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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文章辨體彚選卷六百五十
明 賀復徴 編
碑九遺愛/
國子司業陽城遺愛碑唐柳宗元/
四年五月皇帝以銀印赤紱即隠所起陽公為諌議
大夫後七年廷諍懇至累日不解帝尤嘉異遷為國
子司業旌直優賢道光師儒又四年九月巳己出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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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州刺史太學生魯郡李償廬江何蕃等百六十人
投業奔走稽首闕下呌閽籲天願乞復舊朝廷重更
其事如巳已詔翌日㑹徒北嚮如初行至延喜門公
使追奪其章遮道願罷遂不果獻生徒嗷嗷顧盼徘
徊昔公之來仁風扇揚暴傲革面柔輭有立聼聞嘉
言樂甚鐘鼓瞻仰徳宇髙逾嵩岱及公當職施政示
人凖程良士勇善偽夫去飾惰者益勤誕者益恭沉
酗腆酒斥逐郊遂違親三嵗罷退鄉黨令未及下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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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就飬者二十餘人禮順克彰孝悌以興則又講貫
經籍俾達奧義簡習孝秀俾極儒業冠屨裳衣由公
而嚴進退揖譲由公而儀公征甚遐吾黨誰師遂相
與咨度署吏布告諸儒願立貞珉侔髙状明乃訪於
學古之士紀公名字垂憲於後公名城字亢宗家於
北平隠於條山惟公端粹沖和髙嶷懿醇道徳仁明
孝慈友悌薫襲里閈布聞天下守節貞固患難不能
遷其心怡性坦厚榮位不足動其神為司諌義震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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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為司業愛加於生徒宜乎立石俾後是憲其辭
曰
惟兹陽公履道葆醇爰初隠聲覆簣基仁徳充而形乃
作諫臣抗志勵義直道是陳帝求師儒貳我成均開朗
䝉滯宣明徳教太和潛布𤣥機宻照羣生聞禮後學知
孝進退作則動言是傚匪躬之軌人用奚蹈麤厲貪凌
待公順之欺偽譎詐待公信之少年申申咸適其冝榎
楚廢弛尊嚴而威公褒其良俾升於堂癯者既肥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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袞衣公棄不用懲咎内訟既訟於内猶公之誨匪仁孰
親匪徳孰尊今公于征孰表儒門生徒上言稽首帝閽
謂天葢髙曽莫我聞青衿涕濡填街盈衢逺送于南望
慕踟蹰立石書徳用揚懿則嗚呼斯文遺愛㒺極
髙陵令劉君遺愛碑劉禹錫/
縣内之大夫鮮有遺愛在其去者葢邑居多豪政由
權道非有卓然異績結於人心浹於骨髓安能乆而
愈思大和四年髙陵人李仕清等六十三人思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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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君之徳詣縣請金石刻之縣以状申於府府以状
考於明法吏吏上言謹按天寳詔書凡以政績将立
碑者其具所紀之文上尚書考功有司考其詞宜有
紀者乃奏明年八月庚午詔曰可令書其章明有以
結人心者揭於道周云涇水東行注白渠釃而為三
以沃關中故秦人常得善嵗按水部式決洩有時畎
澮有度居上㳺者不得擁泉而顓其腴毎嵗少尹一
人行視之以誅不式兵興以還寖失根本涇陽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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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而顓之公取全流浸原為畦私開四竇澤不及下
涇田獨肥他邑為枯地力既移地征如初人或赴訴
泣迎尹馬而上涇之腴皆權倖家榮勢足以破理訴
者覆得罪繇是咋舌不敢言吞寃含忍家視孫子長
慶三年髙陵令劉君勵精吏治視人之瘼如瘭疽在
身不忘決去乃脩故事考式文暨前後詔條又以新
意請更水道入於我里請杜私竇使無棄流請遵田
令使無越制別白纎悉列上便冝掾吏依違不決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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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嵗距寳厯元年端士鄭覃為京兆秋九月始具以
聞事下丞相御史御史属元谷實司察視持詔書詣
渠上盡得吏病還奏清規中上以谷奉使有状乃俾
太常撰日京兆下其符司録姚康士曹掾李紹實成
之縣主簿談孺直實董之冬十月百衆雲奔憤與喜
并口謡力運不屑鼛鼓揆功什七八而涇陽人以竒
計賂術士上言白渠下髙祖故墅在焉子孫當恭敬
不宜以畚鍤近阡陌上聞命京兆尹立止絶君馳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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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控告具發其以賂致前事又謁丞相請以顙血汙
車茵丞相彭原公歛容謝曰明府真愛人陛下視元
元無所恡苐未周知情偽耳即入言上前翌日果有
詔許訖役仲冬新渠成渉季冬二日新堰成駛流渾
