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6q0430 二隱謐禪師語錄-清-謐 (master)


二隱謐禪師語錄卷第七


江南揚州高沙天王禪寺 湖廣荊州江陵水月禪院 嗣法門人 超巨 超秀 等編


舉古



舉大慧云:「永嘉道:『非不非,是不是,差之毫釐,失之千
里。是則龍女頓成佛,非則善星生陷墜。』永嘉親見六
祖來,要且只在是非裏。雲門即不然,非不非,是不是,
仰面看天,低頭覷地,惺惺時直是惺惺,瞌睡時一向
瞌睡,也無佛法可商量,亦無塵勞可迴避。有時睡裏
驚覺來,元是貓兒捉老鼠。法祥這裏又且不然,非不
非,是不是,左右逢源,縱橫的實。伸手摸著鼻孔,放腳
踏著實地。時惺惺,時瞌睡,一味任運優游,業債那可
迴避?一回飲水一回噎,冷煖從來只自知。且道知底
是個甚麼?」以手作鵓鳩嘴云:「谷谷!孤!」


舉慧能大師會下有僧嘗舉臥輪禪師偈曰:「臥輪有
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月長。」「祖聞之
曰:『此偈未明心地。若依而行之,是加繫縛。』因示偈曰:
『慧能沒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
山僧亦有偈曰:『行謐閑伎倆,千思與萬想。隨起即隨
滅,誰滅復誰長?』眾兄弟,且道那裏是明心地處?那裏
是加繫縛處?試撿點看。」


舉明州大梅法常禪師,自見馬祖後直入大梅山住
二十年,祖聞,令一僧去問:「和尚見馬師得何道理,便
住此山?」師云:「馬師向我道『即心即佛』,我便向這裏住。」
僧云:「馬師近日佛法又別。」師云:「作麼生別?」僧云:「道『非
心非佛』。」師云:「老漢惑亂人,未有了日。任他非心非佛,
我只管即心即佛。」其僧回,舉似馬祖,祖云:「梅子熟也!」
師云:「不是大梅,險乎墮在馬師彀中。若非馬駒,梅子
爛醬也無人知。且道眾中還有知者麼?」


舉金鸞一日在廚前見典座,便問云:「變生成熟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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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典座離卻木杓,道將一句來?」座無語,令眾代語,皆
不契,乃自代云:「羊羹雖美,眾口難調。」白雲禪師舉云:
「大眾且道:金鸞離得木杓也未?法華即不然,離卻木
杓一句作麼生道?人情若好,喫水也肥。」「嵩巖若作典
座,待伊道:『離卻木杓,道將一句來。』好向伊道:『麤餐易
飽,細嚼難當。』且道與二大老道的相去多少?具眼者
辨。」


別古



泉州王延彬太尉因到昭慶煎茶次,時朗上座與明
昭把銚,忽翻卻茶銚,尉見乃問上座:「茶罏下是箇甚
麼?」朗云:「捧爐神。」尉云:「既是捧罏神,為甚麼翻卻茶銚?」
朗云:「事官千日,失在一朝。」尉拂袖便去,明昭云:「朗上
座喫卻昭慶飯了,卻向江外打野榸。」朗云:「上座作麼
生?」昭云:「非人得其便。」師別云:「君子道消,小人道長。」


舉圓悟勤禪師一日因書記、維那二人爭兢,悟乃揭
榜曰:「書記、維那行令不正,老僧罰油,行者喫棒!」令二
人下語,維那云:「難逃智鑑。」悟云:「不是!不是!」書記無語,
二人俱逐出。師別云:「小人有過,罪及家長。」又云:「豈是
爺貧連子苦?」


雲門云:「十方國土中,惟有一乘法。你道自巳在一乘
法裏?一乘法外?」自代云:「入。」又云:「是。」師別云:「普。」又云:「劄。」
懶瓚和尚云:「吾有一言,絕慮忘緣,巧說不得,只要心
傳。」師別云:「吾有一言,即事應緣,留滯不得,作麼生傳?」
修山主頌曰:「欲識解脫道,諸法不相到。眼耳絕見聞,
色聲鬧浩浩。」師別云:「欲識解脫道,不離於作造。萬象
裏橫身,萬緣絕籠罩。」


