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1a] 
申鑒卷第四
吳 郡 黃 省曾 注
雜言上第四
或問曰君子曷敦乎學也/敦勉曰生而知之者
寡矣學而知之者寡矣悠悠之民泄泄之士
明明之治汶汶之亂皆學廢興之由敦之不
亦冝乎泄泄大明曰明明在下/詩板曰天之方蹶無然
君子有三鑒世人鏡鑒鏡鑒而已/蒸庶但知前惟順人
惟賢鏡惟明之三鑒/此君子夏商之衰不鑒於禹湯
[004-1b]
也以前鑒/桀紂不周秦之弊不鑒於民下也亥不以/幽厲政
鑒/人側弁垢顔不鑒於明鏡也側傾也弁者冠/此則不以鏡鑒
筵曰側弁之俄/之大名詩賔之初故君子惟鑒之務鑒人鑒/務於前
若夫側景之鏡亡鑒矣是為無鑒/但知鏡鑒
或問致治之要君乎曰兩立哉君無獨理/天無獨運非
天地不生物非君臣不成治首之者天地也
統之者君臣也哉先王之道致訓焉故亡斯
須之間而違道矣昔有上致聖由教戒因輔
弼欽順四鄰故檢柙之臣不虚於側法度也/檢柙猶
[004-2a]
常充左右也/言法度之臣禮度之典不曠於目先哲之言
不輟於身非義之道不宣於心是邪僻之氣
末由入也字/缺一有間字/缺一必有入之者矣是故僻
志萌則僻事作害於其政/生於其心僻事作則正塞正
塞則公正亦末由入也矣不任不愛謂之公
惟公是從謂之明齊桓公中材也末能成功
業由有異焉者矣妾媵盈宫非無愛幸也羣
臣盈朝非無親近也然外則管仲射已人殺/雍林
發兵送公子糾而使管仲别將兵遮莒道射/無知髙國先隂召小白於莒魯聞無知死亦
[004-2b]
入齊髙傒立之是為桓公/中小白帶鈎小白佯死先衞姬色妾内多内/桓公好
姬鄭姬葛嬴潘密姬宋華子也/寵如夫人者六人長衞姬少衞非愛也任之
也欲其擔寄國事也/言桓公非親暱管仲然後知非賢不可任
非智不可從也夫此之舉弘矣哉膏盲純白
肓鬲也/心下為膏二豎不生兹謂心寧省闥淸淨嬖
孽不生兹謂政平夫膏盲近心而處阨鍼之
不逺作達/逺當藥之不中攻之不可二豎藏焉是
謂篤患之未至公夢疾為二豎于曰彼良醫/晉侯疾病求醫于秦秦伯使醫緩為
若我何醫至曰疾不可為也在肓之上膏之/也懼傷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
[004-3a]
藥不至焉不可為也/下攻之不可達之不及故治身治國者唯是
之畏國畏嬖孽/身畏二豎
或曰愛民如子仁之至乎曰未也曰愛民如
身仁之至乎曰未也湯禱桑林年太史占之/湯時大旱七
人禱吾請自當遂齋戒翦髪㫁爪素車白馬/曰當以人禱湯曰吾所為請雨者民也若以
犧禱于桑林之野/身嬰白茅以身為邾遷于繹繹史曰利於民/邾文公卜遷干
生民而樹之君以利之也民既利矣孤必與/而不利於君邾子曰苟利於民孤之利也天
養民死之短長時也民苟利矣遷也吉莫如/焉左右曰命可長也君何弗為邾子曰命在
月邾文公卒/之遂遷于繹五景祠于旱祟在髙山廣水欲/齊大旱景公卜之
[004-3b]
宫殿暴露與靈山河伯共憂其幸而雨乎於/祠靈山河伯以禱晏子曰祠之無益君誠避
天果大雨民盡得種樹/是景公出野暴露三日可謂愛民矣子等耳/如子與
者輕身重民然後為至/如身與身等耳如三君曰何重民而輕身也
曰人主承天命以養民者也民存則社稷存
民亡則社稷亡故重民者所以重社稷而承
天命也指原隰之祗古者立國天子諸侯大/社者五土之神稷者於五土之中特
羊傳云亡國之社掩其上柴其下孟子曰民/夫皆立社而國喪則屋之不受天陽也故公
之重民為欽奉天命以保社稷也/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言三君者
