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a] 
欽定四庫全書
北齊書卷四
隋太子通事舎人李百藥 撰
帝紀第四
文宣
顯祖文宣皇帝諱洋字子進髙祖第二子世宗之母弟
后初孕每夜有赤光照室后私嘗恠之初髙祖之歸尒
朱榮時經危亂家徒壁立后與親姻相對共憂寒餒帝
時尚未能言欻然應曰得活太后及左右大驚而不敢
[004-1b]
言及長黒色大頬兊下鱗身重踝不好戱弄深沈有大
度晉陽有沙門乍愚乍智時人不測呼為阿秃師帝曾
與諸童共見之歴問禄位至帝舉手再三指天而已口
無所言見者異之髙祖嘗試觀諸子意識各使治亂絲
帝獨抽刀斬之曰亂者須斬髙祖是之又各配兵四出
而使甲騎偽攻之世宗等怖撓帝乃勒衆與彭樂敵樂
免胄言情猶擒之以獻後從世宗行過遼陽山獨見天
[004-2a]
門開餘人無見者内雖明敏貎若不足世宗每嗤之云
此人亦得富貴相法亦何由可解唯髙祖異之謂薛琡
曰此兒意識過吾幼時師事范陽盧景裕黙識過人景
裕不能測也天平二年授散騎常侍驃騎大将軍儀同
三司左光禄大夫太原郡開國公武定元年加侍中二
年轉尚書左僕射領軍将軍五年授尚書令中書監京
畿大都督武定七年八月世宗遇害事出倉卒内外震
駭帝神色不變指麾部分自臠斬羣賊而漆其頭徐宣
言曰奴反大將軍被傷無大苦也當時内外莫不驚異
[004-2b]
焉乃赴晉陽親總庶政務從寛厚事有不便者咸蠲省
焉冬十月癸未朔以咸陽王坦為太傅潘相樂為司空
十一月戊午吐谷渾國遣使朝貢梁齊州刺史茅靈斌
徳州刺史劉領隊南豫州刺史皇甫眘等竝以州内屬
十二月己酉以并州刺史彭樂為司徒太保賀拔仁為
并州刺史八年春正月庚申梁楚州刺史宋安頋以州
内屬辛酉魏帝為世宗舉哀於東堂梁定州刺史田聰
[004-3a]
能洪州刺史張顯等以州内屬戊辰魏詔進帝位使持
節丞相都督中外諸軍事録尚書事大行臺齊郡王食
邑一萬戸甲戍地豆于國遣使朝貢三月辛酉又進封
齊王食冀州之渤海長樂安徳武邑瀛州之河間五郡
邑十萬戸自居晉陽寢室夜有光如晝既為王夢人以
筆㸃已額旦以告館客王曇哲曰吾其退乎曇哲再拜
賀曰王上加㸃便成主字乃當進也夏五月辛亥帝如
鄴甲寅進相國總百揆封冀州之渤海長樂安徳武邑
瀛州之河間髙陽章武定州之中山常山博陵十郡邑
[004-3b]
二十萬戸加九錫殊禮齊王如故魏帝遣兼太尉彭城
王韶司空潘相樂冊命曰於戲敬聽朕命夫惟天為大
列晷宿而垂象謂地盖厚疏川岳以阜物所以四時代
序萬類駢羅庶品得性羣形不夭然則皇王統歴深視
髙居拱黙垂衣寄成師相此則夏伯殷尹竭其股肱周
成漢昭無為而治頃者天下多難國命如旒則我建國
之業將墜於地齊獻武王奮迅風雲大濟艱危爰翼朕
[004-4a]
躬國為再造經營庶土以至勤憂及文襄承構愈廣前
業康邦夷難道格穹蒼王縱徳應期千齡一出惟幾惟
深乃神乃聖大崇霸徳寔廣相猷雖冥功妙實藐絶言
象摽聲示迹典禮宜宣今申後命其敬虚受王摶風初
舉建旟上地庇民立政時雨滂流下識㢘恥仁加水陸
移風易俗自齊變魯此王之功也仍攝天臺總參戎律
策出若神威行朔土引弓竄跡松塞無煙此又王之功
也逮光統前緒持衡匡合華戎混一風海調夷日月光
華天地清晏聲接響随無思不偃此又王之功也逖矣
[004-4b]
炎方逋違正朔懐文曜武授略申規淮楚連城漼然桑
落此又王之功也關峴衿帶跨躡蕭條腸胃之地岳立
鴟跱偏師纔指渙同氷散此又王之功也晉熙之所險
薄江雷逈隔聲教迷方未改命將鞠旅覆其巢穴威略
風騰傾懾南海此又王之功也羣蠻跋扈世絶南疆摇
蕩邉垂亟為塵梗懐徳畏威向風請順傾陬盡落其至
如雲此又王之功也胡人别種延蔓山谷酋渠萬旅廣
[004-5a]
袤千里憑險不恭恣其桀黠有樂淳風相擕叩欵粟帛
