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曜經》卷第三
西晉三藏法師竺法護第二譯
入天寺品第六
佛告比丘:「菩薩適生,當爾之時,君子梵志
長者二萬婦生,二親歡悅,皆奉菩薩給使
左右。
「時白淨王,供給菩薩二萬婇女走使所
當;諸家親族二萬婇女,貢上菩薩,大臣百官
復有婇女二萬,奉上菩薩;尊豪諸釋咸共
[003-0497b]
集會,來至王所,前啟白言:『王當知之,宜
將太子至於天祠。』王然可之。皆勅城內
掃除街路,四徼諸道諸曲里巷,莫有不淨
不吉之事,瓦石溝坑不淨之地;疾病盲聾
勿有惡聲,散華燒香選吉祥音,懸繒幡
蓋,莊嚴門戶。王還入後宮,以告大愛道,擁
護太子將詣天祠。太子在座即時微笑,面
目喜悅,頒宣此言:『吾身和安,何緣相將欲
詣天祠?』太子沐浴,重加大笑,即時說偈言:
「 「『初生動三千,
釋梵須倫神;
日月息天王,
來稽頭面禮。
何有天過是,
將吾到其所;
超天天中天,
天無比況勝。
隨俗來現此,
現瑞人歡喜;
若干種奉養,
過聖天中天。』」」
佛告比丘:「於時嚴飾諸吉祥業長者梵志,
諸郡縣邑尊者居士,妻息侍從大臣散王,門
史令吏親族知識,散華燒香,乘象馬車國
王侍臣,俱將太子往入天祠。適入天寺,因
住祠上,諸天形像無有想念,日月諸天、息
意天王、釋梵四王,各捨本位尋時來下,五體
投地禮菩薩足;諸天人民百千之眾,嘿然歎
吒稱揚鴻音,歎未曾有,歡喜踊躍;天地大
動天雨眾華,百千伎樂不鼓自鳴,諸天形像
現其本身,禮菩薩足則在前住,於是頌曰:
「 「『須彌比芥子,
過天龍王變;
日月禮螢耶?
慧德豈禮天?
三千界自歸,
芥子比須彌;
牛跡比大海,
上尊喻日月。
[003-0497c]
若能禮甚尊,
功德不可計;
各各得安隱,
德豐無限量。』」
「菩薩入天祠時,三萬二千天子,見顯威德,
皆發無上正真道意;以是之故,將菩薩行
入於天寺。時有梵志名曰火炎,於是
其父與五百眷屬圍繞,執七寶蓋貢白淨
王,口說此言:『以供太子。』王即受之,召五百
釋子,五百瓔珞手脚頭耳,臂著瓔珞,沸宿即
時來詣王所而謂王言:『宜令太子沐浴澡
洗,乃著瓔珞而供養之。』王報之曰:『我為太
子亦作瓔珞。太子著之,七十七日吾乃應
義。』過此夜已,其日月初有一遊觀,名離垢
淨,菩薩出觀,其大愛道抱持來出,八萬婇
女來迎菩薩,稽首為禮。諸釋一萬人奉迎
菩薩,五千梵志亦復奉迎,其諸釋種作眾瓔
珞奉菩薩者,令菩薩著之。適被在身,即時
闇冥,菩薩威光令無有耀,猶如聚墨在
紫金邊。有一長者名曰離垢,服上好妙
瑛住菩薩前。時白淨王及諸釋種以偈讚
曰:
「 「『嚴三千世界,
遍布清淨寶;
皆為紫磨金,
不及此光明。
雖為紫磨金,
不如一毛光;
明耀消諸光,
在聖邊如墨。
以道德莊嚴,
瓔珞掩無耀;
日月明珠光,
釋梵明不及。
宿相好嚴身,
寶瓔安能勝?
