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R1h0033 讀四書叢說-元-許謙 (master)


[007-1a]
讀孟子叢說卷上 東陽許謙
   梁惠王上
首章
 周烈王五年魏武侯卒公子罃立其元年則烈王六年也通鑑周
  顯王三十五年當罃之三十七年罃與齊威王㑹于俆州以相
  王考異謂爲後元年大事記顯王十六年當罃之十八年魏拔
  趙邯鄲服十二諸矦遂稱王後齊敗魏而齊亦稱王於顯王三
  十五年又書曰齊宣王魏惠王與諸矦㑹于俆州以相王今按
  顯王三十三年當魏惠王三十五年孟子至梁若從通鑑則孟
  子至梁時魏尚爲矦此章稱之爲王乃他日論集著書之時追
  書尓當從大事記爲正盖始各王於其國至俆州之㑹則王之
  號通於天下矣俆音舒相思將反
 仁專言則包四德孟子與義對言則仁体而義用孟子是專主於
  義而言盖無仁之本則不能行義然仁義又各有体用朱子訓
[007-1b]
  詁皆兼体用說心之德心之制是体愛之理事之宜是用然仁
  有專言偏言心之德是專言之仁固全說体愛之理是偏言之
  仁其中又含体用愛爲用其理則体也或問又推以隂陽言則
 義体而仁用盖天地間物靜体而動用隂静陽動而仁陽也義
 隂也故其体用如此
 王曰何以利吾國至不奪不饜固是發明王何必曰利一語而語
  意自分兩節王曰何以利吾國至其國危矣言王好利於上則
  大夫士庶效之而好利於下凡言好利者皆是欲得其分外若
 唯取什一之賦則非好利矣故君欲分外取於下下亦欲分外
  取於上如此不已必至攘奪壞乱而國隨以亡則是君始好利
  終於自亡其國此理勢所必至然亦告君之語也萬乗之國至
  不饜又言好利之弊成弒奪之禍皆下取乎上文侯斯與韓趙
  分晉即惠王之祖也此其明驗爲君而好利禍害之烈可畏如
  此一言君好利必亡其國二言好利必下篡其上
 萬乗之國則千乗之家千乗之國則百乗之家此以君十卿禄大
[007-2a]
 槩言之也王畿方千里固可出車萬乗天子之卿受地視矦則
 方百里方百里不能出車千乗也千乗之國當方三百十六里
 有畸百乗之家則當方百里矣諸矦卿之采地未必如是之大
 也讀者不可以辭害意
君子利已之心不可有利物之心不可無孟子不言利是專攻人
 利巳之心絶利巳之心然後可行利物之事然利物乃所以利
 已也至於不遺親後君則已亦無不利矣但不可假仁義以求
 利耳
沼上章
聖贒告人非法語之言則巽與之言故孟子與時君言皆是這機
 軸前章法語之言此章巽與之言也後多放此
此章関鍵全在偕樂獨樂上文王與民同樂夏桀結怨奉巳興亡
  乃其效也
靈䑓之作文王所以候日景占星象望雲物也其下有囿囿中有
  沼併以遊觀爾盖非所謂七十里之囿也七十里之囿所以供
  四時之田講武事於其中且與民之芻蕘雉兎者共之不容不
[007-2b]
  廣此在郊之外者也靈䑓之囿必近城郭地不可容且無所用
  其大也文王繼体即位本都於岐在位四十六年而遷都於程
  又三年而遷都於豐於是作靈䑓其時年九十有六明年即薨
  矣田獵之囿非作靈䑓之意也七十里之囿在岐山之舊都歟
 故有與民同芻蕘雉兎之常制也
 麀鹿魚鳥各得其所咸遂其性可見文王之德𬒳萬物都在春風
  和氣中觀兩在字而下文魚鹿云云尤見文王仁及物而物感
  動處物且如是於人可知
 鶴與鶴鳴之鶴不同音音涸者禽名在鐸韻音學者㓗白貌在覺
 韻此章字音學
移民章
 加少加多金先生曰不見其愈少不見其愈多
 棄甲曵兵戰而負者
 魚鼈之類天地自生之物長㓜皆得食之雞豚狗彘人力畜之故
  以養老則七十者始食
 五畒之宅百畒之田周礼地官遂人掌邦之野辨其野之土上地
[007-3a]
  中地下地以頒田里上地夫一廛田百畮萊五十畮餘夫亦如
  之中地夫一廛田百畮萊百畮餘夫亦如之下地大一廛田百
  畮萊二百畮餘夫亦如之注謂户計一夫一婦而賦之田其一
  户有数口者餘夫亦受此田也廛城邑之居孟子所云五畮之
  宅樹之以桑者也萊謂休不耕者也䟽謂餘夫皆有田廛是備
  後離居之法
 王制云五十始衰六十非肉不飽七十非帛不煖與此不同或殷
  周之制異或孟子一時之言偶異大抵年高者衣帛食肉也
 庠序之教教以人倫也於其常教之中又於孝弟二者重明之而
  篤之尤力也
 後罪歳應前兩凶字塗有餓莩不知發應前移粟由此而知所移
