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3a0094 格物通-明-湛若水 (master)


[080-1a]
欽定四庫全書
 格物通卷八十     明 湛若水 撰
   抑浮末下禁淫巧奢侈附/
賈誼新書曰民棄完堅而務雕鏤纎巧以相競髙作之
宜一日今十日不輕能成用一嵗今半嵗而弊不耕而
多食農人之食是天下之所以困窮而不足也故以末
與民民大貧以本與民民大富
 臣若水通曰耕桑者本也工巧者末也本末之勢相
[080-1b]
 趨而日相逺是故知有耕桑則不知有工巧矣知有
 工巧則不知有耕桑矣一夫耕之百夫食之一婦蠶
 之百人衣之豈有不窮以亂乎不耕不蠶危亂立至
 故抑末則財足財足則民從善而天下平矣
劉向説苑李克曰上不禁技巧則國貧民侈國貧窮者
為奸邪而富足者為淫泆則驅民而為邪也民以為邪
因以法隨誅之不赦則是為民設陷也
 臣若水通曰舜至質故貴陶禹卑宫室故尊匠湯疾
[080-2a]
 禮樂之壞而尊梓武王疾上下失其服飾而尊輿古
 之聖帝明王未有不以儉為天下倡者後世之君不
 知反朴而民偽日滋奸邪淫泆寧能免哉及陷於罪
 從而誅之是㒺民也豈仁人之所為邪然則人君欲
 禁之有道矣在以身先之耳
韓愈錢重物輕狀曰臣愚以為錢重物輕救之之法有
四一日在物土貢夫五穀布帛農人之所能出也工人
之所能為也人不能鑄錢而使之賣布帛榖米以輸錢
[080-2b]
於官是以物愈賤而錢愈貴也今使出布之鄉租賦悉
以布出緜絲百貨之鄉租賦悉以緜絲百貨去京百里
悉出草三百里以粟五百里之内及河渭可漕入願以
草粟租賦悉以聴之則人益農錢益輕糓米布帛益重
二曰在塞其隙無使之洩禁人無得以銅為器皿禁鑄
銅為浮屠佛像鐘磬者蓄銅過若千斤者鑄錢以為他物
者皆罪死不赦禁錢不得出五嶺買賣一以銀盜以錢
出嶺及違令以買賣者皆坐死五嶺舊錢聴人載出如
[080-3a]
此則錢必輕矣三曰更其文貴之使一當五而新舊兼
用之凡鑄錢千其費亦千今鑄一而得五是費錢千而
得錢五千可立多也四日扶其病使法必立凢法始立
必有病今使人各輸其土物以為租賦則州縣無見錢
州縣無見錢而榖米布帛未重則用不足而官吏之祿
俸月减其舊三之一各置鑄錢使新錢一當五者以給
之輕重平乃止四法用錢必輕糓米布帛必重百姓必
均矣
[080-3b]
 臣若水通曰此狀韓愈之所以獻之於朝廷者也其
 何以錢重物輕為議蓋五糓布帛非可與錢比而錢
 顧有以重之是乃率其本輕者而易夫至重則宜乎
 天下不能生活而生理為之窮絶也况夫布帛糓米
 之在天下猶夫水火不可一朝而無而錢之為用所
 以為此而設也今使之賣布帛糓米以輸錢於官是
 物何賤而錢何貴也故韓愈之意寧以彼易此而不
 欲以此易彼也所以拳拳曰出布之鄉租賦悉以布
[080-4a]
 出緜絲百貨之鄉租賦悉以緜絲百貨以至欲人無
 得以銅為器皿為浮屠佛像鍾磬等物而又嚴以死
 刑之令至於更其文以一當五去其弊而使法必立
 所以主張乎錢不得以重而穀米布帛不得以輕也
 其抑末崇本之意至切矣我國朝貴五榖而賤金玉
 百姓誠蒙夫樂利之休也韓愈之說於是乎有驗焉
宋仁宗天聖元年春正月立計置司時承平既久兵籍
益廣吏員益衆佛老冦敵蠧耗中國百姓縱侈而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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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於財三司使李諮請省浮費鹽鐵判官俞獻卿亦言
天下糓帛日耗稻苗未生而和糴桑葉未吐而和買自
天禧以来日甚一日宜與大臣議捄正之上納其言乃立
計置司以張士遜吕夷簡魯宗道領之
 臣若水通曰明王制民之産百畝之田勿奪其時五
 畝之宅樹之以桑而又飲食衣服宫室器用各有檢
 制不得僣越蓋重本抑末之道也後世以侈靡相尚
 賤五糓而貴金玉風俗日偷民生日困坐此弊耳李
[080-5a]
 諮俞獻卿建省浮費救正之論此計置司之所以立
 也向使因二子之言一修先王之制則禮有定則用
 有常經浮費自省流弊不救而自正矣何憂乎縱侈
 遂末哉
宋徽宗宣和三年正月童貫承詔罷蘇杭應奉局花石
綱初帝以東南之事付童貫且日如有急即以御筆行
貫至吳見民困花石之擾衆言賊不亟平坐此耳貫即
命其僚董耘作手詔罪己罷諸應奉造作局及御前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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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綱運并木石彩色等場務而帝亦黜朱勔父子弟姪之
在職者吳民大悅
 臣若水通曰書云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
 物賤用物民乃足此帝王恭儉之實徳也花石綱者
 徒以供玩好非所謂異物而無益者邪應奉之局一
 開則奔走承順於道路者日亦不足勞民傷財欲民
 之足難矣罷之誠是也獨惜徽宗不以詢諸大臣而
