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a] 
盡言集序
司馬温公與王介甫清儉㢘介孝友文章為天
下學士大夫所瞻仰然兩人所趣則大有不同
其一人以正進其一人以術行介甫所學者申
韓而文之以六經温公所學者周孔亦文之以
六經故介甫之門多小人而温公之門多君子
温公一傳而得劉噐之再傳而得陳瑩中介甫
一傳而得吕太尉再傳而得蔡新州三傳而得
章丞相四傳而得蔡太師五傳而得王太傅介
甫學行使
[000-1b]
二聖北狩夷狄亂華嗚呼悲哉噐之在諫垣專
攻王氏黨其扶持正道亦云切矣余雖不及叅
識其人讀其遺藁徒深慨嘆而巳紹興丙子八
月日左奉議郎充秘閣修撰知温州軍提舉學
事兼管内勸農使張 九成序
[000-2a]
刻盡言集序
吾友銅梁張肖甫飭兵大名大名宋元城劉先
生鄊也肖甫乃刻其盡言集以風示宇内移書
要余序曩余與肖甫同㳺大名數謁先生祠歎
其言不傳其後於京師録斯集於李文逹公之
裔孫錦衣汴所誦之輙扼腕憤歎熱衷而汗顔
媿不能如先生盡言也乃今肖甫刻之是冝余
序序曰昔孟軻氏稱大丈夫冨貴不能滛貧賤
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其致不動心故也先生遭
宋熈豊之後爲司馬光吕公著所薦職諌官累
[000-2b]
歲正色立朝數犯逆鱗小人乗之譛以投荒凡
令甲所載逺悪地無不周歷蔡京卞軰期寘之
死梅守勸使自爲計先生色不爲動既老梁師
成欲大用之而使人諷爲子孫計先生曰吾若
爲子孫計不至是矣嗟乎斯豈冨貴貧賤威武
所能動耶盖先生師司馬文正終身致不妄語
之功友范祖禹同心知諌而厥考太㒒公介行
危言歉不得爲諌官母夫人又勉以捐身報主
其父母師友之賢忠孝正直所繇成也知無不
言言無不盡斯集也人臣之亀鏡也㢤初先生
[000-3a]
自謂不爲子孫計今去先生四百餘年其後人
在𣏌者詩書世業科第嗣興當時附京卞侫師
成計子孫者今何如㢤肖甫好古崇賢計世道
乃刻斯集其有所感也夫
隆慶庚午冬十二月甲寅前進士金華陸柬序
[000-3b]
[000-3b]
刻元城先生盡言集序
余少聞長者言元城先生直言𬒳竄事心竊壮
之稍長爲儒生至郡謁先生祠輒低囬留之不
䏻去則私臆以爲先生在當時目爲殿上虎其
忠言讜議當有著成編帙皎皎在人聞見者何
宋史之寥廓也及讀其門人所爲語録則又蕪
漫不足發而文詞亦不少槩見於心甚弗當豈
所謂殿上虎者固盡是耶去歲銅梁張㠠山公
憲副來鎮吾郡亟慕先生欲標榜以式後進求
先生遺言不可得愽搜之乆乃得其盡言集於
[000-4a]
大梁
宗藩西亭處則大喜而集仍手抄不便傳誦因
命郡守暘谷王君清戎雲嶽朱君司理龍陽蔡
君梓之成㑹公以文武才擢陜叅政治行有日
猶以序命余曰公先生里中人公敢言類先生
是序公不得辭且集湮没二三百載今始顯出
詎謂無待余承命逡廵曰唯唯否否何敢當第
先生之所以盡言與公之所以刻是集者則不
可以不之序也序曰夫古稱盡言者至龍逢比
千極矣在漢則有汲長孺在唐則有魏陸二公
[000-4b]
在宋則有先生而先生之爲諌議正當熈寕元
祐章惇蔡亰諸黨進退之間而宋北狩南渡未
然之際乃先生之所建白毎以辯是非邪正進
