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二十一
罽賓國三藏般若奉 詔譯
入不思議解脫境界普賢行願品
爾時，善財童子於普救眾生威德吉祥夜神
所，聞菩薩普現一切世間調伏眾生解脫門，
及得一切如來現前三昧、超出一切眾生莊
嚴三昧，得如是等十千三昧，皆悉修習，起深
信解，光明普照，周遍隨順，趣入遊履，廣大出
生，自在作用。漸次前行，往詣具足功德寂靜
音海夜神所，頂禮其足，遶無數匝，合掌恭敬，
而作是言：「聖者！我已先發阿耨多羅三藐三
菩提心。我依善知識故，學菩薩行、修菩薩行、
入菩薩行、住菩薩行。我願出生一切智海不
思議法，唯願慈哀，為我宣說菩薩云何學菩
薩行，云何修菩薩道。」
時，彼夜神告善財言：「善
哉！善哉！善男子！汝能依止諸善知識，求菩薩
行。善男子！我得菩薩念念出生廣大歡喜莊
嚴解脫門。」
善財言：「大聖！此解脫門為何事
業？行何境界？修何方便？作何觀察？」
夜神言：
「善男子！我發起清淨平等樂欲心，我發起離
一切世間塵垢清淨堅固莊嚴心，我發起於
一切事難作能作決定不退心，我發起莊嚴
一切功德寶山猶如須彌處金輪上永不傾
動心，我發起於一切處無所住著心，我發起
普現一切眾生前皆能救護心，我發起見一
切佛海無有厭足心，我發起求一切菩薩清
淨願力心，我發起住普遍大智光明海心，我
[021-0756b] 
發起令一切眾生超過憂惱生死曠野心，我
發起令一切眾生捨離愁歎眾苦心，我發起
令一切眾生捨離種種不可意色、聲、香、味、觸、法
心，我發起令一切眾生捨離種種恩愛別離、
怨憎會苦心，我發起令一切眾生捨離種種
惡業因緣、愚癡等苦心，我發起與一切惡趣
險難眾生作救護心，我發起令一切眾生出
生死苦顯示正道心，我發起令一切眾生捨
離生老病死等苦心，我發起令一切眾生成
就如來無上法樂心，我發起令一切眾生皆
受清淨大喜樂心，我發起令一切眾生修行
正行無厄難心。發是心已，復為說法，令其漸
至一切智地，所謂：若見眾生樂著所住宮殿、
屋宅，我為說法，令其了達諸法本性，離諸執
著；若見眾生戀著父母、兄弟、親屬，我為說法，
令其得入諸佛菩薩清淨眾會；若見眾生戀
著妻子，情無捨離，我為說法，令其捨離生死
愛染，起大悲心，於一切眾生平等無二；若見
眾生戀著市肆、廛里集會，我為說法，令其得
與眾聖集會；若見眾生貪著資具，我為說法，
令其具足諸波羅蜜；若見眾生愛著音樂，我
為說法，令其愛樂清淨法樂；若見眾生著五
欲境，我為說法，令其得入如來境界；若見眾
生多起瞋恚，我為說法，令住如來忍波羅蜜；
若見眾生其心懈怠，我為說法，令得清淨勤
波羅蜜；若見眾生其心散亂，我為說法，令得
如來禪波羅蜜；若見眾生入見稠林無明闇
障，我為說法，令得出離稠林黑闇；若見眾生
無有智慧，我為說法，令其成就般若波羅蜜；
[021-0756c]
若見眾生染著三界，我為說法，令於生死心
無取捨，而得安住方便波羅蜜；若見眾生志
意下劣，我為說法，令其圓滿佛菩提願；若見
眾生但求自利，我為說法，令其發起平等利
益諸眾生願；若見眾生志樂微弱，我為說法，
令得菩薩力波羅蜜；若見眾生愚癡黑闇，我
為說法，令得如來究竟清淨智波羅蜜；若見
眾生色相不具，我為說法，令得如來圓滿色
