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統要續集卷第二 扶四
宋建溪沙門宗永集
元建康保寧禪寺住持沙門清茂續集
四祖下第一世
「牛頭山法融禪師因四祖到山入後菴見虎
便作怕勢師云和尚猶有這箇在祖云這箇
是什麼師於言下有省。」
【雪竇顯代云但亦作怕勢又代云洎合放
過。】
四祖下第六世
「宣州安國玄挺禪師嗣牛頭威因僧問五祖云真
性緣起其義云何祖默然時師侍次乃謂大
德正興一念問時是真性中緣起其僧言下
大悟。」
【續徑山杲云未興一念問時不可無緣起
也時有僧云未興一念問時喚什麼作緣
起妙喜云我也只要與麼道。】
「潤州鶴林素禪師因僧敲門師問是什麼人
僧云是僧師云非但是僧佛來亦不著僧云
佛來為什麼不著師云無汝止泊處。
[002-0520a] 
舒州天柱崇慧禪師因僧問達磨未來此土
時還有佛法也無師云未來且致即今事作
麼生僧云某甲不會乞師指示師云萬古長
空一朝風月良久云會麼自巳分上作麼生
干他達磨來與未來事他家大似賣卜漢見
汝不會為汝錐破卦文纔生吉凶盡在沙分
上一切自看僧云如何是解卜底人師云汝
纔出門時便不中也。」
四祖下第七世
杭州徑山國一欽禪師嗣鶴林業因馬祖遣人送
[002-0520b]
書到書中作一圓相師發緘見遂於圓相中
著一點却封回後忠國師聞乃云欽師猶被
馬師惑。
【保福展云甚處是惑處作麼生得不惑去。
雪竇顯云徑山被惑且致若將呈似國師
別作箇什麼伎倆免被惑去有老宿云當
時坐却便休亦有道但與畫破若與麼秪
是不識羞敢謂天下老師各具金剛眼睛
廣作神通變化還免得麼雪竇見處也要
諸人共知秪這馬師當時畫出早自惑了
[002-0521a]
也。
五祖戒云兩彩一賽又云三人指路
擬何為。
溈山喆云諸人還識馬祖徑山
麼一點水墨兩處成龍國師道欽師猶被
馬師惑可謂千里同風不見道手執夜明
符幾箇知天曉。
續徑山杲云馬師仲冬嚴寒國一孟夏漸
熱雖然寒熱不同彼此不失時節忠國師
因甚却道欽師猶被馬師惑還委悉麼無
風荷葉動決定有魚行。】
四祖下第八世
「杭州鳥窠道林禪師嗣徑山欽因白居易問如何
是佛法大意師云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白云
三歲孩兒也解與麼道師云三歲孩兒雖道
得八十翁翁行不得白遂作禮。
師因侍者會通一日作辭師乃問汝今何往
通云某甲為法出家和尚不垂慈誨今往諸
方學佛法去師云若是佛法吾此間亦有少
許通云如何是和尚此間佛法師於身上拈
起布毛吹之侍者因而有省。」
【大溈秀云可惜這僧認他口頭聲色以當
[002-0522a]
平生殊不知自己光明蓋天蓋地。
續神鼎諲舉了遂於身上拈布毛示大眾
隨後一吹云會麼久後不得孤負老僧。
徑山杲云溈山與麼批判也未夢見鳥窠
在。】
五祖下第一世
「袁州蒙山道明禪師因趂盧行者至大𢈔嶺
行者見師至即擲衣鉢於石上云此衣表信
可力爭耶任君將去師遂舉之如山不動踟
躕悚慄乃云我來求法非為衣也願行者開
[002-0522b]
示祖云不思善不思惡正與麼時阿那箇是
明上座本來面目師當下大悟遍體汗流泣
淚作禮問云上來密語密意外還更有意旨
不祖云我今與汝說者即非密也汝若返照
自己面目密却在汝邊師云某甲雖在黃梅
隨眾實未省自己面目今蒙指授入處如人
飲水冷暖自知今行者即是某甲師也祖云
汝若如是則吾與汝同師黃梅善自護持。
嵩山慧安國師因僧坦然問如何是祖師西
來意師云何不問取自己意然云如何是自
[002-0523a]
巳意師云當觀密作用然云如何是密作用
師以目開合示之坦然言下知歸。」
五祖下第二世
嵩山破竈墮和尚嗣安國師因僧從牛頭處來乃
問來自何人法會僧近前又手遶師一帀而
出師云牛頭下不可有此人僧乃過師左邊
又手而立師云果然果然僧却問應物不由
他時如何師云爭得不由他僧云與麼則順
正歸原去也師云歸原何順僧云若非和尚
幾錯招𠎝師云猶是未見四祖時道理也見
[002-0523b]
後通將來僧却遶師一帀而出師云順正之
道古今如然僧作禮而退。
師因嵩山塢有廟甚靈殿中唯安一竈遠近
不輟祭祀師以杖敲竈三下云咄此竈只是
泥瓦合成聖從何來靈從何起恁麼烹宰物
命又打三下竈乃傾破墮落須臾有青衣峩
冠設拜云我本此廟竈神久受業報今蒙禪
師說無生法得脫此處生天特來致謝師云
是汝本有之性非吾強言神再拜而沒後僧
問師某甲久侍左右未蒙方便竈神得何宗
[002-0524a]
旨便乃生天師云我只向伊道是泥瓦合成
別也無道理為伊僧佇思師云會麼僧云不
會師云本有之性為甚不會僧作禮師云墮
也墮也破也破也後有舉似安國師國師歎
云此子會盡物我一如可謂如朗月處空無
