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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龍雲集巻三十一
宋 劉弇 撰
墓誌銘上墓表附
髙士何君墓誌銘
上嗣位之始詔中外得言事未㡬四方章輸登聞日以
百數天子仁聖幸加惠臣庶諸誕謾亡益於治體報罷
貸弗按而其間剴切世務赫然號能建明者録用如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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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四年詔書是時以言起徒步自太學生何大正始大
正自言始吾毁齒而齓吾父不轉之南畆而坐之門側
之塾期我學也及束髪而弁也夕去吾孺子而朝伍之
成人期我躬行也遺我如此與財孰多又曰方吾父棄
養惟不肖嗣人不克立不能侈大窀穸事使親客淺土
萬死不償責今者南歸幸䝉天子厚恩遷奉適其時冝
得銘播幽用追補前儉陋失先生始嘗腆遇我且有文
敢以謁弇曰是則我不可以不銘君諱受字持謙姓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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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世居陳留太平興國中有出為韶之仁化令卒官因
家焉者於君為四代祖王大父諱世隆王父諱選考諱
真江嶺間俗神地理而王父善讀青囊書間語術家曰
試為我求靈澗福岑益光大吾後者不議費術家曰有
是在南安之横浦驗如言卒徙居之故君遂為南安人
自仁化後三世不仕而君好學略通大義不類他隠者
借髙士名以文撼有司一不契投筆硯絶口不言進取
少時侃侃自將孝行髙里中族姻有弗槩於理必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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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正雅不治産然喜施雖隠約斥財振人益力笑未嘗
壊顔人有干非其意不為動間讀莊周書曰快人何恨
疑作限吾送老資也晩嗜泉石推知勝處幅巾芒屩勇徃
不疑里中嵗時擊羊豕上冢坐社衆得君乃歡雖雞黍
為具或閣匕筯須君至乃舉而君亦悠然徑赴未始失
意一人太夫人年九十尚無恙君於是六十有四矣白
髪婆娑奉㫖甘契節適親亦對之歡然有壯子孫愧弗
及者内外艱㡬滅性更外除柴甚猶不御酒肉人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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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元豐四年十月疾終於家夀七十有六娶楊氏再娶
劉氏皆前君終四男子如珪如璋敏求大正大正賜進
士出身宿州司理參軍初大正游太學無來資敏求曰
無苦吾繪事當可辦因俱留京師十六年竟就其第女
子四人皆已適孫男二人曽孫二人建中靖國元年二
月二十九日辛酉舉劉夫人合塟君於大庾縣玉池之
原君長於大小篆傳神山水得意處自成一家嘗評李
斯陽氷篆如嚴諸侯助祭凛凛不見跛倚見閻立本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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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功臣像王維輞川圗曰元子去世誰復識常山蛇形
盖以自况云何氏系出武王子叔虞其後十一世曰萬
食采於韓春秋傳所謂邘晉應韓者也秦并韓子孫散
處陳楚間習訛音謂韓為何故有何氏銘曰
噫新居清束秀儲固䕶而發舒噫若徳有蔚其特衍
施而厖碩斯祉斯隤覃我昆來其尚多乎哉
居士王君墓誌銘
紹聖三年夏五月二十九日居士王君以疾終於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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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正寢既卒哭矣其孤廷彦書謂弇曰天以釁禍酷吾
家諸孤置弗譴而鍾吾考吾人雖相與抽摧殞冺顧萬
萬無益逝者獨求世之名能文者誌銘墓傍尚禆信且
有攷此其為終天慰何限敢狀以告弇於王氏實元豐
同年進士又嘗獲拜居士君則所以欵識之是無昜我
者維太原之王系自仙人子晉其後顯者間出有以户
部侍郎終郭周時曰朴者於君為五世祖宋有天下侍
郎之支子始徙江西之廬陵遂為廬陵人君諱九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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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中曽大父諫大父邈考堯逮君四世不仕而君尤以
隠徳髙鄉閭方尚少資警敏已如成人加壯而端毅沉
黙雅不喜設飾平居退然若不預事及事至求辨揣機
括立發取無負類智數者而不恃也事親以孝聞母夫
人屬疾彌年醫藥護視未嘗輙去左右至廢寢與食迄
其終無少衰者皇考之䘮會君在道及訃聞一慟㡬絶
