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1a] 
欽定四庫全書
譚襄敏奏議卷八
明 譚綸 撰
防秋事竣諒功舉刺疏隆慶三年十/二月望日題
臣照得每嵗防秋事畢例將文武官員分别賢否具題
以備懲勸今嵗題奉欽依修建敵臺臣等竊謂可為邊
境千百年之計與一戰之㨗一守之固萬不相侔當其
鳩工之初頗以慮始為難幸文武諸臣敝精殫力百計
[008-1b]
圖成以故春秋兩防且修且守完臺四百七十二座且
規制宏偉造作精堅邊人僉謂素未嘗有即此完數可
抵雄兵十萬臣謹㑹同廵撫順天都御史劉應節議照
今嵗舉刺直當以此臺工為主庶計功程能不徒托之
空言而人品才識自難逃其定論假非分别差等無以
壓服人心若不查照原題事理請乞恩賚亦難責其後
効臣等謂宜以春秋兩防俱在修臺者提調自六座而
上主兵㕘遊都司自十一二座而上總副兵備官自百
[008-2a]
座而上應列為第一等文職請乞加陞一級武官陞不
世襲實職一級内有㕘遊官員春秋止一防造臺亦至
十二座而上又有入衛領班㕘遊都司官員兵數本少
而兩防造臺至八座以上者亦擬入第一等之例其春
秋各止一防修臺提調自四座而上都司自六座而上
㕘遊自八座而上應列為次一等請乞陞俸一級内有
領班都司入衛㕘遊兵數不足但計每兵一千能完臺
三座者亦宜擬入次一等之例其春秋兩防或春秋各
[008-2b]
止一防造臺雖不及格但計其所領之兵能以四百五
百名完臺一座者亦請乞先加賞賚候四年工完再行
通叙其悞事者則宜分别㕘論黜革以示懲戒内有守
備提調等官如果賢能卓異者則從特薦以備超擢不
在造臺之例又有文武官員未與造臺如内地兵備標
下將官但與有防秋之責者亦應併薦以作勤勞内除
三屯營標兵遊擊王通保河營遊擊史宸遵化營標兵
遊擊王廷政俱賢能任淺軍門標下中軍官署都指揮
[008-3a]
僉事暴以平遵化標下中軍官原任㕘將張功與各營
路千把總等官武定所千户趙一鳴等已經臣等奬勵
及各悞事千把總等官已經臣等戒飭者俱不敢𤨏屑
塵凟聖聴外臣等謹查得總理薊鎮都督戚繼光與密
雲兵備凌雲翼薊州兵備楊錦永平兵備楊兆協守東
路副總兵胡守仁協守西路副總兵李超春秋兩防共
督完敵臺三百六十六座鎮守昌平總兵官楊四畏同
昌平兵備宋守約春秋兩防共督完敵臺一百零五座
[008-3b]
又查得横嶺路副總兵楊鏜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
十五座白羊口遊擊劉戡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
三座居庸關㕘將孫山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一
座黄花鎮副總兵程九思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
二座昌平營遊擊張斌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八座牆
子嶺㕘將張臣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一座半大
同入衛遊擊張鐸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一座半
古北口㕘將朱紹文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八座
[008-4a]
石塘嶺㕘將陳勛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七座大
同入衛遊擊趙竭忠春秋兩防督造敵臺一十一座馬
蘭谷㕘將楊鏜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二十六座半宣
府入衛遊擊白添福春防一防督造完敵臺九座松棚
谷今聴别用遊擊張蕙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一