不見者難構伊語脉。
五祖下第三世
嵩山峻極禪師嗣破竈墮因僧問如何是大修行
底人師云擔枷負鎻僧云如何是大作業底
人師云修禪入定僧無語師乃云爾問我善
[002-0524b]
善不從惡爾問我惡惡不從善所以道善惡
如浮雲起滅俱無處僧於言下契悟後破竈
墮聞舉乃云此子會盡諸法無生。
【續薦福懷云前頭則官不容針後面則私
通車馬若能辨得許具擇法眼。
昭覺
勤云窮善善自何來究惡惡從何起有問
崇寧如何是大修行底人對他道修禪入
定如何是大作業底人對他道擔枷負鎻
且道是同是別。】
「終南山惟政禪師嗣嵩山寂因唐文宗帝好嗜蛤
[002-0525a]
蜊㳂海官吏遞進亦勞一日御饌中有擘不
開者帝以為異因焚香禱之乃開即見菩薩
形梵相具足帝遂貯以金粟檀香合覆以美
錦賜興善寺眾僧瞻禮乃問羣臣此何祥瑞
因詔師問師云臣聞物無虛應此乃啟陛下
信心耳故契經云應以此身得度者即現此
身而為說法帝云菩薩身巳現且未聞說法
師云陛下覩此為常耶非常耶信耶非信耶
帝云希奇之事朕深信焉師云陛下巳聞法
竟帝大恱勑天下寺立觀音像。」
[002-0525b]
六祖下第一世
溫州永嘉真覺大師初至曹溪乃遶繩牀三
帀振錫而立祖云夫沙門者具三千威儀八
萬細行大德何方而來生大我慢師云生死
事大無常迅速祖云何不體取無生了無速
乎師云體本無生了本無速祖云如是如是
師方具威儀作禮須臾告辭祖云返大速乎
師云本自非動豈有速耶祖云誰知非動師
云仁者自生分別祖云爾甚得無生之意師
云無生豈有意耶祖云無意誰當分別師云
[002-0526a]
分別亦非意祖云善哉善哉少留一宿。
【雪竇顯舉至我慢處便喝云當時若下得
這一喝免見龍頭蛇尾又向卓然而立處
代祖云未到曹溪與三十棒了也。】
「婺州玄䇿禪師因到河北隍禪師菴乃問仁
者在此多少時隍云二十年師云習何事業
隍云入定師云入定者為有心入耶無心入
耶若無心入者一切無情草木瓦石應合得
定若有心入者一切有情含識之流亦應得
定隍云我正入定時則不見有有無之心可
[002-0526b]
入師云既不見有有無之心可入則是常定
云何更有出入隍乃杜詞復問仁者之師是
誰耶師云是曹溪能和尚隍云仁者師說何
法以為禪定師云我師所說六根非有四大
本空妙湛圓寂體自如如不出不入不定不
亂禪性無生離生禪相禪性無住離住禪定
心如虛空不見虛空之量隍不省師云汝速
往曹溪。
洛京荷澤神會禪師到思和尚處思問什麼
處來師云曹溪來思云曹溪意旨如何師振
[002-0527a]
身而立思云猶帶瓦礫在師云和尚此間莫
有真金與人不思云設有與汝向甚處著。」
【玄沙備云果然。
翠巖芝云真金瓦礫錯
下名言如今喚作什麼。
天聖泰云神會
若不見思師焉知瓦礫思和尚被他一問
直得額頭汗出口裏膠生。
續雲居錫云只如玄沙道果然是真金是
瓦礫。】
「西京惠忠國師因西天大耳三藏到京云得
他心通肅宗命國師試驗三藏纔見師乃禮
[002-0527b]
拜立于右師問汝得他心通耶藏云不敢師
云汝道老僧即今在甚麼處藏云和尚是一
國之師何得去西川看競渡師良久再問汝
道老僧即今在甚處藏云和尚是一國之師
何得向天津橋上看弄猢孫師至第三次問
三藏良久罔知去處師叱云這野狐精他心
通在什麼處三藏無對。」
【玄沙備徵云汝道前兩度還見麼。
雪竇
顯云敗也敗也。
仰山寂云前兩度是涉
境心後入自受用三昧所以不見。
趙州
[002-0528a]
諗因僧問大耳三藏第三度不見國師未
審國師在甚處州云在三藏鼻孔裏後僧
問玄沙既在三藏鼻孔裏因什麼不見玄
沙云只為太近。
白雲端云國師若在三
藏鼻孔裏有什麼難見殊不知國師在三
藏眼睛裏。
續翠巖芝云只如三藏還見國師鼻孔麼。】
「師一日喚侍者侍者應諾如是三召三應師
云將謂吾孤負汝却是汝孤負吾。」
【趙州諗云如人暗中書字字雖不成文彩
[002-0528b]
巳彰雪竇顯拈便喝。
投子同云抑逼人
作麼雪竇云垛根漢。
玄沙備云却是侍
者會雪竇云停囚長智。
雲門偃云作麼
生是吾孤負汝處若會得也是無端雪竇
云元來不會雲門又云作麼生是侍者孤
負國師處粉骨碎身未報得雪竇云無端
無端。
法眼益云且去別時來雪竇云謾
我不得。
興化獎云一盲引眾盲雪竇云
端的瞎有人問雪竇便打也要諸方點檢。
報慈遂問僧云甚處是侍者會處僧云若
[002-0529a]
不會爭解與麼應遂云汝少會在又云若
於此見得便識玄沙。
翠巖芝云國師與
侍者緫欠會在如今怎生會。
雪竇云國
師三喚侍者點即不到侍者三應到即不
點又云將謂吾孤負汝却是汝孤負吾謾
雪竇不得。
續雲居錫云且道侍者會不會若道會國
師又道汝孤負吾若道不會玄沙又道却
是侍者會且作麼生商量。】
「師因洞山問如何是古佛心師云墻壁瓦礫
[002-0529b]
