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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集部五
師山文集 别集類四元
提要
臣等謹按師山文集八卷遺文五巻元鄭玉
撰玉有春秋闕疑已著録是編文集八巻前
有至正丁亥程文序又有至正庚寅玉自序
葢即玉所自編惟序首標題曰餘力稿序中
亦稱且名曰餘力稿則集名似出後人所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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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然王禕序及楊士竒跋已皆稱師山集
則初刻時已改名矣遺文五巻不知何人所
編程敏政跋玉釣臺詩巻稱其裔孫虬裝潢
成册張駿和敏政詩跋亦稱玉裔孫鯨虬皆
能詩其或出虬等之手歟附録一巻則當時
酧贈詩文及後人題詠也玉自序謂韓栁歐
蘓塗天下之耳目置斯民於無聞見之地道
之不明文章障之道之不行文章尼之其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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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君實書又力詆唐皇甫湜其言殊妄汪克
寛作玉行狀稱其文以正大剛直之氣發為
雄渾警拔之詞感慨頓挫簡潔純粹然紀事
樸實不為雕鏤鍜鍊跌宕怪神之作出入馬
遷班固而根之以六經之至理其推尊亦太
過然玉學術本醇克寛所謂大扺主於明正
道扶世教者其論不誣其文皆雅潔不支歐
陽元所謂嚴而有法者案元此語亦見克寛誌中亦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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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其送葛子熙序稱陸子之質髙明故好簡
易朱子之質篤實故好邃宻所入之途有不
同及其至也三綱五常仁義道徳豈有不同
者哉況同是堯舜同非桀紂同尊周孔同排
釋老同以天理為公同以人欲為私大本達
道無有不同者學者不求其所以同惟求其
所以異此豈善學聖賢者哉又與汪真卿書
稱朱子盡取羣賢之書析其同異歸之至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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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吾道在宇宙如青天白日萬象燦然莫不
畢見然自是以來三尺之童即談忠恕目未
識丁亦聞性與天道一變而為口耳之弊葢
古人之學以所到之深淺為所見之髙下所
言皆實事今人之學所見雖逺而皆空言此
豈朱子畢盡精㣲以教世之意哉其言皆辨
别真偽洞見癥結無講學家門户之見知其
授命成仁搘拄名教不自剽竊語録中來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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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四十一年十月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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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山集原序
鄭君子美初至京師或傳其文數篇於奎章閣下授經
郎掲公讀之驚曰是盖工於古文者嚴而有灋侍書學
士虞公揚于坐曰鄭子之文異日必負大名於天下藝
文少監歐陽公曰使少加豐潤足追古作者宋状元陳
助教皆稱其能且竒其人将謀薦之鄭君竟奉親南不
屑留矣余時以筆札事諸公親聞其言欲一讀其文以
自快而未之暇歸江南數年與鄭君益相親始得博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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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前後之文累百餘篇盖其制行之髙見道之明故卓
然能自為一家之言如此古人謂文章與時髙下然亦
恒發於山川之秀本諸文獻之傳漢之文章莫盛於司
馬相如揚雄而蜀世多文人若鄭君之學夫豈無所自
來哉余不能文又惡知鄭君以嘗㳺閣老諸公之門姑
誦所聞以為之序子美嘗築精舍師山聚書以淑學者
故學者稱之師山先生云至正丁亥三月望日婺源程
文以文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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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力藁序
孟子既沒學者各以已見為學文章為道故韓退之栁
子厚歐陽永叔蘇子瞻輩咸以此名世作者既曰足以
盡斯道之傳後之尊之者又曰是皆所謂傳而得其宗
者也塗天下之耳目置斯民於無聞見之地然則道之
不明文章障之也道之不行文章尼之也文章之弊可
勝言哉宋初河南程氏兄弟者出天下號為兩程夫子
始知斯道之傳不在語言文字之間而具於吾性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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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不在虚無髙逺之際而行乎日用常行之中以此窮
理以此明道以此淑身而傳後以此解惑而覺迷文章
之作遂一廢而為無用之物譬之霪雨初霽復見天日
而無有魑魅魍魎也至吾新安朱夫子集諸儒之大成
論道理則必著之文章作文章則必本於道理昔之尼
者行障者明矣信乎有徳之必有言文章為貫道之器
而非虚言之謂也余年十數歲時蒙昧未有知識於前
言往行無所擇獨聞人誦朱子之言則疑其出於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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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聞人言朱子之道則疑其發於吾心也好之既深為
之益力不惟道理宗焉而文章亦於是乎取正久而浸
熟不知我之學古人而疑古人之類我也人有笑而問
者曰文章宗韓栁道理宗朱程此萬世一論也子之為
學不亦謬乎余曰道外無文外聖賢之道而為文非吾
所謂文文外無道外六經之文而求道非吾所謂道吾
於朱子折衷焉問者曰吾過矣吾過矣子之言是也余
懼問者之煩而應者之勞也廼書其意而以白夫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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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者且名曰餘力藁以見吾學之不專於文辭而當有
本也至正庚寅三月朔鄭玉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