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1a] 
欽定四庫全書
馬政紀卷八
明 楊時喬 撰
庫藏八
祖宗朝太僕寺惟有馬無銀𢎞治初始有江南不能種
馬州縣折銀解寺建庫時僅三萬餘積至隆慶間有變
賣種馬價草料牧地租子粒等銀前臣謂自有銀始則
以資團營買馬各邊奏討買馬自有銀積則以修繕給賞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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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他用凡銀即馬也用銀即用馬也即各邊奏討公支且不
可繼况他用乎是在籌國之大計者謀之矣紀庫藏八
太僕寺之常盈庫自成化四年建成化八年太僕寺卿
牟奏本寺官庫收貯江南備用馬價銀見在三萬七百
四十餘兩比照太倉官庫折收糧價事例欲設官攅庫
役兵部議不行止許庫役四名於保定河間僉㸃送寺
遇有事故更替仍於原僉州縣僉補𢎞治二年少卿彭
奏始設大使一貟攅典一貟嘉靖十三年建新庫自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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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庫老庫不開四十五年太僕寺卿茍奏開舊庫發藏
銀併之新庫老庫仍扄鎖不開續増至庫役十八名軍
人一百名太僕志曰祖宗時不置司庫葢時寺顓主馬
而積銀少也𢎞治初始置官吏豈非溢於前耶庫金日
羡而馬日羸矣議者又言徴銀便如是不已㡬無馬矣
夫謂積銀以市百萬之騎可立致則内藏之銀猶外廐
之馬也是不然往者常損金以購馬當時猶謂擾民而
不可行一旦倉卒括民間馬可得耶如倉庾無積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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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珠玊饑不可食也冀北之馬稱天下今民嵗俵馬
往往市之他郡所謂外廐者果安在哉而邉兵之求索
無厭㳙㳙之流不足以盈尾閭之洩是不可不為之長
慮者也
收貯銀此銀之入於/太僕寺者
一嵗解折徴買俵本折馬銀自種馬盡賣每嵗各州縣/照舊𣲖買俵本折馬二萬
五千數徴銀或丁或糧各地方不同舊係本色者徴三/十兩係折色者二十四両自每年𣲖買本色另解外其
銀俱以二十四兩解寺南直𨽻並同惟抵發薊州馬一/千匹或要折色則兩直𨽻共凑足千匹以三十兩解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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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發
一折徴種馬草料銀自種馬盡賣每嵗各州縣將原額/種馬十二萬毎匹或丁或粮各地
方不同徴草料一兩觧寺兩直𨽻並同/中間有續後乞免出種馬者至今不𣲖 以上或係各/府類解或各
州縣徑解不同各從舊解南直𨽻八府亦係各府州縣/類解其未解或違限拖欠者本寺每嵗終具呈兵部奏
請行南太/僕寺催解
一京營子粒銀 一各衛子粒銀 一各州縣地租及
餘地銀 一南直𨽻各府子粒地租銀以上牧地養馬/徴本色者自牧
養廢一切徴銀各不同其内有係京營者有係各衛專/解太僕寺者其在京營者專備五軍等置造金鼓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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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在太僕寺者專備買馬支用其實在團營每年實徴/銀不過一萬一千有零而已今屢年請加近日益至三
