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1e0003 春秋正義-唐-孔穎達 (master)


[021-1a]
春秋正義卷第二十一 襄公
  国子祭酒上護軍曲阜縣開国子臣孔 潁逹 等奉
  敕撰
九年注天火至故書 正義曰淂告則書史之常例扵此須言告
者公羊傳曰外災不書此何以書為王者之後記災也曷为或言
災或言火大者曰災小者曰火然則内何以不言火内不言火者
甚之也公羊此言不可通扵左氏故杜明為此注以異之注伐至郑
地 正義曰成十七年夏公會尹子云云伐郑六月乙酉同盟于
柯陵扵時郑实不服諸侯自同盟耳郑不与盟也此注云伐郑而
書同盟則郑受盟可知者此盟郑与傳文分明不是凖約同盟之
文始知郑与盟也杜言此解經扵盟不書郑伯之意耳經若重序
諸侯必當郑伯在列但經已前目諸侯不𣸪重序郑伯不見故
特觧之以其伐郑而書同盟則郑与盟可知同盟之文是以包郑故
不𣸪見郑伯耳非謂因伐而同盟者所伐之国必与也柯陵之盟
郑实不服諸侯自相与盟非同郑也文同事異不可執彼以難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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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年諸侯伐郑同盟于亳城北其文与此同矣此經書十二月
己亥同盟于戲傳言十一月己亥同盟于戲經傳不同必有一誤
而傳扵戲盟之下更言十二月癸亥門其三門己亥在癸亥之前
二十四日杜以長歴推之十一月庚寅朔十日淂己亥十二月己
未朔五日淂癸亥故長歴參校上下己亥在十一月十日又十二
月五日有癸亥則其月不淂有亥經書十二月誤也此誤者
唯以一字誤爲二非書經誤也 傳注樂喜至之政 正義曰
文七年及成十五年二傳言宋六卿之次皆云右師左師司馬司
徒司城司宼其右師最貴故華元曰我爲右師君臣之訓師所司
也然則宋国之法當右師为政卿今言司城为政卿者蓋宋以華
閱是花元之子以元有大功使閲継其父耳子罕䝨知故特使
爲政斉任管夷吾魯任叔孫婼皆位卑而執國政此亦當然也
此傳言以为政者以爲救大之政耳但從此以後歷檢傳文郑人
請賊宋人献玉抶築臺之謳削向戌之賞皆是政卿之任故言爲
政卿也下晋侯云宋災扵是乎知有天道是宋人自知天道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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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故子罕棄相戒敕為備火之政也自伯氏司里以下巷伯儆
宫以上皆是子罕素戒之也其享祀之事是二卿命之非子罕也
注伯氏至里宰正義曰釈言云里邑也李廵云里居之邑也是
里為邑居之名也周礼五隣為里以五隣必同居故以里為名里
長謂之宰周礼里宰每里下士一人謂六遂之内二十五家之長
也此言司里謂司城内之民若今城内之坊里也必有長不知
其官之名周礼有里宰故以宰言之非是郊外之民二十五家之
長也使伯氏司此城内諸里之長今各率里内之民表火道以来
皆使此伯氏率里民為之 注畚簣至汲器正義曰說文云
畚蒲器所以盛糧也宣二年注云畚以草索為之其器可以
盛糧又可以盛土也論語称為山用簣是簣為盛土之器故
以畚為簣籠也說文云挶㦸持也㦸持者執持此轝其臂如
載形故也其字從手謂以手持物也与畚共文畚是盛土之器
則挶是轝土之物也綆者汲水之索儀礼謂之繘方言云自関
而東周洛韓魏之間謂之綆関西謂之繘釈器云盎謂之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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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文云缶瓦器所以盛酒漿亦謂之罌罌可以汲水故云汲器也
易井封亦謂取井水爲汲也 注盆&KR2546之属 正義曰周礼凌人
春姑治&KR2546郑玄云&KR2546如甀大口以盛冰則&KR2546是盛水之器知備水
器者備盆&KR2546之属巡文城 正義曰十尺为丈巡行其城以丈
度之故云丈城 注華臣至主也 正義曰周礼大司徒掌徒庻
之政今小司徒凡用衆庶則掌其政敎凡国之大事致民是司
徒掌役徒也言具正徒司里所使遂正所納皆是臨時調民而役
之若今之夫役也司徒所具正徒者常共官役若今之正丁也
注隧正至救之 正義曰此隧正當天子之遂大夫故遂大夫職
云各掌其遂之政令遂人職云五家为隣五隣为里四里為鄼五
鄼為鄙五鄙為縣五縣为遂郑司農云王国百里内為六郷外為
六遂郑玄云郊内比間族黨州郷郊外隣里鄼鄙縣遂異其名者
示相変耳尚書費誓云魯人三郊三遂然則諸侯之有郷遂亦以
郊内郊外别之也郊内属郷者近扵国都司徒自率之以入城矣
郊外属遂者是郊野保守之民不可全离所守司徒令遂正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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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納之扵国随火所起而奔徃救之華臣直言具正徒不言其
事者以是郊内之民共救火百役即上畜水潦積土塗之類非唯
救火而已若郊保之民旣逺故使随火所起奔徃救之直救火而
已 注樂遄至刑書 正義曰此人掌具刑器知其為司㓂也恐
其為火所焚當是国之所重必非刑人之器故以刑器為刑書也
哀三年魯人救火云出礼書御書書不名器此言刑器必載扵器
物郑鋳刑鼎而叔向責之晋鋳刑鼎而仲尼譏之彼鋳之扵鼎以
示下民故譏其使民知之此言刑噐必不在鼎當書扵器物官府
自掌之不知其在何器也或書之扵版号此版為刑器耳
注皇鄖至其官 正義曰服虔云皇鄖皇父充石之後十世宗卿
為人之子大司馬椒也車馬甲兵司馬之職使皇鄖掌此事皇鄖
必是司馬也校正主馬扵周礼為校人是司馬之属官也周礼司
馬之属无主車之官巾車車僕職皆掌車乃為宗伯之属昭四年
傳云夫子为司馬与工正書服是諸侯之官司馬之属有工正主
車也国有火災恐致姦冦故使司馬命此二官出車馬備甲兵以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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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也傳言庀武守者甲兵器械蔵扵府庫若今武庫使具其
守守此武庫也此事輕扵車馬故後言之 注鉏吾至之典
正義曰鉏吾大宰傳无其文賈逵云然相傳說耳不知其本何所
出也周礼大宰之職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一曰治典二曰
敖典三曰礼典四曰政典五曰刑典六曰事典六官之典謂此也权以
府為六官之典當謂六官之典其事載之扵書故使具其守刘炫以
为府守謂府庫守蔵今知不然者以百司府蔵己厲左右二師上
華閲討右官官庀其司向戌討左亦如之則是府庫之物二師揔
令群官所主案哀三年魯遭火災出礼書御書蔵象魏皆以
典籍為重明此府守是六官之典若以為府庫財物便是不重
六典唯貴財物刘以為府庫而規杜非也 注司宫至之事
正義曰昭五年傳椘子𣣔以羊舌肸為司宫𣣔加宫刑以此知司
宫奄臣謂奄人為臣主司宫内周礼无司宫巷伯之官唯有内小
臣奄上士四人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郑玄云奄称士者異其䝨
也奄人之官此最为長則司宫當天子之内小臣也周礼又云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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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正内五人郑玄云正内路寢也釈宫云宫中巷謂之壼孫炎
