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1c0064 詩序補義-清-姜炳璋 (WYG)


[004-1a]
欽定四庫全書
 詩序補義卷四
          石泉縣知縣姜炳璋撰
 鄘
  説見邶風
柏舟共姜自誓也 衞世子共伯蚤死其妻守義父母
 欲奪而嫁之誓而弗許故作是詩以絶之
 按史記釐侯卒太子共伯餘立弟和有寵于釐侯和
[004-1b]
 賂士襲攻共伯于墓上自殺衛人諡曰共伯而立和
 是為武公則武公固篡弑之賊也索隱力辨其誣諸
 儒皆不用其説獨王氏柏信之以為功過自不相掩
 不知此正宣王之世王能討魯伯御豈容武公之弑
 君簒國今即以詩考之曰髧彼兩髦知共伯之卒在
 釐侯未薨之前也序曰共世子知未立為君也史遷
 之説誣矣盖共伯蚤卒姜以歸寧至齊母留之而欲
 奪其志故姜作詩自誓耳詩入衞風知姜已歸衞也
[004-2a]
 一章或以室女謂共姜非也髦者人子之飾内則曰
 拂髦冠纓豈必拂髦者皆未冠也詩曰烝我髦士豈
 必髦士皆縂角也况髧彼兩髦其語最暱非從未識
 靣懸擬之辭汎彼柏舟無所依薄夫死無依也曰在
 彼中河衛在河北併鄘之地兼有河南中河正指衞
 地也諡曰共姜從夫之諡也如未婚不得祔廟又安
 得從夫諡則姜非室女也嚴氏粲云父母子之天夫
 婦之天今父與夫俱不在唯母是我所天也何不信
[004-2b]
 我而奪我之志也
 二章母子而言天人盖母子相接専以恩言天人相
 接純以理言此心一毫隱私便不可對天若純白無
 私天必諒之今何以不諒乎
 柏舟二章章七句
  鄘風至牆茨鶉奔極矣宣姜之不淑奪於齊也豈
  知衛之先有守義之共姜為强齊所不能奪乎姜
  一女子乃前與柏舟之仁人後與淇澳之君子各
[004-3a]
  冠一編之首聖人之重節義扶名教也如是
牆有茨衛人刺其上也 公子頑通乎君母國人疾之
 而不可道也宣公納婦之惡詩人已刺之如新臺二
 子乗舟之類至宣公卒惠公幼宣姜復下適于頑此
 又從前詩人意想所不到者矣形之于辭則汚齒頰
 筆之于書則辱簡編播之鄰國吾君無以列諸侯告
 之先王曾孫何以承秬鬯于是深疾之不得不轉為
 掩覆之故其詩一字不粘君父若尋常相刺者然夫
[004-3b]
 深疾之而又掩覆之如此則其痛心刺骨也何極哉
 一章牆以蔽室不幸有茨埽則壊墻而室之蔽毁矣
 禮以蔽國不幸而有中冓之言道則醜聲著而國之
 蔽毁矣盖謂不出諸口猶得飾為外觀一經道破則
 毁垣見室汚惡顯呈中冓從墻字來牆正所以蔽中
 冓也即有事非中冓從而道之然語及其人亦足醜
 也
 二章如鄰國問及安能不答但約略置之不堪悉數
[004-4a]
 也如事非中冓或可詳之然又恐人之言吾中冓者
 更長也
 三章當言及而避之不可誦讀也即誦其别端而聞
 者了然徒取辱而已醜已醜之辱人辱之也傳云讀
 猶抽也不特解詩明確且為千古讀書第一真訣
 牆有茨三章章六句
  按左傳初惠公之即位也少齊人使昭伯烝于宣
  姜不可强之生齊子戴公文公宋桓夫人許穆夫
[004-4b]
  人服虔云昭伯宣公之長庶惠公之兄也杜預云
  不可昭伯不可也然則强之者齊人矣所謂齊人
  則襄公也宣姜者襄公之女也於是諸兒流毒遍
  于魯衛矣或曰何以公然舉五子女而無忌豐氏
