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3l0072 桯史-宋-岳珂 (WYG)



 
 
 
 
[008-14b]
 
 
 
 
 
 
 
 桯史卷八



[009-1a]
欽定四庫全書
 桯史卷九        宋 岳珂 撰
  裕陵聖瑞
裕陵年十三居於濮邸一日正晝憩便寢英祖忽顧問
何在左右褰帳方見偃臥有紫氣自鼻中出盤旋如香
篆大駭亟以聞英祖笑曰勿視也後三年亦以在寢寤
驚欽聖請其故曰方熟寐忽覺身在雲表有二神人捧
足以登天是以嘑耳既而果登大寳元祐元年三月十
[009-1b]
四日詔錄聖瑞之祥付宗正寺  狀元𩀱筆
内黄傅珏者以財雄大名父世隆决科為二千石珏不
力於學弁鶡碌碌下僚獨能知人嘗坐都市閲公卿車
騎之過者言它日位所至無毫髪差初不能相術每曰
予自得於心亦不能解也嘗寓北海王沂公曾始就鄉
舉珏偶俟其姻於棘闈之外遇之明日以𩀱筆要而遺
之曰公必冠多士位宰相它日無相忘聞者皆笑珏不
[009-2a]
為怍遂定交傾貲以助其用沂公賴之既而如言故沂
公與其二弟以兄事之終身不少替前輩風誼凛凛固
可敬而珏之識亦未易多得也珏死明道間官止右班
殿直監博州酒其孫獻簡堯俞元祐中為中書侍郎自
誌其墓余舊嘗見前輩所記與誌微不同
  堯舜二字
歐陽文忠知貢舉省闈故事士子有疑許上請文忠方
以復古道自任將明告之以崇雅黜浮期以丕變文格
[009-2b]
蓋至日昃猶有喋喋弗去者過晡稍闃矣方與諸公酌
酒賦詩士又有扣簾梅聖俞怒曰瀆則不告當勿對文
忠不可竟出應鵠袍環立觀所問士忽前曰諸生欲用
堯舜字而疑其為一事或二事惟先生幸敎之觀者閧
然笑文忠不動色徐曰似此疑事誠恐其誤但不必用
可也内外又一笑它日毎為學者言必蹙額及之一時
傳以為雅謔余按東齋記事指為楊文公而徒問其為
幾時人嵗逺傳疑未知孰是然是舉也實得東坡先生
[009-3a]
識者謂不啻足為詞場刷恥矣彼士何嗤
  正隆南侵
金國正隆丁丑春二月金主御武德殿召其臣吏部
尚書李通刑部尚書胡勵翰林直學士蕭亷賜坐而語
之曰朕自即位視閲章奏治宫中事常至丙夜始御内
寢疇昔之夜方就榻恍惚如親覿有二青衣持幢節自
天降授朕以幅紙若牒謂上帝有宣命朕再拜受遂佩
弓矢具鍪鎧將從之前而朕常所御小騅號小將軍者
[009-3b]
儵已鞚勒待墀下青衣揖就騎既行但覺雲霧勃鬱起
馬蹄間下如海濤洶湧方覺心悸望一門正開金碧焜
燿青衣指之曰天門也朕隨入焉又里許至鈞天之宫
嚴䆳宏麗光明奪目朕意欲馳二金甲人謂朕曰此非
人間可下馬歩入及殿下垂簾若有所待須臾有朱衣
出賛拜髣髴聞殿上語如嬰兒使青衣傳宣畀朕曰天
䇿上將令征某國朕伏而謝出復就馬見兵如鬼者左
右前後杳無邊際發一矢射之萬鬼齊喏聲如震雷驚
[009-4a]
而寤喏猶不絶於耳朕立遣内侍至廐視小將軍喘汗
