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3l0084 輟耕錄-元-陶宗儀 (SBCK)


[028-1a]
南村輟耕録卷之二十八
         天台陶 宗儀 九成
各行省郷試則有人取發觧進士姓名一如登科記鋟梓
 印行以圖少利至正四年甲申江浙掲暁後乃有四六
 長篇題曰非程文語與抄曰省牓同時版行不知何人
 𫠦造而路府州縣盛傳之語曰設科取士&KR0055感 聖世
 之恩𠋣公挟私無柰吏胥之弊豈期江浙之大省壞扵
 禹疇之小劉名錫眉山人/當該&KR0122斯文孔艱𠂻情痛憤待士無
禮呼名散餅於路傍懐璧有謀打號貼圗扵墻上厨傳
用猾吏内外之消息可通試官取貪夫上下之機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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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泄陽掲題駕言無弊實自生姦宄之心覔厚賂力舉還
 䰟特欲箝是非之口五服之親不避故違 國朝之典
 章雜犯之&KR0195俱抄恐失手本之名字應才杭州皷勇扵
 終&KR0163之日局長之信巳通劉環即環翁/杭州知名扵未牓之
 前代筆之錢盡去萬户侯之関節可驗丈人&KR0280之氣力
 何勤㠯將鉛山萬户/吕天澤&KR0101門進樂平之八子許瑗董&KR0212徐/復邹成操琬
汪緈許道/傳戴用&KR0048呉縣主簿/海魯丁受卷通括蒼之二林松慶/祖
 生之地増輝同列之情不薄黃璋松/江稱幹首一三月已
 買試官鮑恂嘉/㒷在牓中十四名全頼妻父建德知/事俞鎮籍開
 元真人之力葉氏葉瓉/信州禮經依永嘉縣尹林泉/生之門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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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兄弟暉晃/建寕劉大希賢/慶元在列頼為省&KR0048之師沈小推時/杭州
 登科誰知運吏之壻黄岩趙藺友/藺得家兄寕海丞/由欽為簾
 外之官瑞安髙明託館主有堂上之友紛紛在眼歴歴
 難言許瑗饒/州作魁三百定賣幾千株之木鄒成饒/州駝牓
 十八日納七萬户吕天/澤之錢左者如斯右其可見尺牘
 先来扵柏府仕宦勢髙槀文潜岀扵&KR0068閙師生情宻逓
 手帖全慿廵綽冩懐挾不避軍人四子入塲代筆有此
 劉之手一家在牓瞞人起各路之文𫠦謀不&KR0391其忠何
 在王賀紹㒷/備牓省中典吏不讀書亦觧成名李思思/齊婺山
 村童未知禮焉宜中選錯春秋之年分臨海夢龍姓趙/備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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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亂周易之隂陽平江俞䁀耳目之𫠦及者如此心術之
 潜運者難知姑舍舉人更陳坐主俞鎮建徳/知事夤縁考試
 這畨豊卒&KR0010之資吳峽州/知事買題登科方得證舊時之
 本麟&KR0052錯亂因賂取林泉之生生何如永嘉尹/林泉生易義駁
 雜以名尋夏日之孜孜安用會稽尹/夏日孜其餘汎汎不必叨
 叨分&KR0052&KR0195得便私情自開科曾無此例出院改文以
 欺公論雖刋版乃是訛傳歴觀觧㩀之非益見文衡之
 繆指實告官者反罹其罪懐才抱藝者虚費其勞趙俶
 &KR0253堂空仰天而嘆息江孚沈幹徒踏地以咨嗟潘伯脩
