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九十九
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
初分歎眾德品第二十八之二
「憍尸迦！預流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
波羅蜜多亦無量；一來、不還、阿羅漢無量故，
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量。所
以者何？以預流等量不可得故說無量。憍尸
迦！譬如虛空量不可得，預流等亦如是量不
可得。憍尸迦！虛空無量故，預流等亦無量。預
流等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量。
「憍尸迦！預流向預流果無量故，菩
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量；一來
向一來果、不還向不還果、阿羅漢向阿羅漢果
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無量。所以者何？以預流向預流果等量不可
得故說無量。憍尸迦！譬如虛空量不可得，預
流向預流果等亦如是量不可得。憍尸迦！虛
空無量故，預流向預流果等亦無量。預流向
預流果等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
蜜多亦無量。
「憍尸迦！獨覺無量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量；獨覺向獨覺
果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量。所以者何？以獨覺等量不可得故說
無量。憍尸迦！譬如虛空量不可得，獨覺等亦
[099-0547b] 
如是量不可得。憍尸迦！虛空無量故，獨覺等
亦無量。獨覺等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無量。
「憍尸迦！菩薩摩訶薩無
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
量；三藐三佛陀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無量。所以者何？以菩薩摩訶
薩等量不可得故說無量。憍尸迦！譬如虛空
量不可得，菩薩摩訶薩等亦如是量不可得。
憍尸迦！虛空無量故，菩薩摩訶薩等亦無量。
菩薩摩訶薩等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
波羅蜜多亦無量。
「憍尸迦！菩薩摩訶薩法無
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
量；無上正等菩提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量。所以者何？以菩薩摩
訶薩法等量不可得故說無量。憍尸迦！譬如
虛空量不可得，菩薩摩訶薩法等亦如是量
不可得。憍尸迦！虛空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法
等亦無量。菩薩摩訶薩法等無量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量。
「憍尸迦！聲
聞乘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量；獨覺乘、無上乘無量故，菩薩摩訶薩
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量。所以者何？以聲
聞乘等量不可得故說無量。憍尸迦！譬如虛
空量不可得，聲聞乘等亦如是量不可得。憍
尸迦！虛空無量故，聲聞乘等亦無量。聲聞乘
等無量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無量。
「憍尸迦！由此緣故我作是說：色等無量
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量。
「憍尸迦！色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
[099-0547c]
羅蜜多亦無邊；受、想、行、識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
色蘊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
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
邊。
「憍尸迦！眼處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無邊；耳、鼻、舌、身、意處無邊故，
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
以者何？以眼處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
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
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色處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聲、香、味、觸、法
處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所以者何？以色處等，若中若邊皆不
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眼界無邊
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色界、眼識界及眼觸、眼觸為緣所生諸受無邊
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所以者何？以眼界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
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
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耳界無邊故，菩薩
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聲界、耳
識界及耳觸、耳觸為緣所生諸受無邊故，菩
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
何？以耳界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
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說無邊。
「憍尸迦！鼻界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
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香界、鼻識界及鼻
觸、鼻觸為緣所生諸受無邊故，菩薩摩訶薩
[099-0548a]
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鼻
界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
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
邊。
「憍尸迦！舌界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無邊；味界、舌識界及舌觸、舌
觸為緣所生諸受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舌界等，
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
