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1a] 
欽定四庫全書 經部十
六書本義 小學類二字書之屬
提要
臣等謹案六書本義十二卷明趙撝謙撰撝
謙原名古則餘姚人宋秦悼恵王之後明初
徴修洪武正韻持義不協出為中都國子監
簿罷歸㝷以薦為瓊山縣教諭事迹具明史
文苑傳焦竑筆乗稱其字學最精行世者惟
六書本義及學範六篇學範蕪雜殊無可取
[000-1b]
是編六書論及六書相生諸圖大抵祖述鄭
樵之説其凡例有曰説文原作五百四十部
今定為三百六十部不能生者附各類後今
以其説考之若説文畕字為一部以畺字為
子而撝謙則併入田部説文包字為一部以
胞匏字為子而撝謙則併入勹部説文兹字
為一部以幾幽字為子而撝謙則併入幺部
[000-2a]
凡若此類以母生子雖不過一二而未嘗無
所生之子與凡例所云不能生者不同乃一
概併之似為未當又若説文儿部儿讀若人
充兊諸字從之與人字異體而撝謙則併入
人部説文本部皋字從本從白而撝謙誤以
從白為從自附入自部則于字體尤舛第于
各部之下辨别六書之體頗為詳晰其研索
亦具有苦心故録而存之以不没所長焉乾
隆四十六年四月恭校上
[000-2b]
總纂官臣紀昀臣陸錫熊臣孫士毅
總 校 官 臣 陸 費 墀
[000-3a]
六書本義原序
六書何為而作也惟皇昦羲繼天立極將以開物成務
載道傳世而作也蓋至朴未散六書之理已悉具於沖
漠無朕之中粤自元气肁分天浮地降日月著明星宿
懸象雲雨變化山川流峙與夫人物草木鳥獸之紛然
賁若者莫非自然之書天不能畫于是滎河出圖假手
皇羲而六書之文興時則有若朱襄侯剛従而廣之而
六書之字備六書既備則結繩之政代而人文昭天地
之理載而萬物察六書之時用大矣哉洋洋乎虞夏商
[000-3b]
周之世其道大明而司徒之職設保氏之教立及嬴政
㬥興燒毁文籍李斯乗時改作㒸用其私程
王次仲
苟趨省易分隸㒸行于是其道始㣲漢著其法太史試
學童諷書九千字㠯上乃得為史吏民上書字或不正
輒舉劾之至宣帝乃命諸儒修蒼頡法光武時馬援上
疏論文字譌謬咊帝命賈逵修理舊文于是許慎博採
稽考訪之於逵著為説文後世宗之魏㬜及唐能書者
[000-4a]
輩出但攻兮點畫波折逞其姿媚而文字破碎然猶賴
六經之篆未易至天寳間詔㠯隸㳒寫六經于是其道
盡廢其有作興之者如呂忱之字林李陽冰之刋定徐
鉉之集注徐鍇之繫傳王安石之字説張有之復古編
鄭漁仲之六書畧戴侗之六書故楊桓之六書統倪鏜
之六書類釋許謙之假借論周伯琦之正譌之類雖曰
有功於世然猶凡例不立六義未确終莫能朙其㠯指
事為象形會意為指事既非矣至有㠯轉注為假借會
意為轉注則失之甚者也於兮正書之不顯俗書害之
[000-4b]
也俗書之相仍六義之不朙也古則自早嵗即嘗研精
覃恖折衷諸家之説附㠯已見僎集六書之義正其㠯
母統子㠯子該母子復能母婦復孕孫生生相續各有
次第分為十類㠯象天地生成之數箸為十二篇㠯象
一秊十二月部凡三百六十㠯當一稘之日目該萬有
餘數㠯當萬物之數其相重亦俗變省譌通之類不能
悉計而亦不之計者又㠯見世道無窮之變焉凡五謄
[000-5a]
始克成編而名之曰六書本義嗟乎士之為學必先窮
理窮理必本夫讀書讀書非識字義之所載所該㠯俟
心悟神入豁然貫通則於上達乎何有此古聖臤之設
敎䝿夫博文也古則不敏何足㠯知之然區區一得之