 蔡餘慶两舉矣為聞夢吉陸居仁𠕅来告免鳴呼文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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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巳矣吾道安之何等主司汙濫壞今年之選舉既生聖
 丗進&KR0113冀異日之公明此非一口之&KR0052陳實乃衆賢之
 願告有人心者念天理焉至二十二年壬寅復有作弹
 文云文運重開多士歡謄於此日科&KR0163作弊醜聲莫甚
 於今年啓姦人僥倖之門&KR0018賢相賔興之意事既如此
 人其柰何切惟考試官寔文章之司命詎宜偽定扵臨
 期員外&KR0048執科舉之&KR0096衡安可公然而受賂憸謀既遂
 清議難容聞人樞膚淺之學翰林懐賔主之舊情啜靄
 山㳺俠之徒座主念梓桑之宿好只因厚契便擢科名
 尸位憲賔進郷閭之十子居喪臺&KR0122升里閈之三王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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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珪錯破書經混死生扵同列戰惟肅不明詩意强今
 古於巳然朱舜民乃瀕海之强梁喻宜之實許門之童
 子新昌庭瑞輸綵叚之幾縑霅水莫孜奉白金之一錠
 張&KR0105罔知&KR0143象皆徐中造就之私楊明不辯春秋拜周
 溥作成之賜施省憲貼書之手叚壊郷閭整肅之綱常
 唐肅以詞賦而見收明經安在柯理以梯媒而得中對
 䇿何長舍弟致謀甚矣有心之唐溥家兄代筆嗟哉無
 學之鄭沂靖而思之良可醜也白頭錢宰感綈&KR0129戀戀
 之情碧眼&KR0828中發倉廪陳陳之粟俞潜徐䁀三月&KR0004
 買試官丘民韓明五日前預知題目元孚乃泉南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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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賈揮金不啻扵泥沙許徴實雲間之富家納粟猶同扵
 瓦礫㧞頴之於陋巷餘波有自於陽明超宋祀扵窮途
 主意必資扵張&KR0105既正牓之若此則備選之可知姑舍
 前言更陳餘意屈仲孚扵受卷易經可謂失人進公甫
 扵考文麟史大孤衆望不分報賽叔通豈可與言詩繆
 講進 孺子烏足以論易重載連檣之白粲始諧校藝
 扵青藜逯信止素乏文才嗟老夫之巳耄盂天 毎&KR0091
 好觜柰舉業之乆䟽大壞士風難逃輿論鳴呼天之將
 喪斯文實係興衰之運士欲致用於國豈期貢舉之私
 此非一口之誣謀實乃衆情之公論用書既徃以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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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伯顔嘗至于闐國扵其國中鑿井得一玉佛髙三四
尺色如截肪照之皆見筯骨脉絡即貢上方又有白玉
 一叚髙六尺闊五尺長十七歩以重不可致
杜清碧先生應召次錢唐諸儒者争趋其門燕孟初作
詩嘲之有紫藤帽子髙麗靴䖏士門前當怯薛之句聞
者傳以為𥬇用紫色㯶藤縳㡌而製靴作髙麗國様皆
 一時𫠦尚怯薛則内府執&KR0229者之譯語也
松江府儒學直學沈伯雲因花破錢粮乃與教授陳仲微
