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3a0064 黃氏日抄-宋-黃震 (master)


[039-1a]
欽定四庫全書
 黃氏日抄卷三十九    宋 黃震 撰
 讀本朝諸儒理學書七/
  南軒先生文集
   詞賦詩
風雩亭詞末章云希蹤兮奈何盍務勉乎敬㳟其布置
 歸宿大率與晦庵白鹿洞賦相表裏而可以救近世
 揣摩氣象流入空虚者之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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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帝廟詞亦類晦翁舜帝廟詞
竹林迎神章惟感慨而不及冦公身事最得體
遂初賦為發明復之意方以羲文之復明収而末句僅
 以一語及孫興公此理之所在亦文法也
續杞菊賦云天壤之間孰為正味厚或腊毒淡乃其至
送鮮于大任入幕詩莫邪雖云利寧作囊錐露又安國
 晚酌分韻驅車萬里道中塗可停輔其厲志如此道
 旁見穫者詩姑寛目前飢詎有卒嵗樂其憂民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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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同一所見之逺也南軒詩大率主義理而語自工
   律詩
人立千峯秋色裏月生滄海暮雲邊又萬里煙雲歸老
 眼千年形勢接中州皆先生胷次所寄也其壽定叟
 絶句云駟馬安車遵大路正須緩轡不須忙正大之
 情如此有用之則行氣象
   表
嚴州江陵到任等表皆平叙民情國事文從字順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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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言也
   經筵講義
講葛覃一詩大略謂人心易動貴驕易溺使為國者每
 念乎稼穡之勞而其后妃又不忘乎織紝之事則心
 不存焉者寡矣口奏又謂或云要得立事擾人不奈
 何臣以為此等議論乃壞國家元氣毒藥又進曰家
 法之美無如我宋光獻曹太后方英宗之初有功社
 稷宣仁高太后致元祐之治號為女中堯舜欽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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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建中靖國之初有功社稷欽慈孟太后靖康建
 炎間社稷之功又冠前古實子孫萬世無窮之法愚
 按此晦翁取而附此以為敬夫所以堯舜吾君而不
 愧其父師之傳者所宜三復而深思
   答周漕啟
雖故嵗之幸稔尚前歉之未償仁哉言乎富人之窘宿
 逋貪官之督零税者豈復念及此乎世有歲幸一稔
 小民反以為苦者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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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
學記九篇皆言人倫孝弟惟雷州記明善與利云自學
 校之教不明為士者亦習於利而已靜江郴雷三學/皆撤廢寺為之
嶽麓書院記開寶中郡守朱洞創始李允則言於朝乞
 書時山長周式以行義召拜國子主簿使歸教授詔
 以嶽麓書院名增賜中祕書時祥符八年也紹興辛
 亥兵火乾道改元劉侯復其舊
堯山灕江二壇記山川之所以為神靈者以其氣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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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蒸能出雲潤澤羣物後世固亦有山川之祠而人其
 形宇其地則其失也久矣
楚望記江陵山雖去郡逺然聨絡以属於當陽巫峽之
 間其浸則如蜀江瀰亘千里爰築二壇扁曰楚望
道永韶南康軍濓溪四祠堂記發明道學之原最詳
石鼓山諸葛武侯祠昭烈牧荆州時侯以軍師中郎將
 駐臨蒸臨蒸今衡陽縣也有天地則有三綱若汨於
 利害之中而忘夫天理之正則雖有天下不能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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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此侯所以討賊至死不悔
瀏陽楊龜山畫像記靖康為諫議追奪王金陵王爵罷
 去配饗
昭州鄒侍郎祠堂記元符中為右正言直諫貶新州建
 中初入從崇寧二年又貶昭州四年歸没於常州人
 臣不以犯顔敢諌為難而忠誠篤志之為貴士君子
 不以一時名節為至而以進德終身之可慕公再位
 於朝憂國彌切重斥炎荒凛不少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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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寧游胡祠記游公二程高弟元符三年冬為監察御
 史有中庸語孟說埀於世胡公與游謝楊游而講程
 說所自得在春秋執經入侍
靜江題名記靜江經略領郡二十五其外則覊縻之州
 七十二又其外則諸小蕃羅殿白杞特磨白衣之属
 環之又其外則交趾大理等國属焉
敬齋記二篇為崔子霖作者尤起發人意