曰巷舎间道也王肅云今後宫称永巷是巷者宫内道名伯長也
是宫内門巷之長也周礼内小臣其次即有寺人故知巷伯是寺
人也又以詩篇名巷伯經云寺人孟子作為此詩故知巷伯寺人
一也郑以巷伯為内小臣旣无明文各以意說 注二師至祀也
正義曰周礼大司徒云五家為比五比為閭四閭为族五族為黨
五黨為州五州為郷鄉大夫每郷郷一人天子六郷即以卿為之長此
傳云二師令四郷正則立郷正非卿典之但其所職掌當天子之
郷大夫耳周礼卿大夫各掌其郷之政教正月之吉受敎法于司
徒退而頒之于其郷則郷正當属司徒此傳言二師命之者上文右
師討右右左師討左則宋国之法二師分掌其方左右各掌其二
郷幷言其事故云二師命四郷正也費誓云魯人三郊三遂則魯
立三郷此云命四郷正則宋立四郷也周礼郷為一軍大国三軍宋是
大国不過三軍而有四郷者當時所立非正法也扵時宋置六況
四郷乎周礼祭人鬼曰享故享為祀也止令敬享不知所享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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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礼大祝国有天災弥祀社稷禱祠郑玄云天災疫疠水旱也
弥猶徧也徧祀社稷及諸所禱又大司徒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
其十有一曰索鬼神郑衆云索鬼神求廢祀而脩之雲漢之詩
所謂靡神不举靡爱斯牲者也彼凶荒之年水旱之災尚索鬼
神而祭之此過天火爲災亦當徧祀群神其所合祭皆應祭之
也蓋火起始命之祭耳注祝大至非礼 正義曰周礼大祝掌
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祗祈福祥小宗伯掌建国之神位特牲少
牢士大夫之祭祀也皆宗人掌其事然則諸是祭神言辞大祝
掌之礼儀宗人掌之故所有祭祀皆祝宗同行此事别命祝宗
使奉此祭非郷正所爲也文承二師命下亦是二師命之不𣸪言
命者亦從上省文也用馬者以馬爲牲祭扵四面之城以禳火也
禳郤也郤火使滅也盤庚湯之九卋孫殷之第十九王也自盤庚
至紂又十二王而殷滅盤庚弟小乙是宋㣲子之八丗祖也盤庚
之爲殷王无大功德而祀盤庚者當時之意不知何故特祀之也
祀盤庚不别言牲明其祀亦用馬也城以積土爲之土積則爲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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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積隂之氣或能制火故祭城以禳火礼亦无此法也荘二十五
年傳例曰凡天災有幣无牲用馬祀盤庚皆非礼言用馬祭城祭
盤庚皆非礼也此備火災所使群官急者在前緩者在後故先
伯氏司里次華臣具正徒次到隧正納郊保然後二師㧾庀群官
先右後左尊卑之次也以刑器車馬甲兵典法国之所重故特命
三官庀具其物先外官備具救火然後及内故次司宫卷伯人事
旣畢乃祭享鬼神故次敬享祀盤庚之事也 注謂火至放火
正義曰昭二十九年傳五行之官有木正火正金正水正土正立此
五官各掌其職封为上公祀為貴神謂能其事者後卋祀之火正
之官居職有功祀火星之時以此火正之神配食也五行之官每
歲五時祀之謂之五祀月令云其神句芒祝融后土蓐収玄冥配五
帝而食其神矣而火正又配食扵火星者以其扵火有功祭火星又
祭之后稷淂配天又配稷火正何故不淂配帝又配星也有天下
者祭百神天子祭天之時因祭四方之星諸侯祭其分野之星其
祭火里皆以火正配食也火正配火星而食有此傳文其金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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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之正不知配何神而食經典散亡不可知也周礼司爟掌行火
之政令季春出火民咸從之季秋内火民亦如之郑玄云火所以用
陶冶民隨国而為之郑司農云以三月本時昬心星見扵辰上
使民出火九月本黄昬心星伏在戌上使民内火故春秋傳曰
以出内火周礼所言皆拠夏正故杜以周礼之意觧其心咮為火
之由建辰之月即月令季春之月日在胃昬七星中南方七星有
井鬼柳星張翼軫七者共為朱鳥之宿星即七星也咮謂柳也春
秋緯文耀鉤云咮謂鳥陽七星為頸宋均注云陽猶首也柳謂之
咮咮鳥首也七星為朱鳥頸也咮与頸共在扵午者鳥之止宿口
屈在頸七星与咮体相接連故也鶉火星昬而在南方扵此之時
令民放火咮星為火之候故扵十二次咮為鶉火也建戌之月即
月令季秋之月日在房東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七者共為蒼
竜之宿釈天云大辰房心尾也大火謂之大辰孫炎曰竜星明者
以為時候大火心也在中最明故時候主焉以是故此傳心为大
火九月日体在房房心相近与日俱出俱没伏在日下不淂出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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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民内火禁放火也火官合配其人蓋多不知誰食扵心誰食扵
咮也此傳鶉火大火共爲岀火之候周礼之注不言咮者以咮非
内火之候故唯指大火以解出内之故其言不及咮也
注陶唐至宋地正義曰史記五帝本紀云帝堯爲陶唐氏是
堯有天下以陶唐爲代号也氏猶家也古言髙辛氏陶唐氏猶
言周家夏家也閼伯髙辛氏之子迁閼伯于商丘主辰皆昭元年
傳文也尓雅以大火爲大辰是辰爲大火也昭十七年傳云宋大
辰之虗是大火爲宋星也閼伯已居商丘祀大火今大火爲宋星
則知宋亦居商丘以此明之故云然則商丘在宋地也釈例云宋
商商丘三名一地梁国睢陽縣也傳曰陶唐氏之火正閼伯居商
丘祀大火又曰宋大辰之虗也然則商丘在宋或以爲漳水之南
故殷虗爲商丘非也是由商丘所在不明故釈例与此注俱以閼
伯明之 祀大火至大火 正義曰祀大火者閼伯祀此大火之
星居商丘而祀火星也相土因之𣸪主大火是商丘之地属大火
也然則在地之土各有上天之分周礼保章氏以星土辯九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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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封封域皆有分星郑玄云星土星所主土也封猶界也大界則
曰九州州中諸国之封域扵星亦有分焉其書亡矣今其存可
言者十二次之分也星紀吴越也玄枵斉也娵訾衞也降婁魯
也大梁趙也實沈晋也鶉首秦也鶉火周也鶉尾椘也寿星郑
也大火宋也析木燕也是言地属扵天各有其分之事也郑唯云
其存可言不知存者本是誰說其見扵傳記者則此云商主大火
昭元年傳云參為晋星二十八年傳云竜宋郑之星則蒼竜之
方有宋郑之分也又曰以害鳥帑周椘悪之則朱鳥之方有周
椘之分也昭七年四月日食傳称魯衛悪之去衛地如魯地則春
分之日在魯衛之分也又十年傳曰今兹歲在顓頊之虗姜氏任
氏實守其地則扵時歲星在斉薛之分也又三十二年傳曰越淂
歲而吳伐之凶則扵時歲星在吴越之分也晋語云實沈之虚晋
人是居周語云歲在鶉火我有周之分野是有分野之言也天有
十二次地有九州以此九州當彼十二次周礼虽云皆有分星不
知其分誰分之也何必所分能當天地星紀在扵東北呉越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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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南魯衛東方諸侯遥属戌亥之次又三家分晋方始有趙而韓
魏无分趙独有之漢書地理志分郡国以配諸次其地分或多或
少鶉首極多鶉火甚狹徒以相傳為說其源不可淂而聞之於其