或問曰孟軻稱人皆可以為堯舜其信矣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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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下愚不移/下愚則則愚可以為堯舜矣寫堯
舜之貌同堯舜之姓則否服堯之制行堯之
道則可矣行之於前則古之堯舜也行之於
後則今之堯舜也或曰人皆可以為桀紂乎
曰行桀紂之事是桀紂也曹交意/本孟子語堯舜桀
紂之事常並存於世唯人所用而已楊朱哭
岐路所通逼者然也見逵路而哭之為其可/淮南子説林訓曰楊子
曰閔其别與化也/以南可以北髙誘夫岐路惡足悲哉中反焉
若夫縣度之厄素舉足而已矣國西有縣度/西域傳烏秘
[004-4b]
繩索相引而度去喻為桀紂/縣度者石山也谿谷不通以
損益之符微而顯也趙獲二城臨饋而憂陶
朱既富室妾悲號扁舟浮於江湖變名易姓/范蠡既雪㑹稽之恥乃乗
與時逐三致千金而再散分與貧友昆弟後/適齊為鴟夷子皮之陶為朱公廼治産積居
遂至鉅萬故言富者稱陶朱/年衰老聽子孫脩業而息之此知益為損之
為益者也屈伸之數隱而昭也有仍之困復
夏之萌也羿滅夏氏時少康方在相后懷姙/帝相之后有仍國君女也寒浞殺
有舊臣靡自有鬲氏收二國之燼舉兵滅浞/乃奔歸有仍之國而生少康長為仍牧正夏
少康/而立鼎雉之異興殷之符也飛雉升鼎耳而/武丁祭成湯有
[004-5a]
年蠻夷編髪重譯來朝者六國鬼方無道武/雊祖已訓諸王武丁內反諸巳以思王道三
之殷道復興/丁伐而三年克邵宮之難隆周之應也召公/邵宮
國人聞而圍之召公乃以其子代太子太子/之室也厲王出犇于彘太子靜匿召公之家
相乃共立之是爲宣王/竟得脫長於召公家二㑹稽之棲霸越之基
也越王勾踐乃以餘兵五千人保棲於㑹稽/夫差二年吳王悉精兵以伐越敗之夫椒
妾至十四年勾踐伐吳虜太子友二十一年/使大夫種因吳太宰嚭而行成請委國爲臣
差自剄死/越王滅吳夫子之之亂强燕之徴也讓國於/燕王噲
死子之亡二年而燕人共立太子平是爲燕/其相子之而國大亂齊因我之遂大勝燕噲
王/昭此知伸爲屈之爲伸者也
[004-5b]
人主之患常立於二難之間在上而國家不
治難也治國家則必勤身苦思矯情以從道
難也有難之難闇主取之無難之難明主居
之大臣之患常立於二罪之間在職而不盡
忠直之道罪也盡忠直之道焉則必矯上拂
下罪也有罪之罪直之道/謂不盡忠邪臣由之無罪
之罪矯上拂下/謂盡道而忠臣置之人臣之義不曰吾
君能矣不我須也言無補也而不盡忠不曰
吾君不能矣不我識也言無益也而不盡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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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謂之賊/孟子曰吾君必竭其誠明其道盡其義斯已
而已矣事君/以道不已則奉身以退則止/不可臣道也
故君臣有異無乖有怨無憾有屈無辱人臣
有三罪一曰導非二曰阿失三曰尸寵以非
引上謂之導從上之非謂之阿見非不言謂
之尸導臣誅阿臣刑尸臣絀貶下也/絀與黜同進忠
有三術一曰防導反/防與二曰救阿反/救與三曰戒與/戒
反/尸先其未然謂之防發而止之謂之救行而
責之謂之戒防為上救次之戒為下下不鉗
[004-6b]
口上不塞耳則可有聞矣有鉗之鉗猶可解
也無鉗之鉗難矣哉有塞之塞猶可除也無
塞之塞其甚矣夫塞獻帝之時如此/無鉗之鉗無塞之
或曰在上有屈乎曰在上者以義申以義屈
義當屈則屈/義當申則申髙祖雖能申威於秦項而屈於
商山四公先生也髙祖欲易太子大臣多爭/四公東園公綺里季夏黄公角里