莊嚴莫如佛,
蔽嚴不及度。
道嚴淨安明,
適生嚴種姓;
[003-0498a]
演光眾歡喜,
長益其種族。』」」
《普曜經》現書品第七
佛告比丘:「爾時太子厥年七歲,興顯無數百
千吉祥,一萬童子、一萬女子,一萬車乘載若
干種饌、具足眾寶,至迦夷國置四徼里,諸
街曲頭作眾伎樂;在諸樹間,莊飾棚閣軒
牕門牖,其諸婇女文飾瓔珞,而處其上散
華燒香;八千婇女淨治道路,奉迎菩薩。諸
天龍神及揵沓和,在虛空中各各異形,散
華燒香垂珠幡綵,一切眾釋前後導從白淨
王俱,行迎菩薩。菩薩乘羊車將詣書師,適
入書堂欲見其師,師名選友,時見威神光
曜,不能堪任,即躃墮地。兜術天上有一
天子名曰清淨,即前牽手令從地起,置於
座上,在大眾前,說此偈言:
「 「『現在釋中生,
在俗學伎術;
計挍及書䟽,
無數劫已了。
救眾生故現,
博學示入師;
度無數童子,
惠眾入甘露。
度世解四諦,
了報應因緣;
有成必滅盡,
況今此書堂。
於三世最明,
天人第一尊;
書堂化若干,
無數劫學斯。
眾生心多念,
真聖專知本;
是色其無念,
立戒化貪形。』」
「爾時菩薩與諸釋童俱往,菩薩手執金筆
栴檀書隸,眾寶明珠成其書牀,侍者送之。
問師選友:『今師何書而相教乎?』其師答曰:
『以梵佉留而相教耳,無他異書。』菩薩答曰:
[003-0498b]
『其異書者有六十四,今師何言止有二
種。』師問:『其六十四皆何所名乎?』太子答
曰:
「『《梵書》一 《佉留書》二 《佛迦羅書》三 《安佉書》四 《曼佉書》
五 《安求書》六 《大秦書》七 《護眾書》八 《取書》九 《半書》十
《陀比羅書一久與書》二 《疾堅書》三 《十三 《夷狄
塞書》十四 《施與書》十五 《康居書》十六 《最上書》十七 《陀羅
書》十八 《佉沙書》十九 《秦書》二十 《匈奴書》二十一 《中間字書》
二十二 《維耆多書》二十三 《富沙書》二十四 《天書》二十五
《龍鬼書》二十六 《揵沓和書》二十七 《真陀羅書》二十八
《摩休勒書》二十九 《阿須倫書》三十 《迦留羅書》三十一 《簏
輪書》三十二 《言善書》三十三 《天腹書》三十四 《風書》三十五 《降
天書》三十六 《北方天下書》三十七 《拘耶尼天下書》
三十八 《東方天下書》三十九 《舉書》四十 《下書》四十一 《要書》
四十二 《堅固書》四十三 《陀呵書》四十四 《得盡書》四十
五 《厭舉書》四十六 《無與書》四十七 《轉數書》四十八 《轉眼
書》四十九 《門勾書》五十 《鄉上書》五十一 《次近書》五十二
《乃至書》五十三 《度親書》五十四 《中御書》五十五 《悉滅音
書》五十六 《電世界書》五十七 《馳父書》五十八 《善寂地
書》五十九 《觀空書》六十 《一切藥書》六十一 《善受書》六十二
《攝取書》六十三 《皆嚮書》六十四』
「太子謂師:『是為六十四書,欲以何書而相
教乎?』時師選友歡然悅豫,棄捐自大,說此偈曰
:
「 「『難及真淨尊,
在世興悲哀;
悉學一切典,
現入書挍中。
咸宣諸書名,
吾不知本末;
皆達此眾書,
故復示入學。
不敢觀其頂,
唯覩人禮拜;
[003-0498c]
云何令大聖,
宣諸書眾數?
天中天過天,
諸天中最上;
至尊無等倫,
在世不可喻。
以是威神故,
嚴淨用善權;
誰能及清明,
皆度諸世間。』」
「時一萬童子,與菩薩俱在師所學,見菩薩
威德建大聖慧,分別書字而宣之曰:
「『其言無者;宣於無常、苦、空、非我之音。』
「『其言欲者;出淫、怒、癡諸貪求音。』
「『其言究者;出悉本末真淨之音。』
「『所言行者;出無數劫奉修道音。』
「『其言不者;出不隨眾離名色之音。』
「『其言亂者;出除濁原生死淵音。』
「『其言施者;出布施、戒、慧明正音。』
「『其言縛者;出解刑獄考治行音。』
「『其言燒者;出燋燒罪塵勞欲音。』
「『其言信者;出信、精進、定、智慧音。』
「『其言殊者;出超越聖無上道音。』
「『其言如者;出於如來無所壞音。』
「『其言寂者;出觀寂然法惔怕音。』
「『其言沒者;出消瞋癡諍訟之音。』
「『其言作者;出罪福報從行受音。』
