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2b0008 資治通鑑考異-宋-司馬光 (master)


[018-1a]
資治通鑑考異卷第十八
    臣司馬 光奉 勑編集
   唐紀十
建中二年正月戊辰李寶臣薨已寳臣卒疑奏到之/建中實録云二月丁
人兼隂陽術數謟媚苟且之軰爭獻圖䜟稱有尊位詐作朱/日也今從德宗實録谷況燕南記曰忠志末年唯納妖妄之
杯玉斚銀盤云甘露神酒自至其内又言天符下降忠至自/草靈芝鑿石上作名字又於後堂院結壇埸清齋菜食置金
草王者之瑞輙生壇上香滿院中靈石呈祥天符飛應甘露/謂命符上天將吏罔有諫者使行文牒布告州縣云靈芝朱
委同為喜慶也旣而日為妖妄者更相矯云不日當有天神/如密神酒盈杯匪我所求不期自至各牒管内郡縣宜令知
歸伏不待征討海内坐而定矣忠志大恱多以金銀羅錦異/下降持金箱玉印而至然後即大位為天所授也四方皆自
甘露靈芝草湯即天神降速忠志一任妖者遂於湯中密著/物賞之隂陽妖妄者自知虚偽恐事泄見誅共言相公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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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為一府所疾所憑恃者寶臣一人耳若酖殺寶臣身在府/毒藥旣飲畢便失音三日而卒舊傳亦以為然按方士妖妄
寶臣曾飲其湯遇疾而死以為方士所酖谷況承而書之耳/中逃無所之安能免死乎計方士雖愚必不為此蓋時人見
五月田恱將兵數萬圍臨洺邢州次臨洺燕南記恱自/馬燧傳恱自將兵三萬圍
應接今從恱傳/統馬歩五千人
六月加李希烈漢南北招討使加淮寜節度李希烈/德宗實録五月己巳
曰山南東道節度使梁崇義拒捍朝命迫脅使臣二年六月/南平郡王漢南漢北通知諸道兵馬使招撫處置使希烈傳
北都知諸道兵馬招撫處置使今從建中實録/詔諸道節度率兵討之加希烈南平郡王兼漢
七月楊炎罷相崇義入朝崇義不能從己懷反側尋又/舊傳曰初炎之南來途經襄漢固勸梁
成之至是德宗欲假希烈兵勢以討崇義炎又固言不可上/使其黨李舟奉使馳說崇義因而拒命遂圖叛逆皆炎迫而
嚴郢而炎舉崔昭趙惠伯上以炎論議踈闊遂罷炎相建中/不能平㑹德宗甞訪宰相羣臣中可以大任者盧𣏌薦張鎰
氣岸髙峻罕防細故方病飲食無節或為糜餐别食閭中毎/寳録曰炎與盧𣏌同執大政𣏌形神詭陋夙為人所䙝而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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𣏌衘之舊制中書舎人分署尚書六曹以平奏報中廢其職/登堂㑹食辭不能偶讒者乗之謂𣏌曰楊公鄙公不欲同食
有運用以荅天造寕常奉𣏌之手乎因密啓中書主書有過/𣏌議復之以䟽其煩炎不可𣏌曰𣏌不才幸措足於斯亦當
不理當共議何隂訴而越官邪因不相平時淮西節度使/咎者有詔逐之炎怒曰中書吾局也政之不修吾自理之設
復言遂以希烈統之時夏潦方壯澶漫數百里故希烈軍乆/李希烈寵任方盛上欲以之平襄陽炎以爲不可上曰卿勿
使中官朱如玉就第先喻旨翌日遷左僕射謁謝之日恩旨/不得發㑹炎病請急累日𣏌啓免炎相以恱之上以爲然乃
德宗實録頗異今取其可信者書之然舊傳云梁崇義之反/甚渥𣏌大懼按沈旣濟爲炎所引故建中實録言炎罷相與
亦近誣也/炎迫而成之
馬燧李抱眞合兵八萬東下壺關三日師自壺關東/舊田恱傳曰七月
次邯鄲恐誤今從恱傳燕南記/下收賊盧家砦燧傳云十一月師
燧等大破田恱度洺水乗氷而濟横擊恱軍王師復振擊/舊李晟傳曰戰於臨洺諸軍皆却晟引兵
邯鄲相應實録十二月庚寅馬燧加左僕射又云先是恱遣/恱大破之據此則是臨洺戰在冬也與馬燧傳十一月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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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合勢救之大敗賊於雙崗斬楊朝光擒其大將盧子昌乗/將康愔領兵圍邢州楊朝光圍臨洺燧與抱眞及神䇿將李
於馬燧加官時言之今據燧傳先敗恱於雙崗斬楊朝光居/勝進軍又破恱於臨洺故燧等加官按實録此戰無月日但