雨浹取箭箙數之亦亡其一矣昭應如此豈天假手於
我令混江南之車書乎方與卿等圗之謹無洩衆皆稱
賀於是始萌芽南牧之議矣明年夏五月復召通及翰
林學士承㫖翟永固宣徽使敬嗣暉翰林直學士韓汝
嘉入見薰風殿問曰朕欲遷都于汴遂以伐宋使海内
一統卿意如何通以天時人事不可失機為對亮大悦
永固却立楹間亮顧見之問之故徐進曰臣有愚慮請
[009-4b]
殫一得本朝自海上造邦民未見德而黷兵是聞皇統
亦知其不戢之自焚也故雖如梁王之武毅猶以和為
長䇿今宋室偏安天命未改金繒締好嵗事無闕遽欲
出無名之師以事逺征臣竊以為未便兼中都始成未
及數載帑藏虛乏丁壯疲瘁營汴而居是欲竭根本冨
庶之力以繕爭戰丘墟之地尤為非宜臣事陛下不敢
不以正對因伏地請死亮以問暉汝嘉暉是通汝嘉是
永固亮大怒拂袖起傳宣二臣殿側聼㫖繼而召翰林
[009-5a]
待制綦戩講漢史戩及陸賈新語事亮怒稍霽乃赦之
明日通為右丞暉為參知政事永固遂請老又明年左
丞相張浩及暉與叛臣孔彦舟内侍梁漢臣卒營汴焉
帝豝之禍實昉此汝嘉又二年來盱眙傳命諭郤我使
人徐嚞等歸而㣲諫竟不免戮余讀張棣正隆事迹博
考它記而得其顚末熊克中興小厯書於紹興二十八
年者蓋誤以薰風之事合於武德云梁王者大帥烏珠
之封李大諒征蒙闕/    以帝號按紹興辛巳髙
[009-5b]
景山來求淮漢地指初畫疆事亦以為梁王要當以國
中通言者為正
  鼈渡橋虞雍公允文以西掖賛督議既郤金主於采石還至金
陵謁葉樞密義問於玉帳留鑰張忠定燾及幕屬馮校
書方洪檢詳邁在焉相與勞問江上戰拒之詳天風欲
雪因留卯飲酒方行流星警報沓至蓋亮已懲前衂將
改圖𤓰洲坐上皆恐謂其必致怨於我也時劉武忠錡
[009-6a]
屯京口病且亟度未必可倚議遣幕府合謀支敵衆以
雍公新立功咸屬目葉四顧久之酌巵醪以前曰馮洪
二君雖參帷幄實未履行陣舍人威名方新士卒想望
勉為國家卒此勲業義問與有賴焉雍公受巵起立曰
某去則不妨然記得一小話敢為都督誦之昔有人得
一鼈欲烹而食之不忍當殺生之名乃熾火使釡水百
沸横篠為橋與鼈約曰能渡此則活汝鼈知主人以計
取之勉力爬沙僅能一渡主人曰汝能渡橋甚善更為
[009-6b]
我渡一遭我欲觀之僕之此行無乃𩔖是乎席上皆笑
已而雍公竟如鎭江金主未渡遇弑自此簡上知馴致
魁柄鼈渡諺語本以為蟹其義則同
  燕山先見
宣和將伐燕用其降人馬植之謀由登萊航海以使於
女真約盡取遼地而分之子女玉帛歸女真土地歸我
議既定矣宇文肅愍虚中在西掖昌言開邊之非䇿論
事亹亹王黼惡之及童貫蔡攸以宣威建臺遂使之參
[009-7a]
謀意欲溷以同浴且窒其口時有㫖乏興避事皆從軍
法肅愍不得免乃上書極諫曰臣伏覩陛下恢睿聖英
武之畧紹祖宗之詒謀將舉仁義之師復燕雲之故境
不以臣愚不肖使參預機密臣被命之初意謂朝廷未
有定議欲命臣經度相視其事及至河北諸路見朝廷