座太平寨叅將羅端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二十一座
延綏入衛遊擊張拱立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十座臺
頭營㕘將楊騰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二座燕河
[008-4b]
營㕘將史綱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五座五門寨
㕘將李信春防督造完敵臺二十座遼東入衛遊擊劉
澐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一十六座渤海所提調程照
春秋兩防造完敵臺八座潮河川提調劉尚仁春秋兩
防造完敵臺八座白馬關提調戴詔春秋兩防造完敵
臺六座白羊口守備王平春秋兩防造完敵臺六座羅
文谷提調王經春秋兩防造完敵臺六座内如兵備㕘
政凌雲翼楊錦副使楊兆僉事宋守約則共分才猷各
[008-5a]
竭忠藎屬事在草創之初於衆難慮始之日語調度則
夙夜匪懈良工之心獨苦論率作則險阻備嘗敬事之
志彌勵又如薊鎮都督戚繼光昌平總兵楊四畏實心
任事鋭志責成視險夷則隆冬盛暑罔辭䟦涉之頻課
殿最即縷析銖分務極擬議之當善鼓舞而人思用命
勤撫諭而衆不知勞又如協守李超胡守仁職司訓練
兼理工程酌緩急之勢以事興築見經畫之得宜搜影
占之役盡入戎行雖怨謗而不避奔馳竟日勞瘁百端
[008-5b]
又如副總兵楊鏜程九思㕘將孫山陳勛張臣朱
紹文楊鯉羅端史綱楊騰李信遊擊劉戡張蕙入
衛遊擊張拱立張鐸白添福劉澐趙竭忠提調程
照劉尚仁戴詔王平王經官有主客崇卑之異而報國
之念則同兵有强弱衆寡之殊而勞事之心則一率捐
俸募匠斵所費何止百金咸與事共苦甘其勞可謂萬
狀績用攸成功垂不朽以上諸臣均當列為一等以備
陞録但查兵備右參政凌雲翼敭歴最乆才望茂著先
[008-6a]
以右布政被誣謫官而來今公論已明勞績復盛相應
復其原職仍加超擢墻子嶺㕘將張臣素負鷹揚雅懷
虎略昔戰捧槌崖賞未當功今守墻子嶺位不稱徳相應
量進副總兵仍守本路以酬其忠者也今縁事原任石
門寨㕘將李信止歴一防獨造巍臺二十座於十四路
功為第一乃以父事累入法網相應憐其才勇議其功
過以責後効者也臣等又查得石門寨㕘將董一元秋
防督造完敵臺十座山東領班都司楊文秋防造完敵
[008-6b]
臺八座河間遊擊陳其可秋防造完敵臺八座半領班
都司嚴勲秋防造完敵臺八座領班都司時天爵秋防
造完敵臺六座河間遊擊張涇領兵一千五百秋防造
完敵臺四座又春防任横嶺守備造完敵臺二座曹家
寨遊擊王旌秋防造完敵臺四座又先任河間遊擊春
防造完敵臺三座半以上諸臣咸懷忠耿各盡實心或
潔已以撫士而一塵不染人皆感恩而思奮或捐貲以
犒軍而百工競勸臺故及時以早成相應列為次一等
[008-7a]
以備陞俸内㕘將董一元歴任已踰三年例當别薦進
階都司楊文先因降為總旗充為事官推補領班尋復
功陞副千户今所造八座規制壯麗逈異尋常似應改
以署都指揮僉事職衘都司嚴勲領班四載更歴八防
奉公守職有功無過似應遇缺量行推用者也又查得
鎮邊城守備胡忠春秋兩防造完敵臺五座横嶺城千
總趙棟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四座保定營忠順都司
何天爵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六座八達嶺守備王陽
[008-7b]
春秋兩防造完敵臺四座鞏華營遊擊李時秋防造完
敵臺四座原任本營遊擊髙仲安春防造完敵臺五座
保定忠順營遊擊馮登秋防造完敵臺四座黄花鎮守
備李世臣春秋兩防造完敵臺四座寧夏營入衛遊擊
崔桐春秋兩防造完敵臺五座半墻子嶺提調王禄春
秋兩防造完敵臺四座鎮邊營提調張應時春秋兩防造
完敵臺四座定州營原任都司吳增春春防造完敵臺
三座半原任遊擊左棋春秋兩防造完敵臺三座半原
[008-8a]
任曹家寨遊擊張延賞春防督造完敵臺四座提調寗
潮春秋兩防造完敵臺五座延綏入衛遊擊楊經秋防
督造完敵臺五座領班都司林棟秋防督造完敵臺四
座領班都司今陞任張銘春防督造完敵臺五座古北
