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2b0040 資治通鑑後編-清-徐乾學 (mas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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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四庫全書
 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三十九
           刑部尚書徐乾學撰
 宋紀一百三十九起𤣥黓執徐正月盡昭陽大/荒落三月凡一年有三月
  理宗建道備徳大功復興烈文仁武聖明安孝皇
  帝
紹定五年春正月己丑以孟珙為京西路兵馬鈐轄初
珙父宗政知棗陽招唐鄧蔡州壮士二萬餘人號忠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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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命江海統之衆不服制置司以珙代海珙分其軍為
三衆皆帖然珙又剏平堰於棗陽自城至軍西十八里
由八壘河經漸水側水跨九阜建通天槽八十有三丈
溉田十萬立十荘三轄使軍民分屯邉儲豐牣珙又命
忠順軍家自畜馬官給芻粟馬益蕃息至是以母憂起
復駐劄棗陽軍 庚寅詔李全之叛海陵簿吳嚞罵賊
而死特贈朝奉郎官其一子 壬辰以史嵩之為京湖
安撫制置使知襄陽府 壬寅新作太廟成 蒙古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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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唐州趣汴金元帥完顔兩羅索與戰於襄城敗績走
還汴金主召羣臣議尚書令史楊居仁請乗其逺至擊
之平章巴薩不從遣瑪楚勒等部民丁壮萬人開短堤
决河水以衛京城命𤓰爾佳薩哈将步騎三萬廵河渡起
近京諸色軍家屬五十萬口入京城蒙古主用西夏人
額爾克計自河中由河清縣白坡渡河遣人馳報托壘以
師來㑹𤓰爾佳薩哈行至封丘而還蒙古兵奄至瑪勒楚
等皆死丁壮得免者僅三百人蒙古主入鄭州遣蘓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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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攻汴金主召羣臣議所守有言珠格果勒齊所築裏城
决不可守外城决不可棄於是决計守外城命修樓櫓
器具時京城諸軍不滿四萬而城周百二十里不能徧
守故議以遷避之民充軍又召在京軍官於上清宫平
日防城得功者截長補短假借而用得百餘人又集京
東西沿河舊屯兩都尉及衛州義軍凡四萬并丁壮二
萬分置四面毎面選千名飛虎軍以専救應然亦不能
軍矣 乙未蒙古㳺騎至汴城金完顔哈達伊喇富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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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鄧州率步騎十五萬赴援蒙古以騎三千尾之哈達
等謀曰敵兵三千而我不戰是弱也進至鈞州沙河蒙
古兵不戰而退金軍方盤營蒙古兵復來襲金軍不得
休息食飲且行且戰至黄榆店距鈞州三十五里丁酉
大雪不能進忽有㫖云雨省軍悉赴京師哈達等遂發
蒙古兵自北渡者畢集前後以大樹塞道楊沃衍奪路
而前金軍遂次三峯山軍士有不食至三日者蒙古兵
與河北兵合四面圍之熾薪燔肉更迭休息乗金困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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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鈞州路縱之走而以生兵夾擊之金軍潰聲如崩山
武仙率三十騎入竹林中走宻縣楊沃衍樊澤張惠步