拙齋記前論士病於不拙人所易到後論病學者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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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拙此意極有益於人
仰止堂記云人生天地之中而與天地同體出乎萬世
 之下而與聖人同心其惟仁乎古之人起居寢食之
 間精察主一不知有外物之可慕他事之可為不知
 有富貴之可喜憂患之可戚蓋其中心汲汲於求仁
 而已
一樂堂記上饒徐衡仲名安國為龔氏後既第感正本
 明宗之義言於朝歸徐姓父母俱存合百五十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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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嵗伯仲季氏亦皆無故以一樂名其堂記略云民生
 莫不有父母之親兄弟之愛此性之所具而天之所
 為也苟惟强離其所繫而合於其所不可合是豈性
 也哉是故神不歆非祀民不祀非族聖人書莒人滅
 鄫豈不深切著明哉
潔白堂記天地其父母乎父母其天地乎不以事天之
 道事親者不得為孝子不以事親之道事天不得為
 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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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軒室記軒名時習室名不貳
游東山記先生游永之山東置酒僧寺之西軒零陵張
 紆公飾預焉嘆曰此范忠宣公故居也公居此時某
 始年十三四先人辱為公客故某亦得侍公公目疾
 手執寸許玉摩按某視之旁有兒曰此石也公愕然
 曰非也此之謂玉公存誠至於不欺孺子又諸孫與
 僧戱僧至詬罵語微及公公漠然若不聞永之士有
 問范某於丞相為何親盖斥文正公之名公蹙頞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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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曰先公也又一日問郡士登科者某人獨未歸耶
 或曰試學官也公愀然曰吏事近民精心於此學之
 要也始登科顧徒求便安耶
   序
南嶽唱酬序乾道丁亥十一月先生與晦翁游衡嶽三
 山林擇之與焉甲戌宿草衣岩山林川壑之觀已覺
 勝絶乙亥抵嶽丁丑渡興樂江宿霧盡捲諸峯玉立
 由馬跡橋登山暮抵方廣氣象深窈八峯環立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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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蓮花峯也戊寅穿小徑入高臺寺門外萬竹森然雪
 厚幾數尺望石廪如素錦屏出西嶺過天柱下福嚴
 歴馬祖庵過大明寺猶縈迂數里乃至上封山高草
 木堅瘦雲氣嘘吸其間望祝融絶頂褰裳徑往羣峯
 錯立逺近異態其外四峯渺然不知所極如大瀛環
 海中真竒觀也湘水環帶山下五折乃北去蒼莽中
 洞庭在焉己卯同游仙人橋再上絶頂過南嶺庚辰
 游前嶺以下凡七日經行數百里景物之美不可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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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叙更迭唱和倒囊得百四十九篇方己卯之夕中夜
 凜然念吾三人數日間亦荒於詩矣始定約束翌
 日當止是後雖有可歌者亦不復見於詩矣
送張荆州安國告之以講學送曾裘父序云天資秀美
 之士往往為他岐所䧟溺送方耕道序云當觀氣質
 變化之淺深而知學力之進否送鍾尉云氣質雖美
 而有限天理至微而難明
   靜江諭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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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歸罪墳墓不吉掘棺寄寺名出祖一齋筵侈靡不能
 辦者停喪一婚姻幃帳華靡以至男女失時一生子多
 不舉一病不服藥妄聽淫祀一誘他人妻販賣謂之
 捲伴亦縁細民興販不返妻室無依
   史論
漢楚爭戰聽三老董公之說三軍縞素於是五十六萬
 之師不謀而來從使斯時高帝不入彭城置酒高㑹
 率諸侯兵窮引所至而誅之天下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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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曹○蕭何守關中薦韓信曹參雖不逮然以摧鋒䧟
 陣之氣施之治民能盡歛芒角亦寛裕有識矣至不
 知吕氏之禍已著當逆為之處惠帝憂不知所出但
 為滛樂而不能引義以強其君心為可罪也
張子房有儒者氣象五世相韓篤春秋復讎之義始終
 以之愚謂復讎固其義也以其人則智謀之士也儒
 者氣象恐又别先生之言盖自有為而𤼵
王陵陳平周勃處吕后事何如○人臣之義當以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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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正二子者乃唯然從之吕氏欲簒漢二子實助之
 也二子方對吕氏時特畏死耳未有安漢之謀也抑
 二子安劉氏之計亦踈矣使酈寄不可刼北軍不可
