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d0398 佩韋齋集-宋-兪德鄰 (master)


[019-1a]
欽定四庫全書
 佩韋齋集巻十九    宋 俞德鄰 撰
  輯聞
王勉夫著野客叢書謂士大夫不幸遺其親于不測之
地要當委曲回䕶無戾吾大節可也苟雖固執而不顧
其親君子所深惜焉于是以趙苞之破賊為非以周虓
之降秦為是又曰士大夫脫有不幸當為周虓無為趙
苞案趙苞為遼西太守遣使迎母妻道為賊所虜賊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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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示苞苞號泣謂母曰昔為母子今為王臣義不得顧
私恩毁忠節惟當萬死無以塞罪遂進破賊母妻被害
苞謂人曰食食而避難非忠也殺母以全義非孝也遂
歐血而死周虓為梓潼太守遣騎送母妻歸道為苻堅
將所獲虓不得已亦降堅以為尚書郎虓曰蒙國厚恩
以至今日但老母見獲失節至此母子獲全秦之惠也
雖公侯之貴不以為榮況郎任乎堅乃止禮事君不忠
非孝也孝經于事君一章獨言忠而不言孝忠即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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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孝也苞之與虓均為太守非復在母膝下時矣食人
之禄當死人之事故死城郭死封疆聖人韙之苟以親
之故棄城而降其虧大節多矣母子俱存如君父何況
吾為君之臣吾之父母亦君之臣妾苟不幸而處于不
測之地吾能破賊吾之忠也父母而死于賊亦吾父母
之忠也事定之後辭爵賞而不受如苞之死斯已矣為
虓之降其可哉苟降矣使其母為王陵之母則亦非所
以慰母心也故為人子者不忍于其親必不舍吾親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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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可也辭親而仕則為人臣矣為人臣而避其難可乎
或曰如此則高帝分我一桮羮之語然乎否乎曰是父
不可同年而語矣苞之與虓皆為人臣義不當顧恩而
毁忠節者劉項之爭可已斯已矣行一不義殺一不辜
而得天下聖人且弗忍為況忍舍父而取天下乎孟子
于瞽瞍殺人之問曰舜視棄天下猶棄敝蹤竊負而逃
遵海濱而處終身訢然樂而忘天下謂得瞽瞍之重于
得天下也然則高帝之不顧其父豈趙苞之不重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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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或者又曰使苞而不死𦵏其母終身廬墓而不仕可
乎曰父而有後歐血而死耳苟宗祀無託則終身廬墓
而不仕君子亦無責也
漢明帝夢金人飛行殿庭頂有日月之光已而徧問羣
臣惟傅毅對曰西域有神其名曰佛陛下所夢其是乎
世遂謂佛之靈能于其教未行中國之先已見夢于帝
案漢書霍去病出隴西過焉耆千餘里得匈奴祭天金
人而歸武帝取而置諸甘泉所謂金人非佛像而何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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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既入漢當時渾那休屠數萬之衆皆徙入塞内亦有
入長安者悉月氏故種其間豈無奉佛者又有金像以
為之宗主則中國之人習聞其事乆矣是則所謂佛者
明帝固先聞之由聞生想遂形于夢此樂廣所謂因也
不然傅毅生于中國何由而知飛行挾日月者為佛邪
由此言之佛入中國雖在明帝時而其萌已兆于武帝
時矣然列子亦有西方大聖人之説則前乎漢世佛之
名固已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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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韓王為相㕔事後置二甕有投利害文字皆置其中