持大槍奮戰而死哈達知大事已去欲下馬戰而富哈
已失所在乃與陳和尚等以數百騎走入鈞州蒙古主
在鄭州聞托壘與金相持遣昆布哈齊拉衮等赴之
至則金軍已潰於是乃合攻鈞州塹其城外哈達匿窟
室中城破蒙古兵發而殺之因揚言曰汝家所恃惟黄
河與哈達耳今哈達為我殺黄河為我有不降何待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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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趨避隠處殺掠稍定乃出自言曰我金國大将欲
見白事蒙古兵以數騎夾之詣托壘問其姓名曰我忠
孝軍總領完顔陳和尚大昌原衛州倒囘谷之勝皆我
也我死亂軍中人将謂我負國家今日明白死天下必
有知我者托壘欲其降不肯乃斫足脛折之劃口吻至
耳噀血而呼至死不屈蒙古将有義之者以馬湩酹而
祝曰好男子他日再生當令我得之富哈走蒙古兵追
躡擒之械至官山托壘欲降之往復數百言終不肯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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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我金國大臣惟當金國境内死耳遂殺之金之徤将
鋭卒俱盡自是不可復振矣蒙古遂下商虢嵩汝陜路
許鄭陳亳潁夀睢永等州時俘獲甚衆軍還逃者十七
八蒙古主下令凡居停逃民及資給者滅其家鄉社亦
連坐由是逃者莫敢舍多殍死道路耶律楚材從容進
曰河南既平民皆陛下赤子走復何之奈何因一俘囚
連死數十百人乎蒙古主遂除其禁 庚子金主御端
門肆赦改元開興翰林學士趙秉文為赦文布宣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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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痛之意指事陳義辭情俱盡聞者莫不感勵洛陽人
至於慟哭 二月癸丑帝謁太廟 初金主聞蒙古入
饒風關遣圖克坦烏勒登行省閿鄉以偹潼關圖克坦伯嘉為
關陜總師便宜行事伯嘉馳入陜榜縣鎮遷入大城糧
斛輜重聚之陜州近山者入山寨避兵㑹阿里哈傳㫖
召烏勒登援汴烏勒登逐與潼闗總帥納哈塔哈順秦藍總帥
完顔重喜等帥軍十一萬騎五千盡撤秦藍諸關之備
從虢入陜同華閿鄉一帶軍糧數十萬斛備闗船二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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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艘皆順流東下俄聞蒙古兵近糧皆不及載&KR0657悉空
下復盡起州民運靈寳硤石倉粟㑹蒙古㳺騎至殺掠
不可勝計金守将李平以潼闗降於蒙古蒙古遂長驅
至陜烏勅登所發閿鄉軍士各以老幼自随由西南徑入
太山氷雪中部将多叛去蒙古聞之自盧氏以數百騎
追及山路積雪晝日凍釋泥淖及脛随軍婦女棄擲老
幼哀號盈路行至鐵嶺欲戰而饑憊於是重喜先降蒙
古斬之於馬前金兵遂大潰秦藍總帥府經厯商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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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烏勒登哈順從數十騎走山谷間追騎擒之皆被殺時
慶善努行省徐州引兵入援至楊驛店馬躓被擒見真
定史帥問曰君為誰史帥言我真定五路史萬户也慶
善努曰是天澤乎曰然曰吾國已殘破公其以生靈為
念及見特黙岱誘之使招京城不從又偃蹇不屈左右
以刀斫其足足折亦不降遂殺之 蒙古取金睢州遂
圍歸徳府金行省持嘉紐勒歡命經歴冀禹錫守禦竭
其材智城得不陷 金復以完顔賽布為左丞相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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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布謂都事商衡曰古來宰相必用文人以其知為相
