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1a] 
欽定四庫全書
春秋左氏傳補註卷三 元 趙汸 撰
僖公
元年公出故也劉氏曰去年八月閔公遭弑僖公自邾/入為君不應猶以出奔之故不得行即
位/禮諱國惡禮也傳不知經有筆削/故推史例以釋之諸侯救邢陳氏曰經/文已序則
傳皆稱/諸侯邢人潰陳氏曰傳言/經不書潰具邢器用而遷之傳見以/自遷為
文說見成/十五年謀救鄭也經言㑹傳言盟傳誤自同盟于幽/至此九年使齊侯合五國為盟亦
無不書/之義嘉獲之也陳氏曰傳釋凡獲非卿不書於/是特書莒挐今按此亦史例女子
[003-1b]
從人者也劉侍讀曰哀姜與乎亂殺二子幾亾國齊桓/公討而誅之此伯者所以行乎諸侯之義也
魯以臣子不得討而/齊以伯主得舉法二年諸侯城楚丘而封衞焉遷國/不當
言封葢承用俗語故/二傳有專封之說不書所㑹後也此榖梁離至不序/之例左氏不達妄
謂後期說者疑之/且謂楚丘非衛邑晉里克荀息帥師陳氏曰傳言里克/荀息見滅稱師他
放此今按征伐不在大夫不得有二義/侵伐入滅稱人亦不當異旨說在屬辭賄故也虞以天/子上公
封國序晉上公羊傳/亦謂使虞首惡皆非三年蔡人嫁之歸蔡姬當時適有/是事或者假此為
名欲出楚人不意左氏惟記所聞故未/盡說已見隱元年及後僖二十三年四年齊侯以諸
侯之師侵蔡陳氏曰傳見伯主徴師/諸侯皆不書以後放此西至于河杜氏釋/例曰海
[003-2a]
自遼西北平漁陽章武渤海樂陵樂安北海東萊城陽/東海廣陵呉郡㑹稽十四郡之東界以東河出西平西
南二千里從西平東北經金城故北地朔方五原至故/雲中南經平陽河東之西界東經河東河内之南界東
北經汲郡頓丘陽平平原樂陵之東南入海孔氏曰杜于/之此言據當時之河耳禹貢導河積石至于龍門南至
華隂東至于底柱又東至于孟津東過洛汭至于大伾/北過洚水至于大陸又北播為九河同為逆河入于海
案驗其地自大伾以上河道不改大伾以下即是汲郡/以東河水東流秦漢以來始然也古之河道自大伾而
北過洚水故迹不可復知其大陸則趙地之廣澤也大/陸以北播為九河九河故道河間成平以南平原鬲縣
以北其九河者徒駭一太史二馬頰三覆釡四胡蘇五/簡六絜七鈎盤八鬲津九徒駭最西以次而東故鄭註
禹貢河間弓髙縣往往有其處中候云齊桓伯遏八流/以自廣計桓公之時齊之西境當在九河之最西徒駭
[003-2b]
葢是齊之西界其東至于海/當盡樂安北海之東界也寡人是問史記周紀昭王/南巡狩不返卒
於江上其卒不赴告諱之也帝王世紀昭王徳衰南征/濟于漢楚人惡之以膠船進中流膠液船解王及祭公
皆没于水中崩今按外傳云桓公南征伐楚濟汝踰方/城望汝山使貢絲于周而反荆州與傳不合其終篇亦
大夸故/不取楚子使屈完如師陳氏曰傳/見不言使五年日南至孔氏/曰冬
至者十一月之中氣中氣者月半之氣也月朔而已得/中氣是必前月閏閏前之月則中氣在晦閏後之月則
中氣在朔閏者聚殘餘分之月其月無中氣半屬前月/半屬後月是去年閏十二月十六日已得此年正月朔
大雪節故此正月朔得冬至也而杜長厯僖元年閏十/一月此年閏十二月又閏之相去厯家大率三十二月
耳杜於此閏相去凡五十月不與厯數同者杜推勘春/秋日月上下置閏或稀或穊自凖春秋時法故不與常
[003-3a]
厯同今按傳於此年記正月日至與雜記孟獻子之言/合後昭十七年記大史與梓慎言之二十一年記梓慎
之言二十四年記昭子之言皆見周人改月改時致分/至啓閉不合天正春秋之末距傳成僅數十年正朔未
改不容有誤近/世異議皆過必書雲物孔氏曰周禮保章氏以五雲/之物辨吉㓙水早降豐荒之
祲鄭衆云以二至二分觀雲色青為蟲白為喪赤為兵/荒黒為水黄為豐衆之此言葢出占侯之書計雲氣之
占不啻盡/此而已晉侯使以殺大子申生之故來告傳見策書/從赴告例
後凡言來告倣此陳氏曰傳釋申/生死在去年冬經書在春他放此公孫兹如牟娶焉趙/伯
循曰大夫越境而娶非禮經文不應無譏今按趙氏於/此亦疑傳妄不知大夫娶妻法不得書史無文以見譏
杜氏謂因聘而娶/亦非辨見屬辭㑹王大子鄭陳氏曰傳見/鄭不書名楚鬭榖於
[003-3b]
莬陳氏曰傳見鬬/榖於莬書人虞不臘矣孔氏曰月令孟冬臘門閭/及先祖五祀臘之見於傳
