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1a] 
欽定四庫全書
左傳杜林合注卷三十一 明 王道焜
趙如源 同編
襄公七
𫝊㑹于夷儀之歳齊人城郟在二十四年不直言㑹夷/儀者别二十五年夷儀㑹
○郟古/洽反其五月秦晉為城林自十四年十三國伐秦/二國不平至今年始為平晉
韓起如秦涖盟秦伯車如晉涖盟杜伯車秦伯之弟鍼/也○涖音利又音類
車音/居成而不結杜不結固也𫝊為後年修成起本當/繼前年之未而特跳此者傳寫失之
[031-1b]
經甲/寅二十有六年春王二月辛卯衛甯喜弑其君剽杜/殤
公弑獻公復歸/衛○剽匹妙反○衛孫林父入于戚以叛杜衎雖未居/位林父専邑
背國猶為叛也○書叛始于此凡叛賤者不書是故成/十七年齊髙無咎之子弱以盧叛襄一十九年齊髙止
之子竪以盧叛不書必卿佐而後書然宋魚石入於彭/城晉欒盈入于曲沃未可以書叛必若衛孫林父而後
可以書叛必/不能討者也○甲午衛侯衎復歸于衛復其位曰復歸/名與不名傳無
義/例○夏晉侯使荀呉來聘呉苟/偃子○公㑹晉人鄭良霄宋
人曺人于澶淵杜鄉㑹公侯皆應貶方賁宋向戌後期/書良霄以駮之若皆稱人則嫌向戌直
以㑹公貶之○澶淵近戚地葢以/討衛而疆戚田也○澶市延反○秋宋公殺其世子
[031-2a]
痤稱君以殺惡其父子/相殘害○痤未禾反○晉人執衛甯喜○八月壬午
許男甯卒于楚杜未同而而赴以名/林靈公卒悼公立○冬楚子蔡侯陳
侯伐鄭○𦵏許靈公
傳二十六年春秦伯之弟鍼如晉修成杜修㑹夷/儀歳之成叔向
命召行人子員欲使答秦命/○員音云行人子朱曰朱也當御林/子
朱亦晉行人杜御/進也言次當行三云叔向不應子朱怒曰班爵同杜/同
為大/夫何以黜朱於朝林謂三不應/杜黜退也撫劍從之欲從叔/向也叔
向曰秦晉不和久矣今日之事幸而集言集/成也晉國賴之
[031-2b]
不集三軍暴骨子員道二國之言無私子常易之姦以
事君者吾所能御也拂衣從之林謂子朱之為行人常/變易其往來之言凡拂
姦邪之心以事其君者我之所能御止不畏也拂衣/褰裳也○暴蒲卜反徐扶沃反道音導御魚呂反人
救之平公曰晉其庶乎杜庶㡬/于治吾臣之所爭者大林言/叔向
子朱所爭者公/忿非私怒也師曠曰公室懼卑臣不心競而力爭襄/謂
二子不心競為/忠而撫劍拂衣不務徳而爭善林不以徳之厚薄為/先而爭謂所行為善私
欲已侈能無卑乎杜私欲侈/則公義廢○衛獻公使子鮮為復杜/使
為已求反國林子鮮即母弟/鱄也○鮮音仙為于偽反辭杜辭/不能敬姒强命之杜敬/姒獻
[031-3a]
公及子鮮之母○/姒音姒強其丈反對曰君無信臣懼不免敬姒曰雖然
以吾故也林言雖獻公不可託/以我之故必為求之許諾初獻公使與甯喜
言杜言/復國甯喜曰必子鮮在不然必敗子鮮賢國人信之/必欲使在其間
故公使子鮮子鮮不獲命於敬姒林子鮮受敬姒/強命不獲已以公
命與甯喜言曰苟反政由甯氏祭則寡人林言苟獻公/得反衛國衛
國之政事皆與甯喜已/伹欲守其祭祀而已甯喜告蘧伯玉伯玉曰瑗不得
聞君之出敢聞其入林敢不敢也言已不知獻公因何/出奔亦不敢聞獻公因何而入○
蘧其居反瑗于/眷反又于萬反遂行從近關出林據十四年孫氏欲逐/獻公蘧伯玉從近關出
[031-3b]
今年甯喜欲復獻公蘧伯玉又/從近關出其全身逺害如此告右宰榖杜衛/大夫右宰榖
曰不可獲罪於兩君前出獻公/今弑剽天下誰畜之畜猶容也/○畜許六
反/悼子曰吾受命於先人不可以貳杜悼子甯喜也/受命在二十年榖
曰我請使焉而觀之杜觀知可還否/○使所吏反遂見公於夷儀反
曰君淹恤在外十二年矣杜淹久也林書衛獻公淹留憂/恤在於外國自十四年出奔
至今凡十二年○見賢遍反/又如字淹於亷反徐於嚴反而無憂色亦無寛言林無/憂戚
之顔色亦無/寛暇之言語猶夫人也言其為人猶如/故○夫音扶若不已死無日
矣已止/也悼子曰子鮮在右宰榖曰子鮮在何益多而能
[031-4a]
亡於我何為林子鮮若欲踐言多不過/能出亡於我果何所為悼子曰雖然弗
可以已孫文子在戚林文子即林/父在其私邑孫嘉聘於齊孫襄居
守杜二子孫文子之/子○守毛又反二月庚寅甯喜右宰榖伐孫氏不
克伯國傷杜伯國孫襄也父兄/皆不在故乘弱攻之甯子出舍于郊杜欲/奔伯
國死孫氏夜哭國人召甯子甯子復攻孫氏克之辛夘
殺子叔及大子角子叔衛侯剽言/子叔剽無諡故書曰甯喜弑其君剽
言罪之在甯氏也嫌受父命納舊/君無罪故發之○孫林父以戚如晉
杜以邑/屬晉書曰入于戚以叛罪孫氏也臣之禄君實有之
[031-4b]
義則進否則奉身而退専禄以周旋戮也林専據其禄/邑出入與之
周旋此罪戮之大者林父事剽而衎入義/可以退唯以専邑自隨為罪故傳發之○甲午衛侯