是洞云墻壁瓦礫豈不是無情師云是洞云
無情還解說法不師云常說熾然說無間歇
洞云什麼人得聞師云諸聖得聞洞云和尚
還聞不師云我不聞洞云和尚既不聞爭知
無情解說法師云頼我不聞我若聞則齊於
諸聖汝則不聞我說法洞云與麼則眾生無
分也師云我為眾生說不為諸聖說洞云眾
生聞後如何師云即非眾生洞云無情說法
據何教典師云灼然言不干典非君子之所
談汝豈不見華嚴經云剎說眾生說三世一
[002-0530a]
時說洞山後到溈山山問承聞价闍黎曾問
國師無情說法是不洞云是溈云試請舉看
洞便舉溈云我這裏也有秪是罕遇其人洞
云便請溈山以拂子點一點洞云請和尚為
某甲說溈云父母所生口終不為汝說洞云
和尚此間還有同年慕道者麼溈云此去澧
陵縣側石室有雲巖道人子若問他必為子
說洞到雲巖請益前話巖云不見彌陀經云
水鳥樹林悉皆念佛念法洞因而有省乃述
頌云也大奇也大奇無情說法不思議若將
[002-0530b]
耳聽終難會眼處聞聲方得知。
唐肅宗帝問師百年後所須何物師云與老
僧造箇無縫塔帝曰請師塔樣師良久云會
麼帝云不會師云吾有付法弟子躭源却諳
此事請詔問之後詔源問源乃有頌云湘之
南潭之北中有黃金充一國無影樹下合同
舩瑠璃殿上無知識。」
【雪竇顯云肅宗不會且致躭源還會麼秪
消箇請師塔樣盡西天此土諸位祖師遭
這一拶不免將南作北有傍不肯底出來
[002-0531a]
我要問那箇是無縫塔。
續神鼎諲云前來國師作用不能明了次
問躭源源恁麼頌且道盡善不盡善神鼎
與諸人下四轉語湘之南潭之北君臣
有路中有黃金充一國淨妙體圓無影樹
下合同舩千聖同轍瑠璃殿上無知識凡
聖路絕若與麼會去必不相賺神鼎與麼
註解只是孤負國師。
保寧勇云所謂非
父不生其子雖然如是謾肅宗一人即得
爭奈天下衲僧眼何且道那箇是衲僧眼
[002-0531b]
便下座。
五祖演云眾中道國師良久殊
不知懸鼓待槌當時肅宗若是作家君王
待伊教詔躭源但向道國師何必後詔躭
源源呈頌云云代云閑言語。】
「師問座主講什麼經主云唯識論師云作麼
生會唯識論主云三界唯心萬法唯識師指
簾云這箇是什麼法主云色法師云大師簾
前賜紫對御談經何得五戒不持。
師因紫璘法師云請禪師立義某甲破某甲
立義禪師破今請師立義師云立義巳了紫
[002-0532a]
云是什麼義師云果然不見。
師因丹霞來叅纔展坐具師云不用不用霞
退後三步師云如是如是霞進前三步師云
不是不是霞遶禪牀一帀出去師云去聖時
遙人多懈怠三十年後覓箇漢也難得。」
【保福展云丹霞貪程不覺行困。
溈山喆
云丹霞可謂懷藏至寶遇智者乃增輝國
師鴻門大啟陟者須是奇人如今還有為
丹霞作主者麼出來與大溈相見有麼不
是龍門客切忌遭點額。
[002-0532b]
續泐潭準云客路如天遠侯門似海深登
彌天釋之門者須是奇人接待高賔應有
孟甞君之度量苟不如是便見主賔道異
雲泥不合。
大溈果云丹霞一進一退暗
中贏得一著國師倒東擂西未免傍觀者
哂。
蔣山懃云賔主相見欲展不展退後
進前禮過成謟猶幸南陽老而不耄。
東
禪觀云明鏡當臺胡來胡現漢來漢現霜
鐘在架大扣大鳴小扣小鳴一卷一舒一
擒一縱可謂照用兩全行說俱到且如國
[002-0533a]
師道去聖時遙人多懈怠三十年後討箇
師僧也難得畢竟是褒是貶。】
「師因肅宗問師在曹溪得何法師云陛下還
見空中一片雲麼帝云見師云釘釘著懸掛
著。」
【五祖戒云好事不如無。】
「師因虞軍容問師住白崖山如何修行師喚
童子以手摩頂云惺惺直言惺惺歷歷直言
歷歷向後莫受人謾軍容無語。」
【保福展云國師著一問直得手忙脚亂。】
[002-0533b]
「師因丹霞來訪值睡次乃問侍者躭源云國
師在不者云在即在秪是不見客霞云太深
遠生者云莫道上座佛眼也覷不見霞云龍
生龍子鳳生鳳兒師睡起侍者舉似師乃打
二十棒趂出丹霞聞之乃云不謬為南陽國
師。」
【續天童華云侍者喫棒出院蓋千載一時
然歸宗豈免眼熱丹霞固雖好手爭奈落
在國師網子裏諸人還辨得麼苟或未然
猶握金鞭問歸客夜深誰共御街行。
徑
[002-0534a]
山策云國師幸自高眠侍者播揚家醜不
因多口丹霞爭見國師哮吼敢問大眾國
師既在為什麼不見客向這裏見得破非
唯知躭源落節亦見自己有出身之路雖
然如是莫將閑學解埋沒祖師心。】
「師問南泉甚處來泉云江西來師云還將得
馬師真來不泉云秪這是師云背後底泉休
去有云東寺或云百丈問南泉。」
【長慶稜云大似不知。
保福展云幾不到
和尚此間。
五祖戒云和尚於此路熟。】
[002-0534b]
「師因紫璘供奉擬註思益經師乃問大德凡
註經須會佛意始得供奉云若不會佛意爭
解註得師令侍者盛一椀水著七粒米在水
中椀面安一隻筯乃問這箇是什麼義供奉