録在此年冬與此相違燕南記亦云七月燧與抱眞兵八萬/五日乃進至臨洺即實録此月癸未衆軍破恱於臨洺也實
破恱恱退走在李正已死前與實録此月相應臨洺之戰疑/自潞府東下壺關先收邯鄲盧家砦朝光戰死臨洺城又大
月丁丑馬燧及田恱戰于雙崗敗之不知此日何出亦與諸/諸軍已集燧等若未至張伾必不能獨破恱軍新本紀十一
止從七月/書相違今
十月李洧言與海沂刺史王渉馬萬通素有約據/此
密州降蓋自沂移密/舊傳也實録萬通以
十一月李納將石隱金作隱全今從其前/實録前作隱金後
三年正月馬燧等大破田恱於洹水馬燧等破田恱/實録閏月庚戍
營相拒又燕南記惟岳見恱在圍故謀歸順然則洹水戰必/於洹水按舊馬燧傳洹水之戰李惟岳救兵與田恱乒猶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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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納助軍到乃駐軍候勢畫必取之計去恱軍三十里下營/在惟岳死前實録誤也燕南記又曰燧與抱眞雖頻破恱聞
燧因矯與兵馬衙官已下高語曰昨日所以頻破田恱兵馬/夜坐帳中使心手人潜領恱兵及小將等五十餘人立帳外
能死戰亦天下之强敵矣今更得李納兵肋其勢不小我雖/者蓋偶然之事本亦不料有此勝也看恱兵雖敗其將健皆
進不可當鋒耳恱帳外兵將往往共聞燧語良乆曰昨日陳/頻利利則有鈍他日田恱更戰大將必須審看便宜如恱直
未分敢肆猖狂妄動兵馬你有何所解與我相敵汝皆不自/上獲得田恱將健所由領過旣至燧大罵曰田恱小賊菽麥
去具燧前後言見恱恱召大將喜而謂曰馬燧放言懼我對/由𬒳驅入陳又何過也今矜汝放去敗兵等大歡呌拜謝而
兵出洹水又陳燧先伏兵要處佯不勝引退恱使兵盡出逐/人罵我此可知矣吾再戰必捷也又恃李納助軍新到乃引
眞縱兵撃之大破恱軍三萬餘人今從馬燧傳/燧燧引至伏兵處伏兵齊發横截恱軍兩叚與抱
李納軍於濮陽奔還濮州别有濮陽縣/時濮州治鄄城
朱滔張孝忠大破李惟岳於束鹿傳止言惟岳一/實録及舊惟岳
束鹿進圍深州惟岳乃統萬餘衆及田恱援兵圍束鹿進岳/敗按滔傳曰滔與孝忠征之大破惟岳於束鹿滔命偏師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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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䝉之鼓譟奮馳賊馬驚亂隨擊大破之惟岳焚營而遁據/將王武俊以騎三千方陳横進滔繢帛為狻猊象使猛士百
敗惟岳又敗與滔傳相應今從之/此則是惟岳再敗也燕南記孟祐先
二月田恱遣王侑等說滔滔遣王郅說王武俊傳/舊
今從燕南記/王郅作王郢
四月以李士眞李長卿為德棣二州刺史云授上/燕南記
團練使今從實録/眞德棣兩州觀察
田恱遣康愔將萬餘人與馬燧等戰大敗而還傳/恱
還燧傳曰恱恃燕趙之援又出兵二萬背城而陳燧復與諸/曰五月恱以救軍將至盡率其衆出戰於御河之上大敗而
今從實録/軍擊破之
借商括僦質所得二百萬緡婢等估纔餘八萬貫今/實録借商統計田宅奴
百萬貫可支半歳用則兵濟矣於是户部侍郎判度支趙賛/從舊盧𣏌傳𣏌傳又曰杜佑計京師帑廩不支數月且得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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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韋貞督貢頗峻長安尉薛萃荷校乗車搜人財貨計富户/與韋都賔等謀行括借約罷兵後以公錢還敕既下京兆少
僦匱質錢共纔及二百萬貫今從實録/田宅奴婢等估纔及八十八萬貫又借
召朱泚於鳳翔示以蠟書但絶朝謁日給酒肉而已/幸奉天録曰上命還私第
今從實録及舊傳/以内侍一人監之
貶嚴郢費州刺史州刺史今從實録/舊盧𣏌傳云貶郢驩
朱滔王武俊大敗官軍堰永濟渠入王莽故河七
月馬燧等退保魏縣魏州是日李懷光之師亦至七月/實録六月辛巳朱滔王武俊兵至
河水灌王莽故河以絶我糧道燧令白懷光欲退軍懷光不/庚子馬燧等四節度兵退保魏縣又曰田恱等築堰欲決御
燕南記曰六月朱滔武俊懷光俱至懷光即欲戰馬燧抱眞/可抱眞晟亦欲決死守之賊築堰愈急勢迫㑹夜乃俱引退
