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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性則名佛性若見此性卽超佛地豈千生萬死之義乎十四
祖龍樹云佛性非大非小非廣非狹無福無報不死不生所以
悟我性無生死見我性無地獄修我性超乎造化之外也
見性成佛
上陽子曰威音王已前這一段公案不在左右不在偏傍不在
中不在外當其時也旣無師匠又無宗旨七佛倶未出世彌勒
尙未下生此一大事出模走樣照天灼地哆哆和和之後佛已
在世人人具足箇箇分明了也爾來到今而一切世人將自已
的撇了尋問他人且道他家底事豈容你知猶你家下之事
他知否所賴先哲慈悲開示祖祖單提達磨大師直指人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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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成佛太過則了豈惟後人愈行愈遠總將日用現前一切不
問卻乃千思萬想向那邊覓而欲見性成佛此輩可深惜乎豈
比天人師明星出時成佛了也弟子再拜稽顙問曰傳云釋迦
生下周行七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曰天上地下惟我獨尊若
是則世尊生而知之者也上陽子哂之曰非也曰敢問所以曰
釋迦文佛師瞿曇乃得金丹之道修之而證佛也以其修金丹
而成
六兩故曰丈六金身世豈有天生自然之釋迦者乎曰惟我獨
尊復從何來曰此佛法之謂也曰敢問所以曰後之佛祖將此
語題以爲公案因謂之佛法使後之學人藴利根七智者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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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案常提常拈照破自已腳跟踏實而明心焉而見性焉轉相
悟入因之仍之佛祖旣出各呈面目形容益多語殊意合是以
非理可釋思議不得或以小而喻大或以賤而比貴不涉程途
難堪訓誨
言句下士愚人思故不能得擬議又不是只得妄云此乃葛藤
之語也若有問其如何謂之葛藤則謬云卽禪機也如此宛轉
支離卻不究竟佛法實事所以葛藤禪機之語者乃齒外之浮
辭而爲佛法之喻也唯大智慧底則去口頭之虛論而見其佛
法之眞實也下愚之人誑談鋒辯至有公案非理可釋去處則
去禪機也彼以禪機爲辭之屬我如百尺竿頭不復可進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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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有佛法哉
龍護衞之神而見之乎曰皆非也此乃常人所談之佛法也今
夫生死禍福影響靈驗幽㝠報對浮辭彰虛以示於人者此之
謂常人之佛法也若眞實佛法唯靈於已倏忽廣大變通須臾
而復自在乃能過人之過而亦自知其過此爲眞實佛法也蓋
眞實佛法聖凡不敢一窺况可以示人乎若眞實佛法則諸天
捧花無路外魔潛視不得况云天龍見之乎曰如此佛法之大
唯世尊能有也
在何處曰挂向太虛壁立萬仭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曰有靈驗
否曰顯大神通霔大法雨撐天拄地作佛成仙古今專生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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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頃刻有感通之便是十翼曰寂然不動感而遂通故鬼神不
敢視邪怪不能憑所以破竈墮曰本是泥土合成靈從何來聖
從何起諦觀此語豈非大靈驗乎曰何者是人之佛法曰人以
性爲佛法曰旣以性爲佛法則諸佛祖一切常人皆以見性而
成佛是不必於金丹之
知性爲何物而暇言金丹之道乎曰一切常人唯不知性而諸
佛祖是見性而成佛曰否曰請聞其義曰子不知夫達磨之說
乎昔者達磨西來不立文字唯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因有其道
矣蓋道之一事不可得而形容思議者也如之何可以立文字
且人心不可得而聞見者也如之何用直指人之性卽眞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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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如之何得見而成乎此卽老子觀妙之道也是以達磨下功
於長蘆隱少林修煉旨是云
迦獨尊之旨卽迦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之旨卽馬祖非心非
佛非物之旨卽六祖共永嘉無生無速之旨卽龐居士悟一口
吸盡西江水之旨卽藥山一物不爲顯之旨卽丹霞燒木佛之
旨卽石鞏弓箭之旨卽趙州蘿蔔柏樹子喫茶之旨卽歸宗先
天爲心祖之旨以至山河大地拄杖刹竿棒喝露柱燈籠佛殿
山門庫堂金剛王寶劍洞山麻三斤石霜百尺竿頭俱胝指頭
禪黃龍赤斑蛇鳥窠吹布毛法
米價遵布衲浴佛僧奚仲造車孚上座搖扇雪峯輥毬雲門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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餅鹽官扇子青平搬土潙山水牯禾山打鼓秘魔持乂香嚴擊