「『其言智者;出一切智慧無壞音。』
「『其言魔者;出降魔力及官屬音。』
「『其言害者;出棄自大邪見之音。』
「『其言逝者;出於正法無憒亂音。』
「『其言止者;出世俗力無畏之音。』
「『其言生者;出度眾苦老病死音。』
「『其言意者;出意堅強獨步三界音。』
[003-0499a]
「『其言法者;以法等御救濟周旋往反之音。』
「『其言歎者;出隨所願開化諸音。』
「『其言難者;出除八難罪殃之音。』
「『其言盡者;出於盡滅無所生音。』
「『其言處者;出消處所顛倒之音。』
「『其言慧者;出智慧聖無罣礙音。』
「『其言是者;出歸善惡殃福之音。』
「『其言有者;出諸所行三有之音。』
「『其言棄者;棄諸所趣吾我諂音。』
「『其言己者;出己所趣善惡業音。』
「『其言我者;出滅身垢愛欲之音。』
「『其言妬者;出諸嫉妬等善惡返稱平等
音。』
「『其言數者;出諸所數調無明音。』
「『其言處者;出處不處有限無限音。』
「『其言若者;度若干想眾亂放逸寂希望音。』
「『其言果者;證諸果實無所住音。』
「『其言除者;出不貪己除五蓋音。』
「『其言邪者;出邪疾患除憂惱音。』
「『其言慧者;出布施、戒、博聞之慧無望想音。』
「爾時菩薩為諸童子,一一分別諸字本末,
演如是像法門諸音,在於書堂漸開化訓
誨;三萬二千童子勸發無上正真道意,是故
菩薩往詣書堂,不從師受。
《普曜經》坐樹下觀犁品第八
「爾時太子年遂長大,啟其父王,與群臣俱
行至村落;觀耕犁者,見地新場蟲隨土
出,烏鳥尋啄。菩薩知之故復發問,其犁人
曰:『此何所設?』答曰:『種穀用稅國王。』菩薩
[003-0499b]
歎吒,乃以一夫令民憂擾,畏官鞭杖加罰
之厄,心懷恐懼怱怱不安,人命甚短憂長
無量,日月流邁,出息不保就於後世;天人
終始,三惡苦患不可稱載;五趣生死輪轉
無際,沈沒不覺痛毒難喻;入山成道,乃
度十方三界起滅危厄之患。
「觀犁者已更
入遊觀,時菩薩遊獨行無侶,經行其地,
見閻浮樹蔭好茂盛,則在彼樹蔭涼下坐,
一心禪思三昧正受,以為第一。時有外學
五百神仙,飛行虛空從南至北,欲越藂
樹不能得過,定住不前。遙見菩薩,因共
歎詠觀身功勳,其德巍巍,猶如須彌大金剛
山,如妙明珠安不可動;像閻羅王鬼犍沓
和耶?今坐樹下,心如虛空將是定坐,為何
吉祥?儻令我等失神足乎?察見愍哀其大
光耀,明顯灼灼,心自念言:『為是神祇毘沙門
天大財富者,若是天子上天帝釋,日月之明
轉輪聖王也。』時虛空天即說頌曰:
「 「『色勝息天王,
若是離怨天;
若無量金剛,
是尊為丈夫。
殊過諸天神,
其光如月滿;
在世為最上,
是者不可限。
此德不可量,
為天揵沓和;
功勳明光光,
增此億載行。
常退逮神足,
將是世千眼;
四方護天王,
須倫梵中尊。
而執眾吉祥,
此者能堪任;
能坐如是節,
觀之無等倫。』」
「爾時五百仙人聞虛空天所可歎詠,即下
[003-0499c]
住地。觀見菩薩禪思坐定,身不傾動、心不
邪念,即大歡喜;察於菩薩功德巍巍不可
限量,其德高遠不可為喻,天人之尊未曾
見聞,宿命餘福今乃覩耳。以為欣慶,即說
頌曰:
「 「『世興塵勞火,
得道滅眾患;
在世如須彌,
是能成道法。
得勝除眾厄,
尊行難如海;
得道染以慧,
靡不得蒙度。
解身之繫縛,
以逮成道法;
悉能度脫之,
不見魔境界。』」
「時群王臣及大眾人,各各馳走欲見太子
今為所在?遙見諸臣逐之隨後,見閻浮樹
下禪思定意。
「於時日照樹曲覆菩薩身,樹木一切曲躬
向閻浮樹而稽首禮菩薩不移。疾往啟王:
『其光明相樹不可蔽曀,日照樹傾覆太子
身不能蔽相。』時王聞之往詣其樹,即見
菩薩威神吉祥巍巍無量,時說偈言:
「 「『如火在山頂,
如月在眾星;
現身樹下禪,
威耀無不照。
今復再稽首,
禮導師之足;
其初生之時,
身自坐禪思。
其身威神光,
明徹普遍照;
若見莫不悅,
因是得濟度。』」
「於是太子啟王:『我適行來在近遊觀,何以
相追?』王問:『何故爾行?』答王:『諸臣欲除眾塵
諸妄思想,光明清淨執於相好,坐禪三昧
而不動搖,降伏諸魔闇蔽悉除。』王曰:『善哉!