 入吕嬃之謀行則亦殆矣忠於人國者顧如是哉
文帝○入踐大統知為漢社稷非為巳請建太子則先
 示慱求賢聖請王諸子則先推諸兄無後者施惠於
 民皆有誠意其待夷狄一以實情惜大臣不過絳灌
 申屠嘉之徒獨賈誼為英俊而又多所可恨卒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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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用故以帝之賢僅為小康如淮南薄昭之事未免
 䧟於刑名至於怠肆而新垣平邪說入之然終以天
 資高旋即悟其終詔有曰惟年之乆長懼于不終可
 見帝之能察乎此矣
賈董○賈生英俊之才然未免有激發暴露之氣天人
 之對雖若緩而不切然反覆誦味淵源純粹以武帝
 好大喜功多欲之心使聽仲舒則天下䝉福矣
武帝○奢侈窮黷然不至亂亡者有四事高帝文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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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澤滲漉一也表章六經聘召儒生二也輪臺之詔三
 也審所付託四也
雜霸○王道如精金美玉豈容雜雜之則是亦霸而已
 自高帝取天下固以天下為己利文帝亦雜黃老刑
 名設施動皆有術至宣帝則威文之罪人也西京之
 亡自宣帝始
丙魏○魏相假許史為重進不以正為相奏異聞諫伐
 匃奴書有可取者丙吉德厚可稱至韓延壽楊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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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莫能救才識不逮相逺矣
蕭望之劉向○元帝初外有史高摠朝廷之事内有㳟
 顯制樞機之權二子處其間可謂危矣而二子用人
 惟其附巳以鄭朋之傾邪使之待詔至華龍之汚穢
 亦欲入其黨不嚴如是欲不敗其可得乎史稱袁安
 任隗素行高梁冀未有以害之斯言誠有味也
漢儒○名節之稱起於衰世衰世實亦有頼乎此漢自
 叔孫通固以利禄為事至公孫𢎞取相印學士皆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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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之其流至夏侯勝之剛果猶有明經取青紫之語
 宜乎王莽簒竊貢符獻瑞一朝成羣能自潔者班班
 僅見也光武力矯斯弊桓靈之後亦君子維持之力
 然則名節之稱在君子則為未盡而於國家何負哉
元成以後大臣○漢末大臣有正論者王嘉何武師丹
 耳然若不循其本而姑因一人一事而指陳無益也
 故哀帝之末董賢雖去王氏即起遂亡漢矣
漢自高帝外諸將○漢將以趙充國為最凡將之病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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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勇而不詳謹充國馳至金城而西戎坐消此不特
 為賢將殆可相也
光武比高祖○高祖洪模大略非光武所及光武之善
 守復非高祖所及
光武不任功臣○冦鄧賈復識明而行修量洪而器逺
 以光武所用大臣論之三子過之逺甚顧乃執一槩
 之嫌廢大公之義是反為私意而已抑光武所責於
 大臣特為吏事故不知用大臣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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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固杜喬○李固方舉於朝即就梁商之辟此其失之
 於前方質帝之弑也固為首相固獨推究侍醫等此
 其失之於後杜喬在九卿若懷是見必贊固為之矣
 及繼固為相已制命於冀相與就死李杜二公精忠
 勁節但恨節目間處之未盡耳
東京黨錮○時不我用既昧處困之道進而居位又失
 亨屯之法使在聖門當入仲由之科陳太丘送宦者
 之葬以此免禍君子亦不貴也郭有道足為當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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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之領䄂然収歛之功猶未之盡黃叔度氣象温厚
 圭角渾然使在聖門作成之當居顔子之科矣
竇武陳蕃○宦者盤據其勢已成而武等但欲速决舉
 動草草使之人人自疑觀朱瑀所謂中宫放縱者自
 可誅我曹何罪使蕃武施之有道則此曹亦心服矣
 况武於靈帝踐阼之初一門三侯妄自封殖故王甫
 後來亦得以藉口蕃辭爵而不能力止武之封是亦
 潔身之為耳任天下之重顧止如此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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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漢選舉○左雄之奏尤為責實當時雖以限年為嗤
 然是舉所得乃陳蕃李膺陳球輩為一代名臣
晉元帝○元帝初以懷帝之命來臨江左懷帝卒以蒙
 塵迄不聞勤王之舉愍帝再蒙塵懼天下之議己則
 陽為出師之勢終歸罪於運餉稽緩斬一無辜令史
 赤眚之異亦深切矣夫受君父之委而覬幸以自利
 三綱淪矣
