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056a] 
唐護法沙門法琳別傳卷中惠
京弘福道揚釋彦琮撰
貞觀十一年舂正月
帝欲宣畼祖風遵嵩本系爰發
明詔頒告黎元云老君垂範義在於
清虛釋迦貽訓理存於因果論其敎
也汲引之迹殊途求其宗也弘益之
風齊致然則大道之興肇於遂古源
出無名之始事高有形之表邁兩儀
而運行包萬物而亭育故能經邦致
治返朴還淳至如佛教之興基於西
域爰自東漢方被中華神變之理多
方報應之緣匪一曁乎近世崇信滋
深人冀當年之福家懼來生之禍
由是滯俗者聞玄宗而大笑好異
者望眞諦而爭歸始波涌於閭里
終風靡於朝庭遂使殊俗之典欝
爲衆妙之先諸夏之敎翻居一乘之
後流遯忘返于茲累代朕夙夜夤畏
緬惟至道思華前弊納諸軌物况朕
之本系出自柱下鼎祚克昌旣憑上
德之慶天下大定亦頼無爲之功冝
[38-0056b]
有解張闡茲玄化自今巳後齋供行
立至於講論道士女官可在僧尼之前
庶敦本系之化畼於九有尊祖宗之
風貽諸萬葉時京邑僧衆咸詣
闕庭上表乃推法師爲表日琳年迫
乘榆始逢太平之世貎侵蒲柳方値
聖明之君竊聞子見一善必獻其父
臣見一善必獻其主臣子於君父敢不
盡心者焉何者父有諍子
義士有諍友身不離於令名琳等雖
預出家仍在臣子之列有犯無隱敢
不陳之伏見
詔書國家本系出自柱下尊祖之風
形乎前典頒告天下無得而稱令道
士等處僧尼之上奉以周旋豈敢拒
詔尋老君垂範治國治家所佩服章
亦無改易清虛卓志与世不羣不立
觀宇不領門徒處柱下以全眞隱龍
德而養性智者見之謂之智愚者見
之謂之愚非魯司寇莫之能識今之
道士不遵其法所著冠服並是黃巾
之餘本非老君之裔行三張之穢術
弃五千之妙門反同張禹澷行章句法
琳別傳卷中第二張惠
[38-0056c]
從漢巍巳來常以鬼道化於浮俗妄
託老君之後實是左道之苗若位在
僧尼之上誠恐涇渭同流有損國化
若不陳奏何以表臣子之情謹錄道
經及漢巍諸史佛先道後之事如左
伏願
天慈曲垂聽覽其時表奏
帝遣中書侍郞岑文本宣口勅云
語諸僧等明詔旣下如也不伏國
有嚴科法師飮氣呑聲顧謂諸僧
日帝在九重聖顏難覩縱欲牽衣
折檻亦乃無由未若踵武屈原栖遑
草野結蘭爲珮清白自居焉後十三
年秋九月有黃巾秦世英者薄閑醮
禁粗解醫方挾伎術以侫時因得志
於儲后陰陳法師之論言訕謗皇宗
毀黷先人罪當訁上帝乃赫然斯怒
沙汰僧尼勅辵緇徒並依辵敎其法
琳旣訕謗朕之宗系冝即推繩必也
無辭國有刑憲而法師皷騰毛羽思
奮雲霄不待追
主上之意勘刻法師因禁州庭縶之
縲紲司空毛明素佇聆法師清閑毎
法琳別傳卷中第三張惠
[38-0057a]
常想見其人旣屬幽居致詩於法師
日冶長倦縲紲韓安歎死灰始驗山
中木方知貴不材法師辱素詩而謝
日貧道識性擣昧輒不自涯任簡斐
然上忤
天聽未能自殞茍存餘息而公賜垂
清翫琳寧緘默者哉力拙課虛詶之
云爾叔夜嗟幽憤陳思苦責躬在余
令失候枉與古人同草深難見日松
逈易來風因言得意者誰復免窮通
毛明素矚法師詩而驚異焉請結三
益篤意二難素日嗟乎相知之晩也
冬十月癸亥因興善寺大衆饋珎饌
於法師法師致書謝日辱賚朝飧虔誠跪
