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d0327 鐵菴集-宋-方大琮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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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鐵菴集巻二十三
            宋 方大琮 撰
 賦
   文武之道上同伏羲賦
文武相授古今並推既躬任于道統宜上同于伏羲載
觀述作之朝所傳者正允合神明之主無間于斯古初
之民極既開前後之聖人更造惟互相啟發此理有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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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均是源流迄今可攷猗歟文武雖時非太古之時論
及本原此道即伏羲之道皇矣命受承哉烈丕嗣續乎
相傳之統扶持于未墜之秋隂陽之理祕六畫著矣正
直之義隠九疇見之知一道由來于古昔故二君相與
以維持承烈顯謨共發心傳之祕㫖肇端立極有如皇
極之初基均是倫也肇于前明于後莫非極也敦于古
建于今二聖人之抽關啟鑰千萬世之重規叠矩爻所
當重非求合于卦八皇本自建豈強㕘于數五有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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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是道于古初不必異伏羲于文武宅心而後以身續
萬世之傳此理孰開在昔有三皇之祖大抵自昔凡幾
君以述作自任有功于吾道則初終亦同使開闢至今
一聖而止恐流續正理數傳則窮惟立極剖𤣥于其
始復敘彞演易于其終俾後世獲見精微之㫖皆昔人
互相發越之功數具三三總括三百爻之内法存六六
包羅五六字之中故嘗以精微授受之時想朴略鴻荒
之世不見其異莫測其合既無所述亦無所創惟夫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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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矣不得以不演倫斁矣不容以不修是道至周室而
大明故人謂伏羲之再王語其深矣豈無意于孟堅論
及由之抑有取于荀况向使洛書未作復嗇于武卦爻
未陳不詳自文是吾心有歉于千載豈向者所期于二
君盖發明之責求以自塞而異同之論判而不聞後人
當論其道合或者毋事于迹分勿謂作爻止合取諸之
離象凡其敷誥可追大也之皇墳觀子輿論若合之始
終與韓子序相傳之綱目皆于皇道以獨略惟至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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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三復然則羲氏逺矣後世因文武有攷焉吾故曰觀
周即伏也
   太宗得至治之體賦
唐祚方啟太宗有為極治體之至者先聖心而得之天
開英武之姿素存逺畧躬獲昇平之具已立成規昔太
宗起百年頽弊之風植一代根本之地立國規模屹若
素具措世寧謐循之可致方其興也大體已定于初心
及既得之當世果躋于至治帝也負英明之見為宏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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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圖仁義刑罰決擇之意審紀綱制度維持之慮周自
帝心之定體先立唐世之承平有由喟然興焉憫漢魏
以來之弊從其大者享成康幾致之休是時以寢兵為
極功則節目詳明以作樂致太平則形容善美鞭背之
法弛誰識囹圄訃口之制行民安田里自非體統之素
定未必治平之至此勵精初志不徒措國于茍安舉世
丕平孰識成謨之自始大抵理亂無常皆由國體之未
立意嚮一定毋患治功之不成古人得其全必厎全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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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從其小固宜小康帝乃熟思政體而面斥法律深
識君體而躬行王道執此致二十年之治推而為三百
年之唐論及拯民張氏述宏模之畧稽其成效史臣稱
至治之詳始斥萬紀之利恐蠧君心既闢徳彞以刑慮
傷民命雖一心攻者甚衆然大體不為之病使随聴而
輒惑靡所定止則粗安且不可况極盛之未見作帝範
以訓太子首曰為君書漢紀以賜近臣論其為政獨奈
何效方形而喜治之色動政粗具而力行之念疎獄雖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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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第匝嵗而止户可不閉僅數月之餘神疲登岱以
告瑞躬踏伐遼之覆軌向之所得今復失矣以此為至
徒止于此託以文容終未除武功之習歉然顔面深有
慚貞觀之初雖然概論其形跡未免小疵推原其心術