身；若見眾生形容醜陋，我為說法，令得無上
清淨法身；若見眾生色相麁惡，我為說法，令
得微細金色皮膚；若見眾生諸苦逼迫，我為
說法，令得如來最極安樂；若見眾生種種安
樂，我為說法，令其安住一切智樂；若見眾生
種種病苦，我為說法，令其成就如影像身；若
見眾生積集色愛，我為說法，令其愛樂諸菩
薩行；若見眾生貧窮所困，我為說法，令得菩
薩功德寶藏；若見眾生樂止園林，我為說法，
令其供養承事諸佛住法園苑；若見眾生遊
行道路，我為說法，令其趣向一切智道；若見
眾生樂居村邑，我為說法，令出三界；若見眾
生樂住聚落，我為說法，令其超越二乘之道，
住如來地；若見眾生樂住城郭，我為說法，令
其得住法王城中；若見眾生樂止四隅，我為
說法，令得三世平等智慧；若見眾生樂止諸
方，我為說法，令得智慧，見一切法；若見眾生
貪行多者，我為彼說不淨觀門，令其捨離生
死渴愛；若見眾生瞋行多者，我為彼說大慈
觀門，令勤修習心無惱害；若見眾生癡行多
者，我為說法，令得智眼，觀諸法海；若見眾生
[021-0757a]
等分行者，我為說法，令其得入一切勝智諸
大願海；若見眾生樂生死樂，我為說法，令其
厭離；若見眾生厭生死苦，應為如來之所化
者，我為說法，令悟無生，示現受生；若見眾生
愛著五蘊，我為說法，令其得住無依境界；若
見眾生其心下劣，我為顯示勝莊嚴道；若見
眾生心生憍慢，為說如來平等法忍；若見眾
生其心諂曲，為說菩薩清淨直心。善男子！我
以如是無量法施攝諸眾生，種種方便教化
調伏，令離惡道、受人天樂、脫三界縛、住一切
智。我時便得廣大歡喜法光明海，速疾愛樂，
甚深圓滿，其心怡暢，安隱適悅。
「復次，善男子！
我常觀察一切菩薩道場眾海，修種種願行、
現種種淨身、有種種常光、放種種光明；以種
種方便入一切智門、入種種三昧；現種種神
變，出種種音聲海，具種種莊嚴身，入種種如
來門，詣種種國土海，見種種諸佛海，得種種
辯才海，照種種解脫境，得種種智光海，入種
種三昧海遊戲，種種解脫宮殿；以種種門趣
一切智，以莊嚴雲覆虛空界，觀察種種道場
眾會，集種種世界，入種種佛剎，詣種種方海，
受種種如來命，從種種如來所，與種種菩薩
俱，雨種種莊嚴雲，入如來種種方便，觀如來
種種法海，思如來種種神通門，順如來種種
智慧海，往如來種種殊勝會，坐如來種種莊
嚴座。善男子！我觀察此道場眾會，知佛神力
無量無邊，生大歡喜。
「善男子！我觀毘盧遮那
如來，念念出現不思議色身，既見是已，生大
歡喜；又觀如來，於念念中，放大光明，充滿
[021-0757b]
無邊廣大法界，既見是已，生大歡喜；又見如
來一一毛孔，念念出現無量佛剎極微塵數
光明海，一一光明以無量佛剎極微塵數光
明而為眷屬，一一周遍一切法界，銷滅一切
諸眾生苦，既見是已，生大歡喜。又，善男子！我
觀如來頂及兩肩，念念出現一切佛剎極微
塵數寶焰山雲，充滿十方一切法界，既見是
已，生大歡喜；又，善男子！我觀如來一一毛孔，
於念念中，出一切佛剎極微塵數香光明雲，
充滿十方一切佛剎，既見是已，生大歡喜；又，
善男子！我觀如來一一相海，於念念中，出一
切佛剎極微塵數諸相莊嚴如來身雲，遍往
十方一切世界，既見是已，生大歡喜；又，善男
子！我觀如來一一隨好，於念念中，出一切
佛剎極微塵數隨好光明如來身雲，既見是