命將帥調兵旅厲噐械轉移錢糧已有擇日定舉之説
臣既與軍政茍有所見豈敢隱嘿輙具利害仰干淵聼
臣聞用兵之策必先計強弱虚實知彼知己以圗萬全
[009-7b]
今論財用之多寡指宣撫司所置便為財用有餘若㳂
邊諸郡帑藏空虚廪食不繼則畧而不問論士卒之強
弱視宣撫司所駐便言兵甲精銳若㳂邉諸郡士不練
習武備刓缺則置而不講夫邊圉無應敵之具軍府無
數日之糧雖孫呉復生亦未可舉師是在我者未有萬
全之䇿也用兵之道禦攻者易攻人者難守城者易攻
城者難守者在内而攻者在外在内為主而常逸在外
為客而常勞逸者必安勞者必危今宣撫司兵約有六
[009-8a]
萬邊鄙可用不過數千契丹九大王耶律淳者智畧輻
湊素得士心國主委任信而不疑今欲亟進兵於燕城
之下使契丹自西山以輕兵絶吾糧道又自營平以重
兵壓我營壘我之糧道不繼而耶律淳者激勵衆心堅
城自守則我亦危殆矣是在彼者未有必勝之兆也夫
在我無萬全之䇿在彼亦未可必勝兹事一舉乃安危
存亡之所繫豈可輕議乎且中國與契丹講和今踰百
年間有貪惏不過欲得闗南十縣而止耳間有傲慢不
[009-8b]
過對中國使人稍虧禮節而止耳自女真侵削以來嚮
慕本朝一切恭順今捨恭順之契丹不封殖拯救為我
籬而逺踰海外引强大之女真以為鄰國彼既藉百
勝之勢虚喝驕矜不可以禮義服也不可以言説諭也
視中國與契丹拏兵不止鏖戰不解勝負未决强弱未
分持卞莊兩鬭之説引兵踰古北口撫有强勁之衆繫
纍契丹君臣雄據朔漠貪心不止越逸疆圉慿陵中夏
以百年怠惰之兵而當新鋭難當之敵以寡謀持重久
[009-9a]
安閑逸之將而角逐於血肉之林巧拙異謀勇怯異勢
臣恐中國之邊患未有寧息之期也譬猶富人有萬金
之産與寒士為隣欲肆并吞以廣其居乃引强盜而謀
曰彼之所處汝居其半彼之所畜汝取其全强盜從之
寒士既亡雖有萬金之富日為切鄰强盜所窺欲一夕
髙枕安臥其可得乎愚見竊以為確喻望陛下思祖宗
創業之艱難念鄰域百年之盟好下臣此章使百寮廷
議儻臣言可採乞降詔㫖罷將帥還朝無滋邊隙俾中
[009-9b]
國衣冠禮義之俗永覩昇平天下幸甚臣冐昧盡言不
任戰慄書下三省黼讀之大怒捃以他事除集英殿修
撰督戰益急而北事始不可收拾矣遼又有降將曰郭
藥師統其卒曰常勝軍怙寵負衆漸桀驁不可馴肅愍
憂之力言於朝請以恩禮留之京師盡使挈致家屬居
于賜第緩急有用只以單騎遣行事畢即歸以杜後患
亦弗聼既而金人寒盟藥師首叛尼雅滿遂犯太原肅愍
以宣諭使歸奏徽祖見之歎曰王黼不用卿封殖契丹
[009-10a]
以為藩籬之議是以有此是日遂詔於榻前草詔罪已
大革弊政其畧曰百姓怨懟而朕不知上天震怒而朕
不悟令下人心大悦識者以比陸贄感泣山東之詔云
植之歸以童貫先改姓名李良嗣後賜國姓靖康初伏
誅藥師仕金至安邦鎭國功臣其子亦顯
  蠲毒圓髙皇毓聖中原得西北之正氣夙賦充實自少至耋未
嘗用温劑每小不怡輙進蠲毒圓數百一以芫花大黄