謝安淝水之功○𤣥有謀慮善使人而牢之勇銳出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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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𤣥將重兵於後使牢之將精兵迎敵於前秦兵既
 近洛澗牢之直搏而勝之奪其心矣淝水之戰其勝
 筭已在目中故安靜而不撓其矯情鎮物豈固為是
 哉至於却上流之兵又其一竒也得之不足以助益
 而適足以銷薄聲勢動摇人心桓冲是舉亦無謀矣
 若安者其在東晉人物中傑出者哉
温嶠○太真少時嘗以孝友篤至稱一旦奉劉琨之檄
 將命江左母崔固止之不可至於絶裾而就行使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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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能佐晉室剋復神州勲烈如浮雲之過太虚耳豈
 足以塞其天性之傷
   仁説
人之性仁義禮智四德具焉其愛之體則仁也是乃天
 地生物之心而人所由生者也故仁為四德之長也
 人惟巳私蔽之以失其性之理是以為仁莫要乎克
 已己私既克愛之理無所蔽則與天地萬物血脉貫
 通而其用亦無不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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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甘露李文饒事
曾畋所總丹陽類集載熈寧中僧應夫治故殿基得李
 文饒手記云寶厯間創甘露刹以資穆皇之㝠福文
 饒有祭言禪師文云因甘露之降瑞立仁祠於高標
 與此記合則文饒豈真知惡異教者哉愚按李文饒
 平生毁僧寺而獨創一甘露寺恐無此理或僧徒故
 為此事以汙之如偽撰韓文公作大顛書之類耳
   黄鶴樓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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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黃鶴樓以山得名而唐圖經為恠說謂費文禕仙
 去駕鶴憩此閻伯誤記中乃實其事或者又引梁任
 昉所記謂駕鶴之賓乃荀叔偉非文禕也此皆因黄
 鶴之名而妄為之說樓旁有石照亭不知何妄男子
 題詩窗間遽相傳曰此吕洞賓所書而蘇子瞻亦載
 馮當世之說有羽衣着屐之詩嗚呼寧有是理哉
   書
與劉共父○近世再臨舊鎮者聲望率减於前或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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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玩習之故某以為不然殆由在我者有忽之之心
 耳○某效職於此佩心誠求之之訓味哀矜勿喜之
 言怵惕黽勉諸變一以信義待之如買馬一事舊弊
 革去凡數十事最苦是塩銀輙虧其輕重帥司先利
 出剩銀之得其下官吏率從而減剋乾没今先去出
 剰銀招馬官先以此意出塞喻蠻落舊來馬至二月
 末方有來者而羅殿又四年不來今方中冬邕州已
 申羅殿將馬千七百疋近塞矣益知忠信之可行而
[039-16b]
 在我者誠當自檢也
 與湖守薛士龍○聞欲招陳君舉來學中此固善但
 闕/
[039-17a]
 欲因程文而誘之讀書則義未正今日一種士子將
 先覺言語耳剽口誦用為進取之資轉趨於薄此極
 害事
與呉晦叔○仁右道左之說右為陽而用之所行左為
 陰而體之所存也○黄老翕張取與之意竊弄造化
 之機故其流為刑名
與朱元晦○七十三篇盖南軒生平所資而期於明道
 救世者晦翁一人而已其規切晦翁之語如曰聞兄
[039-17b]
 在鄉里因嵗歉請於官得米儲之春秋償所取之息
 不過備耗或者妄有散青苖之譏兄聞之作而言曰
 介甫獨有散青苖一事是耳奮然欲作社倉記以述
 此意某以為此則過矣是乃意之所加不自知其偏
 者也又來者多云㑹聚之間酒酣氣散悲歌慷慨如
 此等類恐皆平時血氣之習未能消磨不可作小病
 看又慮元晦學行為人所尊敬眼前多出已下平時
 只是箴規他人見他人不是覺已是處多他人亦憚
[039-18a]
 元晦辨論之勁排闢之嚴縱有所疑不敢以請深恐
 䛕言多而拂論少異日流弊不可免念世間相知孰
 踰於元晦切磋之義其敢後於他人其論晦翁著述
 云論語章句精確簡嚴足詔後學中庸大學章句極
 涵蓄有味太極圖解析理精詳西銘之論甚精克齊
 銘敬齊箴皆當書之座右也其自以所著述資晦翁
 者云語說洊待指論極為開警奉教以禮書中不當
 去冠禮事甚當其言所與同時諸儒云伯㳟近來儘
[039-18b]
 好說話於蘇氏父子亦甚知其非又云伯㳟愛弊精
 神於閒文字中徒自損何益如編文海何補於治道
 何補於後學徒使精力困於翻閲亦可憐耳承當編
 比文字非亦所以承君德又云陸子壽兄弟如何肯
 相聽否澧州教授傳夢泉乃是陸子靜一流其人亦
 剛介有立但所談學多類揚眉瞬目之機子靜此病
 曾磨切人物又云劉共父今日達官似皆不能過之
 又云今日所謂正人端士固有之惟是不知學不可
[039-19a]
 望以向上事業耳其自言廣右之政謂自靜江之外
 諸郡匱缺願與憲漕通融均濟之偶兩臺闕官時暫
 兼攝遂乞增撥諸州一分鹽息錢及增邊州米錢又
 請以見在三十萬緡專備借諸州搬鹽本此乃一路
 性命所繫幾為小人盡刮以獻又云本路鹽法正緣
 諸州荒寒全仰漕司撥鹽息往年行客鈔賣數極不
 多却有折米錢甚重民深病之改為官般而罷折米
 廣東不便而爭之再行客鈔然所賣數多鈔大積壓
[039-19b]
 於是復行官般但漕司撥得息少則抑賣增價之事
 生故論奏增給大抵此路窮薄祖宗時全仰外路應
 副今每嵗反應副外路鄂渚大軍錢靖州嵗計錢及
 買馬錢合二十一萬緡此路盗賊之多縁配隸之人
 萃焉比嚴首捕之科収其强壯為效用故少戢其自
 言江陵之政謂今軍事在都統司財賦属總司帥司
 所當以固結民心為本帥司兵但有神勁馬歩合千
 人荆鄂大軍屯營在此者亦萬五千餘人務以信義
[039-20a]
 待之號令則不可少犯此間闕/
 