亦無大失刑稱不肉事雖微而意美身各有康法雖疎
而慮密後之論太宗者要當于體之外求之不失為治
平之實
   金鏡書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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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治于後詒謀自初永示宸旒之戒著為金鏡之書托
兹寳鑑之名意誠切矣垂厥皇家之訓義實昭然太宗
静觀理亂之形親覩治平之宰謂用舍兩途若是易曉
故鑒戒萬世使之取法盖帝心視此常如目擊于龜圖
恐後嗣忽之所以書名曰金鏡見理已明為謀益深雖
自比之初已賴得人之力而朕保于此豈無貽後之心
是書所作正欲垂訓言鏡不足托名以金何暗何明要
不出寳賢之意載顧載思如親承祖訓之臨是書也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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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期萬世之傳舉要特數言而止語及用人則賢否之
狀莫掩論及為治則得失之形甚明兹成書之規訓凜
然關世故之興亡者矣帝常保此一時已驗于安危訓
以垂之萬世永貽于孫子大抵考治亂之形至昭若以
易曉處任用之宜或時焉而不中惟帝與諸公講論審
矣目擊八代否泰在兹故金鏡著明之訓為瑶圖久逺
之思盖終篇著述不出謹用俾後嗣觀省曉然不疑言
悉始終藴古有窮神之奥語陳治亂令狐闡興業之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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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大亮獻言金重訂千髙馮奏疏鏡嘗賜一獻寳箴
者親故毋假以人鑑者佞邪必斥此皆帝意之親覽未
卜後王之纘承書所以作見之甚悉使文宗覩此必無
去佞之非如唐徳見之安有追仇之失然而用舍多偏
莫唐世之為甚利害自明奈時君之自昏然憲宗嘗一
采猶知賞諫宣宗時一讀粗能聴言彼莫分邪正已非
上世之所望然少或觀省猶愈此書之不存慨觀如是
之謨訓惜不盡循于後昆以至臨朝有不樂之容佞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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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斥作殿為履觀之地賢豈能尊抑亦諫獵不止托為
厚賜之金追言有恨不念未亡之鑑雖云為後世之作
箴亦豈意帝躬之親蹈嗚呼金鑑一書太宗自為之且
自背之何責子孫之不鑒
   帝王歌頌刻金石賦
詠播歌頌美歸帝王刻金石以具載亘古今而不忘眷
兹聖明之盛聲詩備寫勒在堅剛之質徳業彌彰盖聞
詩章有所托而存聖治著無窮之迹惟揄揚不盡故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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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紀述使緜歴愈久幸尚存赫奕觀自古帝王之隆著
在詩書宜當時歌頌之文刻于金石制不沿襲治同太
和在堯曰謡在舜曰戒誦武者酌誦湯者那既均侈一
時之美可無紀萬世之歌以累朝仁聖之休永言不足
自今日雕鐫之後終古難磨想夫磨勒之時皆勸戒之
功紀載之初即形容之妙原廟有銘丕緒世守岐陽有
鼓中興績著乃知歴世以輝映皆自此時之彫刻法度
之彰禮樂之著揚厲不窮版牒所鏤匱室所蔵流傳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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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大抵詩所由作皆發越夫盛徳事無可紀特揄揚于
一時衛功足銘且以鑄鼎唐績可紀猶為立碑况此南
風慶雲之作烈文有瞽之詩以鏤以刻成績如是不鑽
不磨何時泯之何晉史昧之雅見同和之述宜唐臣知
此業陳不朽之辭或者謂鏤金而祀可以為漢之誇立
石而封可以侈秦之麗然何徳可稱而配以三代何功
可頌而過于五帝兹後世人主猶不廢于紀述則先王
偉績當若何而揚厲樂陳有濩想夏王作鼎之時奏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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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池在黄帝封山之際非不知播永言之歌而依磬猶
石發思文之頌則間鏞以金然古者每勒于鐫刻想當
時不盡于謳吟績顯于古詠流至今想虞廟著銘紀當
日賡歌之戒而南山有甸播曩時利用之心雖然古有
大徳至悠久以難忘銘在羣心于碑刻而何用再歌餘
語歴世不忘三歎遺音于今可誦若是者不為金石而
存亡自有人心之歌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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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鐵菴集巻二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