有隙伯雲之父曰君實者老吏也一日率婢妾詈箠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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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于途&KR0244憲僉吕公思誠分按至府具状以訴公怒其
 詬辱師表有傷風化勾攝赴官服辜君實年愈七旬乞
 以銅贖公判云既能為不能為之事正當受不當受之
 刑卒杖断之
張起字起之四眀人有詩名嘗作一聮云别来越𣗳長為
 客看盡呉山不是家未幾卒詩亦有䜟欤
丘機山松江人宋季元&KR0004以滑稽聞于時啇謎無出其右
遨逰湖海間甞至福州譏其秀才不識字衆怒無以難
 之一日搆思一對欲令其辭屈心復對云五行金木水
 火土丘隨口答云四位公侯伯子男其慱學敏捷𩔖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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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湯鎮一𠒋徒素不孝扵毋&KR0057&KR1272虐其妻有子三&KR0010
惜甚至妻常抱&KR0018偶失手攧損其頭泣而謂姑曰夫歸
婦必&KR0013毆死不若先溺水之為幸姑曰姑第無憂但云
是我之誤我却去避汝小姑䖏俟其怒息而還至晚夫
歸見児頭破徑捽妻欲殺之妻告曰非我過也婆攧之
耳懼汝怒已往小姑家去遂釋之次日持刀尋母中途
蔵諸石下却到妹家好言誘母還至石邉忿躁詈罵取
刀殺母竟失蔵刀𫠦在惟見巨蛇介道衆怯退縮不&KR0116
雙足䧟入地中湏&KR0119即𣳚至𦞃七竅流血聲罪自咎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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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扶抱無計可施走報於婦婦掘地隨掘隨䧟啖以飲
 食三日乃死&KR0026者日數千人莫不稱快時至正甲辰六
 月也
杭州薦橋側首有髙樓八間俗謂八間樓皆冨實回回𫠦
 居一日娶婦其昏禮絶與中國殊雖伯叔姊妹有𫠦不
 顧街巷之人肩摩踵接咸来窺視至有攀縁簷䦨窓牗
 者踏翻樓屋賔主壻婦咸死此亦一大怪事也群人王
 梅谷戯作下火文云賔主滿堂&KR0172閭里盈門看洞房窓
 崩摧喜樂成禍患壓落瓦碎&KR0211倒落沙泥彆都釘折&KR0006
 木屑飛&KR0045玉山摧坦腹之&KR0048金谷墜落花之相難以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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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R0006魄散魂消不能跨鳯&KR0006筯断骨折 &KR0093&KR0006塵土
昏頭神碎&KR0006珠翠黯壓倒象鼻塌不見猫睛亮嗚呼守
白頭未及一朝賞黃花却在半晌移厨聚景園中歇馬
飛来&KR0280上阿刺郎葛/反一聲絶無聞哀哉𣗳倒胡孫散阿
老瓦倒刺沙别都丁木偰非皆回回小名故借音及之
象鼻猫晴其貌也氁上/聲絲頭神其服也阿刺其語也聚
景園回回&KR1244冢在焉飛来峯猿猴来徃之䖏
嘉興白縣尹得代過姚莊訪僧勝福林閒逰市井間見婦
 人女子皆濃粧艷飾因問從行者或答云風俗使然少
艾者僧之寵下此則皆道人𫠦有白遂戯題一絶于壁
[028-7a]