 以御筆付之童貫反啓宦侍矯詔之漸耳雖然徽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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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舉非特無實德亦非實心也特以方臘縱于内金
 遼迫于外上下矯飾於一時徒以鎮服人心耳不然
 何正月罷應奉局五月方臘就平即從王黼之請而
 復之則矯偽之事豈可久哉孟子曰侮奪人之君惡
 得為恭儉恭儉豈可以聲音笑貌為哉是故恭儉實
 德也未有無實心而可以為實德者亦未有無實德
 而能禁淫巧者後之人君欲抑末崇本則盍求其道
 矣
[080-6b]
元成宗大德九年八月賈胡獻寶珠西域賈人有獻珍
寶求售者議以六十萬錠酧其直省臣有謂左丞尚文
者曰此所謂押忽大珠也六十萬酧之不為過矣文問
何所用之答曰含之可不渇熨面可使目有光文曰一
人含之千萬人不渴則誠寶也若一寶止濟一人則用
已微矣吾之所謂寶者米粟是也有之則百姓安無則
天下亂以功用較之豈不踰於彼乎
 臣若水通曰書云不寶逺物則逺人格寶珠之獻賈
[080-7a]
 人所以中人主之欲以窺中國也使以六十萬錠酧
 其直則不免為其所中而彼所以視中國亦輕矣則
 逺人之不服豈不由此乎夫民為國之寶粟帛為民
 之寶寶得其寶則所濟者博矣豈若以一寶濟一人
 者哉尚文之言亦可謂知所本矣雖然大學之教有
 財原於有土有土原於有人有人原於有德治天下
 之道莫要於修德矣
元英宗至治元年正月罷元夕張燈于禁中帝欲以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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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張燈禁中為鼇山時張養浩以禮部尚書參議中
書省事遂具疏因拜住以諫曰世祖臨御三十餘年每
值元夕閭閻之間燈火亦禁况闕庭宫掖之嚴邃尤當
戒慎今燈山之構所玩者小所繫者大所樂者淺所患
者深帝大怒既而喜曰非張希孟不敢言即罷之賜養
浩尚服金織幣以旌其直
 臣若水通曰闕庭宫掖所以風示天下之地而人主
 一身又天下臣民之主也茍於禁中為鼇山張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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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戯而欲禁閭閻之燈火亦難矣茍一人為侈靡之倡
 而欲萬民為質朴之俗亦難矣此張養浩所以有玩
 小繫大樂淺患深之諫也英宗始而怒繼而喜罷其
 事而旌之亦可謂勇于悔過善于納諫者矣雖然人
 君與其能改過不若無過之可改與其能納諫不若
 無失之可諫其要在謹獨循天理以遏人欲矣伏惟
 聖明留神焉
元順帝至元三年二月定服色器皿輿馬之制時服飾
[080-8b]
上下無别帝初禁民間服麒麟鸞鳳白兔靈芝雙角五
爪龍八龍九龍萬壽字赭黄等服至是復詔定其制尋
禁倡優盛服及戴笠乗馬
 臣若水通曰先王之治天下必議禮制度服色器皿
 輿馬之制皆有等威非徒為觀美也蓋以一乎民之
 心而禁其滛侈也夫禮莫大乎分分莫大乎名此而
 不謹則倡優后飾庶人帝服而異政殊俗僣亂之所
 由起矣故孔子為政必以正名為先而繁纓之微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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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必惜之凡以名器之不可假人耳人主深居九重之
 上豈能家察而人禁之惟定其制度躬儉朴以為天
 下先則無惡無射庶㡬可以永終譽矣
宋儒程頤劄子有云古者四民各有常職而農者十居
八九故衣食易給而民無所苦困今京師浮民數逾百
萬游手不可貲度觀其窮蹙辛苦孤貧疾病變詐巧偽
以自求生而常不足以生日益歳滋久將若何事已窮
極非聖人能變而通之則無以免患豈可謂無可柰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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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已哉此在酌古變今均多恤寡漸為之業以救之爾
 臣若水通曰務末機巧萬狀而恒不足者何也為無
 本也是故明君制民之產而使浮食游手者各歸耕
 其土則人知務本矣人知務本則地之所出者無窮
 而人之所資者不竭然後家可足也父母斯民者其
 念之哉
程顥曰村市酒肆要之蠧米麥聚閑人妨農工致辭訟