受非直光鮮玉液抑亦香奪蘭芬戢
荷仰仁恕之流滋味輟虛羸之弊幸
甚幸甚伏惟大衆動止與時休泰也
琳實不扌叨簉緇侣方圓倚伏无所
自容不能拔萃出群卒致危身之敗
不能和光同滓終罹無狀之辜徒復
擁膝長吟慙魂吊影耳是知哺糟歠
醨者則松柏之操彌貞淈泥揚波者
則蓮桂之芳逾潔至於琳也復何人
法琳別傳卷中第四張惠
[38-0057b]
哉素乏逢迎未閑造謁旣延中土之
謗遂蹈下愚之迹與夫衛足曵尾何
期爽歟且達人無健羡之名大道拘
守雌之節泉清井洩能不惻然方將
晦影窮巖銷聲幽谷散誕白雲之際
優遊靑松之下朝窺慧苑暮宿禪林
送此殘年放情物外茲願未允耿介
如何伹縲人思撓辭殫理寡粗因翰
墨申述鄙懷而尺素易煩寸心難盡
也冬十月丙申勅遣刑部尙
威禮部侍郞令狐德芬侍御史韋悰
司空毛明素等在州勘當因問法師
日落髮灰心事冝恬靜出家捨俗湏
契無爲理應屏跡四禪栖神六度惣
儒墨之糟粕遵半滿之菁花何乃放
志九流嬰心五典廣引三敎敍治道
之昇沉備擧十王標崇敬之優劣或
述佛道先後時談釋李師資廣顯十
喻九箴盛辯氣爲道本語信毀則皦
然交報論品藻則歷爾衆書道家之
謬僧何以知奉佛歸心全擬自取仰
具顯作論根起習外逗遛儻也無辭
則罪人斯得法師對日琳聞一切種
法琳別傳卷中第五張惠
[38-0057c]
智号悉達多歷塵刧而應生觀衆賢
而遍學或復示居外道或復現作儒
林應同類而誘凡隨異形而化物然
後稱無上土号天中天俯跡娑婆敎
流沙界或假安禪悟道慧解開襟致
有說法度人神通化物但以衆生緣
悟種種不同所以半敎滿敎敷心一
乘三乘闡道隨冝各解意在茲乎故
佛令十二時中一時學外欲使摧伏
異黨接引俗流緣淺曁深愛語同事
故内典通學論云夫在天成象爲
日月而精異剛柔在地成形作山川
而氣殊動靜物旣如此人亦如斯所
以首足之儀方履圎戴性情之用陰
慘陽舒貴我有知在靈爲長心行匪
一嗜欲不同故以稟薄禀厚愚賢自
隔罔念克念狂聖是分歧路交遷位
拔毛之未肯絲色代變悲摩頂之不
悋信乃利物多途潤身異術九流旣
沠百家竸起儒道禮樂以九仙爲亂
神道事冲玄以六經爲失德刑名貴
酷縦撗尙辯孔辭軍施劉
門則鈍由章句綴文則過在輕薄俗
法琳別傳卷中第六張惠
[38-0058a]
以内典類之虛無僧以外書譬之糠
粃存小節則弃方廣習大道則捨毗
尼慧士慠爲導福之尊禪人許爲守
智之藏紛然異學難可勝言各適所
冝寧容不習好同惡異守迷莫返其
爲太息良在於茲罕悟通方一何寡
識豈若半文半質兼俗兼眞歷覽羣書
牢籠衆藝唯有能仁種智冠絕古今
遂有王舎野人試以牧牛之秘祗園
梵志驗以數葉之奇盛披貝多固難
詳也所以童子善財求和識而匪懈
長者耆域志好學而斯通諒亦無棄
一塵爲積德山之廣不辵片水聚成
智海之大迺有龍樹偉器馬鳴碩
德弘道一時傳芳千祀若夫道安識
藍田之鼎法蘭辯昆明之灰僧會辭
氣清高惠遠神彩灑落斯並先風之
領袖後進之景行者也豈唯方朔以
多能擅響張華以愽物著名而巳哉
蓋聞赤鹽招不識之譏白鴿起不知
之誚至有通人遍學庶無斯恥竊以
德該内外羣耶憚風而偃蹤解窮大
小殊機承景而傾向必若小敎未通
法琳別傳卷中第七張惠
[38-0058b]
則慧品不足外學有闕則戒篇猶犯
是以巧飾文辭本成四辯之德妙閑