[003-0500a]
善哉!其初生瑞應終不虛妄,今皆現矣,十方
蒙度。』」
《普曜經》王為太子求妃品第九
佛告比丘:「時白淨王與其太子及諸釋種,
住於彼間。時諸力士釋種長者啟白淨王:
『王欲知之,是諸梵志未得究竟,假使太子
棄國捐王,成為如來乃得究竟;設不出
家,為轉輪王治以正法,號曰法王。然有七
寶:一曰、金輪寶,二曰、紺色馬,三曰、白象,四曰、
明月珠,五曰、王女妻,六曰、主藏臣,七曰、主
兵臣;則有千子端正姝好,勇猛傑異一人
當千,能伏怨敵。若作佛者,聖王種斷,唯
有散王各各稱名。』白淨玉曰:『月當觀
之,何所玉女宜應太子妃?』五百諸釋各自宣
言:『我當求之應太子妃。』其白淨王謂諸釋
等:『今太子妃甚為難得,不知何女而可其
意?』皆共集會思議此事,以語太子:『今當思
惟。』却之七日菩薩心念:『五不貪欲不宜
處家,棄兜術天來在此間心無所慕,寂
三昧定以權方便而試當之,勤親道場以
無蓋哀而以勸之。』即說偈曰:
「 「『王種興致敬,
火生長蓮華;
菩薩養有力,
億載化甘露。
不捨興道味,
無畏得真成;
我心所慕樂,
志無逸清淨。
菩薩本在欲,
善化悉見妻;
不安樂愛欲,
棄害學功勳。』」
「爾時菩薩使上工師,立妙金像以書文字,
假使女人德義形體面類若斯,吾乃可之。
[003-0500b]
不用凡庶,如吾所說乃能應娉耳!其色顏
貌如紫磨金,內外相應身口不違,心淨如
空安徐光光,不以放逸希言屢中,慈心無
害奉敬道義,沙門梵志布施持戒,乃為我
求不嫉不厭;志性仁賢不失時節,質直
無諂專敬夫主,不懷他意恒無放逸;不
在妊娠不卒懷子,捐高自大事夫如婢;
不嗜酒,不貪味,不慕聲,不愚冥,消無明
根,知法住真諦;不輕舉,無有邪術,常懷
慚耻;不惡口,不呪詛,常奉行法;身口意
淨言行相應,心如下使多修慈愍;不弄
頭首不存愚戇,無有恚恨在眾猶安而
不迷惑,所作業善,敬於親友視如世尊;念
彼如己,流長名稱,眾善普備,常奉恭恪。
如是妻者爾乃可耳!
「爾時白淨王聞菩薩言,告占梵志:『入迦夷
衛遍周諸家,察好玉女誰有是德?君子長
者工師細民,有如是比功勳備乎?若可太
子乃可迎耳。所以者何?太子不好種姓唯
好德耳。』於是頌曰:
「 「『君子梵志種,
工師若細民;
其有是德者,
乃可娉取耳!
不喜好種姓,
太子為奇雅;
有至誠功勳,
心乃樂如是。』」
「爾時梵志聞是偈教,周旋遍行迦維羅衛
家家占之,適入一家覩一玉女,端正姝
好如天玉女,容色第一淨猶蓮華,不長不
短不白不黑,不肥不瘦正得女容,類玉女
寶。於時其女禮占梵志,而問之曰:『梵志何
[003-0500c]
求?』梵志答曰:『其白淨王生真太子,端正無
比相三十二,功德威神,自手書偈,形貌女相
天人第一乃娉之耳!』於時彼女說此頌曰:
「 「『梵志所宣偈,
顯意所見色;
梵志欲知之,
我悉有是德。
應宜為我夫,
端正最難比;
白太子此事,
勿與不肖會。』」
「梵志聞之,還詣王所宣之如是:『天王省之,
將無宜耶為太子妃。』問曰:『誰女?』梵志報曰:
『執杖釋種家生。』王自念言:『太子形貌與世超
異,面色清淨儻不可意,使自擇之。詣無憂
堂皆集眾女,使太子身自己察之,菩薩自
察悅者眼向。』
「時白淨王,眾寶琦珍作好講堂,皆名
羅衛上好妙女,會彼講堂。」
佛語比丘:「於時
菩薩往到講堂,坐仁賢床。王遣使者:『菩薩
所視顧眄悅者,即來告我。』爾時菩薩會諸
婇女,時釋家女名曰俱夷,與諸婇女到菩
薩所;却住一面諦視菩薩,目未曾眴。菩薩
普察即時欣笑,執持寶瑛以遺俱夷。俱夷
報曰:『吾不貪慕眾寶瓔珞,當以功德自
莊嚴身。』太子還室歎未曾有:『今此俱夷解
世無常,不貪世榮。』時王使者,往詣王所啟
是本末:『向者太子意趣釋女俱夷。』王聞是
語,遣梵志往,媒求此女為太子妃。執
杖釋種言:『我等本姓有藝術者,乃嫁與女;
太子有術,明知射御手搏書數禮樂六藝
備悉,乃與女耳。』梵志即還具啟白王。王自
念言;王以是法告於菩薩。菩薩啟王:『且止
[003-0501a]
用是求為。』王曰:『何以言止?將無藝術乎?