其夜決河水絶懷光等西歸之路明日水深三尺餘馬燧與/不得已從之七月六日懷光等撃滔勝之尋為王武俊所敗
與李相公等昨日先陳王大夫善戰海内所知也司徒五郎/朱滔有外族之親呼滔為表姪使人說滔曰老夫不度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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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地任五郎收取滔見武俊戰勝私心忌其勝己乃謂武/與商議放老夫等却歸太原諸節度亦各還本道當為聞奏
放去漸圖未晩武俊曰豈有四五節度兵逾十萬使打賊始/俊曰大夫二兄破懷光等氣已沮喪馬司徒旣屈服如此且
去料不過到洺州界必築壘相待悔難及也滔心明知其事/經一陳𬒳殺却五萬人將何面目歸見天子今窮蹙詐求退
營相拒滔雖慙謝武俊終有恨意又同進軍魏橋河東南去/竟絶水放燧等旣離魏府城下退行三十里遂連魏縣河列
邠甲五千兼統諸軍東征六月師及魏郛戰馬䧟燕人之衆/懷光營五里移營在七月中旬也邠志曰三年夏詔懷光率
破之人其謂我何乃稍抽戰卒以孤其勢田恱曰馬太原妬/師入賊營取其寶貨馬公燧曰我二年困此賊彼旦至而夕
擠之於河死者數百人皆精騎也馬公遽命平射三百人爭/功也朔方軍可襲矣乃使歩卒七百人負刀而趍乗我失度
㑹之舊田恱傳曰王武俊以二千騎横擊懷光陳滔軍継踵/橋以出我軍故歩軍不敗軍勢大衂詔唐朝臣自河南引軍
馬燧收軍保壘是夜王武俊決河水入王莽故河欲隔官軍/而進禁軍大敗人相蹈藉投尸於河二十里河水為之不流
時武俊戰勝滔心忌之即曰大夫二兄已敗官軍馬司徒卑/水已深三尺糧餉路絶王師計無從出乃遣人告朱滔云云
名臣一戰而北貽國之耻不知此等何面目見天子邪然吾/屈若此不宜迫人於險也武俊曰燧等連兵十萬皆是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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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壬午朔然則辛巳六月三十日庚子七月十九日也滔與/不惜放還但不行五十里必反相拒按長曆六月壬子朔七
六日邪戰於惬山之夜武俊決水明日燧等即退保魏縣豈/懷光至魏之日滔營壘猶未立懷光即與之戰豈得至七月
據奏到之日不知戰與移營的在何日要之必在六七月之/得至十九日邪實録燕南記所載日皆不可據也然實録多
馬燧軍豈有一戰纔勝遽忌武俊縱燧今去自貽後患邪直/際故伹記七月退保魏縣耳朱滔與王武俊同舉兵志在破
云決河水若决黃河不須築堰決水經日不止三尺旣決之/是滔無逺識謂燧等不足畏得其卑辭而縱去耳又舊恱傳
決御河水灌王莽河耳/後不可復壅今從實録
十月吏部侍郎關播同平章事侍郎轉刑部尚書十/舊播傳曰播為吏部
自吏部侍郎為相與傳不同疑傳誤明年罷相乃攺刑部尚書/月拜銀靑光禄大夫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今實録
十一月幽州判官李子千恒兾判官鄭濡李子牟/舊傳作
燕南記/鄭儒今從
己卯朱滔等築壇稱王僣稱大兾王燕南記云十月十/實録於十一月末云是月朱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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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王舊本紀朱滔王武俊傳皆云十一月而無日推田恱傳/一日於下營處各築壇場設儀注告天稽首稱名同日偽立
日今從之/云十一月一
四年正月顔眞卿使李希烈州希烈前後詐為公表/顔氏行狀以為公至許
表令雪已願罷兵馬累遣眞卿兄子峴與從吏凡數軰継來/奏請汴州者數十上知而寢之舊眞卿傳以為希烈逼為章
後張伯儀敗績令以首級誇示眞卿號慟周曾謀奉眞卿遂/京師上皆不報希烈大宴逆黨倡優斥黷朝政眞卿拂衣起
年正月蓋滔等始勸希烈稱帝希烈但稱都元帥建興王故/送眞卿於龍興寺按滔等推尊希列在去年眞卿使許在今
死希烈豈能逼之使為章表雪已行狀云詐為表奏是也/今年滔等再遣樊播等勸進稱為都統也眞卿剛烈守之以
五月李晟為朱滔所敗還保定州昇雲等圍鄭景濟/燕南記曰晟與張