之道賽布何所知使居此位吾恐他日史官書某時以
某為相而國亡遂請致仕先是侯摯在都堂㑹議以國
勢不支因論數事曰只是更無擘畫巴薩怒曰平章出
此言國家何望耶賽布曰侯相言甚當巴薩含憤而罷
至是蒙古攻汴日急財匱援絶金主大懼巴薩以為勢
必講和和議定則首相當往為質乃力請金主起賽布
為相且括汴京民軍二十萬分𨽻諸帥人月給粟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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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斗 三月丁酉日生抱氣承氣 蒙古立砲攻洛陽
洛陽城中唯三峯潰卒三四千及忠孝軍百餘留守薩
哈連疽發於背不能軍妻通吉氏度城必破謂薩哈連
曰公受國家恩最厚今大兵臨城公不幸病不能禦敵
死猶可以報國幸無以我為慮薩哈連出廵城通吉氏
乃以平日衣服粧具玩好布之卧榻資貨悉散之家人
艷糚盛服過於平日戒其婢曰我死則扶置榻上以衾
覆我四圍舉火焚之無使兵見我面言訖閉門自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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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哈連從外至聞死状乃拊榻曰夫人不辱我我可辱
朝廷乎投濠而死元帥任守貞因行府事及守貞援汴
河南人共擁强伸為府僉事領所有軍二千五百人甫
三日蒙古兵圍城伸括衣帛為幟立之城上率士卒赤
身而戰以壮士數百往來救應大呼以憨子軍為號其
聲勢與萬衆無異兵器已盡以錢為鏃得蒙古兵一箭
截而為四以筒鞭發之又創遏砲用不過數人能發大
石於百步外所擊無不中伸奔走四應所至必㨗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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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兵力攻凡三月餘不能抜乃退 蒙古主将北還遣
使自鄭州至汴諭金主降且索翰林學士趙秉文衍聖
公孔元措等二十七家及歸順人家屬伊喇富哈妻子
并繡女弓匠鷹人等金主乃封荆王守純子額爾克為曹
王議以為質宻國公璹以額爾克幼請代行金主慰遣之
不聴其代璹越忠簡王永功之孫也壬寅命尚書左丞李
蹊送額爾克出質諌議大夫費摩阿古岱為講和使未行
蒙古蘓布特聞之曰我受命攻城不知其他乃立攻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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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濠列木柵驅漢俘及婦女老幼負薪草填濠頃刻平
十餘步平章巴薩以議和不敢與戰城中喧閧金主聞
之從六七騎出端門至舟橋時新雨淖車駕忽出都人
驚愕失措但跪於道旁有望而拜者金主麾之曰勿拜
恐泥汙汝衣老幼遮擁至有誤觸金主衣者少頃宰相
從官皆至進笠不受曰軍中暴露我何用此西南軍士
五六十輩進曰北兵填濠過半平章傳令勿放一鏃恐
壊和事豈有此計耶金主曰朕以生靈之故稱臣進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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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不順從止有一子養未長成今往作質汝等畧忍待
曹王出韃靼不退汝等死戰未晚是日曹王行蒙古兵
併力進攻金砲石取艮嶽太湖靈壁假山為之大小各
有斤重圓如燈毬蒙古砲破大磑或碌碡為二三皆用
之攅竹砲有至十三稍者每城一角置砲百餘枚更迭
上下晝夜不息數日石幾與裏城平而城上樓櫓皆拆
故宫及芳華玉溪之材為之合抱之木随擊而碎以馬
糞麥秸布其上網索旃褥固䕶之其懸風板之外皆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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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皮為障蒙古兵以火砲擊之随即延爇不可撲救城
