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1a] 
申鑒卷第二
吳 郡 黃 省曾 注
時事第二
最凡有二十一首其初二首尚知貴敦也其
二首有申重可舉者十有九事一曰明考試
二曰公卿不拘為郡二千石不拘為縣三曰
置上武之官四曰議州牧五曰生刑而死者
但加肉刑六曰德刑並用七曰避讎有科八
曰議禄九曰議專地十曰議錢貨十一曰約
[002-1b]
祀舉重十二曰天人之應十三曰月正聽朝
十四曰崇内教十五曰備博士十六曰至德
要道十七曰禁數赦令十八曰正尚主之制
十九曰復外内注記者
盤庚遷殷革奢即約八遷始居毫自湯至盤/盤庚殷王名自契至湯
具貝玉總貨實為戒乃革奢即約之類/庚五遷乃陟河南復湯故居行湯之政以化
而裁之與時消息衆寡盈虛不常厥道尚知
貴敦古今之法也民寡則用易足土廣則物
易生事簡則業易定厭亂則思治創難則思
[002-2a]
静爭相代立比九世亂於是諸侯莫朝/殷自中丁以來廢適而更立諸弟子或
或曰三皇民至敦也其治至清也天性乎曰
皇民敦秦民弊時也故敦弊不同/皇秦之時不同山民樸
市民玩處也故樸玩不同/山市之處不同桀紂不易民而
亂湯武不易民而治政也同故治亂不同/桀紂湯武之政不
皇民寡寡斯敦機智不生所以至敦/三皇之時蒸庶鮮少皇治純
純斯淸繁苛不尚所以至淸/三皇之治無為而化奚惟性不求無
益之物不蓄難得之貨節華麗之飾退利進
之路則民俗淸矣簡小忌去淫祀絶竒怪則
[002-2b]
妋僞息矣致精誠求諸已正大事則神明應
矣放邪說去淫智抑百家亂之言/諸子殽崇聖典則
道義定矣去浮華舉功實絕末伎同本務則
事業脩矣初二首所謂尚知貴敦也/能盡五事則民敦治清矣此
誰毀誰譽譽其有試者萬事之概量也曰吾/孔子
矣概所以戞摩取平者斗斛曰量言考試品/之於人也誰毀誰譽如有所譽者其有所試
較米粟之多寡也/賢能之虚實猶概量以玆舉者試其事處斯
職者考其績省績察職/詢事驗舉賞罰夫實以惡反之
人焉飾哉語曰盜跖不能盜田尺寸寸不可
[002-3a]
盜況尺乎不可閟掩/纎惡細善夫事驗必若上田之張
於野也則為私者寡矣者喻惡不可掩也/田布於野不可隱若
亂之墜於澳也則可信者解矣之截流横渡/亂朱子日舟
陸不可信者喻善不可偽也/者澳厓内近水之處舟登於故有事考功有
言考用動則考行靜則考守明考試也/此一首所謂
公卿不為郡二千石不為縣未是也公師傅/公謂三
尉縣謂縣令縣長也班固曰郡守秦官掌治/保也卿謂六卿冡宰至司空也郡謂郡守郡
卒秩比二千石縣令長皆秦官掌治其縣萬/其郡秩二千石郡尉秦官掌佐守典武職甲
萬戸為長秩五百石至三百石/户以上為令秩千石至六百石減小能其職
[002-3b]
以極登於大故下作不/俗本誤位競下位競修其/小職有登則
矣/業大橈其任以墜於下故上位慎則上位慎/大任有墜
職矣/共其其鼎覆刑焉何憚於降折足覆公餗其/易鼎九四曰鼎
事刑之尚可何況降位/形渥凶此言大臣廢壞國若夫千里之任不
能充於郡而縣邑之功廢惜矣哉不以過職
絀則勿降所以優賢也以過職絀則降所以
懲愆也郡二千石不拘為縣也/此一首所謂公卿不拘為
孝武皇帝以四夷未賔寇賊姦宄初置武功
賞官以寵戰士竭不足以奉戰士有司請食/大司農陳臧錢經用賦税既
[002-4a]
