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1a]
欽定四庫全書
老學庵筆記卷五
宋 陸游 撰
种徵君明逸既隱操不終雖驟登侍從眷禮優渥然常
懼讒嫉其寄懷詩曰予生背時性孤僻自信巳道輕
浮名中途失計被簪紱目覩寵辱心潛驚雖從鵷鸞
共班序常恐青蠅微有聲清風滿壑石田在終謝吾
君甘退耕其憂畏如此又有寄二華隱者詩曰我本
[005-1b]
厭虛名致身天子庭不終高尚事有媿少微星北闕
空追悔西山羨獨醒秋風舊期約何日去㝠㝠然其
後卒遭王嗣宗之辱可以為輕出者之戒世傳常夷
甫晚年悔仕亦不足多怪也
宋太素尚書中酒詩云中酒事俱妨偷眠就黑房靜嫌
鸚鵡鬧渇憶茘枝香病與慵相續心和夢尚狂從今
改題品不號醉為鄉非眞中酒者不能知此味也
紹興中有貴人好為俳諧體詩及箋啓詩云綠樹帶雲
[005-2a]
山罨畫斜陽入竹地銷金上汪内相啓云長楸脱却
青羅帔綠葢千層俊鷹解下綠絲縧青雲萬里後生
遂有以為工者賴是時前輩猶在雅正未衰不然與
五代之體何異此事繫時治忽非細事也
承平時鄜州田氏作泥孩兒名天下態度無窮雖京師
工效之莫能及一對至直十縑一床至直十千一床
者或五或七也小者二三寸大者尺餘無絶大者予
家藏一臥者有小字云鄜畤田玘製紹興初避地東
[005-2b]
陽山中歸則亡之矣
隆興間有揚州帥貴戚也宴席間語客曰諺謂三世仕
宦方解著衣喫飯僕欲作一書言衣帽酒殽之制未
得書名通判鮮于廣蜀人即對曰公方立勲業今必
無暇及此他時功成名遂均逸林下乃可成書耳請
先立名曰逸居集帥不之悟有牛簽判者京東歸正
官也輒操齊音曰安撫莫信此是通判罵安撫飽食
煖衣逸居而無教則近于禽獸是甚言語帥為發怒
[005-3a]
赬面而簽判欣然有得色
鼂子止云曾見東坡手書四州環一島詩其間茫茫太
倉中一句乃區區魏中梁不知果否蘇季真云寄張
文潛桄榔杖詩初本云酒半消其下云江邊獨曳桄
榔杖林下閒尋蓽撥苗盛孝章又誤為孝標已而悟
故盡易之雖其家所傳然去今所行亡字韻殊逺恐
傳者之誤也
范至能在成都嘗求亭名于予予曰思鱸至能大以為
[005-3b]
佳時方作墨即以銘墨背然不果築亭也
臨邛夾門鎮山險處得瓦棺長七尺厚幾二寸與今木
棺略同但葢底相反骨猶不壊棺外列置瓦器皆極
淳古時靖康丙午歲也李知幾及見之
市人有以博戲取人財者每博必大勝號松子量不知
何物語也亦不知其字云何李端叔為人作墓志亦
用此三字端叔前輩也必有所據
今官制光祿大夫轉銀青銀青轉金紫金紫轉特進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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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以前乃自銀青轉金紫金紫轉光祿光祿轉特進
據馮道長樂老序所載甚詳
莊文太子初封鄧王予為陳魯公史魏公言鄧王乃錢
俶歸朝後所封又哲宗之子早薨亦封鄧王當避此
不祥之名二公曰已降詔俟郊禮改封可也莊文竟
早世
東坡贈趙德麟秋陽賦云生于不土之里而詠無言之
詩葢寓畤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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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少稷强記日能誦麻沙版本書厚一寸嘗於呂居仁
舍人坐上記厯日酒一行記兩月不差一字
肅王與沈元用同使金館于燕山愍忠寺暇日無聊同
行寺中偶有唐人碑詞皆偶儷凡二千餘言元用素
强記即朗誦一再肅王不視且聽且行若不經意元
用歸欲矜其敏取紙追書之不能記者闕之凡闕十
四字書畢肅王視之即舉筆盡補其所缺無遺者又
改元用謬誤四五處置筆他語略無矜色元用駭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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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兵亂宣和舊臣悉已逺竄黃安時居壽春歎曰造
禍者全家盡去嶺外避地却令我輩橫屍路隅耶安
時卒死于兵可哀也
高宗除䘮予以禮部郎入讀祝至几筵殿葢帝平日所
御處也殿三楹殊非高大陳列几席椸枷之類亦與
常人家不甚相逺猶想見髙廟之儉德也
夜涼疑有雨院靜似無僧此潘逍遥詩也
田登作郡自諱其名觸者必怒吏卒多被榜笞于是舉
[005-5b]
州皆謂燈為火上元放燈許人入州治遊觀吏人遂
書榜掲于市曰本州依例放火三日
劉隨州詩海内猶多事天涯見近臣言天下方亂思見