口提調潘一麟秋防造完敵臺四座延綏入衛遊擊髙
如桂春秋兩防督造完敵臺五座山東都司戚繼美春
防造完敵臺三座原任遊擊丁添福秋防造完敵臺二
座寛佃谷提調汪政春秋兩防造完敵臺二座黄崖口
[008-8b]
提調康樞春秋兩防造完敵臺二座半原任將軍石提
調今陞總理練兵坐營官謝惟能春防造完敵臺三座
新任將軍石提調徐槐秋防造完敵臺二座半宣府入
衛遊擊劉付秋防造完敵臺六座喜峯口守備今陞遊
擊王禄春防造完敵臺三座新任喜峯口守備楊秉忠
秋防造完敵臺二座定州營陞任遊擊胡𢡟功春防造
完敵臺四座新任遊擊王登秋防造完敵臺六座固原
入衛遊擊王紹勲秋防督造完敵臺六座分守山海關
[008-9a]
㕘將莫如徳秋防督造完敵臺二座河南領班都司葉
鎧秋防督造完敵臺四座桃林口提調劉坤春秋兩防
造完敵臺五座一片石提調李承召春秋兩防造完敵
臺三座大毛山提調張糾秋防造完敵臺二座以上諸
臣或念其逺軍入衛而量减臺工或因其步軍數少而
照軍𣲖臺故臺數雖不及格而勞蹟則咸為可嘉合列
二等以備賞賚待四年工完之後再行通叙但内如入
衛遊擊楊經髙如桂劉付王紹勲崔桐綽有智謀均懷
[008-9b]
勇畧咸從他鎮入衛畧無彼此之心領班都司戚繼美
當臺制未定人心觀望之時首事修建極其堅精以為
諸路之倡此六臣者所冝遇缺推補㕘將遊擊之任者
也臣等又查得界嶺口守備谷承功才識兼合謀勇兼
資改官極衝之邊絶無怨言又能力終其事併任兩關
之責曽無難色亦且恥言其功防變則色色俱備處事
則井井有條榆木嶺提調王軫器識閑雅才猷精練愛
士真如嬰兒即乆逃之敝卒悉還營伍治邊猶如家事
[008-10a]
雖乆荒之屯地盡成膏腴建白綽有千言操守並無一
玷大安口提調陶世臣忠義求為古人澹泊猶如寒士
革墩夜納班之例夙蠧頓清嚴邊城瞭望之規雨夜不
懈築臺則胼手胝足三軍感甘苦之同持身而羸馬敝
衣一路起亷能之譽大水谷提調章延廩生長南方熟
諳邊務地利之險夷若燭照於胷中軍情之向背如親
得之境外稽查虛冐行伍之積弊頓除整飭邊禦墩臺
之戍守最密允為有用之才可備干城之寄以上四臣
[008-10b]
所宜特薦以備㧞擢而臺工非所論也又查得管理各
路錢糧兼監督臺工居庸關管關通判法暟霸州同知
今陞遵化管糧通判王建永平府同知賀溱通判張文
襄趙無咎專司出納而料價之支放以時督理工程而
徃來之勞苦特甚若王建則建明獨多嫌怨弗避若賀
溱法暟張文襄趙無咎則調度咸當樽節得宜以上五
臣所當併薦以備恩賚者也又照霸州兵備副使宋豫
卿志存有為才堪任重治郡以循良報最東人懷去後
[008-11a]
之思兵備以保障為先黎庶有來暮之嘆正已以率其
下貪黷為清彌盗必塞其源行旅無病此一臣者若無
與於秋防之事然補軍給食保境安民例當並薦者也
密雲標下領左哨㕘將李如檟乆歴戎行熟諳戰陣軍
中之賞罰嚴明足稱節制塞上之風霜備歴懋著威名
恂恂貌狀有𩔖儒生耿耿忠誠何慙虎將振武營㕘將
蔡勛忠信亷㓗練達老成持重而綽有機謀彼此之籌
畫素定仁勇而畧無誇詐上下之心志咸孚無忝折衝
[008-11b]
之才足當一面之選遵化營遊擊閻瑨乆歴邊方暢達
戎務撫軍則召補者已踰四百共懷挾纊之恩養馬則
倒損者不滿數十綽有騰槽之氣倉卒當肘腋之變兩
成遏截之功馳驅備東西之援具著防禦之績助臺則
建昌之採辦獨多修城而遵化之卜築為最昌平營標
兵遊擊馬負圖年力强盛資性驍雄厚撫部軍則重懲
剥削之弊而衆無饑色加意馬政則嚴禁料草之剋而
槽有騰驤節制分明旌旗因之變色器械鋒利戰守于
[008-12a]
焉有資宣府獨石路㕘將麻貴清慎勤能勇敢多智長
於料敵動能得乎隱情善於用人咸肯盡其死力於薊
鎮而哨報甚明在本路而經畫可見以上諸臣雖無與
於修臺之事均有禆於防秋之役所當併薦以備循資
擢用者也臣等又查得義院提調李某見利必趨谿壑
之慾無厭望塵下拜韋脂之術尢工物議今已沸騰法
令漸成廢墜雖臺工茍完而衝關非據此一臣者相應
斥罷者也石峽谷守備白某資性寛柔才識庸劣撫馭
[008-12b]
無術而軍多逃亡法令不張而事咸叢脞臺工數少而
僅完營房乆修而未就即操守已壞何補邊防而年力
猶强直堪器使冷口提調劉某驍徤有餘操守無議但
性多嫌忌心復顓蒙抗螳蜋之臂以觸上官則理法凌
夷懷鬼蜮之奸以傷善𩔖則怨言叢集縱屬蕃撲殺軍
人曷逭典守之罪致客兵躭延臺料殊非共濟之心龍
井兒提調李某才本中人任當衝地邊務蝟集委於馳