武功爵級十七萬凡直三十餘萬金諸買武/民得買爵及贖禁錮免臧罪請置賞官名曰
有罪又減二等爵得至樂卿以顯軍功按茂/功爵官首者試補吏先除千夫如五大夫其
衞三級曰良士四級曰元戎士五級曰官首/陵中書有武功爵一級曰造士二級曰閑輿
曰執戎十級曰政戾庶長十一級曰軍衛此/六級曰秉鐸七級曰千夫八級曰樂卿九級
以寵軍功/武帝所制若今依此科而崇其制置尚武之
官以司馬兵法選位秩比博士苴撰兵法三/齊將司馬穰
六百石也/卷秩比博士講司馬之典簡蒐狩之事中春/古者
秋教治兵遂以獮田中冬教大閲遂以狩田/教振旅遂以蒐田中夏教茇舍遂以苗田中
周禮/詳見掌軍功爵賞小統於五校枚五校者一/校俗本誤作
[002-4b]
射聲俱掌宿衞兵所謂大駕鹵簿五校在前/曰屯騎二曰越騎三曰步兵四曰長水五曰
也/是大統於太尉武帝建元二年省元狩四年/太尉秦官金印紫綬掌武事
建武二十七年復為太尉/初置大司馬以冠將軍之號既周時務禮亦
冝之周之末葉兵革繁矣莫亂於秦民不荒
殄今國家忘戰日久毎寇難之作民瘁幾盡
不教民戰是謂棄之信矣戰是謂棄之古者/孔子曰以不教民
首所謂置尚武之官也/四時于田所以教爾此一
或問曰州牧刺史監察御史三制孰優史秦/監御
監三輔郡所察之事凡九條監者二嵗更之/官掌監郡漢興省之至惠帝三年又遣御史
[002-5a]
史不奉法下失其職乃遣丞相史出刺并督/其後諸州復置監察御史文帝十三年以御
五年乃置部刺史掌奉詔六條察州凡十二/察監御史武帝元封元年御史止不復監至
為刺史位下大夫而臨二千石輕重不相凖/州焉居部九嵗舉為守相成帝綏和元年以
年復為刺史元壽二年復為牧建武十八年/乃更為州牧秩真二千石位次九卿建平二
行所部録囚徒考殿最初嵗盡詣京師奏事/復為刺史十二人各主一外州舊以八月廵
不得去職或謂州府為外臺靈帝中平五年/中興但因計吏不復自詣京師雖父母之䘮
九卿出領州牧州牧之任自此重矣/改刺史惟置牧是時天下方亂多自曰時制
而已時所定/三制隨曰天下不既定其牧乎曰古諸
侯建家國世位權柄存焉於是置諸侯之賢
[002-5b]
者以牧總其紀綱而已不統其政不御其民
今郡縣無常侯之世位/不若古諸權輕不固侯之權柄/不若古諸
存而州牧秉其權重勢異於古之牧不統政/不若古諸侯
民/御非所以强榦弱枝也而無益治民之實監
察御史斯可也愈於州牧/言監御史若權時之冝則異
論也議州牧也/此一首所謂
肉刑古也或曰復之乎曰古者人民盛焉今
也至寡整衆以威撫寡以寛道也復刑非務
必也生刑而極死者復之可也生刑也而改/如斬右趾本
[002-6a]
斬右趾之刑復之可也/爲棄市則極死矣斯則自古肉刑之除也斬
右趾者死也惟復肉刑是謂生死而息民文/孝
城旦春當黥者髠鉗爲城旦春當劓者笞三/下令除肉刑張蒼等立律曰諸當完者完爲
自告及吏受賕枉法守縣官財物而卽盜之/百當斬左止者笞五百當斬右止及殺人先
之名內實殺人斬右止者又當死笞五百三/已論命復有笞罪者皆棄市是後外有輕刑
者復之則死者生而民生息矣此一首所謂/百率多死至景帝更定箠令此言肉刑極死
但加肉刑也/生刑而死者
問德刑並用常典也或先或後時冝後刑或/或先德
隨時所宜/先刑後德刑教不行勢極也過伉耳/常典不行教初
[002-6b]
必簡刑始必略事漸也從冝於簡略/創始欲民易教化之
