露柱不異今日識得三拈却七若
是恁麼正好○○○○拈却三識得一若
不恁麼也須○○○○○諸人還識得落
[003-0042b]
處麼不見道家中無物野老愁祖意教意
都不立夜來白鼠閙啾啾楖栗勦除無處
避錯手打翻甕裡油潑得堂前黑漆漆石
女醒來伸手摸無位真人笑聒聒夜夢不
祥睡不安早起門前書大吉以拄杖卓云
急急如律令喝一喝。
明覺聰禪師語錄卷第三
音釋
𠿕
苦弔切音竅不安妥也。
吻
武粉切音刎口脣邊曰吻。
濼
弼各切音
薄陂澤也。
桎梏
上職日切音質足械也下古祿切音谷手械也。
蜒蚰
上夷然切音延下于求切音尤蜒蚰蟲名。
戩
子淺切音剪福祥也。
[003-0043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