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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天下同文集巻十二 元 周南瑞 編
序
送暢肅政純甫序 姚 燧
歐陽子為宋一代文宗一時所交海内豪雋之士計不
千百而止及謝希深尹師魯二人者死序集古録遂有
無謝尹知音之恨嗚呼豈文章也作者難而知之者猶
難歟余嘗思古之人惟其言之可以行後為恃以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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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雲者出將不病夫舉一世之不余知也今乃若是
亦以有知者為快而失之為悲歟余冠首時未嘗學文
然視輩流所作惟見其不如古人者雖不敢輕非諸口
而亦未嘗輕是之於心也過而自思人之能者余操慮
持論且然余不能之何以勉人無嫉賢之譏乎年二十
四始取韓文讀之定筆試為持以示人譬如童子之鬭
草彼能是余亦能是彼有是余亦有是特為士林禦侮
之一技耳或謂有作者風私心益不喜以為彼忠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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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欲遽相斥笑姑為是䛕言以愚之不然殆鼓舞之希
進其成也自是䝉恥益作旣示之人且就正於吾先師
先師亦賞其辭而戒之曰弓矢為物以待盜也使盜得
之亦將待人文章固發聞士子之利器然先有能一世
之名將何以應人之見役者哉非其人而與之與非其
人而拒之均罪也非周身斯世之道也余用是廢作有
亦不以示之人矣純甫自言得予隻字一言不棄而録
之又言世無知公者豈惟知之讀而能句句而能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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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者猶寡嗚呼世固有厭空桑之瑟而喜鼓缶者乎然
文章以道輕重道以文章輕重世復有班孟堅者出表
古今人物九品中必以一等置歐陽子則為去聖賢也
有級而不逺其文雖無謝尹之知不害於行後猶以失
之為悲下下之外豈别有等可以置予為哉則為去聖
賢也無級而絶遠其文如風花之逐水霜葉之委土朝
夕腐耳豈有一言㡬乎古可聞之將來乎純甫獨信之
自余不可不謂之知己足為百年之快恐純甫由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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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海内不知言之非也然純甫寔善文其不輕以出者
將以今為未積而至於他日以騷雅末流典謨一代乎
將恃夫莅民旣為循吏持憲旣為才御史富民又為良
大農道行一時無暇於為言乎豈以世莫已知有之而
退藏於密也由積而為書他日與道行一時無暇於言
則可由莫已知而不出若予也雖不善文而善知文則
純甫為失人矣今以農副行田隴右於其别也叙以問
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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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同文集巻十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