無語師云老僧意尚不會豈況佛意爭能註
得經。」
【續溈山果云供奉先鋒有作殿後無功當
時纔見國師問此是什麼義只對云草本
不勞拈出踢倒便行直饒國師通身是口
也無說處。】
[002-0535a]
「師因僧問如今和尚亦言即心是佛諸方尊
宿亦言即心是佛那得有異乎和尚為人天
師豈合自是非他必有其故請示所以師云
夫法有名異體同或名同體異因茲濫矣只
如菩提涅槃真如佛性是名異體同真心妄
心佛智世智是名同體異緣諸家錯將妄心
便為真心如人認賊為子又將世智稱為佛
智猶如魚目而亂明珠不可雷同事須甄別
耳僧問如何離得此過師云但向自身心
中子細返觀五陰十八界十二處一一推窮
[002-0535b]
有什麼物僧云今向身心中子細推窮無一
法可得師云你壞身心相耶僧云身心性離
寧有壞乎師云身心相外更有物不僧云身
心尚無外寧有物師云壞世間相耶僧云
世間相即無相何用壞乎師云若然者即免
過矣。
師問紫璘供奉大德所蘊何業奉云講青龍
䟽師云是金剛經麼奉云是師云經文最初
兩字喚作什麼字奉云如是師云是什麼。」
【明招謙代云昔日靈山今日親見。
[002-0536a]
續溈山果云溈山要問明招昔日靈山今
日親見畢竟是什麼若下得這一拶縱使
通身是眼未免一狀領過。】
「師曾問紫璘供奉甚處來奉云城南來師云
城南草作何色奉云作黃色師乃問童子城
南草作何色子云作黃色師云秪這童子亦
可簾前賜紫對御談玄。」
【溈山喆云國師與麼問供奉與童子與麼
答且道還有利害麼若也辯得許親見
國師若也未會城南草依前作黃色。】
[002-0536b]
「師問僧近離什麼處僧云南方師云南方知
識以何法示人僧云南方知識秪道一朝風
火散後如蛇退皮如龍換骨本爾真性宛然
無壞師云苦哉苦哉南方知識說法半生半
滅僧云南方知識即如此未審和尚此間說
何法師云我此間身心一如身外無餘僧云
和尚何得將泡幻之身同於法體師云為
什麼入於邪道僧云什麼處是某甲入於邪
道處師云不見教中道若以色見我以音聲
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002-0537a]
【雲門偃舉云身心一如身外無餘山河大
地何處有耶。
神鼎諲云若據這僧與麼
道傳語也未解莫累及知識據國師與麼
道亦是龍頭蛇尾前來身心一如向什麼
處去也試點檢看。
續淨慈昌云這僧當時待國師道若以色
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
來但云苦哉苦哉大小國師半生半滅。
東禪觀云國師與這僧即色聲相見離色
聲相見若離色聲相見何異南方知識半
[002-0537b]
生半滅若即色聲相見又道色見聲求是
行邪道眾中莫有為國師作主者麼我要
問既是身心一如身外無餘泡幻之身
為什麼不同法體。】
「師因麻谷持錫到乃振一下卓然而立師云
汝既如是何用見吾谷又振錫一下。」
【雪竇顯別云洎不到此。】
「師因同肅宗到宮前乃指石師子云陛下這
石師子奇特下取一轉語帝云朕下語不得
請師下語師云山僧罪過後躭源問師云皇
[002-0538a]
帝還會麼師云皇帝會且致作麼生會。」
【玄沙備云大小國師被侍者勘破。】
「師因西堂藏與馬祖馳書至師問汝師說什
麼法藏從西過東立師云秪這箇別更有藏
却過西立師云這箇是馬師底仁者底作麼
生藏云早箇呈似和尚了也。」
【保福展云西堂埋沒大師不少。】
「師因肅宗問如何是十身調御師乃起立云
還會麼肅宗云不會師云與老僧過淨缾來。」
六祖下第二世
吉州躭源山真應禪師嗣忠國師與百丈在泐潭
推車次師問車在這裏牛在什麼處丈以手
斫額師以手拭目。
師遊方回省覲馬祖却於祖前畫一圓相就
上禮拜祖云汝莫欲作佛不師云某甲不解
捏目祖云吾不如汝。
【雪竇顯云然猛虎不食其子爭奈來言不
豐諸人要識躭源麼即是箇藏身露影漢。】
「師因第二世麻谷問十二面觀音豈不是聖
師云是谷便與師一摑師云知汝未到此境
[002-0539a]
界或云師問麻谷。
師問國師百中後有人問極則事作麼生國
師云幸自可憐生須要箇護身符子作麼。」
【五祖戒云和尚終是老婆心切。
續保寧勇云粉骨碎身難報此恩。
大溈
泰云大小躭源被國師一坐直至如今起
不得若是古德即不然待國師道幸自可
憐生須要箇護身符子作什麼只向他道
暗中為照燭險處作津梁。】
「師因仰山入門畫一圓相以手托呈却叉手
[002-0539b]
而立師乃以兩手交過握拳示之仰山進前
三步作女人拜師點頭而巳。」
應化賢聖
佛陀波利尊者游臺山到忻州見一老人問
向甚麼處去者云臺山禮文殊去老人云大
德見文殊還識不尊者無對。
【汾陽昭代云今日慶幸。】
「尊者又到山中見一老人云尊者何來者云
西國來老人云還將得佛頂尊勝經來不者