之調王府充積此又王之功也茫茫渉海世敵諸華風
行鳥逝倐來忽徃既飲醇醪附同膠漆氊裘委仭竒獸
銜尾此又王之功也秦川尚阻作我仇讐爰挹椒蘭飛
書請好天動其衷辭卑禮厚區宇乂寧遐邇畢至此又
王之功也江隂告禍民無適歸蕭宗子弟尚相投庇如
鳥還山猶川赴海荆江十部俄而獻割乗此㑹也將混
來方此又王之功也天平地成率土咸茂禎符顯見史
不停筆既連百木兼呈九尾素過秦雀蒼比周烏此又
[004-5b]
王之功也搜揚管庫衣冠獲序禮云樂云銷沈俱振輕
徭徹賦矜獄寛刑大信外彰深仁逺洽此又王之功也
王有安日下之大勲加以表光明之盛徳宣賛洪猷以
左右朕言昔旦奭外分毛畢入佐出内之任王宜總之
人謀鬼謀兩儀協契錫命之行義申公道以王踐律蹈
禮軌物蒼生圓首安志率心歸道是以錫王大路戎路
各一玄牡二駟王深重民天唯本是務衣食之用榮辱
[004-6a]
所由是用錫王衮冕之服赤舄副焉王深廣恵和易調
風化神祗且格功徳可象是用錫王軒懸之樂六佾之
舞王風聲振赫九域咸綏逺人率俾奔走委賮是用錫
王朱戸以居王求賢選衆草萊以盡陳力就列罔非其
人是用錫王納陛以登王英圖猛槩抑揚千品毅然之
節肅是非違是用錫王武賁之士三百人王興亡所繋
制極幽顯糺行天討罪人咸得是用錫王鈇鉞各一王
鷹揚豹變實扶下土狼顧鴟張罔不彈射是用錫王彤
弓一彤矢百盧弓十盧矢千王孝悌之至通於神明率
[004-6b]
民興行感逹區宇是用錫王秬鬯一卣珪瓉副焉徃欽
哉其祗順徃冊保弼皇家用終爾休徳對揚我太祖之
顯命魏帝以天人之望有歸景辰下詔曰三才剖判百
王代興治天静地和神敬鬼庇民造物咸自靈符非一
人之大寳實有道之神器昔我宗祖應運奄一區宇歴
聖重光暨於九葉徳之不嗣仍離屯圮盗名字者遍於
九服擅制命者非止三公主殺朝危人神靡繋天下之
[004-7a]
大將非魏有頼齊獻武王奮揚靈武尅剪多難重懸日
月更綴參辰廟以掃除國由再造鴻勲巨業無得而稱
逮文襄承構世業逾廣邇安逺服海内晏如國命已康
生生得性迄相國齊王緯文經武統兹大業盡叡窮幾
研深測化思随冥運智與神行恩比春天威同夏日坦
至心於萬物被大道於八方故百僚師師朝無秕政網
疏澤洽率土歸心外盡江淮風靡屈膝辟地懐人百城
奔走闗隴慕義而請好瀚漠仰徳而致誠伊所謂命世
應期寔撫千載禎符雜遝異物同途謳頌填委殊方一
[004-7b]
致代終之迹斯表人靈之契已合天道不遠我不獨知
朕入纂鴻休將承世祀藉援立之厚延宗祖之算静言
大運欣於避賢逺惟唐虞禪代之典近想魏晉揖讓之
風其可昧興替之禮稽神祗之望今便遜於别宫歸帝
位於齊國推聖與能眇符前軌主者宣布天下以時施
行又使兼太尉彭城王韶兼司空敬顯儁奉冊曰咨爾
相國齊王夫氣分形化物繫君長皇王遞興人非一姓
[004-8a]
昔放勲馭世沈璧屬子重華握厯持衡擁璇所以英賢
茂實昭晰千古豈盛衰有運興廢在時知命不得不授
畏天不可不受是故漢劉告否當塗順民曹歴不永金
行納禪此皆重規襲矩率由舊章者也我祖宗光宅混
一萬㝢迄於正光之末奸孽乗權厥政多僻九域離盪
永安運窮人靈殄瘁羣逆淊天割裂四海國土臣民行
非魏有齊獻武王應期授手鳳舉龍驤舉廢極以立天
扶傾柱而鎮地剪滅黎毒匡我墜厯有大徳於魏室被
博利於蒼生及文襄繼軌誕光前業内勦凶權外摧侵
[004-8b]
叛遐邇肅晏功格上玄王神祗協徳舟梁一世體文昭
武追變窮微自舉跡藩旟頌歌總集入統機衡風猷弘
逺及大承世業扶國昌家相徳日躋霸風愈邈威靈斯
暢則荒逺奔馳聲略所播而隣敵順款以富有之資運
英特之氣顧眄之間無思不服圖諜潜藴千祀彰明嘉
禎幽祕一朝紛委以表代徳之期用啓興邦之迹蒼蒼
在上照臨不逺朕以虚昧猶未逡廵静言愧之坐而待
[004-9a]
旦且時來運徃媯舜不暇以當陽世革命改伯禹不容