驅之弗前日惟涕泣以自廢屬蕃雲屯苦於撫賞之弗
[008-13a]
繼任其撲捉以為奸此三臣者雖修臺之功難以盡冺
而繁劇之地終非所宜所當更調别用者也河南領春
班都指揮僉事王某山東領秋班都指揮僉事徐某但
知舊套未變習心各染指於常規威令為之不振初無
志於逺到修守所以無功但履官未及一年少壯尚堪
鞭策此二臣者所當降充為事官員仍聴領班以責後
効者也如䝉伏乞勅下該部再加看詳如果臣言不謬
逐一議擬上請將總兵戚繼光楊四畏特加優異參政
[008-13b]
楊錦副使楊兆僉事宋守約各加陞職參政凌雲翼復
其原任仍候超擢協守副總兵李超等各陞不世襲實
職一級㕘將張臣量進副總兵李信查其原犯從公勘
贖遊擊陳其可張涇王旌都司嚴勲時天爵各陞俸一
級内嚴勲仍遇缺推用㕘將董一元候臣查例另題陞
職為事官楊文進以署職領班入衛遊擊楊經等各循
資推用參將胡懋功等先加賞賚待其四年工完再行
通叙守備谷承功提調王軫陶世臣章延廩遇有㕘遊
[008-14a]
員缺破格擢用同知賀溱等併加賞賚副使宋豫卿轉
行吏部優録參將李如檟等待其積有年勞循資擢用
提調李某罷斥守備白某提調劉某李某更調别用都
司王某徐某各降充為事官仍舊領班如此則賞罰明
而人心思奮邊備肅而邊患不足虞矣
懇乞天恩議處入衛兵馬土兵宜練邊兵宜减兩
全重鎮疏隆慶三年十/月二十二日
准兵部咨該征西將軍鎮守寧夏地方總兵官左軍都
[008-14b]
督府署都督僉事雷龍題前事該本部看得總兵官雷
龍題稱寧夏孤懸河外三面受敵蕃族日見猖獗疆場
日見騷擾節年挑選遊兵入衛薊鎮各路營堡抽揀空虛
見今諳達率衆迫聚西海河套諸部聨營賀蘭誠恐乘
虛突入戰守無兵乞要將本鎮入衛兵馬每年每營量
减一千或五百在彼選摘土兵一千或五百補入邊兵
營伍隨同將領操練征戰一節為照入衛之兵乆為各
鎮之累人人知之人人能言之然十數年來卒不敢輕
[008-15a]
撤者以薊鎮土兵未練邊患方殷陵京至重不得不藉
手足以䕶腹心也據其初議以練主兵為根本以調客
兵為權宜今薊兵之補練迄無成效而衛兵之奔命委
屬乆疲故宣大二邊督撫諸臣紛紛奏乞撤罷而寧夏
總兵官雷龍亦有此請揆時度勢誠非得已但陜西四
鎮之中以逺近言則寧夏逺而延綏近以衝緩言則延
綏衝而寧夏緩若寧夏先准議撤則延綏諸鎮豈肯遽
已除今年已經起程無容别議外其來年客兵似應以
[008-15b]
地方之衝緩為减撤之先後合候命下本部一面移咨
陜西三邊總督王崇古寧夏廵撫沈應時嚴督總副㕘
遊守操等官將防秋戰守事宜一一及時整飭仍多方
探諜嚴加戒備務保無虞一面移咨薊鎮總督譚綸廵
撫劉應節總兵官戚繼光即將該鎮土兵自今為始務
要多方召募設法抽補凑足三千之數處給器械用心
訓練至隆慶四年先將延綏客兵减去一枝每年照此
土兵以漸而補練衛兵以漸而减撤如土兵卒難充實
[008-16a]
聴移文戎政大臣暫將京營戰兵挑選二枝統以驍將
春秋兩防輪畨赴薊前項練兵减兵事宜或别有窒礙
亦聴薊鎮總督鎮廵等官查照科道等官節議事理作
速從長㑹議一併奏請定奪仍查照本部等衙門近年
㑹議事宜將各鎮見調客兵無事則同各路標兵嚴加
訓練遇警則分布信地登墻拒守或應援截殺不得槩
撥修邊以致坐消鋭氣無補邊防等因具題奉聖㫖是
這入衛兵馬近來委的疲累著薊鎮督撫官即便議
[008-16b]
處具奏欽此欽遵咨煩查照等因備咨到臣准經通行
廵撫兵備衙門㑹同鎮守總兵官從長計議回報及查
先為效愚忠條陳末議以仰禆聖治事准兵部咨該刑
科右給事中光懋題前事内開看得給事中光懋條陳
减客兵一節大率謂宣大薊鎮密邇京畿兵衛之設舊
有定額粤自庚戌之役長驅内地薄於陵京當事者調
發延固遼左一帯精鋭之兵入䕶事寧之日即當還舊
帥閫之臣每嵗調發率為常例取彼益此難以為常近
[008-17a]
年西邊失事已漸不支欲為經乆之計破積習之弊莫
若盡罷逺鎮客兵量留三鎮舊額之兵嚴設固守如有
不足復清軍御史以嚴勾補查新充軍役以實行列無
非免逺徵以省勞費之意查得先該直𨽻廵按王友賢
條陳練土著以省入衛大率言入衛之兵在各鎮則為
手足之傷在薊鎮則為心腹之擾欲要優恤邊民以練
土著責成各道將部民照冊編立保甲俱於邊城垜口
就近分撥擺守又該吏科給事中鄭大經條陳練土著
[008-17b]
以省冗兵大率謂練邊民以儲邊軍欲要通查臨邊州
縣居民三丁抽一免其糧差招之為軍酌量地方分撥