其後嘗以為終身之戚時號慕隣里為之感動先是朝
士恩他姓子以後已者加長矣晩更得子則寖欲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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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之取謀於君君曰恩之誠若妨嫡正使不為嫡妨則
是子去將焉適奈何忽欲為忍人事耶朝士愧而止聞
者義之嘗浮洞庭會天暴風人有以舟墊湖波中丐援
溺聲甚力更數舟皆奪氣
眙自脫引去獨君奚疑危
赴急視飜濤若平地或止之曰俱死無益君曰使我援
彼而死亦命也賴以獲免者數人其仁心類如此始君
頗亦有志書史間晩為生事奪去緒業不卒而一時交
游皆君子長者遂以問學啓訓諸子至躬自督約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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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其斥大門閭須吾兒車蓋容入耳他非所冀也自宣
義登第君益得自放家事一以委能子時時從釋老之
髙躅者遺累捐縛等夷死生要使身世無毫髪恨急人
之病如救災灼里之爭辨者不以干吏而以不得直於
君為慊初君不嗜酒然客嘗滿門人人皆得其歡嗟夫
雖古所謂仕焉而已歸教其鄉里者亦無以加此夀七
十有五娶蕭氏子男三人曰廷堅曰廷彦宣義郎知江
州湖口縣事曰廷老有文學累薦舉女二人適吕仲元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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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徽孫男七人孫女二人皆幼以十二月庚申葬於儒
行鄉仙桂里三合之原銘曰
前乎此流澤則長後乎此益闡以光有攷者徳而斯允
斯臧弈奕新阡既協吉良有徴者是為王姓妥安之藏
劉伯景墓誌銘
伯景别余之一年補賀州冨川尉又二年而訃至豫章
余哭之如古所謂哭朋友京本有者字最後得其臨終數百
言曰吾疾勢憒憒冀少日有瘳而自頃來殆不可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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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黄墟此自吾分不可京本作决不復作兒女悲京本作態但生
平百不一究吾藴萬不一償吾志後當有為我不平於
造物者必徴信筆使我沒齒無滯懟淹恚將非子耶嗟
夫君之寄聲我其有以也夫是則前期裒次論列附銘
左方宜無愧君姓劉氏諱戩字伯景吉州之安成人曽
祖義緫祖文爽考俊皆業儒盖不仕者數世而至君考
益以時譽髙諸劉晩復不偶既而語兒曰得志固不在
吾兒乎無為乆憊場屋即盡取其所藏書數千巻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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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讀君以七嵗聨其父詩亟有忠孝語聞者咨尚號里
中竒童及就塾經目成誦日數千餘言至攙旁兒書孰
之示有餘敏壯嵗諸書盖無所不讀能不違京本作茍於去
取始讀前漢書萬石君傳慨然撫袠曰真得師矣至汲
黯則曰與人意闇同他日視舎壁攬筆大染曰萬石君
是吾師也汲長孺豈欺我哉時以為名言性樂昜不事
詭激甘膬非出自其已不以饌親丁内外艱柴甚㡬至
滅性嵗時典京本作展祀悲哽若新有䘮者雅不喜治生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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貫粒空匱裕如也與人交初時微泛會不可意决不復
噂噂相取附客至一室蕭然焚香酌醴取適而已曰吾
敢以樂慆憂乎閭里慶弔夙而二字京本作必先曰雖微我人
其忽諸先是里豪有伯仲議暌居知君有信義相與持
籍從决之隂約君曰誠使我得善壤願效竒貨君笑謂
曰子欲以是疚我耶卒謝絶言者愧歎以䇿試禮部第
元豐末進士特奏名釋褐假承務郎初君弱冠旅貢士
遊京師一時士大夫爭傾盖推轂期以膴仕而施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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嗇將肆復躓者迨三紀晩收京本作取一官而君白首矣及
之官冨川事巨細悉力審處遇煩拏立辦無留敏有弗
便徐為剖决引誠忼慨言毅質仁大吏以此多之疾之
日太守鄧侯飛書官舎問狀所以勞良苦勉醫藥甚至
語家人曰侯誠惻我無量但屬不應得此疾雖革永訣
語尚可料理復索紙作書僅成擲筆而終鄧侯得之愕
且痛京本作慟曰天奈何奪我佳吏乎年五十七諸孤䕶君
䘮歸塟順安鄉厚山新塘之原娶王氏前君謝世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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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氏子男五人公度公量公肅公偁公顯今為名進士
女二人適進士歐陽燮許世延孫男三人大受大成大