隆莫不興行然後責備漸而備/簡者以刑法之定莫
不避罪然後求密漸而密/略者以未可以備謂之虚
教責備焉是謂虚教也/教化未隆民不興行而未可以密謂之峻
刑求密焉是謂峻刑也/刑法未定民不避罪而虚教傷化峻刑害
民君子弗由也設必違之教不量民力之未
能是招民於惡也故謂之傷化責備則教必/未可以備而
違設必犯之法不度民情之不堪是䧟民於
罪也故謂之害民密則法必犯/未可以密而求莫不興行
[002-7a]
則一毫之善可得而勸也然後教備飭則教/民行脩
不違/備而莫不避罪則纎介之惡可得而禁也然
後刑密此一首所謂徳刑並用也/民知畏罪則法密而不犯
或問復讎古義也曰縱復讎可乎曰不可之/縱
殺亂滋生矣/則人將倚法專曰然則如之何曰有縱有禁
有生有殺生避而報之殺所謂有禁有殺/弗避而報者無罪所謂有縱有制
之以義義不同天/據禮經則斷之以法殺人者死/徵法令則是謂
義法並立曰何謂也曰依古復讎之科使父
讎避諸異州千里兄弟之讎避諸異郡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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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從父從兄弟之讎避諸異縣百里人凡和/周禮調
外從父兄弟之讎不同國君之讎眡父師長/難父之讎辟諸海外兄弟之讎辟諸千里之
與之瑞節而以執之凡殺人有反殺者使邦/之讎眡兄弟主友之讎眡從父兄弟弗辟則
之則死此古復讎之科也又禮記曰父之讎/國交讎之凡殺人而義者不同國令勿讎讎
同國又子夏問於孔子曰居父母之讎如之/弗與共載天兄弟之讎不反兵交遊之讎不
諸市朝不反兵而鬬曰請問居昆弟之讎如/何夫子曰寢苦枕干不仕弗與共天下也遇
鬬曰請問居從父昆弟之讎如之何曰不為/之何曰仕弗與共國銜君命而使雖遇之不
後按此異州乃九州之州/魁主人能則執兵而陪其弗避而報者無罪
之義而已故報者生之/未辟之前但知有復讐避而報之殺後則有/既辟之
[002-8a]
報者誅之/王禁在焉故犯王禁者罪也復讎者義也以
義報罪從王制順也犯制逆也以逆順生殺
之凡以公命行止者不為弗避辟讎有科也/此一首所謂
或問禄曰古之禄也備孟子王制/其詳見周禮漢之禄
也輕石至百石各有等差/漢制禄秩自中二千夫禄必稱位一物
不稱非制也公祿貶則私利生則賄賂行矣/言月俸貶損
私利生則廉者匱而貪者豐也汙墨者富羡/潔白者窶貧
夫豐貪生私匱廉貶公是亂也先王重之曰
禄可増乎曰民家財愆増之冝矣或曰今禄
[002-8b]
如何帝時/今謂獻曰時匱也禄依食食依民參相
澹及以澹不足之澹此言民以給食食以給/澹古贍字給也即漢書猶未足以澹其欲
相贍也/禄所謂參必也正貪禄吏/黜汙省閑冗官/汰羡與
時消息昭惠恤下損益以度可也謂議禄也/此一首所
諸侯不專封富人名田踰限富過公侯是自
封也大夫不專地人賣買由已是專地也仲/董
井田民得賣買富者田連仟伯貧者亡立錐/舒説武帝曰秦用商鞅之法改帝王之制除
踰侈以相髙邑有人君之尊里有公侯之富/之地又顓川澤之地管山林之饒荒淫越制
古限民各田以澹不足至哀帝時師丹建言/小民安得不困古井田法雖難卒行冝少近