入書曰復歸國納之也本晉納之夷儀今從夷儀入國/嫌若晉所納故發國納之例言
國之所納/而復其位大夫逆於竟者執其手而與之言道逆者自
車揖之林獻公敬心漸衰故自/車而揖之○竟音境逆於門者頷之而已杜/頷
揺其頭言衎驕心/易生○頷戸感反公至使讓大叔文子曰寡人淹恤在
外二三子皆使寡人朝夕聞衛國之言杜二三子諸大/夫林言朝夕皆
來相存問/○大音泰吾子獨不在寡人杜在存問之公聞文子/答寗喜之言故忿之古
[031-5a]
人有言曰非所怨勿怨寡人怨矣杜所怨/在親親對曰臣知罪
矣臣不佞不能負羈絏以從扞牧圉臣之罪一也林羈/馬繮
絏繋也養牛日牧養馬曰圉○羈居/宦反絏息列反扞户幹反圉魚呂反有出者有居者杜/出
謂衎居/謂剽也臣不能貳通外内之言以事君臣之罪二也有
二罪敢忘其死乃行從近闗出公使止之林獻公尋悔/其言使止大
叔文子勿出奔傳言/衛侯不能安和大臣○衛人侵戚東鄙以林父/叛故孫氏愬
于晉晉戍茅氏茅氏戚東鄙/○愬息路反殖綽伐茅氏殺晉戍三百
人殖綽齊人/今來在衛孫蒯追之弗敢撃文子曰厲之不如杜厲/惡鬼
[031-5b]
也林蓋比殖綽為惡鬼/而責其子反不之如遂從衛師敗之圉杜蒯感父言/更還逐殖綽
圉衛/地雍鉏獲殖綽雍鉏孫/氏臣復愬於晉為下晉討/衛張本○鄭伯
賞入陳之功入陳在/前年三月甲寅朔享子展林子展為元/帥故鄭伯享
之/賜之先路三命之服杜先路次路皆王所賜/車之總名葢請之於王先八邑
林以路及命服為邑先八邑三十/二井○先徐悉薦反下同或如字賜子産次路再命之
服先六邑林二十/四井也子産辭邑曰自上以下隆殺以兩禮
也林自上而至於下其隆殺皆以爾/為數此禮之定制也○殺所界反臣之位在四上卿/子展
次卿子西十一年良霄見經十/九年乃立子産為卿故位在四且子展之功也臣不敢
[031-6a]
及賞禮請辭邑杜賞禮以禮見/賞謂六邑也公固予之乃受三邑杜/位
次當受二邑以公/固與之故受三邑公孫揮曰子産其將知政矣杜知/國政讓
不失禮林遜讓而不失/其班次之禮○晉人為孫氏故召諸侯將以
討衛也夏中行穆子來聘林穆子即荀呉/○為于偽反召公也杜召/公為
澶淵/㑹○楚子秦人侵呉及雩婁聞呉有備而還雩婁今/屬安豐
郡○雩音于徐况于反韋昭音虚或/一呼反婁如字徐力俱反如淳音樓遂侵鄭五月至于
城麇鄭皇頡戍之杜皇頡鄭大夫守城麇之/邑○麇九倫反頡戸結反出與楚師
戰敗林言楚師/秦不與戰穿封戌囚皇頡公子圍與之爭之林公/子圍
[031-6b]
共王子靈王也與穿封戌/爭所獲之囚○戍音恤正於伯州犁杜正曲/直也伯州犁
曰請問於囚乃立囚林乃立皇頡/於庭而問之伯州犁曰所爭君子
也其何不知杜言王子圍及穿封戌/皆非細人易别識也上其手曰夫子為
王子圍寡君之貴介弟也林伯州犁乃髙舉其手作勢/指王子圍以示皇頡夫子亦
尊王子圍之辭介大也言其乃楚/君之貴寵大弟也○上時掌反下其手曰此子為穿
封戌方城外之縣尹也誰獲子林復下埀其手作勢指/穿封戌以示皇頡此子
亦卑穿封戌之辭言戍乃楚方城外之縣尹也觀伯州/犁聽説之間其手勢心口言語輕重皆道囚意使曲證
玉子圍獲已/以媚權要囚曰頡遇王子弱焉林皇頡已解其意杜/弱敗也言為王子所
[031-7a]
得/戍怒抽戈逐王子圍弗及楚人以皇頡歸印堇父與
皇頡戍城麇印堇父鄭大/夫○堇音謹楚人囚之林楚人敗城麇之/師併囚印堇父
以獻於秦鄭人取貨於印氏以請之林鄭人使印氏出/貨賄請贖堇父於
秦/子太叔為令正杜主作辭/令之正以為請林以貨為請○為/于偽反又如字
子産曰不獲杜謂大叔辭以貨/請堇父必不得受楚之功而取貨於鄭
不可謂國秦不其然杜受楚獻功大名也以貨/免之小利故謂秦不爾若曰拜
君之勤鄭國微君之恵楚師其猶在敝邑之城下其可
林其辭如此歸功/於秦則堇父可得弗從遂行秦人不予更幣從子産而
[031-7b]
後獲之杜更遣使執幣用子産辭/乃得堇父傳稱子産之善○六月公㑹晉趙武
宋向戌鄭良霄曺人于澶淵以討衛疆戚田杜正戚之/封疆○疆
居良/反取衛西鄙懿氏六十以與孫氏杜戚城西北五十/里有懿城因姓以
名城取田/六十并也趙武不書尊公也杜罪武㑹公侯○左氏以/為趙武㑹公侯故貶書人
以尊魯公義例頗淺愚按澶淵之㑹為/臣討君武之罪也貶書晉人其義甚明向戌不書後也
謂後/㑹期鄭先宋不失所也杜如/期至於是衛侯㑹之杜晉將執/之不得與
㑹故/不書晉人執甯喜北宮遺使女齊以先歸杜討其弑君/伐孫氏也遺
北宮括之子女齊司馬侯歸晉而/後告諸侯故經書在秋○女音汝衛侯如晉晉人執而
[031-8a]
囚之於士弱氏士弱晉主/獄大夫秋七月齊侯鄭伯為衛侯故
如晉欲共請之○為/于偽反下同晉侯兼享之晉侯賦嘉樂杜嘉樂/詩大雅
取其嘉樂君子顯顯令徳宜民/宜人受禄于天○嘉户嫁反國景子相齊侯杜景子/國弱○
