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2k0044 浙江通志-清-嵇曾筠 (master)


[259-1a]
欽定四庫全書
 浙江通志卷二百五十九
 藝文一/
  文章經國之大業與政治通故曰文以載道非是
  則言之無徴焉㑹稽文士立言粲盛見於朱育之
  對曄若春榮上下千百年間述作已云大備顧名
  山石室之藏搜羅未盡第擇其有闗吏治民生山
  川風土者存什一於千百云志藝文
[259-1b]
 詔
  漢武帝賜嚴助詔
詔㑹稽太守君厭承明之廬勞侍從之事懐故土出為
郡吏㑹稽東接於海南近諸越北枕大江間者闊焉久
不聞問具以春秋對毋以蘓秦縱橫
  晉元帝恤吳郡饑詔
天下凋弊加以災荒百姓困窮國用並匱吳郡饑人死
者百數天生蒸黎而樹之以君選建明哲以左右之當
[259-2a]
深思以救其弊昔吳起為楚悼王明法審令損不急之
官除廢公族疎逺以附益將士而國富兵强况今日之
弊百姓凋困邪且當去非急之務非軍事所須者皆省

  晉孝武帝除三吳租布詔
三呉奥壤股肱望郡而水旱併臻百姓失業夙夜惟憂
不能忘懐宜時拯䘏救其凋困三吳義興晉陵及㑹稽
遭水之縣尤甚者全除一年租布其次聽除半年受賑
[259-2b]
貸者即以賜之
  宋太宗曲赦兩浙徳音
惟皇建極括㝢縣以開階惟辟奉天法陽春而流惠我
國家丕承大業光宅中區奄三代之提封盡歸王化撫
萬邦之生聚皆樂皇風近又吳越國王錢俶逺效忠規
嘉逢昌運走梯航而入覲叩宸扆以披誠願輸奕世之
土疆盡入天朝之封域睠兹恭順特議允俞言念吳方
久疎王澤當混同之資始均茂育以攸宜爰頒在宥之
[259-3a]
文俾預太平之化應兩浙管内云云於戯四海一家既
大同於文軌三呉百越屬初被於照臨固於撫御之間
良軫寐興之念彼中官吏差去使臣更施存恤之方廣
示懐柔之道令其富庶慰朕焦勞告示遐方知予厚意
  宋太宗均租詔
詔兩浙諸州先是錢俶封國之日民多流亡棄其地為
曠土宜令所在籍其壠畆之數均其租每嵗十分減其
三以為定制仍給復五年召㳺民勸其耕種厚慰撫之
[259-3b]
以稱吾務農厚夲之意
  宋眞宗呉山廟春秋建道塲詔
詔曰杭州呉山廟神實主洪濤聿書往冊頃者湍流暴
作閭井為憂致禱之初厥應如響禦災捍患神實能之
用竭精衷有加常祀庶慿諴感永庇吾民宜令本州每
嵗春秋建道塲三晝夜罷日設醮其青詞學士院前一
月降付
  宋髙宗放免租税詔
[259-4a]
朕遭時艱難遂為行國凡駐蹕去處理合優異寛恤民
力始稱朕懐其臨安府諸縣人户拖欠税租等物依去
秋眀堂赦令合行倚閣者並特與放免如官吏日後復
行催納者依沮格詔令科罪
  宋髙宗罷修造詔
比移蹕臨安六宫尚留㑹稽者政縁不欲増廣行闕重
困民力訪聞行在係官修造去處甚多可日下並罷自
今後非得㫖許令増修而輙敢擅役人夫者令御史臺
[259-4b]
糾彈以聞仍令尚書省出榜曉示頒行
  宋髙宗蠲免兩縣民户地基和買詔
比聞臨安府錢塘仁和兩縣昨經兵火焚毁其民户居
止惟存地基而又有為官府營寨拘占者尚依舊家業
錢均敷和買絹數既無從出豈免逋負追呼催索在所
愍恤可令本府契勘見為官占去處許計家業錢蠲免
絹數仍具榜示
  宋髙宗親耕耤田詔
[259-5a]
朕惟兵興以來田畝多荒故不憚卑躬與民休息今疆
場罷警流徙復業朕親耕耤田以先黎庶三推復進勞
賜耆老嘉與世俗躋於富厚昔漢文帝頻年下詔首推
農事之本至於上下給足減免田租光於史冊朕心庶
幾焉咨爾中外當體至懐
 誥
  宋孝宗賜臨安府尹周淙誥
畿方千里俗具五民趨利者率多巧偽忘身者公肆奪
[259-5b]
攘非閑之以義守之以信求囹圄之空未易得也卿以
吾上嗣尹正自司事以來風流篤厚禁網疎闊刑罰用
稀今也俾無一人之獄足以副吾欽恤之意矣賀章來
上嘉歎不忘
 制
  盧元輔除杭州刺史制    唐/白居易
河南縣令盧元輔早以學藝列在周行嘗守商都頗聞
有政再領京縣益見其才江南列郡餘杭為大征賦猶
[259-6a]
重疲人未康藉爾登車往分憂矚勞徠安輯稱朕意焉
賞賢旌能以佇報政可
  李訥除浙東觀察使兼御史大夫制唐/杜牧
仲尼以舉賢才則理大禹以能官人則安况西界浙河
東淹左海機杼耕稼提封七州其間繭税魚鹽衣食半
天下不有可使豈宜委之正議大夫使持節華州諸軍
事守華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潼闗防禦鎮國軍等使
上柱國隴西縣開國男食邑三百户賜紫金魚袋李訥
[259-6b]
温良恭儉齊莊中正實以君子之徳華以才人之辭揚
厯清顯昭彰令聞輟自掌言式是近輔子貢為清廟之
器仲弓有南面之才智莫能欺剛亦不吐表率教化皆
有法度今者兵為農器革作軒車言於共理在擇循吏
是故用已效之績託分寄之任擁蒨斾而服𤣥玉化千
里而有三軍儒者之榮莫過於此孔子曰仁者愛人智
者知人愛人則疲羸可蘓知人則才幹不棄土宇既廣
殺生在我考此二者可以報政榮加副相用壓大邦爾
[259-7a]
其勉之無忝所舉可使持節都督越州諸軍事守越州
刺史兼御史大夫充浙江東道都團練觀察處置等使
散官勲封賜如故
  許懋為兩浙轉運副使制   宋/曽 鞏
勅具官某朕擇遣使者分部而治雖以將漕為稱然實
總民政之舉措察吏屬之能否盖連數十城之地舉而
屬之其選豈不重哉爾詳練敏明宜服予采盖爾之職
非止於督賦斂斷獄訟而已惟除苛息擾可以使民遂
[259-7b]
其宜惟務實去華可以使吏馴其行宣恩徳而美風俗
待爾能善厥官可不勉與以祗朕命可
  兩浙轉運副使許懋可令再任制宋/蘓 軾
勅具官許懋呉越之人凋敝乆矣朕方蠲理繁碎以安
養其衆非得循吏察視郡縣均通有無則民何賴焉以
爾儒術精通吏事詳敏厯年於兹民便其政既信之俗
必易為功庶無新故更代之勞而有上下相安之美勉
脩前業無怠日新可
[259-8a]