  乃民間之粟未足以濟河内之民而先巳病河東之民矣况有
 餓莩不發猶是吝己之財狗彘食人食則必征歛無義而傷民
  之財矣中兩節敎之以王政則民自足食樂義古者九年耕必
  有三年之食雖有凶荒不待移粟移民而民自無飢寒近者恱
  而逺者來矣何患不加多哉 下章率獸食人亦此意而極言
[007-3b]
  之也
 集注兵以鼓進以金退亦大約言之如左傳陳書曰吾聞鼓而已
  不聞金矣是鼓進金退也按周礼大司馬辨鼓鐸鐲鐃之用中
  冬教大閱帥其民而致乃陳車徒如戰之陳皆坐鼓人三鼓司
  馬振鐸羣吏作旗車徒皆作鼓行鳴鐲車徒皆行三鼓摝鐸羣
  吏弊旗車徒皆坐又三鼓振鐸作旗車徒皆作鼓進鳴鐲車驟
  徒趨坐作如𥘉鼓戒三闋車三發徒三刺乃鼓退鳴鐃且卻夫
  鐸大鈴也振鐸者摇鐸也摝鐸者以手掩其上而執以振之其
  聲鹿鹿然也是鐸兼主進退但其聲有不同爾鐲鉦也形如小
  鐘以爲鼓節鳴之而車徒行則鐲亦主進也鐃如鈴無舌有秉
  執而鳴之以止擊鼓故鳴鐃而軍卻退也大抵鐲則進也鐃則
  退也鐸兼進退也後丗戰陳盖專以金聲退鐲直角反鐃女交反
 畜訓養當作許六切今敕六反誤
安承敎章
 孔子惡作俑者無後亦因見後丗殺人從葬故爲此言史記秦武
  公卒𥘉以人從死死者六十六人盖其弟德公立而用以殉之
[007-4a]
 當周釐王四年魯莊公之十六年也其後穆公卒遂用殉者百
  七十七人三良與焉孔子據已見之禍而深惡其始謂爲不仁
  者事始雖小末流必大不可不謹孟子因取以戒恵王不可輕
  視其民
晉國天下莫彊章
 地方百里而可以王答晋國天下莫彊一語王如施仁政一節是
  方百里可王之實功彼奪民時正指齊秦楚往而征之一節是
  洒死之事
 易猶淺也此金先生說盖耕深門土䟽通而苗易發逹耘淺則但
  去草而不傷榖根
 以暇日修其孝弟忠信此與行有餘力則以斈文語意正同不是
  等待大叚間暇了然後去修
梁襄王章
 一之謂統天下爲一家正如秦漢之制非謂如三代之王天下而
  封建也此孟子見天下之勢而知其必至於此非以術數䜟緯
  而知之也盖自太古立爲君長則封建之法行黄帝置大監監
[007-4b]
  于萬國夏㑹諸矦于塗山執玉帛者亦萬國逮湯受命其能存
  者三千餘國時云千八百國至孟子時相雄長者止七國尓餘
  小國盖不足道也自萬國以至于七國吞併之積豈一朝一夕
  之故今勢旣合不可復分終必又併而爲一㪯天下而郡縣之
  而後已至于秦漢孟子之言即驗但秦猶嗜殺人故雖一而不
  能定至漢然後定也
 襄王才質下不足以語王政故孟子不告之而但曰不嗜殺人而已
齊桓晋文章
 文武之道幽厲傷之東遷之後下陵上替五霸迭興不惟王道之
  不行學士大夫亦且不講自是惟知霸業可尚而桓文又霸之
  盛者宣王心說其事而誠服之以孟子當時賢者深知其說故
  舉以爲問其曰可得聞乎見其不易得聞惟孟子知之而又恐
  不易以告也
 仲尼之徒則見孔子不言霸事可知至其門人以及後之徒黨不
  曽有言桓文爲霸之謀畫經營者此與孔子言管仲器小之意
  同且先截断宣王功利之心下乃開其王者之道
[007-5a]
 桓文之事金先生曰謂其所以爲霸之謀畫經營也若紏合一匡
  之事孔門固甞言之矣
 德何如則可王宣王知有德則王可謂天資優而知所本矣及問
  寡人可以保民及何由知吾可皆能自反而善問者與梁惠王
  逈別
 王天下事至大易牛事至小孟子却道只此心便可王故雖指出
  不忍二字而王猶不知所以
 上言臣固知王之不忍下言彼惡知之盖宣王見牛不忍之心雖
  發而不自知其爲仁之端故以知與惡知相對說以爲常人雖
  爲利欲所昏而本然之善終未甞泯但時或發毎不自覺而不
 能充之爾故孟子以爲惟君子爲能知之衆人不能知也是啓
  王之心使凡遇善心發時便須識得即就此推充自小以及大
  自近以及逺即其一端推之至其極又推其類而充之至於大
  則仁不可勝用矣
 孟子與王問荅三反欲王自知不忍見牛即是惻隱而終不悟前
  德何如以下雖有三善言至此竟昬罔推拓不去但重疊解說
[007-5b]
  不是愛財孟子不得已自與言這正是行仁巧處主意在見牛
  未見羊一句此非獨王良心之發處之又得其當矣但自不識
  爲善端而又不推於他事爾及王聞孟子之言而說旣巳得前
  日之心然又不知處此小事如何便合於王道只是平日無君
  子啓迪其斈故也
 術字要看旣見牛而不忍此心欲行則便不可殺此牛而釁鐘之