渾如脉宣氣蒿荒漚冒迎耜斯釋開塞分寸皆如詔
條有秋之期投鍤前定孺直告已事君率其寮躬勞
徠之烝徒讙呼奮襏襫而舞咸曰吞恨六十年明府
雪之擿姦犯豪卒就施為嗚呼成功之難也如是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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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渠曰劉公而名堰曰彭城按服引而東千七百歩
其廣四尋而深半之兩涯夾植杞柳萬本下埀根而
作固上生材以偹用仍嵗旱沴而渠下田獨有秋渠
成之明年涇陽三原二邑中又擁其衝為七堰以折
水勢使下流不厚君詣京兆索言之府命從事蘇特
至水濵盡撤不當擁者繇是邑人享其長利生子以
劉名之君諱仁師字行輿彭城人武徳名臣刑部尚
書徳威之五代孫大厯中詩人啇之猶子少好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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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以書干東諸侯遂叅幕府歴尹劇縣皆以能事見
渉卒不時而遷既有績於髙陵轉昭應令俄兼檢校
水曹外郎充渠堰副使且錫朱衣銀章計相愛其能
表為檢校屯田郎中兼侍御史幹池監於蒲錫紫衣
金章嵗餘以課就加中執法理人為循吏理財為能
臣一出於清白故也先是髙陵人䝉被恵風而惜其
捨去發於胸懐播為聲詩今采其㫖而變其詞志於
石文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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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涇水之逶迤溉我公兮及我私水無心兮人多僻錮
上㳺兮乾我澤時逢理兮官得材墨綬紫兮劉君來能
愛人兮恤其隠心既公兮言既盡縣申府兮府聞天積
憤刷兮沉痾痊劃新渠兮百畆流行龍蛇兮止膏油遵
水式兮復田制無荒區兮有良嵗嗟劉君兮去翺翔遺
我福兮牽我腸紀成功兮鐫美石求信詞兮昭懿績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符陽郡王張公遺愛碑銘權/
徳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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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唐十二葉皇帝纂大統建大中始初清明敷祐下
土稽四征六服之理閱先正宗臣之籍流慶斯復遺
風可懐繇是愽陵上谷列侯二千石元僚司武從事
亞旅上其故府太師貞武公功徳請銘於碑以示厥
後乃詔小司徒臣徳輿因地域之名物酌軍師之憲
令舉而叙之云公諱孝字達忠其先燕人八代祖竒
北齊右北平太守封右北平王齊季䘮亂實開邉隙
代有長技軼於外區曽王父靖乙失活部落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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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父遜部落刺史父謐早襲先職來朝上京星環北
極輸君長之贄幣鵬變南溟發邉關之導譯拜開府
儀同三司他日以公之勤累贈至户部尚書公雄姿
正志沉毅英達傳兵符於百勝襲王爵於九代年未
弱冠入侍明庭才為異倫射必命中以日磾之信愛
受秦仲之車服自他有耀至是來歸時𤣥宗御天下
四十餘載習文事而去武偹人不知戰恬於巳然幽
陵首禍糓洛恇駭公跡染汙俗心堅本朝豈求生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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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仁将蹈難以明義史羯繼亂猶居刼中質其所恃
無路自奮間道旁午宻陳嘉猷俄而成徳軍節度李
寳臣錫姓撫封同信臣之任就義若渴推心於公綜
其都軍以壮支郡乃䇿崇勲累居大官凡軍師之禁
令攻守之竒正成徳之重必咨於公隣師猖蹷皇赫
問罪公出自上谷覘於具丘㓂徒六萬将犯中冀乘
轅外嚮方陣而前公以駟介千数颷馳急擊突入其
阻夾攻其堅敵人力屈昏夜引去遷御史中丞封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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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郡王尋拜易州刺史加太子賔客以軍之輯睦移
於郡以郡之班制叶於軍文理武毅交修四暢師貞
人龢為列郡表儀初公於寳臣感慨於少年之場周
旋於多難之際迎導善氣切劘良規若驂有靳如熱
斯濯異時自代前定於公且曰輿師之心也勲力之
冠也俄然寝疾瘖不能言猶以手指北瞠然注目既
而惡子阻命隂交匪人因䘮以干紀專地而圖禍公
驟諌不入飛章上陳請以州兵首遏亂畧優詔拜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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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尚書兼御史大夫恒州刺史成徳軍節度使一人
注意四履專征糾合諸侯連収城縣敗之於東鹿走
之於常山以至斬首且無遺䇿轉兵部尚書易州刺
史易定滄等州節度觀察使錫軍號曰義武時三分
恒陽之地録功有差而群帥奓心或懐觖望太行而