於北面況於寡薄而可踟蹰是以仰協穹昊俯從百姓
敬以帝位式授於王天禄永终大命格矣於戲其祗承
厯數允執其中對揚天休斯年千萬豈不盛歟又致璽
書於帝遣兼太保彭城王韶兼司空敬顯儁奉皇帝璽
綬禪代之禮一依唐虞漢魏故事又尚書令髙隆之率
百寮勸進戊午乃即皇帝位於南郊升壇柴燎告天曰
皇帝臣洋敢用玄牡昭告於皇皇后帝否泰相沿廢興
迭用至道無親應運斯輔上覽唐虞下稽魏晉莫不先
[004-9b]
天揖讓考歴終歸魏氏多難年將三十孝昌已後内外
去之世道横流蒼生塗炭頼我獻武拯其將溺三建元
首再立宗祧掃絶羣凶芟夷奸宄徳被黔黎勲光宇宙
文襄嗣武克構鴻基功浹寰宇威稜海外窮髪懐音西
寇納款青丘保候丹穴來庭扶翼危機重匡頽運是則
有大造於魏室也魏帝以卜世告終上靈厭徳欽若昊
天允歸大命以禪於臣洋夫四海至公天下為一總民
[004-10a]
宰世樹之以君既川岳啓符人神效祉羣公卿士八方
兆庶僉曰皇極乃顧於上魏朝推進於下天位不可以
暫虚遂逼羣議恭膺大典猥以寡薄託於兆民之上雖
天威在顔咫尺無逺循躬自省實懐祗惕敬簡元辰升
壇受禪肆類上帝以答萬國之心永隆嘉祉保祐有齊
以被於無窮之祚是日京師獲赤雀獻於南郊事畢還
宫御太極前殿詔曰無徳而稱代刑以禮不言而信先
春後秋故知惻隠之化天人一揆弘宥之道今古同風
朕以虚薄功業無紀昔先獻武王值魏世不造九鼎行
[004-10b]
出乃驅御侯伯大號燕趙拯厥顛墜俾亡則存文襄王
外挺武功内資明徳纂戎先業闢土服逺年踰二紀世
歴兩都獄訟有適謳歌斯在故魏帝俯遵厯數爰念褰
裳逺取唐虞終同脫屣實幽憂未己志在陽城而羣公
卿士誠守愈切遂屬代终居於民上如渉深水有睠終
朝始發晉陽九尾呈瑞外壇告天赤雀効祉惟爾文武
不貳心之臣股肱爪牙之將左右先王克隆大業永言
[004-11a]
誠節共斯休祉思與億兆同始兹日其大赦天下改武
定八年為天保元年其百官進階男子賜爵鰥寡六疾
義夫節婦旌賞各有差己未詔封魏帝為中山王食邑
萬戸上書不稱臣答不稱詔載天子旌旗行魏正朔乗
五時副車封王諸子為縣公邑一千戸奉絹萬匹錢千
萬粟二萬石奴婢二百人水碾一具田百頃園一所詔
追尊皇祖文穆王為文穆皇帝妣為文穆皇后皇考獻
武王為獻武皇帝皇兄文襄王為文襄皇帝祖宗之稱
付外速議以聞辛酉尊王太后為皇太后乙丑詔降魏
[004-11b]
朝封爵各有差其信都從義及宣力霸朝者及西來人
并武定六年以來南来投化者不在降限辛未遣大使
於四方觀察風俗問民疾苦嚴勒長吏厲以廉平興利
除害務存安静若法有不便於時政有未盡於事者具
條得失還以聞奏甲戍遷神主於太廟六月己卯髙麗
遣使朝貢辛巳詔曰頃者風俗流宕浮競日滋家有吉
凶務求勝異婚姻喪葬之費車服飲食之華動竭歲資
[004-12a]
以營日富又奴僕帶金玉婢妾衣羅綺始以剏出為竒
後以過前為麗上下貴賤無復等差今運屬惟新思蠲
徃弊反朴還淳納民軌物可量事具立條式使儉而獲
中又詔封崇聖侯邑一百戸以奉孔子之祀并下魯郡
以時修治廟宇務盡褒崇之至詔分遣使人致祭於五
岳四瀆其堯祠舜廟下及孔父老君等載於祀典者咸
秩罔遺詔曰冀州之渤海長樂二郡先帝始封之國義
旗初起之地并州之太原青州之齊郡霸業所在王命
是基君子有作貴不忘本思申恩洽蠲復田租齊郡渤
[004-12b]
海可竝復一年長樂復二年太原復三年詔故太傅孫
騰故太保尉景故大司馬婁昭故司徒髙昂故尚書左
僕射慕容紹宗故領軍万俟干故定州刺史叚榮故御
史中尉劉貴故御史中尉竇泰故殷州刺史劉豐故濟
州刺史蔡儁等竝左右先帝經賛皇基或不幸早徂或
殞身王事可遣使者就墓致祭并撫問妻子慰逮存亡
又詔封宗室髙岳為清河王髙隆之為平原王髙歸彦
[004-13a]
為平秦王髙思宗為上洛王髙長弼為廣武王髙普為