陸亙大夫問南泉:「大悲菩薩用許多手眼作麼?」泉云:
「如國家用大夫作甚麼?」師別云:「欠他又爭得?」


陸大夫問南泉:「弟子家中有一片石,亦曾坐、亦曾臥,
如今欲鐫作佛,得麼?」泉云:「得,得!」大夫云:「莫不得麼?」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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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得,不得!」雲岩晟云:「坐即佛,不坐即非佛。」洞山价
云:「不坐即佛,坐即非佛。」師別云:「坐即佛,不坐亦即佛。
不坐非佛,坐亦非佛。還會麼?如不會,坐底自坐,立底
自立。」


溈山示眾云:「老僧百年後,向山下作一頭水牯牛,左
脅書五字曰:溈山僧某甲。此時若喚作溈山僧又是
水牯牛,喚作水牯牛又是溈山僧。且道喚作甚麼即
得?」仰山出,禮拜而去。師別云:「當時拂袖便出。」


黃蘗因南泉問:「甚麼處去?」蘗云:「揀菜去。」泉云:「將甚麼
揀?」蘗豎起刀子。泉云:「汝只解作賓,不解作主。」蘗以刀
子點三下。黃龍新云:「今時師僧往往作揀菜會卻。」師
別云:「不作揀菜會作甚麼會?」


徑山洪諲禪師因僧問:「如何是長?」師云?「十聖不能量。」
僧云:「如何是短?」師云:「蟭螟眼裏著不滿。」其僧不肯,便
去,舉似石霜,霜云:「只為太近實頭。」僧問石霜:「如何是
長?」霜云:「不屈曲。」僧云:「如何是短?」霜云:「雙陸盤中一喝
彩。」「蓮花這裏則不然。若有人問:『如何是長?』向道:『一粒
粟中含世界。』『如何是短?』『滄溟海裏現浮幢。』」又云:「如何
是長?伸手便摸著。如何短?渾身容太寬。」


潭洲東寺如會禪師因崔相國入殿見雀拋糞於佛
頭上乃問:「一切眾生皆有佛性,為甚卻拋糞於佛頭
上?」會云:「他終不同鷂子頭上拋。」師別云:「這個眾生若
無佛性,怎解拋糞?」


代古



舉廬山歸宗智常禪師因普請乃問維那:「作甚麼?」那
云:「拽磨。」師云:「不得動著中心樹子。」維那無對。師代云:
「動即不得,只要磨轉。」


杭州鹽官安國師一日喚侍者:「將犀牛扇子來!」者云:
「破也。」師云:「扇子既破,還我犀牛兒來!」者無對。師代云:
「但向前作犀牛玩月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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婺州新建禪師一生不畜沙彌,有座主云:「上座年尊,
何不討個沙彌侍奉?」建云:「若有眼暗、耳聾、口啞底為
我討一個來。」主無對。師代云:「與麼則侍奉有餘,何須
更覓?」


襄州關南道吾和尚,或執木劍橫肩作舞,僧問云:「手
中劍甚處得來?」吾遂擲於地,僧卻置師手中,吾云:「甚
處得來?」僧無對,吾云:「容汝三日,下取一轉語。」僧亦無
對,吾乃拈劍肩上作舞,云:「恁麼始得。」師代云:「待伊道:
『甚處得來?』便奪手中劍來,劈面一揮,管取關南進前
無路、退後無門,更說甚麼得與不得?」