  云以理揆之殆非私通也奉齊之命下適于頑耳
  左氏以其人倫失序故謂之烝而宣姜得從夫諡
  者惠公諱母之惡而祔于宣廟也夫宣姜穢行五
  子女皆賢此康叔武公遺澤未冺盖不可以常理
[004-5a]
  論也
君子偕老刺衞夫人也 夫人淫亂失事君子之道故
 陳人君之徳服飾之盛宜與君子偕老也
 此詩在牆茨之後鶉奔之前盖刺宣姜之棄位而姣
 序言今日之下適于頑者乃曾為衛夫人者也可刺
 也盖惠公即位其副禕立于東房者非宣姜也何以
 云祭服宣没而姜已不承事君子何以言展衣盖追
 叙其為夫人時可尊可貴而深悼其今日之汚辱也
[004-5b]
 㸃睛處在不淑兩字不淑者無偕老之徳也
 一章凡稱夫人從無説到偕老者以夫人之偕老不
 足竒也若宣姜以夫人而棄位適頑此從來夫人絶
 無之事故提出君子偕老已含起不淑淑者徳也然
 不必深求也能與君子偕老便是貞淑之徳可以不
 愧此服矣副笄六珈舉一首服而揄翟闕翟在内即
 下所云象服也委折也委委折旋中矩也佗周南作
 蛇佗佗周旋中規也以行步言如山安重如河宏廣
[004-6a]
 以容貎言皆夫人盛徳之容也宜者稱其服也承偕
 老來宜于始亦宜于終雖君薨稱未亡人猶象服以
 終其身生有夫人之奉死備夫人之禮凡為夫人者
 皆如是子亦當如是也而云子之不淑其誰信之傳
 曰子若是何謂不善乎只作疑問之辭以起下二章
 委佗二句非泛設正與下二章美色相照而宣姜無
 一不相反也
 二章鮮明者子之翟衣而但見其髪之美也玉瑱象
[004-6b]
 揥皆副笄所垂之飾而但見其眉之廣而白也子試
 思胡然而人尊之如天敬之如帝以小君猶之君也
 釋詁天帝皆君也以與君偕老當服夫人之服而豈
 徒以色也乎
 三章展衣后見于王及見賔客之服詳周禮内司服
 註言鮮明者子之展衣有時蒙彼縐絺于展衣之上
 服非不度也而但見目之清眉之廣額之豐滿信為
 邦之媛而絶不見有委委佗佗如山如河之度此其
[004-7a]
 所以不淑而不能偕老以致象服無以終其身乎
 君子偕老三章一章七句一章九句一章八句
桑中刺奔也 衛之公室淫亂男女相奔至于世族在
 位相竊妻妾期于幽逺政散民流而不可止
 淫亂之人一人而亂三貴族之女而其輩行又相若
 其期㑹迎送又適相同無是理矣
 此為刺淫之詩只三云字可見云是詩人云之也云
 子誰思思孟姜耳且思其期我要我送我耳下三句
[004-7b]
 皆所思之境沫東沫北以見沫土無不皆然衛俗在
 位之淫可知矣
 桑中三章章七句
  桑中之詩非淫者自作也觀三衛之詩若新臺牆
  茨君子偕老鶉奔等篇雖以國君之尊小君之貴
  躬蹈滛佚刺不置口即北風之感虐有所不顧想
  見直道猶存而之人者乃歴歴自指所私姓氏及
  期送之地形為歌詠將羣起攻之能一日容于其
[004-8a]
  國哉大抵淫奔之人暗室之中嘗恐張皇未有自
  鳴其事者也若夫桑間濮上之音尤與此不相及
  按史記紂使師延作新淫聲武王伐紂師延抱樂
  器投濮水而死師涓從衛靈公過濮上夜聞水中
  樂聲因冩之為晉平公奏焉師曠曰此亡國之聲
  也得之于桑間濮上乎然則紂之樂先宣惠者數
  百年而譜入衛風可乎晉平公又後宣惠百餘年
  而譜入宣惠之世可乎或曰惟二南為房中之樂
[004-8b]