二日發館陶砦五月内到晟出戰不利城中又出攻晟晟敗/於清苑自二月至四月滔自統馬步萬五千人救清苑四月
庚子李晟自清苑退保易州舊晟傳曰自正月至于五月㑹/去滔乗勝逐晟等大破之晟奔易州染病不復更出實録曰
定州今從之實録所云庚子蓋奏到之日也/晟病甚不知人者數焉軍吏合謀乃以馬輿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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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劉德信唐漢臣敗於滬澗唐漢臣劉德信高秉/徐岱奉天記曰大將
教令不一軍進至薛店更無佗路又不設支軍賊諜知之乗/哲自大梁合統兵一萬屯于汝州三帥各領本軍城小卒衆
州遂䧟攝刺史李元平為宼所獲賊羅兵比至彭婆今從實録/霧而進三帥望敵大潰戈楯資實山積馬萬餘蹄皆没焉汝
李勉遣李堅助守東都華今從實録/新傳作李堅
十月姚令言將兵五千至京師兵五萬赴援按奉天/舊傳云令言率本鎮
言赴援令言本領三千請加至五千令從之/記曰哥舒曜表請加師上使涇州節度姚令
賊迎朱泚於晉昌里第里今從實録/舊泚傳作招國
涇原孔目官岐靈岳岳今從叚公别傳/舊傳云判官歧靈
李忠臣助朱泚叚秀實被殺使涇原將李忠臣高昂/叚公别傳曰五日夜泚
歩二千以継之奉天記曰秀實與海賔密謀誅泚祥入請間/等統銳兵五千以襲奉天六日賊泚又令兵馬使韓旻領馬
源休笏挺而擊之舊泚傳曰秀實與劉海賔謀誅此且虞叛/計事而海賔置匕首於靴欲以相應為閽者見覺秀實遽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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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因與海賔同入見泚爲陳逆顒之理而海賔於靴中取匕/卒之震驚法駕乃潜為賊符追所發兵至六日兵及駱驛而
挺而擊泚秀實傳曰與海賔約事急為継而令明禮應於外/首為其所覺遂不得前秀實知不可以義動遽奪源休象笏
奉天則秀實雖追還是兵無益矣又海賔若於靴中取匕首/及秀實撃泚而海賔等不至按李忠臣等若已將五千人襲
擒事迹諠著賊為之備秀實亦不得發矣此數者皆恐難信/為賊所覺則登時死矣焉能復逃若為閽者所覺亦應時𬒳
録及舊傳可信者存之/今伹取叚公行狀幸奉天
李楚琳殺張鎰齊映等獲免示寛大召楚琳語之曰欲/舊映傳曰鎰不從映言乃
亂殺鎰以應泚今從鎰傳/令公使於外楚琳恐是夜作
丁巳朱泚自將逼奉天以姚令言為元帥十月十/奉天記
言為都統今從實録舊泚傳/日賊泚自統衆攻奉天以姚令
隴右營田判官韋皐度判官今從實録/奉天記作鳳翔節
十一月賊造雲梯髙廣各數丈尺下瞰城中今從實録/劇談録曰高九十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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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佶有錢帛八百萬陳少遊強取之財幣一百八十/奉天記曰佶以
強收之今從舊傳/萬欲轉輸入城少遊
十二月赦田恱王武俊等罪日前已云捨武俊等罪/燕南記十二月二十四
先已諭㫖赦罪及赦書出始明言之耳/而實録明年正月攺元乃赦武俊等蓋上
朱希彩宷今從舊傳/燕南記作朱
興元元年正月李希烈稱帝傳顔眞卿傳皆無年月/希烈稱帝實録舊希烈
希烈長惡不悛國號大楚又實録今年閠月庚午詔曰朕苟/今據奉天記幸奉天録皆云赦令旣行諸方莫不向化惟李
使臣纔及於郊畿巨猾已聞於僣竊然則希烈稱帝必在正/存拯物不憚屈身故於歳首特布新令赦其殊死待以𥘉誠
也/月𥘉
希烈將楊峯今從奉天記/舊傳作楊豐
吏部侍郎盧翰為兵部侍郎同平章事紀表皆同/實録新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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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遷兵部耳/蓋翰罷領選故自
杜黃裳宣慰江淮江淮此又有之按舊紀去年十二月/實録去年十二月癸酉已云黃裳使