武興王髙子瑗為平昌王髙顯國為襄樂王髙叡為趙
郡王髙孝緒為循城王又詔封功臣厙狄干為章武王
斛律金為咸陽王賀拔仁為安定王韓軌為安徳王可
朱渾道元為扶風王彭樂為陳留王潘相樂為河東王
癸未詔封諸弟青州刺史浚為永安王尚書左僕射淹
為平陽王定州刺史浟為彭城王儀同三司演為常山
王冀州刺史渙為上黨王儀同三司淯為襄城王儀同
三司湛為長廣王湝為任城王湜為髙陽王濟為博陵
[004-13b]
王凝為新平王潤為馮翊王洽為漢陽王丁亥詔立王
子殷為皇太子王后李氏為皇后庚寅詔以太師厙狄
干為太宰司徒彭樂為太尉司空潘相樂為司徒開府
儀同三司司馬子如為司空辛卯以前太尉清河王岳
為使持節驃騎大將軍司州牧壬辰詔曰自今已後諸
有文啓論事并陳要密有司悉為奏聞己亥以皇太子
初入東宫赦畿内及并州死罪已下餘州死降徒流已
[004-14a]
下一皆原免秋七月辛亥詔尊文襄妃元氏為文襄皇
后宫曰静徳又詔封文襄皇帝子孝琬為河間王孝瑜
為河南王乙卯以尚書令平原王隆之録尚書事尚書
左僕射平陽王淹為尚書令又詔曰古人鹿皮為衣書
囊成帳有懐盛徳風流可想其魏御府所有珍竒雜綵
常所不給人者徒為畜積命宜悉出送内後園以供七
日宴賜八月詔郡國修立黌序廣延髦儁敦述儒風其
國子學生亦仰依舊銓補服膺師說研習禮經徃者文
襄皇帝所建蔡邕石經五十二枚即宜移置學館依次
[004-14b]
修立又詔曰有能直言正諫不避罪辜謇謇若朱雲諤
諤若周舎開朕意沃朕心弼于一人利兼百姓者必當
寵以榮禄待以不次又曰諸牧民之官仰專意農桑勤
心勸課廣收天地之利以備水旱之災庚寅詔曰朕以
虚寡嗣弘王業思所以賛揚盛績播之萬古雖史官執
筆有聞無墜猶恐緒言遺羙時或未書在位王公文武
大小降及民庶爰至僧徒或親奉音㫖或承傳傍說凡
[004-15a]
可載之文籍悉宜條録封上甲午詔曰魏世議定麟趾
格遂為通制官司施用猶未盡善可令羣官更加論究
適治之方先盡要切引綱理目必使無遺九月癸丑以
散騎常侍車騎將軍領東夷校尉遼東郡開國公髙麗
王成為使持節侍中驃騎大將軍領䕶東夷校尉王公
如故詔梁侍中使持節假黄鉞都督中外諸軍事大將
軍承制邵陵王蕭綸為梁王庚午帝如晉陽拜辭山陵
是日皇太子入居涼風堂監總國事冬十月己卯備法
駕御金輅入晉陽宫朝皇太后於内殿辛巳曲赦并州
[004-15b]
太原郡晉陽縣及相國府四獄囚癸未茹茹國遣使朝
貢乙酉以特進元韶為尚書左僕射并州刺史叚韶為
尚書右僕射景戍吐谷渾國遣使朝貢壬辰罷相國府
留騎兵外兵曹各立一省别掌機密十一月周文帝率
衆至陜城分騎北渡至建州甲寅梁湘東王蕭繹遣使
朝貢景寅帝親戎出次城東周文帝聞帝軍容嚴盛歎
曰髙歡不死矣遂退師庚午還宫十二月丁丑茹茹庫
[004-16a]
莫奚國竝遣使朝貢辛丑帝至自晉陽
二年春正月丁未梁湘東王蕭繹遣使朝貢辛亥有事
于圓丘以神武皇帝配癸亥親耕籍田于東郊乙酉前
黄門侍郎元世寳通直散騎侍郎彭貴平謀逆免死配
邉有事於太廟甲戍帝汎舟於城東二月壬辰太尉彭
樂謀反伏誅壬寅茹茹國遣使朝貢三月丙午襄城王
淯薨己未詔梁承制湘東王繹為梁使持節假黄鉞相
國建梁臺總百揆承制梁交州刺史李景盛梁州刺史
馬嵩仁義州刺史夏侯珍洽新州刺史李漢等竝率州
[004-16b]
内附庚申司空司馬子如坐事免夏四月壬辰梁王蕭
繹遣使朝貢閏月乙丑室韋國遣使朝貢五月景戍合
州刺史斛斯顯攻尅梁歴陽鎮丁亥髙麗國遣使朝貢
是月侯景廢梁簡文立蕭棟為主六月庚午以前司空
司馬子如為太尉七月壬申茹茹遣使朝貢癸酉行臺
郎邢景逺破梁龍安戍獲鎮城李洛文己卯改顯陽殿
為昭陽殿九月壬申詔免諸伎作屯牧雜色役隷之徒
[004-17a]
為白戸癸巳帝如趙定二州因如晉陽冬十月戊申起
