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001a]
西昇經卷上
西昇章第一
老君西昇開道竺乾
道無乎不在雖蠻貊之邦殊方異域何莫
由斯道也以先覺覺後覺惟聖人爲可以
開明故雖竺乾逺夷亦善救之而不棄也
昔仲尼欲居九夷亦是意爾
號古先生
聖人無名應時顯號混元在伏義時號鬱
華子在神農時號大成子在黃帝時號廣
[001-001b]
成子至唐虞成周代爲帝師雖名聲異號
皆時出而應之故西入流沙號古先生其
曰古以見信而妙古執古道以御今有也
一本作有/古非是
善入無爲不終不始永存綿綿
道常無爲而無不爲聖人體道夫何爲哉
我無爲而民自化示無爲者道之體也道
體混成無爲端倪迎之不見其首孰原其
所始隨之不見其後孰要其所終故自古
以固存亘萬世而不絶綿綿者不絶之謂
[001-002a]
是以升就道經歷關關令尹喜見氣齋待遇
賔爲說道徳列以二篇
聖人之至必有休祥故自東徂西道由函
谷望氣得以見之禮恭然後可與言道之
方非虛心致一以尊事之道將不傳關尹
先之以齋戒又致恭盡禮以待遇焉於是
混元爲著書上下二篇言道徳之意五千
餘言且告以道之要也
告以道要云道自然行者能得聞者能言知
者不言言者不知所以言者以音相聞是故
[001-002b]
談以言相然
道要不煩一言該之曰自然而巳道經曰
道法自然自然之道行之爲上不行則不
至也道不可聞聞之不若行之聞之徒能
言爾可以言論者物之粗也道無問問無
應則弗知乃知知乃不知也故齧缺問於
王倪四問而四不知道雖不可以言傳然
道非音聲可求得之不離音聲聖人不得
巳而言者以物固有所然非言無自而顯
必因言以求理則各然於然矣一本作告/子道要非
[001-003a]
是
不知道者以言相煩不聞不言不知所由然
公孫龍詭辭數萬惠施其書五車多言數
窮離道遠矣茲無他以不聞所謂終身不
言之道不知所謂天下有常然之理一本/作不
問非/是
譬知知音者識音以絃心知其音口不能傳
道深微妙知者不言
子期善聽志在髙山流水必得之師文之
鼔琴内不得於心不敢發手而動絃故知
[001-003b]
音者口不能言有數存焉於其問至道之
精微妙玄通深不可識豈聲音之祖歟黙
而織之斯可矣奚以夫譊譊爲哉
識音聲悲抑音内惟心令口言言者不知
樂之音聲安樂悲怨其出不同審音者必
外抑其音内思其理然後能造音聲之妙
織其所以爲悲所以爲樂奚所事言矧夫
道深微妙音之所不能該識無與者烏可
以容聲哉夫言心聲也口之所言心之所
令也心與道㝠湛然常寂雖欲言之有不
[001-004a]
可得或動出一發於言其分於道遠矣
道深章第二
者君曰道深甚奥虚無之淵
道者萬物之奥其藏深矣既曰深又曰甚
奥以見至道之精深之又深不可測究者
也唯深也故至虛足以受羣實至無足以
該衆有淵乎其不可測豈言之所能論哉
道經曰淵兮似萬物之宗
子雖聞道心不微丹所以然者何書不盡言
道不可聞聞而非也至道之精學者不可
[001-004b]
以耳聽敎者不可以言傳雖勉聞道達耳
而巳其能造微盡諷契之以心耶蓋世之
所貴道者書書不過語而語之所貴者意
自非忘言而㑹以意未見其有得也一本/作聞
說非/是
著經處文學以相然子當寳之内念思惟自
然之道不與子期喜則稽首再拜敢問學之
柰何
聖人著書立言豈好辯哉開明道妙以待
後之學者使各審其是而巳誠能寳之珎
[001-005a]
之思索以通之殆見超然頓悟一息而神
道將爲汝居矣夫何久近之期
善爲章第三
老君曰善爲書術者必綏其文善論達其事
者必通其言勉而勤之得道矣
書之作也所以明道唯屬辭不悖於理道
術於是乎明誦其書者欲達於理非通其
言理何自而顯哉二者在強勉而巳強勉