藏賊盜州縣極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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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若水通曰沫邦淫酗酒誥乃作是故酒肆之設王
 政之所必禁也何也逐末者日滋致亂之道也喪徳
 喪邦皆由於此可不戒哉是故欲五害之息必自嚴酒
 肆之禁而始矣長民者可不任其責耶
潜室陳植曰秦自商君立法欲民務農力戰故重耕戰
之賞以商賈務末不能耕戰故重為謫罰以抑之所以
立致富強
 臣若水通曰商君立法欲民務農此古帝王之遺意
[080-10b]
 也豈不可哉而事末者又有謫罰以抑之宜其立致
 富強也但以之為力戰之謀則開人主窮兵之端嚴
 刑督責之慘則去先王之道逺矣是又人主不可以
 不辨者
張栻諭俗文云一訪聞鄉落愚民誘引他人妻室販賣
他處謂之捲伴詞訟到官追治監錮押往尋覔緣此破
蕩者前後非一不知懲戒其捲伴之人官司自合嚴行
懲治外亦緣細民往往不務安業葺理農事多往南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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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販逐錐刀之利動經年嵗不返鄉閭妻室無依以至
為他人捲伴前去自今各仰依分安常營生自守保其
家室無致招悔
 臣若水通曰逐末者所以趨利也至於妻子為他人
 所誘害孰大焉故曰求利未得而害己隨之然則人
 之大利莫如葺理農事而妻子相保以樂天性矣張
 栻諭俗之文及此可謂能以利害開其迷而導其明
 抑末務本之意至矣為人上求治理者取之為法焉
[080-11b]
 可也
國朝辛丑七月甲子太祖視事東閣時天熱坐久汗濕
衣左右更衣以進皆經澣濯者叅軍宋思顏曰臣見主
公躬行節儉舊衣皆澣濯更進禹之惡衣服誠無以加
矣真可以示法於子孫也臣恐主公今日如此而後或
不然願始終如此太祖喜曰思顔之言甚善他人能言
或惟及目前而不能及於久逺或能及其己然而不能
及於將然今思顔見我能行於前而慮我不能行於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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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能盡忠於我也乃賜之幣以彰其直復謂思顔曰汝
在前朝頗有善譽為主者不能知汝及歸於我數進讜
言斯固可嘉
 臣若水通曰聖人之恭儉必有為之本者非強制於
 外所能久也伏覩我太祖髙皇帝衣澣濯之衣而叅
 軍宋思顔以為禹之惡衣服無以加而有始終之願
 可謂忠矣然未知太祖恭儉之心與禹之心一也此
 所謂本也故能始終如一耳不然何以喜其及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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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逺而賜以彰之哉聖子神孫宜取法焉
吳元年二月癸酉下令禁種糯田曰余自創業江右十
有二年德薄才菲懼弗勝任但以軍國之需不免科徵
于民而吾民效順樂於輸賦固為可喜然竭力畎畝所
出有限而取之過重心甚憫焉故凡有益于民者必有
行而又申告之曩以民間造酒破費米麥故行禁酒之
令今春来麥稍平予以為頗有益於民然不塞其源而
欲遏其流不可也其令農民今嵗無得種糯以塞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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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源欲使五榖豐積而價平吾民得所養以樂其生庶
㡬養民之實也
 臣若水通曰天之生物惟榖於人為最急不可一日
 無者是以自古善為治者莫不重穀而糜榖者莫過
 於酒也是酒者侈靡之端而禁糯者止酒之源也先
 王既設官以㡬謹之又作誥以示戒之然未有能禁絶
 其源者也我皇祖敬天愛民充好生之實心為養民之
 實政重穀必先禁用酒禁酒必先止種糯則造酒之
[080-13b]
 源塞而五榖之積豐國用由是以足邦本由是以固
 不煩酒誥之諄諄而自禁矣是令也其先王重本抑
 末之微意歟大抵夏禹以惡酒而興商受以&KR1196酒而
 廢興廢係一念之微耳人君能體認於心則天理日
 明人欲日消用酒有節而榖不可勝食矣生財之道
 何以加此
洪武十八年九月太祖諭戶部曰人皆言農桑衣食之
本然棄本逐末鮮有救其弊者先王之世野無不耕之
[080-14a]
民室無不蠶之女水旱無虞飢寒不至自什一之制湮
竒巧之技作而後農桑之業廢一農執耒而百家待食
一女事織而百夫待衣欲人無貧得乎朕思足食在於
禁末作足衣在於禁華靡爾宜申明天下四民各守其
業不許遊食庶民之家不許衣錦繡庶㡬可以絶其弊