已，生大歡喜；又，善男子！我觀如來一一毛孔，
於念念中，出不可說不可說佛剎極微塵數
佛變化雲，示現如來從初發心、修波羅蜜、具
莊嚴道、入菩薩地、遊戲菩薩種種神力，既見
是已，生大歡喜；又，善男子！我觀如來一一毛
孔，念念出現不可說不可說佛剎極微塵數
天王身雲，及以天王自在神變，充遍一切十
方法界，應以天王身而得度者，即現其前，而
為說法，既見是已，生大歡喜；又，善男子！我觀
如來一一毛孔，念念出現不可說不可說佛
剎極微塵數龍王身雲、夜叉王身雲、乾闥婆
王身雲、阿脩羅王身雲、迦樓羅王身雲、緊
那羅王身雲、摩睺羅伽王身雲、人王身雲、梵
王身雲，莫不念念毛孔中現如是神變、如是
[021-0757c]
身相、如是言音、如是說法，我見是已，於念
念中，生大歡喜，廣大信樂，量與法界薩婆若
等。昔所未得，而今始得；昔所未解，而今始
解；昔所未證，而今始證；昔所未入，而今始
入；昔所未滿，而今始滿；昔所未見，而今始
見；昔所未聞，而今始聞。何以故？以能了知法
界相故，知一切法唯一相故，能平等入三世
道故，能說一切無邊法故。
「善男子！我入此菩薩念念出生廣大歡喜莊
嚴解脫光明海。又，善男子！此解脫無邊，普入
一切法界門故；此解脫無盡，等發一切智性
心故；此解脫無量，菩薩智眼所知境故；此解
脫無際，入無際畔一切眾生心想中故；此解
脫甚深，寂靜智慧所觀察故；此解脫廣大，周
遍一切如來境故；此解脫無壞，菩薩智眼之
所知故；此解脫無底，盡於法界之源底故；此
解脫者即是普門，於一事中普遍出生諸神
變故；此解脫者體性不空，一切法身等無二
故；此解脫者終無有生，以能了知如幻法故；
此解脫者猶如影像，一切智願光所生故；此
解脫者猶如變化，諸菩薩行妙變化故；此解
脫者猶如大地，為一切眾生所依處故；此解
脫者猶如大水，能以大悲潤一切故；此解脫
者猶如大火，乾竭眾生貪愛水故；此解脫者
猶如大風，令諸眾生速疾趣於一切智故；此
解脫者猶如大海，眾功德寶莊嚴一切諸眾
生故；此解脫者如須彌山，出一切智法寶海
故；此解脫者如天宮殿，一切妙法所莊嚴故；
此解脫者猶如虛空，普容三世一切如來神
[021-0758a]
通力故；此解脫者猶如大雲，普為眾生雨法
雨故；此解脫者猶如淨日，能破眾生無知闇
故；此解脫者猶如滿月，滿足廣大福智海故；
此解脫者猶如如來，於一切處正遍知故；此
解脫者猶如自影，從自善業所化出故；此解
脫者猶如谷響，隨其所應為說法故；此解脫
者猶如影像，隨眾生心而照現故；此解脫者
如大樹王，開敷一切神通華故；此解脫者猶
如金剛，從本已來不可壞故；此解脫者如如
意珠，出生無量自在力故；此解脫者如離垢
藏摩尼寶王，示現一切三世如來諸神變故；
此解脫者猶如喜幢妙摩尼寶，能平等出一
切諸佛法輪聲故。善男子！我今為汝種種稱
讚此解脫門無比希有、真實功德、難解、難入、
難信、難知，汝應思惟，隨順悟入。」
爾時，善財童
子白夜神言：「聖者！云何修行，得此解脫，具足
圓滿？」
夜神言：「善男子！菩薩修行十大法藏，
積集圓滿，光明遍照，愛樂出生，威力自在，則
能成就此解脫門。何等為十？一、修布施廣大
法藏，隨眾生心，悉令滿足；二、修淨戒廣大法
藏，普入一切佛功德海；三、修安忍廣大法
藏，能遍思惟一切法性；四、修精進廣大法藏，