學問則聞見博而智益明強勉行道則徳
日起而大有功徳經曰上士聞道勤而行
[001-005b]
之
爲正無處正自歸之不受於邪邪氣自去所
謂無爲道自然助
道二正與邪而巳邪正不相入如董蕕不
同器也或正或邪在爲與不爲受與不受
之聞爾道之至正無有齊限非方所之可
拘一或執方泥迹不該不徧則正復爲竒
欲邪氣不能襲難矣豈無爲之道哉傳曰
唯無爲幾存
不善於祠鬼自避之
[001-006a]
至徳之世絶地天通岡有降格故其鬼不
神而無出靈響豈滛祀以徼福哉後世典
祀無禁非其鬼而祭之者有之欲各守其
幽不可得也孔子曰丘之禱久矣
不勞於神受命無期
形全者神全神全者聖人之道也善攝生
者體性抱神其心閑而無事故神將守形
形乃長生傳曰神太勞則竭形太勞則敝
神形騷動欲與天地長久非所聞也一本/作壽
無進無退誰與爲謀
[001-006b]
出於道而不謀故無出而陽無入而藏傑
立手其中央
爲是致是非自然哉喜則稽首今聞命矣
榮辱之來各象其徳無毫釐之差有影響
之應豈人爲或使之僞哉孟子所謂出乎
爾者反乎爾者也
慎行章第四
老君曰慎而行之寳而懷之吾將遠逝不期
自㑹
知之非艱行之惟艱故行道不可不慎聖
[001-007a]
人懷之衆人辯之其懷之也在於寳之珎
之焉苟能此道雖與聖人居之相去異天
壤而共處曽何交臂失哉
尹喜受言誠深則於關稱疾棄位獨處空閑
之室
弈小數也不専心致志則不得之況進道
者哉宜乎棄位而獨處也蓋棄位則不爲
緒使獨處則不與物交以是爲道可謂知
所先務矣
恬淡思道歸志守一極虛本無剖析乙宻
[001-007b]
思作睿思則得之不思則不得也惟以恬
養智而不與物交則出於不思道積于厥
躬矣然其要在於葆神嗇精蓋志者心之
所之而神之所寓也一者腎水之數而精
之所藏也於斯二者能歸而守之故致虚
以要其極造無而守其本道之玄微深妙
殆將迎刃而解矣素問所謂虚無恬淡精
神内守正與此合
覼縷妙言内意不出誦文萬過精誠思徹行
真歸身能通其玄論無極之原故能致神仙
[001-008a]
有妙道斯有妙言言之妙者曲而中微而
顯惟極深研幾用志不分則言之要可得
而知然其始在於誦數以貫之思索以通
之故能謹修其身真在於内蓋致一之謂
精自成之謂誠真者精誠之至也夫日可
見之行不離於真則受於天者物不能易
天下之至妙將無不通也兹無他知道大
原岀於無極不特體之又能論之故入於
不死不生與天地相爲長久視羽化飛昇
蓋餘事爾
[001-008b]
道象章第五
老君曰道象無形端恍惚亡若存
易曰見乃謂之象道不可見豈形象端倪
之能窮哉經所謂大象無形是巳恍者有
光而無象意其有而非有惚者有一而未
形意其無而非無惛然若亡而存不可以
有無求也經所謂無物之象是巳
譬如種木未生不見枝葉根合㑹地水火風
四時氣徃縁
草木有生而無知其無知與人異其有生
[001-009a]
與人同方其未生猶人之胚胎未兆在太
易時也不見枝葉根猶人之氣形質具未
相離也及其萌蘖之生散爲枝葉旁達爲
根猶人㑹四者之氣以時而徃循縁以成
其身也雖然生者生矣而生生者果何物
哉故曰道象無形端恍愡亡若存
氣爲生者地聚合凝稍堅
氣來入身謂之生人之生氣之聚也其始
則氣化而凝既久則形立而堅隂陽之運
其理則然
[001-009b]
味異行不等甘苦辛鹹酸
道判而爲隂陽散而爲五行别而爲五味
五味之所以異以五行之不等故也潤下
作鹹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華作辛稼穡
作甘此味之所以異也火熯水潤木撓金
堅土均而布稼穡出焉此五行之不等也
味則五行也而味味者道也
氣行有多少強弱果不均同出異名色各自
生意因
通天下一氣尒萬物化作萌區有狀盛衰