論其正法而言且止。』太子報言:『所可應者
皆能為耳。』王問菩薩:『藝術云何?』菩薩曰:『此
間寧有奇異妙術與我等耶?將來覩之。』王
即時笑:『能現術乎?』菩薩曰:『能!請會一切諸釋
親族,當共現術。』王勅侍者:『遍令國中撞
鐘擊鼓,却後七日太子現術;諸有藝術皆
來集會。』諸釋親族七日之中,五百人會——藝術
勝者以執杖釋女而娉與之;戲射手博最
第一者當得是女——皆出城門。於是調達手
牽執象來入城門,見諸釋集欲現其術,
即以右手牽象頭,左手持象鼻,撲地殺之。
「于時賢難陀與諸等類,共出城門,見於大
象當路而死,問:『誰殺乎?』答曰:『調達害之。』即
時牽移著于路側。於時菩薩尋出城門,見
此死象因住問曰:『誰殺此象?』侍者答曰:『調
達害之。』菩薩復問:『誰復移之著于路側?』答
曰:『仁賢難陀。』答曰:『大佳,是象身大,如
是臭爛普熏城內。』即以右手接擲置城外,去
壍極遠。時諸天人無數百千,稱揚洪音皆言:
『快哉,快哉!』虛空諸天,而讚頌曰:
「 「『手執大白象,
以死身至重;
擲棄於城外,
離壍極大遠。
此必為至聖,
平等離垢身;
逮成一切智,
以聖力常存。』」
「時五百釋宗族,皆至城門,在於寬
處集會,欲現技術。時白淨王與諸大力宗
族諸釋,至現術處;時無數眾侍從菩薩欲
觀其術藝——斯釋宗族前見菩薩,在於書堂
[003-0501b]
嗟歎宣說六十四種書,其師選友覩之甚
怪謂未曾有,天上世間無有是術,諸鬼神、
龍、阿須輪等無能逮及覩其藝術者此真聖
人也,以度無極;一一解字,義理本末無一
疑滯,其聞見是德過釋梵日月諸天,我等
目覩道術如是,誰能過者——諸釋宗族報眾
人曰:『菩薩雖入書堂,悉知書䟽計校眾
術,其見者尠。今會大眾一時來集,此中
試勝能為顯雅,眾人觀見知為誰勝乎?』
《普曜經》試藝品第十
「爾時有大臣名曰炎光,釋中大臣也,計校
算術最為第一,所度無極,王立此人:『汝且
觀之,何所太子為最勝耶?』於時菩薩觀察
諸釋及國王子,有數百人,一一擲戲不及
菩薩。菩薩報曰:『汝等且止,我當擲之。』時一
王子來共擲戲,亦不能及;至五百人皆不
能逮。時諸會者舉聲歎曰:『若抗一辭至未
曾有,況無數藝,所言殊特言辭談論不可
究竟。』炎光大臣雖能計校,言談算術亦不
能及。其迦維越樹木藥草,眾水滴數一一
可知,摴蒲六博天文地理,八方異術天崩地
動,一切諸術不比菩薩。前知無窮却覩
無極,六通三達誰能載乎?
「諸天人民虛空天
神舉聲歎曰:『三界眾生心中所念,諸可思
想善惡禍福,道俗眾事發意之頃,悉知本
味無一躓礙,歌舞伎樂無事不博;以忍
辱慈道力仁和,從百千劫所作輕便,獨遊
三世猶如日光周旋四域,菩薩如是心無
疑難。』虛空之中諸天復歎:『是大丈夫無極至
[003-0501c]
聖,汝等唯見在家所為;且聽我言,發意
之頃,往來十方無數億國,皆來供養,亦復
奉禮十方導師;雖現往來亦無周旋,汝等
意謂神足乃爾?誰能覩知是無等倫獨行隻
步?以是之故,咸皆奉敬菩薩最勝。』諸釋報
言:『能解是者,色欲皆淨一切本無。』於是菩
薩一意悉見覩其本末。
「時諸釋族種姓悉共
集會,欲試手搏。調達在世常自貢高,自謂
為可不肯折伏,常與菩薩共諍威力,一切
來者覩之超異,右繞稽首歸禮大聖。調達及
難陀故欲手搏,於時菩薩安隱庠序,愍念
之故舉調達身,在於虛空中三反挑旋,菩薩
大慈無所傷害,徐著地上使身不痛。『卿等
貢高不捨自大,咸皆來集,一時與我共行
手搏,諸有技藝悉來集會。』菩薩勢力適以
手觸自然墮地,時諸天人無數億千及虛空
神,宣揚洪音讚言:『善哉善哉!菩薩超絕無能及
者。』雨諸天華,異口同音而重讚曰:『假使十
方一切眾生皆為力士,一時伏之,何況斯
等。菩薩忍辱如須彌山,過於鐵圍無能動
者,若以手持十方諸山,須臾碎之如塵如