相息亮/反下同賦蓼蕭杜蓼蕭詩小雅言大平澤及逺若露之/在蕭以喻晉君恩澤及諸侯○蓼音六
子展相鄭伯賦緇衣杜緇衣詩鄭風義取適子之館兮晉/還予授子之粲兮言不敢違逺於
○緇側/其反叔向命晉侯拜二君曰寡君敢拜齊君之安民
先君之宗祧也敢拜鄭君之不二也杜蓼蕭緇衣二詩/所趣各不同故拜
二君辭異○/祧他彫反國子使晏平仲私於叔向杜私與/叔向語曰晉君
[031-8b]
宣其令徳於諸侯恤其患而補其闕正其違而治其煩
林憂恤其災患而補益其闕失/匡正其違邪而討治其煩勞所以為盟主也今為臣
執君若之何杜謂晉為林/父執衛侯叔向告趙文子文子以告晉
侯晉侯言衛侯之罪使叔向告二君言自以殺晉戍三/百人為罪不以林
父/故國子賦轡之柔矣逸詩見周書義取寛政以/安諸侯若柔轡之御剛馬子展賦
將仲子兮杜將仲子詩鄭風義取衆言可畏衛侯雖别/有罪而衆人猶謂晉為臣執君○將七羊反
本亦無兮字/此依詩序晉侯乃許歸衛侯叔向曰鄭七穆罕氏其
後亡者也子展儉而壹杜子展鄭子罕之子居身儉而/用心壹鄭穆公十一子子然二
[031-9a]
子孔三族已亡子羽不為卿故唯言七穆○鄭七穆謂僑/子展公孫舍之罕氏也子西公孫夏駟氏也子産公孫
國氏也伯有良霄良氏也子大叔游吉游氏也子石公/孫段豐氏也伯石印段印氏也穆公十一子謂子良公
子去疾也子罕公子喜也子駟公子騑也子國公子發/也子孔公子嘉也子游公子偃也子豐也子印也子羽
也子然也士子孔也子然二子/孔已亡子羽不為卿故止七也○初宋芮司徒生女子
杜苪司徒宋大/夫○苪鋭鋭反赤而毛葉諸堤下林色赤而體生毛畏/其異相故棄諸堤下
○堤丁/兮反共姬之妾取以入共姫宋伯姫/也○共音恭名之曰棄林取/見棄
之/義長而羙平公入夕林平公共姫子也入宮/夕見其母○長丁丈反共姬與之
食公見棄也而視之尤尤甚/也姬納諸御嬖生佐杜佐/元公惡
[031-9b]
而婉杜佐貌惡而心/順○婉紆阮反大子痤羙而狠貌羙而心狼戾/○狠胡墾反合
左師畏而惡之林合左師向戌○/惡鳥路反下皆同寺人恵牆伊戾為大
子内師而無寵恵牆氏伊戾名/○戾力計反秋楚客聘於晉過宋杜/上
已有秋復發傳者中間有初/不言秋則嫌楚客過在他年大子知之請野享之林大/子痤
與楚客相知請於/宋公欲野享楚客公使往伊戾請從之公曰夫不惡女
乎杜夫謂大子也○/夫音扶女音汝對曰小人之事君子也惡之不敢
逺好之不敢近敬以待命敢有貳心乎縱有共其外莫
共其内杜伊戾為大子内師不行恐内侍廢/闕○逺于萬反好呼報反共音恭臣請往也
[031-10a]
遣之至則欿用牲加書徵之林伊戾詐作盟處掘地作/欿用牲加盟書為大子反
徵騐也○/欿口感反而騁告公杜騁馳也○/騁勑景反曰大子將為亂既與
楚客盟矣公曰為我子又何求對曰欲速杜言欲速/得公位公
使視之則信有焉謂有盟/徵也問諸夫人與左師杜夫人佐/母棄也
則皆曰固聞之林言固聞/大子欲反公囚大子大子曰唯佐也能
免我杜以其/婉也召而使請曰日中不來吾知死矣左師聞
之聒而與之語杜聒讙也欲使佐失/期○聒古活反下同過期乃縊而死佐
為大子公徐聞其無罪也乃亨伊戾左師見夫人之歩
[031-10b]
馬者杜歩馬習馬○縊/一賜反亨普彭及問之對曰君夫人氏也林言君/夫人氏
之馬/也左師曰誰為君夫人余胡弗知林向成謬言不知/誰為君夫人氏我
何不知其姓氏葢棄/非平公之嫡夫人圉人歸以告夫人夫人使饋之錦
與馬先之以玉以玉為錦馬之先○饋其/位反先悉薦反又如字曰君之妾棄
使某獻左師改命曰君夫人而後再拜稽首受之杜左/師令
使者改命也傳言宋公閽左/師諛大子所以無罪而死○鄭伯歸自晉杜請衛/侯歸使
子西如晉聘辭曰寡君來煩執事懼不免於戾言自懼/失敬於
大國而/得罪使夏謝不敏夏子/西名君子曰善事大國將求於人/必先下之
[031-11a]
言鄭所以/能自安○初楚伍參與蔡大師子朝友其子伍舉與
聲子相善也杜聲子子朝之子伍舉子/胥祖父椒舉也○朝如字伍舉娶於王子
牟王子牟為申公而亡林王子牟為申縣公得罪而出亡/○牟亡侯反為如字舊于為反
楚人曰伍舉實送之伍舉奔鄭將遂奔晉林伍舉王子/年之壻故謂
伍舉實送之出亡伍舉懼禍故出/奔鄭鄭不足恃故自鄭將奔晉聲子將如晉遇之於
鄭郊班荆相與食而言復故林班布也布荆籍地而坐/相與飲食朋友世親故共
議歸/楚事聲子曰子行也吾必復子及宋向戌將平晉楚杜/平
在明/年聲子通使於晉杜為國/通平事還如楚令尹子木與之語
[031-11b]
問晉故焉杜故/事也且曰晉大夫與楚孰賢對曰晉卿不如
楚其大夫則賢皆卿材也如杞梓皮革自楚往也林言/晉卿
之賢不如楚卿之賢晉之大夫則賢於楚其材皆可為/卿譬如木之杞梓獸之皮革皆産於楚而用於晉○杞