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
尸迦！身界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
羅蜜多亦無邊；觸界、身識界及身觸、身觸為
緣所生諸受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
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身界等，若中
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
意界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法界、意識界及意觸、意觸為緣所生
諸受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
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意界等，若中若邊皆
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
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地界無
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水、火、風、空、識界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地界等，若
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
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
迦！苦聖諦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
羅蜜多亦無邊；集、滅、道聖諦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
[099-0548b]
以苦聖諦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
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說無邊。
「憍尸迦！無明無邊故，菩薩摩訶薩
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行、識、名色、六處、
觸、受、愛、取、有、生、老死愁歎苦憂惱無邊故，菩
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
者何？以無明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
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
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內空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
波羅蜜多亦無邊；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勝
義空、有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際空、散空、無變
異空、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
空、無性空、自性空、無性自性空無邊故，菩薩
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
何？以內空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
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說無邊。
「憍尸迦！真如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
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法界、法性、不虛妄
性、不變異性、平等性、離生性、法定、法住、實際、虛
空界、不思議界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
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真如等，若中
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布施波羅蜜多無邊故，菩薩摩訶薩
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淨戒、安忍、精進、
靜慮、般若波羅蜜多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
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布施
波羅蜜多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
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099-0548c]
說無邊。
「憍尸迦！四靜慮無邊故，菩薩摩訶薩
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四無量、四無色
定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所以者何？以四靜慮等，若中若邊皆
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
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八解脫
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
邊；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
以八解脫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
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說無邊。
「憍尸迦！四念住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四正斷、四神
足、五根、五力、七等覺支、八聖道支無邊故，菩
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
者何？以四念住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
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
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空解脫門無邊故，
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無
相、無願解脫門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空解脫
門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
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
邊。
「憍尸迦！五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