各邊防禦漸减客兵本部議擬備行薊鎮督撫官從長
計處去後又該直𨽻廵按御史陳于階條陳復清軍以
嚴勾補欲要查照先年事例量差清軍御史數員將垜
充軍役嚴行勾解務實原額至於充發之軍犯該重刑
减死一等不宜縱之以逃嚴行查解俱令實邊該本部
議擬除添差清軍御史移咨都察院徑自議覆外一面
[008-18a]
先咨該院轉行廵關御史將垜充軍役查照缺籍嚴行
勾解務實原額至於充發之軍如有逃者亦要嚴查依
律拏解以實邊伍俱經覆奉欽依通行欽遵外今給事
中光懋具題前因與前所陳事理相同合無備行薊鎮
督撫官酌議要見延固遼左之兵即今應否罷徵宣大
薊鎮之兵留守有無相應務要從長㑹議具奏前來以
憑覆請定奪大抵欲减遊兵之費無出于召募土著本
部一面移咨都察院轉行廵按廵關御史將缺籍軍人
[008-18b]
嚴行清勾務實原額新充軍役嚴加查解仍行總督譚
綸廵撫劉應節自今嵗為始招得土兵一千即减調客
兵一千務期土兵以漸而多客兵以漸而减方為經乆
之策至于山東河南山西北直𨽻近鎮所在僉𣲖民壯
照里定數量幇軍装行糧等項薊鎮督撫官亦要計處
的當於人情事體有無便益一併具奏等因又為攄愚
忠袪積弊以少禆國計事該廵按直𨽻監察御史房楠
題該本部看得御史房楠具題前因大率謂邊方之費
[008-19a]
其弊有三自今以後墻工告竣而勞者可以暫息主兵
若練則客兵可以量减備禦軍逃不必㕘提止行該道
以軍法綑打仍扣其後來俸糧以抵支過之數南兵乆
客宜遣之使還姑就北兵之已能者教其未能者惟責
成督撫竭力區畫此數言者本官目擊時艱因事建白
無非節省財費之意相應議擬合無咨行總督譚綸秋
防畢日㑹行薊鎮撫鎮等官備查今嵗兩防完過敵臺
的有若干來年邊工應否暫息練過主兵約有幾分來
[008-19b]
年客兵應否暫减其備禦軍逃不必㕘提止扣俸糧仍
以軍法綑打有無相應南兵客乆遣之使還止以北兵
之已能者教其所不能者是否可行逐條酌議停妥具
由回奏以慿覆議施行等因俱奉欽依備咨前來准經
俱行總鎮兵備等官查議去後尋該陸續議呈前來非
膠柱而鼓瑟即髙逺而難行迄無至當歸一之論今該
臣㑹同整飭薊州等處邊備兼廵撫順天等府地方都
察院右僉都御史劉應節議照數年以來言官建白大
[008-20a]
率皆謂主兵當練客兵當减章數十上盖累千萬言至
以憲臣專司補練之責十年于此矣今兵部復因給事
中光懋與總兵官雷龍所題議欲以隆慶四年為始罷
去延綏客兵一枝併以量調民壯以備應援垜抽民丁
以實軍伍酌罷臺工以節兵力以省多費請下臣等熟
計行之仰見廟堂之於邊事務求庶謀僉同而不欲遥
斷也臣等當未至薊鎮之先亦恒有言朝廷之於九邊
蓋均重矣奈何調各鎮之兵以從事薊昌至乆而不罷
[008-20b]
於各鎮有徵發之勞在薊昌繁供億之費甚非計之得
也故自受命抵鎮之初即鋭然以練兵為已任必欲一
振積弱而後已今當事二年講求區畫乃始得其梗概
非謂有兵而不練蓋欲練而無兵也不然練兵亦非難
事即期月而可何至議之十年而卒未覩成効乎臣等
謹披瀝始末為陛下陳之昔我太祖髙皇帝廓清區夏
其幅員之廣東漸于海西被流沙視漢唐宋為獨盛云
故在東則以開平在東北則以大寧在西北則以宣大
[008-21a]
以固原延綏寧夏為中外大界所在開設重鎮屯宿重
兵以備戰守而又衆建親藩外示彈壓内資屏翰備禦
之周無遺策矣而薊在當時蓋為内邊焉所重者居庸
紫荆山海三關而已時惟遣廵關御史以董其事而不
設鎮守繼雖設鎮守而亦不掛印盖緩之也故額設兵
馬錢糧不及諸鎮之什一後至成祖文皇帝遷大寧都
司於保定改封寧王於江西盡舉大寧之地而屬之烏
良哈于時三衛畏威懷徳且以内附為幸無有二心百
[008-21b]
數十年頗資其藩屏之力然在文皇北伐之時即嘗有
言滅此餘衆惟守開平興和大寧遼東甘肅寧夏則邊
境可保無事矣如此則文皇何曽一日忘大寧哉但大
勲未集而文皇上賔興和大寧經畧未竟其後敵勢漸
强三衛漸弱竟至與之連和外雖佯順於我而陰實與
彼為用至嘉靖庚戌而後而薊遂多事矣防禦之計居
然與宣大諸鎮相埓而利害所關尤為迫
蓋一墻之
越即直逼神京震動陵寢庚戌之事可為殷鑒使當時
[008-22a]
果能興問罪三衛之師復大寧一鎮之舊則薊之為薊
猶夫故也不然則遷大寧都司於薊州盡復其兵馬之
額不足則如吏科給事中鄭一經所陳於沿邊州縣抽
取民丁以補之又不足則從各省募民以實之即不得
如宣大三邊舊額之盛與三邊見今三十萬之多但得