耳實録誤也/黃裳為給事
六軍各置統軍置統軍按舊紀獨置統軍耳今從之/實録云詔六軍各置軍使一貟又云因
二月韓滉遣王栖曜入寧陵為武衞中郎將以兵隷/新書相良器傳曰良器
兵至擇弩手善游者㳂河渠夜入及旦伏弩發乗城者皆死/浙西希烈圍寧陵遏水灌之親令軍中明日拔城良器以牧
強弩數千夜入寧陵與此共是一事今參取之/疑韓滉遣栖曜及良器同牧寧陵舊栖曜傳云將
李懷光屯咸陽累月逗留不進守凡八十餘日按懷/實録云懷光堅壁自
閒纔七十六日實録所言謂懷光奔河中以前耳今但云累月/光以十一月癸巳解奉天圍李晟以二月戊申徙東渭橋其
甲子加懷光太尉遣李卞諭旨懷光太尉按實録甲/邠志曰十六日詔加
舊傳李弁作李昇今從奉天記/子二十三日邠志誤幸奉天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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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光殺張名振石演芬懼焉名振呼於軍門又曰二月/邠志曰懷光投鐡劵于地使者
城名振曰昨日言不反今悉軍此來何也又曰懷光旣殺名/二十一日懷光㧞其軍居咸陽又曰三月三日懷光廵咸陽
門之明日懷光即移軍咸陽若至咸陽已十三日因廵城而/振召演芬責之按名振云昨日言不反今何此來則是呼軍
同日死按舊傳云郜成義至奉天乃反其言告懷光子璀璀/名振言之何得云昨日又何得云悉軍此來又名振與演芬
是時反狀已彰灼如此豈能尚欺人云不反邪今從幸奉天/密告其父懷光若三月三日則車駕已幸梁洋不在奉天且
鐵劵言之/録悉因投
懷光别將逹奚小俊進今從實録/邠志作逹奚小
丁卯幸梁州獲而奏之且使其卒物色我軍遊瓌不知不/邠志二十六日懷光又使持書促遊瓌渾公
今從實録奉天記曰上初抜奉天而車駕至宜壽縣渭水之/得以聞又怒瑊之虞己也嫚罵于途上疑其變即日幸梁州
曰臨大難無憂懼者聖人之勇也言訖濟河按新傳李惟簡/陽謂侍臣曰朕之此行莫同永嘉之勢因澘然流涕渾瑊對
則上至渭陽時瑊猶未來今不取/追及上於盩厔西然後渾瑊継至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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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光遣孟保邀車駕寶今從實録/邠志作孟廷
三將以追不及還報保等以數百騎來襲為後軍將矦/實録曰纔入駱谷懷光遣其將孟
山南兵擊之而退輿駕無警急之患今從邠志/仲莊所拒而退遂焚店驛而去舊嚴震傳曰賴
三月韓遊瓌還邠州懷光知之以戴休顔代顔其職仍/邠志曰韓遊瓌使其子欽緒扈從
所從說客劉南金曰竊觀人心莫不恋主邠有留甲可以圖/假遊瓌邠州刺史將使其黨張昕害之遊瓌旣失兵柄未知
歸邠士皆從之休顔率麾下卒據城門士不得盡出其從游/変公得之邠殆天假也乃使麾下將范希朝趙懷仙誘其軍
顔傳云及李懷光叛據咸陽使誘休顔休顔集三軍斬其使/瓌至邠者八百餘人按舊遊瓌傳無受懷光邠州刺史事休
奉天行營節度使且上幸山南命休顔留守奉天遊瓌先發/嬰城自守懷光大駭遂自涇陽夜遁其月拜檢校工部尚書
扈從不及或以與渾瑊有隙不敢南行故帥麾下歸邠州耳/懷光陰謀二人豈肯更受懷光節度蓋當時出南蒼猝遊瓌
懷光說衆欲屯涇陽之後軍用整備懷光患之稍移軍/幸奉天録曰李晟至東渭橋旬日
移於好畤又曰居二旬乃驅兵掠涇陽冨平自同州往河中/涇陽與朱泚約同㓕晟軍舊懷光傳曰懐光劫李建徽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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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懷光自咸陽燒營走歸河中幸奉天録曰三月懷光抜/朱泚傳曰懷光為泚所賣慙怒憤恥移於好畤按實録三月
皆不云移軍好畤及涇陽今從邠志及幸奉天録/咸陽掠三原等十二縣雞犬無遺老小歩騎百餘萬
張昕謀殺諸將之不從者戒劉禮等衷甲而入昕小吏/邠志曰三月二十三日張昕
府中遊壞旣據邠府遣李旻懷光乃走蒲州按實録甲申懐/李岌密報遊瓌遊壞伏甲先起髙固等帥衆應之遂斬昕于
殺昕必在其前今因懷光走見之/光自咸陽燒營走歸河中然則遊瓌