東疆埸日駭且有從約皆為假王公居其腹心守正
持重玉立於磷緇之際鷄鳴於風雨之中静柯勁草
在我而巳彼朱㴞者以燕㗖公夸大煽結譸張指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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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乃出和門以蒞衆援皦日以誓心義利之間死生
不惑且曰縣官之所以賦軍宿兵下尺一之詔者在
排難悍患而巳吾徒之所以乘堅驅良佩丈二之組
者在畢力致命而巳碎首塗地吾無悔焉一心事君
四面受敵俄属京師急變鑾輅時廵時太師西平王
以禁兵自魏來援於我於是與公決䇿赴行在所公
素約以伯仲又申之婚姻分銳師選良将授以赴蹈
使居顔行㫁金之契匪石不轉定山東為巳任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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羣疑清轂下為前籌行戡大憝赤誠相照血涕交頥
西平繇是建大勲立大烈而公亦静深以制動貞厲
以伐謀使其徒㪚約而無亾矢遺鏃之費者公之功
也前此拜尚書左僕射至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
元元年就加司空凡受律行師十有一嵗承寧諸侯
咸黜不端動有節制人斯爱戴贍助其供飬賻補其
禮䘮拊循接禮勞徠安輯輔以正徳而不怵於邪濟
以守忠而不囬於利章灼卓異有初有終其居涼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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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憂也手植松檟倚廬於墓感致瑞祉詔旌其
門終身之哀加人一等不遺故舊皆以器使㦸下多
善吏庭中無留事雖古人之威懐無以過焉春秋六
十二以七年三月感疾薨於位徳宗皇帝不視朝三
日册贈太傅詔郎吏弔祠法贈有加其後累贈太師
易曰貞武追封上谷郡王易之大有曰信以發志禮
之中庸曰誠之不可揜惟公推本於是闇然而彰徳
宇𢎞大色容厲肅長才經武竒表出倫喬枝戞雲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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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上雄劍發匣而耀頴始以天寳十載受詔即戎授
范陽郡洪源府右果毅破九姓突厥改上黨郡漳源
府折衝乾元初轉左領軍衛翊府左郎将實鎮飛狐
之地寳應中拜左武衞大将軍加金印紫綬歴左金
吾大将軍兼太僕卿殿中監以至於專席賔䕶剖符
建牙載居六官乃進左揆燮和鼎餁平理水土真食
大封異姓而王積功伐以崇厚履信順而光大壮武
之後逺繼公台冨平之門時推徳器豈徒然哉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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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延徳郡王茂昭以全才
休績保大宣力戴翼天子撫征諸侯嘗以工部尚書
建旟博陵以刑部尚書循方伯之職特詔所理郡為
大都督府經歴左僕射司空丞居代官南北軍衞爪
牙上将同氣分職寵冒一時侯王則銀黄相映子弟
乃金埒對起流光貽訓其信矣乎二十年延徳王以
介圭四牡來朝京師徳宗沃心嘉歎宴喜蕃錫如韓
侯申伯故事順宗繼明崇徳報功及居台宰進掌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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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敦諭還鎮涕洟就途今皇帝以道御天下燭明理
本間嵗再入覲為守臣龜龍乞留京師以奉朝請堅
若金石激以肺肝服勤王家丕赫宸睠感念勲節顧
懐義方直以鄭武公桓公漢韋平父子古先懿鑠舉
集公門二邦幼艾千夫長百夫長沐洛風烈怵惕慕
思是儀古式以永耀斯不朽之事也拜君命之辱而
傳信焉銘曰
天秉日星亦有風霆君用文徳亦資武力太師矯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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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王國時或艱屯師惟壮直大蹇朋來其心不囬好謀
而成義路乃開博陵上谷地直析木既夷狡童則理長
轂威謀抗厲命賜渥縟囬囬盗泉皦皦喜王凡我所履
與之豐福士皆賈餘人以仰足琱戈衮章裕此一方追
錫弔祠禮優職䘮司徒襲慶道叶仁聖三朝戴君皆受
面命覲禮煌煌嘉猷洋洋湛露彤弓威儀有光甘棠蔽
芾召伯所憇緇衣改為鄭國之詩仍代洪烈邦人戴之
永言寘懐乃刻斯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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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觀察使武陽公韋公遺愛碑杜牧/
皇帝召丞相延英便殿講議政事及於循吏且稱元
和中興之盛言理人者誰居第一丞相墀言臣嘗守
土江西目覩觀察使韋丹有大功徳被於八州歿四
十年稚老歌思如丹尚存丞相敏中丞相植皆曰臣
知丹之為理所至人愛所去人思江西之政熟於聼
聞乃命守臣覈於衆上丹功状大中三年正月二十