[001-010a]
之殺變化之流也氣之多寡隨量而受故
物之強弱因受而禀猶之大塊噫氣而萬
竅怒號吹萬不同而使之自巳聲雖異同
出於風形雖異同出於道
從是異性行而有受形身含養隂陽道隨所
倚爲親生道非一類一切人非人
性有剛柔緩急不同故形有羽毛鱗介之
異禀偏于陽者本乎天而親上毗于隂者
本乎地而親下雖類聚羣分之殊情飛走
動植之異狀自有情以至於無情自有形
[001-010b]
以至於無形塗雖殊而歸則同慮雖百而
致則一也
本出於虚無感激生精神譬如起音者掇絃
手動傳宫商角徴羽口氣呼噏元
天下之實自虚而有天下之有自無而出
道則虚無也道生一一者天下之至精一
生二二者紳之所應也天地氤氲萬物資
精神以生而精神生於道猶之金石有聲
不考不鳴及其發手動絃則鼔宫宫動鼓
角角應而五音彰矣
[001-011a]
身口意爲本道出上首元本淨在虚靜故曰
道自然五音所動摇遂與樂色連
域於有生百骸九竅五臓六腑體而存焉
是三者有生之本也然身之緫括百骸口
之呼吸語黙意之善惡是非孰使之者道
爲之本而巳形而上者謂之道萬物莫不
首之者也道體至虚而實不能礙至靜而
動不能摇以即染而淨物莫得而先之爾
豈矯拂使之然哉去道既逺湛於人僞五
色令人目盲五聲令人耳聾與物相轉徙
[001-011b]
而不能自解以非自然之真也於動揺言
音不言色於連不言音而言色蓋互見也
散陽以爲明布氣成六根從是有生死道遂
散布分去本而就末散樸以澆淳道變示非
常欲使歸其真
道判而爲隂陽隂陽氣之大者也萬物負
隂抱陽皆道之所布也形質既具六鑿相
攘莫之能止是以生於土而反於土岀乎
隱而入乎隱流轉死生之域萬化而未始
有極也此無他逐末忘本離道愈逺散樸
[001-012a]
以爲器淳而不原故爾夫真常之道無
古無今入於不死不生然而物有生滅未
可以爲常者道之變也列子曰精神離形
各歸其真
生道章第六
老君曰告子生道本示子之自然至於萬物
生情行相結連如壞復成如滅復生以成五
行隂與陽并輾轉變化遂爲物精
生生之謂易生之所生者死矣而生生者
未甞終則生生者道也生道之本豈人爲
[001-012b]
或使之僞哉自然而巳列子曰自生自化
萬物雖本於自然其情之所發行之所行
隨量而受因施而得物有結之不能自解
道則偶而應之爾成於此者虧於彼死於
此者生於彼如環之無端道常自若也別
而爲五行相生相勝散而爲隂陽一徃一
來俄然而離形頓革倐爾而因形移易運
轉無巳以成變化物由是以生焉莊子曰
精紳生於道形本生於精
吾思是道本岀窈㝠愚不別如自謂適生子
[001-013a]
無道眼安知生靈
經曰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莊子曰至道之
精窈窈冥㝠蓋窈者幽之極㝠者明之藏
窈㝠之中至隂之原天一所兆精實生焉
大愚者終身不靈迷道之本原謂適爾而
自生蓋不能目徹而獨見安知天下之至
精物得是以生紳得是以靈
天地人物虚無囊盈一從無生同出異名
一者形變之始也清輕者上爲天濁重者
下爲地冲和氣者爲人天地含精萬物化
[001-013b]
生而盈天地之間者唯萬物物有萬殊皆
本於一一之所起蓋生於無天地與我並
生萬物與我爲一未可以差殊觀也天髙
地下萬物散殊特名之異耳
是亦本非在所用正所字非字乃知其誠當
與明議勿與愚爭
昔之所是今或非之前之所棄後或用之
彼亦一是非此亦一是非天下是非果未
可定也巳用則賤當時爲是顧所用爲正
爾道常無名字之曰道道之爲名所假而
[001-014a]
行唯知所字非字則不見彼而自見不得
彼而自得反身而誠道之至真知之如視
矣雖然此可爲智者道難與俗人言也傳
曰智者之言固非愚者之所暁
子取正散勿信邪聽何以知邪子爲物傾何