萬有餘猶且奏求不已盖當事者不知其初數故輒加/至此使其知數少而用過豈肯如此其屢加哉萬厯二
十二年兵部為條議京營要務以振神氣以備緩急事/内稱該劄請閲視京營科道題前事欲加銀萬兩以為
操練賞賜之用行本寺查子粒嵗收若干見今庫貯若/干今如増支一萬計除該營各項公用足否議明等因
隨查得本寺每年額徴京營放牧草塲子粒銀一萬一/千六百九十一兩一錢五分四厘九毫各衛孳牧馬草
塲子粒銀二萬一千五百一十三兩七錢八分五厘四/毫零共銀原各不同在各衛者乃其孳牧養馬之需原
與京營無干亦非京營所當混支者乃近嵗以來混稱/子粒未嘗分别是以京營每以此藉言混求日加一日
至今未已今查得每年京營額支子粒造辦金鼓旗幟/犒賞四季軍伴春秋二操打水共該支銀三萬一千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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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四十二兩二錢五分近年又動支子粒建造車房三/眼鎗犒賞官軍共支銀五千六百四十八兩九錢八分
二項通共每嵗該支銀三萬七千一百九十一兩二錢/三分以京營所入本寺常盈庫者實一萬一千六百有
零今計其所出不下四萬之數甚為浮額今若議増就/為定例况前項年例俱係京營支用尚且不敷安能議
増又照賞賜為練軍首務必須於前項所支年例銀内/量為節省庶以此節省移為練賞之用乃為委曲通融
之法有如前項例不可减省欲行别圗另處則本寺銀/兩各有正支非所能議也續該兵部議處逐年將前年
例銀用有剥外每年量减六千於是京營/子粒加至數倍不得不動支及於馬價矣
一樁朋銀二十九年題今後各營遇支放糧草束折色/時預將應出朋銀官軍姓名并朋銀數目造
册送部轉送户部照數扣除有餘方行給㪚不足下月/補扣其扣過銀兩户部印封送部轉發太僕寺收候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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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支用都凡椿朋銀兩椿謂之椿頭以倒失馬主言其/馬主係 指揮者出銀三兩遞减至指揮千百户鎮撫
旗軍各减五錢有差走失被盗者各加五錢謂之椿頭/朋者謂之朋合照各營馬隊官軍貼助者言又令各營
馬隊官軍每嵗朋合出銀嵗以六個月為率每月都指/揮指揮出銀一錢千百户鎮撫七分旗軍五分遇馬倒
失貼助買補在外各邉悉照此例貼銀謂之朋合者合/助椿頭買馬以官給言𢎞治六年奏准各營朋銀買馬
不敷每嵗馬一匹聽攴草塲租銀三/兩貼助即行買補此例見今不行
一附寄班軍銀山東河南中都等都司每年春秋二班/赴京上班做工其行糧銀該衛解都司
支散如到遅即將糧銀解兵部發本寺寄庫候本軍到/日領散内有病故不到及到遅罰工銀照數扣除聽職
方司動支給散/挖河軍伴等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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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附寄缺官銀各省缺官扣除柴薪俸糧解部發寺各/堂并主薄㕔及各衙門添註官員𨽻役
工食俱於/此内支領
一變賣種馬銀隆慶二年半賣種馬價有司議五六兩/多則十兩解寺入庫後有徵解有未徵
解者有官入肥己者重累民賠納者既盡行蠲貸減萬/厯九年盡賣種馬當初議上等無過八兩下等無 五
兩孳駒已報在官其種馬堪賣者收駒給賞馬户不堪/賣者將駒一同變賣輳價馬户有逃故種折者審實免
徴逃移復業種馬猶存者照下等馬價減估以上二次/將舊制種馬駒馬十二萬盡變賣為銀是故銀即馬用
銀即用馬也乃二次種馬銀今已陸續為各邉鎮買馬/修城東西征討用且殆盡查舊庫數少新庫數多今新