聲韻寔預五明之方然則花嚴責於
多聞法花誡於親近自省無執頗異
彼乎不以媒衒爭名矜伐當世欲爲
眞道之助正覺之資耳至如田君下
坐之伎尙可濟時齊人小筭之術猶
堪自致而况琢磨文彩祖述道德者
也旣等金石絲竹倶爲悦耳之音橘
柚樝梨皆是適口之味高山之喻初
地難勝之順世聞固
在茲乎庶令僧兼俗典無頓廢於丘
墳儒知佛宗不慢輕於戒定故日大
士遍學通人愽聞豈同孤陋之徒守
局促之懷者也但琳所著辯正根起有
由往以武德四年仲冬之月得清虛
觀道士李仲卿所製十異九迷及劉
進喜顯正等論輕侮大聖昏冒生靈
妄引典謨餙非爲是琳旣慨其無識
念彼何辜因乃廣拾九流論成八軸
敍述三敎志明益國標十代者意顯
遵崇據史籍而辯後先約訓誥以眀
師敬十喻斥其十異九箴挫彼九迷
法琳別傳卷中第八張惠
[38-0058c]
氣爲道本並有典謨信毀皦然非无
實錄但琳往作道士僞謬子細委知
釋敎孔老所崇歸心何容自取旣而
理符事順則清白顯然根起是彰則
逗留斯得威等又問法師日仲卿優
劣之論十有九条進喜顯正之文纔
唯一軸亦不妄陳美惡廣引帝王何
乃辯正之詞紛紜若是假引上庠右
學但搆虛辭妄陳開士儒生全無實
錄祗欲以今類古意有所非仰具礭
陳無容隱默法師對日琳聞烏有亡
是顯司馬之詞子墨翰林屬揚雄之
賦次有玄微鏡機之輩傳盛藻於當
時殉華冲漠之流顯詞宗於曩日典
謨旣尓琳何異哉若不假彼開宗何
以曲終其致所以創陳三敎敍立論
之由次顯九箴荅仲卿之說其中亦
有古來共惑因論釋通後以武德八
年仲舂之月
高祖親臨國學將行奠禮備陳三敎
商礭微言于時二衆通人雲羅御席
五都才子星布義筵時有潘誕黃巾
妄陳先後奏
[38-0059a]
高祖言悉達太子不能得佛六年求
道方得成佛此則道能生佛佛由道
成道是佛之父師佛乃道之子弟遂引
佛經云求於無上正眞之道又云軆
解大道發無上意等當爾之時有勝
光寺釋慧乘者學業鉤深才鋒映俗
裹粮坐鉀固敵是求待問開宗鳴山
皷石旣瀉懸河之辯兼吐飛龍之詞
義網高張玄梯廣布莫不應機泉涌
躡響風馳遂使主上迴光羣公拜首
于時九仙外道束體辕門三洞黃巾
望風結舌法琳旣緣此議又撰佛道
先後釋李師資等篇又以傳弈所上
事云後漢中原未全有信晉巍夷虜
信者一分仲卿論云石勒之日念其
胡風與僧澄道人矯足毛羽因此胡
法始興於世劉進喜云胡來此土未
全有信姚石巳後胡風乃盛伹琳緣此
三人不能默巳遂廣陳君王宰輔敬
佛度僧用對彼辭顯其虛妾後陳信
毀交報以示仲卿彰善惡之有徵使
其悛改伹仲卿等文雖二軸事有多
条縦琳八卷之書猶爲略報方今主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張惠
[38-0059b]
上欽明託想玄猷興顯沙門遵崇釋
敎豈敢以今況古意有所非理數皦
然誠爲礭論威等又問法師曰論第
一云大唐馭極聖皇垂拱尙賢齒而
返正貴仁德以還淳道佛二流在政
非急久欲陳其未喻不揆所疑獻替
可否幸詳其要當今
聖上欽明文思有何未喻可否須陳
刺上之情礭言其旨法師對日琳聞
儒敎濟時人知希仰釋老利物愚者
致疑所以託彼上庠陳其未諭寄之
碩學畼此玄功故云殉主事
孝爲首全身遠害則道德居尊救苦