撫州石鞏禪師凡見師,以弓架箭示之。一日三平至,
鞏云:「看箭!」三平乃撥開胸云:「此是殺人箭。活人箭又
作麼生?」鞏乃扣弓弦三下,平便作禮,鞏云:「三十年架
一張弓、兩隻箭,只射得半個聖人。」遂拗折弓箭。平後
舉似大顛,顛云:「既是活人箭,為甚麼向弓弦上辨?」平
無對,顛云:「三十年後,要人舉此話也難得。」師代云:「待
伊道:『既是活人箭,為甚麼向弓弦上辨?』但云:『既從地
倒,還從地起。』」


機緣



僧問:「『向上一路,佛祖難通別峰』一句請師直指。」師云:
「上座從甚處來?」進云:「正峰。」師便打。進云:「八字打開全
體露,一毫頭上現全身。」師云:「未信你在!」進云:「這老漢
為甚如此?」師云:「曲為闍黎。」僧禮拜,師便打。


僧問:「三寸離鉤即不問,西林人境請師宣。」師云:「大江
連底凍,扁舟不易行。」進云:「如何是西林境?」師云:「雲幢
撐碧漢。」進云:「如何是西林人?」師云:「鐵帆挂三泖。」「如何
是人中境?」師云:「階前踏雪深。」「如何是境中人。」師便打。
進云:「昔日船子,今朝和尚。」師云:「一對鐵鎚無縫罅,千
秋萬古任鑽研。」


問:「如何是同生不同死?」師云:「錦繡通身不掛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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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同死不同生?」師云:「虛堂高臥無人問。」「如何是同生
復同死?」師云:「形山之外無影子。」「如何是生死俱不同?」
師云:「橘柚弗連枝。」僧拜,云:「向後作麼生?」師云:「老僧舌
無骨。」


師喚演侍者:「與我取拂子來!」演取拂子,舉,問云:「這箇
是甚麼人得?」師云:「無面目人得。」演遂擲下拂子,師云:
「既是無面目底,你這一擲又落在甚麼處?」演乃收拂
子云:「和尚道是有面目?無面目?」師云:「放下拂子,向你
道。」演以拂子驀面一拂,師頷之。


僧問:「經行及坐臥,嘗在於其中。未審其中是箇甚麼?」
師云:「經行及坐臥。」僧罔措,師云:「鈍漢!」


梅生問:「如何是主中賓?」師云:「赤手混埃塵。」「如何是賓
中主?」師云:「出門不離戶。」「如何是賓中賓?」師云:「奔馳受
苦辛。」「如何是主中主?」師云:「眼裏瞳神露。」


僧問:「衣裏明珠如何收得?」師云:「日用太分明。」僧云:「謝
師指示。」師云:「指示個甚麼?」僧禮拜,師便打。


僧問:「當頭坐斷,凡聖不通。直截到家,如何進步?」師便
打,僧云:「莫不這裏便是麼?」師亦打。僧禮拜,師云:「你道
前一棒與後一棒是同是別?」僧無語,師云:「有頭無尾
漢!」


僧問:「如何是第一玄?」師云:「龐老女兒提菜籃。」「如何是
第二玄?」師云:「空生宴坐雨花巖。」「如何是第三玄?」師云:
「越江星夜倒拖船。」「如何是第一要?」師云:「嵩山打破灶。」
「如何是第二要?」師云:「呈橈并舞棹。」「如何是第三要?」師
云:「誰行不踏道。」


僧問:「五蘊本空,四大非有。和尚向甚麼處鉗鎚?」師云:
「四大五蘊。」


僧驀豎起拳云:「既是本來無一物,因甚卻有這個?」師
云:「這個是甚麼?」僧一喝,師便打。


僧問:「如何是第一句?」師云:「離相離名光似漆。」「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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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句?」師云:「初月影分弓陷水。」「如何是第三句?」師云:
「別寶波斯入鬧市。」


僧求師話頭,師云:「你這一問從甚處來?」僧云:「不知。」師
云:「自已問尚且不知,更乞甚麼話頭?」


普請採茶次,有僧指聖僧云:「大眾俱請採茶,為甚麼
不請伊去?」師云:「你試請看?」僧云:「請伊弗動。」師云:「採茶
去!」僧便行,師云:「大好不動伊。」


僧問:「一口氣不來,向甚處安身立命?」師便打,僧無語,
師以拄杖擉云:「鈍置殺人!」


僧問:「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是箇甚麼?」師云:「老僧也
不識。」僧罔措,師便打,僧云:「莫便是?」師云:「錯!」


