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4d0446 吳文正集-元-吳澄 (master)


[017-1a]
欽定四庫全書
 呉文正集卷十七
             元 呉澄 撰
  序
   皮魯曕詩序
魯瞻皮氏之賢子從其族父逰京師有紀詠數十篇儼
然如醇儒端士讀之益信其賢吾友元復初自負才髙
於人寡許可獨進魯瞻當路又薦之試吏余為子以吏
[017-1b]
喻詩夫吏以文無害為善一變則深文巧詆之吏再變
則舞文弄法之吏吏不可如是詩不可不如是方見其
為醇儒端士倐見其為天仙化人詩之變也變至此詩
之至也余将徯子之至
   熊君佐詩序
豫章熊君佐嗜好推敲能自銳於一切世味之中是以
詩似其人若草木生天香若花盡春容不事雕琢而
近自然細評古今難為别則予亦未能窺其何如也
[017-2a]
   劉志霖文藁序
近年齊陵劉太博以文鳴沾丐膏馥者不少然學之者
字其字文其文形模謦欬事事逼真儼若孫叔敖之衣冠
竊意善學者不如是志霖居與之鄰而日親炙者也太
慱之後尚有嗣其響儀可分其光而又有志霖焉文之
病或頗僻或淺俗或冗羨或局促或泛濫或滯濇或䟽
直或繁碎或浮靡或枯槁而志霖一無有色炳炳聲琅
琅勢滔滔汨汨不太博而太博其可謂善學矣哉其可
[017-2b]
謂能言矣㢤雖然文有本非徒能言而已若韓氏若栁
氏若歐陽氏若老蘇氏縷縷自陳其所得志霖於四家
熟之復之必知其所得之由他日轉以告我
   長岡讌飲詩八十韻序
㳺讌有詩建安以來始盛然蘭亭之集督之以嚴罰賦
者猶或止於五言四句青谷劉志霖長岡之歌成詩至
八十韻才之慳贍不同固如是乎㢤或比之南山南山
未足多也豐而不餘約而不失古之作者如是一時情
[017-3a]
思因酒而發浩瀚淋漓欲禁莫可志霖不自知其多也
   黄體元詩序
黄體元妙年有詩評者謂似江西𣲖余謂不然氏黄也
詩不黄也何也黄沉重此輕飄黄嚴静此活動黄宻塞
此䟽通黄硬徤此軟美不必其佀而惟其可最為善述
前人者妙年能此竒矣余欲剟其英參翏太虚已先之
句句如郭所摘字字如何所㸃又大竒也行當見之
   切韻指掌圖節要序
[017-3b]
聲音用三十六字母尚矣俗本傳訛而莫或正也羣當
易以芹非當易以威知徹牀娘四字宜廢圭缺羣危四
字宜増樂安陳晉翁以指掌圖為之節要卷首有切韻
須知於照穿牀娘下註曰已見某字母下於經堅輕牽
擎虔外别出扃涓傾圈瓊拳則宜廢宜增盖已瞭然晉
翁純篤力學至老不倦豈徇俗踵訛者所敢望㢤故其
著述有見如此而余之為是言亦可與言而與之言也
   新編樂府序
[017-4a]
詩騷之變至樂府長短句極矣韻人才士之作不絶乎
耳午牕坐困夢逰鈞天忽聞此音為之醒然而起作手
妙選手尤妙選者為誰清江嚴以仁氏
   運氣新書序
天地陰陽之運徃過來續木火土火金水始終終始如
環斯循六氣相生之序也嵗氣起於子中盡於子中故
曰冬至子之半天心無改移子午之嵗始冬至燥金三
十日然後禪於寒水以至相火日各六十者五而小雪
[017-4b]
以後其日三十復終於燥金丑未之嵗始冬至寒水三
十日然後禪於風木以至燥金日各六十者五而小雪
以後其日三十復終於寒水寅申以下皆然如是六十
年至千萬年氣序相生而無間非小寒之末無所於授
大寒之初無所於承隔越一氣不相接續而截自大寒
為次年初氣之首也此造化之妙内經秘而未發啟𤣥
子闕而未言近代楊子建昉推而得之夫醫家運氣之
説惟陰陽大論七篇具存而啟𤣥子取以補内經醫流
[017-5a]
之究竟及此者葢鮮鄧焱景文貫通儒書精専醫伎純
厚謹審而篤於學演繹七論條分類别目曰運氣新書