愚不敢不取正於有道
古君子尚恕其僭而取其心
焉時洪武十有一秊春正月朔餘姚趙古則自序
[000-5b]
[000-6a]
凡例
一説文元作五百四十部唐林罕小説加一部宋釋夢
英字原減一部鄭夾漈㠯為當作三百三十類㠯厺
子不能生者二百十皆為未當今定為三百六十部
不能生者附各類後能生而舊无者則增入之
一部分舊无次第今分十類各有所屬子从母生孫从
子出各有所統先形次事次意次聲雖从母為子而
又能生它字者既見於所生母下而又別出為部亦
猶人皆出於父母既長而又能生其所生也
[000-6b]
一説文凡九千三百五十三文重一千一百六十三文
鉉等新沾四百二字今既定三百六十部為母其不
能生而為子者附本生母下雖非子而義晦者亦入
焉合一千三百字其餘義顯者但存其數若成書則
有聲音文字通在焉
一説文當收不收如希由之類當正不正如酉戺之類
今悉歸本義
[000-7a]
一六義自鄭氏注經班固作志顔籒注史夾漈成畧皆
雜然无序今述論七篇㠯定其次序庶幾井然不可
易也
一每字先反切㠯知其聲次訓釋㠯知其義次引證㠯
朙其用次説六義㠯原造字本旨次假借次轉注各
圈亏上㠯為起耑其假借轉注之多者每一義加又
字亏上
一字異而義一者雖各見本生母下而不復重注但曰
音義見某其推義而注於它字者於本文下但曰注
[000-7b]
見某曰詳見某
一翻切漢㠯前未有之許氏説文鄭氏箋注但曰讀若
某而已齊梁㠯後始有反切今説文反切乃朱翺㠯
孫愐唐韻所加多疏畧舛誤今悉正之其方音叶音
間載一二
一字體變化古今多異今亦㠯古籒續隸通譌俗八字
定其是非如二三寫而㡭本文出者曰亦上古所制
[000-8a]
之文曰古別出者曰古文奇字史籒改作者曰籒古
借用後世復出者曰續新附文也隸變省楷書也通
轉借用者也後人譌書者曰譌妄改作者曰俗此二
類皆注曰非㠯朙其不可用也其諸家之非及愚所
正定者皆不復辯論務从簡約爾
[000-8b]
[000-9a]
欽定四庫全書
六書本義綱領 明 趙撝謙 撰
六書總論
六書未作六書㞢體㪔俗用㪔在天地六書既作天地㞢
用具乎六書大哉聖人㞢造書也其得天地㞢用乎觀
夫日月
星㞢縣象古雲回古靁風古雨㞢變態山川㞢
歭峙非萬物㞢紛䥘草非天地自然㞢書自㫺大嗥飛
龍㞢利不過仰觀天文俯察地理㫄及鳥獸艸木人物
㞢宐效丌形畵厺聲丌迹而已故六書初一曰象形文字
[000-9b]
㞢本也次二曰指事加於象形者也次三曰會意次四
曰諧聲合夫象形指事者也次五曰假借次六曰轉注
侂夫四者㞢中者也獨體為文合體為字象形指事文
也象形文㞢純指事文㞢加也會意諧聲字也諧聲字
㞢純會意字㞢閒厺聲也假借轉注則文字㞢俱也肁於
象形滋於指事廣於會意備於諧聲至於聲則無不諧
矣四書不足然後假借㠯通其聲聲有未合而又轉注
[000-10a]
㠯演丌聲象形指事一也象形有加為指事會意諧聲
一也會意主聲為諧聲假借轉注一也假借叶聲為轉
注朙乎此則六書㞢能事畢矣學者既識文字㞢有間
又當識子母㞢相生母能生子不能生主類為母从類
為子生字為母从母為子顯為母隱為子約為母滋為
子用者為母不用者為子得埶勢俗為母不得埶為子母
主形主義子但主聲子母㞢文既立於是蒼史沮誦主
母而役子率子而从母字㞢而已矣何嘗容一豪智力
於丌閒哉許尗重作説文定五百四十類為字母然誤
[000-10b]
㠯子為母者二百十類今姑毛擧一二如句類生拘鉤
