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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湖居士文集卷第二十四
書
代揔得居士上沈相該
厥今天下之士彈冠結綬請以身售於相
國之門者不知幾何人其聦明才智崇論
谹議足以理紛濟劇謀王而斷國者又不
知幾何人若是者相國之門蓋巳不乏於
才而碌碌尋常之人亦無以自達於下執
事矣雖然相國豈直以此而遂拒天下之
士也哉周旋慰薦惟恐其不至士之客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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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都者今日投謁于司賔之吏明日則命
之見焉其善惡能否相國蓋一與語而盡
知之如燭照數計毫髮無以自隠於是而
退絀於是而獎用則公議翕然咸以爲當
或以問某曰相國午漏下還第與賔客接
才數刻頃顧歩趣語黙之間輒巳得其人
之肺肝若素知之此何爲也耶某謹對曰
相國惟公故生明惟定故能應惟虚其心
故能服天下輔政于茲一年而中外底平
百志緝熈遂濟登茲不動聲色相國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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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者也相國以是三者計安天下其於知
人也何有某也楚之鄙人也聲名無聞於
時問學不足以取世資流落田野十有八
年偶得不死耳今亦踽踽然來蘄望泰符
之輝以不肖之身受察焉其可其不可不
敢自列惟相國哀憐財幸之舊詩一編間
居無事紓憂娯悲輒贄以見非某之所長
也干冒鈞重俯伏俟命
上史參政浩
某伏讀制詔參政以命世宗儒東宮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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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感㑹臣主俱賢顯膺冊拜晉參國秉
天下幸甚伏念某疇昔登門猥辱知遇生
長四明丘墓所寄阡陌相連實同黨里不
敢獻䛕願効微忠伏惟中興以來宫僚幾
人若賢若不肖主上朝夕之游處毫末曲
折弗逃聖鑒而簡在眷禮獨公一人事關
運數非偶然者累月以來擢用休顯中外
之士拭目歆艶知參政者則謂渟滀抱負
鬱而未伸逢辰遇合逮今巳晚其不知者
直云師傅舊恩適用故事夫拔之衆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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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寘諸百僚之上自髙宗文王猶托諸夢
卜况如近時風俗益壞横得一金或
疾
之竊料進而賀參政除拜於前退而議參
政闕失於後者不無其人故今日參政應
之甚難亦可懼也圖易其難圖釋其懼參
政之策將安出願參政深思之今日朝廷
之上進用人才措畫邊事與凡號令因革
某事非某事是人不以屬它宰相執政必
曰此史參政之爲耳蓋用之驟則責之重
其理固然况參政方在北門遠方之人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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邸報不傳興事造業一出參政意今入政
府則此名益不可避以不可避之名任甚
重之責當至顯之位然則參政將何以善
始善終以無負聖天子以無負天下也哉
自古在昔莫難於君臣之際二帝三代置
而勿論必上下一體言行計從雖父子兄
弟之宻下得與乎其間如高祖之於子房
先主之於孔明我 太祖皇帝之於趙中
令而後可以撥亂反正創業垂統竊觀
陛下繼 太上皇帝而爲之子談笑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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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二百年丕成之緒然稽之天數與人事
寔纂承啓運御極之初惟新景命光昭
祖烈將以傳無竆而施罔極必一遵建隆
之舊則 陛下之得參政何以異於 藝
祖之得韓王參政於此彌綸動化開闔張
弛惟危惟㣲可戒可畏不一而足某雖愚
不肖誠願有以言之而參政擇之參政儻
許之言則請條列以告伏惟參政方闢大
公至正之路蒭蕘之賤試將采擇其善某
也狂率犯分參政弗怒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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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季父上陳樞宻誠之
某聞列宿之在天星官曆翁有傳數世而
不能盡究其名數者至夫五行之精雖隱
㐲下見按圖而考之則固巳知其躔次之
所在與夫譱祥之應皆可以前知曰如是
則爲人主之壽如是則爲豐年如是則天
下和平若影響之隨無有差忒婦人孺子
夜立庭中卬首而望曰此塡也此歳也此
太白也未嘗學星則旣能盡識之矣今夫
賢者之於世其間出希有固亦寥寥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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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緯之相望苟一有焉雖竆在畎畒未見
於用巳隱然係天下之望曰使是人而出
應吾君之求也必能發所蓄以利澤一世
而有無竆之聞矣一旦進而坐於廟朝天
下又將翕然而稱之曰是吾昔之所期某
公也昔吾之所望於是者庶幾乎故雖竆
山幽谷婦人孺子亦莫不然何也如五星
之在天其晦也人皆得而知之其顯也人
皆得而見之故也恭惟樞宻以碩大高明