天子而不可得得天子近臣亦足自慰矣見天子近
臣已足自慰况又見之于天涯乎其愛君憂國之意
鬱然見于言外
紹興間復古殿供御墨葢新安墨工戴彥衡所造自禁
中降出雙角龍文或云米友仁侍郎所畫也中官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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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苑中作墨竈取西湖九里松作煤彦衡力持不可
曰松當用黃山所産此平地松豈可用人重其有守
祖母楚國夫人大觀庚寅在京師病累月醫藥莫效雖
名醫如石藏用輩皆謂難治一日有老道人狀貌甚
古銅冠緋氅一丫髻童子操長柄白紙扇從後過門
自言疾無輕重一灸立愈先君延入問其術道人探
囊出少艾取一甎灸之祖母方臥忽覺腹間痛甚如
火灼道人自言九十歳遂徑去追之疾馳不可及祖
[005-6b]
母是時未六十復二十餘年年八十三乃終祖母没
後又二十年從兄子楫監三江鹽場偶飲于士人毛
氏忽見道人衣冠及童子悉如祖母平日所言方愕
然道人忽自言京師灸甎事言訖遽遯去遍尋不可
得毛君云其妻病道人為灸屋柱十餘壯病脱然愈
方欲謝之不意其去也世或疑神仙以為𣺌茫豈不
謬哉
齊民要術有鹹杬子法用杬木皮漬鴨卵今呉人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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杖根漬之亦古遺法
曹詠為浙漕一日坐客言徽州汪王靈異者詠問汪王
若為對有唐永夫者在坐遽曰可對曹漕詠以為工
遂愛之曾覿字純甫偶歸正官蕭鷓巴來謁既退復
一客至其所狎也因問曰蕭鷓巴可對何人客曰正
可對曾鶉脯覿以為嫚已大怒與之絶然鷓巴北人
實謂之扎巴
童貫為太師用廣南龔澄樞故事林靈素為金門羽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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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閩王時譚紫霄故事嗚呼異哉
元豐間建尚書省于皇城之西鑄三省印米芾謂印文
背戾不利輔臣故自用印以來凡為相者悉投竄善
終者亦追加貶削其免者蘇丞相頌一人而已蔡京
再領省事遂别鑄公相之印其後家安國乂謂省居
白虎位故不利京又因建明堂遷尚書省于外以避
之然京亦竄死二子坐誅其家至今廢不知為善而
遷省易印以避禍亦愚矣哉
[005-8a]
王黼作相請朝假歸咸平焚黃畫舫數十沿路作樂固
已駭物論紹興中秦熺亦歸金陵焚黃臨安及轉運
司舟舫盡選以行不足擇取于浙西一路凡數百艘
皆窮極丹雘之飾郡縣監司迎餞數百里不絶平江
當運河結綵樓數丈大合樂官妓舞于其上縹緲若
在雲間熺處之自若
秦太師娶王禹玉孫女故諸王皆用事有王子溶者為
浙東倉司官屬郡宴必與提舉者同席陵忽玩戲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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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至提舉者事之反若官屬已而又知吴縣尤放
肆郡守宴客初就席子溶遣縣吏呼伎樂伶人即皆
馳往無敢留者上元吴縣放燈召太守為客郡治乃
寂無一人又嘗夜半遣㕔吏叩府門言知縣傳語必
請面見守狼狽攬衣秉燭出問之乃曰知縣酒渇聞
有鹹虀欲覓一甌其陵侮如此守亟取遺之不敢較
也
司馬安四至九卿當時以為善宦以今觀之則謂之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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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可也彼汨䘮廉恥廣為道徑者不數年至公相矣
安用四至九卿哉
蔡京賜第有六鶴堂髙四丈九尺人行其下望之如蟻
故都里巷間人言利之小者曰八文十二謂十為諶葢
語急故以平聲呼之白傅詩曰綠浪東西南北路紅
欄三百九十橋宋文安公宮詞曰三十六所春宮館
一一香風送管絃鼂以道詩亦云煩君一日殷勤意