庫者既殆盡則舊者是惟不動動即若滄海之洩於漏/巵其能存乎邇當事輒恃以謂縱多費尚可賴此此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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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常則可有時而有事在前既無馬又無銀如所謂/黄金珠玉不可得而食者是不可不重為早處也
給發銀此銀之出於/太僕寺者
一給各邉鎮銀祖宗朝原未有銀自成𢎞間改折馬銀/至正嘉間陸續奏討及隆慶四年互市
給銀為市本後遂為定例十餘年間嵗一給發者為年/例買馬銀間或奏討者加給不同又近日有所謂户七
兵三銀又有請為修城者皆近日邉鎮多事之後與兩/賣種馬之後見有積銀如此也每當解發兵部題奉欽
依差官行文本寺㑹科道兵部委官監視少卿提督庫/藏寺丞面給解官賫送各邉其屢奏俱在各邉鎮奏討
銀買馬/欵下 原無定額惟日見/加増爾故不欵列
一賞賜銀祖宗朝户部嵗進金花銀兩入承運庫以備/賞賜之用順天等府嵗恭進子粒銀兩以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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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之用未有取馬價銀者取馬價銀為賞賜近日始/有之萬厯十二年為欽賞遼東瀋陽撫順等堡有勒寨
地方獲功官旗頭目軍丁共闗銀八萬二百七十五兩/奉㫖這賞功銀兩着兵部暫於馬價銀内照數給發該
兵部題查得給賞各邉首功銀兩自國初至今二百餘/年俱於内庫闗領一以示朝廷藏富之不私一以示内
府匪頒之殊錫俾將士仰感特恩奮身血戰祖宗所以/為禦敵防邉謀者用意甚為深逺自萬厯九年欽賞遼
東鐵嶺等衛獲功官軍始在太僕寺取銀三萬八千三/百七十五兩十一年欽賞孤山堡等處獲功官軍又取
三萬二千二百四十兩前後兩奉明旨俱因内庫偶值/缺乏着暫於馬價銀内支給自萬厯八年以前至隆慶
嘉靖以前未有也臣等因明旨一時偶取一次暫止三/萬有零數不甚多故將順徳意不敢凟請近日我皇上
軫念小民疾苦洞知賦稅艱難供用每事節省賞賜率/多裁抑户部嵗進金花銀兩一百萬兩外加進二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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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聞多積有嬴餘又與往嵗缺乏之時不同况前二次/所取總之不過七萬今次給發遂致八萬有餘自今以
往各邉獲功者踵至馬價給發者不停偶取者將為常/例暫發者遂為定規既違祖宗不用外帑之舊制且非
皇上暫時給發之初心及查太僕寺馬價内以供京營/補買之用外以供九邉征討之需比之别項錢糧緩急
不同總計每年𣲖徴折色馬價止兩直𨽻山東河南四/處每處不及數萬邇年水旱頻仍拖欠一十四萬四千
七百餘兩已蒙恩詔减徴應徴者尚未完解而撫按奏/免者復將紛至又查往嵗兩遇聖駕謁陵賞賚扈從官
軍又陜西賑恤災荒糧餉甘肅撫賞流民遼東買補戰/馬共將七十餘萬今年各邉正例市本買馬等銀十萬
九千餘兩頃御馬監奏取馬三千匹即該减𣲖折色少/徴銀九萬兩嵗之所出者已多又多嵗之所入者已少
又少臣等若明知見今黜乏而不㨿實奏請至將來誤/事罪將何辭縁是查遵往例冐昧題請伏乞備查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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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來原無馬價抵賞功之例將前項賞功銀兩於内庫/照數頒給其太僕寺馬價免發仍諭内庫如遇禮部賞
功文到庫遵例照數在嵗進金花銀内給發不得再於/馬價内議給庶軍機國計胥有攸賴奉聖旨卿等所奏