 
 
 
 
 
 
[039-20b]
 
 
 
 之否其於胡氏之學則曰知言疑義開發甚多不是
 指摘前輩也又云胡氏春秋傳多有合商量處又云
 讀史管見病敗不言可看來多是為檜設言天下之
 理而特為譏刺一夫不亦隘且陋乎因晦翁論武后
 事既立長子難誅其母則云中宗雖是武后所廢然
[039-21a]
 嘗欲傳位與后父是得罪宗廟不可負荷五王若能
 正大義於唐家見存子孫中公選一人以承天序告
 於宗廟誅此老媪則義正理順唐有泰山之安矣其
 論當世闕/
[039-22a]
 我玩味之久自識别之
答陳擇之○異端自謂直指人心而初未嘗識心也使
 果識心則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是乃人道之經而本
 心之所存也其忍斷棄之乎
答陳平甫○言自己工夫
答沙市孫監領○楚乃伍員之宗國豈有假手於讎覆
 其宗國快心於其君耶狄梁公乃與大禹太伯一例
 存之前輩嘗謂梁公偶未之思耳今勑額在呉以慰
[039-22b]
 呉人之思可也在楚則不可以施樂祀典有功德於
 民則祀員於此地何止無功德而已哉
答陸子壽○講學不可以不精也元晦卓然特立真金
 石之友也
答李賢良○盛名之下難居而問學之方無窮責人者
 易為言而克已者難為功
答胡直夫○世固有不取異端之說者然不知其說乃
 自䧟於異端而不知又云君子亦豈無欲乎而莫非
[039-23a]
 天命之流行不可以人欲言常人亦豈無一事之善
 哉然其所謂善者未必非人欲也愚謂二者皆本原
 上精明之語
答俞秀才○論飢食渴飲晝作夜息是義云孟子只闕/
 
 
 
 
[039-23b]
 
 
 
 乃呉蜀腰領自襄陽至此僅六百里要當以死守之
 徃年劉信叔號名將張安國素豪俊然為帥時聞少
 警便要為移治江北之計此乃大謬又云義勇民兵
 是為荆渚之衞近來振激之使受縣宰節度共父與
 免役極害事今亦修正之辰沅等五郡刀弩手北列
[039-24a]
 上為久逺計堤岸繫一方之命近城十數里最所恃
 者今為久逺之計不敢草也其泛及民事云見李壽
 翁侍郎申明乞依舊法義米各積榖在逐鄉都分中
 户部固已沮之矣望兄試為畫項見教
與吕伯㳟○衣冠不整舉止或草草此恐不可作小病
 看外之不肅而謂能於外可乎以不當憂責為幸此
 意殊不厚存心既爾若一旦臨事豈復更自力乎大
 抵老兄平日似於果斷未足雖是過於厚傷於慈為
[039-24b]
 君子之過然在他人觀我則觀過可以知仁在我自
 檢㸃則終是偏處仁義之道常相須若於義不足則
 所謂仁者亦失其正矣去年聞從學者甚衆某殊謂
 未然若是為舉業而來先懷利心豈有就利上誘得
 就義之理今巳謝遣甚幸
答胡季隨○元晦所編遺書皆存元本其間真偽在闕/
[039-25a]
 
 
 
 
 
 
 