記者唯月令與此二文而已周時臘與大蜡各為一祭/秦漢改曰臘不蜡而為臘矣今按漢蔡邕月令章句夏
曰嘉平商曰清祀周曰大蜡總謂之臘史記秦惠文王/初臘正義云始效中國為之亦明臘不自秦始或疑傳
作於秦/誤矣晉侯圍上陽陳氏曰傳見/晉侯書人其九月十月之交乎
傳見三正通於民俗後/見襄三十年絳縣人丙子朔傳見赴告策書惟/用周正與童謡異虢公
醜奔京師虢公天子三公京師朝廷所/在不可言奔傳不知此義且言易也林少/頴曰
不云滅而但云晉人執虞公者聖人不忍周襄諸侯再/取其地故不斥言而微文以見意見晉人執天子三公
不道之甚矣/詳見屬辭六年鄭所以不時城也劉氏曰齊桓㑹諸/侯于首止鄭伯逃
[003-4a]
歸不為無辭豈强取新城然後達其/罪哉今按伐鄭書圍邑陳傳得之楚子圍許以救鄭
陳氏曰凡救不悉書傳/曰楚子見楚君書人楚子從之陳氏曰傳著無救許/之實今按微子啟之
事葢逢伯設辭以動楚君欲其全許耳劉侍讀併疑許/事為妄誤矣許君内不敢恃諸侯之救外不敢深其怨
于楚故乗其退師自屈以下楚亦當時小國求全之慮/觀蔡人一㑹北杏而荆入蔡江黄一盟于貫而楚滅江
黄桓公非惟不能救蔡而亦不能/救江黄其謂許不楚是事可乎七年鄭殺申侯以說
于齊張氏曰申侯出自楚専利不厭/至是鄭用陳轅濤塗之譛殺之官受方物受所命/當貢伯
主之物是盟雖曰謀鄭實則以命朝聘之數職官各以/方物嵗時貢獻使太子華臨之聴命為聘伯主之始杜
云當貢天子之物若楚包茅之類諸侯乆已不修至是/齊桓倡義始職貢不乏焉晋悼邢丘之㑹葢倣此為之
[003-4b]
鄭必受盟吕氏曰此一事見桓公服人有三代氣象惜/其急於功利不終於徳桓公自小其規模爾
子華由是得罪於鄭陳氏曰傳起/鄭殺子華事不發喪而告難于齊
陳氏曰為二十四年王出居師傳/後見十一年十二年二十二年八年則弗致也孔氏/曰檀
弓曰殷朝而殯於祖周朝而遂𦵏知周法不殯於廟而/此傳及襄四年皆云不殯于廟知其將𦵏之時不以殯
過廟耳殯過廟者將𦵏之時從殯宫出告廟乃𦵏非是/殯尸於廟中也據哀姜以元年十二月喪至二年五月
始𦵏明至則殯於寢也既殯於寢自然𦵏當朝廟今按/哀姜與弑出奔齊桓以伯令取而殺之諸侯莫不聞雖
薨𦵏皆書于䇿其赴同禂姑一時必不得備禮如已袝/亦不常厯八年不致杜氏膠於隱三年傳例故說者得
以議之當知哀姜/與他夫人不同是以緩陳氏曰傳釋王崩在七年經/書在八年葉氏曰秘不發喪
[003-5a]
在前世或有之然不過數日之間惠王果以七年崩豈/有經一年而子帶不知者以經考之諸侯為襄王謀已
見首止洮但尋盟而已傳言襄王定位而後發喪則諸/侯已知惠王之崩何為更待十二月以告乎今按傳言
襄王定位而後發喪葢為下緩告喪張本非謂盟洮後/即發喪也又曰難故也是以緩豈盟洮之後子帶之難
猶未靖故大行人詔相諸侯之禮乆未克/舉乎傳序此事大略他無可考證當闕疑九年故曰子
陳氏曰傳見春秋之/初未𦵏猶有稱子者公侯曰子趙伯循曰按王猛在喪/不曰小童子男在喪亦
當稱子陳氏曰按書康王初嗣位稱予末/小子誥諸侯稱予一人釗禮無稱小童者王使宰孔凡/王
朝公卿大夫史皆/不名傳每詳之使孔賜伯舅胙葉氏曰按是時襄王/初立以月計之惠王
猶未𦵏不得有事於宗廟何賜胙之有且脤膰之禮以/親兄弟之國或小白特賜亦疑在終喪之後而誤記于
[003-5b]
此/下拜登受孔氏曰覲禮天子賜侯氏以車服諸公奉/篋服加命書于其上升自西階東面大史
氏右侯氏升西面立大史述命侯氏降兩階之間北面/再拜稽首升成拜彼侯氏降階再拜是此下拜也升成
拜是此/登受言歸于好傳記盟辭即孟子所述之末句其五/禁之辭傳不能舉則二伯之事闕漏
多/矣宰孔先歸陳氏曰傳言/宰孔不與盟晉侯乃還陳氏曰傳言齊桓/之伯晉獨不至
未𦵏也陳氏曰傳於武氏子毛伯不稱使晉奚齊不稱/君皆曰未𦵏明未葬不成君天子與諸侯同程
氏曰未𦵏之說即公羊未踰年之意然既承重則固一/國之君矣若曰殺其君之子不同弑君則是殺嗣君於
未𦵏之時罪可減等難以為訓今按齊舎未𦵏見弑稱/君此策書之恒辭也奚齊未𦵏稱君之子乃經之特筆
說在/屬辭齊隰朋帥師㑹秦師納晉惠公陳氏曰凡納/所宜納不書是吾
[003-6a]
利也外傳晉語既殺奚齊卓子里克及丕鄭使屠岸夷/告公子重耳於狄曰國亂民擾得國在亂治民在