分野或有妖祥而為占者多淂其効蓋古之聖哲有以度知非
後人所能測也 注相土至大火 正義曰殷本紀契生昭明昭明
生相土相土是契孫也本紀云帝舜封契扵商郑玄云商国在大
華之陽皇甫謐云今上洛商縣是也如郑玄意契居上洛之商
至相土而迁扵宋之商及湯有天下逺取契所封商以為一代大
号服䖍云相土居商丘故湯以為天下号王肅書序注云契孫相
土居商丘故湯以為国号案詩述后稷云即有邰家室述契云天
命玄鳥降而生商即稷封邰而契封商也若契之居商即是商丘
則契已居之不淂云相土因閼伯也若别有商地則湯之為商不
是因相土矣且經傳言商未有称商丘者粎例云宋之先契佐唐
虞封扵商武王封㣲子啓為宋公都商丘是同郑玄說也傳言商
主大火商謂宋也宋主大火耳成湯不主火也宋是商後謂宋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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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昭八年傳曰自根牟至于商衛是名宋為商之驗釈例曰商宋
一地謂此商也相土商之祖者是陽之祖亦宋之祖也堯封閼伯
扵商丘比及相土應歴数丗故云伐閼伯之後居商丘祀大火也
商人至道也 正義曰閲猶数也釁謂間隙也商人謂殷商之人
為王之時数其禍敗之釁隙必始扵火言其政教有失将𣣔致禍
旣開禍敗之釁必有火災應之今宋是商後亦如商丗𣣔有禍
敗必𥘉始扵火是以言日知其有天道也然殷商不居商丘必有
火者以商是相土子孫相土居商丘祀火之故故火之為災連及
殷商之丗也傳唯言此而已亦不知尔時宋有何失而致此災
公曰至知也 正義曰公曰此事可必乎但有愆失必致火乎對
曰在其君之所行道耳若時政小失天未棄之或下災異兾其覚
悟或可常有火災也若国家昬乱无𣸪常象不可知也象謂
妖祥有所象似以戒人也国若无道災変亦殊旣无象故不可
必知也 注艮下至之八 正義曰周礼大卜掌三易之法一曰連
山二曰皈蔵三曰周易郑玄云易者揲蓍変易之数可占者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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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連山似山之出内雲氣也皈蔵者万物莫不皈而蔵扵其中
也洪範言卜筮之法云三人占則從二人之言孔安国云夏殷周
卜筮各異三法並卜從二人之言是言筮用三易之事也大卜周
官而職掌三易然則周世之卜雜用連山皈蔵周易也周易之爻
唯有九六此筮乃言遇艮之八二易皆以七八為占故此筮遇八
謂艮之第二爻不変者是八也揲蓍求爻繫辞有法其揲所淂有
七八九六說者謂七為少陽八為少隂其爻不変也九為老陽
六為老隂其爻皆変也周易以変為占占九六之爻傳之諸筮
皆是占変爻也其連山皈蔵以不変為占占七八之爻二易並
亡不知實然以否丗有皈蔵易者偽妄之書非殷易也假令
二易俱占七八亦不知此筮為用連山為用皈蔵所云遇艮之
八不知意何所道以為先代之易其言亦无所拠賈郑先儒相
傳云耳先儒為此意者此言遇艮之八下文穆姜云是扵周易
晋語公子重耳筮淂貞屯晦豫皆八其下司空季子云是在周
易並扵遇八之下别言周易知此遇八非周易也 注震下至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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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正義曰震為雷兊為澤象曰澤中有雷隨郑玄云震動也
兊說也内動之以德外說之以言則天下之民慕其行而隨從之
故謂之隨也史疑古易遇八者為不利故更以周易占変変其爻
乃淂隨封而論之所以說姜意也 注易筮至折之正義曰易
筮皆以変者為占傳之諸筮皆是也若一爻独変則淂指論此爻
遇一爻变以上或二爻三爻皆变則每爻義異不知所從則當總
論彖辞故姜亦以彖為占此元亨利貞无咎是隨封之彖辞也
史言是謂艮之隨者拠周易而言故姜亦指言周易以折之也
周易卦下之辞謂之為彖彖者統論一封之体明其所由之主
随彖云元亨利貞无咎者元長也長亦大也亨通也貞正也随
卦震下兊上以剛下柔動而適說故物皆隨之而不能大通扵事
逆扵時也相隨而不為利正共適邪滛則災之道也必有此元亨
利貞四德乃淂无咎過耳无此四德則不免扵咎元体至出矣
正義曰自幹事以上与周易文言正同彼云元者善之長此云体
之長彼云嘉會是以合礼此云嘉德唯二字異耳其意亦不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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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者始也長也物淂其始为衆善之長扵人則謂首為元元是
体之長以善為体知亦善之長也亨通也嘉善也物无不通則
為衆善之㑹故通者善之㑹也物淂裁成乃名為義義理和恊
乃淂其利故利者義之和也貞正也物淂其正乃成幹用故正者
事之幹也体仁以仁為体也君子体是仁人堪淂与人為長体
仁足以長人也身有羙徳動与礼合嘉德足以合礼也以已利
物義事和恊利物足以和義也正而牢固事淂幹濟貞固足
以幹事也此四德者在身必然固不可誣㒺也是以虽淂随卦而
其身无咎今我婦人也而与扵僑如之乱婦人卑於男子固在下
位而有不仁之行不可謂之元也不安靖国家𣣔除去季孟不可
謂之亨也作為乱事而自害其身使放扵東宫不可謂之利也
棄夫人之德位而与僑如滛姣不可謂之貞也有此元亨利貞四
徳乃得隨而无咎四德我皆无之豈當隨卦也哉我則自取此
悪其身能无咎乎必死扵此宫不能出矣 注言不至吉事
正義曰不誣四德者四德實有扵身不可誣㒺以无為有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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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遇隨卦可淂身无咎耳明其无此四德而遇隨卦者乃是滛而
相隨非是善事故淂隨必有咎也穆姜自以身无四德遇隨爲
悪其意謂隨爲悪卦故云虽隨无咎 注姣滛之别名 正義
曰服虔讀姣爲放效之效言效小人爲滛滛自出扵心非效人也
今時俗語謂滛爲姣故以姣爲滛之别名 注種曰農收曰穡
正義曰農是力田之名詩毛傳云種之曰稼斂之曰穡稼者言如
嫁女之有所生也稽爱也言爱惜而收斂之也此文穡无所對故
以農爲種名其實農是営田之名種曰稼也 注四民不雜
正義曰斉語四民者士農工商此傳言其士競扵教是說士也
庻人力扵農稽是說農也士農己訖唯有工商在耳故以皁隷
賤宦足成其句杜言四民不雜通上士庻为四非以皁隷工商爲
四也斬行栗正義曰行道也謂之行栗必是道上之要周語云
列樹以表道知此行栗是表道之樹 注肆經至成圍 正義曰
肆訓爲緩緩從罪人謂放赦之也将求民力開恩赦罪赦諸侯之
軍内犯法者服䖍以爲放郑囚案傳未与郑戰无囚可放設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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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可放郑人以戦而獲非有所犯不淂謂之肆青也不書圍郑者
此肆青圍郑是号令之辞耳郑人聞而逆服不成圍故也
法分四軍為三部 正義曰賈逵以為三分四軍為十二部郑衆
以為分四軍為三部杜以分為十二則一部人少不足元敵故從
郑說分四軍為三部晋各一動而椘三来欲罷椘使不能也
注门子卿之適子正義曰周礼小宗伯掌三族之别以辯親䟽
其正室皆謂之門子郑玄云正室適子也将代父當門者也是卿
之適子為門子也注以長至洧津正義曰杜以長歷推之此
年無閏故知此閏字當為門五又月當為日也晋人分四軍為三
畨以二畨為待椘之備一畨以攻郑之門一畨一門以癸亥𥘉攻
毎門五日積十五日𣣔以苦郑而来椘也椘不敢来郑猶不服至
明日戊寅濟于隂阪𣸪侵郑外邑而後皈也郑都洧水之旁故知