王潛庵行兵次,見師曰:「前日是文生,今朝作武夫。」師
云:「且喜居士現大人相。」士乃作禮。


僧問:「澄潭無底,請和尚道。」師打,云:「你道深多少?」僧喝,
師又打,僧禮拜,師以杖擉退,云:「這裏不是躲身處!」


普請搬柴次,二僧扛柴,師問云:「是上堆下堆?」僧云:「扛
便休說甚上下。」師云:「恁麼則來處不明也!」僧躊躇,師
云:「去!再扛一擔來。」


因僧採菌,師問云:「山上有虎你還見麼?」僧云:「虎則有,
只是無形可見。」師云:「既無形,怎知是虎?」僧無語,師打
云:「你不曾採菌來!」


師舉雪峰示眾:「南山有一條鱉鼻蛇,汝等諸人切須
好看!」僧便問雪峰:「祖師在麼?」師云:「在!」僧云:「在甚麼處?」
師便打,僧驀面一吹,師直打出。


浴次,問行者:「既不洗塵,亦不洗體,且道洗個甚麼?」者
提手巾抹汗,云:「且待我揩汗。」師云:「道得恰好,秪是不
知落處。」者罔措。


齋次,云:「喫飯的喫飯,喫粥的喫粥。」西堂云:「天童不如
者裏要飯便飯、要粥便粥?」師云:「秪是不得飯籮邊餓
殺好。」堂云:「餓殺我一個。」師云:「一眾喫飯,為甚獨餓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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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堂云:「一粒不沾唇。」師云:「卻是你解喫!」


香燈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師云:「朝夕好挑燈。」


僧乞師話頭,師云:「你在堂中多少時?作甚麼?」僧云:「參
萬法歸一。」師云:「騎牛更覓牛。」


僧問:「五更侵早起,行路巳多時。即今不知安身在甚
處?」師云:「五更侵早起,行路巳多時。」


師命僧作飯頭,僧便問:「從上來,還有不食底人也無?」
師云:「有。」僧擬議,師云:「你即今是食底不食底?」僧云:「從
不曾咬著。」師云:「尋常將甚麼活命?」僧云:「師云:『大好不
咬著。』」至晚,師舉前話問侍者曰:「秪如山僧道個有,你
作麼生進語?」者云:「如何是不食底人?」師云:「須彌嚼碎
不留渣。」


師因牛不食草,乃問侍者云:「如何是不食底牛?」者云:
「用食作麼?」師云:「不是這個道理。」者云:「和尚又作麼生?」
師云:「你問將來?」者云:「如何是不食底牛?」師云:「喫遍青
山無寸草。」


僧問:「父母未生前,面目在甚麼處?」師云:「在你腳跟下。」


僧參舉坐具,云:「諸方以此濟物利生,祖師以此為凡
為聖。為聖為凡且置,請問這一句作麼生道?」師便打,
進云:「古木逢春秀,寒梅遇雪芳。」師云:「從來不借他人
力。」僧禮拜,師復打。


師問拙幻云:「覓巧不得,拙自何來?」拙云:「故此幻。」師云:
「還有不幻的麼?」拙云:「千佛道不出。」師云:「你道了!」侍者
傍云:「鳴破則不堪。」拙云:「和尚莫作這個會!」師云:「老僧
也是順水推船。」


僧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為甚百鳥啣花?」師云:「肉臭惹
蒼蠅。」「見後為甚不啣花?」師云:「鏡破不藏影。」


僧問:「與麼來彩鳳舞丹霄?與麼至鐵蛇橫古路?二途
俱不涉,未審作麼生?」師云:「今日從甚處來?」進云:「某甲
則不然。」師云:「你又作麼生?」進云:「各與三十棒。」師云:「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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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在。」僧禮拜,云:「和尚信不及麼?」師云:「我倒信你及,你
信我不及。」