  礼又不可廢或殺牛或廢礼皆是仁心行不徹故用未見其形
  未聞其声之羊以代之此正用術之圎機也此即是權行仁者
  當放此意而行故謂之術
 此章見齊王之良心凡兩發孟子教之推而不能推是以終於戦
  國之君而已見牛時一發孟子言之而心戚戚時又一發也
 此章之要全在推字始使因愛牛之善端而推之充擴其良心以
  知仁民之爲大於其良心旣啓則當先親親而推及於仁民而
  又及於愛物謂仁之施愛物難而仁民易今旣能其難而又得
  行之之術何於其易者而不能也仁民之所以易於愛物者人
  旣與我同類其好惡不殊所施者不過以巳之所好惡者及之
[007-6a]
  而已况我親其親人感之亦各親其親其應之速又不盡待我
  之推也其終告以王道之大亦不過盡不忍之心而已
 權度度物而心爲甚不是言此心以權度去度物正是欲以義理
  來度此心使於發處審其輕重也
 抑王興甲兵至快於心與若與權度之言不相接此盖從齊王夲
  意問霸處說來而使齊王度民心之所不願而推愛心以及之也
 地方百里而可以王行仁政也齊欲服天下如鄒敵楚不行仁政也
 以齊一分而敵天下之八者勢也發政施仁者徳也以德則湯以
  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不論勢矣
 集注名辟彊古人名辟彊者非一作開闢封疆說則上音闢下音
  疆作辟除彊暴說則上必益反下巨良切
 推廣仁術則仁民易而愛物難老吾老㓜吾㓜以及人之老㓜老
  㓜彼此皆同以我及於親親者措之於彼固不異是易也上老
  老恤孤而民即興孝不倍則民視上之老㓜與已之老㓜皆同
  故即效之是又易也至於物則無知識不能逹人之意故仁及
  於此物則此物得所不能自充廣也
[007-6b]
 本然權度即是人心本有之天理
   梁惠王下
莊暴章
 王語暴以好樂盖論及所好之俗樂暴未有以對盖莊暴亦知俗
  樂之不足好欲諌而未得其辭故以告孟子
 孟子之荅只是巽與之言
 王変色是愧前與暴論者不可聞於孟子故其下直言之
 此章只是欲與民同樂不必專於作樂也
交隣國章
 此章前言交隣在能仁智朱子以懲忿緫之後言好勇在行仁義
  朱子以養大勇言之王問交隣孟子所荅樂天畏天是交之之
  正王後再言好勇孟子荅之以好勇須有文武之德乃可
 集注謂所引與今書文小異今書泰誓上曰天佑下民作之君作
  之師惟其克相上帝寵綏四方有罪無罪予曷敢有越厥志謂
  天助佑下民爲之君以長之爲之師以教之君師者惟其能左
[007-7a]
  右上帝以寵安天下則夫有罪之當討無罪之當赦我何敢有
  過用其心乎寵愛也志已之志也朱子隨孟子文解故其義亦
  小異盖古者以簡編寫書簡冊煩重非如今以紙模印易辦古
  人多是以口相傳故古書所引多有不同者
雪宮章
 師行而糧食謂師衆從君行皆裏乾糧而往故有飢而弗得食者
  又勞苦而不得休息於是相與造爲䜛謗而民因而作爲姦慝
  矣此上言軍民之怨也方命虐民以下是言君也
集注廢時失事廢時解荒字失事解亡字
明堂章
 人皆謂我毀明堂舉衆人之言也毀諸自問果當毀之乎巳乎又
  以巳意問止而勿毀乎見得宣王之意正是欲不毁爾盖巳稱
  王即欲行天子之制也孟子則不禁他不毀只是教之行王政
  盖行王政則足副王之名雖行天子之制可也
 文王未甞稱王而所行却是王政
 周礼考工記夏后氏丗室堂脩二七廣四脩一丗室者宗廟也脩
[007-7b]
南北之深脩二七者深十四歩八丈四尺也廣益以四分脩之
一則堂廣十七歩半十丈五尺也五室三四歩四三尺堂上爲
五室象五行三四歩室方四三尺以益廣木室於東北火室於
東南金室於西南水室於西北其方皆三歩其廣益之以三尺
謂深丈八尺廣二丈一尺也土室於中央方四步其廣益之以
四尺謂深二丈四尺廣二丈八尺也大室居中四角之室皆於
大室外接四角爲之大室四歩四角室各三歩則南北三室十
歩爲六丈東西三室六丈外加四三尺又一丈則廣七丈九階
面三三面各二四㫄兩夾䆫毎室四户旁皆有兩夾䆫爲八䆫
五室二十户四十䆫白盛蜃灰也盛成也以蜃灰堊墻所以飾
成宫室盛音成門堂三之二門堂取正堂三分之二南北五丈
六尺東西七丈室三之一兩室與門各居一分殷人重屋堂脩
  七尋堂崇三尺四阿重屋重屋者王宫正堂若大寢脩七尋五
丈六尺放夏周則其廣九尋七丈二尺五室各二尋四阿若今