宣光建始嘉福仁夀諸殿庚申蕭繹遣使朝貢丁卯文
襄皇帝神主入于廟十一月侯景廢梁主僣即偽位於
建鄴自稱曰漢十二月中山王殂
三年春正月景申帝親討庫莫奚於代郡大破之獲雜
畜十餘萬分賚將士各有差以奚口付山東為民二月
茹茹主阿那瓌為突厥虜所破瓌自殺其太子菴羅辰
及瓌從弟登注俟利登注子庫提竝擁衆來奔茹茹餘
衆立注次子鐵伐為主辛丑契丹遣使朝貢三月戊子
[004-17b]
以司州牧清河王岳為使持節南道大都督司徒潘相
樂為使持節東南道大都督及行臺辛術率衆南伐癸
巳詔進梁王蕭繹為梁主夏四月壬申東南道行臺辛
術於廣陵送傳國璽甲申以吏部尚書楊愔為尚書右
僕射景申室韋國遣使朝貢六月乙亥清河王岳等班
師丁未帝至自晉陽乙卯帝如晉陽九月辛卯帝自并
州幸離石冬十月乙未至黄櫖嶺仍起長城北至社于
[004-18a]
戍四百餘里立三十六戍十一月辛巳梁主蕭繹即帝
位於江陵是為元帝遣使朝貢十二月壬子帝還宫戊
午帝如晉陽
四年春正月景子山胡圍離石戍帝討之未至胡已逃
竄因廵三堆戍大狩而歸戊寅庫莫奚遣使朝貢己丑
改鑄新錢文曰常平五銖二月送茹茹主鐵伐父登注
及子庫提還北鐵伐尋為契丹所殺國人復立登注為
主仍為其大人阿富提等所殺國人復立庫提為主夏
四月戊戍帝還宫戊午西南有大聲如雷五月庚午帝
[004-18b]
校獵於林慮山戊子還宫九月契丹犯塞壬午帝北廵
冀定幽安仍北討契丹冬十月丁酉帝至平州遂從西
道趣長塹詔司徒潘相樂率精騎五千自東道趣青山
辛丑至白狼城壬寅經昌黎城復詔安徳王韓軌率精
騎四千東趣斷契丹走路癸卯至陽師水倍道兼行掩
襲契丹甲辰帝親踰山嶺為士卒先指麾奮擊大破之
虜獲十萬餘口雜畜數十萬頭樂又於青山大破契丹
[004-19a]
别部所虜生口皆分置諸州是行也帝露頭袒膊晝夜
不息行千餘里唯食肉飲水壯氣彌厲丁未至營州丁
巳登碣石山臨滄海十一月己未帝自平州遂如晉陽
閏月壬寅梁帝遣使來聘十二月己未突厥復攻茹茹
茹茹舉國南奔癸亥帝自晉陽北討突厥迎納茹茹乃
廢其主庫提立阿那瓌子菴羅辰為主置之馬邑川給
其禀餼繒帛親追突厥於朔州突厥請降許之而還於
是貢獻相繼
五年春正月癸巳帝討山胡從離石道遣太師咸陽王
[004-19b]
斛律金從顯州道常山王演從晉州道掎角夾攻大破
之斬首數萬獲雜畜十餘萬遂平石樓石樓絶險自魏
世所不能至於是逺近山胡莫不懾服是月周文帝廢
西魏主立齊王廓是為恭帝三月茹茹菴羅辰叛帝親
討大破之辰父子北遁太保賀拔仁坐違節度除名夏
四月茹茹寇肆州丁巳帝自晉陽討之至恒州黄瓜堆
虜騎散走時大軍已還帝率麾下千餘騎遇茹茹别部
[004-20a]
數萬四面圍逼帝神色自若指畫形勢虜衆披靡遂縱
兵潰圍而出虜不退走追擊之伏尸二十里獲菴羅辰
妻子及生口三萬餘人五月丁亥地豆干契丹等國並
遣使朝貢丁未北討茹茹大破之六月茹茹率部衆東
徙將南侵帝率輕騎於金山下邀擊之茹茹聞而逺遁
秋七月戊子肅慎遣使朝貢壬辰降罪人庚戍帝至自
北伐八月丁巳突厥遣使朝貢庚午以司州牧清河王
岳為太保司空尉粲為司徒太子太師侯莫陳相為司
空尚書令平陽王淹録尚書事常山王演為尚書令中
[004-20b]
書令上黨王渙為尚書左僕射乙亥儀同三司元旭以
罪賜死丁丑帝幸晉陽己卯開府儀同三司録尚書事
平原王髙隆之薨是月詔常山王演上黨王渙清河王
岳平原王叚韶等率衆於洛陽西南築伐惡城新城嚴
城河南城九月帝親自臨幸欲以致周師周師不出乃
如晉陽冬十月西魏伐梁元帝於江陵詔清河王岳河
東王潘相樂平原王叚韶等率衆救之未至而江陵陷
[004-21a]
梁元帝為西魏將于謹所殺梁將王僧辯在建康共推
晉安王蕭方智為太宰都督中外諸軍承制置百官十