 云若專指夫婦間人所不睹不聞者却似未穩愚意
[039-25b]
 南軒之說是矣經㫖夫婦之愚對聖人而言特指匹
 夫匹婦之愚者耳
答胡廣仲主謝上蔡心有所覺為仁之說云知覺是知
 覺此又豈可遂以知覺為仁哉
答陳平甫主晝作夜息為天理云異教中亦拈此孟子
 只拈出愛親敬長之端最為親切○答其欲經紀明
 道横渠之後云此有位者之責不當竊取而任之若
 與之相識則或周之助之可也
[039-26a]
答宋伯潛問舜明於庻物之物云道外無物愚恐太寛
答周允升問王通謂夫子與太極合德云天可言配指
 形體也太極不可言合太極性也
答吕子約問敬鬼神而逺之云遺書中亦未說到深逺
 處且大綱說敬愚謂鬼神事夫子此一語盡之矣又
 本㫖在務民之義若說到深逺處恐便與夫子不同
答俞秀才云周公欲代武王死是渾全誠意其謂金縢
 策祝之詞不無妄傳則似不必疑也
[039-26b]
   跋
跋孫子西漢藝文志載武所著兵法八十二篇圖九卷
 杜牧謂武書數十萬言曹操削之為十三篇
跋王介甫帖○例多匆匆草草丞相平生何有許忙廹
 時耶
少傅劉子墓誌公初侍其父忠顯公韐守越守真定及
 京城不守忠顯死之公義不與共戴天佐張忠獻誅
 范瓊陜西之失用呉玠守大散關公知興元遷守三
[039-27a]
 泉為壁潭毒山上卒全蜀張公罷公貶白州起知泉
 州又坐張公貶漳州起知鎮江秦檜罷之歸子珙克
 世其家初朱松以家事托公教其子闕/ 盍與己子
 均是為晦翁
吏侍李公浩○建昌人不見年魁秦熺其後論者爭言
 檜時事公言蚩尤五兵李斯篆隸苟便於世不以人
 廢知台州破豪民鄭憲之家為其訟寃頼劉珙免知
 靜江浚靈渠爭買馬市象事
[039-27b]
工書廖公剛○順昌人居鄉喻盗使反業堂名世綵章
 惇之追貶封還章傑章僅補外之詔在臺多所論列
 自公之去言事者多承望而縉紳竄逐相繼矣
同諌王公縉○其先自嚴家於明知英州盗過其墳無
 犯朱勝非當國故鄉監官至都堂亦使趨庭自列公
 不肯入堂言多採用公之存子孫悉從吏部選無詣
 堂者
祕閣詹公至○嚴州人初為河州士曹薄寨主王淵之
[039-28a]
 罪後淵顯張浚韓世忠皆其舊部曲其言為諸將所
 信故張忠獻任之凡軍事非文檄所能傳者必公徃
 諭意嘗佐世忠解濟州之圍行至熈河請駐山陽世
 忠不從而敗劉光世觧兵柄料吕祉涖之必敗
教授劉靖之○述其撤近嵗太守部使者之祠而祠濂
 溪以訓學者義理其文甚悉
呉監廟○述其望得官而不露
魏元履○名掞之舉遺逸任太學録請去王安石父子
[039-28b]
 而進爵程氏又白太學豈當專以浮言取人臨終戒
 用僧凡五招晦庵以終事為託
鮮于廣○少母安人常氏廣襁褓時去其家既冠而知
 之則常氏没矣廣追念哀疚屬南軒為哀詞
   勸農文
首告以勤吾力既盡至豊歉則天焉而亦由於人事此
 則太守與官属之責而亦有繫於百姓者焉文字宛
 轉周於事情
[039-29a]
   祭文
祭虞雍公云論有異同正惟公義之報
   漢丞相諸葛忠武侯傳
傳後云或謂侯勸昭烈取荆州為不義不知劉琮既已
 迎降於操則荆州固魏之荆州矣于以取之豈不正
 乎惜昭烈之失此機也又或謂魏延之策惜侯不用
 不知夫天將昌漢以侯之舉措掃禽亂賊直餘事耳
 行險僥倖非侯志也嗚呼秦漢以來士狃於戰國之
[039-29b]
 餘習張子房為㧞出者而猶未免乎雜以伯術若侯
 真豪傑之士無文王猶興者耶然使侯得游於洙泗
 之門講學以終之則其所至又非予所知也又曰朱
 元晦以予不當不載以管樂自許事謂侯為後主寫
 申韓管子六韜之書及勸昭烈取荆益可見其所學
 未免駁雜然方曹氏簒竊之際侯以身從帝室之胄
 允執大剛終始不渝使侯當齊侯時其肯自富其國
 而忘天下之大訓乎使侯當燕昭時其肯志在土地
[039-30a]
 珍寶而自以為功莫大乎故不欲書以惑觀㧞本塞
 源之意也予讀出師表所以告後主一出於正殊非
 刻核陰謀之語故於手寫申韓等書之事疑則可闕
 也侯在草廬一見昭烈遂定取荆益之計蓋以興復
 漢室為己任則諸侯内懷他圖者得以正名而討之
 然昭烈小不忍而妨大計故劉琮降操荆益可取而
 不取是侯之策昭烈未能盡從也及狼狽而遁藉呉
 敗操又廹於呉而入蜀以譎計取之予知侯有不得
[039-30b]
 已者非草廬所以告昭烈之本意也然侯於學未足
 故昭烈譎取劉璋終為有愧若夫開國建后大事也
