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感應篇卷之十義十
李昌齡傳鄭清之賛
凌孤逼寡
傳曰矜孤䘏寡上文旣巳定爲善人凌孤
逼寡今復定爲罪目然則孤可凌而寡可
逼乎惜其不知巳得度世者尚猶不忘念
其孤寡況未得度世者乎昔石光祖師眞
定𥘉之官道過潭州聞圜通院有道者姓
郭善種菜隨時新竒供衆取足因往訪之
道者素啞及見公來則發語琅然且以宻
語告公遂致仕沐浴安卧而逝其道者亦
復不見是夕上於崇政前恍見光祖乗空
而來奏曰臣本北極佑聖院眞武眞君部
下副參謀官郭道者乃北極下檢法使皆
以微過謫降人間今數滿當還念許時食
禄且有少請故特來謝臣兒庭之未諳朝
政願垂訓誨無令尸禄有玷父風言訖不
見月餘潭州奏至乃知光祖果巳化去陳
喻言本閬州一士子以下第久留京師因
遊百梁山忽於天壽洞被二青衣攝去宣
[010-270052a]
示玉皇金籙引至中天北極殿下賜以金
紫衣充佑聖院眞武眞君部下副注生死
善惡壽命長短判官一日隨眞君下降忽
聞哭聲俯聽乃其妻也因懇眞君求通音
信眞君許令寫書取人間遞角封誌差直
符送下本州倅㕔旣而拆不可開召其妻
至乃開書中具道遭遇眞君本末且再三
囑曰切在撫育諸孤保守戸門噫嘻此皆
巳得度世繫念尚爾況未得度世者乎所
謂塜訟端起乎此苟爲不然太上胡爲列
爲都章使人上章求解乎
賛曰
孤寡無告文王必先加以仁政
猶或難全嗟我一本兄弟顛連
忍肆其虗俾悼所天乃如之人
後報亦然
棄法受賂
傳曰太上曰曲直輕重而首以棄法受賂
爲言者何哉蓋棄法必因受賂賂一入則
以直爲曲以曲爲直一切皆不問矣惜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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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一法一律鬼神皆得主知棄法受賂
爵禄便當減奪昔范魯公質未顯時坐封
丘茶肆中手所持扇偶題大暑去酷吏清
風來故人之句忽一恠陋人前揖曰酷吏
寃獄何止如大暑也公他日當深究其弊
因𢹂其扇去公惘然者久之後數日道過
一廟廟門有一土木鬼狀貌酷𩔖嚮所見
者扇亦在其手中公大異之及大用遂首
議律條繁廣輕重無據吏得因縁爲姦周
祖因詔公詳定是名刑統孰謂鬼神不主
知乎侯鑑爲江夏令與勝縁山長老居約
有舊毎乗暇必訪之訪則院家必巳爲具
一日又至則延待殊闕鑑恠問之居約曰
公毎到土地必先報曰相公來此畨不報
是以失於延待鑑大驚宻諭居約使問土
地所以不報之由是夕居約復得夢曰侯
鑑本合作宰相與吾有所統攝是以常報
近爲受胡氏白金六十兩枉斷一事天曹
已削下宰相名籍但得作監司而已與吾
無復統攝故不復報然則爵禄孰謂無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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削乎惜其不知不棄法者便當度世昔王
昌遇本潼川一推司以不敢棄法受賂竟
爲上帝收録白日上昇今爲保和眞人王
老志本濮州一推司亦以不敢棄法受賂
竟遇鍾離授以道要遂能前如禍福徽廟
時嘗召至賜號洞㣲嗚呼存心如此是宜
上與道合豈吏人能之而士夫反不能乎
賛曰
倫不受馬辟召猶記震畏四知
乃免於累物欲一遷情態必異
苞苴行歟成湯所忌如欲守法
𤓰李逺避
以直爲曲
傳曰路沖知鳯翔聞翊聖眞君降言因設
醮請問立身行巳之要眞君曰盡力事君
濁財勿顧邪事莫問整雪刑獄救療人民
動合王道自爲吉人積愆爲咎必有沈淪
然則處刑獄之任者可不盡心而整雪乎
況敢以直爲曲乎請以一二大老言之庶
幾皆知則效昔韓魏公鎮大名魏之訟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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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事無巨細公皆親決雖在病亦許通
報決之卧内或以任勞過當勸公分委僚
屬公曰兩訟在官人之大事或生或死或
予或奪在吾一言其可輕忽身没之後今
爲紫府眞人歐陽文忠時之大儒毎與客
論談不言文章而惟言政事張舜民恠而
問之公曰文章正以潤身政事乃可及物
吾昔貶官夷陵方當壯年未厭於學欲求
史漢一觀公私皆無因取架閣陳年公案
一一披閱其間枉直多是乖錯以無爲有
以枉爲直違法徇情滅親害教無所不有
毎自歎曰夷陵𥚹小尚如此天下固可知
也於是仰天誓心曰自爾遇事益加勤謹
不敢少忽迨今三十餘年出入中外忝塵
三事以此自將以人望吾必以吾爲翰墨
致身以吾自觀實是當時誓心一言之報
身殁之後今爲神清洞仙官然則以直爲
曲者身殁之後當如何哉
賛曰
直道而行無偏無黨是曰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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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當崇獎誣以爲曲罰其可賞
善人何辜反受其枉旣殺望之