云不將得來老人云空來何益尊者遂回。」
[002-0540a]
【大陽玄云當初下得甚麼語得見文殊不
回西天乃云但展兩手似伊。】
「秦跋陀禪師住廬山嘗訪生法師乃問居常說
何經論生云說大般若經師云作麼生說色
空義生云眾微聚曰色眾微無自性曰空師
云眾微未聚喚作什麼生罔措師又問別說
何經論生云說大涅槃經師云如何說涅槃
之義生云涅而不生槃而不滅不生不滅故
曰涅槃師云這箇是如來涅槃那箇是法師
涅槃生云涅槃之理豈有二耶乃云某甲秪
[002-0540b]
如此禪師如何說涅槃師乃拈起如意云還
見麼生云見師云見箇什麼生云見禪師手
中如意師以如意擲向地上云還見麼生云
見師云見箇什麼生云見禪師手中如意隨
地師斥云觀公見解未出常流何得名喧宇
宙乃拂衣而去其徒懷疑不巳乃逐師押問
云我師說色空涅槃義俱不契未審禪師如
何說色空義師云不道汝師說不是秪說得
果上色空不會說因中色空徒云如何是因
中色空師云一微空故眾微空眾微空故一
[002-0541a]
微空一微空中無眾微眾微空中無一微。」
【汾陽昭代云休葛藤。】
「耶舍尊者甞訪廬山遠法師遠問如何是道
尊者云無人能會遠云此間有五百聽徒其
中有碩學高流豈無一人會耶尊者乃笑遠
復問如何是道尊者拈起如意示之云見麼
遠云見尊者云見箇甚麼遠云見尊者手中
如意尊者遂將如意擲向地上云還見麼遠
云見尊者云見箇什麼遠云見尊者手中如
意墮地尊者却収起如意云見即不見還見
[002-0541b]
麼遠罔措尊者斥云觀公見解未出常流何
得名喧宇宙乃拂衣上紫霄峯。」
【五祖戒云耶舍遠公見道也未。】
「波羅提尊者因異見王問何者是佛者云見
性是佛王云師見性不者云我見佛性王云
性在何處者云性在作用王云是何作用我
今不見者云今見作用王自不見王云於我
有不者云王若作用無有不是王若不用體
亦難見王云若當用時幾處出現者云若出
現時當有其八在胎為身處世名人在眼曰
[002-0542a]
見在耳曰聞在鼻辯香在舌談論在手執捉
在足運奔徧現俱該沙界収攝在一微塵識
者知是佛性不識喚作精魂王聞心即開悟
寶誌公和尚問一梵僧承聞尊者喚我作屠
兒曾見我殺生不僧云見公云有見見無見
見不有不無見見若有見見是凡夫見無見
見是聲聞見不有不無見見是外道見未審
尊者如何見僧云有此等見耶。」
【汾陽昭代云不枉西來。】
「師或云終日拈香擇火不知身是道場玄沙
[002-0542b]
云終日拈香擇火不知真箇道場。」
【雪竇顯云一對無孔鐵鎚。
續昭覺勤云終日拈香擇火不知拈香擇
火。】
「南嶽慧思和尚因誌公令人傳語云何不下
山教化眾生目視雲漢作麼師云三世諸佛
被我一口吞盡何處更有眾生可教化。」
【五祖戒云更說道理看。
報慈遂徵云且
道山上語山下語。
雪竇顯云有什麼屎
臭氣。
瑯瑘覺云驗人端的處。
翠巖芝
[002-0543a]
云思大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
芭蕉
徹云更進一步又云雖是入泥入水幾人
搆得。
天聖泰云思大秪知開口寶公平
地喫交。
續雲居舜云思大和尚寶公未傳語時猶
較些子。
保寧勇別思大云傳語法師合
取狗口。】
「天台智者大師在南嶽誦法華經至藥王品
云是真精進是名真法供養如來於是悟法
華三昧獲旋陀羅尼見靈山一會儼然未散。
[002-0543b]
明州布袋和尚常在通衢立有僧問和尚在
這裏作甚麼師云等箇人來僧云來也師遂
於懷中取一橘子度與僧擬接師乃縮手云
汝不是這箇人。
師因僧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師放下布袋
叉手而立僧云秪此別更有在師拈起布袋
放肩上而去。
師有時見僧前行乃撫僧背一下僧回首師
云把一錢子來。
師甞將布袋并破席一領於通衢往來布袋
[002-0544a]
內盛鉢盂木履魚飯菜肉瓦石土木諸般緫
有或於稠人處打開布袋內物撒下云看看
又一一將起問人云這箇喚作什麼。」
【續瑯瑘覺云慈氏菩薩。
昭覺勤云熟處
難忘。】
「天台豐干禪師因寒山子問古鏡不磨時如
何照爥師云氷壺無影像猿猴探水月山云
此是不照爥也更請道師云萬德不將來教
我道什麼寒山拾得俱作禮而退。
師欲去遊五臺向寒山拾得云共我去遊
[002-0544b]
便是我同流若不去不是我同流山云去
遊作什麼師云禮文殊山云不是我同流。」
【翠巖芝云大似辯才見蕭翼。】
「寒山子因僧眾炙茄次山却將茄弗向一僧
背上打一下僧回首山呈起茄弗云是什麼
僧云這風顛漢山却向傍僧云道這箇師
僧費却多少塩醬。」
【續寶峯文云寒山打這僧實為費塩醬多
莫別有道理。
黃龍清云寒山子只知這
