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統要續集卷第九
宋建溪沙門宗永集
元建康保寧禪寺住持沙門清茂續集
南嶽下第五世
「洪州米嶺和尚嗣徑山諲垂語云莫過於此時有
[009-0761b] 
僧問未審是什麼莫過於此師云不出是其
僧後問長慶為什麼不出是慶云汝擬喚作
什麼。
益州大隨法真禪師嗣長慶安因僧辭師問甚處
去僧云峩眉禮普賢去師豎起拂子云文殊
普賢緫在這裏僧畫一圓相拋於背後師云
侍者將一貼茶與這僧。」
【保福展云若無後語笑他衲僧。
雲門偃
別云西天斬頭截臂這裏自領出去。
五
祖戒云大隨不因一事不長一智。
雪竇
[009-0762a]
顯云殺人刀活人劒具眼底辯取。
溈山
秀云大隨茶非類趙州茶既不類趙州茶
得之者少矣這僧得之且有甚長處然不
義之財於我如浮雲。
續天童覺云識法者懼欺敵者亡水中辯
乳須是鵞王。】
「師因僧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箇壞
不壞師云壞僧云恁麼則隨他去也師云隨
他去又僧問修山主如前修云不壞僧云為
甚不壞修云為同大千。」
[009-0762b]
【續道吾真云此二老宿一人道壞一人道
不壞且道壞底是不壞底是會麼壞與不
壞俱非內外不隔[糸*系]毫尋常面對。
黃龍
清云此二尊宿雖則應處無偏其奈影響
之流別生二見若是太平即不然忽有人
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這箇壞不壞
却向道壞與不壞即且致還識這箇麼忽
地喚回秋夜夢舉頭惟見月當空。】
「師因有婆子令人送錢物至請轉藏經師受
施利了便下禪牀轉一帀乃云傳語婆婆轉
[009-0763a]
藏經巳竟其人回舉似婆婆云比來請轉全
藏如何只轉半藏或出趙州。」
【報慈遂徵云什麼處是欠半藏處且道那
婆具甚麼眼便與麼道。】
「韶州靈樹知聖敏禪師因有尼送瓷鉢盂與
師遂托起問這箇出在甚處尼云出在定州
師撲破尼無對。」
【清凉欽別云不違此間。
保福展代云欺
敵者亡。】
「鄭十三娘年十二歲時隨師姑到大溈纔禮
[009-0763b]
拜起溈便問這箇師姑甚麼處住姑云南臺
江邊住溈便喝出又問背後老婆甚處住十
三娘放身近前义手立溈再問娘云早箇呈
似和尚了也溈云去娘纔下到法堂師姑云
十三娘尋常道我會禪口似劒利今日被大
師問著緫無語娘云苦哉苦哉作這箇眼目
也道我行脚脫取衲衣來與十三娘著娘後
又舉似羅山秪如十三娘叅見溈山恁麼祗
對還得平穩也無羅云不得無過娘云過在
甚處羅乃叱之娘云錦上更添花。
[009-0764a]
福州雙峯古禪師嗣先雙峯到石霜非時並不上
堂頭有僧白石霜云古侍者見雙峯得箇入
處師後一日辭霜去霜將拂子相送出門乃
召云古侍者師回首霜云擬著即差是著即
乖不擬不是亦莫作箇解除非知有莫能知
之作麼生師應喏喏師住後有僧問當時石
霜漝麼道未審意旨如何師云他只是教我
不得是非著。
睦州陳操尚書嗣睦州一日與諸官登樓次見
數僧行過一官人云來者總是行脚僧陳云
[009-0764b]
不是官云焉知不是陳云待近來與勘過及
僧至樓前陳驀召上座僧皆舉頭陳謂眾官
云不信道。」
【溈山喆云陳尚書可謂手擎仲尼日月腰
佩毘盧金印非唯儒士驚懾亦乃衲僧罔