趣一切智恒無退轉；五、修禪定廣大法藏，能
滅一切眾生熱惱；六、修般若廣大法藏，能遍
了知一切法海；七、修方便廣大法藏，能遍成
熟諸眾生海；八、修諸願廣大法藏，能遍遊入
諸佛剎海，為諸眾生，盡未來劫修菩薩行；九、
修諸力廣大法藏，能念念中，現於一切法界
教海，於一切剎成等正覺，常無休息；十、修淨
[021-0758b]
智廣大法藏，能得如來清淨妙智，遍知三世
一切諸法，無有障礙。善男子！若諸菩薩安住
如是十大法藏，則能獲得如是解脫、清淨、增
長、積集、具足、出生、堅固、廣大、成就、安住、圓
滿。」
善財白言：「聖者！汝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心，其已久如？」
夜神言：「善男子！此華藏莊嚴
世界海，東過千世界海，有世界海名一切淨
光眾寶莊嚴，有世界種名大願光明音，中有
世界名無垢金光莊嚴，以一切香金剛摩尼
王為體，形如樓閣，眾妙寶雲以為其際，住於
一切寶瓔珞海，妙宮殿雲而覆其上，淨穢相
雜；彼世界中，乃往古世，有劫名普照光幢，有
國名普寶吉祥藏，有菩提場名一切寶藏眾
色光明，有佛名不退轉法界妙音，於此場中
成等正覺；我於爾時作菩提樹神，名福德燈
光明幢，守護道場，見彼如來成等正覺，示現
種種自在神力，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
即於此時獲得三昧，名普照如來功德海。彼
道場中，次有如來出興於世，名法樹威德山
王；我時命終，還生於此，為道場主夜神，名吉
祥福智光明，見彼如來轉正法輪，現大神通，
即得三昧，名普照一切離貪境界；次有如來
出興於世，名一切法海音聲王，我為夜神，因
得見佛，種種承事，供養恭敬，心生歡喜，即獲
三昧，名增長一切善法地；次有如來出興於
世，名寶光明燈幢王，我為夜神，因得見佛，承
事供養，令其歡喜，即獲三昧，名普現神通光
明雲；次有如來出興於世，名功德須彌光威
[021-0758c]
德王，我為夜神，因得見佛，承事供養，令得
歡喜，則獲三昧，名普照諸佛海；次有如來
出興於世，名法雲妙音聲王，我為夜神，因
得見佛，承事供養，令心歡喜，即獲三昧，名一
切法海燈；次有如來出興於世，名智炬光照
王，我為夜神，因得見佛，承事供養，令其歡
喜，即獲三昧，名滅一切眾生苦光照燈；次有
如來出興於世，名妙法神通速疾幢，我為夜
神，因得見佛，承事供養，心大歡喜，即獲三
昧，名三世如來所行光明藏；次有如來出興
於世，名法燈勇猛智慧師子王，我為夜神，因
得見佛，承事供養，令生歡喜，即獲三昧，名一
切世間無礙智輪威德光；次有如來出興於
世，名智力具足威德王，我為夜神，因得見佛，
承事供養，令心歡喜，即獲三昧，名普照三世
眾生根行影像。如是，善男子！彼無垢金光莊
嚴世界普照光明幢劫中，有如是等十佛剎
極微塵數如來出興於世，我於彼時或為天
王、或為龍王、或為夜叉王、或為乾闥婆王、或
為阿脩羅王、或為迦樓羅王、或為緊那羅王、
或為摩睺羅伽王、或為人王、或為梵王、或為
天身、或為人身、或為男子身、或為女人身、或
為童男身、或為童女身，悉以種種諸供養具，
恭敬供養、尊重承事彼諸如來，亦聞諸佛所
說妙法，悉皆聽受，憶持不忘；從此命終，還即
於此世界中生，經於佛剎極微塵數劫修行