僧費多少塩醬不知自巳拋撒更多且道
[002-0545a]
什麼處是拋撒處良久云十方世界成狼
藉一日収來五味全。】
「寒山因趙州到天台行次見牛跡山乃問上
座還識牛麼州云不識山指牛跡云此是五
百羅漢遊山州云既是羅漢為甚麼作牛去
山云蒼天蒼天州呵呵大笑山云笑作什麼
州云蒼天蒼天山云這小厮兒却有大人之
作或曰南泉大同小異。
寒山預知溈山來國清受戒遂與拾得往松
門接溈山纔到二人從路兩邊透出作大蟲
[002-0545b]
吼三聲溈山屹然無對寒山云自從靈山一
別迄至于今還相記麼溈山無對拾得拈起
拄杖云老兄喚這箇作什麼溈山又無對寒
山云休休不用問他自從別後巳曾三生作
國王來緫忘却也。
天台拾得一日掃地次寺主問汝名拾得因
豐干拾得汝歸汝畢竟名箇什麼姓箇什麼
拾得放下掃帚叉手而立主再問拾得拈起
掃帚掃地而去寒山椎胷云蒼天蒼天拾得
却問汝作甚麼山云豈不見道東家人死西
[002-0546a]
家人助哀二人乃作舞笑哭而出。
婺州善慧大士因梁武帝請講經士纔陞座
以尺拊桉一下便下座武帝愕然誌公乃問
陛下還會麼帝云不會公云大士講經竟。」
【白雲端云傅大士與誌公被武帝一狀領
過。
續汾陽昭云講得甚好。
本覺一云傅大
士巳是葛藤誌公重下註脚諸人如今樂
聞麼良久云兩叚不同。
老宿云大士不
得誌公洎成虛棄。】
[002-0546b]
「大士一日披衲頂冠靸履朝見梁武帝帝問
是僧耶士以手指冠帝云是道耶士以手指
靸履帝云是俗耶士以手指衲衣。」
【汾陽昭代云大士多能。
續五祖戒云笑殺傍觀。】
「大士或云夜夜抱佛眠朝朝還共起起坐鎮
相隨語默同居止纖毫不相離如形影相似
欲識佛去處雪竇云三生六十劫秪這語聲是。」
【玄沙備云大小傅大士秪認得箇昭昭靈
靈。
報慈遂徵云且道他認不認若認他
[002-0547a]
又是補處彌勒不可認也若不認玄沙又
與麼道不可徒然。
雪竇顯云天下衲僧
跳不出直饒口掛壁上漢別有一竅勘過
了打又云玄沙也是打草蛇驚。
翠巖芝
云認與不認來年更有新條在擾亂春風
卒未休。
薦福懷云誰有單于調換取假
銀城良久云曾被雪霜苦楊花落也驚。
續九峯勤云大小傅大士奈一法中而有
異九峯即不然夜夜困即眠朝朝覺即起。
洞山聦云九峯和尚是大力量人言不虛
[002-0547b]
發洞山道困來即便眠覺來即便起只如
衲僧家白日還打睡麼雖然如是三十
年後且莫和泥合水。
法昌遇云此是古
佛垂慈不無方便爭奈善因而招惡果傳
大士如張漫天網羅龍打鳳奈何鱗甲羽
毛緫在裏許逃生無路若是靈禽異獸決
定別有生涯。
保寧勇云大眾傅大士此
頌古今不墜一切人知向此瞥地者亦多
錯會者不少玄沙云大小傅大士只認得
箇昭昭靈靈洞山聦云且道衲僧家日裏
[002-0548a]
還曾睡也無此兩轉語誰言世上無仙客
須信壺中別有天保寧亦有一頌要眠時
即眠要起時即起水洗面皮光啜茶濕却
觜大海紅塵飛平地波濤起阿呵阿呵呵
囉哩哩囉哩。】
未詳嗣法
「先淨照禪師問楞嚴大師云經中道若能轉
物即同如來若被物轉則名凡夫只如昇先
閣作麼生轉。」
【汾陽昭代云彼此老大。】
[002-0548b]
「無著和尚送供往臺山文殊相迎次問大德
從何方而來師云南方殊云南方佛法如何
住持師云末法比丘少奉戒律殊云多少眾
師云或三百或五百師却問和尚此間如何
住持殊云凡聖同居龍蛇混雜師云多少眾
殊云前三三後三三。」
【汾陽昭代云識得。
續雪峯存問靈雲云古人道前三三後三
三意旨如何靈雲云水中魚山上烏雪峯
云意作麼生會靈雲云高可射𠔃深可釣。
[002-0549a]
徑山杲云當時若見只向他道和尚如是
住持直是不易。
天童傑云大眾或三百
或五百置之勿論只如文殊道前三三後
三三如何話會良久云竹影掃堦塵不動
月穿潭底水無痕。】
「師喫茶次文殊拈起玻瓈盞問南方還有這
箇麼師云無文殊云尋常將什麼喫茶師無
對。」
【洞山价代展兩手云有無且置借取這箇
看得否。
曹山章代云久承大士按劒為
[002-0549b]
什麼處在一塵。
長慶稜代云若與麼癡
客勸主人。
瑯瑘覺云若也是去可謂虎
口裏奪食若也不是去移舟諳水勢舉棹
別波瀾。
續汾陽昭云謝顧問。】
「師因日晚遂問文殊云擬投一宿得不殊云
有執心在不得此宿師云某甲無執心殊
云受戒不師云受戒久矣殊云若無執
心何用受戒師遂辭退均提童子送師出師
云適來和尚道前三三後三三是多少童子
[002-0550a]
召云大德師回首童子云是多少。」
【洞山价云欲觀其父先觀其子。
續汾陽昭於何用受戒處云悔出前言於
童子道是多少處云識得。】
「師又見化寺無額問童子此寺名甚麼童子
以手指金剛背後云看看師回首化寺乃隱。」
【續汾陽昭云辯才遇蕭翼。】
「師去五臺逢一老人師問莫是文殊不老人