不能致者遂使人奉太子書迎至及宴置酒/未能得堅决吕后以留侯計云四公皆上所
言其姓名上廼驚曰吾求公避逃我今公何/太子侍四人者從太子上怪問四人前對各
義不辱故恐而亡匿今聞太子仁孝恭敬愛/自從吾兒遊乎四人曰陛下輕士善罵臣等
[004-7a]
上曰煩公幸卒調護太子四人趨去上目送/士天下莫不延頸願為太子死者故臣等來
輔羽翼已成難動矣竟不易太子所謂屈於/之召戚夫人指視曰我欲易之彼四人為之
四公/商山光武能申於莽而屈於强項令宣為雒/陳留董
格殺之主訴帝帝召宣欲箠殺之宣曰陛下/陽令湖陽公主蒼頭白日殺人宣於夏門亭
不須箠請得自殺即以頭擊楹流血被面帝/聖徳中興而縱奴殺人將何以治天下乎臣
頓之宣兩手據地終不肯俯因敕强項令出/令小黄門持之使宣叩頭謝主宣不從彊使
謂屈於强項令/賜錢三十萬所明帝能申令於天下而屈於
鍾離尚書書時交阯太守張恢坐臧徵還伏/尚書鍾離意也顯宗即位徴為尚
璣悉以委地而不拜賜帝怪而問其故對曰/法以資物簿入大司農詔班賜羣臣意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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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之閭惡其名也此臧穢之寶誠不敢拜帝/臣聞孔子忍渴於盗泉之水曽參回車於勝
賜意轉為尚書僕射車駕數幸廣盛苑意以/嗟嘆曰清乎尚書之言乃更以庫錢三十萬
事天子即時還宫所謂屈於鍾離尚書/為從禽廢政常當車陳諫般樂遊田之若秦
二世之申欲而非笑唐虞子曰堯舜采椽不/二世曰吾聞之韓
觳於此禹鑿龍門通大夏決河亭水放之海/刮茅茨不翦飯土塯啜土形雖監門之養不
凡所為貴有天下者得肆意極欲主重明法/身自持築臿脛毋毛臣虜之勞不烈於此矣
為天子親處窮苦之實以徇百姓尚何於法/下不敢為非以制御海内矣夫虞夏之主貴
笑唐虞也/此所謂非若定陶傅太后之申意而怨於鄭
王歸國稱定陶太后成帝無繼嗣太后賂趙/傅太后元帝倢伃也生定陶恭王元帝崩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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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明年徴定陶王為六子是為哀帝帝即/昭儀隂為恭王子求漢嗣又以從弟晏子為
孟子喜中叔子晏幼君子商同母弟鄭煇子/位累尊太后為皇太太后太后父同産弟子
后語至謂之嫗䧟馮太后以祝詛罪令自殺/業俱封侯太后既尊後尤驕與成帝母王太
王母復奏發傅太后冡以木棺代去珠玉衣/哀帝崩王莽秉政奏貶傅太后號為定陶恭
合浦宗族皆歸故郡趙皇后亦廢為庶人/歸定陶葬恭王冡次孔鄉侯晏將家屬徙是
謂不屈不然則趙氏不亡而秦無愆尤故人
主以義申以義屈也喜如春陽怒如秋霜威
如雷霆之震惠若雨露之降喜惠言屈/威怒言申沛然
孰能禦也
[004-8b]
或問曰難行曰若髙祖聽戍卒不懷居遷萬
乘不俟終日輅衣羊裘因虞將軍見髙阻勸/齊人婁敬戍隴西過洛陽脫輓
租即日車駕西都長安/都秦地張良又是其説髙孝文帝不愛千里
馬車在後吉行日五十里師行日三十里朕/孝文時有獻千里馬者帝曰鸞旗在前屬
安之下詔不受/乘千里馬獨先慎夫人衣不曵地帝身衣弋/班固贊文
人衣不曵地/綈所幸慎夫光武手不持珠玉光武身衣大/循吏傳叙曰
之音手不持珠玉之玩/練色無重綵耳不聽鄭衛可謂難矣者以規/言三君
也/獻帝抑情絶欲不如是能成功業者鮮矣人