四注屋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東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
  五室凡室二筵明堂者明政教之堂也此三者或㪯宗廟或㪯
[007-8a]
王寢或㪯明堂亙言之以明其同制謂當代三者其制同非謂
三代制同也廟門容大扄七箇大扃牛鼎之扄長三尺七箇二
丈一尺闈門容小扄三箇廟中之門曰闈小扄膷鼎之扄長二
尺三箇六尺通典東西長八十一尺南北六十三尺其堂髙九
  尺於一堂之上爲五室毎一室廣一丈八尺毎室開四門門旁
  各有䆫九階外有四門門之廣二丈一尺門兩旁各築土爲堂
  南北四十二尺東西五十四尺其堂上各爲一室南北丈四尺
  東西丈八尺其宫室墻壁以蜃蛤灰飾之此釋周礼明堂制
  引大戴礼盛德篇云明堂九室室有四户八䆫三十六户七十
  二牗盖以茅上圎下方其外水名辟雍堂髙三丈東西九仞南
  北七筵九室十二堂室四户八牖宫三百步今按此文在明堂
朱子明堂說云論明堂之制者非一熹切意當有九室如井
  田之制東之中爲青陽太廟東之南爲青陽右个東之北爲青
  陽左个南之中爲明堂太廟南之東即東之南爲明堂左个南
  之西即西之南爲明堂右个西之中爲緫章大廟西之南即南
  之西爲緫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爲緫章右个北之中爲玄
[007-8b]
[007-8b]
放桀章
 上兼問桀紂下再問弑君是專問紂盖舉重者言之也故孟子亦
  止舉紂對
 集注王勉之言謂上下二者兼有則可爲放伐之事若上雖極暴
  而下非仁不可下雖至仁而上不暴亦不可
爲巨室章
 兩姑舎汝所斈而從我上屈人之大才以從已之小見下不貴國
  家而徇一已之私欲
 萬鎰謂璞玉之價直萬鎰之金也
齊人勝燕章
 書仲虺之誥曰𥘉征自葛東征西夷怨南征北秋怨曰奚獨後予
  又曰徯予后后來其蘇孟子所引多天下信之一句其餘文中
  多者六字異者四字民望之至民大恱七句孟子自言故集注
  云兩引書
鄒與魯閧章
 此告君之言不得不切民今而後得反之之言似失大過民固不
[007-9a]
  可求反其暴於上然至於君行仁政則親上死長之心亦民所
  本有也
竭力章
 大王自邠遷岐行二百五十餘里民從之如歸市史所謂居三月
  成城郭一年成邑二年成都而民五倍其𥘉盖非獨邠民近於
  岐周之民皆歸之也當時西方地近戎狄皆間隙之地非封國
  之疆界故太王得優游迁徙若滕在中國又分大國之間無可
  迁之地民雖或從之亦無所往孟子特舉太王之得民以警文
  公爾故下文言效死乃其正也
平公章
前以士後以大夫盖言䘮禮也儀禮有士丧禮篇大夫䘮禮亡不
  可考
 三鼎五鼎言祭禮也儀礼特牲饋食礼士之祭礼也牲用豕陳鼎
  三豕右肩臂臑肫骼正脊橫脊長脅短脅九體膚三離肺一刌
  肺三爲一鼎魚十者五爲一鼎腊有獸之乾者也用兔爲一鼎
 少牢饋食礼大夫之祭礼也牲用少牢陳鼎五羊右肩臂臑膊
[007-9b]
 骼正脊脡脊横脊短脅正脅代脅十一體腸三胃三㪯肺一祭
 肺三實于一鼎豕十一體如羊㪯肺一祭肺三實于一鼎膚九
 實于一鼎魚用鮒十有五而鼎腊用麋一純而鼎肩臂臑者肱
 骨也膊骼股骨也正脊脊之前也脡脊次正脊横脊在後者膚
 脅革肉也離肺者㨒離之不絶中央少許刌肺者切肺也㪯肺
 者尸食所先舉也祭肺者尸主人主婦用以祭也㪯肺即離肺
 祭肺即刌肺也凡牲用右胖腊則合升左右胖故曰腊一純純
 猶全也然此則諸侯之大夫士若天子之大夫用索牛士用少
 牢臑奴到反肫膊皆音純骼音格刌七本反脡音挺鮒音附㨒
 苦圭反胖音判
   公孫丑上
公孫丑章
 公孫丑問管晏而孟子獨鄙管仲不言晏子盖晏子之事任才能
 功烈皆非管仲比而管仲輔桓爲五霸首尤天下之所共宗仰
 故孟子唯斥管仲
[007-10a]
 曽西敬畏子路排斥管仲而言管仲功烈之卑是謂子路儻得行
  其志則功烈之大可知矣非獨言心術之邪正而已楊氏乃謂
  子路之才不及管仲恐未全得孟子之意攷證言之甚詳
 管仲曽西之所不爲也而子爲我願之乎孟子此語猶有未推重
  曽西意謂曽西尚且不足於管仲乃爲我願斈之乎
 武王周公継之然後大行此言周公制礼作樂之後雖殷之頑民
  莫不率化趨善之時也
 湯之孫太甲継湯立太甲五丗至中宗大戊大戊三丗至河亶甲