菩薩種種妙行，然後壽終，生此華藏莊嚴世
界海中娑婆世界，值迦羅鳩孫馱如來，承事
供養，令生歡喜，得三昧名離一切塵垢影像
[021-0759a]
光明；次值拘那含牟尼如來，承事供養，令生
歡喜，得三昧名普光遍照一切剎海；次值迦
葉如來，承事供養，令生歡喜，得三昧名演一
切眾生妙音聲海；次值毘盧遮那如來於此
道場成等正覺，念念示現種種神通廣大威
力，我時得見，即獲此念念出生廣大歡喜莊
嚴解脫門，得此解脫已，能入十不可說不可
說佛剎極微塵數法界諸安立海；見彼一切
法界安立海，一切佛剎所有極微塵，一一塵
中有十不可說不可說佛剎極微塵數諸佛
國土，一一國土皆有毘盧遮那如來坐於道
場，於念念中成等正覺，現諸神變；所現神變，
一一皆遍一切法界海，亦見自身在彼一切
諸如來所，又亦聞彼一切世界一切如來種
種說法，我悉聽受，憶持不忘。
「復次，善男子！我
復見彼一切如來，一一毛孔出生種種變化海，
現神通力，於十方一切法界海、一切佛剎海、
一切世界種、一切世界中，隨諸眾生種種生
類、種種心性、種種想行，如其所應，轉正法輪。
我得速疾陀羅尼力，悉能受持一切文義，正
念思惟；以明了智，普入一切清淨法藏；以自
在智，普遊一切甚深法海；以周遍智，普知三
世諸廣大義；以平等智，普達諸佛無差別法。
我能如是悟解一切諸佛法門；一一法門中，
悟解一切修多羅雲；一一修多羅雲中，悟解
一切法海；一一法海中，悟解一切法品；一一
法品中，悟解一切法雲；一一法雲中，悟解一
切法流；一一法流中，出生一切法愛樂海；一
一法愛樂海，出生一切地；一一地中，出生一
[021-0759b]
切三昧海；一一三昧海，得一切見佛海；一一
見佛海，得一切智光海；一一智光海普照三
世，遍入十方，知無量如來過去諸行海、知無
量如來所有本事海、知無量如來難捨能捨
布施波羅蜜海、知無量如來圓滿淨戒波羅
蜜海、知無量如來清淨安忍波羅蜜海、知無
量如來廣大精進波羅蜜海、知無量如來圓
滿清淨禪波羅蜜海、知無量如來甚深趣入
般若波羅蜜海、知無量如來種種方便波羅
蜜海、知無量如來種種增長願波羅蜜海、知
無量如來種種成就力波羅蜜海、知無量如
來種種圓滿智波羅蜜海、知無量如來過去
種種超菩薩地無障礙行智光普照海、知無
量如來過去種種住菩薩地無障礙行無量劫
海；現神通力知無量如來過去種種圓滿菩
薩地；知無量如來過去種種修習菩薩地；
知無量如來過去種種淨治菩薩地；知無量
如來過去種種觀察菩薩地；知無量如來過
去為菩薩時，常見諸佛如影隨形；知無量如
來過去為菩薩時，盡見佛海、劫海同住；知無
量如來過去為菩薩時，以無量身遍生剎海；
知無量如來過去為菩薩時，周遍法界，修廣大
行；知無量如來過去為菩薩時，示現種種諸
方便門，調伏成熟一切眾生；知無量如來放
大光明，普照十方一切剎海；知無量如來現
大神力，普現一切眾生之前；知無量如來廣
大智地，光明自在；知無量如來成等正覺，神
變難思；知無量如來轉正法輪，悉能受持，無
有忘失；知無量如來示現相海；知無量如來
[021-0759c]
示現身海；知無量如來廣大境界。彼諸如來
從初發心乃至法滅，如是等法、所有勤求、相
應方便，我於念念悉得知見，甚深證入。
「善男
子！汝問我言：『發心已來，為久如？』者，我念往