滿即焚于通衢李文靖公為相自言居位無補萬一惟
四方言利害未嘗一見施行聊以此報國自常情論之
二公若苟且廢事者而當時國家治安百姓富庶何也
天下事不可輕易改更興一利必有一害今日之有益
于民者他時或有損于民是故法不至甚弊守之可也
載其清淨民以寧壹曹參之于漢亦然豈特趙李二公
之見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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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仲俊年八十五極康健自言㓜讀千字文因心動神
疲之語而有所悟平生遇事未嘗動心所以老而不衰
昔禇淵為齊司徒賀客滿座褚炤歎曰使彦囘作中書
郎而死不當為一名士邪名德不昌乃復有期頥之壽
徃年予游淮甸聞有以忠勇名者朝廷累授節越謂不
在古名將下使先數年而斃誠有足以欺天下後世者
不幸老而不死隳名損節為萬世笑人臣事君見危致
命故死城郭死封疆義不返顧顔魯公死李希烈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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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已八十志士仁人老而益壯固不以衰年二爾心也
使皆如彦囘輩則國家亦何所賴于老成哉
王禹玉元厚之嘗問蘇子容曰公記問之博以至國朝
典故本末無遺日月不差用何術也子容曰某每以一
歲中大事為綱而究當年之事則不忘矣如某年改元
其年有某事某年上即位其年有某事某年立后立太
子其年有某事某年命相其年有某事亦記事之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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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士舊皆跨馬思陵幸維揚雨中見扈從臣寮奔走泥
淖有墜馬折臂者及駐蹕于杭詔百官許乘肩輿汪浮
溪謝表云臣勞于下宜無俟駕之行君恤其私至許肩
輿之便又云憫塞翁折臂之憂從漢相小車之佚
古者刑不上大夫已為忠厚之至大中祥符二年詔曰
朕念四方士子雖應刈楚之求未著贖刑之典深可憫
惻繼自今曽應舉士人有犯公私罪杖以下聴贖此意
尤為忠厚所以士大夫亦罕犯法賈誼謂嬰以亷恥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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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興節行者是也
寧廟時永嘉有林君竒者以風鑒名京師日閱十人則
巻簾撤肆而飲穆陵在側微詣焉君竒熟視不對肆將
撤穆陵辭去君竒留之延至所居夫婦具盛服以拜曰
貴官姓穆陵曰玉牒趙氏也又拜曰天下尚太平穆陵
驚愕曰叟何為者君竒對曰某閱人多矣未見有如官
者後五年當為天下主今雖貧去此六十日必富且貴
因徴詩為他日證穆陵占筆書曰許負徃昔矣天綱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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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誰知千載後復遇林君竒且識歲月未幾選嗣沂
邸擢果州團練使邰州防禦使封成國公寧廟崩濟王
廢遂入繼大統君竒取詩飾以龍錦標諸肆時相史彌
逺呼君竒索詩紿為入奏官之明日贈以錢二萬放令
歸鄉君竒憤恚而死
寧廟升遐遺詔有曰雖不明不敏有孤四海望治之心
然克儉克勤未嘗一日縱己之欲故老聞之無不霣涕
穆陵繼統實史相彌逺擁立之功楊文元公簡史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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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以列卿召對上從容問曰聞師相㓜嘗受教于卿簡
對曰臣之教彌逺者不如此上曰何謂也對曰彌逺視
其君如奕棋上黙然罷朝上以語彌逺彌逺對曰臣師
素有心疾
徐僑為侍從家貧朝服亦浣濯紉補穆陵見之蹵然曰