波羅蜜多亦無邊；六神通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
五眼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
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
[099-0549a]
邊。
「憍尸迦！佛十力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四無所畏、四無礙解、
大慈、大悲、大喜、大捨、十八佛不共法無邊故，
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
以者何？以佛十力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
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
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無忘失法無邊故，
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恒
住捨性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
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無忘失法等，若中若
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一
切智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道相智、一切相智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
一切智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
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
無邊。
「憍尸迦！一切陀羅尼門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一切三摩
地門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所以者何？以一切陀羅尼門等，若中
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預流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
波羅蜜多亦無邊；一來、不還、阿羅漢無邊故，
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
以者何？以預流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
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
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預流向預流果無邊
[099-0549b]
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一來向一來果、不還向不還果、阿羅漢向阿羅
漢果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所以者何？以預流向預流果等，若中
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
獨覺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獨覺菩提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獨覺等，
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
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
尸迦！菩薩摩訶薩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三藐三佛陀無邊故，
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
以者何？以菩薩摩訶薩等，若中若邊皆不可
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菩薩摩訶
薩法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
多亦無邊；無上正等菩提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所以者何？以
菩薩摩訶薩法等，若中若邊皆不可得，故說無
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
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聲聞乘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獨覺乘、無
上乘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
亦無邊。所以者何？以聲聞乘等，若中若邊皆
不可得，故說無邊。彼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
行般若波羅蜜多亦說無邊。
「憍尸迦！由此緣
故我作是說：色等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099-0549c]
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復次，憍尸迦！所緣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
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時，天帝釋問善現言：
「大德！云何所緣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
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善現答言：「憍尸迦！一
切智智所緣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
羅蜜多亦無邊。
「復次，憍尸迦！法界所緣無邊
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時，天帝釋問善現言：「大德！云何法界所緣無
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
邊？」
善現答言：「憍尸迦！法界無邊故，所緣亦
無邊；所緣無邊故，法界亦無邊。法界所緣無
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
邊。
「復次，憍尸迦！真如所緣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時，天帝釋問
善現言：「大德！云何真如所緣無邊故，菩薩摩
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善現答言：
「憍尸迦！真如無邊故，所緣亦無邊；所緣無邊
故，真如亦無邊。真如所緣無邊故，菩薩摩訶
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復次，憍尸
迦！有情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
蜜多亦無邊。」
時，天帝釋問善現言：「云何有情
無邊故，菩薩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