利生則慈悲作本懷忠奉都可以全
家國行道立德可以播身名興慈運
悲可以濟羣品濟羣品則恩均六趣
播身名卽榮被一門全家國乃功包
六合故忠孝爲訓俗之教道德爲持
身之術慈悲蓋育物之行亦猶天有
三光各稱其德鼎有三足並著其功
三敎同遵嘉祥可致也當今
主上高居負扆端拱無爲文思聰明寧
云未喻伹以仲卿之輩邪見根深縱沐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一張惠
[38-0059c]
皇猷未能遷善所以寄之賓主畼彼典
謨伸告善言用提其耳實不言
皇上未喻可否須陳乞撿論文自分
凍渭威等又問法師日論第二云撿
諸古史逖聽先儒不聞靈寶之名未
記天尊之說又稱妄加穿鑿廣製齋
儀靡覿出要之方伹肆貪求之術道
士之号無由而來河上之言逈無蹤
跡者伹道言靈寶之妙秘在玄臺老辯
天尊之神大羅端拱三元十眞之製
斯卽出要之方六齋七品之儀豈是
貪求之術道土之名尙矣河上之說
夂焉胡乃斥朝庭之宗崇非家國之
虔敬徒悕五聽未越三章天網縦寬
踈而詎漏法師對日琳聞九首雙瞳
之典金天火帝之文白秦赤漢之謨
三國二京之誌是稱左史右史記事
記辭直筆直言無矯無妄故吴主孫
權問尙書令闕澤日仙有靈寶之法
其敎如何闞澤對日夫靈寶者一無
氏族可依二無成道處所敎出幽谷
非人所知眞是幽居濫說非聖人製
也吴主善其對焉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二張惠
[38-0060a]
自佛經竊我聖蹤施乎巳典何者案
五經正史三皇巳來並不云別有天
尊住於天上但敍周公孔子制禮刪
詩所以五典三墳靡覩大羅之稱前
王往帝不聞郊祀天尊安有執玉簡
披黃褐垂素髪戴金冠別号天尊端
拱九華之殿獨稱大道統御七映之
宮縦有道敎辯天尊諸子談靈寶此
乃道聽途說詎可依憑委巷之書非
閞國典又齋儀矯製事跡可尋莫不
廣列金銀領班繒綵並是三張詭述
修靜妄言斥破逗遛備如琳論又道
土之号老敎先無河上之名儒宗未
辯何者姚書云始乎漢巍終曁苻姚
皆号衆僧以爲道士至巍太武世有
寇謙之流始竊道土之名私易祭酒之
稱此豈琳之臆斷乃是史籍盛明又
班固漢書文帝傳及潘岳閞中記嵆
康皇甫謐高士傳及訪父老等書皆
無河上公結草爲菴現神變處事並虛
謬不涉典謨妄搆斐然動成卷軸當今
主上垂拱問道坐朝九族旣親平章
百姓寔可黜三張之穢術闡五千之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三張惠
[38-0060b]
妙門琳今愕愕而犯顏望顯主上爲
明后若唯唯而從旨慮陷聖帝於昏
君伏惟万乘幸納於芻蕘敢陳
一中斯言若允埃露兾益高深威等
又問法師白論第三云梁高祖留
心釋典祈祐捨身隋文帝荷負四生
棟梁三寶拓拔淪於正法宇文毀於
尊容者卽應藴福延慶積惡招殃何
乃巍則數葉臨軒周乃累君傳嗣梁
嬰侯景之難隋纔二世而亡是知天
道無親頓成虛闡禍淫福善胡其爽
歟因何損替者翻享遐
終厥壽進退鉾楯情狀皎然去取自
乖足知虛謬法師對日琳聞道敎浮
踈詎明三報儒宗偓促伹敍一生故
仲尼荅季路曰生與事人汝尙未知
死與鬼神爾焉能事袁宏後漢書日