擾子盍入乎吾請為子鉥重耳告舅犯曰里克欲納我/舅犯曰不可夫堅樹在始始不固本終必槁落不哀喪
而求國難因亂以入殆以喪得國何以導民重耳曰非/喪誰代非亂誰納我舅犯曰偃也聞之大喪大亂之剡
也父母死為大喪讒在兄弟為大亂今適當之是故難/公子重耳出見使者曰子惠顧亾人重耳父生不得供
灑掃之臣死又不敢涖喪以重其罪且辱大夫敢辭夫/回國者在親衆而善鄰在因民而順之苟衆所利鄰國
所立大夫其從之呂甥及卻稱亦使蒲城午告公子夷/吾于梁曰子厚賂秦人以求入吾主子公子夷吾出見
使者再拜稽首許諾呂甥出告大夫曰盍請君于秦乎/大夫許諾乃使梁由靡告于秦穆公曰天禍晉國讒言
繁興延及寡君使紹續昆裔隱悼播越託在草莽未有/所依又重之以寡君之不禄喪亂並臻以君之靈鬼神
[003-6b]
降衷罪人克服其辜羣臣莫敢寧處將待君命君若惠/顧社稷不㤀先君之好辱收其逋遷裔冑而建立之以
主其祭祀且鎮撫其國家及人民雖四鄰諸侯聞之也/其誰不儆懼於君之威而欣喜於君之徳秦穆公許諾
反使者乃使公子縶弔公子重耳于狄曰寡君使縶弔/公子之憂又重之以喪寡人聞之得國常於喪失國常
於喪時不可失喪不可乆公子其圖之重耳告舅犯舅/犯曰不可亡人無親信仁以為親是故置之者不殆父
死在堂而求利人孰仁我人實有之我以徼倖人孰信/我不仁不信將何以長利公子重耳出見使者曰君惠
弔亾臣又重有命重耳身亾父死不得與於哭泣之位/又何敢有他志以辱君義再拜不稽首而哭退而不私
公子縶退弔公子夷吾干梁如弔公子重耳之命公子/夷吾出見使者再拜稽首起而不哭退而私於公子縶
曰中大夫里克與我矣吾命以汾陽之田百萬丕鄭與/我矣吾命之以負葵之田七十萬君苟輔我蔑天命矣
[003-7a]
君實有郡縣且入河外列城五豈謂君無有亦為君之/東游津梁之上無有急難也亾人之所懷挾嬰瓖以望
君之塵垢者黄金四十鎰白玉之珩六雙不敢當公子/請納之左右公子縶反致命穆公穆公曰吾與公子重
耳重耳仁再拜不稽首不沒為後也起而哭愛其父孝/也退而不私不沒於利也公子縶曰君之言過矣君若
求置晉君而載之置仁不亦可乎君若求置晉君以成/名於天下則不如置不仁以滑其中且可以進退是故
先置公子夷吾為惠公今按里克志在重耳夷吾得國/不以正秦穆公貪賄而無逺略重耳克讓舅犯有謀其
事皆見于外傳與大學檀弓所載舅/犯重耳之言相表裏可補傳文之闕十年蘇子無信也
程氏曰叛王即/狄豈特無信蘇子奔衛孔氏曰尚書立政云司冦蘇/公成十一年傳曰昔周克商
蘇忽生以温為司冦以此知蘇子司冦蘇公之後也國/名為蘇所都之邑名為温故溫蘇遞見於經是得兩稱
[003-7b]
故/也晉侯殺里克以說穀梁傳曰里克所為弑者為重耳/也夷吾曰是又將殺我乎故殺之
今按夷吾殺里克左氏/録其迹穀梁得其情蔑不濟矣為秦納重/耳起本及七輿大
夫孔氏曰每車/一大夫主之皆里㔻之黨也陳氏曰傳見殺賤者自/祁舉以下不書他放此
今按此/史例也十一年晉侯使以㔻鄭之亂來告傳見書國殺/大夫從告葢
於赴告之文有考自陽處父以下每求其罪以實之則/猶未達策書之情陳氏曰傳見殺㔻鄭雖卻芮之意晉
侯以告所以書國討亦非也春秋諸侯大夫家有藏甲/黨與盤據雖其君所欲殺亦必假乎强家以去之與兩
下相殺不/同後放此十二年懼狄難也陳氏曰終二/年城楚丘傳楚滅黄穀梁/傳貫
之盟管仲曰江黄逺齊而近楚楚為利之國也若伐而/不救則無以宗諸侯矣桓公不聽遂與之盟管仲死楚
[003-8a]
伐江滅黄桓公不能救今按穀梁所記管仲語極切事/情亦可見桓公於仲猶有未盡其謀者但言管仲死與
左傳不合葢傳聞失真史記秦穆/公虜晉惠公之歲管仲隰朋皆卒十三年聘于周聘周/說見
後三/十年齊仲孫湫致之陳氏曰雖戍/京師不書晉荐饑陳氏曰外饑/不書今按外
饑不/告汎舟之役陳氏曰為十五/年韓之戰起十四年諸侯城縁陵而
遷杞焉陳氏曰傳言經不/言祀義同二年有闕也趙伯循曰此稱諸侯/即上㑹鹹之諸侯前
目後凡爾左傳謂不書其人有闕亦誤今按前年夏諸/侯㑹于鹹謀杞戍周今此城縁陵遷杞桓徳雖衰亦不
可與晉靈失伯不序諸侯例論左氏曰有闕穀梁曰散/辭陳氏又從而祖述之皆大過葢諸侯既㑹而歸改歲