無邊？」
善現答言：「憍尸迦！於汝意云何？所言
有情，有情者是何法增語？」
天帝釋言：「大德！
所言有情，有情者非法增語，亦非非法增語，
但是假立客名所攝、無事名所攝、無緣名所
攝。」
善現復言：「憍尸迦！於汝意云何？於此般
若波羅蜜多中，為亦顯示有實有情不？」
天帝
[099-0550a]
釋言：「不也！大德！」
善現告言：「憍尸迦！於此般若
波羅蜜多中，既不顯示有實有情，故說無邊，
以彼中邊不可得故。
「憍尸迦！於汝意云何？
若諸如來、應、正等覺經殑伽沙等劫住說
諸有情名字，此中頗有有情有生有滅不？」
天
帝釋言：「不也！大德！何以故？以諸有情本性
淨故，彼從本來無所有故。」
善現告言：「憍尸
迦！由此緣故我作是說：有情無邊故，菩薩
摩訶薩所行般若波羅蜜多亦無邊。」
初分攝受品第二十九之一
爾時，會中天帝釋等欲界天眾、梵天王等色
界諸天及伊舍那神仙天女，同時三返高聲
唱言：「善哉！善哉！尊者善現承佛神力、佛為依
處，善為我等天人世間，分別開示微妙正法，
所謂般若波羅蜜多。若有菩薩於此般若波
羅蜜多，能如說行不遠離者，我等於彼敬事
如佛。
「如是般若波羅蜜多甚深教中無法可
得，所謂此中無色可得，無受、想、行、識可得；無
眼處可得，無耳、鼻、舌、身、意處可得；無色處可
得，無聲、香、味、觸、法處可得；無眼界可得，無色
界、眼識界及眼觸、眼觸為緣所生諸受可得；
無耳界可得，無聲界、耳識界及耳觸、耳觸為
緣所生諸受可得；無鼻界可得，無香界、鼻識
界及鼻觸、鼻觸為緣所生諸受可得；無舌界
可得，無味界、舌識界及舌觸、舌觸為緣所生諸
受可得；無身界可得，無觸界、身識界及身觸、
身觸為緣所生諸受可得；無意界可得，無法
界、意識界及意觸、意觸為緣所生諸受可得；
無地界可得，無水、火、風、空、識界可得；無苦聖
[099-0550b]
諦可得，無集、滅、道聖諦可得；無無明可得，無
行、識、名色、六處、觸、受、愛、取、有、生、老死愁歎苦憂
惱可得；無內空可得，無外空、內外空、空空、大
空、勝義空、有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際空、散空、
無變異空、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
可得空、無性空、自性空、無性自性空可得；無
真如可得，無法界、法性、不虛妄性、不變異性、
平等性、離生性、法定、法住、實際、虛空界、不思
議界可得；無布施波羅蜜多可得，無淨戒、安
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可得；無四靜慮
可得，無四無量、四無色定可得；無八解脫可
得，無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可得；無四念
住可得，無四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覺
支、八聖道支可得；無空解脫門可得，無無相、
無願解脫門可得；無五眼可得，無六神通可
得；無佛十力可得，無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
慈、大悲、大喜、大捨、十八佛不共法可得；無無
忘失法可得，無恒住捨性可得；無一切智可
得，無道相智、一切相智可得；無一切陀羅尼
門可得，無一切三摩地門可得；無預流可得，
無一來、不還、阿羅漢可得；無預流向預流果
可得，無一來向一來果、不還向不還果、阿羅
漢向阿羅漢果可得；無獨覺可得，無獨覺向
獨覺果可得；無菩薩摩訶薩可得，無三藐三
佛陀可得；無菩薩摩訶薩法可得，無無上正
等菩提可得；無聲聞乘可得，無獨覺乘、無上
乘可得。雖無如是諸法可得，而有施設三乘
之教，所謂聲聞、獨覺、無上乘教。」
爾時，佛告諸天仙等：「如是！如是！如汝所說。於
[099-0550c]
此般若波羅蜜多甚深教中，雖無色等諸法
可得，而有施設三乘之教。若有菩薩於此般
若波羅蜜多，以無所得而為方便，能如說行
不遠離者，汝天仙等於彼菩薩應當敬事猶
如如來。
「汝等當知！非即布施波羅蜜多如來
可得，非離布施波羅蜜多如來可得；非即淨
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如來可得，
非離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多如來
可得。非即內空如來可得，非離內空如來可
得；非即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勝義空、有為
空、無為空、畢竟空、無際空、散空、無變異空、本性
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無性空、
自性空、無性自性空如來可得，非離外空乃
至無性自性空如來可得。非即真如如來可
得，非離真如如來可得；非即法界、法性、不虛
妄性、不變異性、平等性、離生性、法定、法住、實際、
虛空界、不思議界如來可得，非離法界乃至
不思議界如來可得。非即苦聖諦如來可得，
非離苦聖諦如來可得；非即集、滅、道聖諦如
來可得，非離集、滅、道聖諦如來可得。非即四
靜慮如來可得，非離四靜慮如來可得；非即
四無量、四無色定如來可得，非離四無量、四
無色定如來可得。非即八解脫如來可得，非
離八解脫如來可得；非即八勝處、九次第定、
十遍處如來可得，非離八勝處、九次第定、十
遍處如來可得。非即四念住如來可得，非離
四念住如來可得；非即四正斷、四神足、五根、
五力、七等覺支、八聖道支如來可得，非離四
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覺支、八聖道支如
[099-0551a]
來可得。非即空解脫門如來可得，非離空解
脫門如來可得；非即無相、無願解脫門如來
可得，非離無相、無願解脫門如來可得。非即
五眼如來可得，非離五眼如來可得；非即六
神通如來可得，非離六神通如來可得。非即
佛十力如來可得，非離佛十力如來可得；非
即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慈、大悲、大喜、大捨、十
八佛不共法如來可得，非離四無所畏乃至
十八佛不共法如來可得。非即無忘失法如
來可得，非離無忘失法如來可得；非即恒住
捨性如來可得，非離恒住捨性如來可得。非
即一切智如來可得，非離一切智如來可得；
非即道相智、一切相智如來可得，非離道相
智、一切相智如來可得。非即一切陀羅尼門
如來可得，非離一切陀羅尼門如來可得；非
即一切三摩地門如來可得，非離一切三摩
地門如來可得。非即預流如來可得，非離預
流如來可得；非即一來、不還、阿羅漢如來可
得，非離一來、不還、阿羅漢如來可得。非即預
流向預流果如來可得，非離預流向預流果
如來可得；非即一來向一來果、不還向不還果、
阿羅漢向阿羅漢果如來可得，非離一來向
乃至阿羅漢果如來可得。非即獨覺如來可
得，非離獨覺如來可得；非即獨覺向獨覺果
如來可得，非離獨覺向獨覺果如來可得。非
即菩薩摩訶薩如來可得，非離菩薩摩訶薩
如來可得；非即三藐三佛陀如來可得，非離
三藐三佛陀如來可得。非即菩薩摩訶薩法
如來可得，非離菩薩摩訶薩法如來可得；非
即無上正等菩提如來可得，非離無上正等
[099-0551b]
菩提如來可得。非即聲聞乘如來可得，非離
聲聞乘如來可得；非即獨覺乘、無上乘如來
可得，非離獨覺乘、無上乘如來可得。
「諸天仙輩！汝等當知！若菩薩摩訶薩以無所
得為方便，於一切法能勤修學，謂學布施波
羅蜜多，學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羅蜜
多；學內空，學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勝義空、
有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際空、散空、無變異空、
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無
性空、自性空、無性自性空；學真如，學法界、法
性、不虛妄性、不變異性、平等性、離生性、法定、法
住、實際、虛空界、不思議界；學諸聖諦；學四靜
慮，學四無量、四無色定；學八解脫，學八勝處、
九次第定、十遍處；學四念住，學四正斷、四神
足、五根、五力、七等覺支、八聖道支；學空解脫
門，學無相、無願解脫門；學五眼，學六神通；