隂阪洧津也衛氏難云案昭二十年朔旦冬至其年云閏月戌辰
殺宣姜又二十年云閏月取前城並不應有閏而傳称閏是史之
錯失不必皆在應閏之限杜豈淂云此年不得有閏而改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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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也若然閏月殺宣姜閏月取前城皆為門五日乎秦氏釋
云以傳云三分四軍又云十二月癸亥門其二門旣言三分則三
畨攻門計癸亥至戊寅十六日畨别攻門五日三五十五日明日
戊寅濟于隂阪上下符合故杜為此觧蘇氏又云案長歴襄十
年十一月丁未是二十四日十一年四月己亥是十九日拠丁未至己
亥一百七十三日計十年十一月之後十一年四月之前除两箇
殘月唯置四箇整月用日不尽尚餘二十九日故杜為長歴扵十
年十一月後置閏旣十年有閏明九年无閏也 注歲星至周
天 正義曰直言一星終知是歲星者以古今歷書推歩五星
金水日行一度土三百七十七日行星十二度火七百八十日行星
四百一十五度四者皆不得十二年而一終唯木三百九十八日行星
三十三度十二年而彊一周举其大数十二年而一終故知是歲星
君冠至処之 正義曰冠是嘉礼之大者當祭以告神故有祼
享之礼以祭祀也国君无故不徹縣故有金石之樂行冠礼之
時為举動之節也冠必在廟故先君之祧処之也旣行祼享祭
[021-11a]
必有樂所言金石節之謂冠時之樂非祭祀之樂也諸侯之冠礼
亡唯有士冠礼在耳其礼亦行事扵廟而不爲祭祀士無樂可設
而唯処祧同耳士冠必三加始加緇布冠次加皮弁次加爵弁公
則四大戴礼公冠篇扵士三冠後更加玄冕是也案此傳文則諸侯
十二加冠也文王十三生伯邑考則十二加冠親迎于渭用天子
礼則天子十二冠也晋語柯陵㑹趙武冠見范文子冠時年十六
七則大夫十六冠也士庻則二十而冠故曲礼云二十曰弱冠是
也注祼謂至君也 正義曰周礼大宗伯以肆献祼享先王鬱
人凡祭祀之祼事和鬰鬯以實彛而陳之郑玄云鬱鬰金香草
也鬯醸秬爲酒芬香條暢扵上下也築鬱金煑之以和鬯酒郊
特牲云灌用鬯臭郑玄云灌謂以圭瓉酌鬯始献神也然則
祼即灌也故云祼謂灌鬯酒也祼是祭𥘉之礼故举之以表祭
也周礼祭人鬼曰享故云享祭先君也刘炫云冠是大礼當偏
告群廟 注諸侯至爲祧 正義曰祭法云逺廟为祧天子有
二祧郑玄云祧之言超也超上去意也諸侯无祧聘礼云不腆先
[021-11b]
君之祧是謂始祖廟也聘礼注云天子七廟文武為祧諸侯五廟
則祧始祖也是亦廟也言祧者祧尊而廟親侍賔客者上尊者
然則彼以始祖之尊故特言祧耳昭元年傳云敢爱豊氏之祧大
夫之廟亦以祧言之是尊之意也不待至魯而假扵衛者及諸侯
賔客未散故也 注成公至所処 正義曰成公是献公曽祖衛
世家文也服虔以成公是衛之曽祖即云祧謂曽祖之廟也曽祖
之廟何以独有祧名王制大夫三廟一昭一穆与大祖之廟為三郑
之豐氏豈淂立曽祖之廟乎而亦謂之祧也杜言從衛所処意
在排旧說也以晋悼𣣔速故寄衞廟而假鐘磬其祼享之礼
皈魯乃祭耳 注質主也 正義曰質之為主以意言耳无正
訓也晋云唯晋命是聴郑云唯彊是從二辞但以告神是其无定
主也服虔云質誠也无忠誠之信故神弗臨也 注中分郑城中
里名 正義曰言入盟是入城盟也入城而言盟地知是城内里
名 十年注呉子至椘地 正義曰成十五年諸侯大夫會呉于
鐘离五年魯衛㑹呉于善道皆大夫来也此傳云㑹呉子寿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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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吴子自来也五年戚之會呉序鄫上此殊吴者亦如鐘离善道
晋以諸侯徃彼㑹之故曰㑹呉也哀十三年公㑹晋侯及呉子于
黄池彼称吴子此不称子者從其所称也蘓氏云謂諸侯直称之
曰呉故從諸侯之所称也至扵黄池之㑹自云其僭号而称子以
告令諸侯故諸侯亦從而称之也刘炫云從所称者諸侯盟㑹會
則必自言其爵盟則自言其名故盟得以名告神會得以爵書
䇿吴是東夷之君未閑諸夏之礼扵此自称爲呉不知以爵告衆
故從所称書呉也故釈例云呉晚通上国故其君臣朝會不同扵
例亦猶椘之𥘉始是言呉未知称爵也 注偪陽至曰遂
正義曰偪陽妘姓傳文也郑語云妘姓鄢鄶路偪陽也遂者因上
事生下事之辝此因祖會而遂滅偪陽虽𣸪隔以日月文猶繫扵
會祖因會祖而始謀滅之故言遂也 注荀罃至兵也正義曰
傳称荀罃伐秦而經不書罃知罃不親兵以師告也 注斉丗至
滕上正義曰周礼典命諸侯之適子誓扵天子攝其君則下其
君之礼一等未誓則以皮帛継子男郑玄云誓猶命也言誓者明
[021-12b]
天子旣命以為之嗣也十九年傳云光之立也列扵諸侯矣則光
是未誓者也法當継扵子男之下祖之㑹列扵小邾之下是其正
也扵此伐也傳称崔杼使大子光先至于師故長扵滕晋悼以斉是
大国光𣸪先至心善其共遂進其班為盟主所尊故在滕上言其
非正法也 注非国至大夫 正義曰若国家討而殺之則举国
名言殺其大夫若非国討兩下相殺則两書名氏王札子殺召伯
毛伯是也此非国討亦當两書名氏但殺之者尉止司臣之徒皆非卿
也非卿則名氏不合見經故称之為盗凡言其者是其所有也君
是臣之君故書弑其君臣是君之臣故書弑其大夫盗者㓂賊
之名賤之不繫扵国被殺者非盗之所有旣以盗為文故不淂言
其大夫若如他物殺之然哀四年盗殺蔡侯申注云賤者故称盗
不言弑其君賤盗也文十六年公羊傳曰大夫弑君称名氏賤者
窮諸人大夫相弑称人賤者窮諸盗其義虽不可通扵左氏其
言賤盗之意則同為注寿夢異子乗 正義曰十二年呉子
乗卒是也服虔云寿夢發聲呉蛮夷言多發聲数語共成一
[021-13a]
言壽夢一言也經言乘傳言夀夢𣣔使学者知之也然夀夢与乗
聲小相涉服以經傳之異即𣣔使同之然則餘祭戴呉豈復同聲
也當是名字之異故末言之 注呉子至六日 正義曰言先㑹
諸侯則是㑹期未到故知吴子未至而諸侯自㑹也祖与鐘离相
近地在宋之東南知光從東道与東方諸侯遇蓋邾莒滕薛之徒
自相㑹遇也本非期㑹之地㑹亦不以告魯故不書也如杜此注則
呉子未至亦未赴扵柤而上注云呉子在柤諸侯徃㑹之者吴子
无遣告晋言已至柤而已非晋侯自期扵柤召呉子使赴也戚之
㑹則呉子在善道召使赴戚故与諸国同序扵列也杜明言癸丑
是三月二十六日下四月成午云月一日五月庚寅云月四日甲午云
月八日所以明言日者𣣔證成九年閏月為門五日扵上下日月
相當故杜備言其日也刘炫曰杜言癸丑二十六日者見与下四月
一日㑹相近知非二㑹也 注經書春書始行 正義曰傳言夏
㑹而經書春知經書始行傳言㑹日也諸赴盟㑹者𥘉去告行
而已盟㑹必行還乃書何則𥘉去之時未知所㑹幾国豈得即
[021-13b]
書㑹也明其皆是行還告廟乃書之耳但所書者或追記發国
之𥘉或即書所㑹之日此㑹柤以其經傳不同乃知春行夏㑹
其餘傳无㑹日亦應有如此者如此之類是追記𥘉行也二十年六
月庚申公㑹晋侯云云于澶淵成五年十二月己丑公會晋侯云
云于蟲牢如此之類是即書會日也此蓋旧无定法史官不同
故立文異耳 輦重如役正義曰重者車名也載物必
重謂之重人挽以行謂之輦軍行以載器物止則以为藩営此
人挽此重車以從役也宣十二年觧已具之 縣門至门者
正義曰縣門者編版廣長如门施関杬以縣門上有㓂則發杬
而下之諸侯之士攻偪陽之門已有入者縣門乃發聊人紇抉而
举之以出門者門者謂攻門者也紇為聊邑大夫公邑大夫皆以
邑名冠之呼為某人孔子之父名紇字叔梁古人名字並言者皆
先字而後名故史記孔子卋家称為叔梁紇也服虔云抉撅也謂
以木撅抉縣門使举令下客人出也門者下属為句狄虒至一
隊正義曰郑玄云大車平地載在之車也考工記車人为車柯長三
[021-14a]
尺大車轂長半柯輪崇三柯是輪高九尺其車罔圎周二丈七尺
建立也立此大車之輪而覆之以甲以爲櫓也考工記殳長尋有
四尺車㦸常崇扵殳四尺八尺曰尋倍㝷曰常則㦸長一丈六尺
也隊是行列之名百人爲隊相傳爲然成一隊者言其當百人也
蘓而𣸪上 正義曰宣八年傳曰晋人獲秦諜殺諸絳市六日而
蘇則蘇者死而更生之名也堇父隊而悶絶似若死然得蘓悟而
𣸪縁布上 注躬在矢石間 正義曰服虔云古者以石爲箭鏑
引国語有隼集扵陳侯之庭楛矢貫之石砮以證石爲箭鏃
若石是箭鏃則猶是矢也何須矢石並言杜言在矢石間則不
以石爲矢也周礼職金凡国有大故而用金石則掌其令郑玄云
用金石者作槍雷之属雷即礧也兵法守城用礧石以擊攻者