  行知杭州葉夢得復舊職制  宋/汪 藻
股肱宣力四方實寄藩維之重精神折衝千里允資師
帥之良矧吾左右之臣殿彼東南之服雋功來上褒渥
可忘具官早以時才揚於禁路粹矣朝廷之表巋然人
物之英治必有聲能使可居之官大動皆中節故每不
勞而功成比緣蛇豕之妖未正鯨鯢之戮篁竹深阻谿
山繹騷迺攄堂上之奇盡服潢中之衆惟三仕三已莫
眀令尹之心故七縱七擒微見武侯之畧宜還寵數用
[259-8b]
示眷懐尚加厲於壯猷庶永綏於遐俗可
  木待問知湖州制     宋/ 樓 鑰
勅具官某儒科首選宦達相望儲禁舊僚收用畧盡慈
皇初開南省爾則為多士之先沖人頃居東宫爾則任
端尹之寄而十年以來欲仕輙已朕嘗念之惟近臣為
眀當塗之誣浮議遂定吳興劇郡視古左馮衆所憚為
舉以試女勿以多言為畏倚需最課之聞髙爵美官豈
於汝吝可
[259-9a]
  新知紹興府倪思改知婺州制 宋/樓 鑰
勅具官某視禁林之草原藉於通儒分輔郡之符俯從
於忱請相才既審易地皆然爾學優而醇文麗以敏蚤
登宏博之選徑上清華之途翰院詞垣擅兩制絲綸之
美經帷史館極一時筆橐之榮擢貳儀曹獨司秩祀拭
圭出使握節言旋曽坐席之未温遽抗章而自列豈久
勞侍從之事遂厭直承明之廬懐㑹稽太守之章致勤
再命繼東陽隠侯之詠去擁一麾勉為朕行毋輕民事
[259-9b]
詞人而任岳牧初無内重之偏宣室之對鬼神當俟政
成之後可
 教
  舉潘綜吳逵孝亷教     晉/王韶之
前被符孝亷之選必審其人雖四科難該文質寡備必
能孝義邁俗㧞萃著聞者便足以顯應明敡允將符㫖
烏程潘綜守死孝道全親濟難烏程吳逵義行純至列
墳成行咸精成内淳休聲外著可並察孝亷
[259-10a]
  永嘉郡教        梁/ 丘 遲
貴郡控帶山海利兼水陸實東南之沃壤一郡之巨㑹
而曝背拘牛屢空於畎畝績麻治縣無聞於窐巷其有
耕灌不修桑榆靡樹遨遊鄽里酣酺卒歲越伍乖隣流
宕忘返才異相如而四壁獨立髙慚仲蔚而三徑没人
雖謝文翁之正俗庶幾龔遂之移風
 表
  薦賀循表         晉/陸 機
[259-10b]
伏見吳興武康令賀循徳量邃茂才鑒清逺服膺道素
風標凝峻厯踐三城刑政肅穆守職下縣編名凡萃出
自新邦朝無知己恪居遐外志不自營年時倐忽而邈
無階緒實州黨愚智所為悵然臣等並以凡才累授餙
進被服恩澤忝豫朝末知良士後時而守局無言懼有
蔽賢之咎是以不勝愚管冒死表聞
  為杭州刺史崔元將獻緑毛龜表唐/李 嶠
臣聞五氣殊方元龜列於𤣥武四靈異禀神蔡遊於紫
[259-11a]
泉用能藏往知來發祥祚聖大禹之永終天祿文薦九
疇隆姬之乃命帝庭兆言三吉永言秘寳録存縑簡伏
惟皇帝陛下藴靈沙刦屈道璿樞推正覺而御彛倫𢎞
大悲而撫羣俗雲行雨施之澤下漏三泉春生夏長之
仁曲成萬物恩洎草木惠覃飛走天澤感氣而延和神
靈應徳而呈瑞伏見所部錢唐縣人聶幹於市内水中
獲毛龜一枚修尾長頭𤣥甲緑毳名掩於楚宗狀奇於
靈繹雖六眸在首未足尚其禎祥五色成文詎能齊其
[259-11b]
詭異伏從蓍而自久下蓮芳而暫出美兼曠代休踰羣
祉謹按孫氏瑞應圖曰王者徳澤湛漬漁獵從時則靈
龜出禮含文嘉曰内外之制各得其宜則山澤出靈龜
陛下解網收罟𢎞天地之大徳創制改物窮帝王之能
事宜其膺受冥貺克享珍符且益有十朋表賢才之入
用夀踰千祀彰聖厯之無疆嘉祉不召而自臻乾象無
祈而潛應臣謬當重寄親奉洪庥靈異受臻既駭於常
觀忭舞胥屬實兼於恒品無任慶躍之至
[259-12a]
  進瑞瓜頌表        唐/栁宗元
臣某等今日内出浙東觀察使賈全所進越州山隂移
風鄉產瑞瓜二實同蔕圖示百僚者寳祚維新嘉瑞來
應式彰聖化克表天心臣等誠慶誠賀頓首頓首伏惟
皇帝陛下保合太和緝熙黎庶馨香上達淳化旁行嘉
瓜發瑞來自侯服質維同蔕見車書之永均地則移風
知化育之方始雖七月而食豳土歌王業之難五色稱
珍東陵詠嘉瓜之㑹未聞感通若斯昭著者也臣某等
[259-12b]
遭逢聖運親仰珍圖忻蹈之誠倍百恒品無任慶悦之

  杭州刺史謝表       唐/白居易
臣居易言去年七月十四日䝉恩除授杭州刺史屬汴
路未通取襄漢路赴任水陸七千餘里晝夜奔馳今月
一日到本州當日上任訖上分憂寄内省庸虚仰天戴
恩跼地失次臣居易謬因文學忝厠班行自先朝黜官
已來六年放棄逢陛下嗣位之後數月徴還生歸帝京
[259-13a]
寵在郎署不踰年擢知制誥未周歳正授舍人出泥登
霄從骨生肉唯有一死擬將報恩旋属方隅不寧朝廷
多事當陛下旰食宵衣之日是微臣輸肝寫膽之時雖
進獻愚衷或期有補而退思事理多不合宜臣猶自知
况在天鑒忝非土木如履氷泉合當鼎鑊之誅尚忝藩
宣之寄才小官重恩深責輕欲答生成未知死所唯當
夙興夕惕焦思苦心恭守詔條勤䘏人庶下蘓凋瘵上
副憂勤萬分之恩莫酬一二仰天舉首望闕馳心葵藿
[259-13b]
之志徒傾螻蟻之誠難達無任感恩激切之至
  為杭州李使君論李藏用杭州功表
               唐/獨孤及
臣及言臣聞當逆賊劉展擁兵過江之日變起倉卒鋒
不可當人心動搖物情危殆五道節制望風潰散自淮
而南至於海隅無敢保一城能守一節者唯少府少監
李藏用以宗室近屬憂國如家臨危抗憤忠勇奮發收
聚散卒糾合義士挺身履險出萬死一生之地與賊轉
[259-14a]
戰堅守蘓州相持經月殺獲過當使凶賊徒黨鋒鋭挫
衂其後以外援不至衆寡懸絶遂移師就險退保杭州
當此之時江淮諸軍已散平盧之師未至三分全吳賊
有其二藏用且募戰士獨守孤城以忠義感激令驍勇
樂用旬月之間致死士三千賊遣偽將張景超孫待封
等盡鋭率衆分道來攻藏用與士卒等戮力一心義形
於色殊死決戰奮不顧身遂能兵鋒所加無不摧陷皆
一舉盡敵覆而屠之前後俘斬虜獲至數萬計向微斯
[259-14b]
人之功捍此州之境則江畧土宇盡為敵疆海隅蒼生
非復我有云云
  謝賜鐵劵表        唐/錢 鏐