 而奉冊所立者乃亡國之宗婦以日易月後世之大
 失也而昭烈之䘮冡宰所賛者乃固繆之禮然則當
 斷之曰若侯者體正大而學未至者也
  謹按先生講學專主涵養持敬謀國專主致君讎
  敵居官專主恤民練軍乾淳諸儒議論與晦翁相
  表裏者先生一人而已晦翁之言精到開拓足集
[039-31a]
  諸儒之大成先生之文和平含蓄庻幾程氏之遺
  風晦翁精究聖賢之傳排闢異說所力任者在萬
  世之道統先生將命君父之間誓誅讎敵所力任
  者在萬世之綱常元氣胥㑹二儒並出其更相切
  磨友誼卓然又足使千載興起嗚呼此其所以為
  乾淳之盛歟
  南軒先生語録
   論語類
[039-31b]
謂學而時習不特效人之善如觀天行健則自强不息
 之類皆是也愚謂此於學字上推廣若本㫖又重在
 時習上
射不主皮與為力而射者不同科愚意似不必添與字
 只作為其力之不同亦自明白
論敬鬼神而逺之因言横渠挂夫子像見而不拜又不
 可遂捲起
夢見周公五峯謂必曾於畫像中見之所以夢見愚謂
[039-32a]
 世之不識其人而夢之者甚多但夢中以為其人耳
 如子孫之於祖先亦然此何足怪而轉生畫像之説
 耶大抵夢境所見與青天白日識認人面目不同夢
 見周公何可議論
論夫子與上大夫下大夫言云最是更端處難蓋以為
 一時之間既與上言又與下言也愚意隨應而不同
 亦未必同是一時
論鄉原自以為是便休是以終身為原人愚謂此說極
[039-32b]
 平又有益於後學
龜山云惠及窮困之人是為天禄之終愚謂此雖一說
 恐改了經文耳
猶之與人訓猶為若愚恐之字無着處且合依古註
 訓俱
   中庸類
君子居易以俟命非專俟其通
   易
[039-33a]
蠱之上九不事王侯只是不立其朝爾人却言天子不
 得臣諸侯不得友是無人倫
   詩類
振鷺取其潔亦謂其翔而後集愚按詩本喻有客之容
 餘皆推廣爾
   禮類
曾子易簀季孫以人情賜之曾子以人情受之若以此
 終則不可
[039-33b]
冠禮見於母母拜之只不坐受其禮皆謂之拜今小兒
 便穿秉是以名器為戱玩既冠可也
䘮祭既不用浮屠蚤晩臨之類不可不備
神主神所依主字無出處但恐古者貴賤有少别爾
   春秋
德夀問長勺之戰對曰曹劌所論特血氣之勇所以易
 竭若報父兄之怨雖百鼔不竭愚按劌所言是臨陣
 一時之事先生乃借以言胷中忠赤之藴
[039-34a]
   孟子
氣次焉次焉者繼之謂也無是餒也不可使此餒也
   道學
或逞利欲不知天地不只生爾一箇何不將此身在天
 地間公共看
恐利害倉卒之間錯了路岐
延對須直言蓋士人初見君父此時可欺則無徃而非
 欺
[039-34b]
附麗匪人如黥如劓雖欲湔洗而痕跡尚在夫人得而
 指之不復為完人矣
遭人謗謗得是固當改謗得不是必思何以致此
   性理
良心豈無發見之時引而伸之涵養而擴充之天理自
 明人欲自消因循怠惰此人欲所以肆也
呉晦叔說惻隱曰有所惻然隱於吾心東萊曰此正如
 說隱着脚相似
[039-35a]
   本朝諸子
濂溪學問如此而舉世不知為南安掾程太中始知可
 見無分毫矜夸方是朴實下工夫人
温公自陜歸洛以俸餘賈布洛布賈高即以陜賈買之
 先生曰不如伊川塌麥有來問麥賈者曰依市賈欲
 損之不答先生曰若減賈便是近名
康節云君子贏得做君子小人枉了做小人先生言嬴
 得是有利心不若改云君子本分做君子愚謂詞義
[039-35b]
 於此乎益精矣然欲警切人心使其銳於為善恐仍
 不若本語之精神孔門云惠而不費亦不以計較為
 嫌也
康節與韓魏公游龍門憩櫟林見墜枝而知其將伐磨
 而不磷涅而不緇須還孔子吾人只當學子路龜山
 晚年一出自處地位高大
龜山見明道歸再與摠老語摠老曰必曽遇異人來更
 不敢與爭辨
[039-36a]
南軒初見五峯五峯辭以疾以其家學佛再見乃授業
 焉
文海事伯㳟錯承受昔温公作通鑑似不為無益前輩
 猶謂其枉用心
陸子靜謂不當編程氏遺書晦叔曰若如其言六經可
 燒先生曰是
   古君臣
霍光天資重厚如朝謁進止常不差尺寸似乎知學者
[039-36b]
唐太宗政要中載孔明語云吾心如秤不能為人作輕
 重
一士大夫不畏死常風浪中過鄱陽湖晦庵聞之曰當
 時入湖中當得甚高節先生曰元晦說極是若舍生