陳思王征&KR1615論云下礧成雷榛殘木碎是也 注言其至之也
正義曰僖四年公㑹斉侯云云侵蔡蔡潰遂伐椘二十三年斉
侯伐衛遂伐晋如此之類一行而有二事者法當言遂遂非善
悪之名而此傳特云書曰遂滅偪陽言自會也則知此言遂者
[021-14b]
有非之之意所以然者彼因伐遂伐本謀伐行兵客可一举而伐
两国㑹非征伐之事荀偃士匄扵㑹始請則偪陽无大罪諸侯
无宿謀因㑹滅人情在可責傳称言自㑹也是尤其從㑹行也
釈例云㑹以訓上下敘德刑遂㓕偪陽言滅生扵㑹非本意也
是言因㑹以㓕国非之之事也書曰者是仲尼新意則旧史不
然本蓋别書諸侯滅偪陽仲尼改之而言遂耳 光啓
寡君正義曰光昭宋国開其疆竟以賜寡君 注桒林至樂
名正義曰若非天子之樂則宋人不當請荀罃不須辞以宋人
謮而荀罃辞明其非常樂也宋是殷後得用殷樂知桑林是殷
天子之樂名也經典言樂殷爲大護而此𣸪云桒林者蓋殷家
本有二樂如周之大武象舞也名爲大護則傳記相說湯以寛
政治民除其邪虐言能覆護下民使淂其所故名其樂爲大護
其曰桒林先儒无說唯書傳言湯伐桀之後大旱七年史卜曰
當以人爲禱湯乃翦髮断爪自以为牲而禱扵桒林之社而雨
大至方数千里或可禱桒林以得雨遂以桒林名其樂也皇甫謐
[021-15a]
云殷樂一名桒林以桒林為大護别名无文可馮未能察也
注禘三至侯樂 正義曰明堂位云季夏六月以禘礼祀周公於
大廟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積裼而舞大夏彼禘祭唯
用大武大夏而不言韶護以二十九年魯為季札舞四代之樂知
四代之樂魯皆有之明堂位云凡四代之服器魯兼用之禘是三
年大祭礼无過者知禘祭扵大廟則作四代之樂也礼唯周公之
廟淂用天子之礼知其别祭群公則用諸侯之樂諸侯之樂謂時
王所制之樂大武是也然則禘是礼之大者群公不淂与同而扵
賔淂同禘者禘者敬隣国之賔故淂用大祭之樂也其天子享
諸侯亦同祭樂故大司樂云大祭祀王出入秦王夏尸岀入奏
肆夏性出入奏昭夏大饗不入牲其他如祭祀郑注云不入牲不
奏昭夏王出入賔出入亦奏王夏奏肆夏又礼記祭統云大甞
禘升歌清廟下管象仲尼燕居云两君相見亦升歌清廟下而
管家是祭与享賔用樂同也而荀罃云我辞礼矣沈氏云嘉樂
不野合故也魯之禘祭用四代樂則天子禘用六代樂也郑康成
[021-15b]
義以為禘祫各異祫大禘小天子祫用六代之樂禘用四代之樂
魯有禘樂謂有周之禘祭之樂非左氏義也刘炫云禘是大礼賔
得与同者享賔用樂礼傳无文但賔礼旣輕必異扵禘魯以享
賔當時之失用之己久遂以为常荀偃士匄引過謬之事以諂
晋侯使聴宋耳魯以禘樂享賔猶以十一牢為士鞅呉以引徵
百牢亦非正也 舞师題以旌夏 正義曰舞师樂人之師主陳
設樂事者也謂舞𥘉入之時舞師建旌夏以引舞人而入以題
識其舞人之首故晋侯卒見懼而退入于房也謂之旌夏蓋形
制大而别為之名也 謂之夷俘正義曰昭十七年晋荀呉㓕
陸渾之戎献俘于文宫不言謂之夷俘彼真是戎也此言謂之夷
俘明非夷而謂之夷知其諱俘中国改名之也荘三十一年傳例
曰凡諸侯有四夷之攻則献于王中国則否中国之俘旣不合献
王故献廟亦諱知其无罪内慙扵心故諱之謂之夷俘 注霍晋
至王命 正義曰霍是旧国閔元年晋献公滅之以為晋邑也内
史掌爵禄廢置周礼内史職文也礼天子不滅国諸侯不滅姓其
[021-16a]
身有罪冝廢者選其親而䝨者更紹立之論語所云興滅国継絶
丗者謂此也晋侯以偪陽之罪不合絶祀故皈諸天子使周内史
選偪陽宗族䝨者継嗣偪陽之後令居晋之霍邑以奉妘姓之祀
依郑語及丗本皆云偪陽妘姓是祝融之孫陸終第四子求言之
後虞夏以来卋祀不絶今復継之善其不滅姓故曰礼也晋侯不
自選其人而使周内史者諸侯不淂專封示有王命不自專也言
納諸霍人者此霍邑或称霍人猶如晋邑謂之柏人也必知霍人
為霍邑者班固漢書樊噲傳云攻霍人是霍人邑名也刘炫云霍
晋邑人掌霍邑大夫猶鄒邑大夫称鄒人紇蓋使為晋附庸也
注繇兆辞 正義曰周礼大卜掌三兆之法一曰玉兆二曰瓦兆
三曰原兆其經兆之体皆百有二十其頌皆千有二百郑玄云頌
謂繇也是言灼亀淂兆其兆各有繇即下三句是也此傳唯言
兆有此辞不知卜淂何兆但知旧有此辞故卜者淂拠以荅姜耳
其千有二百皆此類也此繇辞皆韻古人讀雄与陵为韵詩无羊
正月皆以雄韵蒸韵陵是其事也 注扵魯至未聞 正義曰服
[021-16b]
虔云不書諱從晋不能服郑旋復爲椘郑所伐恥而諱之也杜以
從盟主而不能服叛国扵魯未足爲恥被伐无所可諱故云其義
未聞 注言女至過制正義曰前已減損其車復云尓車非礼
明是仍嫌車多言其過制大夫之制不知車當幾乗從軍之車
未必制有定限子駟心憎尉止嫌其豪冨本意不爲過礼制也
注洫田至族田 正義曰考工記匠人爲溝洫耜廣五寸二耜爲
耦一耦之伐廣尺深尺謂之&KR0908田首倍之廣二尺深二尺謂之遂
九夫爲井井間廣四尺深四尺謂之溝方十里爲成成間廣八
尺深八尺謂之洫方百里爲同同間廣二尋深二仭謂之澮然
則溝洫俱是通水之路相對大小爲異耳皆扵田畔爲之故云
田畔溝也爲田造洫故称田洫此四族皆是冨家占田過制子駟
爲此田洫正其封疆扵分有剰則減給他人故正封疆而侵四族
田也小司徒云九夫爲井四井爲邑四邑爲丘四丘爲甸四甸爲
縣四縣爲都注云此謂都鄙采地之制也 注自群至朝政
正義曰扵時郑伯幼弱政在諸卿国事相与議之不得一人獨決
[021-17a]
子孔性好專權自以身旣當国望其一聽扵已新經禍乱与大夫
設盟為盟載之書曰自群卿諸司以下皆以位之次序一聴執政
之法悉皆禀受成旨不得干与朝政令其權柄在已也大夫諸司
門子不順子産謂之專𣣔難成謂此也服虔云郑旧卋卿父死
子代今子孔𣣔擅改之使以次先為士大夫乃至卿也若如服言
唯當門子恨耳何由大夫諸司亦不順也子孔若為此法即是自
害其子子孔之子亦當恨何独他家門子乎焚書倉門则還依
旧法旧法若父死子代子産即應代父何由十九年始立為卿
諸侯至皈焉 正義曰如此傳文諸侯戍虎牢士魴魏絳戍梧与
制耳其虎牢之内亦應更有晋戍也二年晋城虎牢則虎牢久已
属晋非復郑有今繫郑者晋侯之意郑人若服将皈之焉善晋
侯故探其心而繫之郑也釈例曰虎牢郑之郊竟晋人旣有之矣
又城而居之将以脅郑郑畏而強服遇椘而𣸪叛八年之間一南
一北至扵数四晋悼慮其未巳故大城置戍先以示威郑服之日
釈戍而皈之德立刑行故能終有郑国春秋探書其本心善之也
[021-17b]
注平王至犬雞 正義曰七姓從王從王之大臣有七姓也瑕禽
言伯輿之祖是七姓之一言其丗貴也其祖為王主備犧牲以共
祭祀王家牲用備具王恃賴之言其丗有㓛也平王𥘉迁国家未
定故与大臣結盟令使丗掌其職也周礼牧人陽祀用騂牲檀弓
云周人尚赤牲用騂尚書洛誥云文王騂牛一武王騂牛一諸言
騂皆是赤牛則知此騂旄是赤牛也旄謂尾也共旌旗之用故
其字從旌旗者旌旗行而從風偃也 刑放扵寵 正義曰刑罰
放赦之事在扵寵臣不勝其冨 正義曰勝訓堪也言財多故
不可用尽不能堪此冨 下而至正矣 正義曰凡在上正定在
下須明在下曲直瑕禽自云已有直理不被上知則是使下无直
在上何謂正矣故云正者不失下之直也刘炫云七年傳云正直
為正正曲為直晋断王朝之獄乃以下正上宣子若在下而无直心
何以謂之為正也勸宣子使心正矣 天子至左之正義曰人有
左右右便而左不便故以所助者為右不助者為左宣子知伯輿直
故從王之所助也使王至其契正義曰周礼郷士職云辯其獄
[021-18a]
說異其死刑之罪而要之郑玄云要之為其罪辞如今劾矣彼謂
官人略取罪狀為其要約之辞如今断事也漢丗名断獄為劾故
云如今劾矣此言要辞亦是辞之要約如今辯荅也合要者使其
各为要約言語两相辨荅伯輿辞直王叔无以應之故不能举其
要契之辞也 十一年注增立至為軍正義曰昭五年云舎中
軍明此年作而彼年舎故知旧有二軍今增立中軍也然則正
是作中軍耳而云作三軍者傳言三子各毀其乗則旧時属已
之乗毁之以足成三軍是旧軍尽廢而全改作之故云作三軍
也杜見其以三改二復拠彼中軍之文故言增立中軍耳万二千
五百人為軍周礼夏官序文夏四至不郊正義曰此四月四
卜与僖三十一年文同蓋亦三月三卜而四月又一卜也言不郊不
云免牲免牛蓋不以其礼免直使皈其本牧而已故不書也
注丗子至進之 正義曰刘炫以为序莒上者直是先至非為先
莒今知不然者往年傳云斉大子光先至于師故長扵滕是前經
为先滕至序在滕子之上今經序在莒子之先明知亦先莒而至
[021-18b]
也若非先莒而至唯當還序滕子上耳刘炫无所依馮直云先
至更長之而規杜氏非也 注以㑹至侵伐 正義曰刘炫云杜
粎例自言事㔟相接或以始致或以終致是時史異辞何為
此注而云不果侵伐今知刘說非者凡云或以始致或以終致皆
拠实有伐事今拠傳文云觀兵于郑東門是則實无伐事故云
不果侵伐刘不逹此意而規杜非也 傳注魯本至改作
