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3l0072 桯史-宋-岳珂 (W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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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桯史卷十四       宋 岳珂 撰
  陳了翁始末
陳了翁在徽祖朝名重一時為右司員外郎曾文肅布
敬之欲引以附已屢薦于上使人諭意以將大用之了
翁謂其子正彚曰吾與丞相議多不合今乃欲以官相
餌吾有一書將遺之汝為我書且曰郊恩不逺&KR0178失汝
官柰何正彚再拜願得書了翁喜明日持以見文肅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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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堂適與左司朱彦會待于賔次朱借讀其書動色既
見文肅果大怒嘻笑謂曰此書他人得之必怒布則不
然雖十書不較也了翁退即録所上文肅書及日録辯
國用湏知以狀申三省曰昨詣尚書省投書蒙中書相
公面諭其詳謂瓘所論為元祐淺見單聞之說兼言天
下未嘗乏才雖有十書布亦不動瓘不逹大體觸忤大
臣除具申御史臺乞賜彈劾外伏乞敷奏早行竄黜遂
出知㤗州鄒道鄉在西掖救之不從上臨朝謂文肅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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瓘如此報恩地耶又曰卿一向引瓘又欲除左右史朕
道不中議論偏今日如何文肅愧謝初議竄徙韓文定
為首台陸農師在政地救之曰瓘言誠過當若責之則
以此得名曽布必能容之也謫乃薄余謂前軰名節
之重身蹈危機不復小顧申省公牘百載而下讀之凛
凛有生氣余丱角時先夫人敎誦古今奏議謂足壯他
日氣節此書與焉今尚憶其全文曰瓘聞之古賢未嘗
無過周公孔子顔淵皆有過也子路聞過則喜所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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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賢之徒成湯改過不吝所以為百世之師故曰過而
能改善莫大焉匹夫改過善在一身大臣改過福及天
下閤下徳𨺚功大四海之内所賛頌然謂閤下無過則
不可尊私史而壓宗廟縁邊費而壊先政此二者閤下
之過也違神考之志壊神考之事在此二者天下所共
知而聖主不得聞其說蒙蔽之患孰大於此瓘之所撰
日録辨一篇已進之於上閤下試一讀之則所謂尊私
史而壓宗廟者可見矣瓘去年所論陜西河東事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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詳悉近守無為奉行朝廷詔勑乃知天下根本之財皆
已運於西邊比縁都司職事看詳内降劄子因述其事
名曰國用湏知亦已進之於上閤下試讀之則所謂縁
邊費而壊先政者可見矣主上修繼述之效閤下乃違
志壊事以為繼述自今日已往其效漸見所以誤吾君
者不亦大乎效之速者尤在於邊費熙寧條例司之所
講元豐右曹之所守舉朝公卿無如閣下最知其本末
今閤下獨擅政柄首壊先烈彌縫壅蔽人未敢議他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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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因此兩事以繼述之事問於閤下閤下將何以為
對當此之時閤下雖有腹心之助恐亦不得髙枕而卧
也且邊事之費外則帥臣内則宰相帥臣知一方之事
而已雖竭府庫之財而傾之不可責也至於宰相之任
則異乎此矣豈可以知天下匱竭而恬不恤因壊
先政因務蔽蒙閤下欲辭其過可乎瓘比縁禀事聞閤
下之言指尚書省為道揆之地瓘謂閤下此言失矣三
省長官宜守法而已若夫道揆天子三公之事豈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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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得預乎兩年日食之變皆在正陽之月此乃臣道
太彊之應亦閤下之所當畏也宜守而揆豈抑畏之謂
乎周官曰居寵思危今天下旱蝗方數千里天變屢作
人心憂懼邊費壊敗國用耗竭而閤下方且以為得道