云紅紅白白好花枝盡&KR0013山僧折取歸秪有野薇顔色
淺也来鈎惹道人衣勝見亟命去之然已盛傳矣
秀之斜塘有故宋大姓居焉家冨饒田連阡陌宗族雖盛
衍而子孫多不肖祖父財産廢敗罄盡郡人金方𫠦談
辭滑稽為賦誦好嫚戯因摭其事成近體一律云興廢
從来固有之尓家忒煞欠扶持諸墳掘見黃泉骨两觀
番成白地皮宅眷皆為撑目兎舍人捴作縮頭龜强奴
猾幹欺&KR1272&KR0003與人家子弟知夫兎撑目望月而孕則
 婦女之不夫而姙也其家有道觀二所語雖鄙俚然為
 人後者見此寕不知懼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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逹逹樂器如筝秦琵琶胡琴渾不似之𩔖𫠦彈之曲與漢
 人曲調不同
 大曲
  哈八児圖 口溫 也葛倘兀 畏兀児
  閔古里 起土苦里 䟦四土魯海
  舍舍弼 揺落四 蒙古揺落四
  閃彈揺落四 阿耶児虎 桑哥児苦不丁江南/謂之
孔雀𩀱/手彈答刺謂之白翎/雀雙手彈阿厮䦨扯弼回盞曲/𩀱手彈
  苦只把共吕弦
 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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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児火失哈赤黑雀児呌阿林捺花紅
 曲律買 者歸 洞㓊伯 牝疇兀児
  把擔葛失 削浪沙 馬吞 相公
 仙鶴 阿丁水花
回回曲
  伉里 馬黒某當當 清泉當當
周申父之翰寒夜擁罏𤑔火見缾内𫠦挿折枝梅花氷凍
 而枯因取投火中戯作下火文云寒勒銅缾凍未開南
枝春㫁不歸来這回勿入梨雲夢却把芳心作死&KR0069
惟地罏中䖏士梅公之靈生自羅浮𣲖分&KR0067嶺形若槁
[028-8b]
 木稜稜山澤之臞膚如凝脂凛凛雪霜之操春魁占百
 花頭上&KR0010寒居三友圖中玉堂茅舍捴無心金鼎啇&KR0325
 期結/果不料道人見挽便離有色之根夫何氷氏相&KR0466&KR0205
 返華/胥之國玉骨擁罏烘不醒氷䰟翦紙竟難招&KR0083帳夜
 長猶作尋香之夢筠窓月淡尚疑弄影之時雖宋廣平
 鐵石心膓忘情未得使華光老丹青手叚摸索難真却
 愁零落一枝春好與茶毗三昧火惜花君子還道這一
 㸃香䰟今在何䖏咦炯然不逐東風散只在孤山水月
 中
 一人娶妻無元𡊮可潜贈之如夢令云今夜盛排筵宴准
[028-9a]
擬尋芳一遍春去㡬多時問甚紅深紅淺不見不見還
你一才白絹
丗有男子雖娶婦而終身無嗣育者謂之天閹丗俗則命
 之曰黄門𣈆海西公嘗有此疾北齊李庶生而天閹按
 黄帝鍼&KR0052曰人有具傷扵隂隂氣絶而不起隂不能用
然其&KR0161不去宦者之獨去何也願聞其故岐伯曰宦者
去其宗筋傷其衝脉血寫不復皮膚内結唇口不榮故
&KR0161不生黄帝曰其有天宦者未嘗披傷然其&KR0161不生其
 故何也岐伯曰此天之𫠦不足其任衝不盛宗筋不成
 有氣無血唇口不榮故&KR0161不生又大般若經載五種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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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云&KR0394言扇丑皆/切半擇迦唐言黄門其𩔖有五一曰
 半擇迦捴名也有男根用而不生子二曰伊利沙半擇
 迦此云妬謂他行欲即發不見即無亦具男根而不生
 子三曰扇 半擇迦謂本来男根不滿亦不能生子四
 曰愽又半擇迦謂半月能男半月能女五曰留挐半擇
 迦此云割謂&KR0013割形者此五種黃門名為人中惡趣受