各使其大夫城縁陵故總稱諸侯通前役為/一事與城楚丘異文者彼葢微者之事耳鄫季姬來
[003-8b]
寧傳見季姬歸鄫來寧皆不書學/者不知筆削之旨更以傳為妄十五年秦獲晉侯以
歸國君生曰獲死曰滅言獲則不言以歸䇿書/謹嚴從可知也傳言獲又言以歸起下事也姪其從
姑周語我皇妣大姜之姪逢公/註昆弟之子男女皆曰姪晉侯歸國君言獲則得/歸不足志與内
言戰不書公至/同亦史法也十六年隕星也胡氏曰按莊七年已書/星隕如雨聖人所書各
以其實豈以星隕而言石隕乎今按經言隕石而不言/隕星猶言日有食之不言食之者皆闕於所不見解者
當言其實不可/謂非星隕也齊伐厲不書併/上年救徐而還凡救不悉/書伯者救
中國必足以示名義而後書齊桓親帥諸侯次于匡不/能使楚毋病徐則雖比年為徐出師無足議者後放此
諸救例說/見屬辭因晉敗也陳氏曰為僖三十/三年晉敗狄傳齊徴諸侯而戍
[003-9a]
周陳氏曰不書/義同十三年鄭殺子華陳氏曰傳見討姦父/之罪雖殺世子不書不果城
而還陳氏曰傳見/齊侯之怠十七年以報婁林之役也齊比年伐/厲又伐英
氏皆以徐故不能服楚而唯/伐其與國之微者伯業衰矣妾為宦女焉陳氏曰為晉/懷公起傳
師滅項傳見不言師杜云公在㑹别遣師滅項不言師/諱之劉炫規之云既不諱滅何以諱師是也然
劉以謂將卑師少稱人不可自言魯人故不稱師亦非/將卑師少豈能滅國故傳例曰用大師焉曰滅下年書
師救齊則將卑師衆自合稱師也/此不稱師實經變文說在屬辭㑹齊侯于卞張氏曰/此管仲
既亡齊桓/志荒之政以薦羞於公孔氏曰周禮掌食之官有内饔/外饔此人為饔官名巫而字易
牙/也五公子皆求立傳見齊桓内寵無制貴賤不明/致諸子爭立相篡奪禍延數世孝公
[003-9b]
奔宋陳氏曰傳言孝公以/父命故出入皆不書十八年齊人殺無虧陳氏曰/無虧未
成君例/不書鄭伯始朝于楚二十二年又記鄭伯如楚夫人/芈氏見鄭故昏于楚於是又納
二女二十七年見楚昏于衛明中/國無伯則諸侯皆聽命于楚矣圍莬圃陳氏曰傳見/自此伐國不
言圍邑二十六年圍/緡之後皆不書矣十九年宋人執滕宣公傳見滕子/謚諸崩卒
於經無所明而/獨舉謚者放此不相為用孔氏曰爾雅釋畜牛馬羊犬/豕雞謂之六畜周禮校人春
祭馬祖鄭𤣥云馬祖夭駟也六畜之言先祖者唯此一/文而已以外牛羊之等其祖不知為何神也沈氏云春
秋說天苑主牛又有天雞天狗天/豕以馬祖類之此等各有其祖師興而雨寗莊子設/辭以興師
傳見諸侯無/伯擅相侵伐討不服也夏盟曹南曹國之南也曹伯使/其大夫與盟而不親㑹宋公此
[003-10a]
謂之不服杜氏謂曹南為/曹國不服由不致餼皆非自取之也書梁亾非由赴告/故不書其主與書
王室亂同/傳義非二十年凡啓塞從時釋例曰魯城南面三門/隱公元年開一門故今
南有四門僖公意更繕治髙大稷門非啓塞之義而以/日至之後興功故經書春傳曰書不時言失土功之時
也啓塞之事猶得從宜而修之今按隱元年新作南門/以非公命不書僖公修泮宫新宫災大室屋壊皆合修
亦不書則門户道橋有司之事/應不登于策此葢以踰制書鄭公子士洩堵冦𫝊見/士洩
書/人於是衛方病邢為明年狄/侵衛傳叛楚胡氏曰隨非楚之屬/國也傳以為叛楚非
矣自是以後/隨卒屬楚楚鬬榖於莬陳氏曰傳見鬭/穀於莬書人謂行多露張/氏
曰隨欲復漢東諸侯於中國左氏罪/其不量力未若孟子師文王之論二十一年楚執宋
[003-10b]
公以伐宋不書楚人/為中國諱周禍也孔氏曰此註引昭二十三/傳當云叔孫婼曰徧檢古
本皆作豹字葢/註後即寫誤二十二年禮也陳氏曰傳言經不書邾/滅蔽罪於魯杜氏為魯
私屬故略不/書失之矣宋公伐鄭經叙諸侯傳每/略之後放此秦晉遷陸渾之
戎于伊川孔氏曰昭九年傳曰先王居檮杌于四裔故/允姓之姦居于瓜州伯父惠公歸自秦而誘
以來是此戎為允姓也彼註云瓜州今敦煌則陸渾是/敦煌之地名徙之伊川復以陸渾為名故至今為陸渾
縣十一年傳稱伊洛之戎同伐京師則伊洛先有戎矣/而以今始遷戎為辛有言驗者葢今之遷戎始居被髪
祭野之/處爾王召之也傳見天王不能以義制恩齊侯為之/請已失之富辰之言亦非也舜封象
于有庳而使吏治其國未嘗畱之於帝都子帶志在召/冦作亂與象一夫之事不同宥之列國斯可矣乃還之
[003-11a]