君子退小人爲急其攻擊章蔡諸䟽至二三十
上不止甚或犯主顔色雷霆震怒旁觀縮朒先
生則少停復奏不爲竦撓嗚呼其亦苦且危矣
語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其先生謂乎使先生
之說果行則章蔡可以不横元祐可以不蠱徽
欽可以不北而髙孝可以不南宋之社稷至今
存可也柰之何鑿柄之不入而春循梅新髙竇
[000-5a]
雷化諸蠻烟瘴雨之區卒爲先生奉母延喘之
所也悲夫然於先生則何病矣徒令後之論國
是者惟三致嘆於當時之君臣而巳且先生之
所以䏻盡言若此者盖縁先生乆從司馬公㳺
得誠之一言為盡心行巳之要而求誠之功又
始不妄語所得固非淺鮮者故䏻誠以事主引
是非争天下大體死生禍福視如浮漚而将與
孟子剛大不動心者埓矣由是觀之先生誠何
如人哉先生誠何如人哉今去先生乆矣而鄕
後進小子仰先生如太嶽北斗之不可即縉紳
[000-5b]
大夫㳺吾郡者聞先生風則思願為之執鞭而
有不䏻孰謂忠義之心果古今殊乎夫君子愛
其人則思永其傳希其踪則思踐其實兹集出
将使後之論先生者得與龍逢比干諸公同㳺
而鄕後進與縉紳之仰止先生者各砥礪其廉
隅節槩以無負先生而時事國運且有頼斯固
㠠山公與郡太守諸君刻布是集之意巳然㠠
山公蜀人也昔蘇長公稱先生為真鐵漢至今
名為確言乃公亦炳播是集殆又為先生之鍾
期乎然余則非其人胡足為先生序亦少致嚮
[000-6a]
慕之私云集凡三卷刻之郡署中
隆慶辛未正月吉日
賜同進士出身前吏科給事中郡後學石星譔
[000-6b]
劉元城盡言集序
古人所謂不朽者三而言居其一言非難盡言
爲難盡言非難盡言於君尤難噫若劉元城先
生者其殆䏻人之所尤難者耶先生魏人也宋
時舉進士𥘉除諌官即欲以直諌報主又慮坐
是罹罪貽母氏憂乃入白母太夫人欲辭職終
飬即是可以覘先生之孝母太夫人述先君子
欲爲諌官而不獲之故再四勉慰強使就職先
生拜謝教及入諌垣遇事極言畧無顧避即是
可以知先生之忠古人謂出䖏可卜事業先生
[000-7a]
忠孝根於天性故其出䖏大致如此閱盡言集
中如論胡宗愈除職不當至二十一䟽論章惇
蔡確強買譏訕各至十一二䟽他多類是正言
讜論百折不廻必斥其人寝其事而后言乃已
於乎以一介士而與萬乗之君角勝負校是非
於雷霆之下斧鉞之前真乃批龍鱗觸忌諱濵
九死而不回者廷臣所謂殿上虎坡公所謂真
以是與龍逄比干而下如先生者廼僅
逄比干不幸而死於諌先生幸而得不
雖竄逐炎荒遍歷悪域㡬十数年而卒
[000-7b]
得全軀以歸然則所學於司馬公之誠至是益
可驗矣或曰集名盡言取言無不盡意也得無
與不妄語者相戾乎余曰世之髙談闊論者孰
肯吐肝披膽於君前而犯顔敢諌之臣多得之
深沉不伐之士吾是以知盡言者固自不妄語
中來也是集也廬山張公祖購之四方者累年
一旦於汴中
宗藩西亭氏得之如獲拱璧然時尚抄本也迨
隆慶庚午公以蜀中鉅儒奉
命節鉞天雄下車即訪元城故里遂録而鋟諸
[000-8a]
梓與先生語録行録並傳於世旣成嘱余叙諸
簡端余曰先生之芳聲偉績直與天地齊日月
炳奚俟余叙為者第余忝與先生同桑梓而髙
山仰止之思不䏻一日釋諸懐且張公之誠心
直道大類元城而一念秉夷好徳之衷又勃勃