恩㫖賜臣金書鐵劵一道臣恕九死子孫三死者出於
睿眷形此綸言録臣以絲髪之勞賜臣以山河之誓鐫
金作誓指日成文震動神祗飛揚肝膽伏念臣爰從筮
仕逮及秉旄每自揣量是何叨忝行如履薄動若持盈
惟憂福過禍生敢冀愼初䕶末豈期此志上感宸聰憂
[259-15a]
臣以處極多虞慮臣以防閑不至遂闗聖慮永保私門
朂臣以功名申諸帶礪雖君親嘱念皆云必恕必容而
臣子為心豈敢傷慈傷愛謹當日謹一日戒子戒孫不
敢因此而累恩不敢承此而賈禍聖主萬嵗愚臣一心
臣誠惶誠恐頓首頓首
  杭州謝放罪表       宋/蘓 軾
臣近以法外刺配本州顏章顏益二人上章待罪奉聖
㫖特放罪者職在承宣當遵三尺之約束事闗利害輙
[259-15b]
從一切之便宜曲荷天慈不從吏議伏念臣早緣剛拙
屢致憂虞用之朝廷則入耳之疢形於言施之郡縣則
疾惡之心見於政雖知難每以為戒而臨事不能自回
茍非日月之明肝膽必照則臣豈惟獲罪於今日久已
見傾於衆言恭惟皇帝陛下濬哲生知清明旁達委任
羣下退托於不能愛養成材惟恐其有過知臣欲去一
方之積弊須除二猾以示民特屈憲章以全器使臣敢
不省循過咎祇服簡書眷此善良自不犯於漢法時有
[259-16a]
貸舍用益廣於堯仁
  杭州謝上表        宋/蘓 軾
入奉禁嚴出膺方面皆人臣之殊選在儒者以尤榮臣
受寵逾涯積憂成疾既思退就於安養又欲少逃於滿
盈仰荷至仁曲從微願江山故國所至如歸父老遺民
與臣相問知朝廷輟近侍為太守盖聖主視天下如一
家鞭扑未施争訟㡬絶臣之厚幸豈易名言此盖伏遇
太皇太后陛下天地之仁賢愚兼取日月之照邪正自
[259-16b]
分每包涵其憃迂欲保全其終始兄弟孤立嘗親奉於
徳音死生不移更誓名於晚節
  湖州謝上表        宋/蘓 軾
臣軾言䝉恩就移前件差遣已於今月二十日到任上
訖者風俗阜安在東南號為無事山水清逺本朝廷所
以優賢顧惟何人亦與兹選伏念臣性資頑鄙名迹堙
微議論闊踈文學淺陋凡人必有一得而臣獨無寸長
荷先帝之誤擢寘之三館䝉陛下之過聽付以兩州非
[259-17a]
不欲痛自激昻少酬恩造而才分所局有過無功法令
具存雖勤何補罪固多矣臣猶知之夫何越次之名邦
更許借資而顯授顧惟無狀豈不知恩此盖伏遇皇帝
陛下天覆羣生海涵萬族用人不求其備嘉善而矜不
能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陪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
牧養小民而臣頃在錢塘樂其風土魚鳥之性既自得
於江湖吳越之人亦安臣之教令敢不奉法勤職息訟
平刑上以廣朝廷之仁下以慰父老之望臣無任悚惶
[259-17b]
激切之至
  明州謝到任表       宋/蔡 肇
失職之誅尚容自劾非常之寵更以曲加弗獲固辭具
嚴名訓叨塵特甚感涕難勝臣聞人有能有不能聖主
量材而授職仕或去或不去人臣秉義以事君儻已試
而可知敢懐安而自止雖君父保全之恩厚不汝瑕疵
顧國人可否之論公有靦面目伏念臣昨繇省户擢置
詞垣盡出聖神獨㫁之明本無左右游談之助然名過
[259-18a]
其實者殆用非所習則窮况逢聖治之日新竊仰睿文
之天縱咸池張洞庭之野海鳥炫驚秋水灌涯涘之間
波臣自蕩莫知攸濟宜厚厥愆敢期全度之恩更溢褒
嘉之典既聫法從仍畀名城恭惟皇帝陛下如天覆臨
以生以遂薄海内外悉主悉臣眷甌粤之偏陬控東南
之巨浸鰐蛟霧濕之所蟠鬱夷𨽻&KR1299舶之所往來方旋
反於使軺將嗣修於貢職謂宜推擇以重拊循而成結
約無奇間闗少與徙谿潭之醜𩔖素乏雄文贏賈客之
[259-18b]
購金初無佳句矧今郡國守令之政具存典謨訓誥之
書奉以周旋雖不能識其大者求之度數庶幾或推而
行之有以及民是為報國
  湖州到任謝表       宋/晁補之
臣補之言奉敕就差知湖州已於四月二十九日到任
訖始解蒲中即臨霅上去股肱之要郡得山水之名城
除授每優事功常歉愚衷内揆感涕交揮臣補之本以
寒生起於下國艱勤少日既孤露以不天問學長年又
[259-19a]
僻違而無𩔖未足稱王裒之選奚取銓衡不能措游夏
之辭何知筆削臣昨所自陳列皆出悃誠已憂疾憊之
莫勝更覺才殫之難强恐隕越無以塞責故遵循兾於
食功終賴察微俾從補外逮令移徙復竊便安然臣自
惟何人徼幸乃得若此斯盖伏遇皇帝陛下道光前烈
仁覆羣倫瑾瑜所貴於匿瑕菅蒯可収而代匱故容器
使屢及下材而臣以五十嵗服官之時當二千石共理
之任有心許國盖早脱於冗員無地輸忠但益脩於常
[259-19b]
職臣無任感天荷聖激切屏營之至
  湖州到任謝表       宋/王十朋
逺障承流乏循良之善政近藩改命仰覆載之隆恩祗
領訓詞彌増感涕伏念臣五年去國兩地分符饒俗浩
穰有難調之巨室夔疆瘠鹵介絶險之烏蠻但思治已
以先人豈忍擾民而生事幸田里安其不奪而獄訟由
之少稀敢曰懐歸實緣多病輙控祠庭之請屢干扆宁
之嚴既寛斧鉞重誅復畀股肱佳郡瞻清光於便殿展
[259-20a]
素藴之忠言謂能䘏民忽䝉天語見奬徙於近地極佩
聖徳無涯何意衰庸有此遭際兹盖伏遇皇帝陛下至
仁兼被大智難名憐臣守志弗渝知留心於惠養奉躬
匪懈甘盡節於勤勞故降異除華於朽質臣敢不持循
憲度効法京師詠靈沼於真卿深體好生之徳恢儒官
於安定益陶善教之風
  嚴州謝到任表       宋/陸 游
穿延和之細㐲而咫尺天佩新定之佐符秩二千石叨
[259-20b]
塵過分感懼交懐中謝臣聞明主恩深書生命薄唐帝
之知李白一官不及於生前漢皇之念相如遺稿徒求
於身後况如臣軰敢望昔人猥緣一技之卑嘗綴百僚
之末雖簪笏久違於昕謁乃姓名猶在於淵衷乘傳來
歸兩奉召還之㫖懐章欲上亟䝉趨對之榮親降玉音
俯憐雪鬢勞其久别盖寵嘉近侍之所宜勉以屬文實
臨遣守臣之未有兹盖伏遇皇帝陛下睿謨冠古英斷
如神肆筆成書千載獨髙於聖學研經汲古諸儒絶企