  河亶甲子祖乙祖乙六丗至盤庚盤庚三丗至高宗武丁武丁
  二丗至祖甲皆賢君也祖甲殁後六丗七十餘年至紂
 雞鳴狗吠相聞言民居之稠逹乎四境則舉國皆稠也
 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有兩意一說言齊地廣民衆地不必更
  改巳自辟矣民不必更改巳自聚矣讀就改字略歇一說地不
  必再加廣辟民不必再加集聚五字一串讀下又連下文上說
  意詳下說意直上說得矣字岀在人看
 置郵字書馬逓曰置歩逓曰郵漢西域傳因騎置以聞師古曰即
[007-10b]
 今驛馬也黄霸傳郵亭師古曰書舎謂傳送文書所止處如今
 驛館
倒懸謂如人遭顚倒懸挂困苦急迫也
揚氏言子路範我馳驅而不獲非謂範馳驅真不可獲禽也如是
 則王道真爲無用矣盖範馳驅者王良御車之正也不獲禽者
 嬖奚不能射也欲使射者獲禽而行詭遇御者之詐也故王良
 範驅子路也嬖奚不獲時君也倘子路遇明君而信任之則雖
 小國攝大國而瀕於危亡亦必三年而有足民知方之效子路
 之不獲者不遇可與有爲之君尓管仲則惟欲成目前之功故
 雖詭遇而不較也但揚氏此叚未爲知子路者不得曽西之意也
不動心章
孟子平日所言皆王道公孫丑習聞當時霸功之說前章雖聞孟
  子不許管仲猶未深解於此僅添一王字與霸兼言之耳
因上章以齊王猶反手之言固知孟子能用齊矣然猶未深信能
  王天下故用一霸字在上然丑亦未能分别霸功王道之所以
 異言動心否乎亦是未深信孟子
[007-11a]
 我四十不動心是孟子素有爲之之具而後有用丗之言也
 一毫挫於人謂所辱者至小也不受者必報之也不惟必報於賤
  者雖貴者亦必報之惡声至必反之謂不惟辱來必報雖言小
  不善亦必報也
 量敵而進謂量度敵人之堅瑕然後進兵慮勝而㑹謂謀慮巳必
  有可勝之理然後會戰
 &KR0627舎不動心本又在告子之下公孫丑又以孟賁比孟子故孟子
  亦以勇士之類言之
 北宫孟舎之勇皆是養而成至於必勝不懼乃其效而謂君子之
  道可以不養乎
 曾子亦是論已與人相敵縮不縮指理之直不直不惴吾往指氣
  之勇不勇謂理者氣之主理直則氣壯理曲則氣餒所與較之
  事吾理旣不直雖賤夫亦不求勝之吾理旣直雖千萬人我亦
  必往盖理曲必屈理直必伸也
 以舎&KR0627比子夏曽子是一意再以孟舎比曽子又是一意上以兩
  人比兩人之氣象此是虚比下却把二人較其短長此是實比
[007-11b]
[007-11b]
  明理上句是事做不去心不必明理下句是心雖有不明不肎
  去明理如此硬捺住心以至不動孟子言内是本外是末末之
 蔽因本之蔽也言不通逹是夫心不明若不去明其心則言終
  不逹矣故曰不可若心不明乎理則惟持守其心且不務其末
  猶得輕重之倫故曰可但孟子且就他說心與氣上分輕重而
  謂不求諸末則以爲可其實工夫内外皆不可偏廢故又謂若
 遺其外亦終不能進德所以發明志氣將卒之意然孟子破上
 句是順他文破只一意下句是外他文破有兩意上句告子謂
  窒於外不必求於内孟子謂必當求其内然後外可逹告子本
  意只指内孟子亦專教明於内下句告子謂不明於内不必求
  外助孟子謂當用功於内兼用力於外告子本意專指内孟子
  則使内外兩致也
 告子亦未甞不知爲斈之道曰不得於言勿求於心則固知言之
  不逹當用心明理曰不得於心勿求於氣則固知心於理有不
  通當用力問斈討論及臨事度義以明其心爲他急欲不動其
  心故兩頭截㫁他養心正似禪學
[007-12a]
 孟子言志至氣次持志無暴氣止因告子言不得於心勿求於氣
  故言氣雖次於心亦當用功是隨其言捄其失至孟子自言但
  曰我善養吾浩然之氣是專言養氣而不言志所以養之之方
  與養之之節度一一詳備專是氣上工夫孟子之自得至於大
  而將進於化正在此與前辨告子之非者意不盡同然養氣在
  集義所以養之集之是心也但與前持志無暴氣相對說者自
  不同
 氣次焉次字不可緩㸔謂即亞於志也
 知言即是知道孟子自言故如此知道理明故能知天下言之邪
  正得失
 孟子之斈是知言養氣知言即知道知道属心爲内養氣属事爲
  外格物致知以明心遇事行義以養氣然所以知其義而集之
  者心也即志帥之說至於集義是要心無愧怍心旣無愧怍則
  氣自生雖有内外之殊及其至也只是養此心耳