朕知道了但今次賞功銀兩數多内庫偶值缺乏暫於/馬價銀内支給萬厯十二年奉㫖秋祭山陵賞賜各項
人等着户部於太倉取五萬兩兵部於太僕寺馬價内/取十萬兩來應用該兵部題查得太僕寺馬價銀兩原
備京邉買馬之用與别項銀兩可以借供御用者不同/故自祖宗二百年來雖有重大經費值内庫缺乏並無
取用馬價之例盖祖宗知錢糧各有項下既不可紊支/亦因馬價預備買馬征操尤難那借别用皇上試取内
庫先朝收支簿内各數留神一覽則知祖宗節用崇儉/之心防微思患之意誠萬世之所當法者始自萬厯九
年欽賞遼東等處獲功官軍一次取太僕寺銀三萬八/千三百七十五兩一次取三萬二千二百四十兩又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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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聖駕謁陵賞賚扈從官軍發銀六萬餘兩目今駕閲/視山陵賞賚扈從官軍本部該出銀三萬兩又該發大
同薊鎮年例市本銀二萬七千兩通計七十餘萬皆近/年之所増用舊例之所本無祖宗之所甚惜者及查每
年𣲖徵折色馬價止兩直𨽻山東河南四處每處不及/數萬又因各地方災傷拖欠及奉詔蠲免者不止二十
餘萬原非舊例者日益加多嵗入本係舊額者日益减/少臣等職司馬政雖係例應支給者仍當度其緩急量
為裁抑况今増額外賞賚之需又取足於馬價本無之/内皇上仰思租宗愛民惜費之心必有惻然不安者伏
望查遵祖制採臣等所言將今取馬價停止如果賞賚/數多内庫委有不敷亦望量為裁减以後内庫缺乏俱
在額辦衙門取用免再取及馬價則我皇上監憲法祖/之心與謁陵念祖之孝一舉而兩全矣萬歴十三年奉
聖㫖閲親夀官賞用不敷着兵部於太僕寺馬價内取/銀十萬兩進來該兵部題查得萬厯十二年九月内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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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聖駕親詣山陵舉行秋祭偶因内庫銀兩不敷奉㫖/着於太僕寺馬價内取十萬兩應用隨該本部知錢糧
各有項下不可紊支馬價原備買馬征操尤難别用故/二百年來雖有重大經費值内庫缺乏並無取用馬價
之例且近年兩直𨽻山東河南節報災傷拖欠蠲免不/止二十餘萬况節次欽賞遼東獲功官軍買補戰馬陜
西賑恤災荒甘肅撫賞流民及聖駕謁陵賞賚扈從官/軍已動支過馬價銀七十餘萬皆近年額外之所増者
因具疏懇請停取伏蒙聖旨近日宫中屢有嘉慶賞賚/未行又扈從山陵内外人貟舊有賞例内庫委的缺乏
故暫取該寺銀兩應用卿等所奏朕知道了還遵㫖行/是皇上洞察該寺馬價銀兩原非賞賜之額故暫取耳
今未逾年又因賞賜復取該寺銀兩應用臣等思得庫/貯有限邉用無窮况薊鎮新復長昻撫賞而遼左年例
買馬及宣大市本銀兩皆一時不可缺者臣等猶度其/緩急酌量題發矧此賞賚之銀原需内庫為暫取之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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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如日星費有常經信難更易且水旱頻仍今嵗災傷/比之往嵗尤為特甚而屢蒙蠲免近日所入較之昔日
又為不同今數年之内伏聞我皇上念切恤民賚從節/省内庫所積必有嬴餘賞給所需亦不必取諸馬價誠
是也伏望皇上將今次所賞隨駕貟役酌其定數少為/裁抑俱於内庫取給免動馬價如果内庫數委不敷望
將所取馬價量行裁减分匪頒有式帑銀可裕而我皇/上崇儉之徳示信之㫖並行而不悖矣奉聖㫖還遵前
㫖行萬厯十四年欽賞遼東開原地方獲功陣亡被傷/官旗家丁共闗銀四萬一千八十兩奉聖㫖這賞功銀
兩着兵部於馬價銀内照數給發今後但遇大㨗銀兩/數多的着兵部給發不必奏請於内庫以為定例該兵