[259-21a]
於清光以臣夙被化於明時憐臣未廢書於晚歳將激
昻其素志故闊畧於往愆臣敢不戴使愚使過之恩念
有社有民之寄憇棠隂而聽訟期無墜於家聲及瓜戍
而代歸尚少酬於君賜
  湖州到任謝表       宋/王 炎
便朝賜對近輔班條起諸閒散之餘付以蕃宣之寄喜
非所望懼不能堪伏念臣曩以散才濫升鄉貫老隨災
至命與志違入三館者四年瑕疵不掩把一麾者數月
[259-21b]
瘡疣已成坐此罷歸宜其永廢乃從家食驟得守符况
古稱苕霅之間湖山清逺而今此京畿之内事物浩穰
自揆何人可居此地第緣疎淺不敢控辭識闇慮疎何
以撥煩而治劇身衰氣憊難於扶弱而仆强縱欲佩韋
終虞傷錦恭遇皇帝陛下皇明日照聖度天涵在知人
而能官人雖加遴選善取物而無棄物亦或兼收臣敢
不益戒曠官深思補過寧催科之政拙惟務便民但寛
大之意行是為報國
[259-22a]
  浙東提舉到任謝表     宋/朱 熹
宣教郎直祕閣提舉兩浙東路常平茶鹽公事臣朱熹
上表臣言準告授臣前件差遣塡見闕臣已於今月六
日就本路蕭山縣交割職事訖者擢於偏壘付以外臺便
道造朝單車詣部延見父老問其疾苦之因宣布詔書
諭以丁寧之意榮逾望表懼溢情涯伏念臣生長田間
棲遲林壑居然樸拙見謂迂踈潛心切慕於師承行己
敢干於義命㑹逢聖旦叅預時流驟自草萊起分符竹
[259-22b]
乾坤大徳施且不貲螻蟻私情報於何有屬歉嵗民無
艱食詔愚臣職有微勞寵之冊府之華畀以近畿之節
雖駑馬之十駕緩者鞭之然鼯䑕之五窮技止此耳毋
乃累公朝之選重以為多士之羞兹盖伏遇皇帝陛下
闢舜四門馭周八柄欲尺寸之長並用致孱微之品亦
收比奉對揚親叨臨遣大明委照不棄負薪之言零露
疏恩更下賜緡之令顧受所在稱塞為難臣惟當恪意
講求因時施舍不能則止戒小己之便文當官而行效
[259-23a]
古人之報國庶殫毫末上答丘山
  浙東提舉到任謝表     宋/潛説友
一再命以為州咸無善狀六百石以察部誤拜渥恩身
慚安便之為優衆謂甄陞之獨異乾坤徳大毫髪命輕
竊惟斂散之微權莫重常平之使者山澤之利以裕國
倉庾之儲均於民惟源流本末之阜通則上下有無之
兼足豈特欲九年之益蓄亦戒夫一孔之不遺恪持經
常當辨取予至於民情休戚之本吏治否臧之分事毋
[259-23b]
壅於上聞澤乃周於下布求稱厥職盖難其人如臣戅
愚殖學荒淺謂其常更中外之職有志斯民尚可俾乘
軺傳之馳往承休徳庶以異時布宣寛大之意而為今
日激揚清濁之公曽下下之考而未書乃皇皇者華而
遽遣就臨所部實寵其行伏遇陛下器使羣工鑑觀庶
物與我共理倘田里有庶民之安惟爾之能則命秩示
列城之勸博求膚使下及孤蹤臣敢不尊其所聞期於
不負無政事則財用不足肯用空言或登攬有澄清之
[259-24a]
風當希前哲力殫素學仰答殊知
  代胡宗憲進白鹿表     明/徐 渭
臣謹按圖牒再稽道詮乃知麋鹿之羣别有神仙之品
厯一千嵗始化而蒼又五百年乃更為白自兹以往其
夀無疆至於鍊神伏氣之徴應徳協期之兆莫能罄述
誠亦希逢必有明聖之君躬修𤣥黙之道保和性命契
合始初然後斯祥可得而致恭惟皇上凝神沕穆抱性
清真不言而時以行無為而民自化徳邁羲皇之上齡
[259-24b]
齊天地之長乃致仙麋遥呈海嶠竒毛灑雪島中銀浪
増輝妙體摶氷天上瑶星應瑞且地當寜波定海之間
况時值陽長隂消之候允著晏清之效兼昭晋盛之占
顧臣叨握兵符式遵成算蠢兹小醜尚爾跳梁日與偏
禆相為掎角偶幸㨗闕/之㑹嗣登和氣之祥為宜付之
史館以光簡冊内諸文囿俾樂沼臺覓草通靈益感百
神之集銜芝候輦長迎萬嵗之逰
 疏
[259-25a]
  吳興郡武康開漕疏    宋/始興王濬
所統吳興郡襟帶重山地多汙澤泉流歸集疏决遲壅
時雨未過已至漂没或方春輟耕或開秋沉稼田家徒
苦防遏無方彼邦奥區地沃民阜一嵗稱稔則穰被京
城時或水潦則數郡為災頃年以来儉多豐寡雖賑賚
周給傾耗國儲公私之弊方在未已州民姚嶠比通便
宜以為二吳晋陵義興四郡同注太湖而松江滬瀆壅
噎不利故處處涌溢浸漬成災欲從武康紵溪開漕谷
[259-25b]
湖直出海口一百餘里穿渠浛必無閡滯自去踐行量
度二十許載去十一年大水已詣前刺史臣義康欲陳
此計即遣主簿盛曇泰隨嶠周行互生疑難議遂寢息
既事闗大利宜加研盡登遣議曹從事史虞長孫與吳
興太守孔山士同共履行准望地勢格評髙下其川源
由厯莫不踐較圖畫形便詳加笇考如所較量決謂可
行尋四郡同患非獨吳興若此浛獲通列邦䝉益不有
暫勞無由永晏然興創事大圖始當難今欲且開小漕
[259-26a]
觀試流勢輙差烏程武康東遷三縣近民即時營作若
宜増廣尋更列言昔鄭國敵將史起畢忠一開其説萬
世為利嶠之所建雖則芻蕘如或非妄庶㡬可立
  薦胡瑗充學官疏      宋/范仲淹
臣聞臣之至忠莫先於舉士君之盛徳莫大於求賢泰
通之朝豈敢隠黙臣竊見前密州觀察推官胡瑗志窮
墳典力行禮義見在湖州郡學教授聚徒百餘人不惟
講論經㫖著撰詞業而常教以孝弟習以禮法人人嚮
[259-26b]
善閭里歎服此實助陛下之聲教為一代美事伏望聖
慈特加恩奬升之太學可為師法
  代學使請復新建伯封爵疏  明/徐 渭
為請復功臣封爵以崇厚道作人心事臣本菲薄賴陛
下聖仁令臣提督浙江學校首務在敦實行敦實行在
先士風於是作為條約首令提調官以四孟月採士民
之行而臣嵗一按臨以觀其風凡忠臣義士孝子順孫
烈女節婦臣悉咨訪以備旌舉時至紹興府則見鄉大
[259-27a]
夫士及故老庶民爭來言故新建伯兵部尚書兼都察
院左都御史王守仁始以倡義擒逆濠受封前爵迨後
奉命平思田討八寨斷藤諸賊其撫勦處置功烈尤著
既以勤事病困乃就巡厯屬地冀得便道待乞休之報
遂死南安當時廷臣過從吏議謂守仁倒施恩威擅離
職役身死未㡬而削奪旋及使功臣之骸藁葬原野子
孫下同編民非所以廣聖意勸忠良也臣既聞斯言復
撿按諸所呈遞前御史裴紳所行紹興府山隂餘姚等