 身䖏然周禮閹人鄭氏註云閹真氣蔵者宋趙忠恵帥
 維&KR0045日幙僚趙叅議有婢慧㸃盡得儕輩之歡趙呢之
 堅拒不從疑有異强即之則男子也聞于有司盖身二
 形前後姦状不一遂寘之極刑近李安民嘗於福州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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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氏䖏子年十五六交際一再漸具男形盖天真未破
 則彼亦不自知然小&KR0003中有池州李氏女及婢添喜事
 正相𩔖而此外絶未見於古今傳記等書豈以為人之
 妖而汙筆墨不復載乎𣈆五行志謂之人痾惠帝時京
 洛有人兼男女軆亦能两用人道而性尤&KR0075亂此亂氣
 𫠦生也玉暦通政經男女两體主國&KR0075亂而二十八𪧐
 真形圖𫠦載心房二星皆兩形與丈夫婦女更為雌䧺
 此又何耶異物志云靈狸一體自為隂陽故能媚人禇
 氏遺書曰非男非女之身精血散分又曰感以婦人則
 男脉應診動以男子則女脉順指皆天地不正之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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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載周宻癸辛雜識
中原紅冦未起時花山賊畢四等僅三十六人內一婦女
尤勇捷聚集茅山一道宮縱横出𣳚畧無忌憚始終三
月餘三省撥兵不能收捕殺傷官軍無數朝廷召募鹺
徒朱陳率其黨與一皷而擒之從此天下之人視官軍
為無用不三五年自河以南盗賦克斥其數也夫
宇文公諒字子貞湖州人初領鄉貢入浙省試院頭塲占
 一席舍其案上有宇文同知四字不知何人書試官考
&KR0195以文不中式將黜之時坐主龍麟洲先生江西老儒
 也年八十餘始過江浙力主此卷卒置榜中及㑹試果
[028-11a]
登髙第授同知婺源州事雖曰爵祿前定盖亦隂德𫠦
 致人鮮有知者公少年時嘗館授巨室其閨愛中夜来
奔堅拒不納明旦託以他故斂書告別此非隂徳也與
俞俊其先嘉興人今占籍松江上海縣娶也先普化次兄
 丑驢女也先普化長兄觀觀死蒸長嫂而妻之次兄丑
驢死又蒸次嫂而妻之俊妻毋也既而亦死俊縛綵繒
為祭亭綴銀盤十有四于亭两柱書詩聮盤中云清夢
 㫁栁營風月菲儀表梓里葭莩盖栁營暗蔵亞夫二字
 非儀謂菲人表梓謂脿子捴賤娼濫婦之稱葭莩皆是
 夫也郡人莫不多其才而譏其輕薄如此又嘗詣妻父
[028-11b]
 墓𫠦題於廬壁曰柏舟在河可謂節乎二嫂治棲可謂
 義乎覆宗絶祀可謂孝乎先刺妻毋中刺也先普化末
 刺妻之弟愽顔帖木兒也愽顔帖木兒無他兄弟因利
 也先之財願継其後竟不恤親父小宗之祀為重故云
 愽顔帖木兒將赴鄉試謂人曰若沗一薦有司以禮敦
 遣先就北宅上馬赴府公宴畢却歸新宅下馬北宅丑
 驢𫠦居新宅也先普化𫠦居人戯之曰昔人有二天今
 子有二父何其幸欤愽顔帖木兒赧甚俊弱冠時從頋
 琛淵白㳺&KR0018氣傲物當伯顔太師柄國日嘗賦清平樂
 長短句云君恩如草秋至還枯槁落落殘星猶弄暁豪
[028-12a]
 傑消磨盡了放開湖海&KR0109懐休教鷗鷺驚猜我是江南
 &KR0786客等閒容易安排手藁留葉起之䖏後與葉交𢙣竟
 訴于官必欲搆成其罪寅縁賄賂浙省移准中書省咨
 劄付儒學提舉司議得古人&KR0009情遣興作為閨怨詩詞
 多有指夫為君者然此亦當禁止以故獲免罪戾而𫠦
 費巳㡬萬定矣至正丙申春張士誠僣號誠王㩀有平
 江日又以賄通松江偽尹鄭煥署宰華亭用酷刑朘剥
 邑民恨入骨髄郡士𡊮海&KR0369有詩曰四海清寕未有期
 諸公衮衮正當時忽然一日天兵至打破黄婆醋鉢児