[009-10b]
大㦸為主侍醫縮頸而上服之自如有王涇者以技進
侈言勇往居之不怍間奉圭匕先意持論自詭無傷孝
宗素危之屢詰責要以禍福弗之顧淳熙丁未聖壽踰
八齡矣一日進餛飩覺胸膈欬壅涇猶主前藥既投而
不支遂以大漸孝宗震怒立詔誅之慈福要上苦諫薄
不獲已減死黥流杖脊朝天門中使涖焉方覬其速斃
涇貨五伯下其手卒得活初巨醫王繼先幸紹興始用
取騐孝宗在朱邸扈蹕視師至建康館秦檜故第史
[009-11a]
文惠為講官實從行燕之正堂而命莊文醴曾龍于後
圃孝宗樂飲以碼碯觥釂者十二因游于圃二臣復各
獻一巵後三日屬疾髙皇賜藥使内侍視之服文惠聞
之疑其為蠲毒亟袖人參圎入問而信遂竊易之僅瘉
是日微文惠幾殆髙皇蓋主此而不知南北之異禀也
涇祖繼先之緒餘株守不變是以敗云
  憲聖䕶醫
憲聖后在慈福慶元丁巳朝廷方卜郊而后不豫始猶
[009-11b]
自彊起曰上始郊不可以吾故溷齋思敕左右勿奏十
一月乙巳還御端門肆眚竣事趣駕至宫而大漸矣先
是旬日忽寢疾侍醫進藥輙郤之咸請其故喟然曰吾
壽八袠而以醫累人耶意懲王涇之得罪也故廟謚之
議曰郤藥輟進務全護醫蓋紀實云京魏公鏜時當軸
嘗親為客言慈聖所謂只此日去免煩他百官其逹死
生之變真若出一揆也
  魯公拜後
[009-12a]
慶元間有宿儒以文名入鼇掖為承㫖朝議謂且大
會韓平原有歸子曰葎先鈐呉門兵時出妾方娠鬻當
湖巨室魯氏得男焉葎也既貴無他子遂以重幣請于
魯而歸之始至而平原適有恩制當降麻偶不詳知遂
於廷綸中用魯公拜後事意蓋指忠獻耳有欲進者忌
之摘其語謂含譏刺平原讀之見其姓之偶符大怒不
踰月遂去國終其身不復用當其下筆時初不自覺轉
喉之觸謂禍福不可以智力勝當於此乎占之
[009-12b]
  金陵無名詩
熙寧七年四月王荆公罷相鎭金陵是秋江左大蝗
無名子題詩賞心亭曰青苖免役兩妨農天下嗷嗷怨
相公惟有蝗蟲感恩德又随鈞斾過江東荆公一日餞
客至亭上覽之不悦命左右物色竟莫知其為何人也
  萬嵗山瑞禽
艮嶽初建諸巨璫爭出新意事土木既宏麗矣獨念四
方所貢珍禽之在圃者不能盡馴有市人薛翁素以豢
[009-13a]
擾為優場戲請於童貫願役其間許之乃日集輿衞鳴
蹕張黄屋以游至則以巨柈貯肉炙梁米翁傚禽鳴以
致其𩔖既乃飽飫翔泳聼其去來月餘而囮者四集不
假鳴而致益狎玩立鞭扇間不復畏遂自命局曰來儀
所招四方籠畜者置官司以總之一日徽祖幸是山聞
清道聲望而羣翔者數萬焉翁輙先以牙牌奏道左曰
萬歳山瑞禽迎駕上顧罔測大喜命以官賚予加厚靖
康圍城之際有詔許捕馴籞者皆不去民徒手得之以
[009-13b]
充飱云
  王涇庸醫
宇文忠惠紹節在樞府余間見焉因及五行之理相與
縱譚有客在坐偶曰黥醫王涇者昨鞭背都市流逺方
及平原用事始得歸稍敘故秩自言元不曾受杖嘗袒
而示某以背完瑩無疵初不解其如何也後見他醫言