竹首山竹篦仰山拂子以至頂門拳肘眉眼鼻尖米粟絲毫釘
鞋木履淸風明月曉鍾畫角芥子須彌圈蓬漆桶銀山鐵壁葛
藤寒松黃花翠竹枯椿乾橛古澗寒泉源頭路口翅爲獅兒大
雄猛虎牛車羊角狗子猫兒胡孫鼷鼠此等公案備難悉數莫
不皆是見性之旨也上陽子復謂弟
百般遷就托物立名爲一切人指箇眞實佛性之處然其各隨
方便而說謂之隨方結緣而一切人不到性地反爲多事如引
過河之網未提其綱若牽織金之花不編其綜吾今分明指出
了也似風雲雷雨驀然黑暗須臾散去紅日當空誰不見了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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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諸人以光明之眼如翳障了以智慧之性爲塵撲之一向弄
舌頭不顧損神氣是又不知是修又不知修如此蹉過走破腳
跟下皮肉賺到老來可惜了也比來說禪者明
答口頭活弄性地迷䝉横以辯論敏㨗爲能所以多記公案爲
明了人示以一指隨以二指應或而向下他卽擬上或云眼前
卽擬背後或轉腳跟他便走了似此捏僞那知眞實此爲設辭
應敵豈能見性明心如與聾人覓物相似與之索蛤聾乃掬水
指令下鞍聾反勒馬指向腳下聾便拾芥雖云近傍不遠孰知
所差太多此乃聾人悟聽强猜者今一切人本皆聰識見物如
蔽若彼聾人强猜妄臆其中以語爲悟能有幾人不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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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各各見箇本來面目這囘莫若又做箇矇𥋾底人也圜悟云
父母未生以前淨倮倮赤洒洒不立一絲毫及乎旣生之後亦
淨倮倮赤洒洒地不立一絲毫佛祖慈悲興言至此欲爲世人
作箇指蹤極則而一切人旣聞此語便以倮倮洒洒爲伶利快
活看卻不知倮倮洒洒卽本來面目也卽是性也且道旣生之
後倮倮洒洒不立一絲毫鈍根錯想而不明了亦無足怪何以
故此蓋常人而紐於常也且道云何父母未生以前亦云倮倮
洒洒不立絲毫此言特殺過則了利根之士卽於見前早辦一
箇入頭之處安有不明了哉吾之說此者非但爲汝諸人提拈
起亦使叢林禪僧天下一切人誦此金丹大要究竟起曰釋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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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懸夾鏡相似人立其中若頂若足若背若面不必求人豈不
自見如今多少住禪刹者不知之禪是何物率二三百人或至
千百餘眾惟只頑坐禪杖夜巡渴睡者辱之日則限以規程何
暇見性夜則勞神廢寢安知眞佛此謂一盲引眾盲也豈不聞
大慧云
氣眞可憐憫六祖又云長坐拘身是病非禪石霜諸禪師堂盈
千眾長坐如機識者呼爲眾木橛多三藏師於曹溪大鑒一日
見僧結庵而坐藏師前喚之曰我西域最下根者不墮此見馬
祖南岳住庵日惟坐禪以求成佛讓禪師故將磚於庵前磨祖
云何爲曰磨磚作鏡祖云磨磚豈能成鏡讓曰然坐禪豈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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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馬祖頓悟言下得旨音玄妙妙因共雪峯論佛法峯云世界
濶一丈妙
未點地在從那到今有輩禪流因名行腳搖唇識解不知落處
走遍叢林踏破了草鞋不肯認他腳跟如之何是點地處佛祖
云大慈大悲指出禪名使人覺悟如東禪西禪南禪北禪圓通
禪廣佛禪圓覺禪騎佛禪無位禪如來禪祖師禪大方禪城市
禪腳跟禪龍女禪蚌殻禪老㜑禪新婦子禪一味禪指頭皮可
陋子禪口鼓子禪琉璃瓶子禪千名百樣惟要世人早自見性
今世衲僧
嗤甯不惶愧彼安得知涅槃之際是衲僧腳跟下求向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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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又稱僧名唯求下字何乃諱上而不諱下者乎内不認佛祖
欲人見性以下爲體人卻不知性是身中之物乃以性爲見解
智識猶認靈臺以爲心地不悟靈臺卽是性也世人孰肯若良
遂者哉良遂再見麻谷眼下見性瞞他不得出謂眾曰諸人知
處良遂總知良遂知處諸人不知爲他諸人或出或入向六根
門頭做盡顚倒良遂
人惟識得僞佛所以云良遂知處諸人不知也今爾諸人還知
得否時諸弟子罔知所措上陽子曰甚矣性之易見也信矣人
之難悟也汝來且道性命是汝自家底吾已擘破面皮爲汝說
了汝尙不知性爲何物命爲何事若不就汝心上體認去卻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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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語言文字裏話會待將你舌頭嚥了爲甚干涉吾又再四與
爾呈露無一肯認若得掀倒禪床則敗闕了今佛與汝討條活
路做箇了也夫此一事不
有爲之法欲授老子乃先示以柔弱之道遂因吐舌老子卽悟
曰舌柔齒剛此是有爲之法也夫有爲之法者須知甘露之門