 或者不知醋缽之義以問叟叟曰昔有不&KR0100伏誅暴屍
[028-12b]
于竿王婆買醋&KR0052過其下&KR0244索朽屍墜醋缽為其所壓
著地而碎王婆年老無知將謂死者所致頋謂之曰汝
只是未曽喫𢙣官司来聞者皆絶倒
棊譜
通玄集 通遠集 清逺集 清樂集
幽玄集 機深集 増廣通遠集
玄玄集 忘憂集
謝景暘居松江北郭結壇於家行召&KR0017法至正十一年官
兵下海勦捕方國珍傳云賊中有人能呼召風雨必得
破其法者乃可擒討千户也先等遂以謝薦捴兵官給
[028-13a]
 傳致請省劄有云叅裁軍事必訪異人既逹天時當為
 世用時知府王克敏廉分端嚴有聲于時不得巳親造
 其廬起赴軍前其術一無𫠦驗自後全軍敗衂吁宰臣
 統大兵數十萬勦除草&KR0060如拉朽耳而乃迎一方士則
其機畧安在哉
嘉興捴管&KR1272師徳以文章政事自居同僚莫敢與抗然其
行實貪汙頗聞人有譏議因出對云竹本無心外靣自
生枝節貢推官對云藕因有竅中間抽出絲豪並諷之

平江承天寺遭回禄殿宇一空僧恱楚南来住持施財者
[028-13b]
雲集遂大興土木之工金璧珠滕有加於昔/或勸題梁恱
不從曰當有俗人来暫居曰陞領徑山卒髙郵兵攻破
城張士誠㩀以為宫佛像悉毀壞銅觀音鑄為錢既&KR0300
降作太尉別造府越四五年復為寺
呉興錢泰窩云至正&KR0004二賈自嘉興来平江買舟至海口
收市舶貨行二十餘里两道人詣舟求度一&KR0018磬一持
&KR0294神像既上舟去申報乃两甲者從像中出二長刀叱
曰吾逐盗至此汝真盗也舟人陽應曰我固知為盗顧
無以彂今壮士誠與吾意合此未可前途乃可耳故紆
行且曰二盗已落公手治酒𦔳公勇遂命妻取酒勸甲
[028-14a]
者遲暮酔抽其刀斫賊其一躍起復斫之二盗盡死舟
 還二賈泣且拜曰非公吾幾不免虎口遂以白金二餅
爲舟人壽吁决死生於阽危之際不&KR0018賈之託不謂之
義丈夫可乎
至正庚子秋七月九日飲松江泗濵夏氏清樾堂上酒半
 折正開荷花置小金巵於其中命歌&KR0078捧以行酒客就
 &KR0078取花左手執枝右手分開花瓣以口就飲其風致又
 過碧筩逺甚余因名爲觧語盃坐客咸曰然
張句曲戯題黄大癡小像云全真家數禅和口皷貧子骨
 頭吏員臓腑唐伯剛題邾仲&KR0105小像云七尺軀威儀濟
[028-14b]
濟三寸舌是非風起一雙眼看人做官两&KR0215脚沿門報
喜仲&KR0105云是誰是誰伯剛云是你是你
張明善作北樂府水仙子譏時云鋪眉苦眼早三公祼衲
揎拳享萬鍾胡言亂語成時用大綱来都視烘上聲&KR0003
英䧺誰是英雄五眼雞岐山鳴鳯两頭蛇南陽臥龍三
脚猫渭水非熊
今人卜卦以銅錢代蓍便於用也又有以錢八文周圍鋪
轉而取六爻名曰金井䦨但乾卦&KR0004爻及復之泰不可
變盖止有六十二卦耳此不可用
至正十二年&KR0010壬辰秋蘄黃徐夀輝賊黨攻破昱嶺関徑
[028-15a]
 抵餘杭縣七月&KR0004十日入杭州城偽項帥蔡楊蘇一屯
 明慶寺一屯北関門妙行寺稱弥勒佛出世以惑衆浙
 省叅政樊執敬死于天水橋寳歌與妻同溺于西湖其
 賊不殺不&KR0075招民投附者署姓名于簿籍府庫金帛悉
 輦以去至二十六日浙西㢘訪使自紹興率塩塲竈丁
 過江同羅木營官軍剋復城池賊遂潰散三平章定定
 迯徃嘉興&KR0048中脫脫過江南越數日擕省印来㑹權署
 省事至是亦回四平章教化自湖州統軍歸舉火焚城
 殘蕩殆盡附賊充偽職者范縣尹等明正典刑里豪施
 遵禮顧八為迎敵官軍咼扵市家産悉𣳚縣官明慶妙
[028-15b]
 行亦然省都事以下坐失守城池罷黜不叙省官復任
 如故 朝廷法度既隳刑賞失冝欲天下宴安不可復
 得矣
畫家十三科
 佛菩薩相 玉帝君王道相
 金剛神&KR0017羅漢聖僧 風雲龍虎 𪧐世人物
 金境山水 花竹翎毛 野騾走獸 人間動用
界畫樓臺一切傍生 耕種機織 雕青嵌緑
南村輟耕録卷之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