杖皆有瘢惟噬膚之初傅以金箔則瘢立消意金木之
性相制耳忠惠笑曰昔人有以胝足之藥售於市者輙
[009-14a]
掲扁於門曰供御或笑其不根聞於上召而罪之既而
宥其愚及出乃復增四字曰曾經宣喚今此方無乃其
比耶子將誰售客亦笑不敢應時忠惠未識涇也其二
年余在里下聞忠惠不起為位以哭及都人來廼云涇
實用蠲毒瀉足疾以致大故朝廷知之再命追涇所復
官免杖流永興余因憶在京華時傅著作行簡姚胄丞
師臯皆甘涇餌目擊其殞著作未啓手足猶進一刀圭
不脱口而逝余一日隨班景靈見胄丞殿門下云痰癖
[009-14b]
新愈因相勞苦則曰王御醫實生我癖去矣痰下者數
斗今顧疲苶他則無恙余聞而私憂之謂未必能勝未
旬果卒嗟夫醫之害如此哉追思疇昔之言為之流涕
并志顛末以悼其庸
  黒虎王醫師
余稚年入閩過福聞有黒虎王醫師者冨甲一郡問之
則繼先之别名也繼先世業醫其大父居京師以黒虎
丹自名因號黑虎王家及繼先幸於髙宗積官留後通
[009-15a]
國稱為醫師雖貶猶得麗於稱謂焉初秦檜擅權而未
張頗賂上左右以固寵繼先實表裏之當其盛時勢焰
與檜絜大張去為而下不論也諸大帥率相與父事王
勝在偏校因韓蘄王以求見首願為養子遂帥金陵軍
聞者爭傚不以為怪檜欲貴其婣族不自言每請進繼
先之黨與官繼先亦乘間為檜請諸子至列延閣金紫
盈門揜顧賕謝攘市便腴抑民子女為妾侍罪不可勝
紀而依慿城社中外不敢議者三十年紹興辛巳六月
[009-15b]
蜀人杜莘老為南牀擬擊之而未發㑹邊釁啟繼先首
輦重寳為南遁計都城為之騷然上聞之不樂劉武忠
錡帥京口請以先發制人之䇿决用兵上意猶隱忍不
决亶欲以兵應繼先素怯猶幸和議之堅以竊安因間
言於上曰邊鄙本無事蓋新進用主兵官好作弗靖欲
邀功耳各斬一二人和可復固上不答徐謂侍貂曰是
欲我斬劉錡耶於是素軋其下而不得逞者頗浸潤及
之矣金主索我大臣廷遣徐嚞張掄往聘亮以非指使
[009-16a]
諫議大夫韓汝嘉至盱眙止之更令遣所索奏至上適
在劉媫妤閤當饋輟食媫妤怪之問諸侍貂而得其繇
進説寛譬頗與繼先之言符上大驚問曰汝安得此媫
妤不能隱具以所聞對遂益怒丁未詔媫妤歸别第莘
老遂上疏列其十罪初進讀玉色猶怫然莘老扣榻曰
臣以執法事陛下不能去一醫死不敢退猶未許因密
言外議謂繼先以左道幸恐謗議叢起臣且不&KR0216聼上
始變色首肯罷朝使宣㫖曰朕以顯仁餌汝藥故假爾
[009-16b]
寵今言者如此當不復有面目見朕期三日有施行其
自圖之辛亥遂詔繼先居於福子孫勒停都城田宅皆
没官奴婢之强鬻者從便令下中外大悦繼先以先事
聞詔多藏逺徙故雖籍不害其富也迄今其故居華棟
連甍猶號巨室一傳而子孫蕩析至不能家或者謂其
致不以道宜於厚亡趙牲之作中興遺史載繼先始末
極詳參以所聞而著其事
 桯史卷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