嘉靖三十八年查過宣大二鎮一十八萬之衆則薊鎮
之力盖亦可以自支而何假以入衛為也乃審時度力
俱不能矣於是議調列鎮列省之兵以入衛焉而又召
[008-22b]
募各營之兵以為應援非故損彼以益此為冗兵與冗
費也蓋縁薊昌二鎮原無額設重兵乃為一切權宜之
計已近出下策矣今查各路額設之軍不滿六萬而老
弱逃亡亦在其數各營召募應援之兵在當時已不能
及原議之數今七營見在不滿一萬四千即使名名皆
精數亦止此而况不盡然乎且總督鎮廵標兵又强半
取給於此此外惟有先後請發京操班軍二萬與調取
保河等衛遊兵六枝民兵一枝共有二萬實在之數内
[008-23a]
如民兵一枝尚可練之以戰遊兵之中挑取三千尚可
資之以守餘則十不當一者有之百不當一者有之驅
之見敵必致敗事僅可以供修邊之役邊臺既成之後
教之相兼守臺而已夫以額設召募之兵數僅止於七
萬而内地徵發之兵又無足恃如此而又不資於十枝
入衛之兵與召募南兵則三千四百餘里之邊將何所
恃以為固乎且以入衛之兵言之其初蓋十四枝遞减
至今始十枝耳中如大同二枝延綏寧夏三枝每枝又
[008-23b]
遞减三百合十枝論之其逃亡事故又不下千五百人
計實在入衛之兵秪二萬七千人耳視舊直三之二且
舊皆㧞其精鋭今□弱相半矣臣等於此蓋殫竭心力
為之設重險繕利器練車戰廣召募多方以圖之即能
轉弱為强以寡擊衆猶恐一時之功不足以為乆安長
治之計必欲為乆安長治之計尚欲懇乞陛下大奮乾
剛復大寧建藩封處三衛絶外交聨絡宣遼以為外藩
而薊鎮仍深處於内使國家有重關之恃宗社奠磐石
[008-24a]
之安乃為上策即不能然亦當下之廷議悉心計處俾
薊鎮錢糧兵馬俱必有畫一之規長乆之算如臣等所
謂不得如宣大三邊舊額之盛與三邊見今三十萬之
多亦當如嘉靖三十八年查照宣大一十八萬之衆使
之或戰或守皆不必仰給隣封亦不失為中策乃今以
兵馬則或聚或散有如奕碁以錢糧則或與或不與殆
𩔖乞糴已為識者之所深憂而又議論紛然欲盡罷入
衛之衆不幾於慢藏而誨盗乎此臣等所寧肝腦塗地
[008-24b]
而不敢奉詔也不惟盡罷入衛之兵不敢奉詔即兵部
議欲自隆慶四年為始减去延綏入衛官軍一枝臣等
亦竊以為不可蓋薊昌之地其始分為十區每區派有
客兵一枝以備截殺餘則擺守而已今若全减客兵一
枝則薊鎮既缺一區截殺之兵而各鎮且不免相援為
例又將何以應之無已合無請乞勅下該部再加查議
將延綏寧夏固原入衛兵馬五枝内各减丟五百名疋
聴臣等以近日各標下新募土著之兵各就近補足其
[008-25a]
數照舊分區備禦如此則庶乎其可也以後年分如果
本鎮應募有人亦照此例以次逓减但恐畿輔之地人
易資生塞上之役事當効死一聞召募響應無人仍乞
皇上軫念薊昌為朝廷第一重鎮原無額設兵馬聴各
鎮入衛如故如此則不惟臣等之幸實邊疆之幸矣再
照入衛兵馬原係分畨故有一班在薊即又整搠一班
候代必後班已到乃放前班前班抵家休息未幾而後
班又望代矣今在薊鎮既减去兵馬二千五百在該鎮
[008-25b]
即省調兵馬五千亦非小補若更如近年入衛以弱卒
羸馬僅求充數則於薊鎮為有名無實而在該鎮為徒
勞無益甚非同舟共瘠之義也伏乞皇上勅下該部併
議及之庶幾無務多而務精乃不寖失徵調初意也臣
等又以錢糧言之日前薊鎮仰給户部誠多矣然使在
國初之時如果他鎮有額設之軍則亦有額設之糧其
在今日即可因糧以求軍何至紛紛以請發為也惟其
軍糧皆無額設是以軍則取辦於各鎮糧則仰給於户
[008-26a]
部雖有善者無所用其巧矣今惟即他鎮額設之糧與
年例所發之數合而計之便可知其大畧也但邇年以
來以入衛之兵則日减於前而錢糧則日増於後若有
求其説而不得者臣等又有以知其故矣蓋前此入衛
軍民二兵其月糧工食皆取給於該省該鎮薊鎮不過
支給行糧料草而已且每當兩防撤兵率有數月之間
故客兵雖多而所費却少至嘉靖四十二年而後因客
兵漸减戰守乏人復議於總督鎮廵標下各増設標兵
[008-26b]
一枝隆慶元年又議將督撫標兵皆全給行糧是各標
兵行月二糧與馬疋草料皆從薊鎮全支錢糧嵗増職
此之故今既責臣等以補練之事客兵雖减而錢糧則
又増矣此則諸臣與本兵思議未及臣等不得不詳言
之以一解羣疑也但先今既减去入衛兵馬一萬四千
五百人則每嵗連更畨人馬共减去一萬九千所省沿
途數千里之逺二萬九千人馬兩次徃廻計五萬八千