然有不能巳者余兩重之是以敢忘蕪陋而謬
為之叙若廬山公之芳聲偉績與元城同垂不
朽者又自有太史公筆也余何容贅焉
明隆慶辛未春二月朔
賜進士出身承徳郎兵部職方司主事前行人
[000-8b]
司行人魏人右川張應福譔
[000-9a]
[000-10a]
元城先生盡言集目錄
第一卷
𥘉除右正言第一章
論命令數易一首
論寺監官冗一首
論館職乞依舊召試二首
論差除多執政親戚二首
論歐陽棐差除不當九首
第二卷
論御史黃庭堅事乞行辨正二首
[000-10b]
論韓玠差除不當二首
乞罷近臣列薦事一首
論諸路監司乞著考課之法一首
論買樸坊埸明状添錢之弊一首
論韓宗古差除不當一首
論何洵直差除不當二首
論開封官吏妄奏獄空冐賞事一首
論李察知濟州不當一首
奏乞發遣趙令耦對獄事一首
論高士英差除不當一首
[000-11a]
第三第四卷
論胡宗愈除右丞不當二十一首
第五卷
論章惇強買朱迎等田産事十一首
論盧秉責命不當事四首
論謝悰賜進士出身不當事二首
第六卷
為歲早地震星殞乞下詔罪巳許中外極
言闕政諸路賑濟警備賊盗等事一首
為愆亢乞罷修城及諸土木之役一首
[000-11b]
為愆亢乞罷上元游宴二首
為愆亢乞徹樂損膳精誠祈禱等事一首
為愆亢乞舉禋祀荒政及求言䘏刑一首
為愆亢乞罷春宴一首
為嵗早乞講荒政一首
論御藥李倬不合用内降請地乞付有司
根治事三首
論何正臣除知饒州不當一首
論陳師道不合擅去官守游宴事一首
論鍾世羙除信州教授不當一首
[000-12a]
奏乞訪求齊恢之後奨用事一首
奏乞罷修城壕三首
論蔡確不合陳乞頴昌府一首
奏乞賑貸鳯翔府界饑民一首
第亡卷
論謝景温權刑部尚書不當九首録黄/二首
乞罷李常盛陶中丞侍御史之職一首
論趙卨無名進職等事一首
論范育除樞宻都承旨不當一首
第八卷
[000-12b]
論王子韶路昌衡差除不當十四首
奏乞罷畿内保甲一首
論黃廉除起居郎不當事一首
論陜西塩鈔鐡錢之弊一首
第九卷
論蔡確作詩譏訕事十二首
論曽肇知鄧州不當事一首
論樞宻院闕官事一首
論畿内買草事一首
論時孝孫差除不當一首
[000-13a]
論周穜不當乞王安石配享事一首
第十卷
論都司官吏違法擬賞事六首
第十一卷
論都司官吏違法擬賞事二首
權給事中封駮沈括除命一首
論沈括呉居厚等牽復不當二首
論臺諌官䟽乞内置籍二首
論役法之弊一首
論堂除之弊二首
[000-13b]
論乞更張常平之弊一首
彈奏范純仁王存事四首
薦傅尭俞蘇頌可任大事一首
第十二卷
論楊畏除御史不當五首
論大何利害五首
論修河物料科買掻擾事一首
乞諌官各鑄印事一首
論犯贓人於寄禄階改左右字不當事一/首
論執政不合留占配軍充宣借事一首
[000-14a]
論不御講筵及求乳母事二首
乞早𥙷諌員等事一首
論朋黨之弊一首
第十三卷
論鄧温伯差除不當
引疾乞宫觀事一首
乞别差官㸔詳役法事一首
辭免中書舍人及乞宫觀事七首
應詔言事時為寳文閣侍/制樞宻都承旨
盡言集目録終
[000-14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