[002-9a]
冝略爲限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奏請諸侯/累世承平豪富吏民訾數鉅萬而貧弱愈囷
田縣道及關内侯吏民名田皆母過三十頃/王列侯皆得名田國中列侯在長安公主名
皆不便也後遂寢不行/時丁傅用事董賢隆貴或曰復井田與曰否
專地非古也井田非今也之典而井田廢久/言專地固非隆古
所可行/又非今然則如之何曰耕而勿有以俟制度
可也不得踰限也此一首所謂議專地也/耕而勿有不得賣買由已以俟制度
或問貨曰五銖之制冝矣圜法錢圜函方輕/太公爲周立九府
平帝元始中成錢二百八十億萬餘王莽居/重以銖至漢孝武元狩五年初鑄五銖錢至
錢五十又造契刀錯刀與五銖凡四品並行/攝變漢制於是更造大錢重十一銖又曰大
[002-9b]
品而民便五銖私相市買莽下詔敢非井田/莽即真乃罷契刀錯刀及五銖更造錢貨六
是農商失業食貨俱廢世祖受命復五銖錢/挾五銖錢者為惑衆投諸四裔以御魑魅於
銖之制冝便於民久矣/與天下更始觀此則五曰今廢如之何獻帝/今謂
五銖錢更鑄小錢是也/時廢者初平元年董卓壞曰海内既平行之
而已此制冝復/言卓既誅曰錢散矣京畿甸/一作虚矣其
勢必積於遠方若果行之則彼以無用之錢
市吾有用之物是匱近而豐逺也曰積曰無/曰散曰虚
銖彼謂逺方也/用之錢皆言五曰事勢有不得官之所急者
榖也牛馬之禁不得出百里之外若其他物
[002-10a]
彼以其錢取之於左用之於右貿遷有無周
而通之海内一家何患焉他物以正銖貿遷/言五穀不得及逺
近為患也/不足以匱曰錢寡矣曰錢寡民易矣若錢既
通而不周於用然後官鑄而𥙷之廢故易由/言五銖由
鑄以贍可也/易故寡不足官或曰收民之藏錢者輸之官
牧逺輸之京師然後行之曰事枉而難實者
欺慢必衆姧偽必作争訟必繁刑殺必深吁
嗟紛擾之聲章乎天下矣非所以撫遺民成
緝熈也而後行之驗動不可/此言逺收五銖於京師曰然則收而
[002-10b]
積之與曰通市其可也積貯亦不可/此言收五銖或曰改
鑄四銖曰難矣孝文之舊亦不可/此言改鑄四銖以復或曰遂
廢之曰錢實便於事用民樂行之禁之難今
開難令以絶便事禁民所樂不茂矣五銖以/此言廢
所樂亦不可/絶民所便禁民曰起而行之錢不可如之何
曰尚之廢之弗得已何憂焉勢自有所不得/言或尚或廢其
行也厥後曹操為相還用五銖悅之言驗矣/已者蓋民便五銖不得而終廢之不憂其不
議錢貨也/此一首所謂
聖王先成民而後致力於神聖王先成民而/東觀書詔傳曰
[002-11a]
於神/後致力民事未定旱癘疫之災/謂有日月水郡祀有闕不
爲尤矣必也舉其重而祀之望祀五嶽四瀆
其神之祀縣有舊常瀆江河淮濟也按漢制/五嶽岱衡華恒嵩也四
月日合凍臘月日涸凍正月日解凍皆太守/岱宗廟在博縣西北三十里山虞長守之十
十朐縣次傳送京師衡廟在廬江灊縣華廟/自侍祠法七十萬五千三牲燔柴上福脯三
在潁川陽成縣皆同禮河廟在河南滎陽縣/在弘農華隂縣恒廟在中山上曲陽縣嵩廟
陵江都縣淮廟在平氏縣濟廟在東郡臨邑/河隄謁者掌四瀆禮祠與五嶽同江廟在廣
祀縣有舊常也/縣所謂其神之若今郡祀之而其祀禮物從
鮮可也未定望祀可也若必郡祀則禮物冝/言嶽瀆之祀雖曰縣有常典但民事
[002-11b]