正義曰以昭五年舎中軍知此時作者作中軍是魯本无中軍
也以閔元年晋侯作二軍謂之上軍下軍知魯有二軍亦名上
下軍也此言請為三軍各征其軍知徃前二軍皆属公也明其有
事則三卿更互帥之以征伐耳三卿不得專其民也此時襄公幼
弱季氏丗秉魯政因公之少𣣔專其民故假立中軍因以改作也
礼明堂位云成王封周公扵曲阜地方七百里其時必有三軍也
詩魯頌閟宫頌僖公能復周公之宇云公徒三万郑玄云大国
三軍合三万七千五百人言三万者举成数也則僖公復古制亦
三軍矣蓋自文公以来霸主之令軍多則貢重自减為二軍耳非
[021-19a]
是魯衆不滿三軍也若然昭五年舎中軍書之扵經徃前若減一
軍亦應書之而經不書者作三軍与舎中軍皆是変故改常卑
弱公室季氏秉国權專擅改作故史特書之耳若国家自量
彊弱其軍或減或益国史不須書也何則僖公復古始有三万
則以前无三万矣僖公作亦不書何怪舎不書也蘇氏亦云僖
公之時實有三軍自文以後舎其一軍不書者非是故有所舎
故不書蘇氏又云郑注詩公徒三万以為三軍郑荅臨碩之問云
公徒三万為二軍者郑隨問而荅當以詩箋為正蘇氏又云蒐
于紅革車千乗所以今不滿三軍者以當時采地衆多公邑民
少故不能滿三軍三子各毀其乗以足之与前觧異也周礼小
司徒云凡起徒役无過家一人是家出一人故郷为一軍天子六
軍出自六卿則大国三軍出自三郷其餘公邑采地之民不在
三軍之数季武子今為三軍則異扵是矣以魯国属公之民皆
分为三亦謂之三軍其軍之民不啻一万二千五百家也何則
魯国合竟之民属公者豈唯有三万七千五百家乎明其決
[021-19b]
不然矣由此言之此作三軍与礼之三軍名同而實異也春秋
之丗兵革遞興出軍多少量敵彊弱勍㓂未息卒士尽行士
卒之数无復定準成二年鞌之戦晋車八百乗計有六万人
唯三卿帥之昭十三年平丘之㑹晋叔向云寡君有甲車四千
乗在計四千士卒成二十四軍尓時晋国唯立三軍則甲車四
千属三軍耳其軍豈止一万二千五百人乎昭八年魯蒐于
紅傳称革車千乗千乗之衆充三軍之数明知此分合竟之民
以為三軍之所統其数異扵礼也膏肓何休以為左氏說云
尊公室休以為与舎中軍義同扵義左氏為短郑康成箴云左
氏傳云作三軍三分公室各有其一謂三家始專兵甲卑公室云
左氏說者魯公室失左氏意逺矣義符杜說也注征賦至家
属正義曰周礼大司徒以土均之法制天下之地征制云市
[門@里]而不稅関譏而不征經典之文通謂賦稅為征故云征賦稅也
往前民皆属公公税其民以分賜群臣今武子𣣔令民即属已己
所應淂自稅取之恐穆子不從故先告之請分国内之民以為三
[021-20a]
軍三家各自征稅其軍之家属兾望穆子亦便扵已而從其討
也言軍之家屬者丁壯從軍者官无所稅其家属不入軍者乃
稅之耳 注政者至能堪正義曰扵時天子衰㣲政在霸主霸
主量国大小責其貢賦若為二軍則是次国若作三軍則為大
国大国之制貢賦必重故云霸主重貢之政将及扵子子必不能
堪之憂其不能堪之言三軍不可為也魯為三軍二軍国之大小
同耳但作三軍則自同大国自同大国則霸主必依大国責其貢
重也 注僖宫之门正義曰粎官云衖門謂之閎孫炎曰巷舎
聞道也李廵曰閑巷彭门也以此知僖閎是僖公之廟門也
注壊其至三軍 正義曰徃前民皆属公国家内有二軍若非
征伐不属三子故三子自以采邑之民以為已之私乗如子産出
兵車十七乗之類是其私家車乗也今旣三分公室所分得者即
是已有不須更立私乗故三子各自毀壊旧時車乗部伍分以足
成三軍也壊者壊其部伍将領也令使各自属其軍不𣸪立私乗
故也 季氏至倍征 正義曰其乗之人即所分淂者国内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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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之人也役謂共官力役則今之丁也邑謂賦稅若今之租調也
以其役之与邑皆来入季氏者則无公征也若不以入季氏者則使
公家倍征之當輸一而責其二也設利害次懼民毆之使入已耳
民畏倍征故尽皈季氏所分淂者无一入公也知邑是賦稅者以
言役邑入則役之与邑皆從民而入官也從民入官唯有力役与
賦税耳故知邑是賦税也賦稅而謂之邑者賦稅所入若私邑然
故以邑言之 孟氏至為臣 正義曰昭五年傳追說此事云季
氏尽征之叔孫氏臣其子弟孟氏取其半焉叔孫氏臣其子弟不
臣父兄謂取二分而二皈公也孟氏取其半又如叔孫所取其中
更取其半又以半皈公謂取一分而三皈公也彼傳順序此文顛倒
傳意以叔孫為主而先說孟氏言孟氏如叔孫所淂使其半為已
之臣叔孫所淂子与弟也此孟氏若子若弟是子弟中課取其一
又分半以皈公也叔孫使子弟尽為已臣唯以父兄皈公耳注制
軍至本言 正義曰如上所分三家所得又各分為四季氏尽取
四分叔孫取二分而二分皈公孟氏取一分而三分皈公分国民以為
[021-21a]
十二三家得七公得五也舎謂舎故也制三軍分国民若不如是
則三家不肯舎其故法而别改作也使尽爲臣以上是序事之辞
不然不舎一句是要契之語故云此蓋三家盟詛之本言盟本言
必應詳具但史家略取其意而爲之立文不𣸪如本辞耳
東侵旧許正義曰昭十二年傳楚子云我伯父昆吾旧許是
宅郑人貪賴其田而不我与是旧許爲郑邑也謂之旧許明是
許之旧国許南迁而郑得之 注二司天神 正義曰盟告諸
神而先称二司知其是天神也覲礼諸侯覲于天子为宫方三百
歩壇十有二尋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設六色
青赤白黒玄黄設六玉圭璋琥璜璧琮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旂而
立天子祀方明礼日月四瀆山川丘陵彼文虽不言盟其所陳設
盟之礼也郑玄云方明者上下四方神明之象也㑹同而盟明神
監之則謂之天之司盟有象者猶宗廟之有主乎天子廵守之盟
其神主日諸侯之盟其神主山川王官之伯㑹諸侯而盟其神主
月是言盟之所告告天神也郑云神監之謂司盟司盟非一謂
[021-21b]
神也其司愼亦不知指斥何神但在山川之上知其是天神耳名
山山之有名者謂五嶽四鎮也名川謂四瀆也 注七姓至誤也
正義曰十三国為七姓丗本丗家文也姬即次曹意及則言不以
大小為次也實十三国而言十二服虔云晋主盟不自数知不然
者案定四年祝佗称踐土之盟云晋重魯申扵是晋為盟主自在
盟内何因晋今主盟乃不自数故知字誤也刘炫難服虔云案
宣子恐失諸侯謹慎辞令告神要人身不自数已不在盟彼叛
必速豈有如此理哉 注書行至不書 正義曰釈例曰使以行
言言以接事信令之要扵是乎在举不以怒則刑不濫刑不濫則
两国之情得通兵有不交而觧者皆行人之勲也是以虽飛矢在
上走驛在下及其末節不統大理迁恕肆忿快意於行人譬諸豺
狼求食而已傳曰郑人使伯蠲行成晋人殺之非礼也兵交使在
其間可也故夫子特顕行人之文行人有六而傳發其三者因良
霄以顕其称行人之事因于徴師以示其非罪因叔孫婼以同外内
大夫則餘三人皆随例而為義也諸以行人為名通及外内以卿出使義
[021-22a]
取扵非其罪也若濤塗寗喜之属罪在其身郑叔詹魯行父之
等以執政受罪本非使岀故不称行人從實而書以罪之也郑
祭仲之如宋也非㑹非聘与扵見誘而以行人應命不能死節
挾偽以篡其君故經不称行人以罪之也是言罪之故不称行人
則称行人者皆无罪也郑人先遣告椘乃從諸侯故傳在㑹先也
經在㑹後旣成而後告執故書執在萧魚㑹下 注經書秋史
失之 正義曰㑹于萧魚經虽无月但㑹下有冬故以為㑹在秋
也傳言日月次第分明是經繆史官失之也 注悝觸蠲皆樂師
名 正義曰樂師称師下称賂以樂知此三人皆樂師悝觸蠲是
其名也服虔見下有鍾鎛師磬即云三師鐘師鎛磬師謂悝能鐘
觸能鎛蠲能磬也然則郑人以師茂師慧賂宋者又能鐘乎能鎛
子三師必是能鐘磬者要不可即以名次配言之 注廣車至
耦也 正義曰皆是兵車而别為之名蓋其形制殊用処異也
郑玄云廣車横陳之車也服虔云軘車屯守之車也或可因所
用遂为名及其用之亦无常也射礼数射筭二筭為純一筭为
[021-22b]
[021-22b]
鐘故但解鐘数云三十二枚其磬数亦同矣此二肆皆为編縣也下
云及其鎛磬者鎛是大鐘磬是大磬皆特縣之非編縣也拠郑玄
礼圖如此也言歌鐘者歌必先金奏故鐘以歌名之晋語孔晁注
云歌鐘鐘以節歌也刘炫云傳言歌鐘二肆及其鎛磬則鎛磬亦二
肆肆之為名實由鐘磬相對但傳扵磬下不復更言其数扵鐘
則言二肆明鎛磬数与之同乃成肆若磬无二肆則半賜魏絳
无磬矣安得有金石也知色别各三十二枚也歌必先云云同
八年至之和正義曰服虔云八年從四年以来十一年也九合