二月庚申帝北廵至逹速嶺覽山川險要將起長城云
六年春正月壬寅清河王岳以衆軍渡江尅夏首送梁
郢州刺史陸法和詔以梁散騎常侍湞陽侯蕭明為梁
王遣尚書左僕射上黨王渙率衆送之二月甲子以陸
法和為使持節都督荆雍江巴梁益湘萬交廣十州諸
軍事太尉公大都督西南道大行臺梁鎮北將軍侍中
荆州刺史宋茝為使持節驃騎大將軍郢州刺史甲戍
[004-21b]
上黨王渙尅譙郡三月丙戌上黨王渙尅東關斬梁將
裴之横俘斬數千景申帝至自晉陽封世宗二子孝珩
為廣寜王延宗為安徳王戊戌帝臨昭陽殿聽獄決訟
夏四月庚申帝如晉陽丁卯儀同蕭軌克梁晉熈城以
為江州戊寅突厥遣使朝貢梁反人李山花自號天子
逼魯山城五月乙酉鎮城李仲偘擊斬之庚寅帝至自
晉陽蕭明入于建鄴丁未茹茹遣使朝貢六月壬子詔
[004-22a]
曰梁國遘禍主喪臣離逷彼炎方盡生荆棘興亡繼絶
義在於我納以長君拯其危弊比送梁主已入金陵藩
禮既修分義方篤越鳥之思豈忘南枝凡是梁民宜聽
反國以禮發遣丁卯帝如晉陽壬申親討茹茹甲戍諸
軍大㑹於祁連池乙亥出塞至庫狄谷百餘里内無水
泉六軍渇乏俄而大雨戊寅梁主蕭明遣其子章兼侍
中袁泌兼散騎常侍楊裕奉表朝貢秋七月己卯帝頓
白道留輜重親率輕騎五千追茹茹壬午及於懐朔鎮
帝躬當矢石頻大破之遂至沃野獲其俟利藹焉力婁
[004-22b]
阿帝吐頭發郁久閭狀延等并口二萬餘牛羊數十萬
頭茹茹俟利郁久閭李家提率部人數百降壬辰帝還
晉陽九月乙卯帝至自晉陽冬十月梁將陳霸先襲王
僧辯殺之廢蕭明復立蕭方智為主辛亥帝如晉陽十
一月丙戍髙麗遣使朝貢梁秦州刺史徐嗣輝南豫州
刺史任約等襲據石頭城竝以州内附壬辰大都督蕭
軌率衆至江遣都督栁逹摩等渡江鎮石頭東南道行
[004-23a]
臺趙彦深獲秦郡等五城戸二萬餘所在安輯之己亥
太保司州牧清河王岳薨是月栁逹摩為霸先攻逼以
石頭降十二月戊申厙莫奚遣使朝貢是年發夫一百
八十萬人築長城自幽州北夏口至恒州九百餘里
七年春正月甲辰帝至自晉陽於鄴城西馬射大集衆
庶而觀之二月辛未詔常山王演等於凉風堂讀尚書
奏按論定得失帝親決之三月丁酉大都督蕭軌等率
衆濟江夏四月乙丑儀同婁叡率衆討魯陽蠻大破之
丁亥詔造金華殿五月景申漢陽王洽薨是月帝以肉
[004-23b]
為斷慈遂不復食六月乙卯蕭軌等與梁師戰於鍾山
之西遇霖雨失利軌及都督李希光王敬寳東方老軍
司裴英起竝没士卒散還者十二三乙丑梁湘州刺史
王琳獻馴象是年修廣三臺宫殿秋七月己亥大赦天
下八月庚申帝如晉陽九月甲辰庫莫奚遣使朝貢冬
十月丙戍契丹遣使朝貢是月發山東寡婦二千六百
人以配軍士有夫而濫奪者五分之一是月周文帝殂
[004-24a]
十一月壬子詔曰崐山作鎮厥號神州瀛海為池是稱
赤縣蒸民乃粒司牧存焉王者之制沿革迭起方割成
災肈分十二水土既平還復九州道或繁簡義在通時
殷因於夏無所改作然則日月躔於天次王公國於地
野皆所以上叶玄儀下符川嶽逮于秦政鞭撻區㝢罷
侯置守天下為家洎兩漢承基曹馬屬統其間損益難
以勝言魏自孝昌之季數鍾澆否禄去公室政出多門
衣冠道盡黔首塗炭銅馬鐵脛之徒黒山青犢之侣梟
張晉趙豕突燕秦綱紀從兹而頽彛章因此而紊是使
[004-24b]
豪家大族鳩率鄉部託迹勤王規自署置或外家公主
女謁内成昧利納財啓立州郡離大合小本逐時宜剖
竹分符盖不獲已牧守令長虚増其數求功録實諒足
為煩損害公私為弊殊久既乖為政之禮徒有驅羊之
費自爾因循未遑刪改朕寅膺寳厯恭臨八荒建國經
野務存簡易將欲鎮躁歸静反薄還淳茍失其中理從
刋正傍觀舊史逖聽前言周曰成康漢稱文景編戸之
[004-25a]
多古今為最而丁口減於疇日守令倍於昔辰非所以
馭俗調風示民軌物且五嶺内賓三江廻化拓土開疆