臣若金日磾以子私謾而殺之皆愛為帝弄/日磾子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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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之惡其淫亂遂殺弄兒卽日磾長子也/兒其後壯大不謹自殿下興宫人戲日磾適
丙吉之不伐巫蠱郡邸獄時宣帝生數月以/武帝末吉以故廷尉監徴詔治
厚女徒令保養曾孫置閒燥處望氣者言長/皇曾孫坐衛太子事繫吉哀曾孫無辜擇謹
門拒使者得全曾孫曾孫病吉數敕乳母加/安獄中有天子氣上遣使令一切殺之吉閉
自曾孫遭遇吉絕口不道前思至宫婢則自/致醫藥視遇甚有恩惠以私財物給其衣食
見問然後知吉有舊恩而終不言上大賢之/陳嘗有阿保之功辭引使者丙吉知狀上親
吉為博陽侯/制詔丞相封蘇武之執節嵗始以彊壯出及/武留匈奴凡十九
拜爲典屬國/還鬚髪盡白可謂難矣以諷操也/言三臣者
或問厲志曰若殷高宗能葺其德藥瞑眩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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瘳疾而毒東齊海岱間或謂之暝或謂之眩/瞑眩者令人憤悶之意方言云凡飲藥
厥疾弗瘳若跣弗視地厥足用傷/説命啓乃心沃朕心若藥弗瞑眩衞武箴戒
於朝國曰自卿以下至于師長士苟在朝者/武公和釐侯子年九十有五猶箴儆于
我又作賔之初筵抑戒之詩以自警/無謂我老耄而舍必恪恭于朝以交戒勾踐
懸膽於坐坐卧即仰膽飲食亦嘗膽也曰女/勾踐反國乃苦身焦思置膽於坐
之恥耶/忘㑹稽厲矣哉以再振漢業也/言此欲獻帝勵志
寵妻愛妾幸矣其為災也深矣災與幸同乎
曰得則慶否則災戚氏不幸不人豕夫人也/戚氏戚
留守希見益䟽屢欲立戚夫人子如意為太/髙帝愛幸戚夫人常從之關東吕后年長常
[004-10a]
鉗衣赭衣令舂未幾鴆殺趙王遂斷戚夫人/子不果髙帝崩吕后乃令永巷囚戚夫人髠
使居鞠域中名曰人彘/手足去眼熏耳飲瘖藥趙昭儀不幸不失命
顔師古曰昭顯其儀示隆重也趙昭儀者孝/元帝始加昭儀之號位視丞相爵比諸侯王
居昭陽舘顓寵十餘年成帝崩民間歸罪昭/成皇后趙飛燕女弟也后寵衰而絶幸昭儀
起居發病狀昭儀自殺/儀皇太后詔治問皇帝栗姬不幸不廢立齊/景帝
妃栗姬妬而景帝諸美人皆因長公主見得/栗姬男為太子長公主嫖有女欲與太子為
長公主日譖栗姬景帝心銜之而未發也王/貴幸栗姬日怨怒謝長主不許㑹薄皇后廢
奏事文曰子以母貴母以子貴今太子母號/夫人又隂使人趣六臣立栗姬為皇后大行
為臨江王栗姬愈恚不得見以憂死/冝為皇后帝怒遂案誅大行而廢太子鉤弋
[004-10b]
不幸不憂殤為倢伃居鉤弋宫大有寵元始/鉤弋夫人姓趙氏昭帝母也進
帝命其所生門曰堯母門後欲立鉤弋子為/三年生昭帝號鉤弋子任身十四月乃生武
猶豫久之鉤弋夫人從幸甘泉有過見譴以/皇太子以其年穉母少恐女主顓恣亂國家
葬雲陽/憂死因非災而何謂否則災也按靈帝何貴/言戚氏昭儀栗姬鉤弋所
王美人任娠畏后乃服藥欲除之而胎安不/人甚有寵幸性彊忌光和三年立為皇后時
至董卓立獻帝乃遷何皇后於永安宫亦酖/動後生皇子協即獻帝也何皇后酖殺美人
顯言故申漢前事以為鑒戒/弑之悦以美人獻帝母也不得若慎夫人之
知坐袁盎引郤慎夫人夫人怒上亦怒盎曰/孝文所幸慎夫人在禁中嘗與皇后同席
人乃妾耳豈可同坐陛下獨不見人彘乎上/臣聞尊卑有序則上下和今既已立后慎夫
[004-11a]
人賜盎金五十斤/悦乃召語慎夫人夫班婕妤之賢自武帝始/婕妤之號
稱也班婕妤者彪之姑况之女也入後宫始/位視上卿爵比列侯婕言接幸於上也妤美