諸侯者五年㑹于戚一也其年又㑹于城棣救陳二也七年㑹于
鄬三也八年㑹于邢丘四也九年㑹于戲五也十年㑹于柤六也又
戍郑虎牢七也十一年同盟于亳城北八也㑹于蕭魚九也晋
語說此事云扵今八年七合諸侯孔晁云不数救陳与戍郑虎牢
餘為七也如樂之和謂諸侯和同如樂之相應和也 詩曰至师
從 正義曰詩小雅采菽之篇也旨羙也言樂羙之徳君子以有
樂羙之德可以鎮无天子之邦国也以有樂羙之德政故為福禄
[021-23a]
之所同皈也旣能鎮邦国受福禄虽𣸪䟽逺之人便蕃然数來在
其左右亦扵是相帥而来從之也 注司盟至之制 正義曰周
礼司盟㑹同則掌其盟約之載旣盟則貳之貳之者冩两本盟書
一埋盟処一蔵盟府也唯言會同之盟不韋功勲之事而淂有賞
功之制者僖五年傳曰虢仲虢叔爲文王卿士勲在王室蔵扵盟
有是司盟之府掌蔵功&KR0564典䇿故有賞功之制也 注礼大至賜
樂 正義曰以魏絳蒙賜始有金石之樂知未賜不淂有也賜之
而云礼也知礼法淂賜之也周礼小胥云大夫判縣士特縣郷飲
酒礼云笙入堂下磬南北面郷射礼云縣于洗東北西靣䘮大記
云疾病君大夫徹縣是大夫得有鍾磬之樂有功乃賜之正礼也
唯言魏絳有金石之樂不言女樂女樂房中私宴之樂或不以賜
之 十二年注五年至以名 正義曰刘炫云杠扵五年注以為
公及其盟還而不以盟告廟也今注云㑹扵戚公不与盟而赴以
名何為两注自相矛楯今知刘難非者以戚盟經旣不書公之与
否又傳无其事杜弘通其義故為两解刘不尋杜旨而規其過非
[021-23b]
也 傳注周廟至曰礼 正義曰杜以下文周廟尊扵周公之廟
知是文王廟也以郑祖厉王立所出王廟知为周公出文王故魯
立其廟也哀二年蒯聵禱云敢昭告皇祖文王衛亦立文王廟也
郊特牲曰諸侯不敢祖天子大夫不敢祖諸侯而公廟之設扵私
家非礼也而諸侯得立王廟者彼謂无功德非王命而輙自立之則為
非礼魯衛有大㓛德王命立之是其正也郑祖厉王亦然此是常礼
特扵吴子而傳發例者以呉始通公能依礼故扵此言礼也
注扵城外向其国 正義曰礼奔䘮之記云哭父之黨扵廟母妻
之黨扵寢師扵廟門外朋友扵寝門外所識扵野張帷此傳言
扵外与彼於野同扵城外向其国張帷而哭之耳 同姓扵宋廟
正義曰此即周廟也但發大例意通古今故不𣸪斥言周耳其實
扵周之丗亦周廟也異姓之国无所出王之廟者其哭同姓必不淂
同諸異姓亦當扵祖廟 及姑姊妹 正義曰釈親云父之姉妹
為姑樊光曰春秋傳云姑姊妹然則古人謂姑为枯姉妹蓋父之
姊為姑姊父之妹為姑妹列女傳梁有節姑妹入火取其兄子是
[021-24a]
謂父妹為姑妹也後人從省故單称為姑也古人称祖父近丗單
称祖亦此類也 秦嬴至礼也 正義曰此事不見扵經而傳自
廣記備言以明礼之事耳椘共王以成元年即位秦嬴皈椘蓋應
多年傳因子庚之聘發其皈椘非此年皈而即使皈寜案昭元
年秦鍼奔晋傳云其母曰弗云懼選鍼則景公之弟昭元年其
母猶在此注云父母旣没皈寜使卿者父母並在則身自皈寜
若父没母存身不自皈則亦使卿寜也杜云父母旣没連言之耳
春秋正義卷第二十一
         計一万七千四百字
[021-24b]
[021-1a]
春秋傳卷第二十一
    襄公上
元年春王正月公即位仲孫蔑㑹晉欒黶宋華元衛寗殖曹人莒人
邾人滕人薛人圍宋彭城
按左氏曰非宋地追書也然則書圍彭城者魯史舊文也曰圍宋
彭城者仲尼親筆也楚巳取彭城封魚石戍之三百乗矣則曷爲
繫之宋楚不得取之宋魚石不得受之楚雖專其地君子不登叛
 人所以正疆域固封守謹王度也
夏晉韓厥帥師伐鄭仲孫蔑㑹齊崔杼曹人邾人𣏌人次于鄫
楚人釋君而臣是助事巳悖矣晉於是乎降彭城以魚石等歸遂
伐鄭而諸侯次于鄫此皆放於義而行者也傳書楚子辛救鄭而
 經不書者鄭本爲楚以其君之故親集矢於目是以與楚而不貳
 也棄中國從蠻夷不能以大義裁之惟私欲之從則鄭無可救之
 善楚不得有能救之名經所以削之不言救也
[021-1b]
秋楚公子壬夫帥師侵宋九月辛酉天王崩邾子來朝冬衛侯使公
孫剽來聘晉侯使荀罃來聘
 簡王崩赴告巳及藏在諸侯之䇿矣則冝以所聞先後而奔喪今
 邾子方來修朝禮衛侯晉侯方來修聘事於王喪若越人視秦人
 之肥瘠曽不與焉而左氏以爲禮此何禮乎滕定公薨丗子定爲
 三年喪父兄百官皆不欲曰吾宗國魯先君莫之行也喪紀益廢
 民習於耳目而不察故後丗以日易月人子安而行之不知春秋
 之義無君臣之禮豈不惜哉
二年春王正月葬簡王鄭師伐宋夏五月庚寅夫人姜氏薨六月庚
辰鄭伯睔卒晉師宋師衛寗殖侵鄭秋七月仲孫蔑㑹晉荀罃宋華
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于戚已丑葬我小君齊姜叔孫豹如宋冬仲
孫蔑㑹晉荀罃齊崔杼宋華元衛孫林父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
人于戚遂城虎牢
 虎牢鄭地故稱制邑至漢爲成臯今爲汜水縣巖險聞於天下猶
[021-2a]
虞之下陽趙之上黨魏之安邑燕之榆關吴之西陵蜀之漢樂地
有所必據城有所必守而不可以棄焉者也有是險而不能守故
不繫於鄭然則據地設險亦所貴乎天險不可升也地險山川丘
陵也王公設險以守其國大易之訓也城郭溝池以爲固六君子
 之所謹也鑿斯池築斯城與民同守孟子之所以語滕君也夫狡
 焉思啓封疆而爭地以戰殺人盈野爭城以戰殺人盈城者固非
春秋之所貴守天子之土繼先君之丗不能設險守國將至於遷
潰滅亡亦非聖人之所與故城虎牢而不繫於鄭程氏以爲責鄭
之不能有也其聖人以待衰丗之意小康之事耶
楚殺其大夫公子申
三年春楚公子嬰齊帥師伐吴公如晉夏四月壬戍公及晉侯盟于
長樗公至自晉六月公㑹單子晉侯宋公衛侯鄭伯莒子邾子齊丗
子光巳未同盟于雞澤
 同盟或以爲有三例一則王臣預盟而書同二則諸侯同欲而書
[021-2b]
 同三則惡其反覆而書同夫惡其反覆與諸侯同欲而書同信矣
 王臣預盟而書同義則未安盟于女栗及蘇子也而不書同盟于
洮于翟泉㑹王人也而不書同然則此三盟者正所謂諸侯同欲
 而書同盟也其同欲柰何同病楚也㑹于柯陵之歲夏伐鄭楚人
 師于首止而諸侯還冬伐鄭楚人師于汝上而諸侯還雞澤之盟
陳袁僑如㑹楚師在繁陽而韓獻子懼平丘之行楚棄疾丘復封
陳蔡而中國恐是知此三盟者諸侯皆有戒心而修盟故稱同不
 以尹子單子劉子亦預此盟而譏之也夫王臣將命必惇信明義
 而後可以表正乎天下諸侯守邦必尊主奉法而後可以保其社
 稷今王臣下與諸侯約誓諸侯亦敢上與王臣要言斯大亂之道
也則亦不待書同盟而罪自見矣
陳侯使袁僑如㑹戊寅叔孫豹及諸侯之大夫及陳袁僑盟秋公至
自㑹冬晉荀罃帥師伐許
四年春王三月已酉陳侯午卒
[021-3a]
午者襄公名也孔子作春秋在哀公之丗襄宮哀公之皇考也曷
不諱乎古者死而無謚不以名爲諱周人以謚易名於是乎有諱
禮故孟子曰諱名不諱姓姓所同也名所獨也然禮律所載則有
不諱者夫子兼帝王之道叅文質之中而作春秋以法萬丗如公
薨不地滅國書取出奔稱遜之類所以放其文也莊公名同而書
同盟僖公名申而書戊申定公名宋而書宋人之類所以從其質
也後丗不明此義則有以諱易人之名者又有以諱易人之姓者
詩書則諱臨文則諱嫌名則諱二名則偏諱愚者違禮以爲孝謟
者獻佞以爲忠忌諱繁名實亂而春秋之法不行矣
夏叔孫豹如晉秋七月戊子夫人姒氏薨葬陳成公八月辛亥葬我
小君定姒冬公如晉陳人圍頓
五年春公至自晉夏鄭伯使公子發來聘叔孫豹鄫丗子巫如晉仲
孫蔑衛孫林父㑹吴于善道秋大雩楚殺其大夫公子壬夫公㑹晉
侯宋公陳侯衛侯鄭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齊丗子光吴人鄫
[021-3b]
人于戚
吴何以稱人按左氏吴子使壽越如晉請聽諸侯之好晉人將爲
之合諸侯使魯衛大夫㑹吴于善道且告㑹期然則戚之事乃吴
 人來㑹不爲主也來㑹諸侯而不爲主則進而稱人諸侯往與之
㑹而主吴則貶而稱國聖人之情見矣春秋之義明矣
公至自㑹冬戍陳楚公子貞帥師伐陳公㑹晉侯宋公衛侯鄭伯曹
伯齊丗子光救陳十有二月公至自救陳辛未季孫行父卒
六年春王三月壬午杞伯姑容卒夏宋華弱來奔秋葬杞桓公滕子
來朝莒人滅鄫
 穀梁子曰莒人滅鄫非滅也立異姓以莅祭祀滅亡之道也公羊
 亦云莒女有爲鄫夫人者蓋欲立其岀也或曰鄫取莒公子爲後
 罪在鄫子不在莒人春秋應以梁亡之例而書鄫亡不當但責莒
 人也今直罪莒捨鄫何哉曰莒人之以其子爲鄫後與黃歇進李
 園之妹於楚王吕不韋獻邯鄲之姬於秦公子其事雖殊其欲滅
[021-4a]
人之祀而有其國則一也春秋所以釋鄫而罪莒歟以此防民猶
有以韓謐爲丗嗣昬亂紀度如郭氏者
冬叔孫豹如邾季孫宿如晉十有二月齊侯滅萊