措不見道當機如電拂方免病棲蘆。
續天童覺云陳操尚書白拈賊謾長蘆一
點不得。
鼓山永云這僧有理難伸死而
不弔尚書按劒當門誰敢正眼覻著。】
「尚書問僧云有事相借問得麼僧云合取狗
[009-0765a]
口書乃自摑口云某甲罪過僧云知過必改
書云就闍黎乞取口喫飯得麼。
鎮州保壽沼禪師嗣臨濟玄問胡釘鉸云莫便是
胡釘鉸麼鉸云不敢師云還釘得虛空不鉸
云請和尚打破來師便打鉸云莫錯打某甲
師云汝向後遇多口阿師與點破在鉸後
到趙州舉前話問不知某甲過在甚處州云
只這一縫尚不奈何鉸於此有省。」
【雪竇顯云我要打這三箇漢一打趙州不
合瞎却胡釘鉸眼二打保壽不能塞斷趙
[009-0765b]
州口三打胡釘鉸不合放過保壽驀拈拄
杖云更有一箇大眾一時退乃擊禪牀一
下。
溈山喆云這漢雖然省去可惜趙州
當時待他道某甲過在甚處劈脊便棒非
但承他保壽威光亦乃與叢林為龜為鑑。
續溈山果云保壽大似無風起浪平地生
堆胡釘鉸貪程太速不覺墮坑落壍若不
遇趙州點破爭得歸家穩坐大眾且道那
裏是趙州點破處要會麼良久云斬新日月
特地乾坤。
徑山杲云直饒釘得這一縫
[009-0766a]
點檢將來亦非好手可憐兩箇老禪翁却
對俗人說家醜。
鼓山永云保壽雖具打
破虛空底鉗鎚未免傷鋒犯手胡公末後
悟去誰知眼尚𥉌[睊-月+虫]。】
「師因僧問訊師云百千諸聖盡不出此方丈
內僧云只如古人道大千沙界海中漚未審
此方丈向甚麼處著師云千聖見在僧云阿
誰證明師擲下拂子僧從西過東立師便打
僧云若不久叅焉知端的師云三十年後此
話大行。」
[009-0766b]
【續昭覺勤云保壽向方丈裏布網張羅這
僧鈎餌邊擎頭戴角三度衝浪上來三度
被他籠罩且道他得箇什麼還會麼重賞
之下必有勇夫。】
「師問新到近離甚處僧云崔禪師云還將得
崔禪喝來麼僧云不將得來師云與麼則不
從崔禪來僧便喝師拈棒僧擬議師便打一本
出興化問。」
【雲居舜云保壽與麼也險這僧飯到口邊
被人奪却。】
[009-0767a]
「師因僧問一物不將來時如何師云放下著
僧云一物不將來放下箇什麼師便打與巖陽問
趙州語同。
鎮州三聖慧然禪師㕘德山山云不用展炊
單這裏無殘羹餿飯師云頼遇無設有向甚
處著山便打師接住推倒向牀上山大笑師
哭蒼天出去。」
【續瑯瑘覺云眾中商量極有之不見道若
無欒布作爭得見韓光。
溈山行云三聖
撥草瞻風有舒有卷德山看凡驗聖有放
[009-0767b]
有収德山笑去即且置三聖哭蒼天便出
意作麼生不貪香餌味可謂碧潭龍。
雲巖游云三聖便展坐具作賊人心虛山
云不用展炊巾尾巴露也聖云設有向什
麼處著口是禍門山便打裂破古今聖接
住棒推山向繩牀上老鼠入牛角更有一
轉語待無舌人忌口却向汝道。】
「師到道吾吾預知以緋抹額執神杖門下立
師纔見乃云遂便祗候吾應喏師㕘堂了却
上堂頭人事道吾却換衣方丈內坐師近前
[009-0768a]
吾云有事相借問得麼師云也是適來野狐
精便出去。
師示眾云我逢人即出出即不為人便下座
興化云我即不然逢人即不出出即便為人。」
【續白雲端云此二尊宿各有一處打得著
且道那箇在前那箇在後還有人向這裏
定當得麼良久云妙舞莫誇回雪手三臺
須是大家催。
保寧勇云此二尊宿恁麼
為人猶在半途保寧今日路見不平拈拄
杖下座大眾一時走散擲下歸方丈。
寶
[009-0768b]