音起梓/音子雖楚有材晉實用之杜言楚亡/臣多在晉子木曰夫獨無
族姻乎夫謂/晉對曰雖有而用楚材實多林言晉雖有宗族/與姻親而用楚之
賢材/居多歸生聞之杜歸生/聲子名善為國者賞不僭而刑不濫賞
僭則懼及淫人刑濫則懼及善人若不幸而過寜僭無
濫與其失善寜其利淫無善人則國從之杜從之亡也/○僭子念反
[031-12a]
下皆同濫/力暫反詩曰人之云亡邦國殄瘁無善人之謂也杜/詩
大雅殄盡也瘁病也○/殄徒典反瘁在醉反故夏書曰與其殺不辜寜失不
經懼失善也杜逸書也言與其刑濫而及於無辜之人寜/失刑而不用經常之法懼失善人之用也
啇頌有之曰不僭不濫不敢怠皇命于下國封建厥福
杜詩商頌言殷湯賞不僭差刑不濫溢不敢怠解自寛/暇故能為下國所命為天子林福禄鞏固如封建之永
世/也此湯所以獲天福也古之治民者勸賞而畏刑杜樂/行賞
而憚/用刑恤民不倦賞以春夏刑以秋冬杜順/天時是以將賞為
之加膳加膳則飫賜杜飫饜也酒食賜下無不飫足所/謂加膳也○為于偽反下同飫於
[031-12b]
據/反此以知其勸賞也林即此喜心可以/知其樂於用賞將刑為之不舉
不舉則徹樂杜不舉盛饌○徹去也不舉之道/則聲樂之類慆心娛且皆不忍聞此以知
其畏刑也林即此憂心可以/知其憚於用刑夙興夜寐朝夕臨政此以
知其恤民也林即此勤勞可以/知其勤恤民隠三者禮之大節也有禮
無敗今楚多淫刑其大夫逃死於四方而為之謀主以
害楚國不可救療所謂不能也杜療治也所謂楚/人不能用其材也子儀
之亂析公奔晉在文十/四年晉人寘諸戎車之殿以為謀主
杜殿後軍○寘之/鼓反殿多練反繞角之役晉將遁矣析公曰楚師輕
[031-13a]
窕易震蕩也若多鼔鈞聲以夜軍之林言楚軍不能持/重茍震恐揺蕩使
亂其軍多撃軍鼔鈞同其聲夜攻楚軍使不知虚實/○窕勑堯反又通弔反易以鼓反鈞音均徐居旬反楚
師必遁晉人從之楚師宵潰晉侯侵蔡襲沈獲其君敗
申息之師於桑隧獲申麗而還杜成六年晉欒書救鄭/與楚師遇於繞角楚師
還晉侵沈獲沈子八年復侵楚敗申息獲申麗林據成/六年楚公子申公子成以申息之師救蔡禦諸桑隧欒
書不戰而還成八年傳只載欒書侵蔡遂侵楚獲申驪/却不載桑隧之敗但既獲申驪則敗申息之師曉然在
八年特桑隧之名偶同/傳不詳載○麗力馳反鄭於是不敢南靣楚失華夏則
析公之為也雍子之父兄譖雍子君與大夫不善是也
[031-13b]
林雍子之事無所考證想是雍子諸父諸兄共譖雍子/善能也是正也君與大人信其父兄不能正其曲直
雍子奔晉晉人與之鄐杜鄐晉邑○鄐許/六反徐超六反以為謀主彭
城之役晉楚遇於靡角之谷杜在成/十八年晉將遁矣雍子發
命於軍曰歸老㓜反孤疾二人役歸一人林一家有二/人從役者則
聽其一/人歸家簡兵蒐乘杜簡擇蒐閲○蒐/所留反乘䋲證反秣馬蓐食師陳焚
次林穀秣戰馬食於寢蓐杜次舍也焚舍/示必死○秣音末蓐音辱陳直覲反明日將戰行
歸者而逸楚囚林凡軍中老幼孤疾應歸者皆遣之行/而縱楚之被囚者使得走逸欲楚知之
楚師宵潰晉降彭城而歸諸宋以魚石歸杜在元年○/降戸江反
[031-14a]
楚失東夷子辛死之則雍子之為也楚東小國及陳見/楚不能救彭城皆
叛五年楚人討陳/叛故殺令尹子辛子反與子靈爭夏姫杜子靈/巫臣而雍害
其事子反亦雍害巫臣不使/得取夏姫○雍於勇反子靈奔晉晉人與之邢杜/邢
晉邑○/邢音刑以為謀主扞禦北狄通呉於晉教呉叛楚教之
乘車射御驅侵言教呉以/中國陣法使其子狐庸為呉行人焉呉於
是伐巢按巢屬/楚小國取駕克棘入州來杜駕棘皆楚邑譙國/鄼縣東北有棘亭
楚罷於奔命至今為患則子靈之為也杜事見成七/年○罷音皮若
敖之亂伯賁之子賁皇奔晉晉人與之苖杜若敖亂在/宣四年苖晉
[031-14b]
下邑林伯賁即鬬椒/○賁扶云反下同以為謀主鄢陵之役在城十六年/○鄢音偃
楚晨壓晉軍而陳晉將遁矣苖賁皇曰楚師之良在其
中軍王族而已杜言楚之精卒唯在中軍○壓於/甲反徐於輙反陳直覲反下同若塞
井夷竈成陳以當之杜塞井夷/竈以為陳欒范易行以諉之欒書/時將
中軍范變佐之易行謂簡易兵備欲令楚貪已不復顧/二穆之兵○易以豉及下同賈音亦行户郎反下同賈
音/衡中行二郤必克二穆郤錡時將上軍中行偃佐之郤/至佐新軍令此三人分良以攻
二穆之兵楚子重子辛/皆出穆王故曰二穆吾乃四萃於其王族必大敗之杜/四
萃四面集攻之/○萃在醉反晉人從之楚師大敗王夷師熸林夷傷/也呉楚
[031-15a]
之間謂火滅為熸葢射共王中/目大敗楚師也○熸子潛反子反死之林楚殺子反/並在城十八
年/鄭叛呉興楚失諸侯則苖賁皇之為也子木曰是皆
然矣聲子曰今又有甚於此椒舉娶於申公子牟子牟
得戾而亡君大夫謂椒舉女實遺之懼而奔鄭引領南
望曰庶㡬赦余亦弗圖也杜言楚亦不以/為意○女音汝今在晉矣晉