云豈有二文殊師遂作禮忽然不見一本曰豐干。」
【趙州諗代云文殊文殊。
薦福懷云無著
[002-0550b]
只有先鋒且無殿後老人若不隱身去有
甚麼面見無著。】
「公期和尚因往羅漢路逢一騎牛公子師問
羅漢路向甚麼處去公拍牛云道道師喝云
這畜生公云羅漢路向甚麼處去師却拍牛
云道道公云直饒與麼猶少棒喫在師便打
公子便拍牛走。
蟾首座問洞山佛真法身猶若虛空應物現
形如水中月作麼生說箇應底道理洞山云
如驢覷井蟾云是則是只道得八成山云首
[002-0551a]
座作麼生蟾云如井覷驢有本云紙衣道者問德上座或謂洞
山問曹山。
錢唐鎮使在界上為鎮將時問僧其或相契
即留止宿一日因二僧至遂問近離甚處云
江西馬大師處云馬師有什麼方便僧云道
即心是佛便被揖出又有二僧到亦如前問
僧云非心非佛亦被揖出不得止宿。
洪州太守許式郎中見洪州鷄足山主因與上藍溥
和尚泐潭澄和尚三人坐次澄云承郎中云
夜坐連雲石春栽帶雨松當時是答洞山什
[002-0551b]
麼話許云今日放衙澄云聞說是答泗洲大
聖在揚州現底話是不許云別點茶來澄云
名不虛傳元來是作得主許云和尚早晚回
山去澄云今日被上藍覷破上藍便喝澄云
須是始得許云勿奈舩何打破戽斗。
郎中入上藍僧堂問首座年多少座云六十
八歲許云僧臘多少座云四十七夏許云聖
僧得幾夏座云與虛空同受戒許拍禪牀板
頭云下官喫飯不似首座喫塩多。
大宋太宗皇帝問僧看甚麼經僧云仁王經
[002-0552a]
帝云既是寡人經為甚麼在卿手裏僧無對。」
【雪竇顯代云皇天無私惟德是輔。】
「帝幸開寶塔問僧卿是甚人僧云塔主帝云
寡人塔為什麼卿作主僧無對。」
【雪竇顯代云盍國咸知。】
「帝因僧朝見乃問卿是甚處僧僧云廬山臥
雲菴帝云臥雲深處不朝天為甚到此。」
【雪竇顯代云難逃至化。】
「帝甞夢神人報云請陛下發菩提心帝早旦
宣問左右街菩提心作麼生發。」
[002-0552b]
【雪竇顯代云實謂古今罕聞。】
「帝因僧朝見乃云陛下還記得臣僧麼帝云
甚處相見來僧云靈山一別直至如今帝云
卿以何為驗僧無對。」
【雪竇顯代云貧道得得而來。】
「帝因僧奏燒却藏經欲乞宣賜帝宣問昔日
摩騰不燒如今為甚却燒僧無對。」
【雪竇顯代云陛下不忘付囑。】
亡名古宿
「昔有老宿一夏巳來並不為師僧說話有僧
[002-0553a]
自歎云我只與麼空過一夏不敢望和尚說
佛法得聞正因兩字也得老宿聊聞乃云闍
黎莫𧬊速若論正因一字也無與麼道了叩
齒云適來無端不合與麼道隣壁有老宿聞
乃云好一釜羹被兩顆鼠糞汙却。」
【報慈遂徵云且道讚歎語不肯語若是讚
歎為甚道鼠糞汙却若不肯他有什麼過
驗得麼。
雪竇顯云誰家鍋釜無一兩顆。
續黃龍清云二老宿只見錐頭利不見鑿
頭方只如這僧道不敢望和尚說佛法得
[002-0553b]
聞正因兩字也得是會不會叅玄要具通
方眼好向言中辯古今。】
「昔有老宿住菴於門上書心字於䆫上書心
字壁上書心字後法眼云門上但書門字䆫
上但書䆫字壁上但書壁字玄覺云門上不
要書門字䆫上不要書䆫字壁上不要書壁
字何故字義炳然。
昔有兩僧各住菴旬日不會一日相見上菴
主乃問多時不見在什麼處下菴主云在菴
裏造箇無縫塔上菴主云某甲也欲造箇就
[002-0554a]
師借樣子可不下菴主云何不早道恰被人
借去也或云匾檐山菴主。」
【法眼益云且道借伊樣不借伊樣。】
「昔有老宿云祖師九年面壁為訪知音若與
麼會將來喫鐵棒有日在又一老宿云祖師
九年面壁何不慚惶若與麼會更置草鞋行
脚三十年。」
【瑯瑘覺云既不然且道祖師面壁意作麼
生良久云欲得不招無間業莫謗如來正
法輪。
[002-0554b]
續天童傑舉瑯瑘語了云二老宿敲塼打
瓦瑯瑘和尚畫虎成狸諸人要見祖師面
壁底意旨麼窮坑難滿。】
「昔有老宿畜一童子並不知軌則有一行脚
僧到菴乃教示童子朝昬禮儀其童晚見老
宿外歸遂去問訊老宿俄然怪見遂問阿誰
教汝童子云堂中上座老宿尋喚其僧來問
上座傍家行脚是甚麼心行這箇童子養來
二三年幸自可憐生誰教上座教壞伊快俶
裝去黃昬雨淋淋地被他趂出。」
[002-0555a]
【法眼益徵云古人與麼顯露些子家風甚
怪且道意在於何。】
「昔有一行者隨法師入佛殿行者向佛而唾
法師云行者少去就何以唾佛行者云將無
佛處來與某甲唾法師無對。」
【溈山祐云仁者却不仁者不仁者却仁者。
仰山寂代法師但唾行者又云行者若有
語即向伊道還我無行者處來。】
「昔有僧到曹溪因守衣鉢僧提起衣云此是
大𢈔嶺頭提不起底僧云為甚麼在上座手
[002-0555b]
裏僧無對。」
【雲門偃云彼彼不了又代云遠嚮不如親
到又云將謂是師子兒。】
「昔有僧持鉢到長者家偶為犬傷長者因問