經文註義采拾靡遺凡著書欲以明運氣者未有能若
是賅且悉也予又因楊氏所推特表古聖先賢未發未
言之奥於其篇端鄧氏此書之行於世也可無毫髪罅
漏矣
   黄飬源詩序
詩自風騷以下惟魏晉五言為近古變至宋人䆮以微
[017-5b]
矣近時學詩者頗知此又徃徃漁獵太甚聲色酷似而
非自然黄常飬源詩清以淳進進而上當與世之學魏
晉者不同然飬源年少有志其學豈止工詩而已乎予
之所期盖在彼而不在此也
   淝川書塾序
淝川書塾旴江包淮仲邳所以名其讀書之塾也包氏
自贈太子少師克堂公早㳺朱陸二先生之門而資政
殿學士文肅公掇儒科登政府文學政事為一世師表
[017-6a]
淮文肅之曾孫少師之𤣥孫也克承其祖武亦可為聞
人矣乃逺推所自取龍圖孝肅公所起之地名其塾淮
之所志逺矣昔周子家舂陵而稱汝南朱子家建安而
稱新安皆不忘其初也盖與太公封於齊而不忘周者
同意是意也豈俗儒小生所能知㢤仲邳年少才俊博
古而通今由文肅上遡孝肅文學政事之美固已不待
他求又充其所到而朱而周則包氏世世有人将有光
於其先仲邳勉之㢤
[017-6b]
   楊桂芳詩序
清江楊桂芳工詞賦而善歌詩詩甚淳美然桂芳才與
年俱盛非山澤枯槁田野閒曠者由詞賦而歌詩由歌
詩而上達屈騷風雅頌之㫖聲其聲實其實則為子而
孝為臣而忠政可以官言可以使詩之為詩盖如此豈
徒吟詠風花雪月如今世所謂詩人而已㢤予将有俟
於子
   周立中詩序
[017-7a]
自進士業廢而才華之士無所寓於其巧徃徃於古今
二體之詩然稍有能輙自負曰吾能是足矣豈知士之
為士有出乎詩之外者㢤豫章周逷立中純謹俊秀能
進士業而又能詩所到處古可逼魏晉律可如唐人世
之不能立是者已自足而立中不爾也使其進而益力
則知本之不在是予是以嘉其識而不但美其才也夫
才力所及盖難能之然才力之外更必有見焉其尚以
語我也
[017-7b]
   運氣考定序
邵子謂素問宻語之類得術之理鄆城曹君大本彦禮
父嗜邵子書而尤究意於素問宻語運氣之説裒集大
論三卷宻語七卷亦勤矣吾鄉有醫士鄧氏所編運氣
新書相近而微不同予嘗為之序噫世之言運氣者率
以毎嵗大寒節為今年六之氣所終來年一之氣所始
其終始之交隔越一氣不相接續予嘗疑於是後見楊
子建通神論乃知其論已先於予彦禮父好邵學予請
[017-8a]
以先天後天卦明之夫風木冬春之交北東之維艮震
也君火春夏之交東南之維震巽也相火正夏之時正
南之方離也濕土夏秋之交南西之維坤兊也燥金秋
冬之交西北之維兊乾也寒水正東之時正北之方坎
也此主氣之定布者也地初正氣子中而丑中震也地
後間氣丑中而夘中離也天前間氣夘中而已中兊也
天中正氣已中而未中乾巽也天後間氣未中而酉中
坎也地前間氣酉中而亥中艮也地中正氣亥中而子
[017-8b]
中坤也此客氣之加臨者也主氣土居二火之後客氣
土行二火之間終艮始艮後天卦位也始震終坤先天
卦序也世以嵗氣起大寒者似協後天終艮始艮之文
然而非也子建以嵗氣起冬至者㝠契先天始震終坤
之義子午嵗之冬至起燥金而生丑中之寒水丑未嵗
之冬至起寒水而生丑中之風木寅申嵗起風木夘酉
嵗起君火辰戌嵗起濕土己亥嵗起相火皆肇端於子
半六氣相生循環不窮豈嵗嵗間㫁於傳承之際㢤然
[017-9a]
則終始乎艮者可以分主氣所居之位而非可以論客
氣所行之序也彦禮父於經傳之所已言采拾詳矣惟
此説乃古今之所未發敢為誦之以補遺闕彦禮父天
資淳實於書無不讀而慕邵子甚至昔司馬公與邵子
同時而師尊之註太𤣥譔潜虛篤學清修吾彦禮父之
資其㡬乎予忝與之聚處國學獲覩其書遂為志其卷