人將與之縣以比叔向杜以舉材/能比叔向彼若謀害楚國豈不
為患子木懼言諸王益其爵禄而復之聲子使椒鳴逆
之椒鳴伍舉子傳言聲子有辭伍/舉所以得反子孫復仕於楚○許靈公如楚請伐
[031-15b]
鄭十六年晉伐許他國皆大夫/獨鄭伯自行故許恚欲報之曰師不興孤不歸矣八
月卒于楚楚子曰不伐鄭何以求諸侯林言許靈公以/死請師而我不
能為之伐鄭懈怠如此/何以求諸侯而主霸業冬十月楚子伐鄭杜為/許鄭人將
禦之子産曰晉楚將平諸侯將和杜和在/明年楚王是故昧
於一來杜昧猶/貪冒不如使逞而歸乃易成也杜逞/快也夫小人
之性釁於勇嗇於禍以足其性而求名焉者非國家之
利也若何從之杜釁動也嗇貪也言鄭之欲與楚戰者/皆釁勇貪名之人非能為國計慮久利
不可從也○釁許覲/反足子住反又如字子展説不禦冦十二月乙酉入南
[031-16a]
里墮其城杜南里鄭邑○説/音悦墮許規反渉於樂氏樂氏/津門門於師之
梁杜鄭/城門縣門發獲九人焉林鄭人發縣門而禦攻者獲/楚攻門者九人○縣音𤣥
渉于汜而歸於汜城下涉汝水南歸/○汜音几徐扶嚴反而後𦵏許靈公卒/靈
公之志而/後𦵏之○衛人歸衛姫於晉乃釋衛侯杜衛侯以女/説晉而後得
免/君子是以知平公之失政也林重女色而輕齊鄭之/請此平公之失政傳言
晉之/衰○晉韓宣子聘于周王使請事杜問何/事來聘對曰晉士
起將歸時事於宰旅無他事矣杜趙宣子名禮諸侯大/夫入天子國稱士時事
四時貢職宰旅冢宰之下士/言獻職貢于宰旅不取斥尊王聞之曰韓氏其昌阜於
[031-16b]
晉乎辭不失舊杜阜大也傳言周衰諸侯/莫能如禮唯韓起不失舊○齊人城郟
之歳在二十/四年其夏齊烏餘以廩丘奔晉杜烏餘齊大夫/廩丘今東郡廩
丘縣故城是/○廩力甚反襲衛羊角取之杜今廩丘縣所/治羊角城是遂襲我髙
魚杜髙魚城在/廩丘縣東北有大雨自其竇入雨故水竇間/○竇音豆介于其
庫入髙魚庫/而介其甲以登其城克而取之杜取魯髙魚無所諱/而不書其義未聞
又取邑于宋於是范宣子卒杜宣子/范匄諸侯弗能治也林/諸
侯以范匄新死不/能治烏餘之罪及趙文子為政乃卒治之文子言於
晉侯曰晉為盟主諸侯或相侵也則討而使歸其地今
[031-17a]
烏餘之邑皆討類也杜言於比/類宜見討而貪之是無以為盟主
也請歸之林請以其地/歸於諸侯公曰諾孰可使也對曰胥梁帶
能無用師晉侯使往胥梁帶晉大夫能/無用師言有權謀
經乙/卯二十有七年春齊侯使慶封來聘景公即位/通嗣君也○夏
叔孫豹㑹晉趙武楚屈建蔡公孫歸生衛石惡陳孔奐
鄭良霄許人曺人于宋杜按傳㑹者十四國齊秦不交/相見邾滕為私屬皆不與盟宋
為主人地於宋則與盟可知故經唯序九國大夫楚先/晉歃而書先晉貴信也陳于晉㑹常在衛上孔奐非上
郷故在石惡下○晉楚始同主夏盟也以諸侯分為晉/楚之從而交相見於是始則是南北二伯也天下之大
[031-17b]
變也於溴梁而無君臣之分於宋而無夷夏之辨昭/定哀之春秋將以終於呉越焉爾矣○奐呼亂反○
衛殺其大夫甯喜杜甯喜弑剽立衎衎今雖不以弑剽/致討於大義宜追討之故經以國討
為辭書名也書/宋㑹下乃從赴○衛侯之弟鱄出奔晉按衛侯始者云/政由甯氏祭則
寡人而今復患其専緩答免餘既負其前信且不能友/于賢弟使至出奔故書弟以罪兄○鱄市轉反又音専
○秋七月辛巳豹及諸侯之大夫盟于宋杜夏㑹之大/夫也豹不倚
順以顯弱命之君而辨小是以自從故以違命貶之釋/例論之備矣林於是晉楚爭先乃先楚人則其書先晉
何春秋不以夷狄先中國也自來以來晉不専主盟矣/虢之盟讀舊書加於牲上而已至剸陵則齊主諸侯至
臯鼬則魯及諸侯晉之不足以主夏盟自宋始宋之盟/趙武之偷也孔子曰庭燎之禮自齊桓公始也大夫之
[031-18a]
奏肆夏自趙文子始也/此王霸之所以興衰也○冬十有二月乙亥朔日有食
之今長厯推十二月朔非十二月傳曰辰在申/再失閠若是十二月則為三失閏故知經誤
傳二十七年春胥梁帶使諸䘮邑者具車徒以受地必
周杜諸䘮邑謂齊魯宋也周宻也必/宻來勿以受地為名○䘮息浪反使烏餘具車徒以
受封烏餘以地來/故詐許封之烏餘以其衆出杜出受/封也使諸侯偽效
烏餘之封者杜效致也使齊魯宋/偽若致邑封烏餘者而遂執之盡獲之皆/獲
其徒/衆皆取其邑而歸諸侯諸侯是以睦於晉傳言趙文子/賢故平公雖
失政而諸/侯猶睦○齊慶封來聘其車羙孟孫謂叔孫曰慶季
[031-18b]
之車不亦羙乎杜季慶/封字叔孫曰豹聞之服羙不稱必以
惡終羙車何為叔孫與慶封食不敬為賦相鼠亦不知
也杜相鼠詩鄘風日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慶封不知此詩為已言其闇甚為明年慶封