略/從省禮重本示民不偷且昭典物其備物以
豐年日月之災降異非舊也約祀舉重也/此一首所謂
天人之應所由來漸矣故履霜堅氷非一時
也霜堅氷至/坤初六曰履仲尼之禱非一朝也且日食
行事或稠或曠一年二交非其常也洪範傳
云六沴作見若是王都未見之無聞焉爾官
脩其方而先王之禮保章視祲安宅叙降必
書雲物爲備故也星辰日月之變動以觀天/周禮保章氏掌天星以志
封域皆有分星以觀妖祥以十有二歲之相/下之遷辨其吉凶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
[002-12a]
豐荒之祲象以十有一風察天地之和命乖/觀天下之妖祥以五雲之物辨吉凶水旱降
眡祲掌十煇之法以觀妖祥辨吉凶一曰祲/别之妖祥凡此五物者以詔救政訪序事又
彌八曰叙九曰隮十曰想掌安宅叙降鄭氏/二曰象三曰鑴四曰監五曰闇六曰瞢七曰
其居處也次序其凶禍所下謂禳移之/曰宅居也降下也人見妖祥則不安主安太
史上事無隱焉勿寢可也天時星曆凡嵗將/百官志太史令掌
節禁忌凡國有瑞應災異掌記之靈臺丞掌/終奏新年曆凡國祭祀䘮娶掌奏良日及時
詔四十二人其十四人候星二人候日三人/守靈臺候日月星氣屬太史漢官曰靈臺待
律一人舍人此一首所謂天人之應也/候風十二人候氣三人候晷景七人候鍾
天子南面聽天下嚮明而治蓋取諸離辭離/易繫
[002-12b]
南面而聽天下嚮明而治蓋取諸此也/也者明也萬物皆相見南方之卦也聖人天
之道也月正聽朝國家之大事也月朔嵗首/禮儀志每
及䞇公侯璧中二千石二千石羔千石六百/為大朝受賀其儀夜漏未盡七刻鍾鳴受賀
上上殿稱萬嵗舉觴御坐前司空奉羮大司/石鴈四百石以下雉百官賀正月二千石以
每朔唯十月旦從故事者髙祖定秦之月元/農奉飯奏食舉樂百官受賜宴饗大作樂其
首也/年嵗冝正其儀以明舊典每月常朝後以頻/漢舊儀公卿以下
其儀不舉久矣此一首所謂月正聽朝也/省唯六月十月朔後復以六月盛暑省之
古有掌隂陽之禮之官以教後宫以隂禮教/周禮内宰
以婦職之法教九御/六宫以隂禮教九嬪掌婦學之法婦徳婦言
[002-13a]
婦容二字/按此當有婦功九御婦徳婦言婦容婦功各/周禮九嬪掌婦學之法以教
貞順婦言謂辭令婦容謂婉娩婦功謂絲枲/帥其屬而以時御叙于王所鄭氏曰婦徳謂
也各率其屬而以時御序于王先王禮也宜
崇其教以先内政覽列圖誦列傳遵典行内
史執其彤管記善書過考行黜陟以章好惡
男女正位乎内外正家而天下定矣曰女正/易家人
之大義也又曰正家而天下定矣/位乎内男正位乎外男女正天地故二儀立
而大業成君子之道匪闕終日造次必於是
崇内教也/此一首所謂
[002-13b]
備愽士五經愽士黄龍初稍増員十二人後/搏士秦官掌通古今武帝建元初置
四施孟梁丘京氏尚書三歐陽大小夏侯氏/漢百官志愽士祭酒一人博士十四人掌易
羊嚴顔氏掌教弟子國有疑事掌承問對/詩三魯齊韓氏禮二大小戴氏春秋二公廣
太學也/辟雍而祀孔子焉禮也仲尼作經本一
而已古今文不同而皆自謂真本經真傳/各謂古
今先師義一而已異家别説不同而皆自謂
古今有誤/此處仲尼邈而靡質經無所質/大聖已逝昔先師
没而無間義無所間/老師已喪將誰使折之者秦之滅
學也書藏於屋壁義絶於朝野秦始皇滅先/孔安國書序