   伍椿年詩序
[017-9b]
詩本乎氣而形於言伍椿年有氣有言者也詩宜工又
因詩而治氣審言焉俾氣調而言度則詩浸浸乎古矣
其為人温柔敦厚而不愚深於詩者如是古之教也余
将觀氣察言以驗子之進
   石晉卿易説序
上古聖人作卦象以先天而其體偹於八八作蓍數以
前民而其用衍於七七八八之象本於一而一無體七
七之數始於一而一不用合卦與蓍是之謂易中古聖
[017-10a]
人體卦用蓍繫之彖繫之爻其辭雖為占設然擬議所
言理無不貫推而行之占云乎㢤秦漢而下泥術數者
陋演辭義者泛而易道晦矣至邵子極探卦彖蓍數之
原而易之道大明夫子以來一人而已而於文王周公
之辭有未暇及也若程子之傳則因文王周公之辭以
發其真知實踐之理推之為修齊治平之用宜與三古
聖人之易而為四非可以傳註論昔夫子年将七十有
假我數年卒以學易之語是經豈易學㢤主簿傅君以
[017-10b]
其師石君晉卿所著易説示予予讀之喜其説理之當
説象之工盖於象學理學俱嘗究心世之剽掠掇拾以
為説者何能㡬其十一聞石君兩目無見古之瞽者為
樂師取其用志不分也樂一藝耳易之道詎一藝所可
比瞽而為易師亦其外物不接内境常虚故能精専若
是歟或曰子之於易與石君不同何也曰予補朱義者
也石廣程傳者也君釋象予亦釋象則皆程朱之所未
言者雖有不同而言固各有當也予又安敢以予之未
[017-11a]
必是而廢石君之是㢤
   虞舜民禮學韻語序
古之教者子能食而教之食子能言而教之言欲其有
别也而教之以異處欲其有譲也而教之以後長因其
良知良能而導之而未及乎讀誦也教之數教之方教
之日與夫學書計學㓜儀則既辨名物矣而亦非事夫
讀誦也弟子之職曰孝曰悌曰謹曰信曰愛曰親行之
有餘力而後學文今世童子甫能言不過教以讀誦而
[017-11b]
已其視古人之教何如也然古人豈廢讀誦㢤戴氏記
拾曲禮遺經句三言或四言管氏書載弟子職一篇句
四言或五言六言皆韻語句短而音諧盖取其讀誦之
易而便於童習也古書闕而教法泯俗間教子率以周
興嗣千文李瀚䝉求開其先讀誦雖易而竟何所用士
大夫之家頗或知其無用而舎旃童習之初遽授小學
孝經等書字語長短參差不齊徃徃不能以句教者强
揠而學者苦其難又胡能使之樂學㢤程子嘗欲作詩
[017-12a]
畧言教童子洒掃應對事長之節而不果作陳氏五言
禮詩近之而有未偹君子病焉江東虞舜輯古經傳記
成訓補而綴之裁而成之名曰禮學韻語其事該其辭
雅凡程子之所未及陳氏之所未詳一旦悉具而無遺
又有名數韻語一書相輔而行既非千文䝉求無用之
言又無字句參差難讀之患㓜而復熟於此長而階之
以稽全經可不謂之有功於初學已乎仁矣哉其用心
也舜民年踰五十志學彌篤其師謝氏節義士也淵源
[017-12b]
所漸盖有自云
   荘子正義序
荘子内聖外王之學洞徹天人遭世沈濁而放言滑稽