人馬行糧料草之費盖亦係度支之數而嵗免在途倒
[008-27a]
死馬疋亦不止二三千計又孰非府庫之財乎是以全
體論之増於此即减於彼亦未為不利也以練兵修工
言之臣等謬以踈庸仰荷任使誠寢食俱廢惟以禦侮
為務顧事有戰守而兵分强弱入衛之兵誠强矣而弱
不能戰者恒半之土著之兵誠弱矣而强可教者亦三
之一臣等取其强而可敎者合標兵練之以待戰即其
弱而不能戰者俾修敵臺以待守此閫外之事臣等籌
之熟矣竊謂廟廊所宜專任而責成之不宜從中制也
[008-27b]
自敵臺南兵言之敵臺所以據地利遏勍敵制馳突處
弱兵易擺邊之謬為併守之策即韓范復生不能易矣
南兵之調非專為教鳥銃也謂邊兵為敵之積威所刼
而南兵善戰又善守可以為北士之倡此皆臣等焦心
覃思之所為今敵亦知二者之足畏而顧欲臣等盡變
其初説臣等蓋不容不腐齒折舌而力為之諍矣伏望
陛下俯從至謂欲將山東河南山西北直𨽻近鎮所在
州縣僉𣲖民壯照里定數量幇軍裝行糧聴各兵備官
[008-28a]
督至境上以備應援是或一道但嘉靖辛亥年間嘗募
兵於此數處百姓為之騷然至今談及猶疾首蹙額且
敵之來去有如風雨傳報之事紛至㳫來難於定執預
調其兵至薊則繁費尤甚於入衛之師聴其駐師本境
又恐無濟於緩急之事是以臣等未敢輕議仰惟聖明
裁察
城完紀功行賞疏隆慶三年十二/月二十六日題
據昌平道兵備僉事宋守約呈報城郭工完堅壁有賴
[008-28b]
于祖宗陵園之重似亦稍有禆益視別州縣之城止于
收保居民者其重輕大不相侔所據効勞大小文武官
員雖該本道動支修城之銀節次犒賞宴待但查節奉
案驗原有工完奏賞之例似應分别叙録以勵人心等
因到臣臣㑹同廵撫順天都御史劉應節看得昌平設
在京師陵寢之間密邇居庸黄花之境委係畿輔之上
游邊關之要樞也所據重修城垣包築完固既經該道
查覈明實并各該督工効勞官員分别前來相應照例
[008-29a]
具奏叙録為照總兵官楊四畏合文武而同心視軍民
為一體軫修城之重務則量工命日身親䕶作之勞慮
人力之不敷雖吏胥色役悉入徒庸之數經營僅以期
月成功可垂百年綜理極詳勤勞特甚兵備僉事宋守
約心孚諸將義驅三軍飭備邊防則増臺繕堡居然成
虎豹之關董振城工則修隍濬池屹然壯金湯之險綢
牖户以陰雨山陵之王氣常存鞏皇圖于苞桑邊鄙之
烟塵無恐兹二臣功當首叙者也昌平州知州髙尚仁
[008-29b]
政先保民守圖設險詳度費務則出納不爽乎錙銖審
量事宜則訶督無懈于終始人和與地利兼興繭絲與
保障並舉標兵營遊擊馬負圖永安營坐營畢英志在
急公義能終事舁畚臿以先士卒真有胼手胝足之勤
歴山原以事斧薪甘同野宿風飡之苦以上三臣均當
叙録以酬其勞者也伏乞勑下該部查議上請將總兵
官楊四畏兵備僉事宋守約特加優賚知州髙尚仁遊
擊馬負圖坐營畢英各加叙録以需推用其餘分管城
[008-30a]
工提調等官孫堂等容臣另行分别奬賞庶勤事者不
虛勞而感恩者益圖報矣
地震疏隆慶三年十一/月十一日題
據密雲縣申稱本年十一月初八日丑未時候地震有
聲如雷從西北角向東南而去房屋悉皆震動有頃方
止係干地方災異理合申報等因具申到臣該臣㑹同
整飭薊州等處邊備兼廵撫順天等府地方都察院右
僉都御史劉應節議照地道主靜動則失其常道而為變
[008-30b]
矧兹邊境當一陽初復尤為非宜今據前因是皆臣等
奉職無狀所致抑或將有邊釁幾故先見除臣等痛加
修省及申飭各該將領嚴加哨禦外為此謹具題知
地方災異疏隆慶三年十二/月初八日題
據薊鎮三屯營守備崔經呈據本營直日陰陽生王賔
呈稱本年十一月二十五日子時地震有聲自東北起
徃西南去訖又十二月初二日子時天鼓鳴響自西南
起徃東北去訖等因具呈到臣案照先據密雲遵化等
[008-31a]
縣申稱十一月初八日地震有聲已經具題去後今據
前因該臣㑹同整飭薊州等處邊備兼廵撫順天等府
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劉應節議照地道主靜天載
無聲乃今兩月之内地震二次天鼓復鳴變不虛生皆
臣等奉職無狀所致抑或邊釁潛萌幾故先見除臣等
痛加修省及申飭各該將領比常嚴加哨備外謹具題
知
遊騎乘夜竊入撲射燒窯軍人疏
[008-31b]
據總理練兵事務兼鎮守薊州永平山海等處地方總
兵官中軍都督府右都督戚繼光掲稱據太平寨㕘將
羅端呈䝉本職紙票行查五重安關守關官及十二日