利窮南海但要荒之所舊多浮偽百室之邑便立州名
三戸之民空張郡目譬諸木犬猶彼泥龍循名督實事
歸烏有今所併省一依别制於是併省三州一百五十
三郡五百八十九縣三鎮二十六戍又制刺史令盡行
兼不給幹物十二月西魏相宇文覺受魏禪先是自西
河總秦戍築長城東至於海前後所築東西凡三千餘
里率十里一戍其要害置州鎮凡二十五所
[004-25b]
八年春三月大熱人或暍死夏四月庚午詔諸取蝦蠏
蜆蛤之類悉令停斷唯聽捕魚乙酉詔公私鷹鷂俱亦
禁絶以太師咸陽王斛律金為右丞相前大將軍扶風
王可朱渾道元為太傅開府儀同三司賀拔仁為太保
尚書令常山王演為司空録尚書事長廣王湛為尚書
令尚書右僕射楊愔為尚書左僕射以并省尚書右僕
射崔暹為尚書右僕射上黨王渙録尚書事是月帝在
[004-26a]
城東馬射敕京師婦女悉赴觀不赴者罪以軍法七日
乃止五月辛酉冀州民劉向於京師謀逆黨與皆伏誅
秋八月己巳庫莫奚遣使朝貢庚辰詔丘郊禘祫時祀
皆仰市取少牢不得剖割有司監視必令豐備農社先
蠶酒肉而已雩禖風雨司民司禄靈星雜祀果餅酒脯
唯當務盡誠敬義同如在自夏至九月河北六州河南
十二州畿内八郡大蝗是月飛至京師蔽日聲如風雨
甲辰詔今年遭蝗之處免租是月周冢宰宇文䕶殺其
主閔帝而立帝弟毓是為明帝冬十月乙亥陳霸先弑
[004-26b]
其主方智自立是為陳武帝遣使稱藩朝貢是年於長
城内築重城自庫洛拔而東至於塢紇戍凡四百餘里
九年春二月丁亥降罪人己丑詔限仲冬一月燎野不
得他時行火損昆虫草木三月丁酉帝至自晉陽夏四
月辛巳大赦是夏大旱帝以祈雨不應毁西門豹祠掘
其冢山東大蝗差夫役捕而坑之是月北豫州刺史司
馬消難以城叛入於周五月辛巳尚書令長廣王湛録
[004-27a]
尚書事驃騎大將軍平秦王歸彦為尚書左僕射甲辰
以前尚書左僕射楊愔為尚書令六月乙丑帝自晉陽
北廵己巳至祁連池戊寅還晉陽秋七月辛丑給京畿
老人劉奴等九百四十三人版職及杖帽各有差戊申
詔趙燕瀛定南營五州及司州廣平清河二郡去年螽
澇損田兼春夏少雨苗稼薄者免今年租賦八月乙丑
至自晉陽甲戍帝如晉陽是月陳江州刺史沈泰以三
千人内附先是發丁匠三十餘萬營三臺於鄴下因其
舊基而髙博之大起宫室及遊豫園至是三臺成改銅
[004-27b]
爵曰金鳳金獸曰聖應氷井曰崇光十一月甲午帝至
自晉陽登三臺御乾象殿朝讌羣臣竝命賦詩以新宫
成丁酉大赦内外文武並進一大階丁巳梁湘州刺史
王琳遣使請立蕭莊為梁主仍以江州内屬令莊居之
十二月癸酉詔梁王蕭莊為梁主進居九泒戊寅以太
傅可朱渾道元為太師司徒尉粲為太尉冀州刺史叚
韶為司空録尚書事常山王演為大司馬録尚書事長
[004-28a]
廣王湛為司徒是月起大莊嚴寺是年殺永安王浚上
黨王渙
十年春正月戊戍以司空侯莫陳相為大將軍甲寅帝
如遼陽甘露寺乙卯詔於麻城置衛州二月丙戍帝於
甘露寺禪居深觀唯軍國大政奏聞三月戊戍以侍中
髙徳政為尚書右僕射景辰帝至自遼陽是月梁主蕭
莊至郢州遣使朝貢閏四月丁酉以司州牧彭城王浟
為司空侍中髙陽王湜為尚書右僕射乙巳以司空彭
城王浟兼太尉封皇子紹廉為長樂郡王五月癸未誅
[004-28b]
始平公元世哲東平公元景式等二十五家特進元韶等
十九家竝令禁止六月陳武帝殂兄子蒨立是為文帝
秋八月戊戍封皇太子紹義為廣陽郡王以尚書右僕
射河間王孝琬為尚書左僕射癸卯詔諸軍民或有父
祖改姓冒入元氏或假託攜認妄稱姓元者不問世數
逺近悉聽改復本姓九月己巳帝如晉陽是月使酈懐
則陸仁惠使於蕭荘冬十月甲午帝暴崩於晉陽宫徳
[004-29a]
陽堂時年三十一遺詔凡諸凶事一依儉約三年之喪
雖曰逹禮漢文革剏通行自昔義有存焉同之可也喪