乃周世宗所築取虎牢土為之堅宻如鐵受砲所擊唯
凹而已蒙古兵濠外築城圍百五十里城有乳口樓櫓
壕深丈許濶亦如之三四十步置一舖舖置百許人守
之初巴薩命築門外短墻委曲陿隘僅容三二人得過
以防蒙古奪門及被攻諸将請乗夜斫營軍乃不能猝
出比出已為蒙古所覺後募死士千人穴城由壕徑渡
燒其砲座城上懸紅紙燈為應約燈起渡濠又放紙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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置文書其上至蒙古營㫁之以誘被俘者皆為蒙古所
覺時有火砲名震天雷用鐵罐盛藥以火㸃之砲起火
發其聲如雷聞百里外所爇圍半畆已上火㸃著鐵甲
皆透蒙古時為牛皮洞直至城下掘城為龕間可容人
城上莫如之何乃以鐵繩懸震天雷順城而下至掘處
火發人與牛皮皆碎迸無迹又有飛火槍注藥以火發
之輒前燒十餘步蒙古唯畏此二物攻城十六晝夜内
外死者以百萬計明惠皇后陵被發金主遣中官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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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柩復𦵏之蘓布特知不可取乃為好語曰兩國已講
和更相攻耶金主因就應之乃遣户部侍郎楊居仁出
宜秋門以酒炙犒蒙古兵且以金帛珍異賂之蘓布特
乃許退兵散屯河洛之間方北兵之攻城也矢石如雨
忽見一女子呼於城下曰我倡女張鳯奴也許州破被
俘至此彼軍不日去矣諸君努力為國堅守無為所欺
也言竟投濠而死金主遣使馳祭於西門敵退参政持
嘉哈沙以守城為已功欲率百官入賀参政内族色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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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城下之盟春秋以為恥况以罷攻為可賀耶哈沙怒
曰社稷不亾君后免難汝等不以為喜耶乃命趙秉文
為表秉文曰春秋新宫災三日哭今園陵如此酌之以
禮當慰不當賀事乃已初城之被圍右司諌陳岢上書
請戰其畧曰今日之事皆由陛下不㫁将相怯懦若因
循不决一旦無如之何恐君臣相對涕泣而已其言剴
切深中時病哈沙見之大怒召岢入省呼其名責之曰
子為陳山可乎果如子言能退大敵我當世世與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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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聞者莫不竊笑盖不識岢字分為兩也岢策竟不行
識者惜之 甲子金主御端門肆赦改元天興詔内外
官民能完復州郡者功賞有差出金帛酒炙犒飫軍士
减御膳罷冗貟放宫女上書不得稱聖改聖㫖為制㫖
釋犒厲王衞紿王二族禁錮是日解嚴步兵始出封丘
門外采蔬薪 金平章政事完顔巴薩恇怯無能性復
貪鄙軍士憤其不戰巴薩不自安謂尚書令史元好問
曰我妨賢路久矣得退為幸為我撰乞致仕表頃之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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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已遣使持詔至其第令致仕軍士欲殺之巴薩懼一
夕數遷金主以親軍二百隂為之衛軍士無以泄其憤
遂相率毁其别墅 夏四月丁卯起魏了翁以集英殿
撰知遂寧府辭不拜 五月辛卯臣僚言積隂霖霪必
有致咎之徴比聞蘄州進士馮杰本儒家都大坑冶司
抑為罏户誅求日増杰妻以憂死其女繼之弟大聲因
赴訴死於道路杰知不免舉火自經死民寃至此豈不
上干隂陽之和詔都大坑冶罷職 金汴京大寒如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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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大疫凡五十日諸門出柩九十餘萬貧不能𦵏者不