以知愚不察言情爲道問道爲經問經問不
本末知愚㝠㝠但知求福不知罪嬰但知養
身不知戮形
道有正有邪孰爲正中立不倚旁行不流
道之正也孰爲邪以僞勝真逐物忘返外
[001-014b]
正道者皆邪説也夫道者萬物之奥故爲
本經者載道之言故爲末愚者暗於大理
㝠行翳路非特不知本之爲問而末亦不
知也以是求福適得戮形爾莊子曰人皆
求福巳獨曲全又曰養形必先之以物物
有餘而形不養者有之
嬰兒之姿貴養厚敦忽無就形知非常生無
履大白可令永存
嬰兒氣専志一動不知所爲行不知所之
故福亦不至禍亦不來其姿悅澤而美好
[001-015a]
所貴乎養形者在於含徳之厚敦兮若樸
故有嬰兒之色而無罪嬰戮形之禍觀諸
嬰兒忽爾自無以成形又因以知生道之
無常也至道之極昏昏黙黙聖人體道雖
明白四達而我獨若昏故能全身逺害而
無人道之患道經於知其雄篇言復歸於
嬰兒而繼之以知其白守其黒意與此合
有何妙意乃欲相傾父子恩深不是相聽
道深微妙與神爲一自道以降粗而非妙
世俗之人不知百順之本而妄求福不知
[001-015b]
衞生之經而厚養身相與傾心爲之而莫
之止曽何妙意之有而欲爲之夫父子主
恩也茍以是詔其子爲人子者亦末可以
是而聽從況他人乎
勿復噭嘅逺近笑人掩惡揚善君子所宗
噭呼也記曰無噭應嘅嘆也詩曰嘅其嘆
矣夫以先知覺後知貴在循循善誘優而
柔之使自求之不在於噭嘅以強教也非
特無益於學者殆將貽笑於逺近矧夫惡
稱人之惡樂道人之善固君子之所尊而
[001-016a]
行之者歟
邪正章第七
老君曰邪教正言悉應自然故有凶吉應行
種根如有所受種核見分
邪正不相入猶方圎之異用也雖設教不
倫其吉凶縁類而應若影響然各隨所栽
植而受之譬諸草木區以别矣
道別於是言有僞直僞道養形真道養神真
神通道能亡能存神能飛形并能移山形爲
灰土其何識焉
[001-016b]
道惡乎隱而有真僞真僞既分道之所以
判也自券之外皆所謂僞聲色臭味之類
是巳徒能養形爾自劵之内皆所謂真道
徳性命是巳神頼以養焉孟子曰體有小
大養其小者爲小人養其大者爲大人真
道養神養其大者也唯知所養則錬神合
道與道合真惛然若亡而存油然不形而
神飛昇冲舉蓋餘事爾至於挾宇宙施天
地固所優爲豈特移山哉傳曰失吾道者
上見光而下爲土養其小者既失真道將
[001-017a]
反於土而化臭腐孰能致飛形之妙
耳目聲色爲子留愆鼻口所喜香味是怨身
爲惱本痛痒寒温意爲形思愁毒憂煩吾拘
於身知爲大患觀古視今誰存形完吾尚白
首衰老熟年
耳欲綦聲五聲令人耳聾目欲綦色五色
令人目盲香味鼻口之所欲納嘗也甘肥
爲腐腸之藥芳馨爲燻喉之煙外則一身
未免隂陽之寇内則志意莫逃人道之患
則以有身爲大患故也蓋有則有盡無則
[001-017b]
無窮神獨存而常全形有生而有㓕以混
元之聖猶示人以衰者之相況囿於大化
者哉
吾本棄俗厭離世間抱元守一過度神仙
元者棄之本一者形變之始也抱而不脱
守而勿失殆將遺物離人而立於獨豈同
乎流俗合乎汙世
子未能守但坐榮官
至貴足以并國爵茍知所守視儻來之寄
如隂影集身曽何以是爲榮關尹所以稱
[001-018a]
疾而棄位也
子能不動神靈得安子能捐欲舉事能全子
能無爲知子志堅
古凶悔吝生乎動罪莫大於可欲誠能寂
然不動洒心去欲則神將守形而事無不
通惟淡而無爲至誠不息者可以及此
今爲子説露見敷陳散祈剖判真僞別分子
當諦受重道因動
道不可以言傳非言不顯必辯疑解惑斯
而析之道於是乎明仲尼曰吾無隠乎爾
[001-018b]
道爲明出經爲學先
道遇明者而後岀苟非其人道不虚行經
所以載道也學者捨經欲濟乎道猶捨舟
欲濟乎瀆也
授與能行不擇富貧教化與樂非有踈親取