道家者流出於老子老子以清虛淡
泊爲主祐善嫉惡爲敎畜妻子用符
書禍福報應在一生之内此並區中
之近唱非象外之遐談所以荀悦碩
疑史遷深惑至如唐虞上聖乃育朱
均瞽叟下愚是生有舜顏回大賢而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四張惠
[38-0060c]
夭絕商臣極惡而胤昌盜跖縱暴而
福終夷齊至仁而餓死張湯酢吏七
世垂纓比干正臣一身屠戮諸如此例胡
可勝言僉惑致疑故常情耳所以我
之種覺獨号遍知遐唱四生廣敷三
報欲使繁疑霧卷夙滯雲披玉牒
周陳金言備顯故經云有業現昔
有苦報有業現苦有樂報有業現樂
有樂報有業現樂有苦報或餘福未
盡惡不卽加或宿愆尙在善緣便發
如灰覆火豈得稱無若闇尋聲當知
必有且夫善惡無爽狀麟鬪以日虧
報應有歸等鯨亡而星現但察感通
之分足明善惡之來然則簫楊周巍
之流可不思而自釋也威等又問法
師日論第四云高祖武皇帝者似若
詔出巳後方造論端
當今帝系所崇老耼爲本奉遵柱下
勅道居先因何固拒詔文擅生爬毀事
旣非小湏具委陳不得徒事餙非虛煩
翰墨法師對日琳所著論文本緣劉
李實非詔出巳後乃是八年巳前伹爲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五張惠
[38-0061a]
謚号未行創云皇帝次夜
皇後見帝謚頒行方題大武請尋論卷
第四指的顯然敍德伹記八年足知
非謬豈敢詔書出後公然爬毁求虛
責實罪有所歸乞檢逗遛自分清日
威等又問法師日論第五云依姚長
謙曆云佛是周昭王甲益歲生穆王王
申之歲始滅度者因何法顯爲傳云
聖殷王時生推於像正之記言佛是周
平王世出道安作論礭執桓王長房
爲錄固言莊代是知傳述乖紊無的
可依仰具顯先後不同遐邇所以法
師對日琳聞大聖應生本期利物有
感斯現無機不燭故經云一音所畼
各隨類解論聲旣爾語躰亦然而傳
記所明非無斥理琳今正據取彼多
家先列其眞後陳其妄謹依巍國曇
謨最法師齊朝上統法師及隋修曆
愽士姚長謙等據周穆天子傳周書
異記前漢劉向列仙傳序幷古舊二
錄後漢法本内傳及傳毅法王本記吴
尙書令闞澤等衆書准阿含等經推
佛是姬周第五主昭王瑕即位二十三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六張惠
[38-0061b]
年癸丑之歲七月十五日現白象形降
神自兜率託淨飯王宮摩耶受胎故
後漢法本内傳云明帝問摩騰法師
日佛生日月可知以不騰荅日佛以
癸丑之年七月十五日託陰摩耶卽
此年也昭王二十四年甲益之歲四
月八日於嵐毗園内波羅樹下右脅
而誕生故普曜經云普放大光照三
千界卽周書異記云昭王二十四年
甲益之歲四月八日江河泉池忽然
汎漲枯井涌泉並皆溢出宮殿人舎
山川大地咸悉震動其夜卽有五色
色昭王即問太史蘇由日是何祥也
蘇由日有大聖人生於西方故現此
瑞昭王日於天下何如蘇由日卽時
無他一千年後聲敎被於此土昭王卽
遣人鐫石記之埋在南郊天祠前佛
生卽此年也昭王四十二年壬申之
歲四月八日夜半踰城出家故瑞應
經云太子十九四月八日夜半天人窺
於窻中叉手白言時可去矣因命馬