京師以起後患謂之/協其兄弟豈不謬哉公及邾師戰于升陘陳氏曰傳/見不書公我
師敗績傳見不/書敗績弗可赦也已言天棄商乆/弗赦其罪門官殱焉孔/氏
曰周禮虎賁氏掌先後王而趨以卒伍軍旅㑹同亦如/之舍則守王閑王在國則守王宫國有大故則守王門
諸侯之禮亾其官屬不可得而知此門官葢亦天子虎/賁氏之類故在國則守門師行則在君左右近公故盡
死/也勞楚子于柯澤陳氏曰傳言楚/子在師見書人二十三年楚成得臣
陳氏曰傳見/成得臣書人遂取焦夷陳氏曰外取邑不書例/在桓十四年後放此城頓而
還陳氏曰傳為二十/五年納頓子張本把夷也杞成公即五年伯姬以之/來朝者既即位終身不敢
朝魯故其卒也魯人降而稱子僖二十七年桓公來朝/以公卑之稱子襄二十九年文公來盟以晉治杞田故
[003-11b]
魯賤之稱子按晉女叔侯曰把夏餘也而即東夷把以/國小貧陋簡禮從夷事或有之傳曰把夷曰用夷禮與
言杞不敬不共同皆魯人為之辭爾杜氏謂仲尼以文/貶稱子陳氏誤從之葢不知春秋有存䇿書大體之義
辟不敏也說在隱/七年衛文公不禮焉陳氏曰為二十/八年晉伐衛傳薄而
觀之陳氏曰為侵曹傳吕氏曰桓文所以攘楚者必先/破其黨與是故桓公攘楚必先有事於蔡文公攘
楚必先有事於曹衛左氏不達其故於侵蔡則曰為蔡/姬故於侵曹伐衛則曰為觀裸與塊故其病在推尋事
由毛舉細故而二公攘夷/安夏之烈皆晦而不章公子賦河水陳氏曰賦/詩始於此二十
四年不告入也此納所宜納不書之例若曰入國不告/則何得獨告惠公卒殺懷公不告乃晉
人諱/之晉侯潛㑹秦伯于王城陳氏曰傳見自齊桓之伯/諸侯特相㑹皆不書今按
[003-12a]
潛㑹不告/不入例且旌善人陳氏曰傳積文/公還國善事鄭公子士洩堵俞
彌帥師伐滑鄭伐滑不書二十/年書入滑舉重而執二子傳見中國無/伯則諸侯無
王/獲周公忌父原伯毛伯富辰陳氏曰皆以王出為重/故不書今按夷狄犯京
師獲大臣史皆不書為王室諱孔氏曰此原伯毛伯葢/是文王之子原毛之後世為王臣仍為伯爵或本封絶
滅食采/畿内出奔宋陳氏曰終十六/年殺子華傳宋及楚平陳氏曰傳見/宣十五年特
書/辟母弟之難也陳氏曰傳釋經/不書王子帶二十五年同姓也故
名三傳皆同此說學者疑之謂滅異姓何獨無譏且虡/虢同姓何以不名黄先生曰凡蔣邢茅胙祭周公之
𦙍成王以周公有大勲勞於天下既已封伯禽於魯又/封其支子六人及至春秋時往往為人吞併今邢又為
[003-12b]
衛所滅矣邢與魯同出自周公故書曰/衛侯燬滅邢雖罪衛侯而實繋於魯也右師圍溫陳氏/曰不
書善晉侯也見昭二/十三年圍郊特書王入于王城陳氏曰不書/入亦善晉侯殺之于
隰城陳氏曰殺王子帶/不書義同子頹乃出其民傳見晉文以功取畿/内地致王室益弱
秦晉伐鄀陳氏曰為文五/年秦入鄀傳楚令尹子玉陳氏曰傳見/成得臣書人納
頓子于頓陳氏曰書納不/書出譏在納二十六年齊孝公伐我北鄙
陳氏曰傳見/齊孝公書人東門襄仲臧文仲使介不並書史例也文/十八年各以事行非特
書陳/說非祝融與鬻熊孔氏曰自祝融至鬻熊司馬遷不能/紀其世杜言十二世不知出何書故
劉炫規杜云計其間有一千二百年十二/世何以得近一千二百年乎或傳冩之誤自竄于䕫孔/氏
[003-13a]
曰傳言熊摯有疾是以失楚明是適子有疾不得嗣位/楚世家無其事不知熊摯是何君之適何時封夔鄭語
孔晁註云熊繹𤣥孫曰熊摯有疾楚人廢之立其弟熊/延熊摯自棄於夔子孫有功王命為夔子亦不知何所
據/也又何祀焉劉氏曰楚祖鬻熊夔祖熊摯是不得祀者/也諸侯之祀無過其祖者魯祖周公不敢
祀公劉衛祖康叔不敢祀后稷/祝融猶后稷鬻熊猶公劉矣楚成得臣鬭宜申陳氏/曰傳
見楚成得/臣書人楚令尹子玉司馬子西陳氏曰/亦書人凡師能左右
之曰以趙伯循曰齊桓晉文用諸侯師悉能左右之/何不曰以凡不用我師而用彼師曰以也楚
申公叔侯戍之陳氏曰傳言/魯以齊附楚二十七年把不共也說見/二十
三/年楚子及諸侯圍宋陳氏曰傳見楚子書人今按楚/君大夫稱人説見莊二十八年新
[003-13b]
昏於衛傳見曹衛/皆已附楚讓於狐毛而佐之外傳晉語使狐偃/為卿辭曰毛之智
賢於臣其齒又長毛/也不在位不敢聞命讓於欒枝先軫晉語公使趙衰為/卿辭曰欒枝貞慎
先軫有謀胥臣多聞皆/可以為輔佐臣弗若也二十八年晉侯齊侯盟于歛盂
