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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栟櫚集巻十五 宋 鄧肅 撰
序
瑞花堂
政和間有瑞花生於葉隆吉超然家狀如牡丹紅瑩不
謝而未嘗有根衆雖異之竟不知其為何物也超然一
旦抱其所能貢入成均且十餘年靖康間以智謀中科
得官未試建炎二年再擢進士第易紫衣藍歸拜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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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閈榮之友人鄧肅志宏為榜其所居曰瑞花堂且語
之曰物亦有不根而生者乎草木無有也造化之英不
能自鬱其達而在上則有輪囷之雲扶疎之桂行於天
而行於月若無俟乎根者其降而在人也則所謂將相
公侯寧有種乎是也今超然以寒儒家連取文武二科
猶掇之也異時將相蓋唾手可取較之卿雲桂月初不
試根若無甚異者然則瑞花之生豈偶然哉雖然闇者
須明月乃燭之旱者求蘓雲乃澤之彼蒼蒼者豈徒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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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種之物以駭人哉蓋以種種而生者政有賴於此
耳超然其勉之吾輩所為將相云者亦豈徒為觀美而
巳乎今天下須明求蘓者蓋不可一二計超然其勉之
建炎三年七夕鄧肅序
丹霞賞音文集
邵武軍泰寧僧明賾走人四百里以書抵予曰吾師得
士大夫詩文亡慮三百篇雄文傑句日傳千紙師不得
以私之也僕將鏤於板命之曰丹霞賞音集夫子厚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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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師者請為我序之余告之曰若師農家子忽有所遇
遂傳心印坐斷白雲法可參又能出其糟粕作詩誦三
昧如畫沙印泥不亊雕鐫雖貫休齊巳等輩旬鍛月鍊
有不得其髣髴者又何待士夫為之賞音乎而況三百
篇之中有為社稷臣者有為文章伯者有為道山之秀
者有為柏臺之英者有宣埋輪之威者有布愷悌之政
者有布衣韋帶而尚友古人者鈎章棘句光芒相薄皆
不在人下而又何待潦倒不堪者從而序之乎雖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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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遊戲法門類相假合若以序為不必為則諸公之文
雖不必作可也若以諸公之文為不必作則丹霞之迹
雖不顯可也是將頹墮委靡蕩然不可収拾而與兔角
龜毛同歸於無用之域矣豈中道哉蓋聞七佛之出世
達摩之西來與三藏四萬八千巻之流布於六合内外
者譬猶煙雲出岫本無定體而風行水上偶爾成文故
其建立之迹闡揚之音雖轟若雷聲而亦未嘗不淵默
也然則丹霞示現之迹士夫從而賞之明賾從而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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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又從而序之是亦循斯須矣又孰有不可者哉丹霞
法名宗本棄妻而庵居得度五年風號露泣之地化為
金碧太守請於朝以名其院所謂丹霞是也世間人或
得其誦者即以吉凶壽夭決之猶蓍龜也此特其善者
機耳丹霞豈作意哉明賾作字吟詩亦超然不凡而見
解的的不落一邊蓋其師之嫡嗣云宣和七年中元瑞
芝軒書
丹霞禪師行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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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固嘗言世人視損一錢可以易死寧死無所損余
始惜其言之過既而久處里閈乃信其言之不妄也今
本禪師一瓶一鉢來自丹霞以開田因縁化於沙邑未
踰月而所獲幾百萬是何其速耶豈吾鄉居民固不若
子固之所言耶不然則師亦何自得此於人哉怪而問
焉有對者曰嘻師異人也其言人之禍福死生輒以期
至故智者多其能愚者冀其福敢為不善者又將隱其
過此所以摩肩接踵各攄所藏無敢為師嗇以是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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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安得而不速乎余仰天而笑曰夫有是哉夫所謂丹
霞者豈晉佛圖澄耶豈唐僧一行耶明數以先人之禍
福雖草而蓍闕/如龜類能及焉吾又何為而心醉哉雖
然亦有可占者乃往見之興居之餘遂即其所言禍福
死生巳著於人者聊復訊之師方且悠然而辭若不以
是而自多也夫既不以是自多則必有超乎世者余乃
易色變容不敢以世俗之所問者叩焉徐而聽其款語
味其所詠之詩超然不復塵中見解禪不能枯律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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縛雖如我等亦不能測其涯涘殆不知其果何人也其
與人之頌若所為文初不經意一瞬百紙颯如風雨豈
以錐畫沙乎豈以印印泥乎抑八窗玲瓏而人之善惡
莫得以逃之乎不然則其姑示之以天壤使人得以相
之故丹霞道場能就今日耶吾皆不得而知之也因其
就行姑為之序
太平興國堂頭璨公語録
佛菩薩語流布人間凡五千四十八巻而一祖西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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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心源不立文字若佛若祖孰少孰多曰教曰禪若此
殊軌殊不知佛菩薩語雖累億萬亦未嘗輒立文字而
達摩直指心源雖默無一語而五千四十八巻巳在其
中矣太平堂頭璨公頃從蔣山何嘗得兔昔住太平本
自亡錐據師子座作師子吼未嘗為人世説毫釐法四
方學者皆腦門點地拾其殘膏而襲藏之旦扣栟櫚居
士鄧某湖南之鴻儒以序冠焉居士曰嘻此特其土苴
耳豈其眞哉雖然土苴之外何者為眞一視而空頭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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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有語亦可無語亦可雷聲淵默本自同時孰為五
千四十八巻而孰為不立文字者乎在佛為弟子在祖
為嫡孫蓋道一也門人弟子若因此以有悟則謦欬動
息皆西來意而況所揚之般若乎若守此以求師則拈
花微笑巳是剰法而況所論之葛藤乎悟之者天地一
指守之者毫釐千里反以問師了無語焉余姑為門人
者序之耳師名了璨得法於蔣山懃其祖蓋出於楊岐
之下作字吟詩皆得遊戲三昧而未嘗作意也大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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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嘗訪師於栖雲悦之許為具眼人遂結看經社世
人因以多師嗚呼師豈止具眼看經而巳耶當有辨之
者
栟櫚集巻十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