順孫女六人尚少有京本有詩賦字文集三十巻號無聞集藏
於家始君無恙時有仙女來自臨賀自謂陳仙嬌仙當
下時不復形聲數漫粉壁畫字書自見作詩遺人多禍
福意初雖隠後畧無不驗者嘗從丐詩得四十字有青
天盖逺山黄河流白水語人皆賀君得吉贈君既疾始
怪京本作悟其語曰青天盖逺山千里歸塟象也白水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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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泉合上黄字為黄泉死徴也嘻陳仙命之矣尚何逃
乎已而果然又貢士劉瑗君髫年時里中友也有斷金
契君補富川而未赴也一夕夢與劉方轡從以輜車若
取道之官者他日以語劉劉戯應君曰復使曳方袍從
君後乎夢不閱嵗而君終君終之一月而劉死矣其精
神京本作誠所契如此君别余以元豐八年七月之十日終
以元祐三年十月之十四日塟以明年十二月之十六
日云銘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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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則長得胡嗇南圗收西崦廹誰執咎莽難測厚山陽
厝真宅厥有子可無戚
鄧夫人墓誌銘
有懿行女子從其夫之官元祐八年二月二十有一日
以疾暴終於莆陽司理參軍之官舎者曰鄧夫人世為
南劒州沙縣著姓父
有隠徳母曹氏姜氏而夫人則
曹出也生二十有五歸同郡陳君仝始夫人少時子之
者裕於為親及歸陳宗婦之者安於為舅姑而夫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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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若不計其慈順既而亹然有聞則中外族姻至有力
循疾放而弗逮者資淑柔靚莊所以督約其身甚備平
居無隋容不妄笑語不以家有無累其夫然夫亦以此
取辦其加於人一等毎如此謂陳氏斥大方未艾而奪
之年使不克遂其志之思以殁天之戾乎人其亟哉夀
三十有一二女子於是莆陽君謂弇曰嵗十有二月十
一日甲寅於辰則良得故鄉之北阡於兆則吉圗吾妻
之窀穸於是法宜得誌敢以諉子嗟夫弇陳執也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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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黙是則誌夫人且詞以哀之無若我者詞曰
夫何天之不淑若人兮禍忽
乎福先變索綯以樛蔓
兮一瞬冺其百年揜蛾眉之脩嫮兮閟鬒髪之連姢痛
未朝而晞露兮奄先秋而摧蘭佩璆然如鏘鳴兮衣霞
帔而馺舉蹇淹留乎下泉兮曽不以夫子之故神濯濯
而長蛻兮形膠膠而弗寤愀繐帷之寂羃兮邈生平之
笑語邁幽宫兮莽不追睇龍津兮還翼疑作翣資羌敦吉
兮寓恫悲鋪懿鑠兮視吾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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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文叟墓誌銘
弇紹聖丁丑舟而北也文叟疾良已過之訣語弇曰老
不貸我脾腎舛且弱間得上浮中乾之痾在法茲謂土
不勝水肥醲甘膬仇敵我而燥石腐梗以劑名者反若
子弟之左右侍也凝泣焚煎磣胃㦸腸又數得醜夢决
不久客人世且脩短自吾分獨平生隨手磨滅念之令
人不置片石掲幽知我且文則子在他日誠不能無萬
一冀弇驚謂曰無苦君㑹當有健時奈何驟作不祥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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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冬疾復作明年六月乙酉果不起其孤自廬陵走一
介以書來京師請銘曰茲吾父志丈人謂何於是為攷
次致政蕭侯元卿所為狀泣且叙曰君姓歐陽諱通文
叟其字也世居吉州之廬陵為右姓曽祖諱夀祖諱鵬
考諱居簡皆不仕君開爽樂昜少時炳炳類夙成者就
塾日課書千言塾中兒皆出其下生九年而孤逮事皇
考而弗得則取其尤篤者孝其母夫人弟其兄監簿君
又二十年而長其家復取竭於其母兄為未己者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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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慈其諸㓜於是閭里翕然難君所為既稱慕之則間
又愧其不及熙寧中天子黜浮靡始詔取士本經術異
時廬陵應書㡬三千人雖盡斥故習然猶窘成説場屋
成筭莫適主而君獨晏然類無事者一出輙上列聲譽
益籍甚明年禮部報罷歸則盡出家所藏書千餘巻羅
諸庭曰是豈不足娯老何至從少年計校後先掠場屋
美耶即又與其配京本作妻約曰嵗時祭享我則不可使菲