  而十三國未可以入樂則季札觀樂之時魯太師
  何以及國風而七月一篇又何以三分其詩當周
  禮豳雅頌歟然吕成公直謂三百篇皆雅樂則昔
  人議之盖刺淫之詩非祭祀朝聘之用觀伯有賦
  鶉之奔奔而趙孟以為床第之言使臣弗敢與聞
  可見矣
鶉之奔奔刺衛宣姜也 衛人以為宣姜鶉鵲之不若
 也
[004-9a]
 詩意若刺惠公而序以為刺宣姜誅亂始也非宣姜
 則惠公無可刺矣若頑則詩人所不屑刺者也
 如兩章俱述惠公語惠公宣姜子也防閑則可而曰
 鶉鵲之不如乎當從舊說詩人刺之也我我君也提
 出兄字而宣姜已不可勝誅以揭起次章之意君小
 君也
 鶉之奔奔二章章四句
定之方中美衛文公也 衛為狄所滅東徙渡河野處
[004-9b]
 漕邑齊桓公攘戎狄而封之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
 市而營宫室得其時制百姓説之國家殷富焉
 此衛文中興民物富庶而詩人追賦之也熒澤之敗
 宗社國都典章人物一時俱盡而七百餘遺黎依依
 不舍從我播遷文公以亨屯之才與民更始審形勢
 建寢廟課農桑詩人節節冩來便見日月重新山川
 再造有勃然蹶生氣象故詩但言宫室而城郭都邑
 皆在度量中也但言琴瑟而器用服物備舉也但言
[004-10a]
 一升一望而朝市民居形勝要害在目也但言降觀
 而分井授㕓有田有宅也但言卜吉而人心驩洽人
 謀僉同也但言夙駕而宵衣旰食戴星往來也末言
 騋牝三千則國家之富强可知而縂歸于秉心之塞
 淵落落舉數大端中興規模無一不具夫邢衛俱借
 籌于齊桓邢延二十餘年而亡衛自文公以後六國
 俱滅帝丘巋然傳世四十歴年九百今讀定之方中
 而已知其氣象之不侔也
[004-10b]
 一章首四語國勢振起詩人無限興㑹 傳云楚宫
 楚丘之宫也仲梁子曰初立楚宫是也室猶宫也箋
 云楚宫謂宗廟楚室居室也君子將營宫室宗廟為
 先廐庫次之居室為後按楚宫占定楚室揆日互文
 耳箋説為優
 忽舉榛栗椅桐梓漆似與上文不屬從鄭氏以楚宫
 為宗廟則朱子所云籩實琴瑟之材方有着落止言
 琴瑟舉一例餘
[004-11a]
 二章傳云虚漕虚也景山大山京高丘也東萊詩記
 從之若登山測影既無八尺之臬又無一尺五寸之
 土圭何以測之若一望可測則首章建國匠人規制
 不必如許煩重且文義亦複當以集傳後説為是
 首章言建國規制三章言國家殷富而此章推原將
 遷時一叚審慎之意終焉允臧承上起下由升而望
 一望中已包楚與堂景山與京在内下以降觀于桑
 與升虚相應或詳或畧錯綜成文
[004-11b]
 三章鄭箋雨止星見想見輦路泥濘輕車簡從侵晨
 而出固不是尋常勸農亦不僅是平日省耕乃播遷
 後提起精神與民同作息俱從四字中冩出
 顧氏兆麟曰靈雨既零命彼倌人讀㫁命辭已藏在
 内星言夙駕另起非方命倌人以夙駕也桑田是兩
 項匪直也人秉心塞淵一氣讀人指文公猶言斯人
 不但有實心并有實政騋牝三千正其實政之騐也
 人字不對騋牝
[004-12a]
 定之方中三章章七句
蝃蝀止奔也 衛文公能以道化其民淫奔之恥國人
 不齒也
 止奔與刺奔不同刺者已然而刺之止者未然而止
 之也熒澤之敗左氏曰男女從戴公者七百三十人
 朝歌生靈盡矣然懿公好鶴鹤有乘軒國人棄甲而