掣電之機故世尊云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謂之有爲法也
而一切人聞甘露掣電之說則謂露電是天上落來底夢則以
爲睡中所見幻則以爲化凡易脆泡則以爲水上浮漚影則以
爲因相而出皆非者也凡此皆是妄猜謬度不向分内以求眞
實也世尊是大聖人豈肯空言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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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各自見性其用意處言近指遠以大喻小上士聞之一言
千悟一切常人任佛說到下稍反以爲禪機之語言也爾時眾
中忽一弟子若脫了桶子底相似豁然大悟眼下見性驚喜過
望卽前伏地稽首而言謝師慈憫開我愚迷指以非佛之說而
說非法之法弟子萬劫千生遭逢如是羣疑妄想一切釋然猶
暗燃炬内外洞明又如傍水觀影上下俱見眞實而希有也上
陽子知其根器不淺乃曰來汝所悟者是
心非心心卽是心性卽是性性非汝心心非汝性汝試爲我言
汝實性應時答言弟子鄙見性卽云性心卽云心心無所心性
無所性性亦非心心亦非性性非心心非性性無有心心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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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性本無心心本無性性則言性心則言心心若有性卽非佛
心性若有心卽明佛性佛性我性是眞實性我心佛心是妄想
心心若妄想卽不見佛性若眞實卽是眞佛更乞我師慈悲開
顯眞實妙義上陽子
滿名何云心有肉團心有虛空心此虛空心是名何心是金剛
心是涅槃心彼肉團心復名何心是妄想心是煩惱心是世人
思慮總皆執著以執著故是名障礙心有障礙因緣不來因此
無緣輪迴生死若金剛心若涅槃心是虛空心此虛空卽智慧
心卽眞實心上士一聞發大智慧勇猛精進是云眞佛此眞佛
心是堅固心是成就心是圓滿心是眞佛心是眞人心此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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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厯劫不壞彼一切心爭愛貪著
别無有窮已此一切心凡所見聞如如不動霹靂大震如如不
動况彼聲色豈能動搖生死岸頭如如不動况彼水火豈能焚
漂如金剛劍有大精進如百尺竿直而不屈盡世甲兵無能摧
折此精進心有大勇猛諸天及人見此精進歡喜無量假此精
進成佛作祖云何名佛是虛空心云何虛空而名眞佛此虛空
心懸崖壁立智慧精進倏爾變通因爾虛空前無所進後無所
退執著不得思議不及是云眞佛亦云
中得大解脫得大自在遍十方界廣大神通故云南無十方虛
空常住三寶離此三寶無法身離此法身卽不明了此法身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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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覓何心更覓何性若有所覓卽不見性爲不見性肉團心起
六賊煩擾世以此故猶夢中夢無有了期唯覺是了眞佛之心
常如夢覺智慧靈明無有顚倒大修行人以此爲悟悟無不了
悟卽進修若大智慧心卽云佛若大悟了佛卽云心若大解脫
非心非佛若大因緣卽心卽佛此心卽性
佛性明了上陽子曰性由自悟命待師傳演禪師云悟了須是
遇人悟了若不遇人十箇月有五雙杜譔子不聞廬惠能者乎
能是新州樵夫年已半百聞客誦經頓見佛性致母出鄕遠叩
黃梅五祖纔見數語投機使役舂碓經八箇月因聞香偈始露
錐鋒大滿授之衣鉢佛法能得指歸又無法財乃得神會之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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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得劉志畧爲之外護遂隱於四會縣獵人之中而下功焉性
命雙修以土制鉛以鉛制汞汞歸金鼎卻入深
成之後潛抵畨禺吐風幡之語以顯神通爲大宗師是與達磨
出處同風弟子問曰黃梅數百餘人其中豈無一人可授佛法
何乃直待惠能至而授之五祖乃若是乎曰五祖何幸早得人
傳若說是事豈惟數百人中而無一人昔者世尊靈山會上五
千退席且無一人爾道方今之時四海之廣其眞得佛法者復
有幾人焉是之謂希有者也弟子思之再拜伏諾上陽子曰今
時修行的人安知得傳之後無量艱苦方能就事其
世不同彼所謂樂此以爲懼此以爲得彼反爲失若人於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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箇柱腳是敢保他有著落處是謂神炁二用性命雙修者也若
只見性爲是則大鑒何必往黃梅永嘉何用往曹溪乎是以我
師趙眞人曰坐禪入定一件在得牟尼之珠聖胎已成之後謂
之抱一守和知白守黑也謂之面壁端坐修禪入定也謂之煉
形化氣也煉炁歸神也是名形神出胎親爲佛子已上事也故
本行集經云頓悟大乘正宗漸入虛無妙道大乘之道卽
之道也所以達磨有云見此東土赤縣神州有大乘氣象成佛
無疑是載巨舟實以眾寶三周寒暑來求大乘之道是以達磨
始則見性得法而來終則得丹成佛而西歸是之謂直指人心
見性成佛者時諸弟子皆得解悟再拜而退信受奉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