[259-27b]
縣學生員秦倪等呈詞及先後諸臣大學士方獻夫詹
事霍韜御史聞人詮等論列之稿守仁生時厯年章疏
文移處置施行之實叅之臣疇昔所聞縉紳道路傳誦
之言則知守仁平定逆藩之大功與陛下所以加守仁
之懋賞舉的然有定議矣至其往處思田不血一刄不
費斗粟遂定兩府之地活四省之生靈呼吸之間降椎
結者以七萬至其往征八寨斷藤諸巢則以數千散歸
之卒不兩月而蕩平二千里根連之窟破百年以來不
[259-28a]
㧞之堅為兩廣除腹心之蠧卒以䝉犯瘴癘客死南安
實亦在其所制境土夫功烈之髙如彼死事之情如此
而當時廷臣抑使不揚後來諸臣復請之奏屢上陛下
亦竟留不下何也臣雖至愚亦竊有以知其故矣盖其
故或在言事者之尚未悉其情也夫思田二酋向化而
當撫至斷藤峽諸賊稔惡而當勦惟守仁親見其事而
熟籌之其他在廷之臣未必知也兼總四省則江西本
其屬地事畢而巡厯病困而乞休駐便道以待報私不
[259-28b]
害公此亦人情之常至於終不獲命以死尤可痛悼此
在守仁宜自諒其無他其他在廷之臣未必知也故守仁
求隨宜勦撫之實以副明㫖而廷臣據專意二酋之名
謂宜必勦守仁以巡厯地方幸冀其返還之便而廷臣
因謂一意返還徒假借於巡厯之公則守仁之所為撫
勦盡是矣而廷臣之所謂倒置似亦未盡非也守仁之
所為待命盡忠矣而廷臣之所謂擅離似亦未盡偽也
以未盡非未盡偽之言而陳於陛下之前陛下安得不
[259-29a]
信之乎故臣愚不敏妄意陛下果終奪守仁之爵於始
者此也夫陛下既已信廷臣矣後之進言者又徒彼此
求勝既不白廷臣未盡非未盡偽之意以緩其責遂亦
不能指守仁盡忠盡是之故以互形其短長而破其兩
可之疑則陛下亦安所取信而遂改易其前議乎故臣
愚不敏又妄意陛下不欲復守仁之爵於終者此也如
其不然以陛下聖明往年嘗復劉基之後矣復王驥之
後矣此又復郭子興之後矣豈其獨忘情於守仁哉録
[259-29b]
其功而封之人告其罪而奪之審其無罪而復收之惟
是之求而循環不已此陛下之所為至公也不能深明
其故以啟陛下之聰明此臣所以有憾於言事者之未悉
其情也不然陛下何憚一改議之煩爭千石之粟使功
臣之績骨未朽而名實盡冺哉臣有以知陛下決不為
也且守仁經畧兩廣功烈無比此天下所共聞知謂宜
有加爵之賞姑無論也遂使其倒恩威離職役誠如羣
臣言猶不足以掩其擒逆濠衛社稷之功况乎以所謂
[259-30a]
廷臣未必知之説而欲盡棄其平生辟如以銖稱鎰其
低昻亦甚枉矣臣聞式鼓氣之蛙則士卒尚勇買死馬
之首則駿骨旋至方今海上告警士氣不振思效智能
之徒毎以前事為鑒守仁實生其鄉聞鄉人毎一聚談
知與不知皆為扼腕太息夫冺没勞苦使閭巷得以藉
口甚非所以作豪傑使奮起也説者又以為守仁聚生
徒盈海内名為道徳而實偽學為可遺棄臣竊意不然
學術之與事功無有殊二此特學士自脩之説也若朝
[259-30b]
廷賞罰當論功罪非以學術也椎埋屠販恣睢不逞亡
人倫鮮行誼之徒猶裂土而封世世勿失此豈以學真
偽哉守仁之於學其真與偽臣姑弗論縱其偽也盡其
死力於艱難索其罪譴於講説朝以其勞而封之暮以
其學而奪之無乃大相繆乎且人各有心難可洞視徒
以猜量之虚而遂忘其舍生倡義定一大難之實使不
得託於椎埋屠販之流其亦去人情逺矣臣職專學校
首教化遂以採民風得知守仁之事至熟且悉又且兵
[259-31a]
革之役方興未已而掩抑戎勲非所以觀視逺邇也古
語曰寵女不敝席寵臣不敝軒盖悲恩愛之難終也周
公曰故舊無大故則不棄也盖恐恩禮之易奪也臣誠
愚昧謂宜念守仁之勞苦察先臣之過舉以深味夫古
語周公之意復守仁舊所封新建伯爵俾子孫世世承
襲以彰國家報施之厚作臣下之心諸所宜葬祭贈諡
之禮悉從故事
  四賢從祀奏疏       明/劉 &KR0581
[259-31b]
浙江等處承宣布政使司金華府知府等官臣劉&KR0581
謹奏為褒崇正學以隆治道事准本府知府劉&KR0581闗竊
惟道之顯晦有時人之抑揚有數時可矣而道不顯是
天欲終晦之也數可矣而人不揚是天欲終抑之也然
道顯則人亦揚顧所遭何如耳昔孟軻氏没吾道絶學
千五百年而周程張朱始續其傳朱熹之門聞道者衆
可以繼道統之傳者亦只二三子黄幹乃其巨擘也熹
臨終悉以深衣幅巾及平生遺書付之曰吾道之託盡
[259-32a]
在子矣若然則繼朱熹者非黃幹乎幹為臨川令婺州
金華人何伯慧適為縣丞因命其子何基師事焉幹一
見器重之因告以聖賢之學必有真實心地刻苦工夫
而後可基乃悚惕受命於是因黃幹之言明朱熹之㫖
精思新意愈出不窮熹門人楊與立一見推服當時學
者霧滃雲集基盡以所聞於幹者淑之曰立志貴堅規
模貴大充踐力行死而後已學者翕然從之斯道遂大
盛於東南然則功並黃幹者非何基乎一傳而得同郡
[259-32b]
王柏資禀英邁勇於求道盡探何基之祕蔡抗楊棟相
繼守婺趙景緯守台聘為利澤上蔡兩書院講師鄉之
耆徳斑白皆執弟子之禮而師道為之再盛然則繼何
基者非王柏乎再傳而得同郡金履祥講貫益密造詣
益邃盎然春融怡然氷釋訓廸後學諄切無倦宋祚將
移樊襄圍急履祥因進牽制𢷬虛之䇿請以重兵由海
道直趨燕薊則樊襄之圍自解時不能用遂不復仕觀
其所充拓所論著盖親得何王之傳而並擴之然則繼
[259-33a]
王柏者金履祥也又傳而得同郡許謙致逺鉤深以聖
人為凖的旁搜博採以義理為折衷其規模益宏大其
涵蓄益深逺開門講學逺而幽冀齊魯近而荆揚吳越
不憚千里皆來受業四方之人以不及其門為恥當時
中外名臣薦者百數至以其身之安否為斯道之隆替
觀其所體驗所著述盖盡得何王金之藴而益充之然
則繼履祥者許謙也是四子者皆親接黃幹之傳以上
續朱熹之統寥寥三百年餘未從孔門之祀成化間按
[259-33b]
察司僉事辛訪亦嘗具奏未䝉准行當時議者曰朱文
公熹與吕成公祖謙講道金華郡儒何基王柏金履祥
許謙師徒累葉出於文公之後而居於成公之鄉其於
斯道不為不造其徑庭然造堂奥則未也為是説者誤