 走因以亡國則所以敗亡之由猶未盡晰也及文公
 布化禮義之説明興亡之幾著而揆厥所先其君被
[004-12b]
 醢其民被屠皆由淫亂致之故此詩直陳炯戒怵以
 危言以為越禮私奔則死期之將至也
 一章天有蝃蝀猶宫幃有宣淫之事也齊在衛東正
 宣姜父母兄弟之國故曰在東莫敢指斥之者怵于
 其父母兄弟之威也不知女子有行已與父母兄弟
 逺矣可恃其威而淫佚無忌乎
 二章朝隮鄭氏以為虹也曹風云南山朝隮詩人取
 以為庇䕶小人之象何以見彼為雲氣而此獨為虹
[004-13a]
 鄭不可從衛在齊西朝隮于西者言雲氣自東而西
 資其庇䕶而淫佚不道然其雨不過崇朝耳喻躭樂
 不久也女子已逺兄弟父母矣豈可恃其庇覆而棄
 位而姣乎此二章是致亂之由
 三章乃如之人方就今日説命是禍福之命言婚姻
 之道當先貞信如其懐婚姻而大無貞信若從前所
 為則不知禍福之天命而死期之立至也
 蝃蝀三章章四句
[004-13b]
相䑕刺無禮也 衛文公能正其羣臣而刺在位承先
 君之化無禮儀也
 風人之㫖無有徑直如此者且其意亦一覧而盡弇
 州巵言所以譏其太直也細按當日時勢乃知此及
 前篇同出敗亡之後其創鉅其痛深故其辭簡直而
 峻厲所謂傷弓之鳥飛徐悲鳴聞弦聲而頓堕者也
 或謂蝃蝀相䑕文公訓誥其民者也則序不應言刺
 盖公所自盡者在敬教勸學授方任能數大事積習
[004-14a]
 為之一變莫不惡惡如巷伯相䑕是也莫不好賢如
 緇衣干旄是也故讀定之方中知立國之規模讀蝃
 蝀三篇知當時之好惡而収束于載馳以見其君臣
 勵精惕志皆從患難中錘錬得之者也
 集傳威儀容止正指有位非必執野人而責以禮也
 箋云傷化敗俗即朱子所云敗常亂俗而久生于世
 則是賊而已矣一叚意相字直貫到人身上當局者
 昏旁觀獨明左氏因此詩凡軟如忘視不登帶目不
[004-14b]
 在體者皆以死許之而其言卒騐
 相䑕猶有四體人而無禮是無四體矣何以生盖從
 憂患如此歴錬而猶不能動心忍性變其積習更何
 處玉成何所屬望留一日則為一日之蠧故曰不如
 速死
 相䑕三章章四句
  韓詩外傳三引此詩以明禮之不可已其義甚精
  禮運亦引末章然不可謂即此已盡詩意白虎通
[004-15a]
  徳云此妻諫夫之辭臆説也
干旄美好善也 衛文公臣子多好善賢者樂告以善
 道也
 此美衛大夫之好善首四句但言旌旄車馬之盛末
 二句從賢人身上説他何以報此殊遇作不了之辭
 大夫之賢却于對靣照出而上四句並未及見賢一
 字乃無一字不為見賢設也衛自武公而後代少賢
 君數十年來從未見此盛舉詩人眼界一新從前之
[004-15b]
 沬東沬北倐為今日之浚郊浚都同一衛而衛之君
 臣霄壤懸隔安得不欣幸之雖然惡惡不深則好賢
 不至君子謂干旄之篇即托根于蝃蝀相䑕乎
 駕車用四馬自是常制詩言五之六之徐氏光啓引
 漢太守五馬五子之歌若朽索之馭六馬以為古有
 是制宋方勻泊宅編引此詩為太守五馬之證然五
 馬自是漢制夏書亦未必確指大夫故朱子但言其
 盛而不過求其説也苐衛當敗亡之後即集傳所謂
[004-16a]
 人心危懼興起善端之時其君大帛之冠大布之衣
 戴星出入為之臣者始而四馬繼而五之後且六之
 不守常制彼姝子豈肯以非禮相接而詩人豈肯以