 知言則盡心知性萬理洞然何所疑惑養氣則動皆合義遇事即
  行何有畏怯二者旣全何能動心
[007-12b]
 此章两言字兩氣字所指不同告子不得於言巳之言也孟子之
  知言知人之言也告子之勿求於氣氣血之氣也孟子之浩氣
  仁義之氣也
 上其爲氣也言氣之體下其爲氣也言氣之用配義與道是氣之
  能事上句言氣本剛大失養則小以直養之則復剛大而能合
  助義道而行之沛然但氣即是義以養成旣成則配義愈盛
 此氣本得於天故至大至剛剛大天之體叚也聖人生知安行無
  非直道不假乎養衆人知不明自害其剛大故須直以養之直
  即義也塞天地言其效也
 塞天地只是應物皆合道義而物莫不從至於郊則格廟則享鳥
  獸魚鼈咸若而人倫日用不言可知
 直養無害是養之之道集義所生是養之之功
 上言氣配義與道下言養氣只說集義盖道是緫言萬事之体義
  就每事各裁制其宜言義則道即在此如父必慈子必孝義也
  道在父子者也君必仁臣必忠義也道在君臣者也及事之微
  細處莫不皆然
[007-13a]
 集義之集字不是應事時工夫應事只是義字應事件件行義積
  集得多方得此心全無愧怍而氣自生集注乃由事皆合義自
  反常直是以無所愧怍而此氣自然發生於中事皆兩字說集
  字自反直無愧是慊也慊則氣盛不慊則餒
 必有事是專以集義爲事勿正謂不可因集義便期必氣之浩然
  勿忘謂未能充大則惟不懈於有事勿助長謂不可以私意作
  爲欲充此氣用私意便失義而愈䘮其所集者矣故曰集義養
  氣之節度
 有事勿忘是直養勿正勿助是無害
 養氣專就行事上說於應事地頭做工夫直養無害一語是養之
  之方直字則其得於曽子之本原下文有事勿忘即養字正及
  助長則害之矣惟私意妄作害義爲甚故發揠苗一叚八十五
  字專言私意害氣之失
 揠苗一節只說不可助長後言不耘苗却言不有事非徒無益而
  又害之言助長之害
 孟子先言知言而丑先問養氣文公謂承上文方論志氣而言金
[007-13b]
  先生謂當先問知言此亦是丑之斈未能知所先後竊謂孟子
  亦自有此文法滕文公下篇孟子先言出疆必載質後言三月
  無君則弔周霄乃先問三月無君後及載質正與此同
 知言之說攷證言之甚詳
 孟子之斈盡格物致知之功故能明夫道義而於天下之言皆能
 知其是非邪正而無所疑然所以致其知者亦自夫前聖賢之
  言而得之故知言雖是致知之效而致知未始不因言也所以
  朱子以盡心知性爲知言之本至於養浩然之氣雖專在於集
  義而欲集夫義必先知義所在然後可是知言又集義之夲也
  知言以開其先養氣以培其後此所以不動心也然孟子之自
  言知言却只說知詖淫邪遁是全說今人之言盖此章夲意是
  說應事不動心故也
 詖淫邪遁言之病也旣謂知言而專㪯不善者言之者盖明理然
  後於天下之言了然知其邪正言無四者之病則爲善言矣曰
  非礼勿視聽言動則其視聽言動者皆礼矣如曰思無邪曰母
  不敬曰母自欺聖賢教人其立言大抵如此
[007-14a]
 善爲說辭與知言應善言德行與養氣應
 善爲說辭此却又就已言上說與告子之言同孟子之知言異觀
  丑㪯孔子之言可見
 二子善爲說辭三子善言德行善言德行爲自有其德行也孔子
  旣兼之而但謂不能辭命是㪯其輕者而重者從可知此是古
  人省文處下文言孟子旣聖可見上句兼包
 饒雙峰曰人之有四端猶其有四體君子所性不過仁義禮智四
  者而已惟聖人全體備具而各極其至其餘則或得其一或具
  而微如子夏篤實近仁子游精宻近禮子張高明近智皆是於
  四體中各得其一冄閔顔淵是四體都全但未曽充得廣大如
  聖人之溥博淵泉爾
 姑舎是猶有不足意而不敢言下文曰所願則斈孔子可見
 丑以孔子比孟子孟子不敢當又以門人比孟子孟子不欲荅於
  是以古之聖人爲問丑同㪯夷尹是問孟子才徳所至比聖人
  爲何如盖二子雖皆聖然猶各守一徳非如孔子之時中故孟
  子先分别夷尹不同道下乃自㪯孔子而曰願學之
[007-14b]
 吾未能有行焉應上何如二字言巳未及夷尹也雖兼三聖言其
  實荅丑之問至言所願則斈孔子謂雖未及夷尹然亦不願斈之
 願斈孔子是荅知言以後之主意
 孟子言所願則斈孔子又賛曰自生民以/来未有盛於孔子盖孟子知言養氣
  才德巳度越諸子惟未至聖人之化尓此是孟子自知之明故
  亦善言德行者及其積乆惡知不化
 孟子明言乃所願則斈孔子而丑猶問三聖人班乎未爲知言也