菐音僕類生僕䑑古僕拘當入手類鉤當入金類僕當入人
類䑑當入臣類葢句菐字為子不能生是為虛設故夾
漈鄭氏作象類書厺許氏二百十而取丌三百三十母
為形㞢主又集八百七十子為聲㞢主合千二百文而
成無窮㞢字丌立灋至簡丌為敎則備矣愚又折衷二
家㞢是非定為三百六十部筓子及義晦者凡一千三
[000-11a]
百字丌義顯者擧目亏上惜乎保氏㞢敎不立小學㞢
失丌傳寖久雖老師㝛儒尚不能一探其義而反指是
為非急是可歎也
象形論
㫺者聖人㞢造書也其肁於象形乎故象形為文字㞢
本而指事會意諧聲皆由是而出焉象形者象丌物形
隨體詰契吉切詘曲勿切而畵丌迹者也丌別有正生十穜
俗用種十穜者數位㞢形則一囗圍同㞢類是也天文㞢形
則回㞢類是也地理㞢形則水厂岸同㞢類是也人物
[000-11b]
㞢形則子吕㞢類是也屮木㞢形則禾尗㞢類是也蟲
獸㞢形則虫牛㞢類是也㱃食㞢形則酉肉㞢類是也
服飾㞢形則衣巾㞢類是也宮室㞢形則作壺非郭通
㞢類是也器用㞢形則弓矢㞢類是也此十穜直象丌
形故謂㞢正生推㞢則又有所謂兼生者二焉丌一曰
形兼意日月㞢類是也丌二曰形兼聲叠奠㞢類是也
㠯丌兼乎它類故謂㞢兼生㠯是推㞢則象形㞢義可
[000-12a]
觸類而通矣夾漈所謂十形猶子姓兼聲兼意猶囚亞
者是也雖然若鼠㞢首佀臼巢㞢腹佀臼耑㞢足佀而
毛類反手月形近肉茍泥厺而不通則於象形之義
矣烏乎古篆廢而分隸興分隸興而字學昧是故分隸
有匕音比無匕音化有
無又有冂冪非无
坰同有禾无걻稽同
循而至於支攴暜木切同書殳音殊沒同竝作秦泰
奉萅春㞢首无異己巳佀
胡感切巴節通㞢體莫別好古
君子論至乎此豈直三嘆而已哉
[000-12b]
指事論
事猶物也指事者加物亏象形㞢文直箸丌事指而可
識者也聖人造書形不可象則屬諸事是㠯丌文㡭象
形而出象形文也指事
文也象形文㞢純指事文㞢
加也故曰正生附本葢造指事㞢本附亏象形如本末
朱禾未束㞢類是也夫木象形文也加一亏下則指為
本加一亏上則指為末加一亏中則指為未㠯丌首曲
而加則指為禾㠯丌支枼㞢繁而加則指為朱㠯丌條
[000-13a]
榦有物而加則指為束丌字既不可謂㞢象形又不可
謂㞢㑹意故謂㞢指事指事㞢别有十類如象形㞢所
陳者玆不復述此外又有兼諧聲而生㞢一類曰事兼
聲齒㞢類是也夾漈謂指事類乎象形斯言既得㞢
矣然又㠯史外㞢類入乎指事㞢篇抑亦何為而然邪
會意論
會意者或合丌體而兼乎義或反丌文而取乎意擬㞢
而後言議㞢而後動者也丌書出於象形指事象形指
事文也諧聲字也會意文字㞢間也但丌文則反諸象
[000-13b]
形指事㞢文耳故曰正生歸本丌別有五曰反體會意
曰省體會意曰同體會意曰二體會意曰三四五體會
意反體者如永
水㞢長也象其形焉
則水㞢衺流
別者故反永則為㞢類是也省體者如月形兼意字
也夕則月見故月省則為夕㞢類是也同體者如二口
為吅三犬為猋㞢類是也二體者如艸生田上則為苗
鼠居穴下則為竄㞢類是也三四五體者从
匊水臨
[000-14a]
皿則為盥土上有广从八㠯分其里則為㕓从持缶
置亏几上有鬯酉而飾㞢㠯彡則為鬱其類是也曰竝
生者言竝
象形指事㞢文而生也夾漈㠯文有子母
一子一母為諧聲是也其㠯二母合為會意則未也今
觀其所箸六書畧㠯羹便等字入於會意㞢篇其人文
固謂㞢母羹本作䰜其母在䰜然則羙美更三字胡可
謂㞢母哉夾漈尚尔而况於佗
諧聲論