在是數尋以疫後園户僧道醫師鬻棺者擅厚利命有
司倍征之以助國用 癸巳太白經天晝見 六月乙
丑熒惑填星合於婁熒惑順行犯填星 己巳金詔贈
完顔陳和尚鎮南軍節度使立保忠廟碑 金徐州埽
兵總領王祐張興都統封仙等夜燒草塲作亂逐行省
圖克坦伊圖蒙古國安用率兵入徐州執王祐等斬之以
封仙為元帥主徐州事圖克坦伊圖奔宿州節度使赫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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哩阿古不納乃與諸将駐於城南時宿之鎮防有逃還
阿古以為叛歸亦不納城中鎮防千户髙埒克謀就徐
州将士内外相應以取宿因歸楊妙真半夜開門納徐
州總領王徳全等縳阿古父子殺之請伊圗主州事伊
圗不從率其将吏西走至榖熟遇蒙古軍不屈而死
秋七月丁酉以禮部尚書陳貴誼同僉書樞宻院事
金飛虎卒申福等殺蒙古行人唐慶等三十餘人於館
金主不問和議遂絶 蒙古國安用既得徐州金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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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面總帥劉安國邳州杜政皆以州歸之安用遂據三
州蒙古帥主伊圗聞之怒曰此三州吾當取安用何人
輒受其降遣将張進率兵入徐欲圗安用奪其州安用
懼乃與徐州總帥王徳全刼殺張進及海州元帥田福
等數百人與楊妙真絶還邳州㑹山東諸州及徐邳宿
三州主帥刑白馬結盟誓歸金既盟諸将皆散去安用
無所歸遂同徳全安國因宿州從宜衆僧努自通於金
衆僧努以聞未報而安用率兵萬人攻海州衆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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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用自知失計於是復金衣冠楊妙真怒安用叛己又
懼為所圗乃悉屠安用家屬走還青州安用等選兵分
将期必得楊妙真金主遣近侍直長因世英等持手詔
至邳封安用為兖王賜姓完顔改名用安且授以空頭
河朔山東赦文使得便宜從事安用始聞使至猶豫未
决遣迎使者監於州廨問所以來使者對以封建事安
用意頗順明日出見使者跪揖如等夷坐定語世英曰
予向随韃靼兵攻汴嘗於開陽門下與侯摯議内外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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擊此時韃靼病者衆十七頭項皆在京城若從吾言出
軍中興久矣朝廷無一敢决者今日悔将何及言竟而
起因使人取金所賜物遍觀之喜見顔色乃設宴拜受
如儀令主事常謹随世英奉表入謝金主復遣世英賜
以鐵劵虎符龍文衣玉魚帶及郡王宣世襲千户宣各
十聴賜同盟世英過徐徳全安國説之曰朝廷恩命豈
宜出自安用郡王宣吾二人最當得者乞就留之世英
乃留郡王宣世襲千户宣各二由是與安用有隙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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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公武仙等㑹兵救汴初三峯之敗仙走南陽收潰
軍得十萬人屯留山汴京被圍金主詔書與鄧州行省
完顔思烈鞏昌總帥完顔呼沙呼合兵入援仙至宻縣
東遇蒙古兵即按軍眉山店報思烈曰阻澗結營待仙
至俱進思烈急欲至汴不聴金主又命樞宻使持嘉哈
沙帥兵應仙思烈等至京水蒙古乗之不戰而潰仙衆
亦散走還留山哈沙屯中牟三日聞思烈軍潰即夜棄
輜重馳還先是有投匿名書於御路者云副樞哈沙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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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薩哈参政恩楚皆國賊朝廷不殺衆軍亦須殺之為