之資輔以宏深經逺之學發策决科震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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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内皆其緒餘不足道者而天下之所以
期望於公而公之所以抱負自任天下之
重蓋不在是也前年 天子揔攬權綱號
召數公新羙庶政此數公者聲稱德望炳
然較著眞與芒寒色正者比公在焉是司
天子腹心之寄運旋樞極以隆國勢曾不
朞月而優游之望得太平之責塞天下之
人亦旣歛然自足滿慰疇昔而無異辭矣
某也楚之鄙人也青衫白髪塵埃一命之
選蓋將三十年雖冗散無以自振而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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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阿意下氣往往不偶卒竆困至是顧
嘗爲大樞湯公之役湯公憐之賜以斗升
之禄使活軀命今又閱一歳於此矣湯公
謂某曰汝徃拜樞宻陳公之門吾爲汝言
之某奉命是以來雖然某之見公非直以
此故也五緯之行婦人孺子皆得見而識
之某誠不肖矣其智固不如婦人孺子矣
乎伏惟誘而進之使得自効請以受知湯
公者亦受知於門下不宣
與李太尉顯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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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聞之當今號稱人傑磊落竒偉可撼以
義獨太尉三數公耳今春過池陽始識太
尉置酒高㑹開心見誠某竊不自揆嘗爲
太尉陳其所以報國一二事太尉不以爲
罪擊節稱譱某於是益知太尉之賢常常
爲士大夫道之謂太尉嘗以單騎九百却
二十萬之衆它日邊候有警奮不顧身星
流彗掃敵王所愾者必太尉也自黠虜渝
盟 聖天子赫然震怒悼巳事之失䇿誕
布明詔恭行天誅太尉膺上簡拔當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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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靣悉甲濟江今踰月矣虜騎浸淫至于
歷陽太尉之軍雖嘗小捷然虜旣越險而
南幕府猶在舒城不聞太尉出騎要擊何
也豈旣追北而此未知耶抑太尉方略素
定儒生不得而測識耶兩日來羽檄自
御前至太尉處者相接於道而遷徙之民
自北而來所傳益急事勢危迫可謂間不
容髪矣不知太尉將何䇿以處此今淮西
之三帥列屯朝廷安危實繫於是太尉與
王侯成侯必須同心協力而後可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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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一人少有顧望吾事去矣伏望太尉思
主上平日所以期待太尉之厚委曲寘念
交歡二帥使無纎芥專圖國事盡去私心
若王侯當其前則太尉冝與戚帥以銳師
出其腹背首尾齊應各務致死則虜衆雖
多可以立潰萬一不然少有沮抑太尉將
何以報 天子何以見天下之賢士大夫
耶望太尉精思之速圖之無貽後時之悔
忠憤激切之懷不能此盡謹遣使臣莫師
雄躬造帳前靣稟拱立西望以俟嘉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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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
代任信孺與王太尉權
某聞太尉之名舊矣雖未識靣然嘗一再
通問及來宣州見張漕父子日日稱說太
尉忠義純一智略沉雄治軍訓旅多多益
辦今時諸將可一二數某是以擊節誦嘆
願交下風蓋因致書欲太尉以一千人之
功名保三十年之冨貴某所以與太尉心
相知者甚厚自黠虜渝盟 聖上奮發威
斷以迄逋誅天聲震疊山揺海蹙太尉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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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膂爪牙之任杖旄秉鉞銳卒十萬式遄
其驅揚舲濟江分據險阻可謂盛矣中外
之士正望太尉以捷音聞雖定林之役追
北百里然斬獲不多人心未快數日來或
謂虜騎巳越滁壽太尉復還歷陽果爾則
何爲耶淮西重地朝廷所責望者專在太
尉李侯成侯其實太尉麾下爾事勢之急
如此必三帥協義同力首尾相應盡去疑
間合爲一家然後爲可今日調護茲事獨
在太尉太尉聦明辦此不難所願太尉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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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平日眷遇之隆不憚少屈遣書致禮
交歡二帥相與誓約專意國事屏除私心
尅日共舉以翦竆冦以復境土則太尉勲
在社稷身名俱榮竹帛鍾鼎不足稱載萬
一不出乎此各自爲謀少失機㑹悔將何
之忠憤激切懐不能已輒以尺書布之幕
下可否之决立遲一報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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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湖居士文集卷第二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