陳氏曰傳見自齊桓之/伯諸侯特相盟皆不書衛侯出居于襄牛諸侯出不踰/境史不書亦
未必/告晉侯宋公齊國歸父崔天秦小子憖陳氏曰傳見/三國之君大
夫但書師說在後傳楚成得臣書人今按陳氏以三國/稱師為始伯之辭但經書齊序宋上非復宋君齊臣之
叙葢宋公不親陳齊國歸父未書大夫將不可别為義/秦小子憖微史法惟師以國叙陳氏推襄八年傳大夫
不書尊晉侯為例/非經旨亦失傳意盬其腦孔氏曰盬之為啑未見正訓/葢相傳為然服䖍云如俗語
[003-14a]
相罵云啑/汝腦矣胥臣以下軍之佐當陳蔡陳氏曰傳見陳蔡/不書蔽罪於楚後
見哀十年今接凡諸侯以兵屬夷狄皆不序後見宣十/二年唐惠侯成二年蔡景公許靈公秦右大夫說昭八
年宋戴惡襄十一年秦右大夫詹十二年庶/長無地哀十年邾子郯子說又見宣十一年子人九孔/氏
曰桓十四年鄭伯使其弟語來盟傳稱子人來盟杜云/子人即弟語也其後為子人氏七年傳子華云泄氏孔
氏子人氏三族實違君命今子人九/必是語之後杜譜以九為雜人誤矣獻楚俘于王陳氏/曰獻
于楚之捷于周皆不書今按外獻捷不告先儒以魯/春秋為諸侯通史故陳氏踵其誤後若此者不復辨用
平禮也襄二十五年傳鄭子産曰城濮之役文公布命/曰各復舊職命我文公戎服輔王以授楚捷
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陳氏曰傳見/叔武書衛子王子虎盟諸侯于
[003-14b]
王庭傳言王子虎實盟諸侯故翟泉言/尋盟陳氏謂涖盟不書非傳意無有老幼說苑/晉文
公合諸侯而盟曰無以美妾疑妻無以聲樂妨政/無以姦情害公無以貨利示下不知何所本也前驅
射而殺之陳氏曰殺叔武/不書非君意也且明徳也此特筆也穀梁傳/曰諱㑹天王也全
天王之行也庶得經意左氏所記乃/流俗傳聞之辭未必真修春秋時語先蔑將左行陳氏/曰左
行之名/止此二十九年饋之芻米禮也孔氏曰聘禮卿饔餼/五牢禾米與子男同
其附庸執帛與公之孤同則饔餼亦五牢禾三十車米/二十車薪芻倍禾則此饋之芻米芻六十車米二十車
齊國歸父孔氏曰公孫固序在齊上者葢為大司馬尊/於歸父歸父雖執齊政不廢身非上卿如管
仲之類猶文十七年陳公孫寧襄二十七年/陳孔奐皆序在衛下杜云非上卿即此類也秦小子憖
[003-15a]
孔氏曰經若貶稱人傳則言其名氏若傳無名氏則本/是微人此經書蔡人而傳無名氏此是實蔡之微者秦
是大國小子憖名見於傳而在蔡微者之後若宋向戌/之後㑹也今按秦伯爵國其大夫自合班蔡國大夫下
非為後至成二年秦右大夫說在宋華元/陳公孫寧上乃楚人為之不可據以為例且謀伐鄭也
孔氏曰晉侯受命鄭伯傅王踐土與盟二㑹咸在鄭無/叛晉之狀而此㑹謀伐鄭者城濮戰前鄭復如楚雖以
楚敗之後畏威來㑹晉侯以大義受之内實懐恨此㑹/鄭人不至必有背晉之心故謀伐之也晉語城濮戰下
稱文公誅觀狀以伐鄭反其陴鄭人以名寶行成公不/許得叔詹將烹而舍之左氏無伐鄭之事今按下年傳
載晉人侵鄭以觀其可攻與否則晉語所記伐鄭之事/乃左氏所不取葢其事與觀裸與塊同出于小說家而
晉語又記叔詹諌鄭文公弗聽曰若不禮焉則請殺之/事與晉侯伐鄭曰與我詹而師還相終始左氏亦無此
[003-15b]
言葢雖不能悉辨其/誣而猶有所不取也卿不書罪之也陳氏曰傳釋㑹盟/恒稱君大夫於是
特稱人内不書公罪/晉初以大夫主盟㑹伯子男可也陳氏曰傳言卿猶/無㑹公之禮而盟
王子經所/以甚貶之三十年晉人侵鄭陳氏曰不書/舉重在圍使醫衍酖衛
侯孔氏曰周禮大司馬以九伐之法正邦國賊殺其親/則正之鄭𤣥云正之者執而治其罪春秋僖二十八
年晉人執衛侯歸之于京師坐殺其弟叔武如鄭彼言/則衛侯合死而云罪不及死者衛侯之心疑叔武爾前
驅
犬卜君意而殺之是則殺非公命也故不至死若/然則衛侯無罪而往年衛侯與元咺訟衛侯不勝殺士
榮刖鍼莊子者用讒疑賢弟/渝盟先期入是衛侯之罪也吾使爾為卿傳見雖得請/於王非殺元
咺及公子瑕則不得入/經所以不書歸自京師晉侯秦伯圍鄭傳見晉侯/秦伯書人秦軍
[003-16a]
汜南釋例土地名僖二十四年汜下云此南汜也周王/出居于汜楚伐鄭師于汜襄城縣南汜城是也此
年汜下云此東汜也秦軍汜南晉伐/鄭師于汜榮陽中牟縣南汜澤是也共其乏困孔氏曰/襄八年