揆之體可謂居寵而不思危矣閤下於瓘有薦進之恩
瓘不敢負是以論吉凶之理獻先甲之言冀有𥙷於閤
下若閤下不察其心拒而不受則今日之言謂之負恩
可也負與不負在瓘察與不察在閤下事君之位無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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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各行其志孰得而奪之乎瓘去年九月三日上封章
皆乞奏知東朝所以尊人主而抑外家也欽聖未見察
則瓘被貶黜後來慈意開悟則瓘得牽復人主察孤臣
之盡忠欽聖知忠言之有補母慈子孝主聖臣直此國
家兩全之道廟社無疆之福也今欽聖納忠之美未白
於天下而諌官不二之心得罪於廟堂脅持之風甚於
去歲乖離之論唱自大臣所以厚欽慈者果在此乎瓘
前日辭都司之命而閤下未許其去者閤下必有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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瓘矣此士大夫之所共論也主上念欽聖納忠之意察
孤臣不二之心奬眷之恩至深至厚瓘欲擇死所以圖
報効無負於人主無愧於外家一身之安危豈暇恤哉
然則今日之言安知不見察於閤下也閤下深思而已
瓘不敢供要職重取煩言又不忍嘿嘿而去惟閤下留
聽幸甚前書尊堯集表盖與此互見始末讋䛕立懦不
厭屢書也正彚是似益可嘉後竟坐罪流削坎𡒄不自
悔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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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陣圖詩
瞿唐灔澦天下至嶮每春夏漲潦砂磧巨石如屋者皆
一夕隨波去獨諸葛武侯八陣圖巋然厯千古獨存議
者謂其有神䕶紹興中蜀士有喻汝礪者持憲節來治
于䕫趣召過郡與䕫帥宴江上謂是圖源委風后表而
詩之自為序曰䕫帥任子野以人日置酒江瀕觀武侯
八陣圖諸公皆云八陣自武侯始捫膝先生獨謂不然
乃作古風示之庻幾諸公知八陣之所由起其詩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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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江邊春事起萬㸃紅旗颺清泚主人元是劉夢得載
酒娯賔水光裏酒䦨放脚歩沙磧細石作行相靡迤卧
龍起佐赤龍子天地風雲入鞭箠蛇盤虎翼飛鳥翔四
正四竒公所壘當時二十四萬師開門闔門隨臂指幾
回嚇殺生仲逹往往宵遁常騎豕海中僊人丈二履相
與往來迂玉趾笑云此公大肚皮龍拏虎擲堆胸胃江
頭風波幾劘蕩斷岸奔峰俱披靡陽侯鏖戰三峽怒秪
此細石吹不起晉大司馬宣武公常山之蛇中首尾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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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矹矹何物客未有一客能解此千年獨有老竒癲見
之斂袂三嘆喟頗知此法自𤣥女細與諸公剖根秪君
不見風后英謀儘竒詭龕定&KR0214尤等蜉蟻漢大將軍親
閱試四夷聞風皆褫氣馬𨺚三千相角掎西羌茸茸落
牙觜而公於此出新意蓋世功名無第二不知何處著
𩀱手建立乃與天地比河圖洛書亦如此堂堂孔明今
未死我門生人如死人老子不作一件事却被獼猴坐
御床孰眎天王出居汜既不能蹠穿膝暴秦王庭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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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哭不已又不能斷脰决腹死社稷滿地淋漓流腦
髓羡它安晉温太真壯它覇越㑹稽蠡八年嫪戀飽妻
子灑涕東風肉生髀斑斑猶在杲卿髪離離未落張巡
齒愛惜微軀欲安用有臣如此難凖擬雖然愛國心尚
在左角右角頗諳委二廣二矩及二甄春秋所書晉所
紀况廼東廂與洞當復有青龍泊旬始淫淫陳法有如
許智者舍是愚者蔽此圖昔人之芻狗參以古法行以
己偏為前距狄笑之制勝於兹亮其豈尒朱十萬破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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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第顧方畧何如耳嗟我去國歲月老𣺌𣺌赤心馳玉