部題查得給賞各邉首功銀兩自國初至今二百餘年/一切於内庫闗領自萬厯九年以後間或取賞太僕寺
者俱因内庫偶值缺乏着暫於馬價銀内給發比銀取/給於太僕寺者自皇上始皇上試查隆慶年間至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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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有此舉乎然前時取給雖非祖宗舊制猶未嘗定以/為例况金花銀兩專備皇上賞賚之需每年進納一百
萬兩後有増至二十萬兩嵗入不為不多今不因缺乏/不稱暫給而著為永例使祖宗成法舊典二百餘年凜
凛守之而無踰者一旦廢棄皇上之心何樂有此意必/謂太僕之儲年來稍有嬴餘庶㡬足以待邉臣之賞賚
乎然臣深憂過計切謂不然查得太僕寺馬價比之别/項錢糧其急萬倍今總計每年折色銀兩兩直𨽻山東
河南每嵗不及分數邇年以來水旱為災拖欠數多十/一年䝉恩詔减徴十分之三矣御馬監奏取馬三千匹
已减徵折色三千匹矣而十五年銀兩該御史劉霖又/題减其數矣往嵗謁陵賞賚陜西賑荒甘肅賞民遼東
買補戰馬共發過銀八十餘萬兩各邉年例市本每年/二十餘萬毫不可少今嵗之所入者日少於前而嵗之
所出者日増於前前以太僕為例而賞邉功則邉功年/年常有而寺儲立見其盡欲國不告急不可得也且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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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富有四海中外之財莫非其財但當籌其緩急又何/分於内外故與其藏富於内而不以勵將士之心孰若
厚儲於寺而足以備國家之急又使萬世聖子神孫恪/守祖宗舊典無謂更易成法自皇上始豈不為得耶伏
願皇上惻然深思收囬成命將太僕寺馬價免發仍於/内庫頒給以後如遇欽賞俱於嵗進金花銀内給發則
我皇上崇儉之徳納諫之明光於天下萬世矣奉聖㫖/大㨗原不常有這賞功銀數多内庫支給不敷故於該
寺取用今後萬兩以下的於内庫闗領萬兩以上的還/遵近㫖行萬厯二十二年該本寺卿楊題議存留馬銀
本寺原無庫藏自成化間始有正徳嘉靖間始將種馬/買駒銀貯庫皆未多也隆慶萬厯間兩賣種馬始多乃
貯庫二項一即變賣種馬改折地租子粒三者皆係買/馬一即京營子粒班軍銀專供五軍等營置造金鼓旗
幟買馬修城總之皆戰守計爾今查前自正徳至萬厯/初存留及賣種馬者不言外自五年至舊年冬末共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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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二百五十二萬七千零前年七十餘萬舊年五十餘/萬而前舊二年至今正京邉年例東西征討各部借請
共出三百九十萬零總計二十餘年所積今支發將竭/正月内兵部劄為欽奉聖諭皇長子行預教禮取銀十
萬兩該臣等呈請馬價已竭惟前所謂草料銀係五軍/等營及年例之用不宜輕動一那動後日緩急無能卒
辦欲請停止則以大典不敢有違據兵部再劄權借訖/顧年例有額前拖欠今年災重未必完納矧皆生民膏
脂適民窮財盡之時不早為樽節愛養若有他虞竭庫/而取不足以應強自加賦民間必不能勝諸臣必不忍
議也此存/留之議也
一詔不許馬價賑濟正徳七年都御史張縉題留馬價/賑濟兵部覆查得太僕寺常盈庫
收貯遞年馬匹馬價原有一百萬餘兩正徳五年至今/其用過銀七十八萬八千餘兩見在庫銀不多即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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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事設法措置差官買馬尚且不敷無從處置難以/准留别用為照即今各處地方盗賊猖獗或用征進及