示我十年感遇詩則詩家亦以十為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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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宇文䕶與母閻書曰受形禀氣皆知母子誰知薩保
如此不孝此乃對母自稱小名南齊武帝崩鬰林王
即位明帝謀廢立右僕射王晏盡力助之從弟思逺
謂晏曰兄荷武帝厚恩一旦贊人如此事何以自立
因勸之引决及晏拜驃騎謂思逺兄思徵曰隆昌之
末阿戎勸吾自裁若用其語豈有今日思遠曰如阿
戎所見猶未晚也此乃對兄自稱小名畢景儒幕府
燕閒錄載蘇易簡初及第時與母書自稱岷岷亦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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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也從伯父右司小名馬哥在京師省祖母楚國夫
人出上馬矣楚國偶有所問自出屏後呼馬哥親事
官聞之白伯父曰夫人請吏部葢此輩亦習聞之也
今吴人子弟稍長便不欲人呼其小名雖尊者亦以
行第呼之矣風俗日薄如此奈何
宋白石燭詩云但喜明如蠟何嫌色似黳燭出延安予
在南鄭數見之其堅如石照席極明亦有淚如蠟而
煙濃能熏汙帷幕衣服故西人亦不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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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基仲嘗言韓退之石鼓歌云羲之俗書趁姿媚狂肆
甚矣予對曰此詩至云陋儒編詩不收入二雅褊迫
無委蛇其言羲之俗書未為可駭也基仲為之絶倒
王廣津宮詞云新睡起來思舊夢見人忘却道勝常勝
常猶今婦人言萬福也前輩尺牘有云尊候勝常者
勝字當讀平聲
拄杖斑竹為上竹欲老瘦而堅勁斑欲微赤而㸃疎賈
長江詩云揀得林中最細枝結根石上長身遲莫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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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瀝紅斑少恰是湘妃淚盡時善言拄杖者也然非
予有此癖亦未易賞音
唐韓翃詩云門外碧潭春洗馬樓前紅燭夜迎人近世
晏叔原樂府詞云門外綠楊春繫馬床前紅燭夜呼
盧氣格乃過本句不謂之剽可也
張文昌成都曲云錦江近西煙水綠新雨山頭茘枝熟
萬里橋邊多酒家遊人愛向誰家宿此未嘗至成都
者也成都無山亦無茘枝蘇黃門詩云蜀中茘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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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州其餘及眉半有不葢眉之彭山縣已無茘枝矣
况成都乎
先太傅自蜀歸道中遇異人自稱方五見太傅曰先生
乃西山施先生肩吾也遂授道葢施公睦州桐廬人
太傅晚乃自睦守挂冠葢有緣契矣
張文昌紗帽詩云惟恐被人偷剪樣不曾閒戴出書堂
皮襲美亦云借樣裁巾怕索將王荆公于富貴聲色
略不動心得耿天隲憲/竹根冠愛詠不已予雅有道
[005-12a]
冠拄杖二癖每自笑歎然亦賴古多此賢也
故都時御爐炭率斵作琴樣胡桃紋鵓鴿青髙宗紹興
初巡幸臨安詔嚴州進炭止令用土産勿拘舊制
東坡自儋耳歸至廣州舟敗亡墨四篋平生所寳皆盡
僅於諸子處得李墨一丸潘谷墨兩丸自是至毘陵
捐館舍所用皆此三墨也此聞之蘇季真云
世言東坡不能歌故所作樂府詞多不協鼂以道云紹
聖初與東坡别于汴上東坡酒酣自歌古陽關則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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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裁剪以就聲律耳
山谷水仙花二絶淡埽蛾眉篸一枝及只比江梅無好
枝者見于李端叔集中恐非端叔所及也賀方囘作
王子開挽詞和璧終歸趙干將不𦵏吴者見于秦少
游集中子開大觀己丑卒于江隂而返葬臨城故方
囘此句為工時少游已没十年矣水仙花則不可考
然氣格似山谷晚作不類端叔也