 臣若水通曰語有之衣食足而後禮義興衣食之於
 人也大矣食之不足者恒起於游食之多而衣之不
[080-14b]
 給者每由於奢侈之過此我太祖髙皇帝所以拳拳
 於禁末作華靡之令也足衣足食之道豈外是哉可
 謂慮民之深者也聖子神孫其則不逺矣伊尹之告
 太甲曰王懋乃德視乃烈祖無時豫怠敢舉以為今
 日聖明獻焉
洪武二十三年五月癸巳朔以沈清為工部尚書誥曰
昔聖人之世淳朴民俗敦厚宫室什器制不飾華故所
司之工皆無異技竒巧然而功務雖簡其成也必精其
[080-15a]
廢也必當故一舉而無再為一廢而無再造所以民逸
者多勞者少因是而官稱賢君稱聖後之人受職任事
則不然矣凡臨事之際或務為淫巧以勞人或假公營
私而害政所為如斯豈有福臻而愆消者也所以古人
重其事而選用必在得人今朕設工部必法古制將以
爾清為工部尚書當敬事信工無弊上下汝惟良哉
 臣若水通曰古之儉今之奢人心豈固相逺哉此無
 他理欲之分爾即其宫室什器而觀之土階茅茨之
[080-15b]
 朴與瓊宫瑶䑓之華同一宫室爾汙罇陶匏之質與
 象箸玉杯之竒巧同一什器爾理欲之萌其流不得
 不爾也夫工簡而器必精然財省而民逸矣工煩而
 器亦靡然財費而民勞矣實用之與虚飾何如哉皇
 祖之誥沈清深以滛巧為戒且責其敬事信工以追
 古尚實致君臣同有聖賢之美譽得用人理財之道
 矣是故儉者天理之所以存也奢者人欲之所以肆
 也是知崇儉去奢明君風化之本也沃心將順者大
[080-16a]
 臣輔治之責也
司天監進元主所製水精刻漏備極機巧中設二木偶
人能按時自擊鉦鼔上覽之謂侍臣曰廢萬機之務而
用心於此所謂作無益害有益也使移此心以治天下
豈至滅亡命左右碎之
 臣若水通曰書云不作無益害有益功乃成不貴異
 物賤用物民乃足元主昧此而廢我皇祖達此而興
 興廢之間在一念儉侈之微爾夫更漏以審時刻固
[080-16b]
 為政者之不可無也元主製以水精設以木偶能按
 時自擊鉦鼔則其異而無益傷功害民孰甚焉皇祖
 疾其用心之侈至命碎之其杜奢示朴之意至矣聖
 子神孫能致謹於心術之微而不役於耳目之好則
 功成民足永保丕緒而前元之侈靡徒為覆轍爾
國朝稽古定制官民房屋墳塋碑碣服飾器用斟酌損
益著為定制其在京功臣宅舎地寛者後留空地十丈
傍留五丈若舊居窄隘左右前後皆軍民居止仍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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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那移其京城官員之家往往窺覷近宅空地日侵月
占圍作蔬園池塘甚妨軍民居住且泄地脉今後有多
留空地者追出給還軍民
庶民所居房舎不許用斗拱及綵色裝飾官員人等衣
服帳幔並不許用𤣥黄紫色及龍鳳織紋
 臣若水通曰天地之間其所産有限故剥下則歸上
 損上則益下俗奢則財散民儉則財聚聚散損益者
 乗除之數也開國之初俗染元侈聖祖卑宫惡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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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節儉化之不特禁令之頒而已今又治久俗靡駸
 駸乎華侈之風矣臣願聖明益加縞素以風天下幸
 甚
國朝憲綱一斛斗秤尺照依原降式様較勘相同官民
通用仍將官降式様常於街市懸掛聴令比較母容勢
利之徒增减作弊欺詐小民
一時估每月初旬取勘逐一覆實依期開報母致髙擡
時估虧官損民
[080-18a]
 臣若水通曰周禮有市官治市平物價息爭競賦里
 布征夫家所以抑逐末崇務本也是故謹權量定估
 值而民知所趨向矣
 
 
 
 
 
[080-18b]
 
 
 
 
 
 
 
 格物通巻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