峯文云這兩箇老古錐竊得臨濟些子活
計各自分疆列界氣衝宇宙使明眼衲僧
只得好笑諸禪德且道笑箇甚麼還知落
處麼若知一任七顛八倒若不知且向三
聖興化葛藤裏咬嚼舉五祖演云大眾此
二尊宿一人文章浩渺一人武藝全施若
道興化是文亦不得若道三聖是武亦不
得若於此辯得出許通身是命若辯不
出自相度。
昭覺勤云一人在孤峯頂
上土面灰頭一人在十字街頭斬釘截鐵
[009-0769a]
有頭有尾同死同生且道出即不為人底
是出即便為人底是萬古碧潭空界月再
三撈摝始應知。
天童傑舉白雲語了云
大眾白雲端和尚錯下名言殊不知二尊
宿前不搆村後不迭店直至于今飜成話
欛何故字經三寫烏焉成馬。
靈隱嶽云
二老漢滅却臨濟正法眼却向長安路上
把手共行直至于今遞相鈍置且如何是
共行一句掣開金殿鎻撞動玉樓鐘。】
「師問僧近離甚處僧便喝師亦喝僧又喝師
[009-0769b]
又喝僧云行棒即瞎便喝師拈棒僧乃轉身
作受棒勢師云下坡不走快便難逢便棒僧
云這賊便出去師遂拋下棒次有僧問適來
爭容得這僧師云是伊見先師來。
師問雪峯透網金鱗以何為食峯云待汝出
網來向汝道師云一千五百人善知識話頭
也不識峯云老僧住持事繁。」
【保寧展云爭不足讓有餘。
雪竇顯云可
惜放過好與三十棒這棒一棒也饒不得
直是罕遇作家承天大宗云布縵天網須
[009-0770a]
是雪峯深入虎[宋-木+儿]還他三聖眾中有般漢
商量道雪峯在網內三聖在網外苦哉苦
哉深屈古人若非此二員作家不能橫行
天下。
溈山喆云三聖可謂龍門萬仞慣
曾作客雪峯大似孟甞門啟豈懼高賔。
續寶峯文云俊哉俊哉快活快活恰似一
隻鷂子莫驚著報寧即不然透網金鱗以
何為食待汝出網來即向汝道一千五百
人善知識話頭也不識便拽拄杖打出三
門復云也好快活恰似一隻虎莫動著諸
[009-0770b]
禪德且道報寧快活何似三聖快活莫有
快活底漢出來定當看良久咄把手拽不
入。
五祖演云眾中或謂雪峯三聖宗泒
不同故言不相契或謂三聖作家雪峯不
能達其意如斯話會有何交涉若問五祖
透網金鱗以何為食只向伊道好茵問頭
且道與雪峯是同是別。
泐潭清云雪峯
雖有為人之心且無出人之手何必待他
出網來當時纔問以拄杖便打三聖若透
得過却是一員衲僧若透不得只是茵掠
[009-0771a]
虛漢。
徑山杲云一人麤似丘山一人細
如米粖雖然麤細不同秤來輕重恰好徑
山今日真實告報汝等諸人切忌鑽龜打
瓦。
天童華云若謂二俱作家未具透關
眼在且道歸宗恁麼說話還見二老落處
也無諸人若辯得出歸宗性命在諸人手
裏若辯不出諸人性命在歸宗手裏。】
「師因雪峯見獼猴乃云這獼猴各佩一面古
鏡師云歷劫無明何以彰於古鏡峯云瑕生
也師云一千五百人善知識話頭也不識峯
[009-0771b]
云老僧住持事繁。」
【雪竇顯云好與二十棒這棒放過也好免
見將錯就錯。】
「師因仰山問汝名什麼師云慧寂山云慧寂
是我師云我名慧然山呵呵大笑。
師雲遊到德山叅堂次堂中首座乃踢天泰
也遂問夫行脚人須具本色公驗作麼生是
上座本色公驗師云嗄座再問師乃打一坐
具云這漆桶前後觸悞多少賢良座便人事。
魏府大覺和尚到臨濟濟見乃豎起拂師便
[009-0772a]
展坐具濟擲下拂師便収坐具叅眾去其時
眾議此僧莫是和尚親故又不喫捧又不禮
拜濟聞令侍者喚適來新到來師便至濟云
師僧道你來叅長老人不禮拜又不喫棒莫