來奔傳○稱尺證反為/賦于偽反相息亮反○衛甯喜専公患之公孫免餘
請殺之免餘衛/大夫公曰微甯子不及此及此反/國也吾與之言
矣杜言政/由甯氏事未可知祗成惡名杜恐伐之未必勝/祗適也○祗音支止也
對曰臣殺之君勿與知乃與公孫無地公孫臣謀二公/孫衛
大夫○/與音預使攻甯氏弗克皆死杜無地及/臣皆死公曰臣也無罪
[031-19a]
父子死余矣獻公出時公孫臣/之父為孫氏所殺夏免餘復攻甯氏殺甯
喜及右宰榖尸諸朝杜榖不書/非卿也石惡將㑹宋之盟受命
而出衣其尸枕之股而哭之欲歛以亡懼不免且曰受
命矣乃行林石惡寗喜之黨杜行㑹于宋為明年石/惡奔傳○衣與既反桃之鳩反歛力驗反子
鮮曰逐我者出杜謂孫/林父納我者死杜謂/甯喜賞罰無章何以
沮勸君失其信而國無刑林章明也在獻公則失政由/寗氏之信在衛國則無沮惡
勸善/之刑不亦難乎杜難以/治國且鱄實使之杜使甯/喜納君遂出奔晉
公使止之不可杜不/晉留及河又使止之止使者而盟於河
[031-19b]
杜誓不還○/使所吏反託於木門木門/晉邑不郷衛國而坐杜怨之深/也○郷許
亮/反木門大夫勸之仕不可曰仕而廢其事罪也從之昭
吾所以出也將誰愬乎杜從之謂治其事也事治則明/已出欲仕無所自愬○愬悉路
反/吾不可以立於人之朝矣終身不仕杜自誓不/仕終身公䘮
之如税服終身税即繐也䘮服繐衰裳縷細而希非五/服之常本無月數痛愍于鮮故特為此
服此服無月數而獻公尋薨故言終身○䘮息/郎反又息浪反税徐讀曰繐音歳服吐外反公予免
餘邑六十辭曰唯卿備百官臣六十矣下有上禄亂也
此一乘之邑非四井之邑論/語稱千室又云十室明通稱臣弗敢聞且甯子唯多邑
[031-20a]
故死臣懼死之速及也公固與之受其半以為少師公
使為卿辭曰大叔儀不貳能贊大事杜贊佐也○/少詩照反君其
命之乃使文子為卿杜文子/大叔儀○宋向戌善於趙文子又
善於令尹子木欲弭諸侯之兵以為名欲獲息民之名/○弭武婢反
如晉告趙孟趙孟謀於諸大夫韓宣子曰兵民之殘也
財用之蠧杜蠧害物之蟲/○蠧丁故反小國之大菑也將或弭之雖
曰不可必將許之杜言雖知兵不得久弭/今不可不許○菑音災弗許楚將許
之以召諸侯則我失為盟主矣晉人許之如楚楚亦許
[031-20b]
之如齊齊亦難之陳文子曰晉楚許之我焉得已且人
曰弭兵而我弗許則固攜吾民矣將焉用之齊人許之
告於秦秦亦許之皆告於小國為㑹於宋五月甲辰晉
趙武至於宋丙午鄭良霄至六月丁未朔宋人享趙文
子叔向為介司馬置折爼禮也杜折爼體解節折升之/於爼合郷享宴之禮故
曰禮也周禮司馬掌㑹同之事○難乃旦反焉/於䖍反下皆同折之設反徐音制爼莊呂反仲尼使
舉是禮也以為多文辭宋向戌自羙弭兵之意敬逆趙/武趙武叔向因享宴之㑹展賔
主之辭故仲尼以為多/文辭○舉謂記録之也戊申叔孫豹齊慶封陳須無衛
[031-21a]
石惡至杜須無/陳文子甲寅晉荀盈從趙武至趙武命盈追已/故言從趙武後
武遣盈/如楚丙辰邾悼公至小國故/君自來壬戌楚公子黑肱先至
成言於晉杜時令尹子木止陳遣黑肱就/晉大夫成盟載之言兩相然可丁卯宋向戊
如陳從子木成言於楚林楚子木止陳故向戊如/陳杜就於陳成楚之要言戊辰
滕成公至亦小國/君自來子木謂向戌請晉楚之從交相見也
杜使諸侯從晉/楚者更相朝見庚午向戌復於趙孟趙孟曰晉楚齊秦
匹也晉之不能於齊猶楚之不能於秦也杜不能服/而使之楚
君若能使秦君辱於敝邑寡君敢不固請於齊杜請齊/使朝楚
[031-21b]
壬申左師復言於子木子木使馹謁諸王杜馹𫝊也謁/告也○馹人
實/反王曰釋齊秦他國請相見也杜經所以/不書齊秦秋七月戊寅
左師至杜從/陳還是夜也林向戊/還之夜趙孟及子晳盟以齊言杜/子
晳公子黑肱素要齊其/言至盟時不得復訟爭庚辰子木至自陳陳孔奐蔡公
孫歸生至杜二國大夫/與子木俱至曺許之大夫皆至以藩為軍林/諸
國各以藩籬為軍不築營/主示不相思○藩方元反晉楚各處其偏晉處北/楚處南伯夙
謂趙孟杜伯夙/荀盈曰楚氛甚惡懼難林氛氣也言楚有襲/晉之氣恐有患難○
氣芳/云反趙孟曰吾左還入於宋若我何杜營在宋北東頭/為上故晉營在東
[031-22a]
有急可左迴/入宋東門辛巳將盟於宋西門之外楚人𠂻甲杜甲/在衣
中欲因㑹撃晉○/𠂻音忠又丁仲反伯州犁曰合諸侯之師以為不信無
乃不可乎夫諸侯望信於楚是以來服若不信是棄其
所以服諸侯也固請釋甲子木曰晉楚無信久矣事利
而已苟得志焉焉用有信大宰退杜大宰/伯州犁告人曰令尹
將死矣不及三年求逞志而棄信志將逞乎志以發言
言以出信信以立志林志者氣之帥也志之所之然後/發而為言言無實不祥言之所出
必以信為之主民無信不立/信著於人乃能成立其志參以定之杜志言信三者/具而後身安存
[031-22b]