日詔書授史臣尚書司勲員外郎杜牧曰汝為丹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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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銘之以美大其事牧伏念天寳建中艱難之餘根
於河北枝蔓於齊魯梁蔡闢為章句書生以蜀叛錡
為宗室老以呉叛其他髙下其目跂而欲飛者往往
皆是憲宗皇帝髙聼古議廣諌益聖任賢使能考校
法度號令未出威先雷霆十有四年擒殛兇狠方行
四海㒺不率伏當時凡五徴兵解而復合僅八周嵗
天下晏然不告勞苦實以守土多循良吏而丹居第
一周召伯理人於陜西召穆公有武功於宣王時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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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採甘棠江漢之詩絃而歌之列於風雅班固序漢
宣帝中興名臣言理人者亦首述黄覇龔遂次将相
下今明詔刻丹理効令得與元和功臣中興得人之
盛懸於無窮用古道也謹按韋氏自漢丞相賢已降
代有達官孝寛有大功於後周封鄖國公鄖公曽孫
幼平為岐州叅軍生抱貞為梓州刺史生政為漢州
雒縣丞贈右諌議大夫雒縣生武陽公公字文明以
明五經登科授校書郎咸陽尉以監察御史殿中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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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佐張獻甫於邠寧府徴為太子舎人遷起居郎
檢校吏部員外侍御史河陽行軍司馬未行改駕部
員外郎㑹新羅國以䘮來告且稱立君拜司封郎中
兼御史中丞章服金紫弔册其嗣新羅再以䘮告不
果行改容州經畧使築州城環十三里因悉城管内
十三州教種茶麥多開屯田黄賊畏服詔加大中大
夫貞元末拜河南少尹連拜檢校秘書監兼御史中
丞鄭滑行軍司馬皆未至拜右諌議大夫憲宗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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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闢以蜀叛議者欲行貞元故事請釋不誅公再拜
上䟽曰今不誅闢則朝廷可以指臂而使者惟兩京
耳此後外而誰不為叛因拜劍東南川節度使兼御
史大夫時劉闢急攻梓州公至漢中表言攻急守堅
不可易帥髙崇文客軍逺鬭無所資若與梓州綴其
士心必能有功遂召拜晋慈隰三州觀察使不半嵗
元和二年二月拜洪州觀察使洪據章江上控百越
為一都㑹屋居以茅竹為俗人火之餘烈日乆風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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戞自焚小至百家大至蕩空霖必江溢燥必火作火
水夾攻人無固志傾揺懈怠不為句月生産計公始
至任計口取俸除去冗事取公私錢教人陶瓦伐山
取材堆疊億計人能為屋取官材瓦免其半賦徐責
其直自載酒食以勉其勞初若艱勤日成月就不二
周嵗凡為瓦屋萬四千間樓四千二百間縣市營廐
各為棟宇無不創沠湖入江節以斗門以走暴漲闢
開廣衢南北七里盪渫汙壅築堤五尺長十二里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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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明年江與堤平鑿六百陂塘灌田一萬頃益勸桑
苧機織廣狹俗所未習教勸成之凡三周年就成生
遂手為目覩無不如志公之為政去害興利機決勢
去如孫吴乘敵不可當向輔以經術仁撫智誘慈母
之心赤子之欲求必得之故人自盡力所指必就子
産理鄭未及三年國人尚謗黄覇理潁川前後八年
始曰愈理考二古人行事與公相次第不知如何元
和五年薨年五十八其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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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武皇帝披攘經營凡十四年五六徴兵人不告病肩
於太寧将相是矣豈無循良考第理行誰髙武陽武陽
所至為人父母於洪之功洞無前古洪始有居水火是
苦二者夾攻死無處所曰天使吾不嗟不訴武陽始至
材瓦是聚公錢不足以俸為助能為居守貰貸付與月
載酒餚如撫稚乳不督不程誘以美語未二周嵗創数
萬堵㡬半重樓如詩翬羽錮以長堤繚四千歩明年水
平人始歌舞災乆事鉅一日除去灌田萬頃益種桑苧
[650-17a]
俗所未有㒺不完具寂寥十年誰守兹土大中聖人元
和是師圖讃功勞武陽豈遺乃命史臣刻叙碑詞寵假
武陽為人慰思訓勸守吏勉於為理
閱視靖州碑明陳束/
大明之化昭洽無外惟靖故夜郎殊陬既庶既富並
於中州承平以來視為夷鄙命吏不乏號令鮮暨卒
惰而驕時時煽起昨年偏師恣睢至繫其州守時重
函容㒺置唇口或曰治之色怒語難飬疽不剸遂此
[650-17b]
傲頑嘉靖十六年丁酉天子登用舊徳起大中丞顧
公于留都俾鎮全楚是夏至鄂秋發岳長沙間省從
勞躬遍歴荒野環大湖以行越明年仲春十四日戊
午始由武崗入靖至則喟然嘆曰美哉提疆惟我遐
遺有民匪民實遐明日庚申釋菜孔子廟序諸生於
兩階考徳陳誼咨文獻之遺餘景聲猷之所起已乃
謁宋了翁祠宇低回四顧欷吁歎息焉是日也進青
衿之士登於鄉校者二十有㡬人明日辛酉檄諸邉
[650-18a]
将士乃大閱武於西郊先是隂曀累日霅然陽開螭
虎之士奮鷹揚之氣倍營列陣張魚鳥合變縞甲𤣥
旗朗耀川甸為之角戯陳射博極庶能萬旅怫㥜争
先赴命然後援桴明誓比厥負勝賞罰以時士百其
競既罷黄髪耆老凡若而人携杖扶幼儼然進曰惟