扆可憐阿伾財女子而我未刷邦家耻屬者買舟瀘川
縣扣船欲泛呉江水赤甲山前春雪深白帝城下扁舟
艤胡為於此久留滯細雨打篷愁不睡剽聞逆雛犯淮
泗陛下自將誅陳豨六師如龍賊如䑕殺回屋瓦皆蜚
墜距黍直射六百歩浮尸蔽江一千里哀哉獼猴大癡
&KR0183死尚持虞帝匕那知光武定中興要把中原痛爬
洗君不見陛下神武如太宗萬全制陳將平戎倚聞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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馘平江宫坐使四海開春容六騑還自江之東光復舊
京如轉蓬蜀花千枝萬枝紅輙莫取次隨東風竒癲眼
腦醉冬烘東向舞蹈夀廼翁醉醒聊作竹枝曲乞與&KR0034
靄歌巴童喻三嵎人靖康初為祠部外郎偽楚之僣集
議祕省簮弁恇慴喻獨捫其膝曰此豈易屈者哉即日
掛冠去於是以捫膝自號有集十四卷它詩文嶮怪挺
絶皆稱是劉後溪光祖實序之焉
  開禧北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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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禧丙寅五月王師北伐有詔發鎮江總司緡錢七十
萬犒淮東軍命官宣㫖軍前宣臺檄余往時蠭旗冞入
未有所底𫝊聞叵測人皆憚行文移峻甚余不敢辭遂
浮漕河而北次楚江北岸登海舟以入于淮天方暑夜
碇中流海光接天星斗四&KR0183回首白雲之思惻然悽動
至漣水城已焚蕩六軍皆露宿獨餘軍學宣聖一殿巋
然瓦礫中余謁宣參錢温父廷玉方病卧一板門上在
十哲之傍視像設皆左衽相顧浩嘆遂至金城海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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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𩀱桅舞風舷幾入水稍轉則反之未嘗正也歸復道
洪澤龜山至盱泗招撫郭倪招宴泗之凝雲樓樓据城
而髙城不甓址以石北望中原無障蔽焉樓之下為㕔
事後有屋三楹榜曰金蘭堂方積笴充棟榜青牌金字
乃一士人書不知彼法何以不禁也郡治陋甚僅如江
浙一監當衙宇耳彼法簡便大抵如此聞之淮人云此
乃承平遺規南渡以後州郡事體始増侈既渉淮迄事
歸而王師失利潰兵蔽野下泣聲不忍聞皆傷痍或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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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體為之澘然間有依余馬首以南然不可勝救也是
役也殿司兵素驕慣於炊玉不能茹糲食部餫者復幸
不折閲多雜沙土軍中急於無糧强而受之人旦莫給
飯二盂沃以炊湯多棄之道復負重暑行不堪其苦多
相泣而就罄道旁逃屋皆是臭不可近地多眢井亦或
赴死其間每憇馬一汲輒得文身之皮浮于桶面間以
井滿不可汲余暍甚不復能勺徒勺酒烹雞而薦之既
還南徐官下以藴熱飲惡下利幾三月乃甦余嘗以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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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所作詩篇為録曰北征多寓見其間特不詳所厯暇
日回思少年氣鋭直前不懾者為之心折因書梗槩以
起髀肉之悲
  泗州塔院
余至泗親至僧伽塔下中為大殿兩旁皆荆榛瓦礫之
區塔院在東廂無塔而有院後以土石甃洞作兩門中
為巖穴設五百應真像大小不等或塑或刻皆左其衽
余以先妣素敬釋氏奉其一于笈中以歸殿上有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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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其大皆尺有半八觚色黯淡如暈錦正今和州土碼
碯也和之産紹興間始剖山得之不知中原何時已有
此前六條特異皆晶明如&KR0374絲承梁者二髙皆丈有六
尺其左者色正紅透時暑日方出隠柱而觀煥然晃明
天下竒物也泗人為余言唐時張刺史建殿而髙麗有
僧以六柱至航海入淮一龜砆露立云舊有碑載其事
今不存莫詰信否塔有影前軰𫝊記雜書之余至之明
日適見于城中民家亟往觀焉信然泗固無塔而影儼
[014-11a]
然在地殊不可曉或謂影之見為不祥泗尋蕩棄豈其
應歟殿柱聞郭倪欲載以還維揚今不知何在
  二將失律
王師始渡淮李汝翼以騎帥郭倬以池田俊邁以濠分