不繼伏臘醫藥男若女婚嫁凡若干中外親戚慶弔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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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凡若干費則有程矣餘悉付饔奴使我得盡意賔客
無留為也居喜客雖出天性至不可得而親塹限崖設
不少貶降以是門無雜賔所與遊皆一時士大夫晩度
舎西南地築愚堂居之自號逸翁時時杖屨還徃賦詩
壺奕撥置世故取自放盃酒間户外過京本有從字客絡繹
不厭也其逹如此今夫利徒風舶雨轊逐什一乾沒走
貪死貨長年無須臾閒愚也孰與深居嗇出泰而家者
仕宦者卒然相遭必顰呻更弔唁縛羈靮繩墨食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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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作或不下咽投老決去就反不忍以蒼皤昜朱紫惑也孰
與食先疇無愧色者之二人者固得矣而胥失也文叟
生不為京本無此字世用間取則多固失矣而獨得也嗟夫
此其為無負歟夀五十有九明年冬十一月乙酉塟君
儒行鄉潯源龍坡塪娶劉氏男子三人曰伯虎則請銘
者也舉進士有文學曰叔豹曰仲熊尚㓜女子二人長
適南安軍司法參軍蕭世礪次許嫁王氏未行文集十
五巻藏於家初君之隠也今給事中范公鏜過其家留
[031-13b]
詩道舊繼而作者甚衆通守徐君常校理盛君次仲皆
以文髙君行而又嘗記愚堂者弇也銘曰
涇吞渭滌如命何惟其自視不媕娿闒茸暢轂珮玉瑳
哲謀肅乂辱詆訶從古已然尚胡嗟烏黔鵠白寄一呵
塞竇收影六籍哦其孰榮盛孰坎軻末年齎志在澗阿
以此昜彼得孰多嗟吾文叟嶷且和夀弗克究理則那
惟名與實不滅磨視吾銘詩尚無訛
蕭孝廉墓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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熈寧四年夏四月丙子有宋篤行君子蕭君以疾終身
是嵗冬十月甲寅得縣之儒行鄉留陂原以𦵏而後二
十有二年壬申之六月其孤公厰之游劉弇實表其墓
君諱汝為字叔展吉州廬陵人警敏莊裕子親弟長慈
下而睦疎已自其兒時有聞而加長則寖以文學見稱
於伯父御史公毎曰是兒必張蕭宗君讀書取大體不
謭謭窘章句喜讀西漢書會得意巻彌日不去手為文
若隂與筆計語千百抽楮立就奔壯卓詭初不自收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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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則宿理蓋矗如也刳方揉圎略不露斧鋸㾗跡其工
如是於是人謂君方將芻飛黄騁長道脫驂解服蹂蹴
燕越取萬里寄一躍中意弗蹶其在此曽不中道而適
得蹶焉則咈哉天其不卒於畀材而戾之亟奪之果也
先是歐陽文忠公過七里院得君所為記龕壁間者讀
數四不釋曰筆助疑髙古作者正如是矣其題四明奉
化之浮屠壁也至謂短綸不釣深弱弓不中逺張賦科
蒐廊廟材疎矣丞相荆國王公時為縣於鄞一見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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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當世利疚意君於詞賦絶人逺甚然居常薄之異時
廬陵號天下士區應書者紛以千數有司幕處操鑿枘
契圎方索來者氣君坐囂讙中題經目無巨細即一揮
有司輙稱善以故連三冠多士廬陵至今號青錢解元
以方張文成云君貌瑰整望之嶷然若不可親人相與
處乆益不忍釋去雅疎財京本作賂所至不計貲寡多應手
一空雖大觳弗靳也急人危難若出自其已士從學嘗
數百人悉得其所欲晩益
嵼間語人曰古所謂正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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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之丘壑中者非我謂耶舎旁近有溪因命曰潛溪即
卜築其上自謂潛室琴書杖屨自副若無預茲世者熙
寧初天子起有道士逸田野間者衆謂君曰盍應諸即
件名舉君孝㢘郡守以聞而君死矣享年四十有九娶
楊氏三男子公望公球公厰四女子皆配仕族有集三
十餘巻藏於家蕭氏故長沙人廣順中有以馬氏亂徙
居江西之廬陵自諱儼者始於君為逺祖至六世諱定
基者始起家為材御史與君皆出自曽大父諱渙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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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輔故贈尚書工部員外郎者於君為大父諱化基故
䖍州贑縣主簿者於君為考自君以學行髙鄉閭蕭氏
世益大成材者相踵云余哀君以彼其身卒侘傺不遇
以死也於是系以辭曰
謂獨君嗇兮羌孰得而材之謂獨君侈兮胡反脩齡以
促期眇莽𡨕黙兮孰職孰尸曽不懟夫造物兮彼死生
亦奚以議為嗟嗟孝㢘兮有赫厥輝般考彚以宅粹兮
噤不得施世故飄驟兮放乎一歸顧有以遺其嗣人兮
[031-16b]
敻煜爚以葳蕤得未為䞉兮失非所羸播辭隧陽兮是
毋可悲
龍雲集巻三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