灰,何況凡夫;今顯此力不足為奇,是為
俗力,未為道力為極最上第一。降伏諸魔及與
官屬,必當逮成無上正真之道,為最正覺,
顯是功德菩薩最勝。』執杖釋種,見於菩薩
大德無量,擲象手搏當世少雙。
「爾時國王及諸釋種,更欲試射。時調達竪
四十里准,難陀准六十里,菩薩百里。時調達
射中四十里鼓,不能得過;難陀六十里准,亦
[003-0502a]
不能越;執杖釋種亦四十里,皆不能過;
於時持弓授於菩薩,菩薩引弓,弓即折
破。菩薩又問:『於是城中寧有異弓任吾用
不?』王即言:『有。』問:『在何所?』王曰:『昔吾祖父名
曰師子,所執用弓奇異無雙,身沒之後無
能用者,著於天寺。』時菩薩言:『便可持來。』持
來授之,執杖釋種一切諸釋無能張者;以
授菩薩,菩薩在坐以手捺張,拼弓之聲悉
聞城內,百千國人虛空天子,舉聲嗟歎而
說頌曰:
「 「『不起于座上,
即時張此弓;
如是具諸願,
必逮成天尊。』」
「於時菩薩執弓註箭,即時放發,中百里
鼓而穿壞之;箭沒地中涌泉自出,箭便過
去中鐵圍山,三千大千剎土六反震動,一切
諸釋怪未曾有。虛空諸天咸嗟歎言:『至未曾
有,如是妙術清淨至真,諸菩薩中最為殊
特。』於時執杖釋種以女俱夷送詣白淨王
宮,為菩薩妃;隨世習俗現相娛樂,婇女八
萬四千,俱夷為尊。時妃俱夷無增減心,臥
常覺寤初不睡眠,在於宴室寂寞思惟:『將
無捨我耶?』婇女侍衛恒圍繞之。」於是頌
曰:
「 「數千人侍身,
思惟尊在不;
以威德至誠,
處中猶在火。
常思護諸根,
其意不樂餘;
如日震光明,
不用無數問。」
「菩薩在宮婇女之間,開化訓導八萬四千
女,發無上正真道意,逮不退轉。爾時兜術天
[003-0502b]
有天子,名應出家,於無上正真道意而
不退轉,三萬二千天眷屬圍繞,往詣菩薩
所止宮殿,住虛空中,因說偈言:
「 「『人師子見生,
沒來忍名聞;
隨俗在中宮,
在世所教化。
訓無數天人,
雖在於世俗;
今日正是時,
應當出家去。
眾縛未得解,
不貪人見道;
當究所應度,
為盲冥現路。
俗慕妻子財,
榮祿諸所有;
見尊學習之,
必當放出家。
棄四域七寶,
娛樂尊豪位;
以見出家業,
遊行師子座。
既知行安隱,
不慕諸愛欲;
生來以大久,
得道為天人。
稽首為歸命,
猶如山河水;
當出家為佳,
常興殊勝行。
金色雖妙好,
端正既第一;
興光應捨國,
宜益諸天人。
不以樂五欲,
可致於差特;
聖慧能充滿,
度世賢聖業。
尊意所慕樂,
白淨王宮中;
漸捨如蓮華,
思惟當棄去。
塵勞火熾盛,
應離諍刑獄;
仁威為無上,
速立解脫道。
仁了惠界久,
覩眾生疾患;
以法為醫藥,
建立泥洹安。
為消盲冥路,
縛癡種邪網;
疾化諸天人,
施智慧道目。
[003-0502c]
顯示無央數,
天龍須倫神;
已得成佛道,
逮聞無上法。
以濟禽獸王,
其光照宮殿;
降伏往稽首,
及令四天王。
普為惟歸伏,
當欲奉四鉢;
成佛得所願,
梵天行寂然。
觀慈大愍哀,
勸助人中尊;
喜護於一切,
轉無上法輪。
以得至佛道,
坐於佛樹下;
觀察極名稱,
當覩覺成道。
及餘諸菩薩,
宮中見造議;
為眾普告首,
為眾最後安。
已宣柔軟音,
念定光授決;
至誠無虛妄,
暢最勝音響。』」」
《普曜經》四出觀品第十一
佛告比丘:「時諸天人勸發菩薩,父白淨王
寐夢覩見菩薩出家,樂於寂然諸天圍
繞;又見剃頭身著袈裟。時從夢覺,即遣人
問:『太子在宮不?』侍者答曰:『太子在耳。』時白
淨王入太子宮,『今觀太子必當出家。所以
者何?如我於今所見變應。』心自念言:『太子
將無欲行遊觀?當勅四衢嚴治道路,學
調伎樂普令清淨,却後七日太子當出,使
道平正莫令不淨,勿使見非諸不可意。』
即時受教皆當如法,嚴治已竟懸繒幢蓋,
兵眾圍繞導從前後。