  後面問同問異却問得明盖孟子上言皆古聖人下却言二子
  不如孔子然則同謂之聖人却於何處見得旣同者如此異處
  却如何
 聖人之道大固不可以名言然亦非丑能盡識故孟子亦不就孔
  子德行上言而推㪯三子形容聖人處言之尓
 類指衆人而言萃指聖人而言出類衆聖人也拔萃孔子也
 集註言任大責重亦有恐懼疑惑而動其心乎見得公孫丑之意
  非謂孟子加齊之卿相因爵位冨貴有以淫其心也
 恐懼是氣不盛疑惑是知不明以行道言則知當在前以動心言
[007-15a]
  則恐懼爲重故先恐懼
 疑懼即是動心處集註却言有所恐懼疑惑而動其心似疑懼又
  在動心之外者盖心本虚靈静一能明天下之理者此也足以
  應天下之事亦此也今理有所不能明而疑事有所不能應而
  懼然則疑懼乃動心之目心因疑懼而動而疑懼非心之所動
  也旣若是必將窮探力索求明其理之未能明者以釋其疑戦
  兢勉強推行其事之未能行者以免其懼皆足以亂吾虚靈静
  一之体而非自然應物之道是則所謂動其心也盖公孫丑本
  問爲齊卿相若居卿相之位而有事之疑懼者寜遂巳乎由是
  觀之則不動心須着如此說
 疑懼二字貫一章意盖知不能明故有疑勇不能行故有懼乃動
  其心告子不得於言未嘗無疑不得於心未甞無懼彊制其心
  所以不動孟子知言故不疑養氣故無懼自然無所動其心也
  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不懼孟子之言亦不出此三逹德
 養氣則不恐懼知言則不疑惑道因知言而明徳因養氣而立道
  明雖因知然旣謂道則行固在其中謂之德立則行道有得於
[007-15b]
  心而徳巳成立此是行道積累而至者此第一節注皆貫穿一
  章意
 程子曰心有主則能不動此句緫言下五人北宫黝必勝孟舎無
  懼曽子自反孟子知言養氣告子㝠悍強制
 子夏篤信聖人曾子反求諸已盖&KR0627專要勝人其事猶在人故與
  信聖人者同意舎只是無懼其事專在我故與求諸已者同意
  所以&KR0627不如舎
 等是等級以高下言倫是倫類以勇士與君子言
 恐懼之是我去驚嚇他人
 言有所不逹謂不能通暢條逹所言之事
 急於本是順告子說但只持其心不動若論君子致力於内專在
  明理固是急於本然非如告子之急於本也
 顚躓即跌仆趨走是疾奔
 盡心知性性即天地萬物之理具於心者知性則窮究物理無不
  知也無不知則心之全體尽明矣朱子謂尽心知至之謂知性
  物格之謂也故尽心知性則於天下之言㪯無所疑然所以尽
[007-16a]
  心知性者皆因明聖賢之言而得然後以是而䆒天下之言則
  是非得失皆洞然矣此聖賢問斈之成法孟子之知言正如此
 上云凡天下之言下云識其是非得失之所以然此緫古今之言
 也曰是非謂所言之事曰得失則當理與不當也所以然言其
  本也如下文詖淫邪遁乃非而失理者所以然則蔽䧟離窮是也
 自反而縮關上文無作爲害之關下文縮即直無作爲是無害直
 養是一意無害是一意上是工夫下是防弊
 天人一也更不分别只是公字此氣得於天故能浩然而道義乃
  天地間至理皆是公爲有私己便不合公道便卑小然孟子所
  言浩然之氣乃是言一身之氣爾故曰浩然之氣乃吾氣也吾
 身本小養而無害則塞天地私則小公故大
 謝氏敎人須先體認得吾身浩然體叚然後隨事致力以養之庶
  不是只把做話說又見得心得正無虧欠浩然便在此則人無
  有不可養者而養之亦不難也
 一事偶合於義是學者固欲行義或理未明而處義未精或無力
  量而行之不至皆未合義有一事行得恰好適合於義非是說
[007-16b]
  尋常人漫然應事無心偶然相合也這偶合正對不集說
 心通乎道是孟子物格知至知言乃其效也
 學不厭者智之所以自明言學而後智則斈是智之功若曰夫子
  唯見聖道之無窮而學不厭非智者不能言智而又學則學是
  智之用恐亦可通
 舉夷尹事實皆是體貼經文說非言二聖人之凡也兄弟遜國言
  非民不使避紂隱居言非君不事歸文王言治則進去武王言
  亂則退湯聘用之言治亦進使之就桀是去治而進於亂桀不
  能用復歸湯是去亂而進於治何事非君不間湯桀何使非民
  不擇夏商
 本根指德之盛節目指心之正
 此章當作五節看章首至曽子之守約也爲第一節敢問夫子之
  不動心至反動其心爲二節敢問夫子惡乎長至必從吾言矣