吴武安玠葬德順軍隴干縣今雖隔在敵境松楸甚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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歳時祀享不輟敵不敢問也玠諡武安而梁益間有
廟賜額曰忠烈故西人至今但謂之吴忠烈云
姚福進者兕麟之祖也德順軍人以挽强名於秦隴間
至今西人謂其族為姚硬弓家
曲端吴玠建炎間有重名于陜西西人為之語曰有文
有武是曲大有謀有勇是吴大玠能書今閬中錦屏
山壁間有其書奇偉可愛
成都江瀆廟北壁外畫美髯一丈夫據銀胡床坐從者
[005-13b]
甚衆邦人云蜀賊李順也
邛州僧寺中版壁有趙諗題字字既凡惡語亦淺拙不
知當時何以中第如此之高葢希時事力詆元祐故
有司不復計其文之工拙也
永康軍導江縣迎祥寺有唐女真吴彩鸞書佛本行經
六十卷予嘗取觀之字亦不甚工然多闕唐諱或謂
真本為好事者易去此特唐經生書耳
利州武后畫像其長七尺成都有孟蜀時后妃祠堂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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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脩偉絶與今人不類福州大支提山有吴越王紫
袍寺僧升椅子舉其領猶拂地兩肩有汗迹
老杜海椶詩在左緜所賦今已不存成都有一株在文
眀㕔東廊前正與制置司簽㕔門相直簽㕔乃故錦
官閤聞潼川尤多予未見也
成都石筍其狀與筍不類乃累疊數石成之所謂海眼
亦非妄瑟瑟至今有得之者蜀食井鹽如仙井大寧
猶是大穴若榮州則井絶小僅容一竹筒真海眼也
[005-14b]
石犀在廟之東階下亦粗似一犀正如陜之鐵牛但
望之大槩似牛耳石犀一足不備以他石續之氣象
甚古
承平日甚重宮觀宣和中鼂以道知成州有請吏部報
云照㑹本官歷任己曾住宮觀不合再有陳乞遂致
仕而歸
唐䕫州在白帝城地勢險固本朝太平興國中丁晉公
為轉運使始遷于瀼西瀼西地平不可守又置瞿唐
[005-15a]
關使于白帝屯兵下臨瀼西使有事宜多置兵則䕫
帥不能親將指臂倒置若少置兵則關先不守䕫州
必隨以破可謂失策大抵當時蜀已平乃移䕫州晉
已平乃移太原皆不可曉若使晉蜀復為豪傑所得
彼能據一國獨不能復徙一城以就形勝耶若雖有
外宼而其地尚為我有乃捨險就易此何理也
忠州在陜路與萬州最號窮陋豈復有為郡之樂白樂
天詩乃云唯有緑樽紅燭下暫時不似在忠州又云
[005-15b]
今夜酒醺羅綺煗被君融盡玉壺氷以今觀之忠州
那得此光景耶當是不堪司馬閒冷驟易刺史故亦
見其樂爾可憐哉
曾子宣林子中在密院為哲廟言章子厚以隱士帽紫
直裰繫縧見從官從官皆朝服其强肆如此上曰彼
見蔡京亦敢爾乎京時為翰林學士不知何以得人
主待之如此真姧人之雄也
祖宗故事命官鏁㕔舉進士者先所屬選官考試所業
[005-16a]
通者方聽取解至省試程文紕繆者勒停不合格者
亦贖銅放永不得應舉天聖間方除前制然未久又
詔文臣許鏁㕔兩次武臣止許一次其嚴如此近歳
泛許人應博學宏辭遂有妄以此自稱或假手作所
業獻禮部亦許試而程文繆不可讀亦無以懲之殆
非也
秦所作鄭白二渠在今京兆府之涇陽皆以涇水為源
白渠灌涇陽高陵櫟陽及耀州雲陽三原富平凡六
[005-16b]
縣斗門百七十餘所今尚存然多廢不治鄭渠所灌
尤廣袤數倍于白渠涇水乃絶深不能復入渠口渠
㟁又多摧玘塡淤比之白渠尤不可措手矣
唐人喜赤酒甜酒灰酒皆不可解李長吉云琉璃鍾琥
珀濃小槽酒滴真珠紅白樂天云茘枝新熟雞冠色
燒酒初開琥珀香杜子美云不放香醪如蜜甜陸魯
望云酒滴灰香似去年
李虗已侍郎字公受少從江南先達學作詩後與曾致
[005-17a]
堯倡酬曾每曰公受之詩雖工恨啞耳虛己初未悟
久乃造入以其法授晏元獻元獻以授二宋自是遂
不傳然江西諸人每謂五言第三字七言第五字要
響亦此意也
沈義倫諡恭惠其家訴於朝欲𢃄一文字議者執不可
而止張知白諡文節御史王嘉言請改諡文正王孝
先為相亦不肯改歐陽文忠公初但諡文葢以配韓
文公常夷甫方兼太常晚與文忠相失乃獨謂公有
[005-17b]
定策功當加忠字實抑之也李邦直作議不能固執
公論非之當時士大夫相謂曰永叔不得諡文公此
諡必留與介甫耳其後信然
本朝進士初亦如唐制兼採時望真廟時周安惠公起
始建糊名法一切以程文為去留
李允則真廟時知滄州敵圍城城中無礟石乃鑿氷為
礟敵解去近時陳規守安州以泥為礟城亦終不可
下
[005-18a]
信州龍虎山漢天師張道陵後世襲虚靜先生號蠲賦
役自二十五世孫乾曜始時天聖八年也今黃冠輩
謂始于三十二代非也又獨謂三十二代為張虗靜
亦非也
[005-18b]
老學庵筆記卷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