懷光燒營東走大駕豈非忠乎懷光不聽按德宗因懐/舊高郢傳曰懷光將歸河中郢言西迎
迎駕德宗豈肯來乎今不取/光迫逐遂幸梁州借使懐光欲
詔罷懷光副元帥官衆而西時渾瑊軍孤羣帥未集郢/舊髙郢傳曰懷光歸河中又欲悉
臣所宜効順且自天寶以來阻兵者今復誰在况國家自有/與李鄘誓死駐之屬懐光長子璀候郢郢乃諭以逆順曰人
潰者乎李璀震懼流淚氣索明年春郢與都知兵馬使吕鳴/天命非獨人力今若恃衆西向自絶于天安知三軍不有奔
懷光乃大集將卒白刃盈庭引郢詰之郢挺然抗詞無所慙/岳都虞候張延英同謀閒道上表及受密詔事洩二將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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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三月甲申走歸河中己亥以渾瑊為副元帥四月辛丑/隱憤氣感發觀者淚下懷光慙沮而止按實録懷光以興元
傳年月全不相應今不取/朔始臨軒授瑊節鉞與郢
四月庚戍曹子逹破韓旻云乙丑蓋據奏到之日也今/邠志云十日破旻等而實録
志/從邠
田希鑒殺馮河清征出斜谷崔公勸吐蕃分軍應援尚/邠志曰興元元年四月渾公受鉞專
公吐蕃乃以二萬餘從之李楚琳使石鍠以卒七百人從渾/結賛曰邠軍不出乗我也韓公使曹子逹率甲三千赴于渾
功渾公禦之陳于東郊石鍠以其卒降旻于陳渾公軍敗乃/公進收武功遂居之十日朱泚使韓旻田旻以卒三千宼武
公遂為吐蕃所覆皆死焉田旻以馬逸獲免吐蕃旣勝泚軍/馳登西原建旗收卒㑹邠師以吐蕃至賊不知乃悉衆追渾
而歸之涇人曰不殺馮公雖吾親族亦將不免矣十四日涇/乃大掠而去涇人相傳言吐蕃肋國有功將以叛卒之孥賞
金帛使和西戎西戎皆授賂焉希鍳䟽涇將之不與已者以/卒殺河清以田希鍳請命於泚泚授希鍳涇原節度大使賜
謀或為此訛言以揺衆耳今從實録河清死在三月今從邠志/告朱泚請殺之泚曰我曲彼直不許按希鑒殺河清必有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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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韓滉運米餉李晟恱又知西平聚兵必乏糧糗命/栁玭叙訓曰上𥘉至梁省奏甚
安梁潤相去數千里詔命豈能遽達乎今不取/運米百艘按五月初梁州尚未春服月末巳克長
渾瑊奏吐蕃引去論莽羅衣衆大破朱泚將韓旻等於/實録舊本紀皆云乙丑渾瑊與蕃將
不進軍又曰渾公出斜谷曹子逹赴渾公吐蕃以二萬騎從/武功武亭川吐蕃傳亦同邠志曰李懷光竟不署敕結賛亦
雖引兵入塞止屯邠南但遣論莽羅衣將偏軍助瑊破泚於/之旣勝此軍大掠而去泚使田希鍳以金帛賂之蓋尚結賛
國瑊於吐蕃歸國之時有此奏耳/武功大掠而去旣受泚賂遂引兵歸
滄州亂兵請程華知州事州交檢府藏程日華傳曰/舊張孝忠傳曰遣華往滄
記曰孝忠差牙官程華與固烈交割固烈死孝忠聞之當日/孝忠令華詣固烈交郡固烈死孝忠板授華知滄州事燕南
孝忠豈得但令華交檢府藏今從華傳燕南記/差人送文牒令攝刺史按固烈旣去則滄州無主
六月李晟斬崔宣等晞狀曰晞頃因鑾輿順動山谷潜/袁皓興元聖功録載李晟奏宥郭
仍及堅卧當節即懼嚴刑隨俗從官又傷素業然晞已染汚/藏逆賊所知舁致城邑迫脅授任前後極多蒼黃之中僞令
[018-10b]
之名非止在其一身實恐玷於先烈況臣揔領士馬孤立渭/俗尚可昭明子儀勲勞書在王府父為中興之佐子有疑謗
兵脅之終不語賊知其不可用乃止晞潜奔奉天從駕還京/橋頻有帛書累陳誠効按晞舊傳泚欲令掌兵晞陽&KR4060泚以
此狀恐非其實今不取/不云終臣事泚而皓載晟
七月高郢數勸李懷光歸欵郢勸懷光歸投狀云今/興元聖功録有李晟奏
郢之勸導今取之/懷光即欲束身蓋自
懷光殺孔巢父啖守盈上使諫議大夫孔巢父中官譚/邠志曰七月十二日駕還長安
朕不能容卿宜委軍赴闕以保官爵使者將至懐光隂導其/懷仙持詔赦懷光曰奉天之時非卿不能救朕今日之事非
食其肉懷光翼而覆之全尸以聞今從實録/卒使留已卒之蕃渾者希懷光意輒害二使欲
八月壬寅李希烈殺顔眞卿十四日又使辛景臻等/顔氏行狀其年八月二
歸順脚力張希璨王仕顆等說去年八月二十四日蔡州城/害公於龍興寺又曰𥘉遭難後嗣曹王辠上表曰臣見蔡州
軍安華於龍興寺殺顔眞卿實録及舊傳云三日今從之/中見封有鄰兒不得名字云希烈令偽皇城使辛景臻右
[018-11a]