恭顯焉往
以曲爲直
傳曰事有直而不能自直理有曲而不自
知曲此兩訟所以紛拏待有司而後決也
爲有司者自當公心剖析片言則曲曲直
直無不氷泮縱遇盤錯亦必迎刄而解尚
安有以曲爲直之失乎彼以曲爲直者特
其不能公心必因徇託也昔益州府君劉
公初爲連江尉民有爭田十年不決者郡
以屬公公得其姦立爲剖決曲直遂判人
皆謂公爲神不知公非神也特公心爾及
去官得直者候於建州屏人告曰某有好
香數斤聊爲長者壽發而視之乃黃金也
公笑謝曰君事本直非私君也其敢以公
事受私賂乎堅却不受時皆偉之其後公
之二子原父貢父俱以文墨顯名孰謂處
官公心無其報乎又有劉安民者本丹稜
一縣吏也持心平正素爲吏民所敬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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訟不即詣縣必先詣公陳曲直決可否然
後行之公亦自負受而不辤直即直許其
直曰理直也可行也曲則直數其曲曰此
曲也不應法也行之必有失也由是一縣
之訟爲之頓省其後二子皆相繼登第長
汲官至朝散大夫少子湜官至承議郎直
祕閣提㸃梓州路刑獄一女嫁與楊筠亦
有官迨今遂爲望族孰謂吏能公心無其
報乎大抵曲曲直直無不䝉福而直曲曲
直無不受禍也戒哉
賛曰
曲則背理爲佞爲邪是曰惡人
胡可蔽遮奬以爲直蠧國敗家
惡人何幸乃見寵嘉德𥙿竄斥
非敏中耶
入輕爲重
傳曰書曰罪疑爲輕論語曰如得其情則
哀矜而勿喜此皆聖人䘏刑之大意也然
則輕可入而使爲重乎是以君子謹之昔
王縉爲兩浙路提刑毎斷死囚必焚香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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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後行下一日暮坐恍見一神人雲冠
絳服手持數軸公案又見一玉女長帔大
袖手持一角公文立于簷間遥告縉曰此
汝平生所奏事目一一皆合情法無有枉
濫上帝嘉汝巳爲汝父延壽一紀兼爲汝
倍増紀福矣汝之二孫異日亦當皆作監
司更宜自勉言訖而沒李龜祥亦居憲職
素稱清謹一日暮出三井橋忽覩十數人
呌屈稱冤兩兩三三漸來相逼龜祥大懼
回馬馳歸陡𦸡委頓召諸子戒曰汝輩異
日入仕切不得注受獄官差遣如吾平生
自謂清謹安知今日尚有此事坐此鬱鬱
竟至不起嗚呼二公皆一時知名之士王
公如此而李公乃如此豈李公尚有未謹
處乎況入輕爲重者乎請爲更陳一二庶
皆知戒昔歐陽遇判大理寺有溧陽縣令
余紹卿者坐事繫獄罪不當死而遇輒坐
以死歸法之日人皆冤之自此行住坐卧
即見紹卿隨逐不捨心不自安逺詣廬山
九天採訪使者觀設三日黃壇解謝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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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夜分巳見紹卿在側心大惡之明旦再
投心詞方俯伏間忽被數鬼擒捉擲之殿
下流血被體移時而卒李若水爲淮南司
理時有劫賊五人事敗繫獄且言曽與僧
人自成爲黨旣而五人巳就戮而僧方追
出僧言實未嘗爲盜若水於此從輕可矣
而乃堅執賊語爲實夜以濕紙糊僧口鼻
壓以土囊須㬰臍腹皆裂而卒月餘獄吏
李能無故大呌曰和尚不干我事特司理
驅使爾言訖而卒明日推司劉元亦暴卒
又明日若水亦苦小腹絞痛號呼而卒又
明日知軍孫語判官趙禹亦皆暴卒未幾
若水一門死䘮殆盡無復遺𩔖嗚呼若水
受禍可謂酷矣自成之死臍腹至于拆裂
不爲酷乎此必上帝震怒也
賛曰
法重失入罪懼及疑二罪併論
其恕可知國典尚爾法吏奚爲
唐臣羅織赤族是宜稔禍垂臭
竟死何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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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殺加怒
傳曰按涅槃經死者於嶮難處無有資糧
去處懸逺無有伴侣晝夜常行不知邊際
深䆳幽暗無有燈明入無門戸無有處所
雖無痛處不可療治往無遮止到不得脫
嗚呼人至如此誠亦可憫當見殺時可加
怒乎昔誌公在世時有二道人打伴而行
一人就園買𤓰園子怒曰諸大家初未買
汝要買耶拒而不賣一人旣往園子乃喜
賣之且慰諭曰汝渇熱耶旣賣一𤓰又與
一𤓰二人私自恠詫以問誌公誌公曰園
子五百生前坐罪赴法時汝二人適出其
旁買得𤓰者蓋嘗爲之不忍故今見之而
喜買不得者蓋嘗出自作自受之語故今
見之而怒此但偶出一語結憾尚爾況加
怒乎王曇略嘗殺一牛牛見刀抵突曇略
怒逆剌其目然後殺之大抵人畜無間當
見殺時皆當方便救護救而不獲只得爲
助悲歎何可加怒
賛曰
[010-270055a]
人之有罪情不可恕彼自伏法
我獨何預加以憤疾是曰遷恕
判死投筆見者始悟哀矜庶獄
王政所務
太上感應篇卷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