學佛十力，學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慈、大悲、
大喜、大捨、十八佛不共法；學無忘失法，學恒
住捨性；學一切智，學道相智、一切相智；學
一切陀羅尼門，學一切三摩地門；學預流，學
一來、不還、阿羅漢；學預流向預流果，學一來
向一來果，學不還向不還果，學阿羅漢向阿
羅漢果；學獨覺，學獨覺向獨覺果；學菩薩
摩訶薩，學三藐三佛陀；學菩薩摩訶薩法，
學無上正等菩提；學聲聞乘，學獨覺乘、無上
乘。如是菩薩摩訶薩於般若波羅蜜多，能正
修行常不遠離，是故汝等於彼菩薩應當敬
事猶如如來。
「汝等當知！我於往昔然燈如來、應、正等覺出
現世時，於眾花城四衢路首，見然燈佛，散五
[099-0551c]
莖花，布髮掩泥，聞無上法，以無所得為方便
故，便得不離布施波羅蜜多，不離淨戒波羅蜜
多，不離安忍波羅蜜多，不離精進波羅蜜多，
不離靜慮波羅蜜多，不離般若波羅蜜多；不
離內空，不離外空、內外空、空空、大空、勝義空、有
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際空、散空、無變異空、本
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切法空、不可得空、無性
空、自性空、無性自性空；不離真如，不離法界、
法性、不虛妄性、不變異性、平等性、離生性、法定、
法住、實際、虛空界、不思議界；不離諸聖諦；不
離四靜慮，不離四無量、四無色定；不離八解
脫，不離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不離四念
住，不離四正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覺支、八
聖道支；不離空解脫門，不離無相、無願解脫
門；不離五眼，不離六神通；不離佛十力，不
離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慈、大悲、大喜、大捨、十
八佛不共法；不離無忘失法，不離恒住捨性；
不離一切智，不離道相智、一切相智；不離一
切陀羅尼門，不離一切三摩地門；不離諸餘
無量佛法。時然燈佛即便授我阿耨多羅三
藐三菩提記，謂作是言：『善男子！汝當來世
過一無數大劫，於此世界賢劫之中，當得作
佛，號能寂如來、應、正等覺、明行圓滿、善逝、世間
解、無上丈夫、調御士、天人師、佛、薄伽梵。』」
時，諸天仙等白佛言：「世尊！如是般若波羅蜜
多甚為希有，令諸菩薩摩訶薩眾速能攝取
一切智智，以無所得為方便故。所謂於色不
取不捨為方便故，於受、想、行、識不取不捨為
方便故；於眼處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耳、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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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身、意處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色處不取
不捨為方便故，於聲、香、味、觸、法處不取不捨
為方便故；於眼界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色
界、眼識界及眼觸、眼觸為緣所生諸受不取不
捨為方便故；於耳界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
聲界、耳識界及耳觸、耳觸為緣所生諸受不取
不捨為方便故；於鼻界不取不捨為方便故，
於香界、鼻識界及鼻觸、鼻觸為緣所生諸受不
取不捨為方便故；於舌界不取不捨為方便
故，於味界、舌識界及舌觸、舌觸為緣所生諸
受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身界不取不捨為方
便故，於觸界、身識界及身觸、身觸為緣所生
諸受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意界不取不捨
為方便故，於法界、意識界及意觸、意觸為緣
所生諸受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地界不取
不捨為方便故，於水、火、風、空、識界不取不捨
為方便故；於苦聖諦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
集、滅、道聖諦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無明不
取不捨為方便故，於行、識、名色、六處、觸、受、愛、
取、有、生、老死愁歎苦憂惱不取不捨為方便
故；於內空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外空、內外
空、空空、大空、勝義空、有為空、無為空、畢竟空、無
際空、散空、無變異空、本性空、自相空、共相空、一
切法空、不可得空、無性空、自性空、無性自性空
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真如不取不捨為方
便故，於法界、法性、不虛妄性、不變異性、平等
性、離生性、法定、法住、實際、虛空界、不思議界不
取不捨為方便故；於布施波羅蜜多不取不
捨為方便故，於淨戒、安忍、精進、靜慮、般若波
[099-0552b]
羅蜜多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四靜慮不取
不捨為方便故，於四無量、四無色定不取不
捨為方便故；於八解脫不取不捨為方便故，
於八勝處、九次第定、十遍處不取不捨為方
便故；於四念住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四正
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等覺支、八聖道支不取
不捨為方便故；於空解脫門不取不捨為方
便故，於無相、無願解脫門不取不捨為方便
故；於五眼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六神通不
取不捨為方便故；於佛十力不取不捨為方
便故，於四無所畏、四無礙解、大慈、大悲、大喜、
大捨、十八佛不共法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
無忘失法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恒住捨性
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一切智不取不捨為
方便故，於道相智、一切相智不取不捨為方
便故；於一切陀羅尼門不取不捨為方便故，
於一切三摩地門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預
流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一來、不還、阿羅漢
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預流向預流果不取
不捨為方便故，於一來向一來果、不還向不
還果、阿羅漢向阿羅漢果不取不捨為方便
故；於獨覺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獨覺向獨
覺果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菩薩摩訶薩不
取不捨為方便故，於三藐三佛陀不取不捨
為方便故；於菩薩摩訶薩法不取不捨為方
便故，於無上正等菩提不取不捨為方便故；
於聲聞乘不取不捨為方便故，於獨覺乘、無
上乘不取不捨為方便故。」
《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九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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