夜間守關軍士併進入出口各墩臺墩軍并見差出口
外尖夜姓名逐一查報先將守關管墩砲哨夜人員解
職查理今經查得失事官軍蘇正䝉等九員名現在理
合呈解等因到職為照前項失事官軍設若大隊擁入
則勢非所敵今以些少遊騎乘夜竊入責之守關等官
[008-32a]
捍禦固恐未能如彼時内外預知早為舉號彼勢孤寡
决當潜遯即以潜入猶可截勦乃出入俱屬不知實難
辭責而每區所定尖夜動稱數百少亦不下百餘烽火
相望號令全無今當首犯之初乃軍門與本職新政之
始若不連坐責治一番通行示知何以警衆但查得各
犯内守關官為第一可惡出口尖夜并墩軍次之管夜
不收墩二官雖當連坐似宜從輕等因備掲到臣案照
先為屬蕃入邊撲殺軍人事臣同整飭薊州等處邊備
[008-32b]
兼廵撫順天等府地方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劉應節廵
邊至牆子嶺據鎮守總兵都督戚繼光掲報五月十四
日據防守太平寨遊擊胡懋功禀稱本月十二日三更
時分本營軍在五重安關下燒灰被北兵約有二十名
各帯弓箭兵刃到于燒灰窯厰將燒灰軍人射死丘彦
文武進文齊伏二姚友等四名掠去王友能周聚臧得
髙李重喜等四名即時從正關城西琵琶稍出邊去訖
切照本營官軍奉調分擺洪谷口新開嶺白羊谷白道
[008-33a]
子四處防春五重安不係本營官軍信地因奉文調赴
白羊谷修工摘撥軍士隨石便處開窯燒灰應用以致
敵兵暗行窺殺且人數不多哨瞭難及係干邊關擬合
具禀等因到職案照先為邊備事䝉總督軍門案行本
職通行做工軍士各將盔甲器械隨帯工所夜間務在
城上宿歇又該本職慮恐各軍出口採辦臺料嚴行各
以兵馬圍䕶多方哨探兩准廵撫衙門手本加意㑹防
續為𦂳急軍情事奉軍門調職督兵趨赴密雲防備西
[008-33b]
路隨據報緩職乃回馬蘭谷選練援兵廵撫劉都御史
㑹同軍門出古北口等處閲視臺工不意擦崖子提調
王杰縁事被提代署人員甫到防範踈虞致有此失但
敵兵乘夜襲殺燒灰之軍必係平日窺伺道路熟識若
無導引豈能徑到燒灰地方此皆屬蕃乆住關外撫賞
不遂之所為也限一面行令跟緝的係何項姓名另行
究處及將署提調劉懷逺并該關守關官軍與越墻經
過地方墩軍原差出口尖夜通行拏㕘另行詳報等因
[008-34a]
備掲到臣該臣案行整飭薊州等處兵備右㕘政楊錦
備將所報事情併各該失事人員嚴行查䆒去後未報
今據復掲前來及據分守太平寨㕘將羅端呈為前事
大約與掲報事體相同為照薊昌二邊事體有險可修
務守為上故每當春秋兩防之時無事則合力修工有
警則乘障以守此節年不易之定規也至今年春防臣
復通行將主兵分為二班一班修工一班操守客兵分
為三分二分修工一分操守一以節宣人力一以預防
[008-34b]
意外至當邊報紛紜未定之時臣與鎮廵又各出標兵
分投備禦稍有實息輙停工列陣以待固將以備大舉
之㓂也至於防範屬蕃則實責成於各谷各口管關管
墩操守官軍而已今據總兵戚繼光之報則以二十屬
蕃據㕘將羅端之報則以十四五游騎乘夜竊入掠殺
燒灰軍人出入自由關防何在即窯軍孤處偶逄竊發
在分守㕘將羅端與領兵遊擊胡懋功情猶可原而來
則不知去亦無阻於守關百户蘇正䝉管墩百戸許受
[008-35a]
管夜不收千户尹允協併各關墩軍哨罪實難逭所據
前項失事人員法應㕘奏提問但照臣欽奉勅諭内開
薊遼保定鎮廵并各鎮㕘遊所屬地方各道兵備添設
修築墩堡等項官員俱聴爾節制各領兵等官敢有臨
陣不用命者自都指揮以下許以軍法從事欽此臣又
查得鎮守總兵戚繼光欽奉勅諭内開副㕘遊守悉聴
節制但有尅剥軍士沿襲虛套教練不實及臨陣退縮
觀望不前者俱許爾徑以軍法處治欽此除各欽遵外
[008-35b]
今照百户蘇正䝉等一經㕘奏臣等便不復得以軍法
行乎其間所以沿邊將士習視總督總兵平時則號令
難行臨事則法度莫及徒擁虛器有如贅疣毋惑乎其
積弱難振軍務日弛合無請乞勅下該部將管關管墩
百户蘇正䝉等一面行廵按御史提問仍聴臣行總兵
官戚繼光將蘇正䝉等拏赴軍前分别情罪輕重各以
軍法從重綑打差官擎捧令旗令牌押發一十二路邊
關示衆如此庶閫外之事權稍重而人情玩愒庶幾其
[008-36a]
有改矣
[008-36b]
譚襄敏奏議巻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