是長老親故師乃珍重下去。
師臨遷化時謂眾云我有一隻箭要付與人
時有一僧出云請和尚箭師云汝喚什麼作
箭僧便喝師打數棒歸方丈次喚其僧來問
汝適來會麼僧云不會師又打數棒擲却拄
杖云巳後遇明眼人分明舉似。
[009-0772b]
魏府興化存獎禪師在三聖處為首座常云
我在向南行脚一帀拄杖頭不曾撥著一箇
會佛法底人這裏作箇什麼三聖聞乃問
你具什麼眼師便喝三聖云須是始得師
休去三聖亦休大覺聞云作麼生得風吹入
大覺門來師後到大覺請為院主與大覺元
是同叅一日覺喚院主我聞道向南方行
脚一帀拄杖不曾撥著一箇會佛法底人
具什麼眼師便喝覺拈棒師擬議覺便打師
又喝覺又打師明日從法堂上過覺喚院主
[009-0773a]
我直下不疑昨日兩喝為我說來師云
某甲於三聖邊得箇賔主句緫被師兄折倒
了也與某甲箇安樂法門覺云這瞎漢來這
裏納敗闕脫下衲衣痛打一頓師於棒下識
得臨濟先師在黃檗處喫棒底道理。
師一日陞堂云今日不用如何若何便請單
刀直入興化與證據時有旻德長老出禮
拜起便喝師亦喝德又喝師又喝德禮拜歸
眾師云適來若是別人三十棒一棒也較不
得何故為他旻德會一喝不作一喝用。」
[009-0773b]
【瑯瑘覺云且道那一喝不作一喝用興化
若無後語疑殺天下人雖然如是曉者還
稀。
續教忠光云興化與旻德各出隻手要發
明臨濟正法眼藏殊不知臨濟一宗掃土
而盡且道利害在什麼處具眼者辯取。】
「師因有同叅來纔上法堂師便喝僧亦喝行
兩三步師又喝僧亦喝須臾近前師拈棒僧
又喝師云看這瞎漢猶作主在僧擬議師
便直打下法堂師却歸方丈時有僧問適來
[009-0774a]
這僧有甚言句觸悞和尚師云是他適來也
有權也有實也有照也有用及我將手向伊
面前橫兩橫到這裏却用不得似這瞎漢不
打更待幾時。」
【續天童華云興化門墻千仞從來家法森
嚴這僧暗透重關要看洞中春色好則好
未免二俱失利只如興化道我將手向伊
面前橫兩橫又作麼生天堂未就地獄先
成。
育王光云高提祖印獨耀寰中大啟
洪爐烹凡煆聖非興化不能驗同叅非同
[009-0774b]
同叅不能見興化直得主賔互換照用雙
行且道那裏是興化將手向伊面前橫兩
橫處這裏明得臨濟一宗掃土而盡脫或
未然卓拄杖一下金鏃慣調曾百戰鐵鞭
多力恨無讐。】
「師在臨濟為侍者因濟問新到什麼處來僧
云鑾城濟云有事相借問得麼僧云新戒不
會濟云打破大唐國覔箇不會底也無叅堂
去時師續問濟適來新到是成褫他不成褫
他濟云我誰管成褫不成褫師云和尚只
[009-0775a]
解將死雀就地彈不解將一轉語蓋覆却濟
云又作麼生師云請和尚作新到濟遂云
新戒不會師云却是老僧罪過濟云語藏
鋒師擬議濟便打至晚濟又云我今日問新
到是將死雀就地彈就窠子裏打及至出
得語又喝起了向青雲裏打師云草賊大敗
濟便打。
師入堂見首座乃云我見了也座便喝師
打露柱一下便出座隨後上去云適來觸忤
和尚禮拜未起師就地打一棒。
[009-0775b]
師因同光帝云朕収中原獲一寶而未有人
酬價師云略借陛下寶看帝兩手引幞頭脚
示師師云君王之寶誰敢酬價帝大恱。」
【雪竇顯云至尊所得只可傍觀若非興化
作家往往高價酬却。
翠巖芝云興化當
時下一著可謂酩酊如今作麼生斷。
雲
峯恱云真不掩偽曲不藏直有眼底辯取。
黃龍心云興化一期見機而作爭奈埋沒
伊一朝天子當時若但向道蚌蛤之珠収