竇文埸王希遷分典禁旅仙鳴分統禁旅蓋希遷尋/舊竇文埸傳云文埸與霍
也今從實録/罷而仙鳴代
閏月李晟誅田希鑒座執而誅之還鎮表李觀為涇原/舊晟傳曰晟至涇州希鍳迎謁於
月癸酉除李觀涇原節度使丙子以希監為衞尉卿丁丑晟誅希/節度使幸奉天録十月丁丑李晟誅田希鍳於涇州實録閏
從之/鑒今
李澄為汴滑節度使節度使蓋於時但許之耳/二月已云上以澄為滑州
貞元元年七月馬燧入朝請討懷光泌語曰臣但恐/鄴侯家傳稱李
何故以太速為憂而卿能取也對曰臣為陛下憂不在河中/梟於帳下太速何足憂也臣能為陛下取之上曰未喻卿意
千人赴難及再幸梁洋遂抽歸本道男暢在奉天亦便北歸/乃在太原今馬燧亦蹭蹬矣領河東十萬之師遣王權領五
此則尤不安矣臣比年曾與之言甚有心路今之雄傑也若/陛下更收復後宣慰云王權擅抽兵馬暢不扈從並宜釋放
臣之言緩鞚逺馭以覊之上曰卿所欲何也對曰馬燧保全/使之有異志則不比希烈朱泚之徒或能旰食伏望陛下聽
[018-11b]
同列然其兄弟素不相能其語無益臣重表兄鄭叔規為賔/河東十餘州以待陛下還宫此亦功也臣為常侍與燧兄炫
懷光自効必可致也因令燧為忠臣矣又曰貞元元年上因/佐臣令以炫意請至京城欲與相見即至臣激燧令其取李
以雪懷光并致書信於先公先公不與之報留其信物且令/郊天攺元時馬燧在太原遣其行軍鄭叔規奏事請因鴻恩
度以破靈曜之功上所與也奉天之難握十萬彊兵而令懷/叔規謂之曰比年展奉得接語言心期以為丈夫且河東節
立蓋代之功今聖主已歸宫闕懷光蹭蹬在於近畿旦夕為/光解圍及懷光圖危社稷車駕幸梁洋逢此際㑹又令他人
不及矣若河中旣平公即如懷光之蹭蹬矣欲於滔俊之下/帳下所梟乃尸居也不逺出軍收取以自解而快上心看即
百卷書蹭蹬至比必自内慙是進不立忠勲退不能効夷狄/作倔強之臣亦必不成不言公才略不及也縁腹中有三二
而心不果決乃婦人也著裙可矣欲奉荅以裙衫而家累在/旣而持疑則舟中帳下皆敵國矣可惜八尺之軀聲氣如鍾
聽信已於上前保薦可使司徒以取懷光今弟來又請雪之/江東未至今聖上收復之後含垢匿瑕與人更始某又特蒙
朝而與士人相見今雖請雪昨赦書亦許束身入朝矣若以/大失所望且望弟速去為說若河中旣平司徒何面目更來
詔當領全師問罪因速上表求自征之至河中輕騎入朝親/建中同征之故當發一使喻之凖赦歸朝必為保全如不奉
[018-12a]
陳奏必聞聖聽若不能何敢有書也叔規旣去具奏於上上/禀廟略乃天與之便也能如是當與司徒為中朝應接有須
牆有崩倒者上大驚以為有應之者將啓賊上顧問泌對曰/毎憂河中驍將逹奚小俊等突犯宫闕居常不安㑹東面苑
藉手為憂上曰古人云輕敵者亡今卿心輕敵如是朕甚憂/此賊不足憂也乃猶机上肉耳但恐梟懸太速不得與馬燧
懷光豈可謂之敵乎陛下北在梁洋元惡據宫闕渠以朔方/之對曰陛下初經難危憂慮太過輕敵者亡誠如聖旨至如
苟欲偷安脅為遟棊亦可而竟如醉如魘都不能動今陛下/全軍在河中李晟保東渭橋此時足以傍助逆順之勢不然
宗社之靈此賊且未為帳下所圖得河東軍有以藉手陛下/復歸京闕又安足慮之哉臣伏計馬燧請討之章即至若以
南收河中仍自供糧上大恱召先公對曰馬燧果請全軍討/無憂矣不喜於平懷先喜得馬燧也旣而馬燧表至請全軍
對曰此乃畏伏天威而然於臣何有而能使其畏伏臣曾與/懷光來矣兼請至行營已來自備軍糧何其畏伏卿如此也
詞以激怒之且曰欲寄婦人之服當艱虞之際握十萬彊兵/之言諳其為人頗見機識勢今之雄傑也臣昨故令叔規傳
功自解它時復何面目至朝廷與公卿相見則蹭蹬之勢又/收復功在它人今聖主已還宫闕惟有懷光不速收取以立
如此旣以師至河中旬月當平而燧因此有功便為忠臣矣/不及懷光猶有解重圍之功料以此告之燧必能覺悟果得
[018-12b]
驚曰有是哉頼子之至京也不然燧幾為懐光矣非賢表兄/上曰當盡用卿言𥘉叔規至太原具以先公言告燧燧搏陛
示懷光勸其束身歸朝彼必不從然後表請全軍往討則聖/豈有告燧者乎即日上表請行叔規又請如泌言先寫表本
中外尤疑燧曰誠然乃令叔規草書寫表本馳驛以告懷光/上信司徒誠心又可以忠義告四鄰不然朝救而夕請誅恐
先公書言征討之謀及須上聞者先公因對皆為奏之又諷令/果不從於是乃請全軍南討尋發太原使者相継奏事及與
朝上大恱燧具告以先公言卿才略必可使圖懷光初見卿/下營訖輕騎由臨晉度朝謁燧皆然之七月乃自臨晉夏陽來
近唯先公保卿於朕朕信其言旣見卿益知先公忠讜豁然/請雪朕所未諭今乃果然比亦有人毁卿言詞百端聞於逺
下拜謝後對上曰馬燧昨對其器質意趣固不易有且甚有/體卿至誠奉國矣燧謝恩出而請先公至中書具說上言泣
數日即除常侍時興元元年七月乙未也八月癸卯加燧晉/心路感而用之必有成筭皆如卿言信雄豪也按泌到長安