月之斷限以三十六日嗣主百寮内外遐邇奉制割情
悉從公除癸卯發喪斂於宣徳殿十一月辛未梓宫還
京師十二月乙酉殯於太極前殿乾明元年二月丙申
葬於武寧陵諡曰文宣皇帝廟號威宗武平初又改為
文宣廟號顯祖帝少有大度志識沉敏外柔内剛果敢
能斷雅好吏事測始知終理劇處繁終日不倦初踐大
位留心政術以法馭下公道為先或有違犯憲章雖密
[004-29b]
戚舊勲必無容舎内外清靖莫不祗肅至於軍國幾策
獨決懐抱規模宏逺有人君大略又以三方鼎跱諸夷
未賓修繕甲兵簡練士卒左右宿衛置百保軍士每臨
行陣親當矢石鋒刃交接唯恐前敵之不多屢犯艱危
常致克㨗甞於東山遊讌以關隴未平投杯震怒召魏
收於御前立為詔書宣示逺近將事西伐是嵗周文帝
殂西人震恐常為度隴之計既征伐四克威振戎夏六
[004-30a]
七年後以功業自矜遂留連沈湎肆行淫暴或躬自鼓
舞歌謳不息從旦通宵以夜繼晝或袒露形體塗傅粉
黛散髮胡服雜衣錦綵拔刃張弓遊於市肆勲戚之第
朝夕臨幸時乗馲駞牛驢不施鞍勒盛暑炎赫隆冬酷
寒或日中暴身去衣馳騁從者不堪帝居之自若親戚
貴臣左右近習侍從錯雜無復差等徵集滛嫗分付從
官朝夕臨視以為娱樂凡諸殺害多令支解或焚之於
火或投之於河況酗既久彌以狂惑至於末年每言見
諸鬼物亦云聞異音聲情有芥必在誅戮諸元宗室
[004-30b]
咸加屠勦永安上黨竝致寃酷髙隆之髙徳政杜弼王
元景李蒨之等皆以非罪加害甞在晉陽以矟戲刺都
督尉子耀應手即殞又在三臺大光殿上以鐻鐻都督
穆嵩遂至於死又甞幸開府暴顯家有都督韓悊無罪
忽於衆中喚出斬之其餘酷濫不可勝紀朝野憯憎各
懐怨毒而素以嚴斷臨下加之黙識彊記百寮戰慄不
敢為非文武近臣朝不謀夕又多所營繕百役繁興舉
[004-31a]
國騷擾公私勞弊凡諸賞賚無復節限府藏之積遂至
空虚自皇太后諸王及内外勲舊愁懼危悚計無所出
暨于末年不能進食唯數飲酒麴蘖成災因而致斃
論曰髙祖平定四胡威權延世遷鄴之後雖主器有人
號令所加政皆自出顯祖因循鴻業内外協從自朝及
野羣心屬望東魏之地舉世樂推曾未朞月玄運集已
始則存心政事風化肅然數年之間翕斯致治其後縱
酒肆欲事極猖狂昏邪殘暴近世未有饗國弗永實由
斯疾胤嗣殄絶固亦餘殃者也
[004-31b]
賛曰天保定位受终攸屬奄宅區夏爰膺帝籙勢叶謳
歌情毁龜玉始存政術聞斯徳音罔遵克念乃肆其心
窮理殘虐盡性荒淫
北齊書卷四
[004-32a]
北齊書卷四考證
顯祖文宣皇帝紀而使甲騎偽攻之○臣範按毛氏本
使字下有彭樂率三字北史亦有
三月辛酉又進封齊王○辛酉北史作庚申臣荃按魏
孝静三月庚申進齊郡王髙洋爵為齊王疑從北史
為是
往者文襄皇帝所建蔡邕石經○建北史作運臣荃按
下文云即宜移置學館依次修立是文襄但運石經
未甞建立疑從北史為是
[004-32b]
乙酉前黄門侍郎元世寳通直散騎侍郎彭貴平謀逆
免死配邉○臣荃按元世寳彭貴平事北史不載
冬十月乙未至黄櫨嶺仍起長城北至社于戍○臣範
按毛氏本作社干通鑑作社平胡三省註齊紀作社
子
遂平石樓○元本遂譌道從南監本改
虜不退走追擊之○北史無不字
[004-33a]
率輕騎於金山下邀擊之○金山通鑑作金川
梁秦州刺史徐嗣輝○北史通鑑並作嗣徽
栁逹摩為霸先攻逼以石頭降○臣範按通鑑逹摩遣
使請和於霸先且求質子霸先乃以從子曇郎等為
質與齊人盟于城外將士恣其南北則逹摩未降也
當是齊誅逹摩而以降為罪耳陳書亦云逹摩遣侯
子欽劉士榮等請和通鑑載齊誅逹摩於十二月辛
酉之下
自庫洛㧞而東至于塢紇戍○北史同通鑑㧞作枝塢
[004-33b]
作鳴
北齊書卷四考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