各處該解俵馬匹又皆存留免解全革太僕寺官庫收/貯價銀支給收買應用見今本部及本寺奏差貟外寺
丞等官十餘貟分投在外設法買補尚不勾用又况本/寺原牧馬價動支數多在庫數少所據前項馬價相應
起解以備買馬兊給難准存留萬厯二十二年河南山/東荒議請留本地方馬價賑濟本處俵馬饑民本寺覈
議囬部行有馬地方准留馬價其餘不得/一槩混發以此為之定例不許再行凟擾按攷之祖宗
朝不發馬價賑濟者非不恤荒也兵部太僕寺執奏不
發者非有司出納之吝也以北直𨽻首為畿輔重地山
東河南為匡襄巨鎮凡此所解本色俵馬折色銀兩皆
[008-11a]
民之脂膏當於荒旱日酌量如在有馬三省則為剥膚
之傷如在無馬他省則為震隣之警原自不同果在三
省則當以其所出之脂膏還治其心腹如别舉以賑濟
他省是剜心頭之肉以補脚下之疥是為顛置亦非重
本安内之圗是以厯朝為然近者有見不以賑濟即議
為非未知此也若在三省减其本色之數免其蠲貸之
舊又發其所入之帑藏以還治即所以賑發矣豈容别
發議者宜知此意
[008-11b]
法馬該本寺題書同律度量衡闗石和鈞謹權量今之/所謂衡石鈞權者凡官民法馬鼎秤暨太倉太僕
各庫藏銀秤皆是也總之謂權然後知輕重而輕重凖/以律律取諸黄鍾以秬黍實
為銖兩石鈞至平至中
者是也帝王必於是凖之者以財幣天下公共通融之/物周禮名泉史遷謂欲行如流水是也乃財幣中惟銀
最廣而法馬鼎秤所以流行於上下彼此往來出入之/間者茍輕重不一則有所偏滯壅塞而不得相濟非泉
矣我聖祖稽古以律較若畫一鑄造頒給官民並同民/有私重者即以官府者較而罪之着為律例萬厯四年
工部因議者另造新法馬頒式各省鑄給州縣於是太/重部文行令將舊者銷毁而州縣實留之於凡收納皆
新者自分至於錢至於兩之上積少成多由重加重民/間皆以重收為苦於凡解發惟上京省用新者凡給發
下役仍用舊者民間人有二馬之議且各省鑄給時大/小數十又循環兩副不能皆較若畫一類多私重難以
[008-12a]
盡言此在富民交納且強若小民力役終嵗僅得分錢/盡取安能無怨有司又指給自部省為諭近科臣葉初
春題請新比舊每兩重一錢二分百兩重一兩二錢總/天下錢糧何啻萬萬是每嵗増重一百萬兩隂耗民財
羡歸吏槖名非加賦實則加之請將銀庫法馬更較量/與民間相同通行示信而已部覈查亦謂有增重三四
錢者乃部覆奉欽依各該收放錢糧務要兩平秤兊這/法馬頒降日久不必另鑄紛更近巡撫魏允貞奏稱郎
中劉兊積羡自潔謂各府用新法馬分司用舊法馬新/舊不同因有積羡據此益見新馬止用解京省而給發
於下未用重收輕發甚非政體天下皆然且増重積羡/皆民膏脂豈容不早為議處嘗以新舊法馬與民間常
用蘇州廣東法馬較之惟舊法馬與蘇州者相同盖自/聖祖頒給時蘇州為法馬家製造自一分至百兩輕重
皆遵定式且原各處舊法馬實未銷毁即或毁而蘇州/者天下市行取而較用不待製造或謂此處新者稍輕
[008-12b]
要之出入一馬以此收納即以此給發於下以此上解/京省凡京省給發亦惟官吏俸廪商民貨買軍衛月餉
各役工食之類而官吏商民軍衛各役亦即所給發者/為上之交納下之用度來而為入往而為出在彼在此
輕則皆輕重則皆重酌於輕重之中寧輕勿重庶即輕/之所餘擴為日用則銀在天地間不過此數以所擴充
者日見有餘是為通融如流泉之謂也天下望此日久/乞勅下該部早為復舊不拘前議斯政體一民望慰矣
顧外州縣多不用法馬而用鼎秤低昻在于吏胥又故/意昻重奉官虐民况此外加耗日重屢奉禁例未嘗改
正此在撫按嚴查㕘䆒實安民生肅吏治大務也再照/本寺收發皆卿丞科道兵部司臣面同舊規發二千兩
兊四馬為一秤各邉收亦如之近各邉有以五百兩而/為一兊將發去二千分肆兊未免㕘差貽疑解官請勅
下兵部咨行工部仍造五百兩馬四枚發本寺較同後/發各邉仍令各邉俱照本寺二千兩一秤乃為平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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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政紀卷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