 只得死何用琴張欲弔宗魯孔子曰齊豹之盗孟縶
 之賊女何弔焉琴張只見宗魯死便以為難事不知
 其不義也子路為孔悝死始初不知所擇雖謂之不
 得其死也可自古不曾見聖人被役
[039-37a]
人有靜而死不亂者有赴死如歸而死不亂者有信其
 死去之西天而死不亂者
武昭儀稱制禇遂良諫不聽孰若高宗初幸尼寺取才
 人入宫之時大臣一言可去與楊妃事同
維州事李德裕初固不當受牛僧孺後所處亦非彼悉
 怛謀乃慕義而來當先與吐蕃約以金帛贖其罪然
 後歸之致堂讀史論維州本中國地德裕受之是
陸宣公奏議善開明人主及為相却與為詞臣不同當
[039-37b]
 奏白而行之不從則去不應復抗疏累千言若宣公
 只是詞臣無宰相才
本朝人物范文正公本朝第一等人寄元均帖云此去
 南陽亦且讀書渉道貴深退即自樂非升沉之可摇
 也忠宣公豈能及觀其救蔡確謂逆曾參反爾之言
 違老氏好還之戒又語同列以不當開此路是論一
 己利害平生心術見於此矣司馬温公改新法或勸
 其防後患曰天若祚宋必無此事更不論一己利害
[039-38a]
君相不當惡士大夫之好名惟朋友相切磋則不當好
 名耳
鄒道卿貶昭州氣終不衰胡澹庵大節極好趙忠簡人
 品甚高黨籍至忠簡始除江聖錫不妄假人以詞色
 得大臣體李巽巖議論如雪中檜栢
   治道
莫易於宰相形便勢利有人可以任事莫難於宰相少
 有私意便隔絶矣施設不過舉其大綱先使官闕/
[039-38b]
       得其人君子聚於朝中人皆可化而
 為善小人得用中人皆被引去
大農盡知州郡之財盡數括取而不恤州郡之有無官
 兵俸給於何取之
祖宗朝置江南六路發運與錢六十萬貫為糴本如某
 路某州熟則依時價糴之某路某州旱潦則發幾千
 萬石減價糴之故京師不告勞而江南終無水旱飢
 荒之厄前此茶鹽皆無鈔只是某州綱船到則發鹽
[039-39a]
 載回某州賣本錢歸發運司利則潤州郡自胡師文
 為發運以本錢為羡餘獻之其後却就諸州再括六
 十萬為糴本而法始弊
屯田用軍中子弟分之田畝假之農具更一說可募百
 姓
當今天下之勢擇一人帥建康兼兩淮制置一人帥興
 元兼四川制置一人帥荆南兼襄漢制使自選属治
 兵積榖劉共父在建康甚好更得元晦發脫得必又
[039-39b]
 顯煥伯恭可佐之因又及治内汪聖錫可參政元晦
 可御史中丞兼侍讀伯恭可諫議大夫兼侍講敵人
 聞之必䘮膽太平可期矣
東漢無數君子其亡尤速
   立朝
先生每登對必自盟曰切不可見上喜便隨順
張說除簽書先生極論其不可又責宰相虞允文曰宦
 官執政自京黼始近習執政自相公始允文謂同僚
[039-40a]
 難論列先生曰張九齡論牛仙客陸贄論裴延齡非
 同僚耶允文不能答曾覿除某官中書舍人趙雄當
 制在假先生戯其為樊須雄由是深怨與允文表裏
 譛先生於上謂其目獻壽為胡舞欲竄之上於是出
 先生知袁州
   政事
戒約州縣以誠相待或言武人難駕御先生曰不如開
 懷待之
[039-40b]
   訓門人
不為呉晦叔誌墓云依妻家
答鄭自明書云工於論人者察已常疎狃於能直者所
 發多弊
   文章
作詩不可直說破須婉而成章
退之聖德頌先斷腰膂處子由非之先生曰退之筆力
 高欲藩鎮聞之耳
[039-41a]
   異端
宗果問先生如何是一以貫之時先生年甚少曰某今
 未敢便與爾說一以貫之且道如何是忠恕宗果歎
 服
不接僧道曰公㕔豈見異教之所
   雜類
弓調然後求勁馬服然後求良士必誠慤然後求智能
 傅夢泉對先生云
[039-41b]
門人門生乃學者所稱愚按周曰士秦漢曰生皆指學
 者漢書載學於其門者為門下生唐世採譽望而取
 士凡投文字而獲選者因稱門生今世獲薦舉者亦
 循其例稱門生雖理所不必要之生亦士之通稱也
 近或不明其義以生為卑謙之名靡然為謟者則必
 稱門生介然自立者則羞稱門生達為貴官者則又
 嫌人之稱其官而欲其稱先生不知生即士之稱先
 生即老士人之稱此何異事而舉世視此為輕重僭
[039-42a]
 因南軒之說而及之
  讀南軒議論當觀其天性忠孝以義理發為政事
  處
 
 
 
 
 
[039-42b]
 
 
 
 
 
 
 
 黄氏日抄卷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