卿一貧如此僑對曰臣不貧陛下貧穆陵問之故對曰
陛下内無良相外無良將安得不貧上愕然
乾德四年十月詔先朝帝王陵寢申樵採之禁仍置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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冢户委逐處長吏常切檢察罷任有無廢闕印厯明書
之太昊炎帝黄帝高辛唐堯虞舜夏禹商湯周文王武
王漢高祖東漢世祖唐高祖太宗以上十六帝各置守
冢五户每歳春秋御置名祝版祭以太牢商中宗太戊
武丁周成王康王漢文帝宣帝魏武帝晉武帝後周太
祖文帝隋高祖文帝以上十帝置守冢三户歲一祭以
太牢餘如秦始皇漢惠帝景帝武帝唐德宗敬宗武宗
昭宗梁末帝後唐愍帝明宗三十有八帝皆嘗禁樵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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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詔曽經盜賊開發者重製禮衣常服棺槨以𦵏若先
代帝王有祠廟者每祠須及一百五十間以上委州縣
長吏躬親㸃視索圖赴闕遣使覆案令太常禮院重定
配享功臣檢討儀像繪付諸祠惟東晉六朝陵闕多在
金陵丹陽之間當時江左未平所以制書不載斯亦忠
厚之至也
咸淳末賈似道以太傅平章軍國重事禁天下婦人不
得以珠翠為飾時行在悉以琉璃代之婦人行步皆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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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聲民謠曰滿頭多帶假無處不琉璃假謂賈琉璃
謂流離也西域傳罽賓國有琥珀流離則琉璃字本流
離也
精太用則竭神太役則疲學者非天才敏贍乃欲弊精
勞神于文字中徃徃亦足致疾北史文苑傳李廣齊文
宣初嗣覇業命掌書記廣苦心于文詞間一日坐而假
寐忽驚謂其妻曰吾向似睡見一人止吾身中曰君用
心過苦非精神所能堪今辭君去矣因恍惚不樂復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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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遇疾踰年而死宋淳熈間成都倅秦奎極力屬文後
得疾字皆不復識亦不能書以此遂殂夷堅續志盖言
其詳云
用事之誤前輩所不免若尋常詩文亦未為深害至若
告君理宜謹審唐太宗問孔頴達曰孔子稱以能問于
不能以多問于寡有若無實若虚何謂也對曰此聖人
教人謙耳帝稱善除國子司業太宗雖誤以曾子為孔
子頴達八歲就學誦記日千餘言闇記三禮義宗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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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服氏春秋傳鄭氏尚書詩禮記王氏易能屬文兼善
算厯一時老師宿儒皆出其下質疑辨難人畏服之乃
不省論語所載曾子之言直以聖人教人為對何也蘇
文忠公博學强記又嘗註論語其上皇帝書有云未信
而諫聖人不與此論語載子夏之言乃謂之聖人何也
其再上皇帝書云孔子曰君子之過如日月之食焉過
也人皆見之更也人皆仰之聖賢舉動明白正直不當
如是論語所載乃子貢之言今直指為孔子書之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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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非頴達倉卒間答比何為多誤如此紹興間中書舍
人張嵲代秦會之請先至江上諭諸帥招討劄子云臣
聞德無常師主善為師善無常主恊于克一此伊尹相
湯咸有一德之言也又其末云臣言如不可行即乞罷
免以明孔聖陳力就列不能者止之義誤以告太甲為
相湯孔子引周任之言又誤指以為孔聖當時朝士作
詩譏之事見周益公詩話夫以頴達文忠公之才猶如