  爲三節宰我子貢至所願則斈孔子爲四節伯夷伊尹於孔子
  至章終爲第五節
[007-17a]
尊賢使能章
&KR1185而不征之&KR1185市宅也謂市物邸舎天子諸矦之國都皆畫如
 井而以後一區爲市聽民交易市&KR1185而不征謂但取其邸舎之
  稅而不取其貨物之稅也
&KR1185無夫里之布之&KR1185民居也周礼所謂上地夫一&KR1185田百畒注五
  畒之宅是也載師宅不毛者有里布宅即五畒之宅布泉也
即錢也宅而不樹桑麻罰以一里二十五家之泉䟽云二十五
 家之稅布也謂口率岀/泉漢法口百二十此盖以漢法比擬古制
 未必周果以口計泉數如此又曰民無職事者出夫家之征注
  云夫稅家稅也夫稅者百畒之稅家稅者出士徒車輦給繇役
按載師之法是宅不毛無職事兩事之罰今孟子乃曰&KR1185無夫里
  之布則是居&KR1185者使出二十五家之泉而又出百畒之稅也集
  注言一家力役之征是因所引夫家之文而併釋之恐於夫里
  之布無所當愚詳孟子謂天下之民願爲之氓是境内田間之
  民皆使之出是兩等之賦只是於一家田稅之外多岀里布耳
 與上文市&KR1185&KR1185不相関盖上旣曰市&KR1185而不征是居市者巳
[007-17b]
 征之孟子固以爲過矣而又出此两等不太繁重乎集注上&KR1185
 字旣釋爲市宅於下&KR1185字乃曰市宅之民巳賦其&KR1185又令岀此
 夫里之布二&KR1185字合而爲一愚不敢必知其果如此也
不忍人章
惻隱之心即不忍人之心所發不忍以全言惻隱與三者對舉是
 偏言然只就惻隱上看則惻自有專言意
擴而充之是日用之間隨四端之發者推廣而充滿之積之乆則
  如火然泉逹其勢自有不能巳者旣能如此而又大充廣之方
 能盡四海之大兩充字是兩意上充字毎端發處充下充字就
 應天下事上充
 四行非土無以生四德非信無以成土即大地也無地則金木水
  火何所倚信即實理也非實理則仁義礼智爲虚言矣集註所
 謂定位以方言成名以時言專氣以温凉寒暑之氣言無定位
 即下文之於四行無不在無成名無專氣即下文於四時則寄
 王也
此章七節第一節言人本皆有仁二節言先王全此仁以實人之
[007-18a]
 皆有是心猶道性善而称尭舜以實之也三節就人易曉處指
 出使人体認此仁四節併言義礼智各有所發五節言所發皆
  是本然之性六節言四者人所共得不可自棄七節言因發處
 察識而推充之不可放過工夫全在此後一節保四海與上治
  天下運掌上相應
矢人章
 集註本心全体之德以仁之体言人當常在其中而不可須臾離
  兼其用言也
子路人告以過章
 舜固未甞有不善之可舎亦不待取人之善爲己善也但無一毫
  私意而徇天下之公則舎已從人之謂也事之善者人爲之巳
  亦爲之即取人爲善之謂也如耕稼陶漁是也舜之聖天下固
  皆知之人見已之所爲若是而舜亦若是是我爲者善矣安得
  不勸爲善乎故曰與人爲善也
   公孫丑下
[007-18b]
孟子將朝王章
 彼冨吾仁彼爵吾義仁者循理樂天安貧守分故不知彼之富義
  者審度事宜進退有制故不羡彼之爵富只在彼爵可加我故
  用仁義字不同
齊王餽金章
 礼注及趙岐皆曰鎰二十兩國語二十四兩爲鎰字書曰鎰益同
 數登於十則滿又益倍之爲鎰則二十两/者爲有義按儀礼䘮服
萹朝一溢米鄭氏注二十两曰溢䟽依筭法言之甚明趙氏注
爲巨室章及此章皆云二十两䟽於前章引鄭注却云二十四
两而謂趙注爲誤失之矣
之平陸章
 語録都恐是周礼所謂都鄙之都是大邑也此說爲是
致爲臣章
 私龍断謂用私意而暗爲龍断之所爲龍断是商人就市中地髙
  處立而左右顧望衆人所聚多處而以物趍彼欲售之而罔羅
  其利
[007-19a]
孟子以魏惠王之三十五年至魏三十七年改爲後元年十六年
 卒而子㐮王立孟子有見㐮王語盖當年即去魏適齊當宣王
 之二十四年也在魏前後計十八年至宣王二十九年伐齊孟
 子即去/齊是年宣王亦卒在齊首尾六年
充虞路問章
 孟子曰待文王而後興者凡民也若夫豪傑之士雖無文王猶興
  孟子則不待文王而興者也王者興而有名丗者是猶有待於
  文王者也孟子之時雖無王者興苟有尊德樂道者則孟子能
 興之
讀孟子叢說卷上
[007-19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