國除害衛士以聞薩哈飲藥死恩楚稱疾不出唯哈沙
坦然若無事者金主亦無所問及是言者謂哈沙始則
抗命不出中則逗遛不進終則棄軍先遁不斬之無以
謝天下金主乃貸死免為庶人籍其家以賜軍士 八
月乙卯起真徳秀為徽猷閣待制知泉州 己未魏了
翁以寳章閣待制知瀘州瀘大藩控制邉面二千里而
武備不修城郭不治了翁乃奏葺其城樓櫓雉堞增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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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械教習牌手申嚴軍律興學校蠲宿負復社倉剏義
塜建養濟院居數月百廢具舉 乙丑賜進士徐元杰
以下四百九十三人及第出身 髙麗盡殺蒙古所署
官吏徙居江華島蒙古薩克達伐之中矢卒 九月辛
丑夜金汴京大雷工部尚書范乃速震死 乙巳雨雹
雷 閏月己酉有流星大如太白庚戌彗出於角帝避
殿减膳撤樂詔中外臣僚指陳缺失無有隠諱諸路監
司察守令之貪亷仁暴及民間利便疾苦以聞 戊辰
[139-16b]
史彌逺乞歸田里不允 金主以和議既絶懼兵再至
乃復簽民兵為守禦備遂括汴京粟以完顔珠克等主
之置局以推舉為名珠克諭民曰汝等當從實推舉果
如一旦糧盡令汝妻子作軍食復能吝否既而罷括粟
復以進奉取之且賣官及令民買進士第前御史大夫
内族哈準復覬進用建言京城括粟尚可得百萬石金
主乃命哈準為参知政事與左丞李蹊復括之哈準先
令各家自實壮者存石有三斗幼者半之仍書其數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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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敢有匿者以升斗論罪京城三十六坊各選深刻者
主之完顔玖珠尤酷暴有寡婦二口實豆六斗内有蓬
子約三升玖珠笑曰吾得之矣執而以令於衆婦泣愬
曰妾夫死於兵姑老不能為養故雜蓬粃以自食非敢
以為軍儲且三升六斗餘也玖珠不聴竟杖死聞者股
栗盡棄其餘糞溷中或白於李蹊蹊顰蹙曰白之参政
及白哈準哈準曰人云花又不損蜜又得成余謂花不
損何由成蜜且京城危急今欲存社稷耶存百姓耶衆
[139-17b]
莫敢言所括不能三萬斛滿城蕭然死者相枕貧富束
手待斃遂至人相食金主聞之命出太倉米作粥以食
餓者翰林直學士舒穆嚕愛實嘆曰與其食之寧如勿奪
為奉御博諾所告金主怒送愛實有司賴近侍李大節
救免 蒙古皇太弟托壘卒於師蒙古主還龍庭托壘
娶克哷部王汗之弟阿法布女生六子長蒙古次黙爾
根三呼土克圖四呼必賚是為世祖五實哩六額哷布格
 冬十月戊子以星變大赦 泗州路分劉虎等焚㫁
[139-18a]
浮橋以遏金兵因遣将攻盱眙軍未下金泗州總領完
顔實庫叛防禦使圗克坦塔喇聞變取朝服望闕拜後投
水而死實克遂以州附楊妙真總帥納哈塔邁珠亦以盱
眙來歸詔改為招信軍 金以汪世顯為鞏昌便宜總
帥初世顯以戰功為征行從宜分治陜西西路時調度
窘廹世顯發家貲率豪右助邉鄰郡效之軍餉遂足金
主以呼沙呼為鞏昌總帥世顯同知府事二人盡忠固
守以抗蒙古及呼沙呼勤王東下而潰乃以世顯代之
[139-18b]
世顯勵志自奮糧械精贍 十一月喬行簡累疏乞歸
田不允 金完顔用安欲圗山東累徴兵於徐宿王徳
全劉安國不應㑹金主以宻詔徴兵東方用安因聲言
入援駐師徐州城下以招徳全徳全不出殺封仙遣杜
政出城㑹劉安國與宿帥衆僧努引兵入援至臨渙用
安遣人殺安國因攻徐州三月不能下退歸漣水以軍
食不給來乞糧朝廷陽許之用安即日改從宋衣冠而
隂通於金糧乏卒多流亾乃以嚴刑禁亾者血流滿道
[139-19a]
 十二月丙子朔進封才人賈氏為貴妃 壬午皇太
后楊氏殂外朝以日易月宫中行三年喪喬行簡上疏
曰向者陛下内廷舉動皆有稟承小人縱有蠱惑干求
之心猶有所忌惮而不敢發今者安能保小人之不萌
是心陛下又安保聖心之不無少肆陛下為天下君當
𢡟建皇極一循大公不應私徇小人為其所誤凡為此
者皆戚畹肺肝之親近習貴幸之臣奔走使令之輩外
取貨財内壊綱紀上以㒺人君之聰明來天下之怨謗
[139-19b]
下以撓官府之公道亂民間之曲直縱而不已其勢必
至於假采聴之言而動傷善類設衆人之譽而進抜僉
人借納忠効勤之意而售其隂險巧佞之姦日積月累
氣勢益張人主之威權将為所竊弄而不自知矣陛下
衰絰在身愈當警戒宫庭之間既無所嚴憚嬪御之人
又視昔衆多以春秋方富之年居聲色易縱之地萬一
於此不能自制必於盛徳大有虧損願陛下嘗加警省
 蒙古再遣王檝來京湖議夾攻金京湖安撫制置使