此于張嵲何責焉要之告君之際須謹之又謹可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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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奏事下驚馬字不足恐獲譴建父子雖無文學其謹
重殆可法也
淳祐間行括田法令百姓履畝自實無名子作詩云棄
淮棄蜀棄荆襄却把江南寸寸量量得畝田多一尺尺
頭能有幾多長時宰聞之亟寢其事焉
宋景文公常言為文之要意不貴異而貴新事不貴僻
而貴當語不貴古而貴淳字不貴怪而貴竒善夫
宋景文作新唐書人以札闥誚之札闥者世俗厭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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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謂書門也譏其好竒耳唐徐彦伯為文率易新語如
以鳳閣為鶠閣龍門為虬户金谷為銑溪玉山為瓊岳
芻狗為卉犬竹馬為篠驂月兔為隂魄風牛為飈犢後
進爭效之謂之澁體則其札闥甚矣
丈人之義本于易尊稱也史記荆軻傳家丈人召高漸
離擊筑索隠曰謂主人翁韋昭云古者名男子為丈夫
尊父嫗為丈人漢書宣元六王傳云丈人者謂淮陽憲
王外王母即張博母也據此皆尊貴之稱今世俗乃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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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妻之父為丈人或云本漢匈奴傳漢天子我丈人行
之語又云泰山有丈人峯故亦稱曰泰山唐開元十三
年封泰山三公以下例還階張說為封壇使說壻鄭鑑
以說故自九品驟遷至五品兼賜緋因酺明皇訝而問
之鑑無以對伶人黄翻綽奏曰此泰山之力也疑妻父
稱為泰山或本諸此然于丈人之稱殊無意義予一日
閱天文志有丈人星其下曰子星孫星娶妻為嗣續計
丈人之稱或有取于丈人星之義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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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謂大笑為絶倒山谷詩淵明醉握逺公手大笑絶倒
人不嗔然晉書王澄字平子有高名少所推服之聞衛
玠言輒歎息絶倒則絶倒因歎息也北齊崔瞻使陳過
彭城讀道旁碑絶倒從者以為中惡史謂是碑瞻父為
徐州時所立故哀感焉則又因哀感而絶倒矣要之絶
倒者形體敧傾不自支持之貌笑而絶倒歎而絶倒哀
而絶倒皆以形體言不專謂大笑也
晉杜預上疏請伐吳有曰萬一孫皓悔過徙都武昌増
[019-12b]
兵夏口盡築江南諸城城不可攻野無所掠明年之計
恐無及矣晉與吳為敵國元凱所慮正守江之良策而
皓不知出此季世恃長江為險武昌無重臣夏口無重
屯江南無高城深池豈亦不知古今者之過歟
關節下所以通欵曲于上唐段文昌言于文宗曰今歲
禮部殊不公所取進士皆子弟無藝以關節得之漢佞
幸傳高祖有籍孺孝惠有閎孺與上卧起公卿皆因關
說又梁孝王傳有所關說于帝則關節亦可三門說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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揲趙康靖公聞見録云須當打揲先徃安排又東坡與
潘彦明書雪堂如要偃息且與打揲相伴今俗以揲為
叠非也墨杘上武悲反/下丑知反黠詐貌見博雅及列子力命篇
鶻突不分曉貌一作糊塗太宗欲相吕正惠公左右或
曰吕端為人糊塗吕原明家塾記云讀為鶻突食醫心
鏡有鶻突羮正作鶻突字罷休吳人言罷以休繼之方
言也闔閭語孫武曰將軍罷休屏營驚惶貌國語申包
胥曰楚靈王獨行屏營東漢劉陶上議曰屏營徬徨不
[019-13b]
能監寐併當俗謂收拾世説長豫常為曹夫人併當箱
&KR0008猱不情貌周顛答賓從絶句十載文章敢憚勞宋
都囘鶂為風髙今朝甘被花枝笑任道尊前舜&KR0008猱裝
潢俗云羅列張大貌唐六典崇文館有裝潢匠五人熟
紙匠三人秘書省有裝潢匠熟紙匠各十人踏趿不振
貌酉陽雜俎載錢知微賣卜為韻語曰足下踏趿不肯
下錢恅愺迫促苟簡貌陸士衡文賦恅愺瀾漫亡耦失
疇埤蒼曰&KR0008&KR0008寂靜也音與恅愺同而義異唐突棖觸
[019-14a]
貌馬融長笛賦曰&KR1565&KR0008沫犇遯碭突李善注碭徒郎
切李白赤壁歌鯨鯢唐突留餘跡而曹子建牛鬭詩行
至土山頭歘起相搪突則唐又作搪旁午儀禮曰度尺
而午註云一從一横曰旁午施行朝廷移文州縣必云
