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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朴子外篇卷之三四同/卷真三
勗學
抱朴子曰夫學者所以清澄性理簸揚埃穢
雕鍜鑛璞礱鍊屯鈍啓導聰眀飾染質素察
往知來博涉勸成仰觀俯察於是乎在人事
王道於是乎備進可以爲國退可以保己是
以聖賢罔莫孜孜而勤之夙夜以勉之命盡
日中而不釋飢寒危困而不廢豈以有求於
當世哉誠樂之自然也夫斲削刻畫之薄伎
射御騎乘之易事猶須慣習然能後善況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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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理之曠道德之遠隂陽之變鬼神之情緬
邈玄奥誠難生知雖云色白匪染弗麗雖云
味甘匪和弗美故瑶華不琢則耀夜之景不
發丹青不治則純鈞之勁不就火則不鑽不
生不扇不熾水則不决不流不積不深故質
雖在我而成之由彼也登閬風捫晨極然後
知井谷之闇隘也披七經玩百氏然後覺面
牆之至困也夫不學而求知猶願魚而無網
焉心雖勤而無獲矣廣博以窮理猶順風而
託焉體不勞而致遠矣粉黛至則西施以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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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而宿瘤以藏醜經術深則高才者洞達鹵
鈍者醒悟文梓干雲而不可名臺榭者未加
班輸之結構也天然爽朗而不可謂之君子
者不識大倫之臧否也欲超千里於終朝必
假追影之足欲凌洪波而遐濟必因艘楫之
器欲見無外而不下堂必由之乎載籍欲測
淵微而不役神必得之乎明師故朱緑所以
改素絲訓誨所以移蒙蔽披玄雲而揚大明
則萬物無所隱其狀矣舒竹帛而考古今則
天地無所藏其情矣况於鬼神乎而况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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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乎泥涅可令齊堅乎金玉曲木可攻之以
應繩墨百獸可教之以戰陳畜牲可習之以
進退沈鱗可動之以聲音機石可感之以精
誠又况乎含五常而禀最靈者哉低仰之駟
教之功也鷙擊之禽習之馴也與彼凡馬野
鷹本實一類此以飾貴彼以質賤運行潦而
勿輟必混流乎滄海矣崇一簣而弗休必鈞
高乎峻極矣大川滔瀁則虬螭群游日就月
將則德立道備乃可以止夢乎丘旦何徒解
桎乎困蒙哉昔仲由冠雞帶㹠䨥珥鳴蟬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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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而見拔刃而舞盛稱南山之勁竹欲任掘
强之自然尼父善誘染以德教遂成升堂之
生而登四科之哲子張鄙人而灼聚凶猾漸
漬道訓成化名儒乃抗禮於王公豈直免於
庸陋以是賢人悲寓世之倏忽疾泯没之無
稱感朝聞之弘訓悟通微之無類懼將落之
明戒覺罔念之作狂不飽食以終日不棄功
於寸隂鑒逝川之勉志悼過隟之電速割遊
情之不急損人間之末務洗憂貧之心遣廣
願之穢息畋□博奕之游戲矯晝寢坐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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懈怠知徒思之無益遂振策於聖途學以聚
之問以辯之進德脩業温故知新夫周公上
聖而日讀百篇仲尼天縱而韋編三絶墨翟
大賢載文盈車仲舒命世不窺園門倪寬帶
經以芸鉏路生截蒲以寫書黄霸抱桎梏以
受業甯子勤夙夜以倍功故能究覽道奥窮
測微言觀萬古如同日知八荒若户庭考七
耀之盈虚步三五之變化審盛衰之方來驗
善否於既往料玄黄於掌握甄未兆以如成
故能盛德大業冠於當世清芳令問播于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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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也且夫聞商羊而戒浩瀁訪鳥砮而洽東
肅諮萍實而言色味訊土狗而識墳羊披靈
寳而知山隱因折俎而說專車瞻離畢而分
隂陽之候由冬螽而覺閏餘之錯何神之有
學而已矣夫童謡猶助聖人之耳目豈况墳
索之弘博哉才性有優劣思理有脩短或有
夙知而早成或有提耳而後喻夫速悟時習
者驥騄之脚也遲解晩覺者鶉鵲之翼也彼
雖尋飛絶景止而不行則步武不過焉此雖
咫尺以進往而不輟則山澤可越焉明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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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其猶兹乎蓋少則志一而難忘長則神放
而易失故修學務早及其精專習與性成不
異自然也若乃絶倫之器盛年有故雖失之
於暘谷而收之於虞淵方知良田之晩播愈
於卒歲之荒蕪也日燭之喻斯言當矣世道
多難儒教淪喪文武之軌將遂凋墜或沈溺
於聲色之中或驅馳於競逐之路孤貧而精
六藝者以游夏之資而抑頓乎九泉之下因
風而附鳳翼者以駑庸之質猶迴遑乎霞霄
之表舍本逐末者謂之勤修庶幾擁經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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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謂之陸沈迂闊於是莫不蒙塵觸雨戴霜
履氷懷黄握白提清絜肥以赴邪徑之近易
規朝種而暮穫矣若乃下帷高枕遊神九典
精義賾隱味道居靜確乎建不拔之操揚青
於歲寒之後不揆世以投迹不隨衆以萍漂
者蓋亦鮮矣汲汲於進趨悒悶於否滯者豈
能舍至易速達之通塗而守甚難必窮之塞
路乎此川上所以無人子衿之所爲作愍俗
者所以痛心而長慨憂道者所以含悲而頽
思也夫寒暑代謝否終則泰文武迭貴常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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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數也冀群寇畢滌中興在今七耀遵度舊
邦惟新振天惠以廣掃鼓九陽之洪爐運大
鈞乎皇極開玄模以軌物陶治庶類匠成翹
秀蕩汰積埃革邪反正戢干戈橐弓矢興辟
雍之庠序集國子修文德發金聲振玉音降
風雲於潜初旅束帛乎丘園令抱翼之鳳奮
翮於清虛頂領之駿騁迹於千里使夫含章
抑鬱窮覽洽聞者申公伏生之徒發玄纁登
蒲輪吐結氣陳立素顯其身行其道俾聖世
迪唐虞之高軌馳升平之廣塗玄流沾於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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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惠風被乎無外五刑厝而頌聲作和氣洽
而嘉穟生不亦休哉昔秦之二世不重儒術
舍先聖之道習刑獄之法民不見德唯戮是
聞故感而不知反迷之路敗而不知自救之
方遂墮墜於雲霄之上而整粉乎不測之下
惟尊及卑可無鑒乎
抱朴子外篇卷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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