靖逖於中土三事大夫苗猺我民目不睹中丞旗鼓
之節於今六十有八年惟公幸哀憐哉煦我腹我公
曰嗟嗟乃疾乃苦惟余之辜余敢自愛以煩吾民乃
[650-18b]
采羣議納之夷軌謂叅議問之惟食欲偹其勤儲偫
而多委積毋闕於糧俾呼庚癸謂僉事束往事漫漫
爾言勿庸醸兹懟兇余今從爾元罪既死殛其遺魁
與之更始惟兹守令黷於貨賄為吾民病解去龜組
勿留於境孰弊孰利惟爾之計謂叅将章女令於躬
下乃視效毋歉於己而貸厥部校我聞戍卒無居無
處僦廬寄食凟亂男女速發公家錢為營百堵俾安
即於兹土謂守偹桂往者主禆兩将同居一城令號
[650-19a]
不行惟靖險害乃在五開是諸蠻之咽喉其掣甲士
千人以往爾宫爾餼乃留於行謂通道令童正吏貪
殘之故州無留員女即攝視州事以待來者事如律
令毋憚於掾而蹈其成於是章程肆頒徳威兩懋除
舊布新民乃闓澤愎戾斯順悂䝉乃識囬面嚮心遐
邇變革日在庚午公遂啓行郎吏将士咨嗟太息唯
公逺來匪夷圖之惟公遄往匪夷留之乃共立表石
銘勒鴻休埀眎來庶陳束為之辭辭曰
[650-19b]
奕葉𤣥化溢於蠻荆五溪底定渠陽載寕民之無良吏
執其咎若網不綱棼亂時有於鑠中丞明徳作人夙夜
于邁綏我靖民下車禮師夙烝髦士既敷文謨復訓武
事甲徒三千旂旐有奭自公令之颷起電激公謂有衆
無然惽怓我執其慝釋爾麽么公謂有衆無然飢寒我
命郡國給粟授㕓乃遣将軍乃守邉圉于時餱糧于時
廬旅靖人有情公之定之靖人有争公之聼之剪彼叢
棘登之堂皇虣亂不作民以愷康示禮導仁作靖摹式
[650-20a]
不剟者風流斯無射
賀教授去官碑霍韜/
應天教授賀子鈞昔宰浙之䴡水廵按御史謂賀子不
能尹送部渭厓子時視部篆覈賀子政績嘅然嘆息曰
如賀尹者良尹也謂不能尹詘也擬賀子原秩或曰賀
子木慤介遜人木近訥訥故辭不飾慤近樸樸故禮不
縟介近矯矯故俗不諧遜近畏畏故儀不炫不能尹也
渭厓子曰辭不飾所以屏偽也禮不縟所以崇質也俗
[650-20b]
不諧所以自立也儀不炫所以衷孚也古之道也賀子
能尹也或曰今之能尹豈曰口佞逞也實巧承要人頥
涎潝吐焉躬曲舌圓翻變白黒阿合上官乃稱能尹賀
子不能尹也賀子教應天渭厓子曰行矣髦士式而木
也可以立本式而慤也可以存誠式而介也可以勑身
式而遜也可以慎徳行矣往不能尹乃今可以能師矣
賀子教應天二年其對上官無謟辭其對諸生無詄話
木也猶昔也不僕僕走趨不郊迎要官慤也猶昔也節
[650-21a]
饋不通見贄不納推財賙貧衣布齕粟空如也怡如也
介也猶昔也謙而温遇要官如震焉踧踖如也遜也猶
昔也乃今黜也或曰賀子弗有可詘也然乃詘也其故
弗可知也或曰賀子實窮歸無餘貲如賀子詘凡今之
官必貪婪而後可或曰學校職化源汚者黜潔者進猶
懼士化不疾也乃今潔者詘汚者何懲士何勸焉渭厓
子曰雖則詘黜也然而天下知賀子之詘黜也寕少也
語有之素位樂天君子大自立也賀子授學陽明之門
[650-21b]
陽明之學求自得也賀子誠求自得也外何羨焉今之
汚夫溝渠其身心以營營冨貴也死穢猶遺蝇蛆耻伍
賀子與較孰多哉吾知賀子不黜慼也學之師生曰賀
子不黜慼也惟是繼賀子者不知何如也師生所慼慼
也渭厓子曰賀子得士如此可以自考矣雖詘黜矣不
慼慼㫁可知矣
周司理去思碑王思任/
越郡李大夫自玉山夏公徴入薇省後無聞者而至是
[650-22a]
周侯召入明光署上考為天官郎越人思之謀永諸石
或曰周侯正烜奕少需之而有識之父老曰不然吾思
周侯非思天官郎也且以天官郎緩周侯之思是周侯
以天官郎掩也夫有心商度其為市儈更甚而不知吾
思吾越之李官又非苐思周侯也請昌言之郡之有李
官如都之有西䑓法署也天地之氣惟秋能曲成其春
父母育子弟驕稚嘻笑不可馴擾有西席之嚴師則手
不㦸而拱守與令父母也而李大夫嚴師也大越之墟
[650-22b]
樞紐中原者不淺文章禮樂於是乎出詐慝巧偽亦於
此乎叢是故郡邑有跛羊之顛而刑署乃深林之藿果
其人得可卧而理也顧其人不易材有精精而昧有介
介而濡有始銳而繼弛有外安而中兀即無論其一身
之功業名位何如而三年之内郡不勝馘矣以余觀於
周侯則何其從容中節之如斯也無所謂昂首仔肩經
濟宰割之雄也無所謂碧鷄炙轂文繡雕縷之采也無
所謂探鉤射覆問羊得馬之巧而亦無所謂甑塵屋漏
[650-23a]
縣犢辭魚之苦也然而清也慎也勤也文章之飾吏治
也無以加也善射者平善奕者實侯之人與政惟平惟
實而已矣侯初理四明海波恬而街鼓静士民稱說侯
無不醉心滿志者而至問其何竒則以為侯實無竒然
無往而不竒卒無有以事得侯之大指者資章甫而適
諸越越人亦不甚知有侯其僚長愛之其属親之其子
弟憚之其胥吏戴而化之侯以身為布而不欲著其錦
也以身為粟而不欲享其珍也此其道在詩曰羔羊素
[650-23b]
絲退食委蛇吾以此得侯之履聲此其道在書曰平康
正直敷言訓行以近天子之光吾以此得侯之福用此
其道在易曰白賁無咎君子以明庶政無敢折獄吾以
此得侯之本體則善乎龍門氏之論良吏也曰奉法循
理以理還之天以法還之君循莫大焉故何武所居無
赫赫聲而人常有去後思此亦精於言吏治者矣以此
視周侯将毋同或曰昔夏侯剛克侯柔克予又曰不然
侯官於秋而以春行之者矣春禁於未然之前其為秋
[650-24a]
更逺四時之氣侯身偹之異時斟酌元化執斗魁而調
大象使天下還於蕩蕩平平之休則侯之明徳伊始也
父老曰吾不暇為侯他日頌吾苐知吾越之李大夫如
周侯者行所無事而郡治矣是當思不佞曰善父老誠
有識予不文以父老平實之語請載筆而記之周侯名
家椿字世慕閩之同安人萬厯庚戌科進士
[650-24b]
文章辨體彚選巻六百五十
[650-25a]
欽定四庫全書
文章辨體彚選卷六百五十
明 賀復徴 編
碑九遺愛/
國子司業陽城遺愛碑唐柳宗元/
四年五月皇帝以銀印赤紱即隠所起陽公為諌議
大夫後七年廷諍懇至累日不解帝尤嘉異遷為國
子司業旌直優賢道光師儒又四年九月巳己出拜
[650-25b]
道州刺史太學生魯郡李償廬江何蕃等百六十人
投業奔走稽首闕下呌閽籲天願乞復舊朝廷重更
其事如巳已詔翌日㑹徒北嚮如初行至延喜門公
使追奪其章遮道願罷遂不果獻生徒嗷嗷顧盼徘
徊昔公之來仁風扇揚暴傲革面柔輭有立聼聞嘉
言樂甚鐘鼓瞻仰徳宇髙逾嵩岱及公當職施政示
人凖程良士勇善偽夫去飾惰者益勤誕者益恭沉
酗腆酒斥逐郊遂違親三嵗罷退鄉黨令未及下乞
[650-26a]
歸就飬者二十餘人禮順克彰孝悌以興則又講貫
經籍俾達奧義簡習孝秀俾極儒業冠屨裳衣由公
而嚴進退揖譲由公而儀公征甚遐吾黨誰師遂相
與咨度署吏布告諸儒願立貞珉侔髙状明乃訪於
學古之士紀公名字垂憲於後公名城字亢宗家於
北平隠於條山惟公端粹沖和髙嶷懿醇道徳仁明
孝慈友悌薫襲里閈布聞天下守節貞固患難不能