命為副元帥以討懷光十月已抜絳州及猗氏等諸縣矣貞/慈隰節度使然則癸卯之前燧已取晉慈隰三州矣故朝廷
未至癸卯纔九日自長安至晉陽千餘里若因泌諷諭鄭叔/元元年正月攺元赦於時燧豈得猶在太原雪懷光邪自乙
不從然後上表興師伐之事多如此豈九日之内所能容也/規始來京師又令叔規還激勸燧又使燧以書諭懷光懷光
[018-13a]
傳李肇國史補曰馬司徒面雪李懷光上曰惟卿不合雪人/此直李繁欲取馬燧平何中之功皆歸於其父耳今從舊燧
不平邠志曰七月馬公朝于京師請赦懷光隴右節度李公/惶恐而退李令聞之請全軍自備資糧以討兇逆由此李馬
以李公表示馬公因曰朱泚之反不得已也懷光勃逆使朕/晟隧之上表請發兵二萬獨討懷光芻糧之費軍中自備上
上遣之按是時懷光垂亡燧功已成八九故自入朝爭之豈/再遷此而可赦何者為罪馬公雨泣曰十日之内請獻其首
邪今從舊傳/肯面雪懷光邪
八月燧率諸軍至河西八萬陳於城下是日牛名俊斬/舊燧傳云燧帥諸軍濟河兵凡
降今從邠志/懷光首以城
燧斬閻晏等七人從舊馬燧傳/邠志云八人今
壬午駱元光殺徐庭光上令宰相諭諫官勿論邠志曰/實録甲申駱元光專殺徐庭光
是日遂殺之按是月癸亥朔甲申二十二日蓋奏到之日也/二十日駱公謀於韓公曰徐庭光見詬辱及祖父義不同天
邠志/今從
[018-13b]
二年四月陳仙竒毒殺李希烈希烈入汴州聞户曹/杜牧竇烈女傳曰初
曰慎無戚必能滅賊使大人取富貴於天子桂娘以才色在/參軍竇良女美使甲士至良門取桂娘以去將出門顧其父
得聞希烈歸蔡州桂娘謂希烈曰忠而勇一軍莫如陳先竒/希烈側復能巧曲取信凡希烈之密謀雖妻子不知者悉皆
之使堅先竒之心希烈然之桂娘因以姊事先竒妻甞開曰/其妻竇氏先竒寵且信之願得相往來以姊妹叙齒因徐說
四月希烈暴死其子不發䘮欲盡誅老將校以卑少者代之/為賊遟晩必敗姊宜早圖遺種之城先竒妻然之興元元年
無事於外因為蠟帛書曰前日已死殯在後堂欲誅大臣須/計未決有獻含桃者桂娘白希烈子請分遺先竒妻且以示
兩日希烈稱疾但怪樂曲雜發晝夜不絶此乃有誅未定示/自為計以朱染帛丸如含桃先竒發丸見之言於薛育育曰
希烈希烈子迫出拜曰願去偽號一如李納先竒曰爾父勃/暇於外事不疑矣明日先竒薛育各以所部譟於牙門請見
市後兩月呉少誠殺先竒知桂娘謀因亦殺之今從實録及舊傳/逆天子有命誅之因斬希烈及妻子函七首以獻暴其尸於
十一月吐蕃據鹽州刺史杜彦光請委城以其衆去吐/邠志曰十二月三日吐蕃圍監州
今據實録在此月/蕃許之分軍竊據
[018-14a]
韓滉過汴大出金帛賞勞萬四槁軍今從國史補/柳氏叙訓云以綾二十
劉玄佐入朝在闕庭已奏來則必能致大梁入朝今來所/鄴侯家傳曰韓相將/朝覲先公令人報比
朝此蓋李繁掠美今從柳氏叙訓/望善諭以致之十二月劉玄佐果入
韓滉短元琇貶雷州司户旱儉請運江淮租米以給京/實録曰初元琇判度支關輔
滉性剛愎難與集事乃條奏令滉督運江南米至揚子凡一/師上以韓滉素著威名加江淮轉運使欲令專督運務琇以
貨輕乃於江東監院收獲見錢四十餘萬貫令轉送入關滉/十八里自楊子以北皆琇主之滉深怒於琇琇以京師錢重
錢之重約與一斗米均自江南水路至京所費三二百耳上/不許誣奏以為運千錢至京師費錢萬上以問琇琇奏曰千
遂逞宿心累誣奏琇至是而貶焉舊崔造傳曰造與元琇素/然之遣中使齎手詔令運錢滉堅執以為不可及滉揔度支
宗復以滉為江淮轉運使餘如造所條奏其年秋初江淮漕/厚罷使之後以鹽鐡委之而韓滉以司務乆行不可遽攺德
使造所條奏皆攺乃罷造知政事貶琇雷州司户鄴侯家傳/米大至京師德宗嘉其功以滉專領度支諸道鹽鐵轉運等
蝗旱尤甚人皆相食李納無計欲束身入朝元琇乃支米十/曰時元琇判度支江淮進米相次已入汴州而淄青及魏府
[018-14b]
津車船至三門十日而畢造入渭船亦成米至陜俄而度支/五萬石與之納軍遂濟三月入河運第一綱米三萬石自集
走馬與韓相謀之韓相報曰慎不可奏某判度支來在外勢/牒至支充河中軍糧先公憂迫不知所為欲使人聞奏先令
奏時蝗旱運路阻澁自四月初後有一日之内七奉手詔者/不禁他及𬒳更鼓作言語待某今冬運畢當請朝覲此時面
副朕憂屬星夜發遣以濟憂功其旨如此而不知米皆被外/皆為催米且言軍國糧儲自今月半後悉盡此米所藉公忠
幾至再亂十月韓相以饋運功成請入朝及對見上大恱言/支蓋琇及時宰忌韓相及先公運米功成而不為朝廷大計
公皆不敢奏上大驚即日貶琇為雷州司户二說相違恐各/無不從遂奏運事且言元琇支米與淄青河中臣在外與先
取其大要/有所私今但
資治通鑑考異卷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