六書之要在諧聲聲原於虛妙於物而無不諧故也
[000-14b]
洋洋諧聲之道不疾而遫不行而至何其神哉然其
為字則主母㠯定形因母㠯主意而附佗字為子㠯調
合其聲者也原夫造諧聲㞢㳒或取聲㠯成字或取音
㠯成字聲者平上厺入四聲也音者角徵羽商宫半徵
半商七音也有同聲者則取同聲而諧如倥銅而諧空
同聲㞢類是也無同聲者則取轉聲而諧如控洞而諧
空同聲㞢類是也無轉聲者則取㫄聲而諧如叨江而
[000-15a]
諧刀工聲之類是也亾㫄聲者則取正音而諧如簫昵
而諧肅尼音之類是也無正音者則取㫄音而諧如知
威而諧矢戌音之類是也有惟取同音而諧者如風開
而諧凡开是也此其大畧也若其別則有聲兼意如禮
貫之類三體四體如歸㣲之類歸从婦省从止
聲㣲从彳从攴从人豈省聲
陳而觀之究而言之又有定意而又諧聲者松柏之
類也又定意而屮諧聲者雞都之類也其或定意於上
而諧聲亏下者蓮䨮之類也定意於下而諧聲亏上者
帬常之類也其有形定於外而聲諧亏内者園圃之類
[000-15b]
也意定於内而聲諧於外者徽輿之類也有从聲之文
㪔居而卒難認者倝黄之類也其言之於語論寸之於
寺専之類則謂之因母㠯主意其囗之於園國晶之於
曑曟之類則謂之主母㠯定形班孟堅䘙巨山謂諧聲
為形聲失其義也又有所謂从聲而省者葢省文有聲
關於義者有義關於聲者如甜之从舌㠯為義舌之所
嗜者甘故也謂恬之从舌則非矣葢从甜省為聲而關
[000-16a]
於義故也如營㞢从熒省聲也㠯呂為義㠯熒為聲故
也謂勞从熒則非矣葢从營省為義而闗於聲故也諧
聲㞢道既有無不諧㞢妙又有纍加㞢要如讀誦㞢讀
主言㠯為意从衒賣古儥㞢賣者諧丌聲也賣則从貝為
意又从順古睦㞢而諧又从菌古陸㞢而諧纍
相加而不猒煩者此諧聲㞢道所㠯无窮也余謂主母
㠯定形因母㠯主意而附它字為子㠯調合丌聲者庶
幾近㞢矣學者儻即是觸類而推㞢則於諧聲乎何有
[000-16b]
假借論
夾漈曰學者㞢患在於識有義㞢義而不識無義㞢義
也假借本非已有因它所授故於已為無義又曰六書
㞢難朙為假借㞢難朙也六書朙則六經如指諸掌假
借朙則六書如指諸掌故夾漈㞢六書畧於假借一門
為甚詳雖然猶
其或於轉注㞢恉㒸有叶音借義不
借義㞢誤今因丌誤而定㞢則假借轉注㞢恉丌庶幾
矣夫叚借㞢所㠯别者五而生有三曰因義㞢借曰無
[000-17a]
義㞢借曰因借㞢借是為託生曰同音竝義不為假借
是為反生曰轉注而叚借是為兼生此五者叚借㞢所
㠯別也因義㞢借者初本裁衣㞢始而借為凡物㞢始
狀本犬㞢形象而借為凡物㞢狀也無義㞢借者易本
蜥易㞢易而借為變易㞢易財本貨財而借為財成㞢
財也因借而借者商本商度㞢商既借為宫商㞢商矣
而又借為商賈㞢商也㞢本㞢艸㞢㞢既借為㞢往㞢
㞢矣而又借為語詞㞢㞢也同音竝義不為假借者台
説㞢台即台我㞢台皆得从口而為意从㠯而為聲也
[000-17b]
壬儋㞢壬既象治壬之形壬娠㞢壬亦象褱壬㞢形也
轉注而叚借者如頃本頃夨㞢頃既轉而為頃刻㞢頃
矣因頃刻㞢聲而借為頃畞㞢頃過本過踰㞢過既轉
而為既踰曰過㞢過矣因既踰曰過㞢聲而借為過失
㞢過也夾漈又有語詞㞢借五音㞢借三詩㞢借十曰
十二辰方言㞢借㞢類此即所謂无義㞢借故不復出
烏兮叚借㞢恉不朙亏世㠯至書然尞㞢然更加火州
[000-18a]
渚㞢州復加水果字有艸須字有髟如此㞢類何可枝
擧尚奚論丁寧㞢類不用口車渠馬堖㞢類不須石哉
轉注論