矣聖道之奥在顔子且曰未達一間由夏輩升堂未入
於室七十子宫墻外望者不知其㡬而可輕造哉要在
其有羽翼斯道之功生而可以淑斯人没而有以啓後
學如四子者亦可無媿於孔門矣議者又曰羽翼斯道
[259-34a]
莫如著述程朱之後如胡安國之春秋傳蔡沈之書傳
眞徳秀之大學衍義吳徴之五經纂言學校以之育才
經筵以之勸講其功偉矣何王金許之所以為書其用
恐未若是之專其功恐未若是之偉嗚呼為是説者或
未多得何王金許之書而讀之也何基所著大學中庸
發揮大傳易啟䝉發揮通書近思録發揮王柏所著讀
易記涵古易説大象衍義涵古圖書書疑詩辨説讀春
秋記論語衍義太極衍義伊洛精義研幾圖魯經章句
[259-34b]
論語孟子通㫖朱子指要詩可言天文地理考墨林考
帝王厯數等書金履祥所著有論孟考證補集註之所
未備通鑑前編多先儒之所未發其他如大學疏義尚
書表註天厯初亷訪使鄭允中曽上其書於朝矣許謙
所著有四書叢説讀詩集傳名物鈔觀史治忽幾微其
他如天文地理典章制度食貨刑法字學音韻等書國
初亦已梓行矣雖不能如胡安國蔡沈真徳秀之顯行
於時亦皆發明聖道禆益程朱不少其視吳澂許衡盖
[259-35a]
不知其孰兄而孰弟也孔門從祀若專取著述不知當
時多慾如申棖愬子路沮孔子之道如公伯寮所著何
書雖不能無磯激警醒之功而終作聖門之梗方且偃
然坐食兩廡其視何王金許何如也亦有僭經叛經詭
道非聖惡人性而詆孔子善桀紂而偽堯舜作奸犯科
得罪名教亂天下而禍後世者當時徒以註疏附㑹取
之而今理學大明則糟粕棄餘積於無用今亦在巍坐
侑食之列其為人其為書視何王金許又何如也議者
[259-35b]
又曰作於朱子之先而賢賢相承若朱子之㑹祖禰者
楊時羅從彥李侗既不得以是之故而列從祀矣出於
朱子之後而賢賢相承若朱子之子孫曽元者何王金
許尚安得以是之故而列從祀焉為是説者盖專以世
次言也吾論祀道也夫庸知世次之先後乎如必以世
次則顔無繇曽晳孔伯魚固當升之堂上不當在弟子
之列兩廡之間矣臣又嘗聞之朱熹初見李侗侗語之
曰理一而分則殊今君於何處騰空理㑹得一箇大道
[259-36a]
理説天下之事理一而已更不去分殊上體認熹乃幡
然悔悟盡向分殊上尋求理一由是言之朱子翼道之
功李侗實啟之從彦實傳之今楊時既列從祀而從彦
李侗不與則是曽享祀而祖禰不與也夫人在堂上方
能辯堂下人曲直臣亦隨衆觀塲者也且學不足以博
古才不足以通今未望聖道之蹊徑安敢品題道學於
數百載之上但質之以大儒之格言以觀其取與否考
之以諸儒之操存以觀其醇與否叅之以各儒之著述
[259-36b]
以觀其有發明聖賢之道否察之以古今天下之嚮慕
以觀其淑於後學否今儒先之許可既如此諸儒之操
存之著述又如此古今後學無不尊仰又如此則人心
未嘗一日而忘諸儒之功也臣望陛下隆重儒先紹續
道綂乞勅多官㑹議將羅從彦李侗黃幹何基等七人
加其封爵俾之從祀使其不至淪没則聖道有光治道
増重臣嘗思之理學大明莫如有宋治道大行莫如我
朝理學屬知治道屬行而知行未嘗不相因也今陛下
[259-37a]
誠能尊禮往哲闡明理學豈不知行並進政教兼舉感
人心而風後世綿國祚於無疆乎此天下之公議非一
人之私言臣所以先為之倡者誠以何基等地方之產
臣地方之官已嘗祭掃其墓搜求其書贍其圭田而禮
其後裔有司之職如此而已若夫主張之任表章之權
端有望於今日之聖天子賢輔弼也當此有道之時而
不得一遇則諸儒之道終晦而其人終於不揚矣臣是
以不避僭踰合闗本府轉奏等因緣係褒崇正學以隆
[259-37b]
治道事理未敢擅便合行具本差吏傅暹齎奏以聞
  請重建劉誠意伯祠疏    明/潘 潤
洪惟髙皇帝應天順人龍飛淮甸不數年間奄有大業
當時佐命諸臣奉行天討削平僣亂於外者有徐達湯
和輩而徐達為最察觀乾象運籌帷幄之内者惟劉基
一人而已是劉基之功與徐達相伯仲也太祖常禮敬
之而不名每曰吾子房也所以待之者至矣當功成之
日舉報錫之典封徐達為魏國公食禄甚厚春秋祭祀
[259-38a]
之外時享不一封劉基為誠意伯恩寵有加所以報之
者亦至矣厥後徐達之子曰輝祖者襲封公爵至今世
代相承乆而不替劉基之孫曰劉廌者襲封誠意伯自
廌之後不傳臣原籍直𨽻廣徳州建平縣人宻邇南都
自齠齔之時聞父兄遺論謂劉基之功與徐達相等而
達之子孫襲爵如故基之子孫寂無所聞山林僻處莫
知所由及臣倖登仕版聞士夫議論及覩基翊運録知
景泰年間欽取基七世孫劉禄授翰林院五經博士天
[259-38b]
順元年劉祿奏請立誠意伯祠荷䝉英宗皇帝詔可其
奏下有司營建祠堂於基原籍青田縣以安其靈恩至
渥矣然五經博士之襲似未愜然祠堂規制俱渉茍簡
事出不詳有懐未吐嘉靖五年六月内臣欽承上命知
處州府事值公幹至青田縣叅謁誠意伯祠果見規模
卑隘及詢儀物亦不加隆其孫劉豫見襲處州衛指揮
使臣乃追思父兄所以為劉基論者有由然也仰惟太
祖之興也羣臣協輔如雲龍風虎之相從其報賞也論
[259-39a]
功錫予如權衡輕重之不爽奈何厯世未逺事體頓殊
如徐達者子孫輝映百年無異如劉基者子孫襲䕃僅
一指揮春秋祭祀率多簡畧功之在太祖實相頡頏報
之在今日者似覺霄壤非惟無以慰劉基泉壤之望恐我
太祖在天之靈亦不欲報劉基之止於如此也及查𢎞
治十五年禮科給事中臣吳仕偉請建祠堂於府城前
任知府臣梁宸謹奉欽依事理嘗置官地一所於皇華
舖前規模窄狹尚未建立故雲和民人鄭以璋鄭浤父
[259-39b]
子相繼為言者亦天理人心之不能已也臣昔雖耳聞
今乃目撃有激於中不忍緘黙為此披瀝愚悃冒死上
陳伏乞皇上念太祖創業之難憫劉基功績之大特勅
禮兵二部查照徐達湯和等於其襲䕃稍加爵秩於其
祠宇稍加壯麗於其祭祀稍加豐隆較之徐達等遞減
一等使彼子孫世守則上副太祖錫報元功之誠下協
天下臣民之論而抑有以厲人心於將來矣
  永寛商竈疏        明/楊 鶴
[259-40a]