三軍並趨符離環而圍之彼將實欲迎降忠義敢死已
肉薄而登矣我軍反嫉其功自下射之顛陴者曰是一
家人猶爾我輩何以脫於戮始復為備符離一尉游徼
于外不得歸城外十里間有叢木尉兵依焉我之餉軍
[014-11b]
者輦過其下招司不夙計征丁于市人皆無衞部運官
吏多道匿無與俱者尉鳴鼓餉者盡棄而奔則出于木
間聚而焚之已輒歸三將無覺者但怪糧不時至居數
日而士不爨矣初取泗無攻具夜發盱眙染肆之竿若
寺廟之刹為長梯以登泗本土堙又無禦者幸而捷忠
義與軍士已爭功而譁及是復不𢹂寸木往居泗一月
而後之宿宿聞有我師以其帥府命先芟積清野待砲
械無所取辦敢死又已前却乃坐而仰髙摶手莫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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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汝翼之至也舍于城南有方井之地夷坦不宿草軍
吏喜其免於崇薙也而營之㑹夜暑雨大作營乃故積
水卑窪處草以浸死元非可頓兵也平明帳中水已數
尺軍飢遂先潰二軍不能支皆掃營去改塗自蘄縣歸
入城少憇而敵人坐其南門覆諸山下矣兵出方半縣
門發屋者皆桀石以投人我軍幾殱焉敵人布薩貝勒
者使謂汝翼曰田俊邁守濠實誘我人而啟釁端執以
歸我我全汝師汝翼不敢應池之帥司提轄余永寧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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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之以告倬曰今事已爾何愛一夫而不脫萬介之命
乎倬憮然頷之永寧𫝊呼召俊邁計事至則敺下馬反
接俊邁厲聲呼倬曰俊邁有罪太尉斬之可也奈何執
以與敵倬回顧汝翼俱不言第目永寧使速行俊邁脫
手自扼其喉卒復敓之俊邁有二馭者亡其名實在旁
不能救泣而逃敵既得俊邁折箭為誓啟門以出二將
猶剿其後騎免者不能半焉輕騎至盱貽幕府自歸余
時適至二將舍玻瓈泉猶𫝊呼揚揚自若倬盖招撫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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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弟也意右之招余言頗自文欲縶以歸于宣臺議既
定問余何以處余曰大義滅親正典刑以全門户上䇿
也使他日朝廷欲勿行則失刑矣何以馭軍行之則失
恩矣何以待招撫倪勃然變乎色不終席而揖余以湯
招幕有與余厚者退而咎余言太峻余笑不答遂登舟
以歸倬未行客有獻計於倪者曰軍方敗事未宣也縶
而歸之其聞愈章遂庇弗遣余歸病中得邸狀汝翼倬
俱薄謫湘湖間意泯熄矣居亡何有㫖命大理正喬夢
[014-13b]
符即京口置獄推俊邁事皆莫測所以發既乃聞余永
寧者適以事至宣司遇俊邁之馭執之呼寃丘樞訊焉
得其情以事已行不欲究第杖永寧脊黥流海島倬之
弟僎輕佻人也好大言聞永寧得罪而怒實不知其事
之出於倬妄謂不然以訴于平原平原謂之曰平反易
耳第萬或一然國有常憲彼時何以為君地不如姑已
僎固稱枉請直之喬遂來復追永寧于道俱下吏左驗
明甚九月獄具永寧磔死倬棄市從者皆論極典汝翼
[014-14a]
以不出語得减死竄瓊州復劾其匿軍帑之罪籍其家
貲俊邁家賜宅予官時倪猶帥揚上親灑宸翰慰安之
龍舒守章以初升之方待次居京口因至揚倪泣謂之
曰岳監倉在否為我謝之愧不及先知之明也至冬倪
亦以怯懦罷遂謫南康嘉定更化與僎俱流嶺南貲産
隨所在沒入之僎盖又儀真䘮師之將也倬之罪不及
汝翼倬嘗為建康副帥在廬輕財勇往遷池不數旬即
出兵於艱難中頗得士卒心方潰時不得已俱至蘄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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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戰獨以一諾罹禍汝翼嘗為九江帥刻剥無藝軍士
甚貧者日課屨二𩀱軍中號為李草鞋其遷馬帥也船
發琵琶亭塗人咸詬而提擊之既敗猶取馬司五萬緡
歸其家焚其籍倬死之後喬再入院鞫贓罪兼旬而竟
僅得不死人猶以為幸也明年有自北逃歸者云見俊
邁尚在彼盖不殺或謂郭氏實倡言以自逭莫可致詰
倪倬僎皆棣杲果之諸子浩之孫世將家寵利盈溢進
不知量隤其家聲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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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桯史卷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