昔過二佛剎極微塵數劫，如上所說，於無垢
金光莊嚴世界為福德燈圓滿光明幢菩提
樹神，聞不退轉法界妙音如來種種說法，發
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經二佛剎極微塵
數劫，種種修行諸菩薩行，然後生此娑婆世
界賢劫之中，從迦羅鳩孫馱佛至釋迦牟尼
佛，及此劫中未來所有一切如來，我皆親近，
承事供養，恭敬尊重，令生歡喜；如此世界賢
劫之中，供養未來一切諸佛，一切世界一切
劫中所有未來一切諸佛，悉亦如是親近承
事，種種供養。善男子！彼無垢金光莊嚴世界，
今猶現在，諸佛出現，相續不斷，汝當一心修
此菩薩大勇猛門。」
爾時，具足功德寂靜音海
主夜神欲重宣此解脫門義，為善財童子而
說偈曰：
「 「善財汝今聽我說，
如是淨妙解脫門，
聞已愛樂生歡喜，
究竟勤修令悟入。
我昔修行多劫海，
生於廣大深信心，
常觀法性令現前，
速證如空一切智。
我於三世諸佛所，
咸生廣大信樂心，
最勝清淨諸眷屬，
悉願承事常親近。
我見過去天人師，
為利眾生皆供養，
聞此廣大淨法門，
其心愛敬生歡喜。
常於父母及師長，
尊重恭敬令歡悅，
如是曾無休懈心，
於此解脫能深入。
[021-0760a]
又於老病貧窮人，
無主諸根不具足，
經無數劫受輪迴，
慈心愍濟令安樂。
濁劫水火及王賊，
醉象惡獸諸恐怖，
我昔修行有海中，
種種救護令除免。
三有煩惱恒熾然，
諸惡業障常纏覆，
墮於生死險難中，
我昔救彼令除滅。
一切恐怖惡趣中，
種種苦難恒相續，
生老病死厄其身，
我當救彼咸令出。
願盡未來一切劫，
普為苦惱諸群生，
滅除生死使無餘，
得佛究竟諸安樂。」
「善男子！我唯知此念念速疾出生廣大歡喜
莊嚴解脫門；如諸菩薩摩訶薩深入一切法
界海，遠離一切內外苦，永除一切諸妄想，具
足一切菩薩智，悉知一切諸劫數，普見一切
剎成壞，而我云何能知、能說彼功德行？善男
子！此菩提場如來清淨圓滿會中有主夜神，
名守護一切城增長威德，汝詣彼問菩薩云
何學菩薩行、修菩薩道。」
爾時，善財童子一
心觀察具足功德寂靜音海主夜神身，合掌
恭敬，以偈讚曰：
「 「我因隨順善友教，
今來得詣天神所，
身無邊量等須彌，
處座莊嚴皆妙好。
非是執著於色相，
計有諸法為依止，
邪見淺識劣智人，
而能了知尊境界。
一切世間天及人，
於無邊劫常觀察，
不能測度聖天身，
色相無量難思故。
天能遠離於諸蘊，
亦復不依於界處，
普為眾生出世間，
示現種種神通力。
最勝智眼常清淨，
無垢無動無所著，
[021-0760b]
能觀一切極微中，
見佛種種神通力。
仁今身為正法藏，
心智無礙常清淨，
既得如來智慧光，
復照一切諸群品。
心能普集無邊業，
莊嚴一切諸世間，
了一切法皆是心，
現身等彼眾生數。
解了世間猶若夢，
一切諸佛猶如影，
諸法如響悉皆空，
隨心普現而無著。
天能普為諸眾生，
念念現身恒自在，
於有於無心不住，
常聞說法遍諸方。
無量剎塵諸剎海，
及善逝海眾生海，
如是悉在一塵中，
此尊解脫境界力。」」
時，善財童子以此妙偈讚彼神已，頂禮其足，
遶無數匝，慇懃瞻仰，辭退而去。
《大方廣佛華嚴經》卷第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