行卽此年也周第六主穆王諱滿二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七張惠
[38-0061c]
年癸未二月八日佛年三十成道故
普曜經云菩薩明星出時豁然大悟
即此年也周穆王五十二年壬申之歲
二月十五日佛年七十九方始滅度故
涅槃經云二月十五日臨涅槃時出
種種光大地六種震動聲至有頂光遍
三千卽周書異記云穆王即位五十
二年壬申之歲二月十五日平旦暴
風忽起撥損人舎傷折樹木山川大
地皆悉震動午後天陰雲黑西方有
白虹十二道南北通過連夜不滅穆
王問太史扈多日是何徵也扈多對
日西方有大聖人滅度衰相現耳佛
入涅槃卽此年也始自昭王二十四
年甲益之歲誕應巳來至今大唐貞
觀十三年巳亥之歲正經一千六百一
十八一十八者恐六十六之錯載言法顯爲傳云聖
殷王時生者伹法顯雖遊外國傳未
可依年月特殊大爲河漢又道安乙丑
上統甲益諸無所據未足爲驗又像
正之記罕見依憑安公爲論據羅什記
羅什記者承安世高安世高者以漢桓
帝時在洛陽翻譯信執筆者據桓王時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八張惠
[38-0062a]
伹羅
師相去垂三百年信彼相承依而爲
記非是安論造次謬陳並由當時傳
者之過又陏朝翻經學土費長房言
佛莊王時生者房以二莊同世周莊
十年卽魯莊七年也伹據恒星爲驗
而云佛生未悟恒星別由他事琳案
文殊師利般涅槃經云佛滅度後二
百五十年文殊至雪山中化五百仙
人訖還歸本土放大光明遍照世界
入於涅槃恒星之瑞卽其時也長房
言二月八日生者乃是四月非二月也
然長房所判未究事根何者長房云
周以十一月爲正月言四月者今二
月也雖云二月終是四月案舂秋一
部年用魯莊之年月取周王之月恒
星本瑞於周世湏據周之時日月長
房乃云佛莊王十年二月八日生者
大爲猛浪若是二月不應論星長房
又云佛以四月八日下託胎者託胎
旣用周月現生還是周辰今言二月
是亦非也若周以十一月爲正月如
來不容二月生凡人正月胎即十
月生四月胎卽正月生佛俯同人世
法琳別傳卷中第十九張惠
[38-0062b]
七月胎故乃四月生王刟齊誌云周
四月者夏之六月周夏二字上下方可以此却推四
月生者是七月胎今言六月取其節氣
雖經七月終屬六月信知王刟所說又
差又長房言佛以周惠王十九年癸
亥二月明星出時成道者亦有大過
何者案劉向古舊二錄云周惠王時
巳漸佛敎始一百五十年後老子方說
五千文若以惠王之時始成佛者不
應經敎巳傳京洛又計惠王卽莊王
孫也以癸亥年推其相去唯三十年
不應
化世四十九年迦葉結集在佛滅後法
門東漸正是周時劉向之言誠非謬
矣長房之錄定不可依詳夫聖應无
方理難窺測況乃東西夐遠年代遐
遥復遭六國縦撗秦焚五典爲年紀
者不少序帝曆者多家而互有差違
増減出沒皆師巳意各謂指南琳今
粗述見聞詳諸史錄略陳遐邇揚礭
後先者也
唐護法沙門法琳別傳卷中
丙午歲高麗國大藏都監奉
勅雕造
法琳別傳卷中第二十張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