傳云一介行李杜云行李行人也昭十三年傳云行理/之命杜云行理使人李理字異為註則同周語行李以
節逆之賈逵云理吏也小行人也孔晁/註國語其本亦作李字然則兩字通用晉人許之陳氏/曰為
宣四年鄭/穆公卒傳遂初聘于晉周制諸侯於天子有見有貢而/無聘問見則大行人朝覲以下
六禮貢則六服所貢之物小行人令諸侯春入貢是也/諸侯於天子言聘乃東遷禮失之辭由職貢俱廢而後
以聘禮上問如邦交非成周之舊也自隱至僖天子遣/使聘魯者六而魯始使人如京師傳言聘周於是始前
此魯人安受王朝聘問而不遣一介如京師者先儒謂/因王使之來厚其好貨而已葢諸侯交聘王室古無其
[003-16b]
事既職貢不歸則亦無名以往於是以聘禮行故傳言/將聘於周遂初聘于晉也及按昭十三年傳叔向言明
王之制使諸侯歳聘以志業孔氏謂歳歳使於天子所/以獻其貢賦修其職業其事是其名北循習失禮而為
之辭雖叔向亦不能免也觀襄二十六年傳韓宣子聘/于周辭曰晉士起將歸時事于宰旅王曰辭不失舊又
周語簡王八年魯成公來朝使叔孫僑如先聘且告王/孫說言其享覲之禮薄夫謂之時事謂之享覲之禮則
諸侯於天子言聘非周制可知矣左氏能記其事而不/能辨其是非故王制諸侯於天子比年一小聘三年一
大聘五年一朝遂蒙傳文之失與聘義但言諸侯交聘/者異矣郝氏因之以釋大行人時聘殷頫皆承誤踵訛
非周官春秋之旨也黄文叔曰周官大行人諸侯朝天/子之禮六天子聘問諸侯之禮六葢無諸侯聘問天子
之禮大宗伯曰聘曰問曰頫曰視皆下交於卑者之言/非諸侯尊事天子之義故小行人曰朝覲宗遇㑹同君
[003-17a]
之禮也存頫省聘問臣之禮也君之禮者諸侯朝覲天/子也臣之禮者天子存問諸侯也鄭氏以時聘殷聘為
諸侯聘問天子而不考大行人時聘殷頫問問歸脈賀/慶致禬皆為天子使臣於諸侯之禮也其辨之亦明矣
三十一年使臧文仲往趙伯循曰使臧文仲往不合不/書且二十二年執曹伯不應四
年方分其地今按上書公子遂遂如晉下又書公子遂/如晉亦不應更使一卿如晉受田據傳言晉必親其共
是晉大夫疆理曹田以分諸侯文仲至分田處受之非/以使禮如晉故不書于策踐土後伯主有尋盟討貳之
事經四年無足疑外傳記其事甚詳濟西田說者疑非/曺地鄭樵氏曰魯之濟西北曺北比晉傳必有據爾
牛卜日曰牲孔氏曰上云卜其牲日則牲之與日俱卜/之也必當先卜牲而後卜日卜得吉日則
改牛為牲然則牛雖卜吉未得稱牲牲是成用之名不/可改名為牲更卜吉凶明知卜牛在卜日之前也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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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牲是已得吉日牲既成矣成七/年乃免牛是未得吉日牲未成也上怠慢也魯郊非常/祀比傳義
非/不郊亦無望可也孔氏曰公羊傳曰三望者何望祭/也然則曷祭祭泰山河海鄭𤣥以
為望者祭山川之名諸侯之祭山川在其地則祭之非/其地則不祭且魯竟不及於河禹貢海岱及淮惟徐州
徐即魯地三望謂淮海岱也賈逵服䖍以為三望分野/之星國中山川今杜亦從之今按書舜典言望于山川
不及星辰周禮典瑞言祀地旅四望次及祀日月星辰/次及祀山川三祀皆不同玉不同時葢星辰隨天運行
不可與山川同望祭而山川之特祀者其禮殺又與方/望不同也鄭𤣥以五岳四鎮四瀆釋四望葢推經文言
之公羊釋三望近之而未盡杜氏承賈服之誤以為分/野之星國内山川皆不知有周禮葢魯郊不敢盡同於
天子視天子四望而缺其一為三望所缺者必對方一/望以其逺絶故也若鄭氏以三望為竟内山川則又不
[003-18a]
察魯郊之僣/而自失之耳趙衰為卿晉語公使原季為卿辭曰夫三/徳者偃之出也以徳紀民其章
大矣不可廢也註原季趙衰也三徳謂勸文公納王以/示臣義伐原以示信大蒐以示禮又曰狐毛卒趙衰代
之辭曰城濮之役先且居之佐軍也善不可廢也且臣/之倫箕鄭胥嬰先都在乃使先且居將上軍公曰趙衰
三讓其所讓皆社稷之衛也廢讓是廢徳也以趙衰之/故蒐于清原作五軍使趙衰將新上軍箕鄭佐之嬰將