[139-20a]
史嵩之以聞朝臣皆以為可遂復讐之舉獨趙范不喜
曰宣和海上之盟厥初甚堅迄以取禍不可不鍳帝不
從命嵩之報使許之嵩之乃遣鄒伸之往報蒙古許俟
成功以河南地來歸 金主以糧盡援絶勢益危急遣
近侍就白華問計華附奏言車駕當出就外兵留荆王
監國任其裁處陛下既出遣使告語北朝我出非他處
収整兵馬止以軍卒擅殺唐慶和議從此㫁絶京師今
付之荆王乞我一二州以老耳如此則太后皇族可存
[139-20b]
正如春秋紀季入齊為附庸之事陛下亦得少寛矣遂
起華為右司郎中召諸臣議親出或言歸徳四面皆水
可以自保或言宜沿西山入鄧或言設欲入鄧蒙古蘓
布特在汝州不如取陳蔡路轉往鄧下金主未决復以
問華華曰歸徳城雖堅久而食盡坐以待斃决不可往
既汝州有蘓布特則鄧下亦不可往以今日事勢博徒
所謂孤注也孤注云者止有背城之戰為今之計當直
赴汝州與之一决然汝州戰不如半塗戰半塗戰不如
[139-21a]
出城戰盖我軍馬之食力猶在也若出京益逺軍食日
减馬食野草事逾難矣若我軍便得戰存亾决此一舉
外則可以激三軍之氣内則可以慰都人之心或止為
避遷計人心顧戀家業未必毅然從行可詳審之金主
不從禮部尚書舒穆嚕世勣率朝官劉肅田芝等二十人
詣仁安殿言於金主曰臣等聞陛下欲親出竊謂此行
不便金主曰我不出軍分為二一軍守一軍出戰我出
則合為一世勣曰陛下出則軍分為三一守一戰一中
[139-21b]
軍䕶從不若不出之為愈也金主曰卿等不知我若得
完顔仲徳武仙付之兵事何勞我出今日将兵者官努
統馬兵三百止矣劉益将步兵五千止矣欲不自将得
乎又指御榻曰我此行豈復有還期但恨我無罪亡國
耳我未嘗奢侈未嘗信任小人世勣應聲曰陛下用小
人則亦有之金主曰小人謂誰世勣應聲曰伊喇寧古
鄂敦察遜烏色惹完顔長樂皆小人也陛下不知為小
人所以用之肅與世勣復多所言良久君臣涕泣而别
[139-22a]
乙酉金主集軍士於大慶殿諭以京城食盡今擬親出
諸将佐合辭奏曰陛下不可親出止可命将金主欲以
富察官努為馬軍帥髙顯為步軍帥劉益副之三人欲
奉命權参知政事内族恩楚大罵曰汝輩把鋤不知髙
下國家大事敢易承耶衆黙然唯官努曰若将相可了
何至使我輩事亦中止遂以右丞相賽布平章巴薩右
副元帥恩楚左丞相李蹊元帥左監軍圗克坦伯嘉等帥
諸軍扈從参政努色爾樞副兼知開封錫訥額布勒等留守
[139-22b]
乃發府庫及内府器皿宫人衣物賜将士民間閧傳車
駕往歸徳軍士家屬留汴食盡城中俱餓死矣縱能至
歸徳軍馬所費支吾復得幾許日金主使賽布宣言曰
前日廵狩之議止為白華都改今往汝州索戰矣金主
發汴京與太后皇后妃主别大慟至開陽門詔諭留守
兵士曰社稷宗廟在此汝等壮士毋以不預進發之數
便謂無功若保守無虞将來功賞豈在戰士下聞者皆
灑泣是日鞏昌元帥呼沙呼援兵至初金主徴諸道兵
[139-23a]
入援往往觀望不進或中道遇兵而潰唯呼沙呼提孤
軍千人歴秦藍啇鄧擷菓菜為食間關百死至汴為金
主謀曰京西三百里之間無井竈不可往不如幸秦鞏
金主遂决意東行甲辰進次黄陵岡時巴薩擊蒙古降
其兩砦得河朔降将金主赦之授以印符羣臣遂固請
以河朔諸将導鼓行入開州取大名東平豪傑當有響
應者鄂敦察遜曰太后中宫皆在南京北行萬一不如
意聖主孤身欲何所為不如先取衛州還京為便巴薩
[139-23b]
曰聖體不便鞍馬今可駐歸徳臣等率降将往東平因
而經畧河朔官努曰衛州有糧可取巴薩曰京師且不
能守就得衛州欲何為耶金主惑之遂一意向河朔蒙
古蘓布特聞金主棄汴復進圍之
六年春正月丙午朔金主乗舟濟河大風後軍不克濟
丁未蒙古将和克乃追擊於南岸金元帥賀徳希力戰
死兵溺者千人元帥珠爾都尉赫舍哩克倫等死之金
主在北岸望之震懼庚戌次漚麻岡遣巴薩帥師攻衛
[139-24a]
州至城下以御旗招之城中不應蒙古聞之自河南渡
河巴薩遂退師蒙古史天澤以騎兵踵其後丁巳戰於
白公廟金師敗績巴薩棄軍東遁元帥劉益上黨公張
開皆為民家所殺金主進次蒲城復還魏樓村猶欲俟
蒙古兵至决戰少頃巴薩至倉皇言軍已潰北兵近在
堤外請幸歸徳金主遂與副元帥和爾和等六七人夜
登舟潜渡河走歸徳翌日諸軍始聞金主棄師遂大潰
金主入歸徳遣奉御珠嘉達薩布往汴京奉迎太后及
[139-24b]
后妃諸軍怨憤巴薩自蒲城還不敢入金主召巴薩至
數其罪下獄死仍籍其家財以賜将士曰汝輩宜竭忠
力毋如斯人誤國初瀕河居民聞金主北渡築垣塞户
潜伏洞穴及見富察官努一軍號令明肅所過無絲髪
犯老幼婦女無復畏避及巴薩往衛州縱軍四掠哭聲
滿野所過邱墟一飯之費至數十金公私皇皇民始思
畔故衛州堅守而蒙古之追無来援者以至於敗 戊
辰史彌逺加食邑千户 初汴人以金主親出師日聴
[139-25a]
㨗報及聞軍敗衛倉皇走歸徳始大懼時蘓布特攻城
日急内外不通米升至銀二兩殍者相望縉紳士女多
行乞於市至有自食妻子者諸皮器物皆煮食之貴家
第宅市樓肆館皆撤以㸑及金主遣使至汴奉迎兩宫