[002-14a]
解散我先人用藏其家書于屋壁/代典籍焚書坑儒夫下學士逃難逮至漢興
收摭散滯固已無全學矣篇籍廣開獻書之/藝文志漢興大收
簡脫禮壞樂崩/路迄孝武世書缺文有磨滅言有楚夏出有
先後得二十九篇至魯恭王壞孔子宅得所/如文帝時伏生口誦尚書以授晁錯僅
生二十五篇此出有先後之類也/藏科斗文字定其可知者増多伏或學者先
意有所借定臆見損益/無所徵據後進相放彌以滋蔓
故一源十流天水違行而訟者紛如也曰天/易訟
行喻學者所傳背戾玄相爭是也/與水違行此以天上水下相違而執不俱是
比而論之必有可參者焉備博士也/此一首所謂
[002-14b]
或曰至德要道約爾典籍甚富如而愽之以
求約也語有之曰有鳥將來張羅待之得鳥
者一目也今為一目之羅無時得鳥矣道羅/鳥喻
籍/喻典道雖要也非博無以通矣而詳説之將/孟子曰博學
約也/以反説愽其方約其説至德要道也/此一首所謂
赦令權也之後不得已而行者/謂凶荒流離盜賊垢汙或曰有制
乎曰權無制制其義不制其事巽以行權繫/易
文/辭義制也權者反經無事也問其象曰無妄
之災大過凶其象矣不得已而行之禁其屢
[002-15a]
也卓辛亥大赦天下二年春正月辛丑大赦/初平元年春正月山東川郡起兵以討董
大赦天下卓誅部將李催等六月䧟長安己/天下三年春正月丁丑大赦天下五月下酉
年春正月辛酉大赦天下二年春正月癸丑/未大赦天下四年春丁卯大赦天下興平元
於安邑大赦天下丁丑郊祀上帝大赦天下/大赦天下建安元年春正月癸酉郊祀上帝
十可謂數甚故悅以此規之/初平至此凡七年而大赦者曰絶之乎曰權
曰冝弗之絶也一首所謂禁數赦令也/既曰權冝著非常典此
尚主之制非古也釐降二女陶唐之典曰嫠/堯典
汭嬪於虞/降二女於媯歸妹元吉帝乙之訓曰帝乙歸/易泰九五
元吉/妹以祉王姬歸齊宗周之禮姬亦下嫁于諸/詩序曰雖則王
[002-15b]
侯以隂乗陽違天以婦凌夫違人違天不祥
違人不義陳便冝以漢承秦法設尙主之儀/悅之叔父荀爽於延熹九年對䇿
義冝改尙主之制今悅復以爲言殆其家門/以妻制夫以卑臨尊違乾坤之道失陽唱之
所謂正尙主之制也/素所商講者乎此一首
古者天子諸侯有事必告于廟朝有二史左
史記言右史記動食玄端而居動則左史書/按漢書作事字玉藻曰卒
史書之/之言則右動爲春秋記事/春秋言爲尙書記言/尙書君
舉必記臧否作善惡/按漢書成敗無不存焉下及士
庶等各有異茍有茂異/按漢書作咸在載籍或欲顯而
[002-16a]
不得或欲隱而名章至公/紀以得失一朝而榮辱
千載善人勸焉淫人懼焉故先王重之以嗣
賞罰以輔法教冝於今者官以其日各書其
盡則集之於尚書史官掌其典文紀其行事/按漢書作冝於今者備置
則此上下必有脱誤/毎於嵗盡舉之尚書若史官使掌典其事不
書詭常為善惡則書言行足以為法式則書
立功事則書兵戎動衆則書四夷朝獻則書
皇后貴人太子拜立則書為三夫人/光武置貴人公主
大臣拜免則書福淫禍亂則書祥瑞災異則
[002-16b]
書先帝故事有起居注明徳馬皇后自撰顯/漢時有禁中起居故
居注/宗起日用動靜之節必書焉冝復其式内史
掌之以紀内事内外注記者也/此一首所謂復
申鑒卷第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