 非禮見頌斯大可疑也知程子以素絲良馬為見賢
 之禮其説不可易也自古見賢恒用車馬逸詩云翹
 翹車乗招我以弓卷阿云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大夫
 以車馬聘賢人禮也五之六之程子所謂有加無已
 也素絲紕之據周禮註云用以維之恐旗縿之曳地
[004-16b]
 據爾雅則為龍旂之飾以緣旒之邊者孔氏又謂以
 素絲為線縷使之相連一物三異其説按集傳乘此
 車馬即在建此旌旗内孔疏云未設縿旒空有析羽
 謂之旌既無縿旒又安得有素絲之祝耶王氏云素
 絲為組以繫良馬其説是也程子以素絲為束帛義
 猶未妥
 干旄三章章六句
  詩總聞云衛君出野親迎其禮如此受迎者他時
[004-17a]
  將何賛助以為報也是以姝子為女子也
載馳許穆夫人作也 閔其宗室顛覆自傷不能救也
 衛懿公為狄人所滅國人分散露于漕邑許穆夫人
 閔衛之亡傷許之小力不能救思歸唁其兄又義不
 得故賦是詩也
 錄詩者只重義不可歸不敢踰越以見穆姬之賢其
 于思衛之切望救之殷皆非所重若詩人之意全注
 控于大邦誰因誰極上而以歸唁衛侯領起嚴氏粲
[004-17b]
 曰夫人盖欲赴愬方伯以圖救衛而託歸唁為辭耳
 次章承上起下三章方明咎之而所以欲歸之故至
 末章説破不如我所之繳轉歸唁見此行所係甚重
 也
 一章載馳載驅虚冩歸唁之急即泉水所云載脂載
 牽旋車言邁是也大夫蘇傳云許大夫之弔衛者也
 大意云馳驅而歸唁于衛此予志也乃不使我馳驅
 而僅使大夫跋涉則驅馬至漕遂成虚願憂心所結
[004-18a]
 何以解之故下章以既不我嘉𦂳接
 二章既者已事之辭箋以上章大夫為告難之衛大
 夫則義不得歸意全未及於此既字難通故不得不
 訓既為實集傳謂大夫跋涉而來引以為憂則義不
 得歸意亦未盡于兩既字亦有礙不得不釋既為果
 其實義不得歸意已盡于大夫跋涉句此中便包穆
 公阻之于内羣臣諫之于外遣大夫唁之不使夫人
 往可知故云爾既不以我歸為善則我不能旋歸矣
[004-18b]
 于兩既字方有着落視爾不臧詩記云為許人者視
 爾父子兄弟之間有災患不臧其心如之何則我之
 思不逺矣不閟謂曉然易見也
 三章嚴氏粲曰我無所告愬愁鬱成疾欲采蝱以療
 之人見我之愁鬱以為女子多思其常耳然亦當論
 其思之是否而許人尤我之思歸豈皆穉且狂乎何
 不解人意也
 四章何焯讀書記云考其時狄入衛在閔公二年冬
[004-19a]
 此詩曰芃芃其麥殆背冬涉春麥秋將至矣夫閲數
 月而救不至則與國之充耳可知其與黎臣之言葛
 之誕節者何以異左氏于許穆夫人賦載馳之下即
 係以齊侯使公子無虧戍曹則是詩有以激之耳因
 依也極至其國也兩誰字十分斟酌全神已注在齊
 桓身上不然如紀侯之依魯黎侯鄭忽之依衛魯昭
 之依齊何補于事百爾指許大夫之往也百爾所思
 或云不過問唁之常非也盖控于大邦誰因誰極即
[004-19b]
 夫人與許君大夫謀者但不如我親自歸衛與衛人
 謀更當一畨親切也
 載馳四章二章章六句二章章八句
 鄘國十篇二十九章百七十六句
 
 
 
 詩序補義卷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