臣奉命視鹺兩浙於役事竣故事報命之日率有條陳
恭候聖明採擇臣愚無知識不能蔓引其説惟是通商
恤竈兩言盡之按祖制兩浙每嵗行引四十四萬四千
有竒分𣲖三十六場買補掣運浙直所轄食鹽地方賣
銷盖統計各場所産與各地户口所食無餘無欠而立
爲常法者也比時止有正引别無旁徑場之所産止以
供四十四萬四千有竒之額故不患其不給民之所食
亦止有四十四萬四千有竒之鹽故不患其不通自嘉
[259-40b]
隆以来創行票鹽而引始困矣票之值亷於引票之售
又速於引票之利常倍於引臣初受事心欲革之及查
票鹽之設盖爲産鹽地方正引不行利歸私販故假此
以遏之自嘉靖十六年間台州因隔越山海商稱不便
題准行票華上等縣復沿例以請國課取辦於票鹽者
凡一萬四千四百五十兩有竒此外尚有各縣各場額
課若止行正引餘鹽銀纔八萬尚不足抵還商庫價勢
不能革也嘉靖季年倭警告急而竈户息煙海若揚波
[259-41a]
而沙土傾瀉停引待鹽者已三四載餘鹽京解未嘗停
也故存司引目積而至於今日有一百五十萬之多於
是慮京解無䇿則預納之令下矣慮緩引無告則執程
之令又下矣然法令愈嚴而引目愈壅於是前鹽臣韓
浚有帶銷之條昔之四十四萬四千有竒者今則五十
萬矣以四十四萬餘引為常額派納餘鹽以其餘五萬
為銷壅止銷引目請不出三十年前壅可盡此亦疏通
引目之法也然昔之壅壅在引而今之壅壅在鹽食鹽
[259-41b]
之地有定限產鹽之場不加多一嵗四掣前掣未完後
掣接踵住賣者未銷運發者又至則閭閻得以操徴賤
徴貴之權而商賈不能收子母三倍之利亦其勢也於
是鞭笞之令日下季掣之遲自如緩之則病國急之則
病商臣初到地方一意寛恤已而季掣愆期始嚴行督
責提比綱紀各商幸完六季乃各商之鹽實在停積行
鹽地方未盡賣銷也意者於帶銷五萬餘引之中大為
除減庶各商之力少紓而季掣之期自在或亦疏通之
[259-42a]
一術乎内商之掣摰既通則邊商之引目亦易售此亦
一舉兩得者也臣所謂通商者此也以竈户言之洪武
中每竈一丁給與工本鈔二貫六十文以備器用給口
食當時鈔一貫可易米二石竈丁之優裕可知今無有
矣祖制毎丁煎鹽給有灰場以資攤曬有草蕩以供樵
採草蕩所收之值嵗可抵一丁鹽課之半不稱苦也其
後貧富不齊力不能煎辦窮者餬其口於四方場蕩沒
入於總催豪右之手或開墾成田收利入己猶於各竈
[259-42b]
名下徴收全丁課銀曰此額課也即轉徙他鄉而課必
不可免故有賣妻鬻子以償課者有終身不娶有生子
溺死恐貽竈丁之累者窮竈之苦尚忍言哉毎遇五年
清丁清蕩之期名為清丁矣單丁獨户率未嘗豁也清
蕩矣豪强兼并卒莫之問也臣查得嘉興分司蘆瀝場
總催之役僉派最為不均本場豪户蕩連千畝而反脫
役小竈苦無立錐而竟陷催富者收蕩之利而避催之
役貧者躬催之役而無蕩之利甚有民户勢宦不畏令
[259-43a]
甲明佃竈蕩僅代納課而蕩去丁存之竈資身無䇿復
令照丁當催役苦費煩賒死無路據該場竈户趙志奎
等呈稱願行照蕩僉催之法臣檄下所司行之臣又查
得松江分司六場浦東下砂等場墩蕩各不下數萬毎
丁課銀止納一錢三四分有竒獨袁浦一場風坍海嘯
原額之蕩止存六十餘畝額課不減毎丁實納課銀四
錢有竒以一司之場分多寡懸絶苦樂不均一至於此
據竈户翁亨等紛紛呈告懇臣具題以甦偏苦其阻撓
[259-43b]
者謂祖制各場各有定額臣思以松江一司之場均松
江一司之課即如民間以一縣之錢糧攤派於一縣與
祖制有何違背且今日之浦東下砂等場安保無滄桑
之變異日之袁浦場又安知不髙岸為谷深谷為陵耶
臣竊謂一場之中納課不均者宜倣袁浦場之法行之
其勢家豪族有以民户占種竈產者或係世逺人亡或
係丁盡竈絶但令國課有歸自可相安無事彼既以民
户種竈產量加錙銖包補竈課可也至清丁清蕩之年
[259-44a]
必委賢能有司㑹同分司官著實清查一洗宿弊如杭
嘉寧紹温台皆有場有竈之處鹽臣巡㦄地方不過少
費時日盡將竈户喚集公庭按籍唱名延問疾苦則承
委之官自不敢朦朧了塞場官場霸書吏人等自不敢
髙下其手矣查得先年竈户報出新漲沙塗量與陞税
然有増則有減此長則彼消總之足課而止盖海濱斥
鹵之地為利幾何與其取之在官不若留之在民此正
理也臣所謂恤竈者此也兩浙商竈自萬厯二十七年
[259-44b]
奸弁髙時夏妄奏不得已行廢引一十五萬加税十五
年共徴銀五十五萬五千兩而商竈之脂膏殆盡今奉
詔蠲税之後如病羸之人生意奄奄纔有起色此亦去
藥石而用梁肉慎起居以復元氣之時也臣何敢不盡
言於明主之前哉如果臣言不謬伏乞勅下該部覆議
將前鹽臣所題毎年帶銷五萬餘引之數量銷一萬其
五千清丁清蕩著實奉行務令一司之中通融一司之
課一場之中通融一場之課一團之中通融一團之課
[259-45a]
至民户占種竈産者於常課之外量加包補新漲沙塗
之税即以抵坍塌地蕩之課庶幾商販得以疏通窮竈
永沾實惠矣
國朝
  請紓東南大困疏       范承謨
  臣/向在内院恭覩
皇上日理萬幾每見必先垂問章疏中有報水旱災荒
  者否有則
[259-45b]
披覽不置憂憫見於
天顔無非以民為邦本所宜加意培養者耳臣自奉
命撫浙無日不仰體
宸衷務期登百姓於袵席凡貪官汚吏不敢瞻狥情面
  稍有姑息所以除民害也獨是逃人一項為害甚
  烈臣/不敢避紛更定例之嫌為我
皇上陳之伏惟
定鼎之初嚴立逃人之禁者原為旗下之人非伍中甲
[259-46a]
  士即闗中舊人倘被奸民引誘逃遁滿洲莊户既
  無所恃以謀生禁旅出征更無所用以隨伍故不
  得不嚴其治罪之條使百姓知懼不致自陷於法
  網但立法之始其所逃之人在旗日久舉動言語
  易於辨别有隠匿不首者處分宜嚴若近日之逃
  人辨别既難為害最大他省臣不得知在浙言浙
  則不禁慘目而傷心也臣自抵浙受事五日一至
  公所㑹審逃人日有數起視其人率皆無賴之徒
[259-46b]
  如鬼如蜮或因借債無償將身折準或係㳺手好