得也無用處教伊向後別有生涯免得遞
[009-0776a]
相鈍置而今若有人問又作麼生酬價。】
「師有時召僧僧應喏師云點則不到或召僧
僧應喏師云到則不點。
師因僧問四方八面來時如何師云打中間
底僧禮拜師云大眾興化昨日赴箇村齋半
路遇卒風暴雨却去神廟裏避得過。」
【續天童華云眾中商量道向古廟裏避得
過是空劫巳前自己又道便是他安身立
命處殊不知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又
云我見燈明佛本光瑞如此。】
[009-0776b]
「鄂州灌溪志閑禪師叅臨濟濟扭住師云領
也濟托開云且放一頓師後住示眾云我
見臨濟無言語直至如今飽不飢。」
【續天童華云灌溪氣宇如王被臨濟活埋
在鎮州城裏十字街頭當時若是光孝棒
折也未放在何故家肥生孝子國覇有
謀臣。
靈隱嶽云爐鞴之所鈍鐵尤多雖
然如是不因夜來鴈爭見海門秋。】
「師因僧問久嚮灌溪到來只見漚麻池師云
汝只見漚麻池要且不見灌溪僧云如何是
[009-0777a]
灌溪師云劈箭急。」
【玄沙備云更學三十年未會禪。】
「幽州譚空和尚因有尼要開堂師云有五
障不用開堂尼云龍女成佛也有五障師云
龍女現十八變試變看尼云不是野狐精
變箇什麼師便打。」
【鎮州牧主後聞云和尚拄杖折那將此見
解擬欲為人。
翠巖芝云且道尼具眼麼
只擔得斷貫索且作麼生會。】
「定州善崔禪師陞堂拈拄杖云出來打出來
[009-0777b]
打時有僧出云崔禪聻師擲下拄杖便歸方
丈。」
【歸宗一云作麼生道得一語救得崔禪。
清涼欽云和尚且自救好是肯他不肯他。
五祖戒別云便推倒禪牀。
續瑯瑘覺云久經行陣者終不展槍旗。
雲蓋智云身挨白刃不懼死生也須是這
僧始得崔禪為甚麼當機放過要會麼錦
鱗巳得休勞力収取[糸*系]綸歸去休。
薦福
行云崔禪上堂美則美矣善則未善何故
[009-0778a]
大似放過這僧山僧即不然待這僧出眾
來向未開口已前與他痛棒若是皮下有
血必然別有生涯。
龜峯光云崔禪布長
蛇偃月大陣欲統四大部洲為一世界不
是這僧攙旗奪鼓未免陷在虜庭且道坐
籌帷幄鎮靜八方水乳和同風雲會合一
句作麼生道若不藍田射石虎幾乎悞殺
李將軍。】
「鎮州萬壽和尚興保壽同叅師一日去保壽
壽坐不起師乃展坐具壽下禪牀被師便坐
[009-0778b]
却禪牀壽乃歸方丈閉却門師坐不起主事
云和尚閉却門請庫下喫茶師便歸院壽明
日却去復禮師還坐不起壽展坐具師亦下
禪牀壽乃坐却禪牀師遂歸方丈閉却門壽
於侍者寮取灰圍却方丈三道便歸師開門
見云我不與麼他却與麼。
桐峯菴主因僧問菴主在這裏忽遇大蟲來
又作麼生師便作大蟲吼僧作怕勢師乃大
笑僧云這賊師云爭奈我何。」
【雪竇顯云是即是兩箇惡賊只解掩耳偷
[009-0779a]
鈴。】
「師因一僧至乃把住呌殺人殺人僧托開云
呌喚作什麼師云誰僧便喝師便打僧出外
云且待且待師乃呵呵大笑。
虎溪菴主因僧來相看師總不顧僧云知道
菴主有此機鋒師乃彈指一下僧云是何宗
旨師便打僧云知道今日落人便冝師云猶
要棒喫在。
師因僧問菴主在這裏得多少年也師云只
見冬彫夏長總不記得僧云大好不記得師
[009-0779b]
云汝道得多少年也僧云冬彫夏長聻師云
閙市裏虎。
襄州歷村和尚因僧問如何是觀其音聲而
得解脫師乃將火筯敲柴頭問汝還聞麼僧