遷其心怡性坦厚榮位不足動其神為司諌義震於
[650-26b]
周行為司業愛加於生徒宜乎立石俾後是憲其辭
曰
惟兹陽公履道葆醇爰初隠聲覆簣基仁徳充而形乃
作諫臣抗志勵義直道是陳帝求師儒貳我成均開朗
䝉滯宣明徳教太和潛布𤣥機宻照羣生聞禮後學知
孝進退作則動言是傚匪躬之軌人用奚蹈麤厲貪凌
待公順之欺偽譎詐待公信之少年申申咸適其冝榎
楚廢弛尊嚴而威公褒其良俾升於堂癯者既肥榮如
[650-27a]
袞衣公棄不用懲咎内訟既訟於内猶公之誨匪仁孰
親匪徳孰尊今公于征孰表儒門生徒上言稽首帝閽
謂天葢髙曽莫我聞青衿涕濡填街盈衢逺送于南望
慕踟蹰立石書徳用揚懿則嗚呼斯文遺愛㒺極
髙陵令劉君遺愛碑劉禹錫/
縣内之大夫鮮有遺愛在其去者葢邑居多豪政由
權道非有卓然異績結於人心浹於骨髓安能乆而
愈思大和四年髙陵人李仕清等六十三人思前令
[650-27b]
劉君之徳詣縣請金石刻之縣以状申於府府以状
考於明法吏吏上言謹按天寳詔書凡以政績将立
碑者其具所紀之文上尚書考功有司考其詞宜有
紀者乃奏明年八月庚午詔曰可令書其章明有以
結人心者揭於道周云涇水東行注白渠釃而為三
以沃關中故秦人常得善嵗按水部式決洩有時畎
澮有度居上㳺者不得擁泉而顓其腴毎嵗少尹一
人行視之以誅不式兵興以還寖失根本涇陽人果
[650-28a]
擁而顓之公取全流浸原為畦私開四竇澤不及下
涇田獨肥他邑為枯地力既移地征如初人或赴訴
泣迎尹馬而上涇之腴皆權倖家榮勢足以破理訴
者覆得罪繇是咋舌不敢言吞寃含忍家視孫子長
慶三年髙陵令劉君勵精吏治視人之瘼如瘭疽在
身不忘決去乃脩故事考式文暨前後詔條又以新
意請更水道入於我里請杜私竇使無棄流請遵田
令使無越制別白纎悉列上便冝掾吏依違不決居
[650-28b]
三嵗距寳厯元年端士鄭覃為京兆秋九月始具以
聞事下丞相御史御史属元谷實司察視持詔書詣
渠上盡得吏病還奏清規中上以谷奉使有状乃俾
太常撰日京兆下其符司録姚康士曹掾李紹實成
之縣主簿談孺直實董之冬十月百衆雲奔憤與喜
并口謡力運不屑鼛鼓揆功什七八而涇陽人以竒
計賂術士上言白渠下髙祖故墅在焉子孫當恭敬
不宜以畚鍤近阡陌上聞命京兆尹立止絶君馳詣
[650-29a]
府控告具發其以賂致前事又謁丞相請以顙血汙
車茵丞相彭原公歛容謝曰明府真愛人陛下視元
元無所恡苐未周知情偽耳即入言上前翌日果有
詔許訖役仲冬新渠成渉季冬二日新堰成駛流渾
渾如脉宣氣蒿荒漚冒迎耜斯釋開塞分寸皆如詔
條有秋之期投鍤前定孺直告已事君率其寮躬勞
徠之烝徒讙呼奮襏襫而舞咸曰吞恨六十年明府
雪之擿姦犯豪卒就施為嗚呼成功之難也如是請
[650-29b]
名渠曰劉公而名堰曰彭城按服引而東千七百歩
其廣四尋而深半之兩涯夾植杞柳萬本下埀根而
作固上生材以偹用仍嵗旱沴而渠下田獨有秋渠
成之明年涇陽三原二邑中又擁其衝為七堰以折
水勢使下流不厚君詣京兆索言之府命從事蘇特
至水濵盡撤不當擁者繇是邑人享其長利生子以
劉名之君諱仁師字行輿彭城人武徳名臣刑部尚
書徳威之五代孫大厯中詩人啇之猶子少好文學
[650-30a]
亦以書干東諸侯遂叅幕府歴尹劇縣皆以能事見
渉卒不時而遷既有績於髙陵轉昭應令俄兼檢校
水曹外郎充渠堰副使且錫朱衣銀章計相愛其能
表為檢校屯田郎中兼侍御史幹池監於蒲錫紫衣
金章嵗餘以課就加中執法理人為循吏理財為能
臣一出於清白故也先是髙陵人䝉被恵風而惜其
捨去發於胸懐播為聲詩今采其㫖而變其詞志於
石文曰
[650-30b]
噫涇水之逶迤溉我公兮及我私水無心兮人多僻錮
上㳺兮乾我澤時逢理兮官得材墨綬紫兮劉君來能
愛人兮恤其隠心既公兮言既盡縣申府兮府聞天積
憤刷兮沉痾痊劃新渠兮百畆流行龍蛇兮止膏油遵
水式兮復田制無荒區兮有良嵗嗟劉君兮去翺翔遺
我福兮牽我腸紀成功兮鐫美石求信詞兮昭懿績
唐故義武軍節度使符陽郡王張公遺愛碑銘權/
徳輿/
[650-31a]
維唐十二葉皇帝纂大統建大中始初清明敷祐下
土稽四征六服之理閱先正宗臣之籍流慶斯復遺
風可懐繇是愽陵上谷列侯二千石元僚司武從事
亞旅上其故府太師貞武公功徳請銘於碑以示厥
後乃詔小司徒臣徳輿因地域之名物酌軍師之憲
令舉而叙之云公諱孝字達忠其先燕人八代祖竒
北齊右北平太守封右北平王齊季䘮亂實開邉隙
代有長技軼於外區曽王父靖乙失活部落節度使
[650-31b]
王父遜部落刺史父謐早襲先職來朝上京星環北
極輸君長之贄幣鵬變南溟發邉關之導譯拜開府
儀同三司他日以公之勤累贈至户部尚書公雄姿
正志沉毅英達傳兵符於百勝襲王爵於九代年未
弱冠入侍明庭才為異倫射必命中以日磾之信愛
受秦仲之車服自他有耀至是來歸時𤣥宗御天下
四十餘載習文事而去武偹人不知戰恬於巳然幽
陵首禍糓洛恇駭公跡染汙俗心堅本朝豈求生以
[650-32a]
害仁将蹈難以明義史羯繼亂猶居刼中質其所恃
無路自奮間道旁午宻陳嘉猷俄而成徳軍節度李
寳臣錫姓撫封同信臣之任就義若渴推心於公綜
其都軍以壮支郡乃䇿崇勲累居大官凡軍師之禁
令攻守之竒正成徳之重必咨於公隣師猖蹷皇赫
問罪公出自上谷覘於具丘㓂徒六萬将犯中冀乘
轅外嚮方陣而前公以駟介千数颷馳急擊突入其
阻夾攻其堅敵人力屈昏夜引去遷御史中丞封符
[650-32b]
陽郡王尋拜易州刺史加太子賔客以軍之輯睦移
於郡以郡之班制叶於軍文理武毅交修四暢師貞
人龢為列郡表儀初公於寳臣感慨於少年之場周
旋於多難之際迎導善氣切劘良規若驂有靳如熱
斯濯異時自代前定於公且曰輿師之心也勲力之
冠也俄然寝疾瘖不能言猶以手指北瞠然注目既
而惡子阻命隂交匪人因䘮以干紀專地而圖禍公
驟諌不入飛章上陳請以州兵首遏亂畧優詔拜工
[650-33a]
部尚書兼御史大夫恒州刺史成徳軍節度使一人
注意四履專征糾合諸侯連収城縣敗之於東鹿走
之於常山以至斬首且無遺䇿轉兵部尚書易州刺
史易定滄等州節度觀察使錫軍號曰義武時三分
恒陽之地録功有差而群帥奓心或懐觖望太行而
東疆埸日駭且有從約皆為假王公居其腹心守正
持重玉立於磷緇之際鷄鳴於風雨之中静柯勁草
在我而巳彼朱㴞者以燕㗖公夸大煽結譸張指斥
[650-33b]
公乃出和門以蒞衆援皦日以誓心義利之間死生
不惑且曰縣官之所以賦軍宿兵下尺一之詔者在
排難悍患而巳吾徒之所以乘堅驅良佩丈二之組
者在畢力致命而巳碎首塗地吾無悔焉一心事君
四面受敵俄属京師急變鑾輅時廵時太師西平王
以禁兵自魏來援於我於是與公決䇿赴行在所公
素約以伯仲又申之婚姻分銳師選良将授以赴蹈