信亡何以及三林志言信其數三故知其不能/及三年為明年子木死起本趙孟患
楚衷甲以告叔向叔向曰無害也匹夫一為不信猶不
可單斃其死林言微賤之人一為不信之事猶不可立/於世盡斃踣其死杜單盡也斃踣也○單
音丹斃/婢世反若合諸侯之卿以為不信必不捷矣食言者不
病不病者單/斃於死非子之患也杜楚食言當死晉/不食言故無患夫以信召
人而以僭濟之林僭不信也濟成/也○僭子念反必莫之與也安能害
我且吾因宋以守病杜為楚所病/則欲入宋城則夫能致死與宋致
死雖倍楚可也宋為地主致死助我則力/可倍楚○夫如是或音扶子何懼焉又
[031-23a]
不及是林言不/幸而死曰弭兵以召諸侯而稱兵以害我稱舉/也
吾庸多矣非所患也晉獨取信/故其功多季武子使謂叔孫以公
命曰視邾滕杜兩事晉楚則貢賦重故欲比小國季/武子恐叔孫不從其言假公命以敦之既
而齊人請邾宋人請滕皆不與盟杜私屬二國/故○與音預叔孫曰
邾滕人之私也我列國也何故視之宋衛吾匹也乃盟
林乃視宋/衛以受盟故不書其族言違命也杜季孫専政於國魯君/非得有命今君唯以此
命告豹豹宜崇大順以顯弱/命之君而遂其下是故貶之晉楚爭先杜爭先/歃血晉人曰
晉固為諸侯盟主未有先晉者也楚人曰子言晉楚匹
[031-23b]
也若晉常先是楚弱也且晉楚狎主諸侯之盟也久矣
杜狎更也○先悉薦/反或如字狎古甲反豈専在晉叔向謂趙孟曰諸侯歸
晉之徳只非歸其尸盟也杜只語辭也尸主也言諸侯/之所以歸晉以其有徳也非
歸晉之能主盟/也○只之氏反子務徳無爭先且諸侯盟小國固必有
尸盟者楚為晉細不亦可乎林諸侯為盟小國固必有/尸盟主辨具者楚欲尸盟
自同於小國任晉之細/事不亦可從其請乎乃先楚人書先晉晉有信也杜/葢
孔子追/正之壬午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杜客一/坐所尊
故季孫飲大夫/酒臧紇為客子木與之言弗能對使叔向侍言焉子
[031-24a]
木亦不能對也乙酉宋公及諸侯之大夫盟于蒙門之
外杜前盟諸大夫不敢敵公禮也今宋公以近在/其國故謙而重盟重盟故不書蒙門宋城門子木
問於趙孟曰范武子之徳何如杜士㑹賢聞於/諸侯故問之對曰夫
子之家事治言於晉國無隠情其祝史陳信於鬼神無
愧辭林夫子謂范武子身修家齊故事無不治所行之香/事皆可告人故情無所隠祝大祝史大史陳其馨
徳足副之故/辭無所媿子木歸以語王王曰尚矣哉尚上也○語/魚據反下同
能歆神人歆享也使神享/其祭人懐其徳宜其光輔五君以為盟主也
杜五君謂文/襄靈成景子木又語王曰宜晉之伯也有叔冋以佐
[031-24b]
其卿楚無以當之不可與爭晉荀盈遂如楚涖盟重結/晉楚
之/好鄭伯享趙孟于垂隴杜自宋還過鄭/○隴力勇反子展伯有子西
子産子大叔二子石從杜二子石印叚公/孫段○從寸用反趙孟曰七子
從君以寵武也請皆賦以卒君貺武亦以觀七子之志
歌詩以言志故武亦/以觀七子向皆之志子展賦草蟲杜草蟲詩召南曰未既/見君子憂心忡忡亦
見止木既覯止我心/則降以趙孟為君子趙孟曰善哉民之主也在上不忘/降故可以
主/民抑武也不足以當之杜辭/君子伯有賦鶉之賁賁杜鶉之/賁賁詩
鄘風衛人刺其君淫亂鶉鵲之不若義取人之無/良我以為兄我以為君也○鶉順倫反貴音奔趙孟
[031-25a]
曰牀笫之言不踰閾况在野乎非使人之所得聞也杜/笫
簀也此詩刺淫亂故云牀笫之言閾門限使人趙/孟自謂○笫側里反閾音域徐况逼反使所吏反子西
賦黍苖之四章杜黍苖詩小雅四章曰肅肅謝功召伯/營之烈烈征師召伯成之比趙孟於召
伯/趙孟曰寡君在武何能焉推善於/其君子産賦隰桑杜隰/桑詩
小雅義取思見君子盡心以/事之曰既見君子其樂如何趙孟曰武請受其卒章卒/章
曰心乎愛矣遐不謂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趙武欲子産之見規誨子大叔賦野有蔓草
杜野有蔓草詩鄭風取其邂/逅相遇適我願兮○蔓音萬趙孟曰吾子之惠也大叔/喜於
相遇故趙/孟受其惠印段賦蟋蟀杜蟋蟀詩唐風曰無以大康職/思其居好樂無荒良士瞿瞿言
[031-25b]
瞿瞿然顧禮儀/○蟀所律反趙孟曰善哉保家之主也吾有望矣能/戒
懼不荒所/以保家公孫段賦桑扈杜桑扈詩小雅義取君子/有禮文故能受天之祜趙
孟曰匪交匪敖福將焉往杜此桑扈詩卒章趙孟因以/取義○敖五報反焉於䖍反
下/同若保是言也欲辭福禄得乎卒享文子告叔向曰伯
有將為戮矣詩以言志志誣其上而公怨之以為賔榮
杜言誣則鄭伯未有其實趙孟倡賦詩以自寵故言/公怨之以為賔榮林伯有之詩譏刺鄭故公怨之其
能久乎幸而後亡言必/先亡叔向曰然已侈林伯有汰/侈已甚所謂
