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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集部三
古靈集 别集類二宋/
提要
臣/等謹案古靈集二十五巻宋陳襄撰襄字
述古侯官人古靈其所居村名也慶厯二年
登進士第解褐授浦城尉官至右司郎中樞
宻直學士事迹具宋史本傳其平生最可傳
者一在熙寧中弹劾王安石併極論新法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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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陳奏若目覩後来之弊其文今具載集中
一在居經筵時神宗訪以人才遂條上所知
司馬光韓維吕公著蘇頌孫覺李常范純仁
蘇軾孫洙王存顧臨林希李師中傅堯俞王
安國劉摯虞太熙程顥劉載薛昌朝張載蘇
轍孔文仲吳賁吳恕林英孫奕林旦鄒何唐
坰鄭侠等三十三人其時或在庶僚或在謫
籍而一一題品各肖其真其中惟林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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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附和時局自隳生平餘則碩學名臣後
先接踵其人倫之鑒可謂罕與等夷其文今
為全集之壓巻而葉祖洽作行狀孫覺作墓
誌陳瓘作祠記惟盛稱其興學育才勤於吏
治皆不及薦賢一事於争新法事亦僅約畧
一二語盖其時黨禍方起諱而不著也他如
以陸佃博洽典禮則薦之不以王安石之門
客而岐視劉攽輕脫嘲弄則弹之亦不以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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軾等之宻友而狥隠皆是是非非不立門户
之見乃國史本傳亦並削而不書微是集之
存㡬無以見其心術之公矣集内有代賀明
堂禮成表三篇一為崇國夫人等一為内省
宫正以下一為脩儀婉容等並有批荅三篇
亦載集内盖當日率由舊典體例如斯固與
江總代陳六宫謝表等於狎客者其事不同
其詞氣嚴重亦非江表輕艶之比則人品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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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之殊也集為其子紹夫所編葉祖洽作行
状稱襄於六經之義自有所得方將營一邱
之地著書以自見其志不遂故其生平所作
文集止二十五巻與今本巻數相符王士楨
居易錄稱古靈集二十巻盖所見乃謝氏抄
夲非其完帙惟所稱冠以紹興元年求賢手
詔者與李綱序合此夲不載盖傳寫佚之綱
序稱其性理之學庶乎子思孟子其言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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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謂詩篇平淡如韋應物文詞髙古如韓愈
論事眀白激切如陸贄雖亦稍覺溢量然核
其所作固約畧近之矣乾隆四十六年十月
恭校上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陸 費 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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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靈集原序
唐史論文章謂天之付與于君子小人無常分惟能者
得之信哉斯言也雖然天之付與固無常分而君子小
人之文則有辨矣君子之文務本淵源根底于道徳仁
義粹然一出于正其高者禆補造化黼黻大猷如星辰
麗天而光彩下燭山川出雲而風雨時至英莖韶濩之
諧神人菽粟布帛之濟人饑寒此所謂有徳者必有言
也小人之文務末雕蟲篆刻絺章繪句以祈悦人之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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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其甚者朋姦飾偽中害善良如以丹青而被糞土錦
繡而覆陷穽羊質而虎皮鳯鳴而鷙翰此所謂有言者
不必有徳也君子既自以功業行實光明于時而其餘
緒發為文章後世讀者想望而不可及此豈特其文之
高哉人足仰也小人乃專以利口巧言鼔簧當世既不
足以取信于人而恃才傲物以致禍敗者多矣由是言
之文以徳為主徳以文為輔徳文兼備與夫無徳而有
文者此君子小人辨也竊觀古靈先生陳公所著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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殆所謂有徳之言而君子之文歟初公未仕刻意于學
得鄉士陳烈周希孟鄭穆相與為友以古道鳴于海隅
人初驚笑其後相率信而從之四先生名動天下既登
第累官劇邑推其所學以治民利必興害必除聽訟决
獄庭無留事所至修學校率邑之子弟身為横經講説
士風翕然民俗丕變已而守列郡典大藩益推此廣之
治績尤著雖古循吏不能過也至和中富鄭公入相首
以文學政事薦公寖被知遇歴事三朝鬱為名臣判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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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則執法而不撓使邊庭則守節而不屈任諫省則以
忠讜補主闕處台端則以公正糾官邪位侍從則竭論
思之忠侍經筵則盡勸講之益上為人主之所欽嚮下
為士大夫之所宗師其功業行實光明如此而所為文
章温厚深純根于義理精金美玉不假雕琢自可貴重
太羮𤣥酒不假滋味自有典則質幹立而枝葉不煩音
韻古而節奏必簡非有徳君子孰能與此故嘗評之其
詩篇平淡如韋應物其文詞高古如韓退之其論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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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激切如陸贄其性理之學庶㡬子思孟軻非近世區
區綴緝章句務為應用之文者所能髣髴也嗣子紹夫
裒集公文章得古律詩賦奏啓雜文凡三百六十餘篇
冠以紹興手詔及熈寜經筵薦士章稿合為二十有五
巻而行狀誌銘附于其後集成來謁求為之序綱告之
曰太上立徳其次立功立言如古靈先生三者兼備又得詔
書褒稱可謂盛矣若其平生行事則有行狀誌銘可考
誦其詩讀其書可以想見其人如公功業行實推賢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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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之美如此而其文章渾全博雅又如此宜乎被累朝
之殊眷膺聖主之褒崇士林尊仰推為天下君子長者
而不敢有異議者也公諱襄字述古官至樞密直學士
尚書左司郎中贈少師國史有傳云紹興五年閏月朔
李綱謹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