「於時菩薩出東城門,菩薩威神之所建立,
於時諸天化作老人,頭白齒落目冥耳聾,短
氣呻吟執杖僂步住於中路,菩薩知之故復
[003-0503a]
發問:『此為何人?頭白齒落羸瘦乃爾。』御者
答曰:『是名老人,諸根已盡形變色衰,飲食
不化氣力虛微,命在西垂餘壽無幾,故曰
老矣。』菩薩即曰:『是則世法而有此難?一切眾
生皆有斯患?人命速駛猶山水流,夙夜逝
疾難可再還,老亦然矣,不亦苦哉。』一心專
精思惟正義。御者答曰:『不獨此人遇苦患
也,天下皆爾,俗之常法,聖尊父母親里知識,
皆致此老,咸同是業。』菩薩時曰:『不解句
義愚人自大,不覺老至自投塵埃,便可
迴還,用是五樂不益於事。』目覩如幻、空
中之電,還入宮中思惟經典愍念十方,宜
以法藥必療治之。
「菩薩後日復欲出遊,王
勅外吏嚴治道路,去諸不淨。菩薩駕乘出
南城門,復於中路見疾病人,水腹身羸臥
于道側,氣息張口命將欲絕。菩薩知之故
復發問,告御者曰:『此為何人?』御者答曰:『此
名病人,已至死地命在須臾,骨節欲解餘
壽如髮。』菩薩即曰:『萬物無常有身皆苦,生
皆有此何得免之。吾身不久亦當然矣,不
亦痛乎。有身有苦,無身乃樂。』即還入宮。
「復
於異日報王遊觀,王勅外吏嚴治道路。太
子駕乘出西城門,見一死人著于床上,家
室圍繞舁之出城,𢪛淚悲哭椎胸呼嗟,頭
面塵垢淚下如雨:『何為棄我獨逝而去?』菩薩
知之而復問曰:『此為何人?』御者答曰:『此者
死人。人生有死猶春有冬,身死神逝室
家別離,人物一統無生不終。』菩薩答曰:『夫
死痛矣,精神劇矣,生當有此老病死苦,莫
[003-0503b]
不熱中迫而就之,不亦苦乎!吾見死者,形
壞體化而神不滅,是故聖人以身為患,而
愚者保之至死無厭。吾不能復以死受
生,往來五道勞我精神。』便迴車還,思度
十方。
「復於異日,報王出遊。出北城門,見一
沙門,寂靜安徐淨修梵行,諸根寂定目不妄
視,威儀禮節不失道法,衣服整齊手執法
器。菩薩問之:『此為何人?』御者答曰:『此名比
丘,已棄情欲,心意寂然猶如大山,不可
傾動;難污如空,屈伸低仰不失儀則;心如
蓮華悉無所著,亦如明珠六通清徹,無一
蔽礙,慈心一切欲度十方。』菩薩即言:『善
哉!唯是為快,是吾所樂,心意寂靜自愍度
彼,善業快利成甘露果。』」
佛告比丘:「父王白
淨觀菩薩行,見聞如是,不慕世榮心如虛
空,而心懷怖懅畏之出家;宿夜將護,高其
牆壁深掘諸壍;更立城門,開閉之聲聞四
十里;立諸宿衛勇猛之士,被鎧執杖於
四城門,皆勅眾兵勿有遺漏,將無太子
捨吾出家,於其宮裏亦宿衛之;益眾伎
人婇女娛樂,令太子悅不懷憂慼。
「又其
菩薩宿積智德,在胎中時威神吉祥;夢中
所見功勳大祚,十方自然有蓋悉覆三界;
逮得安隱,開化一切滅諸惡趣;於四衢
路有四色鳥,變為一色;見諸不淨,徑行
其上而不污足;又有大水汎汎盈溢,眾生
欲渡而不能越,心懷恐怖即過渡之;
見無數人皆被疾病無有醫藥,即為療治
無央數病,使無諸疾;自見其身坐師子
[003-0503c]
床,天人在上叉手稽首;見在戰鬪降伏
怨敵,無數諸天在空中侍,真正聖人夢中
見此,清淨吉祥行正具足;天人聞之,心懷
悅豫,不久成道為天人尊。
「於是菩薩則
作此念:『假使我身不見辭王而出家者,便
為不應。』則時靜夜自出宮堂入王宮殿,悉
觀殿堂而無所礙,光照遠近。王覺
見光,即時遣人觀四城門,將無出去,何故
大光明照遠近?侍者來白:『天尚未曉日亦
未出,自然光明照諸牆壁樹木,飛鳥鳧鴈
孔雀鴛鴦相和而鳴,方欲向明;是光第一,
柔軟安隱清涼和雅,牆壁樹木永無有影。』至
德於是在彼思惟,觀於四方坐見牕牖。
「時有諸天人,即起欲去不得自在,顧
省其父知之覺起,立啟:『父王!勿懷愁慼,
勿以遠慮;諸天勸助今應出家,唯忍過罪