主者施行見東漢黄瓊傳又石鼎聨句詩此物方施行
樓羅蘇鶚演義曰幹了之稱北齊文宣時王昕曰樓羅
云云/實自難解梁元帝風人辭城頭網雀樓羅人著而
南史顧歡傳曰蹲夷之義婁羅之辨又説苑載朱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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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太僂儸人矣則又加人焉卑末伶人自稱欒巴傳雖
幹吏卑末皆課令習讀宿留俗謂逗留也列子黄帝篇
趙襄子怪而留之徐而察之商欽順釋文云留力救切
謂宿留而視之又史記天子幸緱氏城拜公孫卿為中
大夫遂至東萊宿留之數日無所見滑稽詼諧貌屈原
卜居云寧亷潔正直以自清乎將突梯滑稽如脂如韋
以絜楹乎史記有滑稽傳寄附唐異聞集薛防作霍小
玉傳云大厯中寄附鋪侯景家掎摭徧拾人善惡貌文
[019-15a]
選曹子建與楊德祖書曰劉季緒才不逮于作者而好
詆訶文章掎摭利病唐書來俊臣掎摭諸武韓退之石
鼓歌掎摭星宿遺羲娥䟦扈毛詩無然畔援鄭註畔援
猶跋扈也梁冀跋扈將軍西京賦睢盱拔扈拔即跋也
媒蘖漢書司馬遷救李陵之言曰全軀保妻子之臣從
而媒蘖其短孟康註媒猶酒教蘖謂釀成其罪宋景文
新唐書記程元振惡李光弼則云媒蝎以疑之盖本唐
書宦官傳如媒而成如蝎之蠧之語絓閡晉摯虞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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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曰度量之由生皆絓閡而不通黝&KR1677上音紙/下音主衛垣説
字勢曰或&KR2298&KR1677&KR1709狀似連珠勞曹忉怛貌成公綏嘯
賦訇磕勞曹懊憹晉禮儀志有懊憹歌鏖糟見漢書鏖
臯蘭下註
永昌卜陵命司天監苗昌裔相地西洛既覆土昌裔領
董役内侍王繼恩登山顛周覽形勢謂之曰太祖之後
當再有天下繼恩黙識之太宗大漸繼恩因與參知政
事李昌齡樞宻趙鎔知制誥胡旦布衣潘良閬謀立太
[019-16a]
祖之孫惟吉事洩吕正惠公時為上宰鎖繼恩而迎真
宗于南衙即位繼恩等尋被誅竄然昌裔之孫逢聞其
祖之語猶與方伎李士寧醫官劉育蠱惑宗室世居共
謀不軌以致敗死靖康末趙子崧太祖六世孫也剽竊
此說適二帝北狩遂與門人傅亮㰱血而盟以倖非常
傳檄云藝祖造邦千齡而符景運皇天祐宋六葉而生
𦕈躬繼聞髙宗登極惶懼歸命後為人以檄文訐之亦
竄嶺南至紹興元年十一月駐蹕于越上虞縣丞婁寅
[019-16b]
亮永嘉人上疏其略曰太祖舍子而立弟天下之大公
也周王薨章聖取宗室之子育宫中天下之大慮也仁
宗感悟其說制詔英祖入繼大統文子文孫宜君宜王
遭罹變故不斷如帶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屬
者椒寢未繁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天其或者
深惟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長慮之所及者乎崇寜以來
諛臣進說推濮王子孫以為近屬餘皆謂之同姓致使
昌陵之後寥寥無聞奔迸藍縷僅同民庶臣恐祀豐于
[019-17a]
昵仰違天鑒藝祖在上莫肯顧歆欲望陛下于子行中
遴選太祖諸孫有賢德者視秩親王使牧九州以待皇
嗣之生廣選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稱之人升為南班
以偹環列庶幾上慰在天之靈下繫人心之望髙宗鑒
之大寤遂詔大宗正安定郡王令畤訪求宗室伯字號
七歲以下者十人入宫偹選于是阜陵實在選中自後
光寧理度皆太祖之後昌裔之說始騐然一語不謹既
誤繼恩又誤昌齡輩又誤其孫逢又誤子崧諸人貽禍
[019-17b]
百五十餘年雖輕淺之徒妄生僥倖亦皆昌裔之罪也
是故青烏之術聖賢不道焉
湖州何山寺主僧德明晚自號鐵鏡余為作頌曰人間
萬事屈屈腯腯胸次九流明明了了要知鐵鏡非鐵山
中晦明昏曉咦六州四十三縣鑄不成八萬四千同一

梁庾信至北方讀温子昇韓陵山寺碑愛而録之曰惟
有韓陵一片石稍可共語薛道衡盧思道少解把筆耳
[019-18a]
然子昇之文恨不多見魏史載閶闔門上梁祝文惟王
建國配彼太微太君有命髙門啓扉良辰是簡枚卜無
違雕梁乃駕綺習斯飛八龍杳杳九重巍巍居宸納祐
就日垂衣一人有慶四海爰歸真可共語者也
 
 
 
 
[019-18b]
 
 
 
 
 
 
 
 佩韋齋集巻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