人情益不安西面元帥崔立性淫姣因民洶洶與其黨
韓鐸藥安國等潜謀作亂左司都事元好問謂錫訥額布
勒曰自車駕出京今二十日許又遣使迎兩宫民間皆
謂國家欲棄京城相公何以處之錫訥額布勒曰吾二人
[139-25b]
惟有一死爾好問曰死不難誠能安社稷救生靈死可
也如其不然徒欲以一身飽五十紅衲軍亦謂之死耶
錫訥額布勒不答時兩宫已出至陳留見城外二三處火
起疑有兵復馳還汴京明日崔立率甲卒二百横刃入
省中抜劍指完顔努色爾及錫訥額布勒曰京城危困已極
二公坐視何也二相曰有事當好議之何遽如是立麾
其黨先殺阿布次殺努色爾及左司郎中鄂敦額埒等十
餘人即諭百姓曰吾為二相閉門無謀今殺之為汝一
[139-26a]
城生靈請命衆皆稱快金自南遷後為宰執者往往無
恢復之謀臨事相習低言緩語互相推讓以為養相體
毎有四方災異民間疾苦将奏必相謂曰恐聖主心困
事至危處輒罷散曰俟再議已而復然或有言當改革
者輒以生事抑之故所用必擇愞熟無鋒鋩者用之毎
北兵壓境則君臣相對泣下或殿上發長吁而已兵退
則大張具㑹飲黄閤中矣因循茍且竟至亡國 崔立
勒兵入宫集百官議所立立曰衛紹王太子從恪其妹
[139-26b]
公主在北兵中可立之乃遣韓鐸以太后命往召從恪
至以太后誥命為梁王監國百官拜舞遂送欵詣蘓布
特軍立自為太師都元帥尚書令鄭王弟倚為平幸政
事侃為殿前都㸃檢其黨皆拜官元好問亦為左右司
貟外郎開封判官李禹翼棄官去户部主事鄭著召不
起右副㸃檢納哈塔徳輝左右司貟外郎聶天驥御史大
夫費摩阿古岱諌議大夫左右司郎中烏凌阿努色爾左
副㸃檢完顔阿薩爾户部尚書完顔珠克講議富察琦奉
[139-27a]
御完顔僧格皆死焉僧格将死與其妻温特赫氏訣温
特赫氏曰君能為國家死我不能為君死乎一婢曰主
死婢将安歸是日夫婦以一繩同縊婢從之 壬申蘓
布特至青城崔立服御衣儀衛往見之蘓布特喜飲之
酒立以父事之還城悉燒樓櫓蘓布特益喜立託以軍
前索随駕官吏家屬軍民子女聚之省中親閱之日亂
數人猶以為不足乃禁民間嫁娶有以一女之故致數
人死者總領完顔長樂妻富察氏臨洮總管圖們呼圖克
[139-27b]
們妻烏庫哩氏進士張伯豪妻聶舜英及参政完顔蘓
哷妻義不為所汙皆自盡舜英左右司貟外郎天驥之
女也未幾立遷梁王及宗族近屬於宫中以腹心守之
限其出入以荆王府為己私第取内府珍玩充實之羣
小附和請建功徳碑翟奕以尚書省命翰林直學士藁
城王若虛為文若虛私謂元好問曰今召我作碑不從
則死作之則名節掃地不若死之為愈然我姑以理諭
之乃謂奕曰丞相功徳碑當指何事為言奕曰丞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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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降活生靈百萬非功徳乎若虛曰學士代王言功
徳碑謂之代王言可乎且丞相既以城降則朝官皆出
其門自古豈有門下人為主帥頌功徳而可取信於後
世者哉奕不能對事遂得已尚書右丞持嘉慰忻致仕
居汴聞變召家人付以後事望睢陽慟哭自縊而死其
宗人参政喀齊喀既廢居汴常怏怏蘓布特遣人招之即
治装欲行詣省别崔立方對語適一人自歸徳持文書
至發視之乃行省傳金主語諭喀齊喀反正者也立怒比
[139-28b]
左右斬之 二月丁夘以余天錫為禮部侍郎兼侍讀
 癸夘熒惑犯東井 三月丙辰大雨雹 金主在歸
徳随駕親軍及河北潰軍漸集持嘉紐勒歡懼不能給
白於金主乞遣出城就糧於徐陳宿三州金主不得已
從之止留富察官努忠孝馬軍四百五十人馬用軍七
百人諸軍既出城金主召官努謂曰紐勒歡盡散衛兵
卿當小心官努以馬用本歸徳小校一旦抜起心常輕
之又以金主時獨召用計事因謀圗用時蒙古特黙岱
[139-29a]
圍亳州日遣兵薄歸徳民心揺揺官努請北渡河再圗
恢復紐勒勸沮之官努不悦乃私與完顔用安謀邀金
主幸海州金主不從官努積忿異志益定李蹊以聞金
主深憂之乃諭馬軍總領赫舍哩阿勒哈内族錫馨隂
察其動静阿勒哈及以金主意告官努金主復懼官努
及用相圗因以為亂命宰執置酒和解之用即撤備戊
辰官努乗隙率衆攻用殺之遂以卒五十人守行宫刼
朝官聚於都水穆呼哩宅以兵監之驅紐勒歡至其家
[139-29b]
悉出所有金貝然後殺之乃遣都尉馬實被甲持刃刼
直長努色勒於金主前金主擲所握劍於地謂實曰為
我言於元帥我左右止有此人且留侍我實乃退官努
因大殺朝官李蹊以下凡三百人軍士死者三十人薄
暮官努提兵入見言紐勒歡反臣殺之矣金主不得已
暴紐勒歡罪而以官努權参知政事兼左副元帥
 
 資治通鑑後編卷一百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