不及五稔者夫子之謂矣林稔年豐熟也榖一熟故謂/一年夫子謂伯有杜為三十
[031-26a]
年鄭殺良霄傳/○稔而甚反文子曰其餘皆數世之主也子展其後
亡者也在上不忘降謂賦草蟲曰我心/則降○數所主反印氏其次也樂
而不荒謂賦蟋蟀曰/好樂無荒樂以安民林樂與民同/故民得其安不滛以使
之林不淫縱其/欲以虐使之後亡不亦可乎○宋左師請賞曰請免
死之邑杜欲宋君稱功加厚賞/故謙言免死之邑也公與之邑六十林此亦/非四井
之邑説與上文與/免餘邑六十同以示子罕林以賞典/示宋子罕子罕曰凡諸侯
小國晉楚所以兵威之畏而後上下慈和慈和而後能
安靖其國家以事大國所以存也無威則驕驕則亂生
[031-26b]
亂生必滅所以亡也林有所畏懼而後大小上下慈愛/而和順慈愛和順而後國家賴以
安靖以聽大國之政令此大小所以常安存也無威則/驕縱易生驕縱則禍亂則滅亡隨之此大小所以至滅
亡/也天生五材杜金木水/火土也民並用之廢一不可誰能去兵
兵之設久矣所以威不軌而昭文徳也聖人以興杜謂/湯武
亂人以廢杜謂/桀紂廢興存亡昏明之術皆兵之由也而子
求去之不亦誣乎以誣道蔽諸侯林以誣罔之/道欺蔽諸侯罪莫大
焉縱無大討而又求賞無厭之甚也削而投之杜削賞/左師之
書○厭於鹽/反徐於亷反左師辭邑向氏欲攻司城杜司城/子罕左師曰
[031-27a]
我將亡夫子存我林言我邑多將有滅亡之禍/子罕責我以義是存我也徳莫大
焉又可攻乎君子曰彼已之子邦之司直杜詩鄭風司/主也○彼已
之子此子也言其為邦/國主直道者○已音記樂喜之謂乎杜樂喜子罕也/善其不阿向戌何
以恤我我其收之杜逸詩恤憂也收取也林言何以憂/恤而規儆於我我則收取此言以為
藥/石向戌之謂乎杜善向戌/能知其過○齊崔杼生成及疆林崔杼/先取妻
生子曰/成曰疆而寡杜偏䘮曰/寡寡持也娶東郭姜林事在二/十五年生明東郭
姜以孤入林無父曰孤葢東郭/姜以先夫之子自隨曰棠無咎無咎棠/公之子與東
郭偃相崔氏林偃東郭姜之弟葢崔杼既取姜遂以/姜弟及前夫之子為家相○相息亮反崔
[031-27b]
成有疾而廢之杜有惡/疾也而立明成請老于崔杜濟南東/朝陽縣西
北有崔氏城成欲/居崔邑以終老崔子許之偃與無咎弗子曰崔宗邑
也必在宗主杜宗邑宗廟所/在宗主謂崔明成與疆怒將殺之林成不/得邑疆
成之親母弟故與俱/怒將殺偃與無咎告慶封曰夫子之身亦子所知也
唯無咎與偃是從父兄莫得進矣大恐害夫子敢以告
杜夫子謂崔杼林言其身事亦慶封之所素知也崔杼/平日唯棠無咎與東郭偃之言是從凡崔氏諸父諸兄
皆莫得進用矣大恐貽害於崔杼之/身崔慶同功一體故敢以此告之慶封曰子姑退吾
圖之告盧蒲嫳嫳慶封屬大夫封以成疆之言/告嫳○嫳普結反徐敷結反盧蒲嫳
[031-28a]
曰彼君之讐也天或者將棄彼矣彼實家亂子何病焉
杜君謂齊莊公為崔杼所弑林彼謂/崔杼實其家有難將何以彼為病崔之薄慶之厚也
杜崔敗則/慶専權他日又告杜成疆/復告慶封曰苟利夫子必去之
難吾助女林言苟有利於崔氏必去偃與無咎若有/他難我助汝去之○難力旦反女音汝九
月庚辰崔成崔疆殺東郭偃棠無咎於崔氏之朝崔子
怒而出其衆皆逃求人使駕不得使圉人駕寺人御而
出圉人養馬者/寺人奄士且曰崔氏有福止余猶可恐滅家禍/不止其身遂
見慶封慶封曰崔慶一也杜言如/一家是何敢然言是崔成/崔疆何故
[031-28b]
敢如/此請為子討之使盧蒲嫳帥甲以攻崔氏崔氏堞其
宮而守之林堞短垣使其衆居短垣内以守○/為于偽反下同堞音牒徐養渉反弗克使
國人助之遂滅崔氏殺成與疆而盡俘其家其妻縊杜/妻
東郭/姜嫳復命於崔子且御而歸之嫳為崔/子御至則無歸矣
乃縊終入於其宫/不見其妻凶崔明夜辟諸大墓林辟開也開先人/之冢以藏之○辟
婢亦反徐/甫亦反辛巳崔明來奔慶封當國杜當國/秉政○楚薳罷
如晉涖盟杜罷令尹子蕩報/荀盈也○罷音皮晉侯享之將出賦既醉杜/既
醉詩大雅曰既醉以酒既飽以徳君子萬/年介爾景福以羙晉侯比之太平君子也叔向曰薳氏
[031-29a]
之有後於楚國也宜哉承君命不忘敏子蕩將知政矣
敏以事君必能養民林敏逹以事其君必/能為君牧養其民政其焉往言/政
必歸/之○崔氏之亂杜在二/十五年申鮮虞來奔僕賃於野林申/鮮虞
莊公之黨來奔魯貧無資為人/僕賃於魯之野○賃女鴆反以䘮莊公為齊莊公服/䘮○䘮如字
又思/浪反冬楚人召之遂如楚為右尹傳言楚/能用賢○十一月乙
亥朔日有食之辰在申司厯過也再失閏矣謂斗建指/申周十一
月今之九月斗當建戍而在申故知再失閏也文十一/年三月甲子至今年七十一歳應有二十六閏今長厯
推得二十四閠通計少/再閠釋例言之詳矣
[031-29b]
左傳杜林合注卷三十一