七年春郯子來朝夏四月三卜郊不從乃免牲小邾子來朝城費
費季氏邑也按左氏南遺爲費宰叔仲昭伯爲隊正欲善季氏而
求媚於南遺謂遺請城費吾多與而役故季氏城費夫文子相三
君無衣帛之妾無食粟之馬無藏金玉無重器備則固忠於公室
而不顧其所食之私邑也及行父卒宿之不忠遂専魯國之政羣
小媚之無故勞民妄興是役季氏益張其後孔子行乎季孫三月
 不違至於帥師墮費其越禮不度可知矣然則書城費乃履霜堅
冰之戒強私家弱公室之萌據事直書而義自見矣用人不惟其
賢惟其丗豈不殆哉
秋季孫宿如衛八月螽冬十月衛侯使孫林父來聘壬戍及孫林父
盟楚公子貞帥師圍陳十有二月公㑹晉侯宋公陳侯衛侯曹伯莒
[021-4b]
子邾子于鄬鄭伯髠頑如㑹未見諸侯丙戍卒于鄵
按鄭僖公三傳皆以爲弑而春秋書卒者左氏則曰以瘧疾赴也
公羊則曰爲中國諱也穀梁則曰不使夷狄之民加乎中國之君
也夫弑而可以僞赴又順其欲而不彰則亂臣賊子免於見討而
春秋非傳信之書矣然則弑而書卒二傳以爲爲中國諱不使夷
狄之民加中國之君疑得聖人之意顧習其說者未之察爾夫弑
君之賊其惡不待貶絕而自見矣見弑者豈無不善之積以及其
身者乎衛桓則以嫡母無寵宋殤則以亟戰疲民齊襄則以行同
鳥獸鄭夷則以侮慢大臣蔡固則以淫而不父陳平國則以殺諌
臣而通于夏氏楚䖍則以多行無禮奚齊則以嬖孽而國人不之
君吴餘祭則以輕近刑人而晉州蒲欲盡去羣大夫而立其左右
也若夫鄭僖公則異於是矣中國者禮義之所岀也夷狄者禽獸
之與鄰也僖公欲從諸侯㑹于鄬則是貴禮義爲中國之君也諸
大夫欲背諸夏與荆楚則是近禽獸爲夷狄之民也以中國之君
[021-5a]
而見弑於夷狄之民豈有不善之積以及其身者乎聖人至是傷
之甚懼之甚故變文而書曰鄭伯髠頑如㑹未見諸侯丙戍卒于
鄵未見諸侯其曰如㑹何致其志也諸侯卒于境内不地鄵鄭邑
也其曰卒于鄵見其弑而隱之也汲鄭伯逃歸陳侯聖人之旨微
而公榖之義精矣存天理抑人欲之意逺矣
陳侯逃歸
榖梁子曰逃義曰逃逃者匹夫之事上二年諸侯戍陳今楚令尹
來伐諸侯又救之亦旣勤矣爲陳侯計者下今國中大申儆備立
太子以固守親聽命於諸侯謀禦敵之䇿當是時晉君方明八卿
 和睦諸侯聽命必能致力於陳矣不此之顧棄儀衛而逃歸此匹
夫之事耳夫義路也禮門也輕棄中國惟蠻夷之懼是不能由是
路出入是門故書逃歸以罪之可謂深切著明矣
八年春王正月公如晉夏葬鄭僖公鄭人侵蔡獲蔡公子爕季孫宿
㑹晉侯鄭伯齊人宋人衛人邾人于邢丘
[021-5b]
蘇轍曰晉悼公修文襄之業改命朝聘之數使諸侯之大夫聽命
於㑹大夫稱人衆詞也朝聘之節儉而有禮衆之所安也臣則以
爲大夫稱人貶之也昔周公戒成王以繼自今我其立政立事夫
不自爲政而委於臣下是以國之利器示人而不知寳也朝聘事
之大者重煩諸侯而使大夫聽命無乃以姑息愛人而不由德乎
使政在大夫而諸侯失國又豈所以愛之也後此八年溴梁之㑹
悼公初没諸侯皆在而大夫獨盟君若贅旒夫豈一朝一夕之故
哉故邢丘之事魯公在晉而季孫宿㑹見魯之失正也諸侯之大
夫貶而稱人謹其始也
公至自晉莒人伐我東鄙秋九月大雩冬楚公子貞帥師伐鄭
齊宣王問於孟子交鄰國有道乎孟子曰有唯智者爲能以小事
大故大王事熏鬻勾踐事吴以小事大畏天者也畏天者保其國
鄭介大國之閒困強楚之令而欲息肩於晉若能信任仁賢明其
刑政經畫財賦以禮法自守而親比四鄰必能保其封境荆楚雖
[021-6a]
大何畏焉而子耳子國加兵於蔡獲公子爕無故怒楚所謂不修
丈德而有武功者也楚人來討不從則力不能敵從之則晉師必
 至故國人皆喜而子産獨不順焉以晉楚爭鄭自兹弗得寧矣是
以獲公子爕特書侵蔡以罪之而公子貞來伐鄭及楚平不復書
矣乎而不書以見鄭之屈服於楚而不信也犧牲玉帛待於境上
以待強者而請盟其能國乎
晉侯使士匄來聘
九年春宋災夏季孫宿如晉五月辛酉夫人姜氏薨秋八月癸未葬
我小君穆姜冬公㑹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𣏌伯
小邾子齊丗子光伐鄭十有二月已亥同盟于戯
鄭之見伐於楚子駟欲從楚子展曰小國無信兵亂日至亡無日
矣請完守以老楚杖信以待晉其䇿未爲失也而子駟遂及楚盟
於是晉師至矣諸侯伐鄭晉人令於列國脩器備盛糇糧歸老㓜
居疾于虎牢肆眚圍鄭鄭人恐乃行成荀偃曰遂圍之以待楚人
[021-6b]
之救而與之戰不然無成知罃日許之盟而還師以敝楚吾三分
 四軍與諸侯之銳以逆來者於我未病楚不能矣猶愈於戰暴骨
以逞不可以爭大勞未艾君子勞心小人勞力先王之制也乃許
鄭成同盟于戯夫善爲國者不師善師者不陣善陣者不戰知武
子明於善陣之法以佐晉悼公屢與諸侯伐鄭楚輒救之而不與
之戰楚師遂屈得善勝之道矣故下書蕭魚之㑹以美之
楚子伐鄭
十年春公㑹晉侯宋公衛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𣏌伯小邾子
齊丗子光㑹吴于祖夏五月甲午遂滅偪陽公至自㑹楚公子貞鄭
公孫輙帥師伐宋晉師伐秦秋莒人伐我東鄙公㑹晉侯宋公衛侯
曹伯莒子邾子齊丗子光滕子薛伯𣏌伯小邾子伐鄭冬盜殺鄭公
子騑公子發公孫輙
 按左氏鄭公子騑當國發爲司馬輙爲司空騑與尉止有爭及爲
 田洫司氏堵氏侯氏子師氏皆喪田故五族聚羣不逞之徒以作
[021-7a]
亂入西宮殺三卿于朝不稱大夫程氏以爲失卿職也卿大夫者
國君之陪貳政之本也夲強則精神折衝聞有偃息談笑而郤敵
 國之兵勝千里之難者矣乃至於身不能保而盗得殺之於朝安
在其爲陪貳乎故削其大夫爲當官失職者之鑒也
戍鄭虎牢楚公子貞帥師救鄭
虎牢之地城不繫鄭者責在鄭也成而繫鄭者罪諸侯也曷爲責
鄭設險所以守國有是險而不能設犠牲玉帛待盟境上使其民
 人不享土利辛苦墊隘無所底告然後請成故城不繫鄭者責其
 不能有也曷爲罪諸侯夫鄭人從楚固云不義然中國所以城之
者非欲斷荆楚之路爲鄭蔽也駐師阨險以逼之爾至是伐而復
戍焉猶前志也則可謂以義服之乎故戍而繫鄭者若曰鄭國分
地受諸天子非列國所得專所以罪諸侯也聖人旣以虎牢還繫
於鄭又書楚公子貞帥師救鄭諸侯之罪益明矣夫以救許楚所
 以深罪諸侯不能保鄭肆其陵逼曽荆楚之不若也亦可謂深切
[021-7b]
著明也哉
公至自伐鄭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軍
 三軍魯之舊也古者大國三軍次國二軍小國一軍魯侯封於曲
阜地方數百里天下莫強焉及僖公時能復周公之宇而史克作
 頌其詩曰公車千乗說者以爲大國之賦也又曰公徒三萬說者
 以爲大國之軍也故知三軍魯之舊耳然車而謂之公車則臣下
 無私乗也徒而謂之公徒則臣下無私民也若有侵伐諸卿更帥
 以出事畢則將歸於朝車復於甸甲散於丘卒還於邑將皆公家
 之臣兵皆公家之衆不相係也文宣以來政在私門襄公㓜弱季
 氏益張廢公室之三軍而三家各有其一季氏盡征焉而舊法亡
 矣是以謂之作其明年季孫宿救台遂入鄆又其後享范獻子而
 公臣不能具三耦民不屬公可知矣春秋書其作舎以見昭公失
 國定公無正而兵權不可去公室有天下國家者之所冝鑒也
[021-8a]
夏四月四卜郊不從乃不郊鄭公孫舎之帥師侵宋公㑹晉侯宋公
衛侯曹伯齊丗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鄭秋七月
已未同盟于亳城北公至自伐鄭楚子鄭伯伐宋
盟于亳城北鄭服而同盟也㝷復從楚伐宋故書同盟見其旣同
而又叛也旣同而又叛從子展之謀欲致晉師而後與之也故亳
之盟其載書曰或閒兹命明神殛之俾失其民隊命亡氏踣其國
家雖渝此盟而不顧也噫慢鬼神至於此極而盟猶足恃乎
公㑹晉侯宋公衛侯曹伯齊丗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
子伐鄭㑹于蕭魚
程氏曰㑹于蕭魚鄭又服而請㑹也不書鄭㑹謂其不可信也而
晉悼公推至誠以待人信鄭不疑禮其囚而歸焉納斥候禁侵掠
遣叔肹告于諸侯而鄭自此不復背晉者二十四年至哉誠之能
感人也而悼公又能謀於魏絳以息民聽於知武子而不與楚戰
故三駕而楚不能與之爭雖城濮之績不越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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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至自㑹楚人執鄭行人良霄冬秦人伐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