欲與婕妤同輦載辭止太后以樊姬擬之婕/為少使俄而大幸為婕妤居増成舍成帝嘗
后婕妤祝詛後宫詈及主上皇后坐廢婕妤/妤每進見上䟽依則古禮至趙飛燕譛告許
乃求共養太后長信宫/以善對免因恐久見危明德皇后之德馬皇/明德
生肅宗帝命貴人養之撫育過於所生後有/后伏波將軍援之少女為顯宗貴人時賈氏
郎其人也遂立為皇后愈自謙肅能誦易好/司奏立長秋宫皇太后曰馬貴人德冠後官
裙不加縁每於侍執之際輒言及政事多所/讀春秋楚詞尤喜周官董仲舒書常衣大練
故寵敬日隆始終無衰/毘補而未嘗以家私干邵矣哉夫人班婕妤/邵髙也言慎
[004-11b]
德則慶也/馬皇后所謂
為世憂樂者君子之志也覆載之度/公於四海不為世
憂樂者小人之志也形骸之見/私於一已太平之世事
閑而民樂徧焉所樂/君子
使遽者揖讓百拜非禮也不可以成禮/窘急者無敬故憂
者弦歌鼓瑟非樂也不可以為樂/愁慼者不和故禮者敬
而已矣拜云乎/揖讓百樂者和而已矣瑟云乎/弦歌鼔匹夫
匹婦處畎畝之中必禮樂存焉爾須不離/敬和斯
違上順道謂之忠臣違而得道者/逆君從道所謂違道順
[004-12a]
上謂之䛕臣順而失義者/逆道從君所謂忠所以為上也
䛕所以自為也忠臣安於心䛕臣安於身故
在上者必察乎違順順上順道/謂違上違道審乎所為
自為/謂為上慎乎所安安身/謂安心廣川王弗察故殺
其臣師數諫正去去益大逐之内史請以為/廣川惠王孫去初年十四五事師受易
家去使奴殺師父子/掾師數令内史禁切王楚恭王察之而遲故
有遺言言及戰吕錡射恭王中目敗於鄢陵/成公十六年楚子救鄭不聽申叔之
少主社稷生十年而䘮先君未及習師保之/至襄公十三年楚子疾告大夫曰不榖不徳
辱社稷為大夫憂其弘多矣若以大夫之靈/教訓而應受多福是以不徳而亡師于鄢以
[004-12b]
以從先君於禰廟者請為靈若厲大夫擇焉/獲保首領以殁於地唯是春秋窀穸之事所
遺言也/此所謂齊宣王其察之矣故賞諫者文學遊/宣王喜
淵之徒七十六人皆命曰列大夫為開第康/説之士自如騶衍淳于髠田駢接子慎到環
寵之不洽而議論/莊之衢髙門大屋尊
或問人君人臣之戒曰莫匪戒也請問其要
曰君戒專欲臣戒專利患之甚矣字/缺五城重
譯而獻珍非寶也腹心之人匍匐而獻善寶
之至矣故明王慎内守除外寇而重内寶雲
從于龍風從于虎曰龍吟則景雲出虎嘯則/易曰雲從龍風從虎正義
[004-13a]
生/谷風鳳儀于韶成鳳凰來/書曰簫韶九麟集于孔十四/哀公
於土中央軒轅大角之獸春秋者禮也脩火/年春西狩獲麟說左氏者云麟生於火而遊
麟西方獸孔子立言西方故來劉向尹更始/德以致其子故麟來而爲孔子瑞也陳欽云
皆以爲文成致麟而杜氏悉無所取/皆以爲應孔子而至賈逵服䖍潁容等應也
出於此應於彼善則祥祥則福否則眚眚則
咎故君子應之各從其類/言善否感應
君子食和羮以平其氣聽和聲以平其志納
和言以平其政履和行以平其德夫酸鹹甘
苦不同嘉味以濟謂之和羮宮商角徴不同
[004-13b]
嘉音以章謂之和聲臧否損益不同中正以
訓謂之和言趨舍動静不同雅度以平謂之
和行人之言曰唯其言而莫予違也則幾於
喪國焉孔子曰君子和而不同語文/俱論晏干亦
云以水濟水誰能食之琴瑟一聲誰能聽之
可君所謂否據亦曰否若以水濟水誰能食/晏子謂齊侯曰今據不然君所謂可據亦曰
是周太史伯告鄭桓公曰聲一無聽物一無/之若琴瑟之專壹誰能聽之同之不可也如
物一不講/文味一無果詩云亦有和羮既戒且平奏假
無言時靡有爭此之謂也所引按後漢劉曼/詩殷頌文亦晏子
[004-14a]
媚可知矣至獻帝時尤甚故悦以為言/山著辨和同之論則當時在位之闇偽阿
申鑒巻第四
[004-14b]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