以玩世其為人固不易知而其為書亦未易知也魏晉
以來註釋奚翅數十雖淺深髙下不同大抵以已見説
荘子非以荘子説荘子也𤣥學講師侯大中蜀産也澹
然樸素好南華經聞清江道士杜充符有唐劒南道士
文如海南華正義命其徒徑徃繕寫以歸如獲珍器近
[017-13a]
以示予予嘉文氏方外之人乃能獨矯郭氏𤣥虚之失
而欲明荘子經世之用噫可不謂拔乎儔類者㢤昔在
天寳間𤣥宗盖嘗賜見正義十巻宋太平興國八年成
都道士任奉古鋟諸木而世不傳講師将為重刻故敘
其所以得書之由若夫得意忘言奭然四觧進進乎南
華真人之逍遥逰師其自知之矣
   詹沂仲文集序
樂安詹君沂仲戊辰試太學第一處太學七年而歸隠
[017-13b]
㑹郡侯慕君文名强起之教授於邑校余自㓜喜聴君
談文談當世事明峻激發英英然有永嘉諸君子之風
惜㢤不獲究其用也子天麟收拾遺藁廪廩恐泯墜於
乎沂仲不可作矣觀於斯文尚可想見其人盖非特才
進士而已
   詹天麟慙藁序
樂安詹沂仲徃年試藝補太學諸生名次冠天下其雄
文髙論震撼一世子天麟能傳其家學有詩有文如此
[017-14a]
沂仲為不亡矣
   象山先生語録序
青田陸先生之學非可以言傳而學之者非可以言求
也旴江舊有先生語録一袠所録不無深淺之異此編
之首乃其髙第弟子傅季魯嚴松年之所録者澄肅讀
之先生之道如青天白日先生之語如震雷驚霆雖百
數十年之後有如親見親聞也楊敬仲門人陳塤嘗鋟
板貴溪象山書院至治癸亥金溪學者洪琳重刻于家
[017-14b]
樂順携至請識其成嗚呼道在天地間今古如一人人
同得智愚賢不肖豐嗇焉能反之於身則知天之與
我者我固有之不待外求也擴而充之不待増益也先
生之教人盖以是豈不至簡至易而切實㢤不求諸我
之身而求諸人之言此先生之所深閔也今之口談先
生心慕先生者比比也果有一人能知先生之學者乎
果有一人能為先生之學者乎嗚呼居之相近若是其
甚也世之相去若是其未逺也可不自愧自惕而自奮
[017-15a]
與勿徒以先生之學付之於其言也
   女教之書序
女徳之懿以柔静淑慎堅貞修潔為貴雖其天質之至
美亦未嘗不資於教古之女教畧見於内則曲禮之篇
而今世之女子或教以紋繡之工或教以詞章之麗非
矣相臺許獻臣蒐獵經史傳記摭其嘉言善行名曰女
教之書凡為女為婦為妻為母之道靡所不具女子於
女功之暇而能誦習焉則知如是者之可慕可傚而為
[017-15b]
之不如是者之可羞可惡而不為其於世教豈小補哉
夫自王公至於士庶人未有不須内助之賢家之興廢
徃徃係於女徳之何如教之何可以不豫也獻臣喪親
而孝涖官而㢘其身固可以立教而又取前言徃行筆
之於書倘其書之所以教者盛行於世閨門之内奥室
之中莫不感發於其言薫沐於其行而與之俱且将人
人偹女士之徳不惟世之父母得有賢女而為舅為姑
皆有賢婦為夫為子皆有賢妻賢母化成俗厚駸駸㡬
[017-16a]