僧問:「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篦則背。」語未竟,師打
云:「這個喚作甚麼?」進云:「和尚太費心力。」師又打。


僧問:「猛虎當軒,誰是敵者?」師和聲打云:「這畜生!」


僧問:「自遠趨風,請師一接。」師豎起拳,僧云:「除卻這個
還別有麼?」師便打,僧云:「棋逢作者方堪著,琴遇知音
始好彈。」師云:「知音罕遇。」


問:「從苗辨地,因語識人,猶落第二門頭。且道如何是
第一門頭?」師打云:「且道是第幾頭?」僧喝,師又打,僧又
喝,師直打出。


聖學問:「一念未生前意旨如何?」師云:「五鳳樓前石獅
子。」進云:「一念巳生後又作麼生?」師云:「雲行雨施。」


問:「先敵後和,多了一番饒舌。」師云:「非公境界。」


問:「五虎攢羊,羊命何救?」師云:「咩咩。」問:「身居陷阱,無計
脫離。」師云:「誰縛汝?」


僧問:「道超世外,如何是世外道?」師云:「十字街頭輥繡
毬。」


僧問:「閣岸空舟高挂帆,是何意旨?」師云:「坐地販楊州。」


僧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師云:「歸不歸且止,你喚甚
麼作一?」僧罔措,師打云:「話頭也不識!」


會元峨雪參問云:「和尚會中有夾山麼?」師云:「幸喜居
士今日惠臨。」


鐵庵呈拈頌,師批云:「准中。」時此山侍旁云:「第幾名?」師
云:「不落數。」山云:「巳見了也。」師云:「那裏見?」山云:「贓在這
裏!」師云:「賊!」山云:「賊!賊!」師便休。


僧問:「四大本空,五蘊非有。和尚將甚麼打?」師劈脊便
棒,僧擬議,師云:「鷂子過新羅。」


僧問:「今日結制,個個氣宇如王,未審還有向上事也
無?」師云:「有。」僧擬開口,師便掌,僧喝,師又掌,僧又喝,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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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打出。


僧問:「某甲無有個入處,請師指示。」師云:「正好著力。」復
問云:「你號空音?」那僧云:「是。」師乃擊引磬云:「聞麼?」僧云:
「聞。」師云:「從甚麼處入?」僧擬議,師攔胸一推,云:「去!」


師問僧:「你名甚麼?」僧云:「窮源。」師傾壺水云:「你道這一
滴從甚處得來?」僧一喝,師便打,僧罔措,師云:「何不再
喝?」


沈居士同眾打七,師問云:「滿堂僧不厭,一個俗人多。
你即今還是僧是俗?」士云:「唯吾獨尊。」師云:「如何是你
獨尊處?」士云:「達磨道不出。」師云:「你即今道底是甚麼?」
士擬議,師便打。


又云:「徹底掀翻即不同,如何是你普天點點圓?」僧云:
「瞞不得和尚。」師云:「那裏是你瞞不得處?」僧云:「大家在
這裏。」師拈起茶盞云:「何不道請茶。」


又問:「絕正遍即不問,如何是你鼻孔?」僧云:「兩眼對兩
眼。」師領之。


問:「紅爐煉出擎天骨,祖印全彰事如何?」師便打,進云:
「者猶是德山老漢底,作麼生是和尚手眼?」師云:「汝但
喫棒!」僧喝,師復打。


問:「出世利生即不問,西來大意是如何?」師云:「萬安倒
卓石獅子。」進云:「大地眾生開隻眼,一輪紅日耀乾坤。」
師云:「成甚麼邊事?」僧禮拜,師便打。




 信善伍之鳳同緣明福助刊
 二隱禪師語錄卷第七祈求男增百福女
 納禾祥
 康熙戊午夏荊南水月林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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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隱謐禪師語錄卷第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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