使居顔行㫁金之契匪石不轉定山東為巳任坐制
[650-34a]
羣疑清轂下為前籌行戡大憝赤誠相照血涕交頥
西平繇是建大勲立大烈而公亦静深以制動貞厲
以伐謀使其徒㪚約而無亾矢遺鏃之費者公之功
也前此拜尚書左僕射至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貞
元元年就加司空凡受律行師十有一嵗承寧諸侯
咸黜不端動有節制人斯爱戴贍助其供飬賻補其
禮䘮拊循接禮勞徠安輯輔以正徳而不怵於邪濟
以守忠而不囬於利章灼卓異有初有終其居涼國
[650-34b]
太夫人憂也手植松檟倚廬於墓感致瑞祉詔旌其
門終身之哀加人一等不遺故舊皆以器使㦸下多
善吏庭中無留事雖古人之威懐無以過焉春秋六
十二以七年三月感疾薨於位徳宗皇帝不視朝三
日册贈太傅詔郎吏弔祠法贈有加其後累贈太師
易曰貞武追封上谷郡王易之大有曰信以發志禮
之中庸曰誠之不可揜惟公推本於是闇然而彰徳
宇𢎞大色容厲肅長才經武竒表出倫喬枝戞雲以
[650-35a]
直上雄劍發匣而耀頴始以天寳十載受詔即戎授
范陽郡洪源府右果毅破九姓突厥改上黨郡漳源
府折衝乾元初轉左領軍衛翊府左郎将實鎮飛狐
之地寳應中拜左武衞大将軍加金印紫綬歴左金
吾大将軍兼太僕卿殿中監以至於專席賔䕶剖符
建牙載居六官乃進左揆燮和鼎餁平理水土真食
大封異姓而王積功伐以崇厚履信順而光大壮武
之後逺繼公台冨平之門時推徳器豈徒然哉嗣子
[650-35b]
今司徒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延徳郡王茂昭以全才
休績保大宣力戴翼天子撫征諸侯嘗以工部尚書
建旟博陵以刑部尚書循方伯之職特詔所理郡為
大都督府經歴左僕射司空丞居代官南北軍衞爪
牙上将同氣分職寵冒一時侯王則銀黄相映子弟
乃金埒對起流光貽訓其信矣乎二十年延徳王以
介圭四牡來朝京師徳宗沃心嘉歎宴喜蕃錫如韓
侯申伯故事順宗繼明崇徳報功及居台宰進掌邦
[650-36a]
教敦諭還鎮涕洟就途今皇帝以道御天下燭明理
本間嵗再入覲為守臣龜龍乞留京師以奉朝請堅
若金石激以肺肝服勤王家丕赫宸睠感念勲節顧
懐義方直以鄭武公桓公漢韋平父子古先懿鑠舉
集公門二邦幼艾千夫長百夫長沐洛風烈怵惕慕
思是儀古式以永耀斯不朽之事也拜君命之辱而
傳信焉銘曰
天秉日星亦有風霆君用文徳亦資武力太師矯矯生
[650-36b]
我王國時或艱屯師惟壮直大蹇朋來其心不囬好謀
而成義路乃開博陵上谷地直析木既夷狡童則理長
轂威謀抗厲命賜渥縟囬囬盗泉皦皦喜王凡我所履
與之豐福士皆賈餘人以仰足琱戈衮章裕此一方追
錫弔祠禮優職䘮司徒襲慶道叶仁聖三朝戴君皆受
面命覲禮煌煌嘉猷洋洋湛露彤弓威儀有光甘棠蔽
芾召伯所憇緇衣改為鄭國之詩仍代洪烈邦人戴之
永言寘懐乃刻斯碑
[650-37a]
江西觀察使武陽公韋公遺愛碑杜牧/
皇帝召丞相延英便殿講議政事及於循吏且稱元
和中興之盛言理人者誰居第一丞相墀言臣嘗守
土江西目覩觀察使韋丹有大功徳被於八州歿四
十年稚老歌思如丹尚存丞相敏中丞相植皆曰臣
知丹之為理所至人愛所去人思江西之政熟於聼
聞乃命守臣覈於衆上丹功状大中三年正月二十
日詔書授史臣尚書司勲員外郎杜牧曰汝為丹序
[650-37b]
而銘之以美大其事牧伏念天寳建中艱難之餘根
於河北枝蔓於齊魯梁蔡闢為章句書生以蜀叛錡
為宗室老以呉叛其他髙下其目跂而欲飛者往往
皆是憲宗皇帝髙聼古議廣諌益聖任賢使能考校
法度號令未出威先雷霆十有四年擒殛兇狠方行
四海㒺不率伏當時凡五徴兵解而復合僅八周嵗
天下晏然不告勞苦實以守土多循良吏而丹居第
一周召伯理人於陜西召穆公有武功於宣王時仲
[650-38a]
尼採甘棠江漢之詩絃而歌之列於風雅班固序漢
宣帝中興名臣言理人者亦首述黄覇龔遂次将相
下今明詔刻丹理効令得與元和功臣中興得人之
盛懸於無窮用古道也謹按韋氏自漢丞相賢已降
代有達官孝寛有大功於後周封鄖國公鄖公曽孫
幼平為岐州叅軍生抱貞為梓州刺史生政為漢州
雒縣丞贈右諌議大夫雒縣生武陽公公字文明以
明五經登科授校書郎咸陽尉以監察御史殿中侍
[650-38b]
御史佐張獻甫於邠寧府徴為太子舎人遷起居郎
檢校吏部員外侍御史河陽行軍司馬未行改駕部
員外郎㑹新羅國以䘮來告且稱立君拜司封郎中
兼御史中丞章服金紫弔册其嗣新羅再以䘮告不
果行改容州經畧使築州城環十三里因悉城管内
十三州教種茶麥多開屯田黄賊畏服詔加大中大
夫貞元末拜河南少尹連拜檢校秘書監兼御史中
丞鄭滑行軍司馬皆未至拜右諌議大夫憲宗即位
[650-39a]
劉闢以蜀叛議者欲行貞元故事請釋不誅公再拜
上䟽曰今不誅闢則朝廷可以指臂而使者惟兩京
耳此後外而誰不為叛因拜劍東南川節度使兼御
史大夫時劉闢急攻梓州公至漢中表言攻急守堅
不可易帥髙崇文客軍逺鬭無所資若與梓州綴其
士心必能有功遂召拜晋慈隰三州觀察使不半嵗
元和二年二月拜洪州觀察使洪據章江上控百越
為一都㑹屋居以茅竹為俗人火之餘烈日乆風竹
[650-39b]
戞自焚小至百家大至蕩空霖必江溢燥必火作火
水夾攻人無固志傾揺懈怠不為句月生産計公始
至任計口取俸除去冗事取公私錢教人陶瓦伐山
取材堆疊億計人能為屋取官材瓦免其半賦徐責
其直自載酒食以勉其勞初若艱勤日成月就不二
周嵗凡為瓦屋萬四千間樓四千二百間縣市營廐
各為棟宇無不創沠湖入江節以斗門以走暴漲闢
開廣衢南北七里盪渫汙壅築堤五尺長十二里堤
[650-40a]
成明年江與堤平鑿六百陂塘灌田一萬頃益勸桑
苧機織廣狹俗所未習教勸成之凡三周年就成生
遂手為目覩無不如志公之為政去害興利機決勢
去如孫吴乘敵不可當向輔以經術仁撫智誘慈母
之心赤子之欲求必得之故人自盡力所指必就子
産理鄭未及三年國人尚謗黄覇理潁川前後八年
始曰愈理考二古人行事與公相次第不知如何元
和五年薨年五十八其銘曰
[650-40b]
章武皇帝披攘經營凡十四年五六徴兵人不告病肩
於太寧将相是矣豈無循良考第理行誰髙武陽武陽
所至為人父母於洪之功洞無前古洪始有居水火是
苦二者夾攻死無處所曰天使吾不嗟不訴武陽始至
材瓦是聚公錢不足以俸為助能為居守貰貸付與月
載酒餚如撫稚乳不督不程誘以美語未二周嵗創数
萬堵㡬半重樓如詩翬羽錮以長堤繚四千歩明年水
平人始歌舞災乆事鉅一日除去灌田萬頃益種桑苧
[650-41a]
俗所未有㒺不完具寂寥十年誰守兹土大中聖人元
和是師圖讃功勞武陽豈遺乃命史臣刻叙碑詞寵假
武陽為人慰思訓勸守吏勉於為理