轉注者㞡轉其聲而注釋為它字㞢用者也有因丌意
義而轉者有但轉丌聲而無意義者有再轉為三聲用
者有三轉為四聲用者至於八九轉者亦有㞢丌轉㞢
㞢㳒則與造諧聲相類有轉同聲者有轉㫄聲者有轉
正音者有轉㫄音者有唯取丌音而轉者轉注㞢別有
五曰因義轉注者惡本善惡㞢惡㠯有惡也則可惡厺聲
[000-18b]
下同故轉為憎惡㞢惡齊本齊一㞢齊㠯丌齊也則如齊
與齋通下同故轉為齊莊㞢齊此丌類也曰無義轉注者如
荷乃蓮荷㞢荷而轉為負荷上聲下同㞢荷雅作鴉非本烏雅
㞢雅而轉為風雅上聲下同㞢雅此丌類也曰因轉而轉者如長
本長短字長則物莫先焉故轉為長上幼㞢長上長上
則有餘故又轉為長厺下同物㞢長行本行止字行則有
䡮迹故轉為悳行厺㞢行厺行厺則有次敍故又轉為
[000-19a]
行杭㞢行杭又謂㞢行衡行幸㞢行幸行厺下同行㞢
行此丌類也此三者謂㞢托生又有二用曰雙音竝義
不為轉注者如鳳同皇凰非㞢朋即鵾朋平㞢朋文皆象
丌飛形杷枋㞢杷補訝切收麥㞢器白加切又為木名
樂器㞢枇杷續作琵琶皆得从木㠯定意从巴皆得諧丌聲
此丌類也是謂反生又有兼用曰叚借而轉注者來乃
來牟㞢來既借為來往㞢來矣而又轉為勞來厺㞢來
也風乃風蟲㞢風既借為吹噓㞢風矣因轉為風刺㞢
風厺此丌類也又有方音叶音者不在轉注例也如䏈
[000-19b]
叕㞢叕陟衛切南方㞢人則有株切音兄弟㞢兄呼
庸切東吳㞢人則㠯呼榮切㞢上下㞢下讀如
夏押
於語勻則音如户朙諒㞢朙讀如姓名押於陽韻則音
如
杧范並非凡此㞢類不能悉載吳棫韻補協音庶矣方
音㞢類迄今无書然不必書也若夫衰有四音齊有
五音不有六音從有七音差有八音敦有九音辟十有
一音㞢類或主意義或無意義然轉聲而無意義者多
[000-20a]
矣學者引伸觸類而通丌餘可也然自許尗重㠯來㠯
同意相受考老字為轉注依聲侂事令長字為假借㞢
説既興鄭玄㠯㞢而解經夾漈㠯㞢而成畧㒸失假借
轉注㞢本恉蕭楚謂一字轉其聲而讀㞢是為轉注及
近世程端禮編讀書分秊日程雖有轉注為轉聲叚借
為借聲㞢説惜丌不能立例确確非論亦無攸定余故不
得不為㞢詳辯也今夫老字从人从毛从匕者人㞢毛
匕而白則為老會意字也考者老也故从老省定意从
丂者諧聲字也初非以老字轉而為考也又若耆渠脂切
[000-20b]
耇古厚切
常句切
丁念切孝耊徒結切六字皆从老省㠯為
意从旨句勿占至㠯為聲孝則从子承父道而為會意
今夾漈㠯㞢入轉注㞢篇可乎哉又若㠯日月成易而
轉為朙㠯目少作眇而轉為省此又不達丌恉㞢冘也
烏乎轉注㞢恉一失㒸至詭更妄改是㠯葛稚川加彡
於形景㞢又而作影王逸少从車於軍陳㞢陳本作敶而
為陣至若曰莫㞢莫更加日烏雅㞢雅复作鴉獻亯響
[000-21a]
亯俗作烹飪亯許庚切通㞢體皆異匕箸作筯著箸俗作著見依
箸俗作着㞢制竝殊要㞢沾作添非肉
㞢从艸若此者甚
众皆昧於轉注㞢恉者也
六書本義綱領
[000-21b]
[000-22a]
又六圖竝出夾漈鄭氏其言曰諧聲者六書之一書也
[000-22b]
凡諧聲之道有同聲者則取同聲而諧無同聲者則取
轉聲而諧無轉聲者則取正音而諧無正音者則取旁
音而諧所謂聲者四聲也音者七音也制字之本或取
聲㠯成字或取音㠯成字愚按轉注之道亦此法也玆
不復載静而思之觸類而長之可㠯達聲音之妙矣
六書本義圖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