云聞師云誰不解脫。
雲山和尚問僧甚處來僧云西京來師云將
得西京主人公書來麼僧云不敢通消息師
云作家師僧天然有在僧云殘羹餿飯誰人
肯喫師云獨闍黎不肯喫僧便作吐勢師喚
侍者扶出這病僧著僧便出去。」
[009-0780a]
【續昭覺勤云以往觀來二俱作家節節勘
證二俱落草當時若有人截斷葛藤不妨
光前絕後還委悉麼多虛不如少實。】
「師因僧來乃起身僧便出去師云得與麼靈
利僧喝云作這箇眼目嗣法臨濟也大屈哉
師云且望闍黎善傳僧回首師喝云作這箇
眼目錯判諸方名言便打。
覆盆菴主因僧從山下哭上師閉却菴門僧
於門上畫一圓相了只於門外立師從菴後
出却於山下哭上僧喝云猶作這箇去就在
[009-0780b]
師便搥胷云可惜先師一埸埋沒僧云苦苦
師云菴主今日被人謾也。
杉洋和尚問僧什麼處來僧云江西來師豎
起痒和子云江西還有這箇麼僧拓膝閑目
師云東家厮兒却向西家使喚僧云有口不
煩賔主說師云適來患聾而今患啞僧云買
鐵得金一場富貴師云客作無功未免逃避
僧便行師云自累猶可莫累老僧僧却回禮
拜師云若不漝麼巳後喪我兒孫。
定上座初叅臨濟問如何是佛法大意濟下
[009-0781a]
牀擒住師擬議濟與一掌拓開師佇思傍僧
云定上座何不禮拜師便禮拜起來浹背汗
流從此省去。
師在鎮州齋回到橋上歇有三人座主一人
問如何是禪河深處須窮見底師擒住擬推
向橋下去時二人座主連忙救云休休伊觸
忤上座且放伊師云不是這二座主從他窮
到底。
師路次逢巖頭雪峯欽山三人巖乃問甚處
來師云臨濟巖云和尚萬福師云順世也巖
[009-0781b]
云某甲三人特地去禮見和尚巳歸寂某甲
等薄福不見和尚未審有何言句請上座舉
一兩則師遂舉臨濟一日示眾云赤肉團上
有一無位真人話巖頭不覺吐舌欽山云何
不道非無位真人被師擒住云無位真人與
非無位真人相去多少速道速道巖頭雪峯
近前禮拜云這新戒觸忤上座望慈悲且放
師云若不是這兩箇老漢築殺這尿牀子。
奯上座因到百丈丈云闍黎有事相借問得
麼師云幸自非言何須譗𧫡丈云収得安南
[009-0782a]
又憂塞北師擘開胷云與麼不與麼丈云要
且難構要且難構師云知即得知即得。」
【仰山寂云若有人知此二人落處不妨奇
特若辯不得大似日中迷路。
續蔣山懃云百丈獨坐大雄峯頂咳嗽風
生四方禪客望崖而退因甚奯上座到來
直得弓折箭盡。】
「師到德山山纔見便下繩牀作抽坐具勢師
云這箇且致忽遇心境一如底人來向伊道
箇什麼即得不被諸方檢責山云猶較昔日
[009-0782b]
三步在別作個主人公來師便喝山不語師
云塞却這老野狐咽喉。」
【溈山祐云奯公雖得便冝爭奈掩耳偷鈴。
續蔣山懃云奯公一喝賔主歷然德山無
語言遍天下溈山老子雪上加霜仔細檢
點將來總不可放過乃擲下拄杖。】
宗門統要續集卷第九
音釋
懾
質涉切怖也。
覰
七慮切伺視也。
𥉌[強-弓+目]
𥉌都合切[強-弓+目]赤脂切。
餿
所鳩
切飯壞也。
鏃
作木切矢𨫢也。
讐
市流切與讎同。
酩酊
酩莫迥切酊音鼎酩
酊醉甚貌。
鞴
蒲拜切吹火韋囊也。
漚麻
漚於候切漬也。
聻
尼止切指物貌。
奯
呼括切。
譗𧫡
譗竹洽切𧫡陟栗切。
𨸰
居六切曲岸水外曰𨸰。
[009-0785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