二南之風盖不難也然則是書其可與朱子小學之書
並行者乎
   譚晉明詩序
詩以道情性之真十五國風有田夫閨婦之辭而後世
文士不能及者何也發乎自然而非造作也漢魏逮今
詩凡㡬變其間宏才碩學之士縦横放肆千彚萬狀字
以鍊而精句以琢而巧用事取其切模擬取其似功力
極矣而識者乃或舎旃而尚陶韋則亦以其不鍊字不
[017-16b]
琢句不用事而情性之真近於古也今之詩人隨其能
而有所尚各是其是孰有能知真是之歸者㢤宜黄譚
徳生晉明天才飄逸綽有晉人風致其為詩也無所造
作無所模擬一皆本乎情之真瀟洒不塵畧無拘攣局
束之態世之以鍊字琢句用事為工者或不相合而予
獨喜之之深盖非學陶韋而可入陶韋家數者也故觀
其詩可以見其人彼詩自詩人自人邈乎不相類者又
何足以知之
[017-17a]
   劉鶚詩序
有客携廬陵劉鶚詩一袠來予觀之五言七言古體五
言七言近體五言七言絶句凡六體無一體不中詩人
法度無一字不合詩家聲響夫人之才各有所長學詩
者各有所従入唐宋以來詩人求其六體俱可者亦希
如之何不為之嘉嘆觀詩竟觀諸人序引而又知鶚之
早慧年二十已能詩北走燕趙南走湖湘等處廣覽山
川風俗以恢廓其心胸耳目志氣卓犖不羣詩之不凡
[017-17b]
也宜巻首一序乃其大父桂林翁所作年過期頤訓其
孫作詩貴實盖知作詩作文之要領且謂當推此實於
言行則其學識知所根抵非但文士見趣而已世之訓
其子孫而能若是者㡬何人㢤聞翁九十有五時人以
衛武公日誦抑詩自警之事美之武公固未易及然抑
之詩曰斯言之玷不可為也又曰相在爾室尚不愧於
屋漏其慎言慎行者至矣翁以實其言行詒孫謀殆亦
武公之意與劉氏祖孫夀而徳少而才一家有二瑞焉
[017-18a]
天之厚於其家必有由也翁字叔正長吾父三嵗今一
百有二鶚字楚竒與吾諸子之年相後先今三十有六
予喜翁之夀敬之如吾父嘉鶚之才愛之如吾子於是
書此而授之客以遺劉氏
   張達善文集序
蜀儒張須立達善父少從金華王氏逰王氏之學其源
出自朱子門人黄勉齋先生故凡達善所聞格言至論
皆足以範俗垂世國朝奄有南土中州士大夫淑其弟
[017-18b]
子以四書者競延致達善而講説焉或薦於朝特命為
孔顔孟三氏教授鄒魯之人至今服誦其遺訓東昌張
遜謙叔得其文若干卷刻梓以傳好善樂學之意可尚
㢤達善長予十有三嵗予視之猶兄也前此江東宣慰
使拔不忽嘗欲板行其文余序其端今謙淑之従子徳
光又以序為請余悲達善之無嗣而幸其遺文之不泯
㑭後進之士因前軰所聞而知其所未知禆益於人盖
不為少是則謙叔之功也
[017-19a]
   徐君頥詩序缺/
 
 
 
 
 
 
 
[017-19b]
 
 
 
 
 
 
 
 呉文正集巻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