與能行文與其人學爾教爾不失道真
有教無類初非㳏擇也要在得人而付之
則學者不失巳教者不失人
天地章第八
老君曰天地與人物本皆道之元俱出於太
[001-019a]
素虚元之始端髣髴之精光微妙之上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渾淪既
判清輕者爲天道生一也濁重者爲地一
生二也沖和氣者爲人二生三也以至萬
物盈於兩間皆自道而生出於太素無質
之先恍惚之中有象窈㝠之中有精玄之
又玄衆妙之門傳所謂萬物職職皆從無
爲殖是巳
譬如萬里坑下有淡流泉視之甚濁微徹見
底沙難窈窈而㝠㝠不知所由然亦如終逝
[001-019b]
者不見其靈魂淳隂共和合陽不能顯分
列子曰氣形質具而未相離故曰渾淪渾
淪者言萬物相渾淪而未相離也視之不
見聽之不聞摶之不得道之玄妙難識不
特若深谷之泉逝者之魂也一本作/終者去
過徃與甫來視譬以見前尚不能了理安能
知亡存譬如瘖瘂者不能傳人言爲聾彈宫
商其人豈能聞才辯有其智受教如語傳自
謂通其情情衷不能丹是故失生本安能知
道元
[001-020a]
道之不行我知之矣智者過之愚者不及
也巳徃之事不及知方來之事未可知適
今之事不能知愚者每如此況知死生之
説乎語以道妙猶使瘖者能言聾者審音
也至於才能辯博之士智足以及之然作
聦眀矜思慮得其言而未得其所以言求
道於形色名聲不足以得彼之情生之本
道之元惡足以識之
行道章第九
老君曰子若行吾道當知上慧源智亦不獨
[001-020b]
生皆須對因縁
慧以智爲體智以慧爲用大智閑閑小智
間間上慧大智也大知觀於遠近因感而
生遇縁而應行其所無事未嘗鑿也豈蔽
於一曲而自私哉
各有行宿本命禄之所聞同道道得之同徳
有徳根宿世不問學今復與失鄰是以故得
失不樂於道文
命之立也其稱人事乎命雖莫之致而至
然其死生貴賤禍福壽夭皆本於宿昔之
[001-021a]
所行積喜積惡殃慶各以其類至無毫釐
之差有影響之應道者同於道徳者同於
徳失者同於失顧所行何如爾
貪欲利榮寵受施念恩勤更以財相厚不哀
下窶貧必復多瞋志無所處定原學不得明
師安能解疑難
貪夫徇財故以富爲是累於厚利列士徇
名故以顯爲是累於名髙夜以繼日思慮
善否滿心戚醮求益不止若身疾作積而
不用貫杇粟腐未甞貸人而又快一朝之
[001-021b]
忿肆少頃之怒與物相刃相靡莫之能止
尚知以大定持之耶殊不悟名與身孰親
身與貨孰多忿憾爲仁之螣纎悋爲義之
蠹也自非眀師孰能祛其蔽解其惑安或/作焉
字
吾道知毫毛誰當能明分上世始以來所更
如沙塵
道不可見見而非也道不可聞聞而非也
道無形端豈特毫毛之微哉自古及今天
下之治方術者多矣雖小道必有可觀致
[001-022a]
遠則泥寡聞則無約也寡見則無卓也必
多聞見而述乎正道則更事爲多無一物
之不知而聖益聖傳曰事無不通之謂聖
動則有載劫自惟甚苦勤吾學無所學乃能
明自然
美成在久非一日之積也日徃月來勤而
行之則善積成聖矣荀卿曰積善成徳神
明自得聖心循焉終乎爲聖雖由學以成
豈蔽於俗學以博溺心哉學在於不學而
巳此絶學所以無憂而樂
[001-022b]
華要歸其實莖葉如本根爲道歸祖首以知
元始端子當無相啓勿以有相關
萬物出乎震相見乎離則芸芸並作英華
發外説乎兊勞乎坎則去華就實歸其性
宅經所謂夫物芸芸各歸其根是巳混元
之教以深爲根以約爲紀以辨物爲徳以
復命爲當落其華而實之歛其散而一之
猶四時之有秋冬也無形之祖天下之始
萬物莫不首之者在是焉此豈有迹之可
求哉
[001-023a]
西昇經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