新下軍先都佐之子犯卒蒲城伯請佐乃使趙衰佐上/軍註蒲城伯先且居也今按傳言命趙衰為卿讓於欒
枝先軫語云使欒枝將下軍先軫佐之是下軍將佐皆/卿矣此晉六卿之始也傳云趙衰為卿語云將新上軍
是上下新軍帥皆卿/也晉於是有八卿三十二年晉楚始通陳氏曰傳見/楚彊晉怠夷
夏狎主齊盟/之漸故曰始將殯于曲沃孔氏曰殯攢置西序亦是下/棺於地故殯為窆棺晉武公
[003-18b]
自曲沃而無晉國曲沃有舊時宫廟故公卒而往殯焉/禮諸侯五日而殯按經文以己卯卒庚辰是卒之明日
即將殯者以曲沃/路逺故早行耳使出師於東門之外孔氏曰世族譜/以百里孟明視
為百里奚之子則姓百里名視字孟明也古人之言名/字者皆先字後名而連言之其術丙必是名西乞白乙
或字或氏/不可明也三十三年無禮必敗孔氏曰服䖍云無禮謂/過天子門不櫜甲束兵
而但免冑吕氏春秋說此事云師行過周王孫滿曰/過天子之城宜櫜甲束兵左右皆下必古有此禮禮
成而加之以敏孔氏曰聘禮賔至于近郊君使卿朝服/用束帛勞及聘事皆畢乃去賔遂行舍
於郊公使卿贈如覿幣是/來有郊勞去有贈賄也子墨衰絰傳見晉子書人說/在屬辭陳氏貶例
書人非也失與侵/入圍滅異義同獲百里孟明視陳氏曰孟明書師秦/未有大夫也故獲亦
[003-19a]
不/書卻缺獲白狄子陳氏曰傳見始書敗狄猶不/書獲今按獲白狄史不書楚師亦
歸陳氏曰傳言經/所以不書是役王殺子上陳氏曰為明年商/臣弑楚子起傳葬僖公
緩劉氏曰杜氏欲讀緩以上為一句非也葢欲遷僖公/之薨在十一月則除喪在文二年十一月文納幣為
十二月則與傳合以明僖公為十一月薨獨不顧作主/非禮也之語無所繫今按如長厯則辛巳四月十五日
癸巳二十七日而乙巳為十一月十二日大衍厯則辛/巳癸巳皆在三月而乙巳為十二月十一日長厯自隱
元年至文元年三十四閏大衍三十六閏葢春秋周厯/本差而後世追算又互有得失杜氏惟據長厯釋經遂
以此年十二月所書四/事皆為十一月亦固矣作主非禮也說在文/二年特祀於主
孔氏曰文二年公羊傳曰主者曷用虞主用桑練主用/栗鄭𤣥註禮用公羊之說以為虞已有主此傳稱袝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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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主者虞而作主禮本無文不可以公羊而疑左氏也/又曲禮疏曰說公羊者朝葬日中則作虞主鄭君以二
傳之文雖異其意則同皆是虞祭總了然後作主去虞/實近故公羊上繋之虞謂之虞主又作主為袝所須故
左氏據袝而言今按檀弓曰重主道也殷主綴重焉周/主重徹焉雜記曰重既虞而埋之葢虞為喪祭祔為吉
祭喪祭用重吉祭用主重既虞則埋之者喪祭有終也/將埋重必預作主何則雜記士三虞大夫五諸侯七最
後虞皆用剛日卒哭祭他用剛日明日始袝神不可一/日無所依也重與桑主不並立者神依於一也以此主
之作猶是虞日故謂之虞主以吉祭自袝始故曰袝而/作主士虞記曰桑主不文吉主皆刻而謚之謂練主為
吉主者後常奉事于廟不復易也外傳周語襄王錫晉/文公命晉侯設桑主布几筵韋昭註云自以子繼父用
未逾年之禮也左氏不言虞練異主鄭氏通二傳為一/已得之使有朝葬日中作虞主之禮則何氏必援以為
[003-20a]
說是葢公羊學/者妄言之耳烝嘗禘於廟趙伯循曰傳見前後經文/惟有烝當褅三名以為祭
名盡於此殊不知春秋所記祭祀惟記其失禮者於礿/祠無失禮所以不記陳氏曰桓五年傳例亦止及烝嘗
按魯頌曰春秋匪懈享祀不忒又曰秋而載嘗夏而福/衡則魯備四時之祭凡例非也朱子曰左氏烝嘗禘於
廟與王制喪三年不祭者不合今按喪不貳事貳則㤀/哀必無釋喪服而衣祭服之理或是大臣攝行亦無文
可據東遷禮失喪祭尤甚如襄公十六年春葬晉悼公/傳言改服修官烝于曲沃皆是當時之事非必周制則
然杜氏遂據以為諸侯卒哭/以後時祭不廢之證非也
[003-20b]
春秋左氏傳補註卷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