閱視靖州碑明陳束/
大明之化昭洽無外惟靖故夜郎殊陬既庶既富並
於中州承平以來視為夷鄙命吏不乏號令鮮暨卒
惰而驕時時煽起昨年偏師恣睢至繫其州守時重
函容㒺置唇口或曰治之色怒語難飬疽不剸遂此
[650-41b]
傲頑嘉靖十六年丁酉天子登用舊徳起大中丞顧
公于留都俾鎮全楚是夏至鄂秋發岳長沙間省從
勞躬遍歴荒野環大湖以行越明年仲春十四日戊
午始由武崗入靖至則喟然嘆曰美哉提疆惟我遐
遺有民匪民實遐明日庚申釋菜孔子廟序諸生於
兩階考徳陳誼咨文獻之遺餘景聲猷之所起已乃
謁宋了翁祠宇低回四顧欷吁歎息焉是日也進青
衿之士登於鄉校者二十有㡬人明日辛酉檄諸邉
[650-42a]
将士乃大閱武於西郊先是隂曀累日霅然陽開螭
虎之士奮鷹揚之氣倍營列陣張魚鳥合變縞甲𤣥
旗朗耀川甸為之角戯陳射博極庶能萬旅怫㥜争
先赴命然後援桴明誓比厥負勝賞罰以時士百其
競既罷黄髪耆老凡若而人携杖扶幼儼然進曰惟
靖逖於中土三事大夫苗猺我民目不睹中丞旗鼓
之節於今六十有八年惟公幸哀憐哉煦我腹我公
曰嗟嗟乃疾乃苦惟余之辜余敢自愛以煩吾民乃
[650-42b]
采羣議納之夷軌謂叅議問之惟食欲偹其勤儲偫
而多委積毋闕於糧俾呼庚癸謂僉事束往事漫漫
爾言勿庸醸兹懟兇余今從爾元罪既死殛其遺魁
與之更始惟兹守令黷於貨賄為吾民病解去龜組
勿留於境孰弊孰利惟爾之計謂叅将章女令於躬
下乃視效毋歉於己而貸厥部校我聞戍卒無居無
處僦廬寄食凟亂男女速發公家錢為營百堵俾安
即於兹土謂守偹桂往者主禆兩将同居一城令號
[650-43a]
不行惟靖險害乃在五開是諸蠻之咽喉其掣甲士
千人以往爾宫爾餼乃留於行謂通道令童正吏貪
殘之故州無留員女即攝視州事以待來者事如律
令毋憚於掾而蹈其成於是章程肆頒徳威兩懋除
舊布新民乃闓澤愎戾斯順悂䝉乃識囬面嚮心遐
邇變革日在庚午公遂啓行郎吏将士咨嗟太息唯
公逺來匪夷圖之惟公遄往匪夷留之乃共立表石
銘勒鴻休埀眎來庶陳束為之辭辭曰
[650-43b]
奕葉𤣥化溢於蠻荆五溪底定渠陽載寕民之無良吏
執其咎若網不綱棼亂時有於鑠中丞明徳作人夙夜
于邁綏我靖民下車禮師夙烝髦士既敷文謨復訓武
事甲徒三千旂旐有奭自公令之颷起電激公謂有衆
無然惽怓我執其慝釋爾麽么公謂有衆無然飢寒我
命郡國給粟授㕓乃遣将軍乃守邉圉于時餱糧于時
廬旅靖人有情公之定之靖人有争公之聼之剪彼叢
棘登之堂皇虣亂不作民以愷康示禮導仁作靖摹式
[650-44a]
不剟者風流斯無射
賀教授去官碑霍韜/
應天教授賀子鈞昔宰浙之䴡水廵按御史謂賀子不
能尹送部渭厓子時視部篆覈賀子政績嘅然嘆息曰
如賀尹者良尹也謂不能尹詘也擬賀子原秩或曰賀
子木慤介遜人木近訥訥故辭不飾慤近樸樸故禮不
縟介近矯矯故俗不諧遜近畏畏故儀不炫不能尹也
渭厓子曰辭不飾所以屏偽也禮不縟所以崇質也俗
[650-44b]
不諧所以自立也儀不炫所以衷孚也古之道也賀子
能尹也或曰今之能尹豈曰口佞逞也實巧承要人頥
涎潝吐焉躬曲舌圓翻變白黒阿合上官乃稱能尹賀
子不能尹也賀子教應天渭厓子曰行矣髦士式而木
也可以立本式而慤也可以存誠式而介也可以勑身
式而遜也可以慎徳行矣往不能尹乃今可以能師矣
賀子教應天二年其對上官無謟辭其對諸生無詄話
木也猶昔也不僕僕走趨不郊迎要官慤也猶昔也節
[650-45a]
饋不通見贄不納推財賙貧衣布齕粟空如也怡如也
介也猶昔也謙而温遇要官如震焉踧踖如也遜也猶
昔也乃今黜也或曰賀子弗有可詘也然乃詘也其故
弗可知也或曰賀子實窮歸無餘貲如賀子詘凡今之
官必貪婪而後可或曰學校職化源汚者黜潔者進猶
懼士化不疾也乃今潔者詘汚者何懲士何勸焉渭厓
子曰雖則詘黜也然而天下知賀子之詘黜也寕少也
語有之素位樂天君子大自立也賀子授學陽明之門
[650-45b]
陽明之學求自得也賀子誠求自得也外何羨焉今之
汚夫溝渠其身心以營營冨貴也死穢猶遺蝇蛆耻伍
賀子與較孰多哉吾知賀子不黜慼也學之師生曰賀
子不黜慼也惟是繼賀子者不知何如也師生所慼慼
也渭厓子曰賀子得士如此可以自考矣雖詘黜矣不
慼慼㫁可知矣
周司理去思碑王思任/
越郡李大夫自玉山夏公徴入薇省後無聞者而至是
[650-46a]
周侯召入明光署上考為天官郎越人思之謀永諸石
或曰周侯正烜奕少需之而有識之父老曰不然吾思
周侯非思天官郎也且以天官郎緩周侯之思是周侯
以天官郎掩也夫有心商度其為市儈更甚而不知吾
思吾越之李官又非苐思周侯也請昌言之郡之有李
官如都之有西䑓法署也天地之氣惟秋能曲成其春
父母育子弟驕稚嘻笑不可馴擾有西席之嚴師則手
不㦸而拱守與令父母也而李大夫嚴師也大越之墟
[650-46b]
樞紐中原者不淺文章禮樂於是乎出詐慝巧偽亦於
此乎叢是故郡邑有跛羊之顛而刑署乃深林之藿果
其人得可卧而理也顧其人不易材有精精而昧有介
介而濡有始銳而繼弛有外安而中兀即無論其一身
之功業名位何如而三年之内郡不勝馘矣以余觀於
周侯則何其從容中節之如斯也無所謂昂首仔肩經
濟宰割之雄也無所謂碧鷄炙轂文繡雕縷之采也無
所謂探鉤射覆問羊得馬之巧而亦無所謂甑塵屋漏
[650-47a]
縣犢辭魚之苦也然而清也慎也勤也文章之飾吏治
也無以加也善射者平善奕者實侯之人與政惟平惟
實而已矣侯初理四明海波恬而街鼓静士民稱說侯
無不醉心滿志者而至問其何竒則以為侯實無竒然
無往而不竒卒無有以事得侯之大指者資章甫而適
諸越越人亦不甚知有侯其僚長愛之其属親之其子
弟憚之其胥吏戴而化之侯以身為布而不欲著其錦
也以身為粟而不欲享其珍也此其道在詩曰羔羊素
[650-47b]
絲退食委蛇吾以此得侯之履聲此其道在書曰平康
正直敷言訓行以近天子之光吾以此得侯之福用此
其道在易曰白賁無咎君子以明庶政無敢折獄吾以
此得侯之本體則善乎龍門氏之論良吏也曰奉法循
理以理還之天以法還之君循莫大焉故何武所居無
赫赫聲而人常有去後思此亦精於言吏治者矣以此
視周侯将毋同或曰昔夏侯剛克侯柔克予又曰不然
侯官於秋而以春行之者矣春禁於未然之前其為秋
[650-48a]
更逺四時之氣侯身偹之異時斟酌元化執斗魁而調
大象使天下還於蕩蕩平平之休則侯之明徳伊始也
父老曰吾不暇為侯他日頌吾苐知吾越之李大夫如
周侯者行所無事而郡治矣是當思不佞曰善父老誠
有識予不文以父老平實之語請載筆而記之周侯名
家椿字世慕閩之同安人萬厯庚戌科進士
[650-48b]
文章辨體彚選巻六百五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