安己護國。』父王聞之悲泣垂淚,而問之
曰:『何所志願?何時能還?與吾要誓普施志
願,吾以年朽家國無嗣。』菩薩即時以柔軟
辭而啟王言:『欲得四願,假使聽我逮得
自在;得是願後不復出家。何謂為四:一者、
欲得不老,二者、至竟無病,三者、不死,四者、
不別;神仙五通雖住一劫不離於死,假
使父王與此四願,不復出家。』王聞重悲:『此
四願者古今無獲,誰能蠲除此四難者?子
如師子勸助愍哀,普度眾生具足如意,所
願者得。』於是菩薩自出宮殿,一心住立無
有覩見往來周旋。
「於時父王明旦即起,朝會諸釋以是告之:
[003-0504a]
『太子必出捨國學道,當何施計?』諸釋答曰:
『當勤將護。所以者何?諸釋部黨眾多無極,
雖復力強何能獨出。』時白淨王,勅五百釋
勇多力者,有方便計,使五百兵普學諸術,
令大力士住守東城門宿衛菩薩;一一釋
者從五百兵,一一車乘五百人從宿衛菩薩,
四門俱然;諸四衢路里巷諸門亦復俱然;父
王己身與五百釋前後圍繞,象馬車乘住己
宮門,晝夜不眠。
「時大愛道自告侍從:『宿夜然燈燒香勿
得眠寐。今者離垢不樂在宮,必欲出家,悉
共遮護勿得使去,作諸伎樂令心樂之。
堅閉門戶勿令妄開,嚴諸繒幡彫飾牕牖,
林樹果實悉令目覩;假使欲去,慕樂此供
或能不出。』」
佛告比丘:「於是即時二十五鬼神將軍及般遮
鬼將軍,鬼子母五百子等,悉共集會各各議
言:『今日菩薩棄國捐家,我等咸共侍從供
養。』又四天王一時普告諸鬼神界:『今日菩薩
棄國捐王,汝等慇懃侍從供養。』其鬼神眾
皆捉五兵,勢力堅強猶如金剛不可毀壞,
精進勇猛將護眾生,其身高大如須彌山,將
無惡物犯於至德。釋、梵、炎天,兜術天、無慢
天、化自在天,各勅官屬,無數百千前後導
從,華香伎樂香汁灑地侍從菩薩,釋梵天
王侍在左右。
「時有天子名曰寂意:『我當
將護迦維越國,一切男女大小勸安和之。』
又有天子名曰光音,即自說言:『我身當化
一切象馬車乘男女所暢音聲沒使不聞,
[003-0504b]
令人心寂靜而無所念。』復有天子名曰清
淨:『我在虛空立七寶路,懸垂一切日月明
珠照燿光光,設繒幡蓋散花燒香,嚴治
途路侍從菩薩。』伊羅末龍王言:『我當化作
三萬八千里交露之車,使諸王女皆坐其
上,作眾伎樂侍從菩薩,而供養之。』
「天帝釋曰:『吾將眷屬菩薩前導。』法行菩薩
曰:『吾當興起紫磨金雲,雨栴檀香,皆遍天
下。』和隣龍王、摩難斯龍王、散拘龍王、阿
耨達龍王、難頭和難龍王,各自說言:『亦當
興起紫磨金雲,當雨微妙栴檀名香。』
「如是,
比丘!天、龍、鬼神、揵沓和等,心常懷願,欲得
聽省菩薩正道所思惟法,慕樂安隱入
於宮內,思念過去諸佛所行,愍傷眾生,本
行道時,不捨四願以至純淑。何謂為四:
本學道時設成正覺,逮一切智被弘誓
鎧,眾生困厄被眾惱患,吾當濟脫生老病
死三界之縛,猗在世俗周旋眾難,使至寂
然,令無恩愛,是第一願。眾生沒在無明沓
冥,悉無所知,愚癡闇昧生穢濁想;當為顯
示如清淨眼,內外無限,是第二願。眾生
在世立自大幢,常計吾我而意貪身,尊
己賤彼心存顛倒,處諸邪見無常謂常,不慕
聖道,墮於三業;皆當開化令入正真,是第
三願。眾生沒在生死之患,輪轉無際滅智
慧根,迷惑五趣不能自濟;當為說法令
得度脫,是為四願。吾往古時立是四願,今
已得之,不可違捨,以故出家,成就正覺
度脫十方。
[003-0504c]
「爾時法行天子、淨居天子,來入宮殿自現
形像,娛樂之形無常之變,住於虛空,時為
菩薩說此偈言:
「 「『天子在空歎,
覺蓮華寂明;
云何在五欲,
大聖當捨家。
受我所勸助,
當觀於後宮;
覩諸迷惑眾,
如在死人間。』」
《普曜經》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