  閒倚旗肆詐或朝賣身而夕逃或甫就獲而又逃
  其所牽連非務農黎庶即納賈商賈有因需索不
  遂而妄扳者有因宿昔小隙而仇揑者幸而駐防
  諸臣悉體
聖懐反覆審問如得其情無不照例懲治然此輩雖經
  反坐而無辜之人家業生計已蕩然矣且所逃者
  非兵丁非舊人不過兵丁之家僕與僱工之奴子
[259-47a]
  甚有非工非僕但常往來其家而亦冒充旗下者
  雖現行定例凡賣身旗下必有里隣中保甘結地
  方官用印押契出示曉諭未嘗不詳且明也然城
  市居民或能知之至於鄉僻山民住居窵逺何暇
  入城探聽既不知其曽否賣身凡素所識認者或
  僱而耕耘或倩而負販一經挐獲即成窩主更有
  地方光棍欲詐某家串通逃人先至其門隨率黨
  羽蜂擁擒捉指為窩逃頃刻之間身家皆陷受害
[259-47b]
  之人雖鳴之於官而官畏功令不得不盡法嚴訊
  乃逃人因之愈逞輾轉扳害致百姓日困生業消
  亡遺累地方因而凋敝若不亟請
皇上乾綱獨斷分别新舊另定處分恐
 朝廷輸課納税之良民不足供此輩恣奸肆虐之魚
  肉也臣若一日不言
皇上一日不聞
 國法一日不更百姓身家一日不保伏乞
[259-48a]
勅部詳議自後凡兵丁舊人有逃者在内限日報明督
  捕司在外報明將軍移咨督捕開明年貎籍貫立
  寫牌票通行所屬嚴諭地方總甲并移隣省挨户
  查挐獲則照例治罪凡係駐防處所新買之人逃
  者如其父兄曽立賣契又容留隠匿是為明知故
  犯罪仍坐窩其餘誤留者槩行免究庶新買之人
  不得與闗東舊人同例則天下百姓永受
皇恩又不特賑一方之水旱免一年之災傷可比也
[259-48b]
  請買榖平糶疏        范承謨
  竊照嘉湖杭紹四府被灾雖有輕重而小民總無
  儲蓄嗷嗷待哺拯救似難刻緩臣雖代為請蠲免
  請折漕稍甦其困然有田者耕種三畨車戽之工
  已竭無田者貧無半菽將成溝瘠之捐設非買米
  急救何能暫延喘息除勸諭鄉紳富民及各官捐
  助並罰贖米榖通發備賑外更令災民墾除荒淤
  急種菜麥以備來春臣心已殫惟是民多米少雖
[259-49a]
  目前稍可支吾至冬必竭非預為之計米榖一盡
  民必流亡彼時雖議招議賑恐無及矣臣再四圖
  維惟量發司庫存留銀兩遴選能員前往江楚等
  處採買米榖照價平糶得價之後照數還庫民免
  炊珠之歎官無仰屋之嗟救荒良䇿莫此為善更
  請
勅下𣙜闗守隘等官毋得苛税阻撓庶百萬之生機可
  延而
[259-49b]
 朝廷不蠲之蠲恩同天地矣
  請緩征漕折疏        范承謨
  為照嘉湖二府異常水災臣以漕糧闗係國儲不
  敢輕為籲免乃酌為改折之請荷䝉
俞允百萬窮黎莫不仰沐
如天之仁叩頭感激歡聲如雷惟是被災已深重者顆
  粒無收輕者斗石不繼入冬以來又雨雪連綿饑
  寒滿路呼泣傷心地方有司不敢稽悞正供凡漕
[259-50a]
  糧白糧等項俱已極力徴完而折漕一項追呼盡
  術收納無多臣毎檄問有司及傳窮民之在省者
  詰其拖緩之故咸稱小民感
 朝廷再生之恩恨不即日輸將奈以前用三番車插工
  費已窮以後秋未收成冬遭久雪不但錢米俱乏
  而田無稈草薪㸑皆空是以奉公之心雖急措辦
  之術無從臣聽其訴言深為憫惻伏念嘉湖所產
  惟榖與絲上年籽粒固已無成今嵗蠶桑尚有所
[259-50b]
  望凡未完漕折銀兩懇乞
皇仁准俟蠶熟之後催徴起解綂於康熙十年嵗終奏
  報雖曰限期稍寛實於原額無損可免百姓賣妻
  鬻子之苦而恤災拯溺之
洪恩始終克全矣
  請釐正白糧耗米疏      范承謨
  浙省糧賦之重莫過嘉湖二府而額外多給之欵
  無如白耗一項案查全書開載嘉屬白糧每正米
[259-51a]
  一石連耗并摏折准徴糙平米一石八斗而額設
  夫船經費每石銀八錢湖屬白糧每正米一石連
  耗并摏折准徴糙平米一石五斗五升而額設夫
  船經費毎石銀一兩五分盖嘉屬耗米比湖屬多
  編二斗五升而湖屬經費較嘉屬多編二錢五分
  兩府銀米之數雖若參差而嘉屬多米湖屬多銀
  兩相折算數亦相當至於耗米則皆以五斗五升
  徴給也惟是編徴正耗全書明註准徴糙米四字
[259-51b]
  並未令徴白米也厯年奏册報銷無異乃該府兌
  給不分正耗皆係全白則不惟民力難堪且與全
  書甚悖夫全書所以給耗者原為徴糙以備摏折
  之費今既皆徴白則無摏可折乃仍徴摏折之耗
  且并耗而亦給白是軍之所取多而益多民之所
  出重而又重當此百姓窮苦之際安能嵗嵗供無
  已之耗贈乎臣自上年嚴飭行查隨發糧道確議
  兹據詳稱毎石五斗五升之耗照條議舊例相沿
[259-52a]
  未改臣以當時徴糙恐有摏折故加五斗五升今
  皆徴白並無摏折何可仍舊臣檢奏銷康熙七年
  等事案内部查進倉白耗止交四升有竒則是所
  交者甚少所給者甚多徒竭民膏以恣軍欲大非
  經制之初意也臣駁覆再三務求至當有議止給
  白耗四斗者有議仍給五斗五升平糙者臣恐弁
  軍借端稽遲致悞上供於是再四籌畫除原編銀
  米折算相當并各項經費俱照舊不議外今請將
[259-52b]
  兩府正項白米一石外給白米四斗五升以為盤
  剝進倉之耗則運軍所得不為不厚而減徴一斗
  以抵糧里摏折則窮民之力藉以稍寛與全書徴
  糙之意亦無大悖軍民兩利事屬可行也今值全
  書改纂之際正宜核定永著為規不過釐正全書
  之所無並非議減全書之所有仰祈
皇上勅部議覆俯賜允行刋入全書恪為遵守此後如
  有弁丁印糧官役私加顆粒者臣即據實題叅庶
[259-53a]
  厯年之積弊永除而國賦民瘼均有禆益矣
 
 
 
 
 
 
 
[259-53b]
 
 
 
 
 
 
 
 浙江通志卷二百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