龍披一縷金翅不吞大師全披法服為甚却
被狗咬。
昔有僧去覆舩路逢一賣塩翁僧問覆舩路
向甚處去翁良久僧又問翁乃云患聾那
僧云向我道什麼翁云向道覆舩路僧
云翁莫會禪麼翁云莫道會禪佛法也會盡
[002-0556a]
僧云試說看翁挑起塩僧云難翁云喚
作什麼僧云塩翁云有什麼交涉僧云作
麼生翁云不可更向道是塩。
昔有一婆供養一菴主經二十餘年常令一
二八女送飯給侍一日令女子抱定云正當
與麼時如何主云枯木倚寒巖三冬無暖氣
女子歸舉似婆婆云我二十年來秪供養得
箇俗漢遂遣起放火燒却菴。
昔有官人入鎮州天王院覩神像因問院主
云此是什麼功德主云護國天王官云只護
[002-0556b]
此國徧護餘國主云在秦為秦在楚為楚官
云臘月二十九日打破鎮州城天王向甚處
去主無對。
昔有僧去叅米胡路逢一婆住菴僧云婆有
眷屬麼婆云有僧云在什麼處婆云山河大
地若草若木皆是我眷屬僧云婆莫作師姑
來麼婆云汝見我是甚麼僧云俗人婆云汝
不可是僧僧云婆莫混濫佛法好婆云我不
混濫佛法僧云與麼豈不是混濫佛法婆云
汝是男子我是女人豈是混濫。
[002-0557a]
昔南泉典座辦兩分食詣園中管顧園頭食
時展鉢次忽有念佛鳥鳴園頭乃敲鉢一下
又鳴再敲一下鳴既住頭乃問典座會麼座
云不會又敲一下。
昔塩官會下有主事僧忽見一鬼使來追僧
告云某甲身充主事未暇修行乞容七日得
不使云待為白王若許七日後來不然須臾
便至言訖不見至七日後復來竟覓其僧了
不可得後有舉問一僧若被覓著時如何抵
擬他。」
[002-0557b]
【洞山价代云被他覓得也。】
「昔溈山會下有僧在山多年一日下山覓箇
住處偶宿一行者家者問上座何處去僧云
覓箇住處去者書箇佛字問上座這箇是什
麼字僧云佛字者却喚妻問這箇是什麼字
妻云佛字者云上座與某甲拙室見解一般
爭解住得其僧却回溈山。
昔有僧到翠巖或曰石霜相看值不在遂看主事
事云叅見和尚也未僧云未主事乃指狗子
云上人要見和尚但禮拜這狗子僧無語後
[002-0558a]
翠巖歸得聞乃云作麼生免得與麼無語。」
【雲門偃云欲觀其師先觀其子。】
「昔有一婆子臨齋入趙州堂云這一堂師僧
緫是婆婆生得底秪有大底孩兒五逆不孝
趙州纔顧視婆子便出。
昔有道士在殿前背佛而坐僧云道流莫背
於佛道云大德本教云佛身充滿於法界教
我向甚處坐即得。
昔有一僧還魂云冥中見地藏遂問某平生
修何行業某云念法華經地藏云止止不須
[002-0558b]
說為是說為是不說某無對。
昔有僧問一尊宿獅子捉兔亦全其力捉象
亦全其力未審全箇什麼力老宿云不欺之
力。
昔有施主入院行眾僧隨年錢知事僧云聖
僧前著一分主云聖僧年多少僧無對。」
【法眼益代云心期滿處即知。
續保寧勇云只恐施主力所不及。】
「昔廣南有僧住菴偶大王出獵吏人報云菴
主大王來請起主云非但大王來佛來亦不
[002-0559a]
起王聞乃問佛豈不是卿師主云是王云見
師為甚麼不起。」
【法眼益代云未足詶恩。
續保寧勇云相識滿天下今朝遇一人。】
「昔有老宿問一座主䟽鈔解義廣略如何主
云鈔解䟽䟽解經宿云經解什麼主無對。
昔有官人作無鬼論中夜揮毫次忽見一鬼
出云汝道無我聻。」
【續五祖演代以手作鵓鳩觜云谷谷孤。
靈隱遠以手加額云何似生。】
[002-0559b]
「有古德問云我三十年前曾斷一人命根而
今日夜憂愁如何免得。
有古德與僧行次見水中死魚乃問魚以水
為命為甚却死在水裏。」
【續天龍機代云是伊為什麼不去岸上死。】
「昔高麗國來錢唐刻觀音聖像及舁上舩竟
不能動因請入明州開元寺供養後有設問
無剎不現身聖像為甚麼不去高麗國。」
【長慶稜云現身雖普覩相生偏。
法眼益
別云識得觀音未。】
[002-0560a]
「昔有座主念彌陀名號次小師遂喚和尚及
其回顧小師不對如是數四座主叱之小師
云和尚幾年喚他即得某甲纔喚便乃發惡。」
宗門統要續集卷第二
音釋
錐
朱惟切猶鑽也。
諲
音因。
踟躕
踟直知切躕直朱切踟躕行不進也。
悚
慄
悚息勇切怖也慄力質切懼也。
𠎝
起虔切與愆同。
蛤蜊
蛤古合切蜊音
梨。
礫
郎狄切小石也。
猢
戶吾切。
叱
尺栗切訶也。
諗
式荏切。
垛
徒果切。
賺
直䧟切錯也。
璘
離珍切。
擂
音雷研物也。
覷
七慮切伺
[002-0560b]
視也。
稜
盧登切。
拶
子刮切逼拶也。
麻谷
谷音欲。
爥
朱欲切照也。
丳
楚限切。
厮
息移切役也。
靸
悉合切。
戽
火故切抒水器也。
𧬊
先奚切。
俶裝
俶昌六切動也裝側霜切裹也。
聻
尼止切指物貌。
[002-0561a]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